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讨论:索斯先生……

最近一直有一个困惑,照片这玩意儿在画廊的墙上还能呆挂多久?这个困惑来源于越来越多的索斯风格的出现。 这个索斯就是Alec Soth,他是玛格南图片社的摄影师,也是画廊大牌高古轩(Gagosian)的代理艺术家。每当人们对摄影存在与现实和非现实之间的微妙感觉,对写实照片的艺术地位有所争论的时候,就会说:那你看Alec Soth,他拍的究竟是艺术还是纪实呢?这个疑问可以让所有人闭嘴。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回答出正确答案。 索斯的作品:fashion magazine 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你不能否定索斯的艺术风格,因为这就相当于宣判了一大堆他的跟随者的死刑。 摄影师Rob Hornstra最近在自己的网站上宣布:我被Yossi Milo代理了。而让他感到兴奋的原因是:我最喜欢的摄影师Alec Soth曾经在他的博客中提到, “去纽约之后,唯一到访的画廊就是Yossi Milo,你丝毫不用考虑,没有比Yossi Milo画廊更好的摄影。” 不过,索斯在被Yossi Milo代理了一段时间之后,当高古轩向他伸出橄榄枝之后,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就跳槽了。这两间画廊的区别不仅仅在于名望,还有一个差别,前者只是一个摄影画廊,而后者则是更为“艺术”。 看看Rob Hornstra的个人作品集,你会发现他是一个标准的索斯追随者。他的作品101个亿万富翁,记载了在俄罗斯的财富积累过程中,那些被挤压到边缘的人物和故事。他所使用的照片之间的对比,映衬的方法,照片的情绪,简直就是索斯密西西比河之旅的翻版。 Rob Hornstra作品 我并非是一个反索斯的人。在我第一次看到密西西比河那本画册的时候,我就被深深吸引,那些照片是迷人的。不过,这感觉却必须在画册的翻页之中才能渗透出来,你看过一页,你渴望继续翻阅下一页。 索斯并非没有提到过,他觉得自己是在用照片撰写文章。 所以,让我觉得厌烦的是纪录片《BBC摄影演绎》谈到当代艺术时,索斯出现的那个镜头:他在工作室里,对照片的每个颗粒进行矫正,把不满意的照片刺啦一下就划烂扔掉——这个行为可真帅,背后的寓意是,作为艺术品的这些照片,你的收藏是值得的。 从密西西比河中捞出一滴水,它能代表这个河流的精神么?我常想象那些人把索斯照片扛回家去,挂在墙上该是什么样的感觉。而我,只是想拥有一本画册,在阳光好的时候细细打量,我不在乎颗粒。 Rob Hornstra的一个展览 我当然知道,一本画册和一张艺术照片对于作者来说,无论是名望还是收入上的差别。 但是,你突然发现,无数个索斯都忧愁地冒了出来,作品质量上乘的进入画廊,差一些的哀叹命运不公。你也会感到,这种摄影风格似乎也太容易模仿了,大画幅相机,拍一些安静的风景,拍一些安静的人,你一边走,一边拍。索斯先生是否会因此恼怒? 在我看来,他应该恼怒的是别人对他的诠释。毫无疑问,他是重要的,因为正是他才使得这种优美的语言被认知,让更多的人也渴望表达他们的见闻。照片此时有多微妙就有多微妙,你无法言说的,它都囊括在里面了。但我更希望把他定义为一个散文家,我觉得这样可能更合适一些。索斯对自己的性格形容为“羞涩”,是因为这个,他才在他人赋予自己的艺术光环里一直保持沉默?我认为他应该站出来告诉他的跟随者,艺术不是最重要的,大画幅也不是最重要的,生计也许是重要的,但是艰涩的作品阐释,艺术理念的提升其实是不重要的。 我不愿把这些照片看做艺术,它们甚至和国内《生活》杂志里那些摄影师和文字记者共同完成的报道、故事,没有什么层次上的差别,这些照片里面没有什么玄虚,只有讲话,讲话。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自给自足 时刻注意维持自我世界的生态平衡,是我上周的思想收获。今天的消息树挂的都是平凡小人物的故事 一,秀自己 不得不说,英国是一个盛产苏姗大妈的神奇的土地,当然,问题的关键在于这里有着肥沃的草根土壤,比如——你可以得到一个在柱子上亮相的机会。 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一个名叫“一个又一个”(on and another) 的公共艺术项目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你打开网站,就是视频现场直播:广场的柱顶端可能有一个家伙在读诗,也许是一个织毛衣的女人,或者是个裸体美女,他们都有一个小时的亮相时间,你不喜欢,就再过一个小时来,起落架将缓缓升起送来一个新人。 这个活动是雕塑家Antony Gormley倡导的,在三万多个申请中,有两千四百个人中标,他们自7月6号开始,每人在柱子上有一小时的表演时间,昼夜不停,直到10月14号结束,整整一百天。 特拉法尔广场是伦敦的地理中心,纳尔逊将军的纪念碑高高耸立。八月十五日,一个身穿黑衣的头戴面罩的男子在凌晨三点亮相,他说,“我来这里就是要在黑夜里,坐在纳尔逊的对面,俯瞰广场。” 二,选自己所选 美国杂志协会(asme)的年度最佳封面,也来了个大众选择版,读者可以在亚马逊投票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封面。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商业策略,不过,倒可以抢先看看今年的最佳封面的候选都是何方神圣。 三,最好的相机就在你身边 摄影师Chase Jarvis搞了一个活动,目的虽然是推销自己做的一个iphone的软件,据说拍照编辑和分享照片都方便,但是活动的理念倒是不错:最好的相机是你随身携带的。对此我深有感触,iphone里已经存储了五百多张照片了,都舍不得删,它的确是我最好的相机。 四,iphone摄影家协会 没想到这个iphone摄影大赛都第二界了,我飞快浏览名单,试图找个中国人,然后才想到,咱们一直都是地下的,没有官方身份参加这个比赛。 比赛的分类很俗气,不过也透着一股手机拍照的八卦精神,比如“花”,“季节”“日落”“树木”“宠物”,我希望下一届能够搞活泼一些。 如今中国已经正式加入了iphone摄影家协会,明年大家就可以参加这个比赛了。 今年大奖获得者Marianne Hong的作品 五,camp作品发布 最近两个好消息是,cmap4的放映作品刘飞越的《北京的拾荒者》在网易新闻频道图片中心发布。建议大家去看这组作品的评论。Camp5陈智能的《后门》也将在《南方都市报》的视觉周刊里发表。李宁宇的照片也在八月的《三月风》杂志刊发。祝贺他们,我想,最重要的不是所谓的“发表”,而是作者所讲述的故事的传播。

偷看

周末了,随便聊聊。 我在地铁里不能看书,晕车,于是,除了打瞌睡就观察人。 让我对自己的行业有一些挫败感的是观察一个小哥看《美国国家地理》,这本杂志的摄影够宏大壮观的吧,我在心里盘算着他会在每一张照片上停留多久,他会爱看哪些图片,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常津津有味地阅读文字,翻页,再找下一段文字——你要知道,在这么一本杂志里看文字,那简直是从图片里挑文字看,而他就是那样对整页整页的大图片视而不见! 事实上,在纽约地铁里阅读华丽杂志的人并不多。有一个家伙曾经做过一个简单的调查,他的观察结果是: 看付费报纸的占24%,免费报纸11%,读书16%,杂志19%,电子设备25%,其他5%。 而这里面的19%杂志,大都是《纽约客》(New Yorker),瞧,又是一本没有什么照片的杂志。 当然,从这位先生的统计中,你也能看出,人们打发地铁的无聊时间的方式已经开始电子化了,大家钻进地铁最为常见的举动就是掏出iphone,插上耳机,或者抱着黑莓手机对着那个小屏幕出神。Kindle这样的电子书,虽然广告很厉害,但真正使用的人不是很多,目前为止我见过的不超过十个。 我在地铁里还看到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很胖的姑娘坐在对面,服装很暴露,上来两个叽叽喳喳的黑姑娘,突然瞧见那两个姑娘悄悄掏出手机开始偷拍,角度自然是俯视,哎呀,哎呀,我知道她们在拍什么。想起最近看过的一条新闻,坏消息是现代人已经没有什么隐私了,好消息是所有人都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昨天我在地铁的时候正赶上学生放学回家,一堆中学生,旁边两个在用手机自拍照片,看看不满意就重拍,她们商量着要把照片放到facebook上,前面一个则在给一个男生秀自己好朋友的照片,“过两天你就会见到她了”,“是吗,这真的就是她的样子?” 我在心里偷笑起来,因为“这真的就是她的样子?”这个问题很有趣,它其实没有答案。 有一次,我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突然掏出手机,北方口音:”老婆,睡了吗?今天打牌输了?以后就不要玩啦。”——我这是在纽约地铁?还是某个国产电视剧里?

修图有害健康

我是Fred Ritchin先生的粉丝, 我欣赏老爷子眼光的开放。 今天早上看到他老人家更新了博客,立马瞅了一下,发现“出大事情了”。 法国议员布瓦耶(Valerie Boyer)与其他50名议员正在推动一项新的议案,要求抵制电脑修片扭曲真实的歪风。出于对那些人造窈窕淑女导致女性减肥过度患上厌食症的痛恨,她要求用电脑修改了人物外貌的广告必须要加注:此照片经过修饰,人物外貌有所改变。( photograph retouched in order to modify the physical appearance of a person ) 一旦这项议案通过,不加注的广告照片要接受大约五万五千美元的罚款。 布瓦耶还希望将这项法案引入新闻,宣传等其他领域。 事实上,早在1994年,Fred就建议图片编辑使用两个符号区分那些经过数字技术更改的照片和原始直接用镜头获取的照片。他认为: “这就好比撰写文章的时候引用别人的话要加上注释一样,我们越来越多的使用数字技术修正自己的图片,因此也同样需要通过注释来告知读者。直接用镜头获取的影像和经过后期制作的照片,对于读者理解信息来说,带来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Fred的建议在他的故乡美国并没有实现,而在摄影的故乡法国,眼看就要成功。摄影师要想在法国生存那还真需要几分胆量,这是全世界有关照片隐私法律最为严厉的地方,即使是街头抓拍,拿不到被摄对象的书面授权,发表照片也是危险的——这恐怕有悖摄影老祖宗布列松的意愿,而当下这项对修图进行明示的法律的出台,又给老祖宗拽回了几分面子——照片应该是坦率的,不加掩饰的。(candid) 不过,这还是难免让人想起香烟盒子上的“吸烟有害健康”几个大字,女人们会不会从此不再减肥?(我觉得归根到底还是要把衣服做得宽大一些才是正解) 原来写了个比较有高度的结尾,后来觉得不好,关于这个“真实标签”最有发言权的恐怕还是那些不懂摄影的读者吧。 相关链接: 一个关于照片“作假”的讨论(这里) 两个小符号的智慧(这里) pixelpress的鼠标迷宫(这里)

眼花缭乱多媒体

2009年艾美奖刚刚揭晓,这个美国电视领域的最高奖2007年开始在其奖项里设立面向网络媒体的新媒体栏目,体现了当下的媒介融合趋势。 这两个类别分别是: 新新闻报道,纪录片类(NEW APPROACHES TO NEWS & DOCUMENTARY PROGRAMMING: DOCUMENTARIES) 新新闻报道,即时新闻类(NEW APPROACHES TO NEWS & DOCUMENTARY PROGRAMMING: CURRENT NEWS COVERAGE) 今年,在纪录片类摘下大奖的是《底特律自由报》(Detroit Free Press ,freep.com) 制作的 Christ Child House 多媒体作品,内容有关底特律一个因为父母无法尽责而成为法律意义孤儿的孩子的寄养所的故事。 获得提名的是PBS电视台的Frontline栏目制作的 (…) Read more

客厅

前几个星期,纽约布鲁克林有个西印度群岛狂欢节,我和两个朋友不幸被交通管制堵在路中间,四周所有的汽车都是音乐轰鸣,这与我头脑里那个街头黑人肩扛一台大号录音机的形象不谋而合。 问起为什么这个节日似乎比别的游行有更多的警察,朋友说,因为参加的都是底层人,容易出乱子。走下汽车的时候,他们特地给自己的汽车加了一把锁,在曼哈顿他们从来不这样。 这两天坐地铁回家的时候,都是晚上,高架旁边的一幢建筑里,一格格的小房子里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不经意瞥见有个女主人在厨房里忙碌。我想起在北京的时候,每当走在我家楼下,仰望这个庞大建筑的密集的格子间,都很想知道人们的家里是什么样,一方面,那会和这个乏味的建筑是鲜明的对比,另一方面,家,家里的一切细节会透露出人们的文化,信仰,真正的模样。 英国人Michael McMillan写了这么一本书,叫做《客厅》(the front room),这正是我想看的。Michael本人就是一个非洲加勒比海地区的移民,父母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移民到英国。他说家里的客厅向来给自己的审美带来混乱,地毯和墙纸永远也不搭界,美国乡村歌手Jim Reeves的歌声周日会从收音机里传出来,房间装修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这里被用来接待客人,拥挤的房间里放着沙发,家具,墙上挂满了照片。 当你问起纽约街头任何一个貌似墨西哥,印度,非洲人,你是哪儿的人?他们可能都会回答你:美国人。不过,当你走进他们的家,嗅到的味道,看到家中的装饰,你会知道,他们不是美国人。那些细节里面体现了他们的思乡病。正是这些细节定义了一个和我们刻板印象里不同的“他们”。 对于非洲移民的客厅文化,Michael深有感触,他先是做了一个展览,此后出版了这本书,还做了一个网站。我很喜欢这个网站,大量的文章,评论,链接,其中的影廊部分把客厅分成:全貌,肖像照片,物件。看到这些,你仿佛能够想象出房间主人的生活——房间主人是黑人,他们认为英国是自己的祖国,却不能去白人聚集的酒吧去喝酒找乐,于是家里客厅的主体物件就是大收音机,在这里可以自娱自乐,作者说:“不管那音乐是蓝调, 卡里普索,斯卡, 瑞格还是灵魂音乐,而这都和我们原初被奴役时期的歌曲,节拍和舞蹈息息相关。” 这个题目,也许会在某位摄影艺术家的相机里变成一部艺术作品,尤其是当下非洲艺术在美国又这么受追捧,拍十二张有关非洲移民客厅的精美“挂历照片”,将之称为“档案式”,或者非常流行的“类型学”,似乎很合乎逻辑。 这本书却只有一些仿佛用傻瓜相机随手拍出的客厅照片,没有特别的角度和摄影的深度,这些仿佛在一个简单的平面中铺开的场景饱含各种文化细节,尤其是在作者完全和摄影无关的阐释中,它们的出现是那么合适。我突然深感所谓“摄影圈中人”的自大。此时,谁还需要4×5,8×10,你以为十二张一套精美的客厅照片就是“档案”?

周一消息树

信息风暴 微软新推出的搜索引擎“bing”,据说出道之后冲劲十足,正在以超过google几倍的速度增长。 “bing”最近推出了一个实验产品,叫做视觉搜索引擎,用两个古老的概念作为这款网络产品的理念支持:seeing is believing(眼见为实),A picture is worth a thousand words ( 一图胜千言 ) 此视觉搜索还在实验阶段,所谓视觉搜索就是给用户提供一些分类关键词,比如:“数码相机”,你点开之后,就会出现一堆数码相机产品照片。微软认为,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通过图片作为起始,你可以很快找到你最想要的。 而实质上,这款视觉搜索是和网络消费密切挂钩的,通过将产品图片系统化组织,让消费者更为快速准确地消费,此前,微软的研究人员发现,读者处理图片信息的速度要比文字快百分之二十。 真的眼见为实吗?在我看来,当下仍然大肆宣扬这个理念的人,很多都是在利用照片“蛊惑人心”罢了。 —————————— 不过,微软的这个产品让我想到,其实我们早就离不开google的图片搜索了,那也未必不是一种视觉搜索引擎,这提醒我们,“照片”显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和文字一样的语言。 对于一门语言来说,最为复杂和精妙的不是单字,而是从字到词,到句子,最后成为文章的过程。因此,在当下这个信息海洋,照片的力量将不在于展示而是在于诠释。 我的意思是,照片有组织地呈现,组织照片说话,将成为未来我们利用照片的关键。 全球最大最有意思的相册flickr推出了一项新的服务,flickr影廊(flicr gallery),这就是在鼓励用户利用flickr巨大的图片库生成的“单词”(单幅照片)来“写文章”。 方法很简单,你可以把自己看作一个网络影展的策展人,策划一个主题,然后利用关键词以及你的朋友圈里人的作品组织影展。 由于这项产品推出没多久,目前有意思的影廊还不多,很多还是风花雪月之事,不过也有一些有趣的:比如“熊猫”和“超人”是一种视觉词汇的并列集合,而这个“我想钻进去的照片”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有创意的主题。 浏览影廊的时候,还无意间找到一个国内flickr用户的相册,他拍摄的“故乡的故事“我很喜欢。 -------------------- 798新开幕的一个展览很吸引我想去看一下,当然一方面我不在北京无法看,另一方面,正如这个展览的题目《看不完》所提示你的,即使你去了也看不完这个展览。艺术家王一凡,以24小时为单位,记录在貌似无变化的时间里蕴含着的千变万化。 对我而言,“看不完”这个题目微妙而又有深意。实际上,那些貌似看不完的现代生活中的视觉信息,虽然如洪水猛兽一般把我们淹没,但是它们却都仍然是有穷尽的,甚至大多都是同质的,而真正看不完的是我们自己的生活中的一分一秒,似乎波澜不惊,但却内涵丰富,却反倒是我们视而不见的。 --------------------- (…) Read more

周末话题:ICP的摄影作业

ICP(国际摄影中心)学校的摄影培训分为普通班,新闻摄影班和艺术摄影硕士班(MFA)三个项目,开学头一个月,所有学员都要参加进入正式课程之前的热身运动,除了对器材,实验室的了解,还有一个拍照热身运动,老师留的作业很有趣,我抄下来和大家分享: 1,   模仿以下大师的名作 :Martin Paar、  Diane Arbus 、Weegee 、Cindy Sherman 2,拍摄一些你自己生活中没有的东西 3,拍摄一张颜色是青的补色的照片 4,记录某人或者某事物留下的痕迹 5,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你能想到的最普通的东西。 6,用光线描绘身体的一部分 7,拍摄你的姓名字母 8,拍一张同班同学的肖像 9,拍一张能够代表美国的照片 10,拍一张内容有关“触摸”的照片 11,拍摄不可见的东西 12,拍你的行李 13,拍摄一个开放空间 14,设计一张照片 15,在夜晚布光拍照 16,拍摄一种对比 17,拍摄你想要拍的 又:杨文洁(白白)正在在icp的新闻摄影项目中读书,这份作业是我从她那里搞到的,她的Low City刚刚在burn杂志上发表,很久没有看这个网站,发现这里的讨论非常热闹。

你可以改变(3)

(三)他们的故事 最新的美国PDN杂志的封面故事,题目是《改变现状的摄影师》(photographers making a difference)报道了一些并不仅仅揭露问题,同时还努力去改变现实的摄影师的故事。一个现实问题是,国外摄影师与NGO组织,慈善组织以及通过拍卖募捐的方式,可能在中国可能都会困难重重。但正如摄影师Jonatha Torgovnik看到那些受到帮助的卢旺达人的生活真的发生了改变之后的感慨:“做这些事情,在情感上我真的是精疲力尽,但是同时它又给你带来能量,真的,它给你一种不停朝前冲的动力。” 因此,下面这些故事未必能成为中国摄影师的参照,我的目的也并非是提供模仿的样本,而是希望通过分享这些凭借一己力量而改变现实的摄影师的故事,也为你心中的那个可能很微小的改变现实的计划带来动力。 1,JB Reed的Nuru计划 摄影师JB Reed在肯尼亚工作了一年,记录那些生活在难民营的年轻人的生活,回国之后,他在波士顿举办了一个募捐展览,筹集了两千美元帮助自己的被摄对象。这个项目的拓展是在一个从事金融工作并且热爱摄影的朋友的帮助下,Reed建立了Nuru项目,他们通过出售照片,举办展览以及拍卖会,把所得到的资金捐赠给慈善机构,比如肯尼亚红十字会。除了Reed自己的摄影作品,不少著名摄影师都加入到这个项目中来。在最近的一次募捐中,他们吸引了三百名参与者,获得了两万四千美元的支持。 网址:www.nuruproject.org 2, Benjamin Drummond 和Sara Joy Steele对气候变化的关注 这两位摄影师认为很多对气候变化的关注都是从科学的角度展开,而他们则试图从人的个体的角度讲故事,在一些由科学家和环境律师参与的研讨会中,他们也受邀参加播放所拍摄的一些人们和环境的故事,比如监狱的囚犯如何参与环保。这对搭档对这个话题开始感兴趣是从一次对冰岛,格陵兰岛,挪威三地气候变化的采访中开始,随后他们举办各种展览、讲座,把作品制作成多媒体,并且也得到了一些环保组织的赞助,也受雇于一些环保机构为其做环境问题的摄影报道。 网址:www.facingclimatechange.org 3, Cristian Movila的未完成之梦项目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阿根廷摄影师Cristian Movila踏入了癌症儿童的病房,那些幼小生命所遭受的痛苦让他感到震惊,整整用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难过而离开。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带着相机,和孩子玩耍,拍照,随后他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做一个名叫“未完成之梦”的项目,帮助这些身患绝症的儿童,他用了两年半的时间拍照。他的朋友在一家公关公司工作,他帮助Movila利用这些照片扩大影响,他们在布达佩斯的外国大使馆举办展览,很快就吸引了很多机构和个人介入,他们还通过阿根廷的网球明星伊利耶·纳斯塔塞将这些作品带到法国展览,吸引法国名流的关注。 “当我看到有人在观看展览的时候哭了的时候,我知道我的使命完成了,拍摄过程中我哭过很多次,我就是想把我的感受传达给别人。” 其他相似项目 flashes of hope: (…) Read more

你可以改变(2)

(二)摄影义工 去三番两次,都是周密当向导。他似乎有一张在官方地图之外的“秘密地图”,跟着他总能够找到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而这些所谓有意思的地方并非是花草盛开的美景,就是一些能够坐着发呆的去处。你应该知道,在城市里找这样的地方有多难。 发呆其实也不是发呆,而是把自己的思想清零,随后才能装下新的东西。比如,如果你执着于摄影,在适当的时候也应该放下它。 周密是一个摄影义工,他接触的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叛逆青年,面对他们,他却从来不会拿起相机,而是把相机递到他们手中。 我还记得,在我们谈论那些所谓边缘人的摄影展览的时候,恰好路过三番艺术学院,橱窗里是艺术家的摄影作品,那些作品的“高尚”和“深奥”和周密的描述形成鲜明的对比,周密谈到,那个展览是他所看到的最为热闹的开幕式,“摄影师”们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个个兴奋异常,那大概是他们生命中最闪亮的日子。 周密参与的两个义工项目,一个是Fostering Art,为收养机构那些快满十八岁的青年培训摄影,另一个是camp5里曾经放过的第六街摄影项目,关注的是无家可归和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之下的人。周密的工作是每周定期去给这些学员上课,肖像,街拍,让他们完成自己的摄影项目,前者他已经参与了将近一年,而后者则已经坚持四年了。 Fostering项目学员Tee的作品 针对这种摄影公益项目,我有一连串的问题:相机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这种帮助是否真的是他们需要的,他们是否更需要面包牛奶,你在帮助他们的时候是否不自觉地处于一种优越的地位? 参与讨论的还有李凡,她在纽约的时候,曾在一家医院实习,我常常听她提起自己的“病人”——那些唐人街的住客,那个试图自杀的年轻人;不时产生被黑帮追杀的幻觉,不停更换打工的餐馆;没有身份不能回家,没有人说话,期盼着每周跑到曼哈顿来看病,就是为了找人倾诉。李凡的观点是,那些被命运挤压到生活边缘的人群,如果能够让他们黑白的生命里哪怕有一个亮点,就是有意义的。她提到一个参与艺术项目的年轻人,他的作品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出售,而自从参加培训,他就骄傲地向别人宣布:我有工作了。 有工作,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某种时候和面包牛奶一样重要。穷人除了物质的匮乏,还有精神上的单调,他们没有选择,无法接触到生活的多样性,这时,艺术也是一种精神治疗。 而对于所谓优越地位的问题,周密和李凡都提到一个词:分享。他们并没有把自己当作所谓“救世主”,而是把自己的获得平等地和他人分享。这也是社工工作中的两个关键词所体现出来的精神: balance/benefit 能够和一个人,哪怕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所得,那都很好,这是我从他们身上的得到的启发。而你未必也只是付出——我记起昨天在华尔街看到的一幕,高楼大厦的夹道中,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他把一个三脚架支起来,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数码相机,正在专心致志地拍照。我不敢多看他两眼,我怕打扰了他的创作,但是我真希望能够看到他拍摄的华尔街——这个由钞票铺就而成的区域是个什么样子。 “你可以改变”这个标题,重点可以放在“你”上面,这个意思是,无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哪怕从繁忙乏味的生活中脱身一分钟去“发呆”,这也是快乐的,另一方面,这个标题重点也可以放在“改变”上面,而这个意思是,只要你去做,哪怕只有一个人受益,这个改变也充满了意义。而其实,社会纪实的意义也在这里。 最近一期pdn杂志的封面故事就是《那些改变现状的摄影师》,专门讨论摄影师如何做义工,我买了这本书,明天介绍给大家。

photocamp 问答

针对最近几次photocamp活动的投稿,我做了一个小小的问答,希望对大家的投稿有帮助。 1,photocamp是什么活动 photocamp是由1416教室组织的一个摄影聚会。现在分成两个系列,camp(观片)活动主要是放映作品并展开交流和讨论。Camp(聚会)则是气氛更为轻松的摄影小青年聚会,不是那么严肃,希望通过这个活动增进小青年之间的摄影交流。 2,photocamp观片观的是什么照片 我们不关心器材,不打听你用什么光圈,但我们始终认为,针对一两张照片是无法展开讨论的,也无法对一些旅游照片,突然看到的一两个场面,没有任何文字解释的照片,只是美丽的照片,等等,这些照片对个人都有意义,但是对于他人却难以产生通感。 Camp观片主要看那些有作者意识,从某个观点主动出发而产生的摄影写作,或者是长期积累的生活片断,可以是小说,可以是诗歌,也可以是随笔,但只有几个词语是不行的。 3,如何参与photocamp 每次camp进行之前都会征稿,我们的邮箱是 ofpixcamp@gmail.com,你可以把作品的链接,压缩过的小文件发过来,如果选中,我们会和你联系。 一般来说,camp活动都在北京举行,这是因为博客主人居住在北京的缘故,如果她远游到另外一个地方也许也会换地方,比如最近一期camp就在纽约。即使没有作品放映,你也可以到放映现场来玩,来参与讨论,活动完全开放。

你可以改变(1)

终于能够腾出一些心情写一下ofpix基金的事儿了。 我一直很忐忑,这个“基金”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儿?这个问题该怎么向别人解释,如果有人问:你们为什么要出钱做这样一个基金,ofpix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组织?我最怕别人问我这个。无组织,无纪律可以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詹膑都有些“一根筋”吧,当你心里有个小火苗的时候,就应该趁着它还没有熄灭,继续煽风点火,让它着得更大。 基金截稿的时间在9月30日,投稿的不多,我发现还需要对基金的要求更进一步地解释一下,比如为什么要奖励“社会纪实”,当然,这可说来话长了。 (一)社工与纪实摄影 “社会工作”(social work)是我在美国接触的一个新鲜词汇,我家隔壁的李凡姑娘是学这个的。 恕我孤陋寡闻,之前我理解中的社工和街道大妈的工作差不多,顶多算是个志愿者,但是,把它当作一个学问,就有些想不通了。 有一次,看到李凡的一本教材,讲人应该如何面对死亡,老师给她们留的论文是找一本给儿童谈论死亡的图书写书评,还有一个作业竟然是给自己写墓志铭。翻开那本书,我看到了很多摄影史上的经典,比如尤金史密斯的西班牙村庄系列中,那张围在亡人前面祷告的照片。 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些所谓“专业学社工”的含义,这个学问和新闻学其实有一些相似。在新闻学中也曾经有过“新闻无学”的争议,但实际上,两者都需要广泛的社会,人文甚至心理学知识的专业学习,只有在这样的知识储备下,你才能够看清问题和解决问题。我记得自己曾经在临终关怀医院里做过短暂的志愿者工作,看到那些等待生命终点的老人,我却不能控制自己哭了起来。 不过,社工和新闻工作者却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做新闻的总是站在外面看,而社工却需要站在里面,尽管记者随着采访的深入也有可能介入事件,但是从立场上看,社工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确定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帮助对方,而不是站在外面讲故事。 说到立场问题,我想到纪实摄影。纪实摄影工作者究竟应该归类为新闻记者还是社工呢? 在纪实摄影工作中有这样几种拍摄态度,一种是一直冷静地站在外面,另一种是慢慢走到了里面,还有一种则是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地站在了里面(比如路易斯海因),最后一种就是所谓的“社会纪实摄影”。 第一种人往往会遭到道德的谴责,比如背负“残忍”,“掠夺”这样的骂名,对于这个问题的争论,没有标准答案,答案应该在摄影者自己心中。 大多数人都会走第二条道路。和马格南摄影师张乾琦有过一些简短的交流,他已经和他的被摄对象成为朋友,那些福建偷渡客没有身份不能回家,他则充当他们的邮差和信使,成为他们和家人之间联系的纽带。 很少人会走第三条道路,因为用相机作为工具进行表达的人,往往第一先考虑摄影,第二才是被摄对象。鲜有摄影师先看到社会矛盾,然后再想到用相机的方式解决问题——或者有这样一些人,但他们并不把自己当摄影师,也进不了所谓“摄影圈”。 Ofpix基金则试图倡导纪实摄影的第三条道路。一方面,传播环境的变化为大家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随着相机的自动化程度的提升,传播平台的延展,摄影的边界早已被拓宽,它已经从一种“高级表达”变成一支人人都可以拿起来用的“铅笔”,你应该忘了摄影而只顾去说话。另一方面,假如你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去拍照,这必定迫使你去寻找更多解决问题的知识背景,比如,去研究“死亡”和“生命”,你会看到的更多,也更为深入。还有最重要的一方面,当下的中国需要纪实,之前的这篇《我要站在纪实摄影这边》主要谈的就是这个事儿。 我们虽微小,但仍然可以改变世界。 明天将会讲周密的社工工作经历,请周密的粉丝搬小板凳来坐到前排。 另外,此次基金的征稿期限延长到十月底,还会邀请社工专业的朋友给基金获得者进行辅导。

周一消息树

看杂志 1,Wallpaper Wallpaper邀请了两位大牌设计师Karl Lagerfeld和Philippe Starck为其设计杂志,产生了两个有趣的封面。 到这里去看个详细。 2, 独立时尚杂志 时尚资讯网站ftape做了一集特刊,集纳了23本独立时尚杂志,炫目得很,去看看吧。 3,更多独立杂志 如果要想将那些可爱的,另类的,非主流的独立杂志一网打尽,最好的去处自然是colophon,去看看这里陈列的最新出版物——点这里。 3, foam 荷兰摄影杂志foam出版了新刊,这期主题是Talent,介绍了18位在foam的年度青年摄影师遴选中被选中的摄影师。 Foam的策展人如此解释“Talent”的含义: 总是担心迟到以及错过,不愿成为潮流的跟随者,而是要做潮流的引领者,这使得年轻的艺术家很快就被归类为“下一个伟大的事物”。 这期封面照片的作者是荷兰摄影师Anouk Kruithof。

camp(纽约)说明

已经陆续收到了一些稿子,真开心。 要说明一下,所谓camp纽约,不是放映纽约的照片,而是放映照片的地点在纽约。这样在纽约的摄影师就可以参加讨论,而作品的主题、风格仍然如同每次camp一样,是开放的。 截稿期在这个月底。

灾难日

我从地铁口钻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非常大的一阵雨,风也很大,纽约一下子就坠入了雨雾之中。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一阵大雨是不是就是当年飞机撞上双塔的那个时刻?去查了一下,九点多钟,那就是第二架飞机撞上双塔的时候。 从昨天开始,纽约就罩在阴沉凄冷的气氛中。 纽约时报里有一个影廊,汇集了一些双塔在世时候的照片,而下面这张照片是911之后卖得最好得一张照片,是一个学生在飞机上拍摄的。 Tony Cenicola摄 我经常路过遗址,很难想象,那里曾经有这样一对可以钻到天上的塔。 Fred Richin说: 对于劫机者来说,当他们命令飞机在9月11号一个晴朗的早晨撞上双塔的时候,他们同时也劫持了好莱坞电影的视觉语言,使用了美国人输出到世界各地的动作大 片中的影像。他们充当了之前那些关于阿拉伯的虚构电影中的无名反派的角色。这使得之后的将近3000名遇难者和他们的家庭以及朋友都因为他们的选择而陷入深深的痛 苦之中。而从此之后,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斩首,炸弹,和被绑架者痛苦的祈求,这无疑都是那个灾难日所带来的理所当然的后果。

  • 摄影如奇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