战地摄影师的内心世界

前段时间就看到《纽约时报》有位签约摄影师在阿富汗踩雷受伤,造成双腿截肢的严重后果的消息,但因为随后就是埃及,利比亚等一连串事件,也没有对此进行深究。 前天,《纽约时报杂志》发表由其执行总编Bill Keller撰写的文章《战地摄影师的内心世界》(“The Inner Lives of War Photographers,” ),是其在医院探访这位摄影师之后所撰写的报道,时报的博客Lens也全文发表了双方的访谈对话,其中还有这位受伤摄影师的朋友 Greg Marinovich参与。 Joao Silva在医院接受治疗, April 6, 2011  Michael Kamber摄影 仔细看了一下这篇文章,我大惊失色,原来医院里的这两个人不是别人—— Greg Marinovich和 Joao Silva——他们都是砰砰俱乐部(the Bang Bang Club)的成员,如果你对砰砰俱乐部不熟悉,可以去看刚刚公映的《砰砰俱乐部》这部电影,描述的就是这个南非战地摄影师小团队的生活,电影改编自《 砰砰俱乐部,来自一场被隐匿的战争的快照》( The Bang Bang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今天的消息树将花枝招展地挂一些杂志,不仅如此,我们还会钻到杂志里面,偷窥一下这些杂志的内部,瞧一下那些照片出炉的过程。 1,寂静的海平面 最近一期《纽约时报杂志》的封面,寂静空旷的海平面,让人在观看的时候禁不住要凝神屏息,尤其是其讲述的故事——消失的法航447班机,这更让这个封面带有一些神秘主义的色彩。 不过,此封面却是在否定了两个方案之后才诞生的。《纽约时报杂志》的博客第六楼(the sixth floor)提到,编辑部最开始的方案是派一个摄影师租一架飞机到大西洋上空的失事地点,航拍收集失事班机资料船只Alucia,但这个方案的成本太高,最终被否定。 第二套方案是利用卫星拍摄,但在约定好的日子,法国方面却拒绝提供船所在位置的准确地点,并且天气也不好,多云,根本无法完成拍摄。 编辑部只好开始在网上开始检索海洋的照片。最终的封面使用的是Tom Sandberg的照片,这张照片最符合记者在现场所见的感觉,“那(海洋)仿佛是一大块无法参透的钻石”,尽管摄影师的照片并非来自Alucia船所在的那片海洋,但它所记述的气氛是和现场是一样的——平静,无风无浪。 2,升空! 5月号的《德克萨斯月刊》(Texas Monthly)所刊登的发现号航天飞机升空的摄影专题报道是罕有的,因为几乎很难有摄影师能够得到如此近距离的拍摄位置——距离发射点只有500英尺,而通常所有人都只能退后在六英里之外拍摄。 这组照片是摄影师Dan Winters的作品。在SPD的博客上《德克萨斯月刊》的设计总监T.J. Tucker介绍了这组照片出炉的全过程。 Tucker所在的《德克萨斯月刊》是目前仍然少有的非常重视摄影专题报道的杂志,所以他会经常和摄影师一起就拍摄选题展开研究。2010年初,他和Dan Winters闲聊的时候,Dan提到,美国的航天飞船计划已经接近尾声,可以就此做个报道,他则希望能够近距离拍摄航天飞船升空。选题很快得到了总编的首肯。 但接下来是整个计划最为艰难的部分——获得拍摄许可。经过四个月的协商,最终他们获得了在500英尺以外架设相机的可能,尽管还不理想,但是已经是奇迹了。今年2月发现号最后一次升空,Dan在现场放置了七台相机,设定为每秒拍摄五张照片,现场不能有人逗留,因此,快门由火箭升空的巨响作为触发。 拍摄现场的布置 这组照片最终在杂志里刊登了10个页码,整个拍摄时间不过两分钟,而它酝酿的时间是一年。 (延伸:Dan Winters在1416) 3.在废墟之中 德国杂志《Zeit Magazine》最近做了一个日本311地震特刊,呈现的是马格南摄影师Paolo Pellegrin眼中的震区现状。 Paolo Pellegrin是目前马格南最为活跃的新闻报道摄影师,此次在日本震区,他选择了用宽幅全景照片的方式来表达他所目击的灾难:它不是区域性的,而是目之所及哪里都是废墟,并且这种痛苦将会绵延不绝。 4,更多拉登封面 在第一轮报纸对拉登事件进行密集性报道之后,杂志开始上阵了,主流杂志的封面都是拉登事件,但是处理方式却各不相同。

本拉登之死——没有真的来虚的

关于那张进退两难的照片,奥巴马昨天宣布,他已经决定不将其公开,因为照片的散播不仅不会有益于事实的澄清,反而会激起更多的怒火,“反正你再也不会看到本拉登在地球上出现了”,他认为此时照片有无已经完全无所谓。 有关本拉登死亡现场照片的发布,白宫内部争论了两天。最后的结果是——终于有个大事件是光秃秃的没有照片佐证,我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 时代的红叉封面,这是其继希特勒,萨达姆和基地三号首领扎卡维之后的第四个红叉。 但好事的人们并不罢休,其实大家想目睹的并非是“证据”,只是源自一种偷窥的欲望,一些伪造的照片也就因此流传开来。纽约时报的摄影博客Lens对媒体上的伪作照片做了一个总结,标题是《悬赏——活着,死了,还是被photoshop了》(Wanted — Dead, Alive or Photoshopped)。 这张假照片来自巴基斯坦电视台,随后被五家英国报纸网站引用(Mail, Times, Telegraph, Sun and Mirror),卫报最早识别出这张照片的非常可疑。 每日邮报网站上使用的假照片 该照片实际上由两张照片合成而来,最早出现是2009年,中东一家报纸发布了这张照片,但又提出警告,说不能证明该照片的真实与否,改照片随后在网络上传播,此次拉登被击毙,它又被重新出现兴风作浪,上当的媒体还真不少。 另外一张假照片出现在liveleak网站。该网站先是爆出一张照片,声称:“看呢,魔鬼死了!” 伪造拉登死亡照片 但是该网站同样在图片说明里指出不能确认照片的真实性,并且随后很快又承认这张照片是电影《黑鹰计划》里的一个画面的改造。 影片黑鹰计划 以上媒体其实多少都属于明知故犯,无非就是想制造噱头吸引眼球罢了。 而专门探讨新闻报道中新技术使用的博客10000words的这篇文章倒是真的值得一看,它汇集了五家严肃媒体对本拉登事件的独特报道,其中包括《纽约时报》的拉登年表,National Journal对海军海豹突击队的深度报道,《纽约客》的拉登之死笔记,《华盛顿邮报》的互动式图表以及在线媒体ProPublica对媒体报道拉登表现的纵览。 不知道以上这些略显繁复的深度解说是否会引起读者的兴趣,在对垒一张虚假的血腥照片,甚至说一张真实的现场照片的时候,不晓得这些报道是否会败下阵来。

本拉登之死——进退两难的照片证据

“无图无真相,有图有真相,无图有真相,有图无真相”——有一次上课,在对“图”和“真相”进行配搭的时候,我完全把自己搞混了,但随后发现,不管怎么说都是貌似很有道理的组合。 纽约时报的政论博客The Caucus昨天刊登了其记者Helene Cooper的一篇文章,题目是《白宫正在权衡是否公布照片》(White House Weighs Whether to Release ‘the Photo),开篇第一句话是:“公开?还是不公开?” 这个让白宫进退两难的照片就是本拉登被击毙的现场照片。各位恐怕已经发现,到目前为之,媒体上仍然尚未出现任何拉登被击毙的现场影像资料。而这份所谓的视觉证据,白宫手里是捏着一份的。Helene在文章中提到,在击毙(shot)拉登之后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员拍下了(shot)现场的照片,一位看过这张照片的官员谈到:“看起来很像他,脸上都是血,头上有一个洞。” 面对不仅来自政客还有普通民众希望看到照片证据的呼声,白宫却犹豫着是否应该拿出照片。白宫一官员曾经提到他们会在周二公布照片,但又再三强调仍然在权衡发出这张照片之后的得失。白宫反恐问题的特别顾问John O. Brennan指出:“这些信息的公布,以及任何类型的影像证据,我们都要充分考虑其带来的影响。我们会公布,但会非常小心。” 目前唯一能够看到的现场影像证据是ABC新闻发出的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拉登公寓浸满血迹的地毯 关于照片的问题,美国公共广播电台在采访了奥巴马政府反恐负责人John Brennan时也有所涉及: 记者:为什么你们现在还没有公布本拉登的照片? Mr. BRENNAN:我们正在处理大量要公布给美国公众的信息,我们希望做得更为深思熟虑。 记者:但为什么不把照片发出来? Mr. BRENNAN:我们是在考虑,要发出一些更多的信息,但仍然没有决定。 记者:所以你们会公布照片,却还没有做。 Mr. BRENNAN:是,我们会公布照片。 记者:那为什你们会这么做? Mr. BRENNAN:这不应该是一个问题。我认为大家脑子里都有个印象,本拉登已经死了。我也知道有一些人仍然希望看到一些视觉证据。这是我们在考虑的事情。但我们不想发出任何会造成误解,导致问题的信息。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本拉登 对于中国人来说,拉登活在段子里。所以,拉登死了,仍然活在段子里。这样说话,似乎对待国际大事,态度实在轻浮,但是看纽约时报网站上的黑体大字:奥巴马宣布,本拉登已死,再配着一张总统先生发言的呆照,我实在不觉得震惊,只感到荒诞。如果再加上奥巴马的另外一句话:拉登死了,世界变得更安全。那更觉得这只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 纽约时报网站 截屏 纽约时报网站截屏 博客作者Michael Butterworth观察了拉登死亡的消息在 ESPN的棒球赛的球场上散播开后人们的反应: “当消息开始在人们的移动设备——ipod,blackberry上传播开之后,现场的人们开始高呼:美国,美国,ESPN的转播人员迅速开始捕捉这个被称作‘国家娱乐’的棒球比赛中的这个爱国的瞬间,在宣布这个历史性时刻的同时,展示了球迷的骄傲。” “在上面这张照片里,我们看到了体育和国家精神的融合,作为‘粉丝’的民众庆祝他们的球队‘美国队’的胜利。一个美国敌人的死亡,恰似一场比赛的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全球的政治也无非可以最终简化为:胜者和输者。”这是Michael Butterworth对本拉登死亡事件的观点。 世贸遗址,人们也在欢庆美国的胜利——场景的确如同球迷庆祝球队胜利,但比赛总是无休无止,这个庆祝也许只是意味着新的赛季的开始。 威廉的婚礼 《时代》周刊如何调遣摄影师拍摄英国王子的大婚? A. 马丁叔叔: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是的,这样的场合如何能够缺省马丁帕尔,这位一直冷眼观看英国中产阶级生活的火星大叔,遇到这场世纪婚礼当然不能错过。但他并没有出现在热闹的婚礼现场的核心地带,而是选择了有十七万人口的英格兰中部城市沃尔索耳,拍摄普通居民的庆祝——油腻的蛋糕,色彩斑斓的小旗子,这些照片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喜剧(悲剧?)色彩。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B. Christopher Morris Christopher (…) Read more

周末话题:像素星球

“照片因而成为一种奇特的媒介,一种新的幻觉形式:在感知的层面上是虚假的,在时间的层面上又是真实的。” ——罗兰巴特 1981 以上这段话摘自尼古拉斯米尔佐夫的《视觉文化导论》一书。今天是威廉王子的大婚,全方位的直播已经在全世界各地准备就绪,这使得我禁不住想重读一下这本书,尤其是第七章《戴安娜之死:性别、摄影与全球视觉文化的登基》。 米尔佐夫将王妃之死称作是一个标志,“它标志着摄影的终结和全球视觉文化的登基”,我想,米尔佐夫所指的摄影的终结指的是以获得“真相”为目的的严肃摄影行为的终结,这一目标因为观看从眼睛对眼睛的观看转移到镜头对镜头的观看,而将一切现实都变成具有表演性(以被观看为目的)的行为,语意内涵再也无法得到明晰的确认,像素星球也就由此而来——“如果我们消除图像,那么不仅基督而且整个宇宙都将消失” (君士坦丁堡主教尼斯福鲁斯。1994) “她是一个全球的视觉偶像,形象威力非凡,因为她将正规的王室肖像,流行照片和虚拟形象这三者合而为一”,这是米尔佐夫对戴安娜的评价,文中专门有一个名为“摄影与王妃”的章节。 到底是王妃利用了媒介影像还是媒介影像利用了王妃?米尔佐夫认为,“自戴安娜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之日起,她就麻烦不断了,在她自己与媒体之间进行复杂的形象和凝视的交换。” 以下是米尔佐夫所分析的照片所讲述的戴安娜的故事: 1. 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位第一流的演员 1981年1月29日完婚后在白金汉宫的阳台上亲吻的照片,戴安娜仰着脸,颈部很舒展地向前伸,似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亲吻中。……年轻女孩嫁给一位王子,这个神话当然需要有接吻动作为封印。戴安娜在重新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位第一流的电影演员。 2,戴安娜在泰姬陵所表现的失落并不只是她个人婚姻梦想的破灭 她独自游览泰姬陵,正式发表的照片用广角镜头把陵墓全部纳入画面,却又把王妃前面的水池剔除在画面外。结果是戴安娜似乎被陵墓完全压倒了……她的身形几乎成了全部影像中的一个细节,但是我们仍然能够辨认出那招牌式的微微倾斜的头和向上的凝视。……对于作为这些照片的主要受众的英国公众来说,印度的背景非常适合表达失落的主题。……帝国怀旧病已经发展得轮廓分明。这些帝国的回声当然是撒切尔政府的一个标记……那些没有受益于1980年代繁荣的人都有幻灭感。 3,照片弥补了他对这一短暂遭遇的记忆不足,事实上是创造了一次与戴安娜相会的虚拟见面,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却可能已经完成。 作家布莱克莫里森的回忆:她跟我握个手就过去了,但我有照片。她微微低着头,让眼睛显得大一些,给我那么一种神情,好像在说(有点顽皮地)我们在一块儿啊,那神情又让你想到拜伦(那么年轻,那么美丽,那么孤独,可爱,却又无助“)…… 4,名望是景观化的消费文化的兴奋点,在这里产出的是某种形象,以便尽可能多地吸引人们的注意,从而产生尽可能高的回报价值。 1995年,戴安娜在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时候,准确地把自己判定为“货架上的一件产品”。1994年,她乘坐的奥迪2.6E敞篷小轿车的销量翻了一倍,她那张挎着价值1100美元的Lady Dior手提包相片发表六个月后,相同款式的手提包卖出了20万只。 戴安娜的葬礼是一次有着惊人意义的全球媒体事件,当艾尔顿翻唱的《风中之烛》作为单曲唱片推出后,到1997年10月底,公售出了3180万张,仅仅这支单曲就为王妃慈善会筹资3000万英镑以上,在随后的几个月内还揽进一亿英镑的捐款。 5,不再拍照 在肯辛顿宫外有一件很典型的纪念物,是用加了镜框的在报纸上发表的戴安娜照片搭建起来的,上面有追悼者们写的一句话:“不再拍照”。这是人们在惨剧发生后普遍流行的一种伤感,然而人们还是使用了大量流通的戴安娜的肖像照,对某些评论家来说,这种悖论暴露了哀悼不过是大众的伪善而已,更确切的说,它们恰好是全球化虚拟现实时代里日常生活的填充物罢了。 米尔佐夫在这一章末尾指出,虽然戴安娜一生都在与摄影对话,但她的死却首先是一起适于上电视的事件,在当时互联网虽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源,但还不具备电视的现场报道能力。 而这一能力的进化之快,恐怕是米尔佐夫所未曾料到的。今天下午威廉王子的婚礼直播将充斥网络的各个角落。如果说王妃之死是像素化星球的登基典礼,王子的婚礼则证明了这个星球正在以狂躁且势不可挡的方式加速旋转,至于未来又会怎样,恐怕要看我们对人类这个生物究竟抱有何种信念。 本文所引文字来自《视觉文化导论》一书,如果没有读过,建议将之列入你的阅读清单。

让影像发声:广西NGO摄影工作坊征募教员

接到安典公益文化交流中心陈焯宏的来信,他们筹划在5月底办一个面向广西公益组织成员和公益人士的摄影工作坊,现在正在寻找摄影教员。 陈提到,他们做这个活动的目的是希望带给本土公益行动者“透过摄影作品可以带来改变的行动”的视角,将通过培训、摄影项目的小额经费支持,支持摄影小组举办不同主题的摄影作品展,引发摄影者及公众对不同社会议题/问题的关注和思考,并期待带来改变的行动。 第二届ofpix基金获得者 “工人摄影队”作品   这个由工人组成的摄影小组就是在公益组织的帮助下展开活动,目的是用工人自己的照片,为改善工人的居住条件发出呼吁的声音。 第三届ofpix基金申请作品 《立人乡村图书馆》三炮摄影,作为公益组织公益活动的参与者,摄影师用影像语言诠释其对公益活动的理解,并试图让这样的照片被更多人看到,引发人们对公益活动的关注。 以下是这个项目的简单介绍,以及对教员的要求,欢迎愿意参与的摄影师请直接和陈焯宏联系:chenzhuohong@gxad.org 1.    安典公益文化交流中心的主要工作是做NGO能力建设、青年人培养。 2,此次活动将分为集中学习、跨区域摄影作品交流、总结分享三个阶段开展,持续时间拟于2011年5月底至9月初。希望教员能够参与5月底的授课。 3,授课对象是 广西区内各公益组织从业人员、民间公益行动者及热心公益的社会人士约20人。 4,授课地点在南宁。授课时间为两天,但希望之后也能和学员保持联系和指导。 5,希望摄影教员能够针对摄影技巧和摄影理念(如何传达信息)两个主题展开;帮助学员组成小组,确定主题,制定行动方案。 6,教员如果在南宁最好,其他地区也可以,安典会为老师提供交通费及课酬。 如果你想申请,请在5月8日之前将您的简历和一份申请理由陈述一并发给陈焯宏:chenzhuohong@gxad.org 第三届ofpix基金获奖作品  樊竟成《北京建筑工人》:年底从外地赶过来讨工资的工人,没有地方住,在工地宿舍外烤火,辛苦大半年的工资没有着落,大家绝望而愤怒。

铃了个铃

对我这种心理素质特别不好的人来说,给印刷媒体写稿子,实在是一种折磨。折磨又分成之前折磨和之后折磨,写的时候总是自信心不足,恨不得改八遍,等稿子发表之后又不敢细看,生怕看出个错误,搞得想撞墙。 你看,我用了“印刷媒体”这个词,这种惶惶不安的紧张感,来自我对“印刷”的崇拜?不知道,反正,在博客这个地盘儿上写东西我没有这种感觉,尽管我那些粗心以及知识匮乏而导致的错误经常被读者揪出来,弄个大红脸,但我可以立刻致歉,改正,并且还会生出一种似乎能够无限接近正确的愉快的感觉。 我能不能再用“严肃媒体”形容一下那些依然要印出来的刊物?对于在这些媒体工作的人们,我开始越来越敬仰。昨天看到一本小书,里面写着:“如有疏漏之处,均为编者之责任”,说这句话得多沉重,付印之前要吸三口气。恐怕就因为这个,我们还是应该祝福这些“白纸黑字”长命百岁乃至万万岁。 即使在博客写东西,我现在尽量约束自己向严肃媒体学习,变得严肃一些,但我依然还是喜欢网络的轻松和跳跃,尤其是一样东西,它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超链接”(link),也就是这篇文章标题里的“铃了个铃”。 但随着博客甚至浏览器网页的衰落,“超链接”开始变成“被某某人转述的话语”,话语的出身不重要了,“被某某人转述”却反客为主。这是多么的没天理! 有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把自己的博客文章变成一篇铅字文章,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无法还原超链接,那种借助网络和不认识的人的交流,噪杂的多种声音一起迸发的感觉,活生生地变成了一种“抄袭”,在印刷世界里,变成了这样一个词儿——“编译”。 以上这些话都是在写正文之前的碎碎念,最近看到几个不错的链接,想在这里给大家介绍(编译)一下。 铃、铃、铃,它们来了: 1. Robert Adams :”The Place We Live” Robert Adams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美国“新地志”(New Topographics)摄影运动的代表人物,是一个自学摄影成才的英语言文学博士。 美国西部在Robert Adams的镜头里已经连续呈现将近四十年,耶鲁大学艺术中心近日为他举办了一个名为“我们所居住的地方”(the place we live)的回顾展,策展人谈到: “西部对他而言,因为人和自然这种矛盾重重的关系,显现出一种脆弱的美丽。他的照片的出众不仅仅是因为其扎实且明晰的表达,同时也因为其中痛苦和希望混杂的味道。” 我很喜欢Robert Adams的照片,通过博客eyecurious发现了这个展览的网站链接。网站做得出奇好,不仅有分年代的展览作品,作者本人的个人经历年表,还有Robert Adams所出版的所有画册的逐本介绍。 最后这个资料很重要,Robert本人出版了超过三十本画册,他本人认为摄影“从头到尾都需要编辑”,因此画册便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呈现平台。此网站将这些书设计得像堆成一座小山,点击书脊就会跳出一本,读起来非常舒服可爱。 2,Wayback Mchine (…) Read more

印刷帮的故事——七个半:杨弘迅的宝丽来小书

一天,接到快递寄来的包裹,里面是爱米寄来的杨弘迅的画册。 打开,是一个用锡箔纸包裹的盒子。我愣了几秒钟,考虑,要不要打开呢?似乎会破坏了一样好东西的完整性。 但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欲望还是占了上风,我拿剪刀裁开它,书散发着墨的味道,苦苦的。 第一次看的时候,我有些埋怨,又是一本没有字的“画册”。后来,有个早晨,我又读了一遍,这次觉得完全看懂了。我喜欢这本书的私密,一些细节,我最喜欢的是,原来以为爱米寄来的又是一本图录——厚厚的砖头大书,正儿八经的样子,或者是机关重重的新式图书,但没成想却是这样一本小书。 作者大概都不喜欢自己的书被称作小书,但微小的却依然也可以是繁复的,且才是个体寄居的地方。 因为做《印刷帮》这个系列,我邀请这本书的出品人爱米写一写她是怎么做这本书的,从中你可以看到做一本细致入微的小书的艰辛。 杨弘迅:《柒右贰分之壹》宝丽莱画册 文:爱米 图:杨弘迅 第二次在印刷厂里看着天色渐亮,就是印宝丽莱画册《柒右贰分之壹》第一版的时候。 为了赶上九月初的“再会•宝丽莱”个展开幕,八月的夜里,我们和设计师朋友带了三个三明治,打车去了遥远的宋庄的印厂跟印。 在此之前,就印刷的纸张、包装的盒子,设计师朋友和纸商沟通了很多回,最初希望用白色透明PVC的盒子,后来得知短时间内只有深圳的厂有那样的材料。在综合考虑过灰色、白色或其他颜色及材质之后,还是选择了白色的特种纸做封套。整个画册的设计基调也是白色,设计师朋友觉得白色及透明的质感和杨弘迅个人及作品的气质更为接近。画册的工艺上,我们借鉴了杨弘迅喜欢并敬重的摄影师Robert Frank的一本画册。在我们看过众多国外的宝丽莱画册后,感觉像Robert Frank的画册那样在宝丽莱照片上过一层光亮的UV,更接近宝丽莱的原片。小开本的设计也显得更为私密,不像其他画册显得过于笨重。 时间太过于紧迫,画册在杨弘迅九月北京个展开幕那一天运到展览现场。但是,我们这次没有售卖。因为发现已经装订好的画册在很多页面上有黑色的脏点。我们认为,这样的质量不适合售卖。第一次印刷失败后,我们和不同的印厂、设计师朋友交流过,大致得出的结论是,挑选的特种纸不合适过UV,因为该纸的密度不够,使得纸张非常吸墨;后期又因为赶开幕时间,印厂洒了快干粉,再加上UV油质量不够好等缘故,导致最后的效果不尽人意。那段时间,我们非常苦恼,一方面四处咨询如何解决这样的印刷问题,一方面考虑到要重印,资金方面也有困难,我们每天都在算着我们需要多少钱来印刷。我们不能再让展览方第二次投入印刷了。 在北京的印厂对版 现在印刷基本都用CTP 在机器上仔细地校正颜色是很关键的部分 我们实在太幸运了。十二月在广州做宝丽莱个展的展览方愿意支持我们第二次印画册。于是,我们又重新排了版,调整了设计及包装材料。原先,设计师希望做成一本小小的字典或砖头一般的画册,有点像是宝丽莱的相纸,包在锡箔纸里。无奈我们几乎每页过UV,印厂说印完后,因为过了UV的面会稍厚,纸就裁不齐了。所以,我们后来还是采取了八个小本入纸盒的方式。选纸上,我们吸取了第一版印刷失败的教训,选择了具有涂层的特种纸,并且还请印厂开机印了一个版并过UV,以此实验纸张的效果。这样的实验有点奢侈。幸好,出来的效果不错。在广州个展开幕的那天,画册也顺利地运达了现场,并赠送给了参加开幕的嘉宾们。大家拿到画册都觉得是诚意之作。 画册第二次印刷是在广州的印厂 印好的几个版,等待油墨干了之后再过UV 通过数次和印厂打交道,我们觉得要碰上负责的师傅才能控制好印刷效果。不然,前期做多少事情都是白费。而中国的印厂师傅,多数都比较忽悠。广州印厂的师傅因为和广州展场方比较熟,并且我们对印刷的要求又比较高,所以印厂师傅都坦言他比我们还紧张。而我们心里都无数次地呐喊,什么时候能在Steidl出版自己的画册,在他们的印厂实验各种纸,各种印刷方式,那样,一定能做出让自己非常满意的作品出来。这也成为我们一个大大的愿望和目标吧。 做画册和做个展对于摄影师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梳理作品的方式。我和杨弘迅从他四五年拍摄的近千张宝丽莱中,逐张挑选一批作品出来,他再以他个人的视觉审美将这些宝丽莱片再次挑选、组合及排列。将百张宝丽莱原片一批批地摆放并挑选,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这和在电脑上选照片完全不一样。我们将照片用黏土贴在纸上做成Sample,可以更直接地感受到照片的节奏及观感。因为杨弘迅不愿意让文字来阐述他的摄影,不希望让标题先入为主,所以他索性不给每本小册子取名字,而带以一二三四,就连《柒右贰分之壹》这个名字都非常抽象。八小本画册包括了日常静物、动物标本、黑白城市、公众人物及朋友的肖像等,每张图片都接近宝丽莱的原片大小。 选片的时候…… 《柒右贰分之壹》画册在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的一些书店或艺术品商店及淘宝售卖。

为什么是他们?

Tim Hetherington和Chris Hondros的遗体昨日运出了米斯拉塔。 在由反对派控制的城市班加西,来自英国和美国的代表将接送他们回家。 根据PDN报道,另一位摄影师Guy Martin虽然情况暂时稳定,但仍然没有脱离危险。这位自由摄影师的腿部和腹部在迫击炮袭击中严重受伤,因为伤情严重,他还要等72小时才能被运离利比亚。 2005年,Chris Hondros和他的被摄对象,曾是利比里亚政府军的Joseph Duo在其家门之前。 英美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都在播报这两位记者罹难的消息。 但最令人动容的是那些与他们相识甚至是陌生人的追思。Tim Hetherington facebook上的留言让人唏嘘,很多都来自他的被摄对象——曾在阿富汗服役的士兵: “蒂姆,这个国家以及所有军人的家庭都亏欠你。” “你用你的相机对士兵们所做的一切,都会留存在历史之中。感谢你。” “老弟,忘不了拍摄Restrepo的时候和你深夜畅聊,已经想你了。不敢相信你的离去。” 能够赢得被摄对象尊重,是了不起的摄影师。 Tim Hetherington, 背后是其荷赛获奖作品 两位战地记者离去是业内的巨大损失,他们都不是战争表象的记录者,不但有着传统战地摄影师目击战争,反对战争的使命感,还都非常注重传播策略,努力把信息以多元的方式传播。《纽约时报》的记者 Lydia Polgreen曾经在西非和 Tim Hetherington共事,她说Tim是她所见过的人中为数不多的,更像是一个记者,而并非摄影记者的人。而你现在打开 Chris在盖蒂图片社官方博客上的文章,他的文字都是长篇大论。 人们在谈论他俩的时候,时常会用诸如温文尔雅,安静来形容他们,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中战地摄影师的形象。Chris Hondros 喜欢音乐,爱下象棋,他是一个象棋好手,他的朋友提到,当年他们辞去工作当自由摄影师的时候,穷的叮当响,蜗居在新泽西五年,没有钱做任何消遣,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华盛顿公园附近的一家象棋俱乐部——便宜,热闹。 Tim (…) Read more

再见,战地记者……

Tim Hetherington走了。昨夜,摄影师Andre Liohn在facebook上发出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新闻摄影领域。这位战地记者在利比亚遭袭遇难。 令人痛心的消息接踵而至,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同时,另一位在同一场袭击中受伤的Getty图片社摄影师Chris Hondros 也因为伤情过于严重而离世。 他们被留在了前线,再也不能回来了。整个新闻摄影界都会因为失去他们而悲伤。 Tim Hetherington Chris Hondros 事故发生在利比亚以东200多公里的港口城市米斯拉塔,政府军和反对派在这里展开激战,Tim Hetherington和其他几位摄影记者遭到迫击炮的袭击。 他们并不是两位去利比亚为自己赢得勋章和名誉的记者。 严格来讲,Tim Hetherington不能被称作摄影记者。时代周刊的Paul Moakley 在怀念他的时候说,“Tim身上包含很多,他是一个记者,一个摄影师,一个电影工作者,一个艺术家,一个朋友”。Tim最近执导的纪录片“Restrepo”获得了奥斯卡奖的提名,这部反映美国驻阿富汗士兵生活的影片,就如同他2007年获得荷赛年度照片的作品一样,为我们描述了一个与媒介中的刻板印象不同的战争。这里不是和平的花园,也不是冰冷的杀人机器在工作,在战场上都是人,而且是年轻人。 Tim Hetherington  Sleeping Soldiers Tim Hetherington  Sleeping Soldiers 战争是什么?面对这个问题,Tim的回答是:“我越发认识到,战争这个机器是人构成的。” 出生在英国,从牛津大学文学系毕业,随后又再度走进学校学习新闻摄影,之后为名利场工作,除了静态照片,Tim还大量从事视频报道。他的工作很多都是长线的,比如,曾在西非工作八年。他出版的“Long Story Bit (…) Read more

灾后日本:有用的照片

昨天和几位朋友聊天,谈及灾难影像,谈到摄影者和观者面对灾难场景的麻木,以及照片再也难激起人的同情怜悯之心,不免有些悲观,此时一位朋友讲,不妨将这些照片封存起来,任由时间去发酵。 说到发酵,我才发现,说这个的时候,我们正在大碗喝着豆汁,几位年轻人无法忍受其酸腐气,几乎是捏着鼻子将之喝下去。 人说豆汁是“得味在酸咸之外,食者自知”,这一“说不出来的味道”兴许正是对这个充满暧昧气氛时代的最好应和,而它制作过程中的发酵和沉淀,也可以说是对流行的速食文化的一种抵抗。 我一直在找一些日本灾后的报道,没有看到特别好的,也许这个时间还太早了一些,从整体看,这个话题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谈话主题。 我希望找一些有用的照片,这样说不免有几分呆气,怎么叫有用呢?我觉得,我大概是针对那些让信息过载的新闻报道中的照片而言,它们太多了,太快了,很快就被消费然后忘记,看起来是有用的,其实是无用的。我有一种农民的思想,我想找那种扎实的管用的东西。 早上看到两个还算是有用的例子。 日本最大的出版商Kodansha和日本红十字会联合推出了一个iphone和ipad的应用程序:《311日本海啸摄影报道》,这个售价99美分,包含音频报道的电子杂志里集纳了 Dominic Nahr, Adam Dean, Shiho Fukada, James Whitlow Delano, Paula Bronstein, Jean Chung 和 Keith Bedford的照片,后续还有Pieter Ten Hoopen, David Guttenfelder, Giulio di Sturco, (…) Read more

普利策新闻奖里的摄影报道

2011年度美国普利策新闻奖揭晓了。 如果你只看到两项摄影报道奖,那你就错了。 的确,在名单最后只有两个摄影类别:突发新闻摄影报道(Breaking News Photography)和特写新闻摄影报道(Feature Photography),它们分别奖给了华盛顿邮报三位摄影记者组成的联合报道小组和洛杉矶时报的Barbara Davidson,前者所拍摄的是海地地震,后者则关注的是洛杉矶帮派枪战中无辜的受害者。 Carol Guzy 摄影  华盛顿邮报 《枪战受害者》Barbara Davidson摄影   《洛杉矶时报》 两组照片的获奖都没有任何意外,报道题材都是重大和经典话题,视觉表现方法也是传统的套路。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是普利策奖第一年接受数字照片参加评选,此前的评选中,摄影作品都必须是纸质版本。去年在修改这一章程的时候,评委会提出:“现在已经很少有报纸把照片打印出来了,照片的选择,编辑,都是数字化的。取消纸质版本可以和现在的媒体实践以及其他摄影比赛的评选方法可以取得一致。” 才接纳数字照片!这个普利策眼光太老了。 但是,这个美国报业甚至世界范围内最为权威的新闻报道奖,它的步伐向来都很谨慎,并非先锋和前卫,而是在实践发展成熟之后,才开始设立奖项和标准,可以看看摄影类别在这个比赛中的设置情况和发展历史,普利策资料库显示: 第一个摄影奖(photography)从1942年开始颁发,不分类别。(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画报的活跃期了,报纸的新闻摄影发展较为成熟) 1968年,粗放的摄影开始被细化,变为特写新闻摄影报道和体育新闻摄影报道(1999年取消),第一组获奖的报道的题材是越战。(这已经到了新闻摄影的黄金期) 1998年,出现突发新闻摄影报道奖。(电视的直播效应也波及到了新闻摄影的视觉表达) 这一变化,说明普利策新闻奖在不断根据媒介发展的现状调整自己的评选类别,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摄影在这个比赛中始终与文字割裂,并且排名比较靠后。甚至可以这么说,普利策新闻奖是来自文字世界的比赛,这当然也和美国报纸发展的实际情况相吻合。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去年12月9日普利策委员会所发布的2011年比赛的规则修改通告,这篇文章对于视觉传播工作者来说,颇为令人激动,文章提到: 比赛规则的修订是对日益变得重要的视觉报道的回应,其中使用了视频、多媒体等多种手段。 除了摄影、评论和卡通的比赛之外,其他所有的奖项评选里都明确指出:报道可以使用任何新闻报道工具(journalistic tool),包括文字,视频,数据库,多媒体,互动展示以及以上这些方式的结合使用。 这个变化强调了优秀的新闻报道应该是跨媒体的,并且明确指出,参加比赛的组织应该奉上的报道和他们的读者看到的是一致的——假如多媒体和视觉元素是所发表作品的重点,那么这也必须是参与竞争普利策奖的重要部分 为了确保视觉工作者的贡献得以认知,除了评委可以带笔记本电脑来观看作品,获奖人员的名单也从以前的团队只能写三个改成五个。并且一定强调所有对报道有贡献的人员都要署名:不管他们是文字记者,摄影记者,视频记者,图表艺术家,制片人,还是那些身兼数职的记者,所有的人都应该平等对待。 喔!这文章,简直是一个报纸新闻业新世纪到来的宣告。 我很喜欢“新闻报道工具”的这个提法,普利策的改变并非是它基于新闻专业主义的立场的改变,而是一个工具的革新,我非常兴奋地看到“视觉工具”再也不是被用来生产媒介信息的花边和装饰,而真正地成为了信息生产工具,并得到重视。 当然,这个改变不是视觉对文字的颠覆,也并不意味着摄影记者的位置会提高,文字不再重要,它意味着我们未来的编辑部会越来越热闹,曾经呆在角落里人们应该获得更多的邀请来参与报道。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 ,欺骗 美联社摄影记者Alex Brandon最近让他的一些前同事深感失望。 这位摄影师2006年加入美联社,之前是新奥尔良当地报纸 Times-Picayune的摄影记者,也是该报纸2005年新奥尔良水灾特别报道小组的成员。 在近日对几位当地警察的庭审中,Alex Brandon作为证人出庭,在法庭上他承认,当年水灾后的采访中,他曾目击到警察枪杀平民,他们是黑人,正从桥上逃命。但是令人惊讶和遗憾的是,Brandon向报社同事所谈及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警察的版本)——那是一些暴徒,和警察有冲突。 现在涉案警察已经开始接受审判,为了维持秩序稳定,他们肆意开枪。 Times-Picayune报因其在水灾中的出色表现,曾获得普利策奖的提名,作为团队成员,Brandon的照片深入现场第一线,紧随警察出击,可见其和当地警察私交甚好,这也许就是他隐瞒事实的重要原因。但他的同事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如果他告知了事实,这一丑行将在六年前就被揭露。深入警察内部与其成为朋友和摄影记者公平报道的双重身份,带给Brandon双重尴尬,最终导致其做出了违背职业道德的行为。 水灾后遭受警察扣押的嫌疑人,此人最终被释放。Alex Brandon摄影,2005年 9月 2,大卫贝里 英国摄影师大卫贝里( David Bailey )是个有趣的人,自从看过他的几本画册,我就对这位老爷子就甚是喜欢。最近,这个超级不合作的被访对象,竟然和英国电讯报的记者畅聊无阻。以下就摘录他们谈话的几个片断: 贝里的肖像。人老了,年轻时再愤怒都会变得爱唠叨,其实采访老年人你向来不用担心 Q:你曾受到谁的影响? A:最开始是毕加索。大概17或者18岁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作品,发现原来轮子不一定要是圆的,可以是任何形状的。这就是我的第一堂艺术课。 Q:而且你会感到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来做同样的事 A: 是呀!我当时心里在叫:我老天,原来没有什么规则。 Q:那你的风格是不是随后受到了影响,包括你对规则的运用,构图或者对拍摄的思考 A : 我从来不这么思考问题,我对构图和取景从来不考虑,它们都是垃圾。 Q:那什么不是垃圾? A (…) Read more

下一站鲲鲤对话录:朱骞+付玲

以下是下一站鲲鲤的参展摄影师朱骞和鲲鲤画廊策展人付玲的邮件对话. 邮件中所提到的朱骞的手工书将在另一篇文章里介绍给大家。 付玲:之前听过一些朋友提起过你了,很有意思这次就有合作了。《南市》这个系列挺有意思的。 你平时工作都拍些什么?我估计和南市系列反差会很大。 朱骞: 确实反差很大,前几天去器材城买器材,店里来了个老外换东西。我用我烂英语帮着翻译。最后老外问我拍什么的,我回答到”everything”。老外瞪瞪眼睛。我想他心想一定是个什么都拍的不怎么样的摄影师吧。哈哈哈。 付玲:呵呵,"everything"那个回答挺乐的。但对很多年轻人来讲,估计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朱骞:不过我真的是什么都拍的,人物肖像,静物单品,美食美酒,人文专题。编辑找我拍什么我就拍什么。最近自己的照片也拍的少了。忙着干活。 付玲:很晚了哈现在,但是我常常都晚睡,这个时候回邮件聊聊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因为在画廊工作,认识不少年轻摄影师,在上海的一些独立年轻摄影师,或者是在各媒体从事摄影工作的一些摄影师,没事经过常进来坐坐,或者拿些片子进来聊聊。我觉得每个人不管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在忙,但都很用心地想经营和在经营属于自己的作品。 不过,职业工作和个人表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朱骞:你睡的够晚的。恩,自己拍摄的东西是和杂志拍摄的要求有很大不同,刚开始我还想是不是可以溶在一起。几次尝试后还是各管各拍吧,但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相互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大概一年多前我还很专注的拍摄自己的系列的照片,那些所谓的“工作”不是太在意。但最近觉得我既然在这行里吃饭还是得要用心点呐。要不以后没人找我拍照,光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是会饿死的吧。 我的经验是大多时候你越是下狠功夫去做件事未必会有好得结果,有时甚至会伤到自己。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喜欢以项目来拍摄的摄影师。我觉的如果每个人都拿起相机仔细观察自己周边的生活的话,每个人都是摄影师。 摄影作品的风格其实就你个人生活的风格。我觉的摄影师最大的选择不是再取景框里而是你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拍什么照就过什么日子。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像以前那么用力了,在工作的同时抓些自己的生活的碎片。其他也不想太多了。 付玲:你认为摄影师最大的选择不是在取景框里而,是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是一个日本商业摄影师。前年我策划了一个他的讲座,他演讲的题目是“年轻摄影师如何脱颖而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业摄影师,他的人生经历、所拍摄的品牌、拍摄的价码,对年轻人来讲都算是具有吸引力。但像你说的那样,他并非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当初之所以做摄影师,只是因为他喜欢身为一个摄影师的生活,比较自由,也正如他自己选择的,他前半辈子都在世界各地游走。我很同意你讲的摄影师是在选择一种生活方式的说法。 朱骞:我现在所工作的杂志《城市中国》这期用了不少我南市的照片, 今天找我要图注,比如拍摄时间,地点,等简单的照片描述,虽然我拍的南市的范围并不大,而且我也经常走,但我仍然不会取刻意的记下这张照片是在哪个弄堂拍的。我觉的我的南市的拍摄并不是为了去赶紧记录那些快要消失的东西留待以后怀念,纯粹是为了一己的私欲,拍摄时的那种穿越感,不停按下快门捕捉时间的快感。 我是个相当自私的摄影师吧。 付玲:能说说你手臂上的纹身吗?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看到哦手腕上露出来的一点,还蛮好奇的。因为,和你接触觉得你这个人非常的内敛,和你的纹身有点不搭的感觉。 朱骞:是个凤凰,今天穿太多,等天热了袖管一卷就能看清了。至于这个不搭么可能是因为大家对纹身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都有了固定的形象在心里吧。所以一下子看到我纹身觉得有些反差吧。谁说纹身的人就不内敛了,而且我也没觉的我内敛阿,是因为和大家还不熟。 付玲:从袖管可以看出,你身上的纹身占地面积不小,呵。 “谁说纹身就不内敛了”,同意你的发问,的确不应该有过多的刻板印象,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太内敛,从你拍的那两大本子就可见一二,想想也只是和不太熟的人保持着较为安全的距离而已啦。 朱骞:我在想是不是把展览当天我带去的两个本子放在那里,我觉的看书更过瘾阿,一张张翻过去如时间在流动。 ………… …………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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