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能会怎样——噪音重重世界里的观看

在《以后会怎样》这篇博客里,我曾介绍了荷兰Foam摄影博物馆针对摄影的未来的发问,强烈建议大家去看看留言,也提出你对未来的畅想。 纽约大学的Fred Ritchin教授最近也在他的博客上做了回答,Fred是我钦佩的摄影界的聪明人,能够看到他对摄影未来发展的预见,颇让人感到惊喜,下面我就将他的博客文章编译如下: 摄影自动就能获得的信赖,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这个结果有好有坏。照片常常说谎,但它们同样也能告知我们部分事实。它们仍旧能——不同之处在于,摄影当下所告知的更多是个体的真实,摄影师的真实,而并非是那个因由摄影机器的拷贝特性而自动获得的真实。摄影不再表明“那里有什么”而是“那里可能有什么”。 …… 因此,照片将更少用来做证据,这也使得我们对世界上发生了什么而不再那么确信。这应该是个值得欢迎的改变——没有摄影的确认,我们则可能会主动去解释事件和话题,去站在我们自己的角度去理解。 那些曾经促发我们行动,甚至介入现实的照片现在的主要栖身之地是Facebook这样的空间,而在这里我们会不断重复(沉溺其中?)拍摄我们自己,这样我们似乎可以尽可能地使得自己显得足够好。我们和世界已经成为一体,契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共同的自我投射。但是问题在于,很少有人关注这种影响,这使得当下的世界,在缺乏一个洞悉的认知(道德层面和实践层面)的状况下发展进化。我们杀死了信使——照片——我们不再那么关心它对我们说了什么。在信息时代,我们被允许——甚至是被鼓励去知道的更少,它同样导致一个结果,因为我们都知道,不知道的事实是不值得行动的。 而我们的欲望则在我们当下这个社会里被重新整合,它是虚拟和品牌化的,比如说一个苹果如果被贴上“有机食品”的标签,就会使得我们在购买的时候获得更大的满足,在这里“自然”成为了一种品牌营销策略。 你还记得那些让我们相信某些存在的照片么?它们是二十世纪留给我们的巨大财富,在这种确信事实的机制下,它们使得我们去阅读、争论和研讨。现在,事实已经成为一种观点(怀疑论)的表达,完全是一种欲望。 当我们把一些偶然拍下的照片称作“市民新闻”(citizen journalism),这种媒介的高度民主化也可能是另外一种伪装过的消费主义。因为,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我们怎么就可以认定一张照片要比其他现存的上百万张照片要好呢?或者说,这只是因为某种突然的震惊让我们产生某种程度的感知。 专业的见证者可以见证自己所想见证的事实,但假如没人有关注(甚至更少有人会为此付费给专业人员)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这就是我们地球档案库里无数张漂亮的照片蒙蔽了我们生活在危机重重的星球上的重原因? 不要去考虑怎样成为一个摄影师,可以思考一下我们如何利用这些庞大数量的照片——如何找到相关的那些,展示它们,给它们叙事的语境,链接它们,将它们融合到其他媒介,更有效地利用照片。以上这些行为同样也是“用光来书写。”然后,请深呼吸(永远不要忘记呼吸),再开始做一些新形态的影像——基于一个数字的、量子的,符码的,抽象的,半拟态化的,疑问重重的世界的新影像。 我们如何保持明智,并且生存下去?如何从巨大数量的照片中过滤出可能有用的,我们要先断定有用的是要优先的,而不是被弄得眼花缭乱。假设我们是在一艘有洞的船上,我们要继续在船上生存,我们有这样一些选择,诊断问题并尝试修补漏洞,或者假装漏洞甚至船都不存在,或者过早地针对栖居地将自己重新改造以适应一切。在一个消费社会里,后者被看做是一种正常的行为(就好像一个坏了,再买一个),而在上个世纪,我们可能会将之称作:虚无主义。 用摄影媒介工作的艺术家,有数不胜数的新的策略和新的主题去探究,将媒介链接(附加,附属),非线性的叙述,用显示屏而不是纸,和时间游戏(在数字世界,时间变得抽象),和空间游戏(我们的近邻可能在物理距离上非常遥远),和生命形态游戏(身份变成一种密码,计算机编码和DNA),和信任游戏(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为什么?)这些艺术家会找到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像我们一样,正在熟悉这个转型的宇宙,数字是叙事语言,它是量子化而不是牛顿化的,它基于一个可能的世界而不是可信的世界,漂浮着各种嘈杂。 因为摄影媒介的出现,梵高解放了他的视觉去看到更多不同,公路,怀表,工业革命……。我们(其中的部分人)也应该能够被近几十年的事件解放出来,制造新形态的影像。我们所做的照片可能和布列松的照片完全不同(在一个拟态时间的概念下,谁还需要一个时间的切片?)和唐麦考林的照片不同(战争和灾难的那些慈悲心怀的照片不能轻易引起人们的共鸣)大概我们可以寄希望我们的照片将不会是那么的矩形化,也许有一天它们会跳舞。 不管怎样,在“以后会怎样”这个话题变得更为值得讨论之前,我们必须首先找到我们自己——精神上和政治上的自己——并且要在当下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转移了的目光之下去做这件事。

谁曾在那里有梦?

电影导演文德斯( Wim Wenders)爱摄影,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断在欧洲和美国之间辗转,1986年,文德斯在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展出了自己在旅途中所拍摄的照片,这个展览在随后25年里在全球巡回展览,这之后文德斯开始专门为拍照而旅行,也就是说,电影导演文德斯从此有了另一个正式的身份——摄影师文德斯。 柏林  旧犹太区 英国电讯报有一篇长文,《维姆文德斯:说话,但不要说教》( Wim Wenders: Show, don’t tell ),以文德斯最新在 Burlington Gardens 的展出为由头,介绍了这位导演在电影和摄影两个世界穿梭的故事。 文中,文德斯有很多言谈颇为精彩,摘录如下: 1. 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个人,我不会拍照。拍照时,我要抛弃我自己,将全身心融入当时与当地,如果有旁人我就找不到这种感觉。 2. 风景 风景和人一样,它们也想要在好的光线下被拍摄。它们展示自己,有的时候是在非常开阔的光线下,此时它们自己也很放松,有的时候你能感到它们也会紧张,仿佛在说:“咳,我今天看起来很不好,为什么你要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拍我?” 3, 没有人 我对拍摄人不感兴趣,有的时候我会等人都走了再拍,如果那里有一个人在,你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到那个人身上。 4,倾听 我热爱摄影,我不是一个用照片讲故事说教的人,我在那里就是倾听,我认为我的相机是一个倾听声音的工具。 5,妻子 妻子Donato也是一个有名的摄影师,她和我的工作方式完全相反。她的特长是拍摄人像,而且只拍摄黑白。我们有时一起旅行,到了地方却各自干各自的。我们曾经一起在日本拍照,早餐过后,她拿起她的器材,我拿起我的器材。傍晚回来,我们相互交谈自己都看到了什么。回到柏林,照片都冲洗出来之后,我们发现彼此都没有真的看到另一方所看到的场景。我不敢相信,她一个人在日本那个小城竟然有那么多的冒险,而她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够发现那样一些地点。难以置信的是我们确实在同一个小城。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逍遥游 从5月12号开始,马格南图片社的五位摄影师( Alec Soth, Mikhael Subotzky, Susan Meiselas, Jim Goldberg, Christopher Anderson )和一位作家 Ginger Strand,将要踏上一段为期两周的旅途,从 San Antonio出发,以 Oakland为目的地。特别“旅行团”将会乘坐一辆大巴,不断发回他们的旅途报告,成就一个名为“寄自美国的明信片”( Postcards from America )的项目。 巴士巡游,看上去是一个非颇具摇滚精神的摄影演出,但仔细看看参加演出者的名单:“羞涩”的 Alec Soth,“青涩”的 Mikhael Subotzky,“坚韧”的Susan Meiselas,“学究”的Jim Goldberg,唯有Christopher Anderson略有些浪漫骑士的味道。整个组合的气质并不摇滚。 (…) Read more

Photo Camp14开始征稿!

photo camp14将在5月初举办,欢迎大家投稿! 本次camp的主题是 “自然” 。 《十月》 童东方 想到这个主题是因为这个季节,也因为地球上七七八八的故事。而且很多时候,我们对摄影的理解就是去拍下自然的风景,这是很多人手中相机里的第一张照片。 “自然”这个主题所涵盖的内容应该非常广泛,但最好不要发来只是纯粹消费自然的糖水照片,更希望能够分享你和自然交流的心得,以及你与自然照面时的发现,感慨和观点。 梁利峰 《树》 另外,在自然这个主题下,我希望做一个有关“灾难影像”的沙龙研讨,面对发怒的自然,影像能够做什么,在做什么?题目还是挺大的,怎么做?有没有人给我一些建议? 另外,教室主页上的推荐文章也特别为此次camp做了一个有关自然的主题集纳,欢迎点击。 与往常一样,我们的投稿信箱是ofpixcamp@gmail.com photo camp是一个不定期举办的摄影幻灯放映会,地点在北京。你可以在1416教室通过检索camp这个关键字获得对camp更多的印象。 申请参加的步骤是这样的 1,发来你的照片(20张左右的小图)或者你的作品链接,以及作品和作者介绍 2,初选结束后会通知入选的朋友发大图,必要的时候还要把照片根据放映的需要做简单编辑 3,从photo camp12开始,设立pk环节,将提前发布所有入选者的照片,现场观众会从中选出9组现场放映并讨论

印刷帮的故事——2007年的自选集

前两天写了一篇关于自出版的文章,并顺势征集“印刷帮”的自出版故事,很快就收到了陈智能的稿子。陈智能的这本《返程》现在就躺在我的桌子上,如果你也想分享他印刷的快乐,可以写信向他索要,具体方法在本文末尾有详述。 2007年的自选集 陈智能 2006年,心态有微妙变化,预感(抑或希望)生活会出现改变,从前挎个相机在街头浪荡的时光不复在了,于是心生整理过往照片,印在纸上,向“扫街”——我业余生活的主业告别这样的想法。 先是打听了印刷价格,彩色印刷的昂贵令人咋舌,黑白单色印刷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接下来的问题是手上的底片包括彩负、反转、黑白,在是否将彩色转换为黑白入册之间思量后,决定彩色照片不入册,只取黑白。 『请颜长江选片的两本小样』 2004年至2006年照片的产量明显高于以往,选片时难以定夺,只好粗选了二百多张样片,用A4复印纸打印出两本小样,请颜长江帮忙挑了一道,记得当时他建议我模仿丘的调调制作照片,粗颗粒、硬反差。后来我并未实现这样的设想,且毋论艺术造诣的差距,仅技术层面来说就缺少许多必要的条件,我在实际制作时用了公元3号大光纸(当时公元大号数的相纸已停产,依尔福的高价望而生畏),而且反差、颗粒等等已由原底的胶卷(乐凯、公元、柯达、福达、依尔福的多种感光度都有,复印纸打印的小样无法体现这些差别)特性决定了并不能制作出统一的调调来,毕竟拍摄时意识、技术均不到位,并非丘那样依着事前已成竹于胸的影像内容、气氛、调子,使用合适的器具投入拍摄和后期的创作。 『颜长江在认为相对好的照片下方画蓝点为记,最终入册的照片大多却非完全遵照他的意向,如,颜未选的此图上方照片入册了,下方被选照片未入,这样的调整,包括一些我补充进去的照片是基于拍摄的时、地于己的特殊意义,而非纯影像考量』 2007年春夏,花了两个月当中的大部分休息时间,手工制作了保留原始黑框,不作任何裁剪的73张片子,交Fotoe扫描成电子文件。 这73张照片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意义是对拿起相机的最初八年作阶段性回望,为此,起了《返程》这个名字,请教朋友冰英文译法,他说《A Journey》较合适。 『扉页为手持我第一台相机凤凰205旁轴的素描,专门送给朋友的册子会在相应位置亲手印上我按快门的食指指纹(使用红色丙烯颜料),因此可以说每本都是唯一。』 编排时,按时间的倒序,从最近拍摄的照片往回陈列至学习之初的摄影作业。封面和内页的设计和排版可苦了女友(现已沦为老婆),在我恐龙时代配置的电脑上摆弄TIFF文件简直是噩梦。 同样痛苦的过程还有与印刷厂的周旋,打样、印刷、装订、送货都恼火过,最终成品并不如人意,唯一可以接受的是印刷费,6000元/600本实在够廉价的(有赖一位广州画坛大佬的人情)。 《返程》陆续向朋友和业内人士派发了百余本,剩余的近500本几大箱至今还在家里的衣柜和桌底打坐。 当初的纠结早化为焦外之物,景深内只余这样的感受:甭管多青涩,那年想做的事做了,现在的许多成熟念头只在脑袋飘过。 陈智能的《返程》分享计划 1,写邮件给他 :chen.zhineng@hotmail.com 2,按您指定的快递公司投寄图书,图书免费,但请负担邮费,邮费到付。 3、指纹或签名欠奉,请见谅。 4、每人限三本以内

征稿:寻找城市街头视觉档案

你住在哪里? 每天忙碌的上下班,几乎不得喘息的生活中,你是否还有闲暇打量你居住的城市,记下这个城市的样子,以及城里的人生? 你依然在撰写都市笔记? 街头   芝鬼摄 也许你正是《南方都市报》城市笔记版的编辑陈举在寻找的那个都市有心人。 替《南方都市报》的编辑陈举发这封征稿信,这份报纸的“街头”栏目正在征集摄影师的作品: 约稿信 报刊:《南方都市报》 版面:城市笔记版 图片栏目:街头 城市笔记的图片栏目定义在都市街头,包括多层面的城市生活展示,如老城区的街景与市民生活形态、街头各种场合生动的场景、游览城市某为人熟知地点时,在细节上的新发现。 朱本嵘摄 风格:艺术趣味与观察 时下报纸流行“随手拍”版面,呼吁大家拿起相机、手机拍下身边一景,而城市笔记的图片栏目想做出一定的艺术趣味,在随心所欲中带着观察和思考。 推荐参考的街头摄影有:米筛爬的“巴黎影像”,第十个的“城市透窥”,严明的“码头”,亮子的街头人像“leonpic.blogbus.com”,以及上海街头影像。 城市偷窥  第十个摄 主题:“街头”、“在某地”和“状态” 1、“街头”定格在街区之中,注重画面感,背景简洁,有突出的事件或人物。 2、“状态”注重人的情绪,比如上下班之间的匆忙、坐在路边的放空、聊天时的激动和兴奋。可做组图。 3、“在某地”以某个地点为中心的组图,有该地点大场景的拍摄,配合一些细节的特写,比如某条有特点的街道上建筑、物件和人物。 (由于是长期约稿,所以在具体的主题上没有太多限制。) 《阳台下》 杨乐 摄 要求: 1、注重人物。无论是街头的抓拍,还是在某地的驻足,请带入对人物的观察,展现人与景、人与建筑、人与环境的关系。 2、由于报纸的印刷效果有限,因此在选图时,请尽量背景简洁、构图清晰,彩色照片的色彩明亮、活跃。 3、为每组/张图片配上百字左右的说明,写明时间、地点、场景中的故事或拍摄意图。 (…) Read more

把娱乐植入现实?

今早的故事是从这里开始。 Henry Leutwyler 这是一组挺不错的照片,起码可以让我凝视一会儿。迈克杰克逊镶钻手套,磨损的鞋子,领口都有些变形的礼服——不完美却反而暗示着曾经的主人的气息,华丽、但同时也充满了对生活的厌倦,乃至嘲讽。这是摄影师Henry Leutwyler的作品。 因为某个杂志的任务,2009年,Henry Leutwyler接触到迈克杰克逊的一些遗物,并因此着迷,又再次争取到拍摄机会,拍摄了他的衣服和用品,最终结集出版,书名《遗失的永无乡》(Neverland Lost)。 Henry Leutwyler 在我看来,迈克杰克逊所代表的流行文化,是流行文化的一段纯真年代,它尤其是给那些生活在没有“大众”更谈不上“大众流行文化”社会里的人们带来一个梦幻之岛,当人们崇拜,追随,模仿这位摇滚迈克的时候,与其说是娱乐,倒不如说是一种对个体的确认与张扬。 迈克精神的变异和大众流行文化的堕落,以及混杂在其中的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和动机,在下面这个故事里变得非常明显。 2007年,菲律宾宿雾省一所监狱犯人仿迈克版本的“战栗”(Thriller)在youtube上迅速走红。在这个条件艰苦,生存恶劣的监狱里,集体舞是其新到任的长官所烧的一把火,他认为这是让监狱获得和谐秩序的一种有效手段,此前,监狱曾有过犯人发起示威抗议糟糕的生存条件的事故。而这个新式集体舞大获成功,独辟蹊径的思路而让这个监狱声名远播。迈克去世的时候,犯人们又再次为祭奠这位娱乐之王而集结。 对于监狱长官来说,他获得了名声,对于大众来说,他们看到了乐子——那是一群真正的犯人,是曾经杀人越货的犯人在跳战栗,而对于这些囚徒来说,因为参与了舞蹈演出,他们能够获得更好的生存条件,比如,一双鞋。 还能有比这个更为多赢的生意么? 唯一不开心的是索尼,作为战栗音乐电视的版权所有方,他们觉得犯人的舞蹈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但这段颇为流行的视频根本无法从网络上铲除。最终,索尼干脆和监狱方合作一起合作推出了新版的战栗,较之以前的版本,视觉效果更好,另一个重要区别是,前排演员被替换成了专业演员,他们一直是迈克杰克逊的专业伴舞。 现实的娱乐,变成了娱乐的现实。 不过,这种植入娱乐的做法,手法还略有生硬。看过今早的一篇关于战地摄影的报道,我担心以后参军的年轻人是否能够分得清那并非是游戏。 拍摄战争多年的战地摄影师Danfung Dennis 正在做一个app,名叫Condition One,用户在ipad上装了这个程序就可以通过触碰平板电脑,操控镜头指向,全方位看到摄影记者在战地现场所经历的一切。Dennis用一大堆溢美之词形容了自己的这个新发明,比如把新闻摄影报道的技巧和电影制作相结合,一种浸入式报道,等等。其原理是摄影师在拍摄现场的各个角度装了一大堆相机,然后通过遥控的方式操纵拍摄,后期再整合编辑。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报道战争的新方式,从何种程度上,我们需要这样全方位地,真情实景地观看战争现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那些冒着生命危险试图充当战争调停人的战地摄影记者,他们的目标无非是让我们厌恶战争,而这个声音正逐渐被娱乐的喧嚣所淹没,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人相信,这是现实。

周末话题:以后会怎样?

打开荷兰摄影博物馆Foam的一个名为“What is Next”的特别网站,里面飘来飘去全都是一个个疑问句。 Foam今年十岁,从这里再往前十年,恐怕那时的人们不会想到摄影还能有自己的博物馆,而从这里再往后十年,摄影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革?这也正是foam所好奇的,他们专门建立网站,发问摄影的未来,并邀请专家参与研讨,请读者发表见解。网站里不但有读者的回复,还有一些有启发的艺术家的作品链接 毫无疑问,当下这个年代正是一个摄影的变革年代,新技术层出不穷,街边的摄影冲扩小店没有了,胶卷成了古董,摄影机械年代似乎就要结束。不过,我并不讨厌疑问句,其实,当问题出现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存在了。 姑且让我偷个懒,就罗列一下Foam上的问题清单,对于它们,你的答案是什么? 摄影书迎来自己的黄金年代之后,还会发生什么? (小型出版公司的繁荣,一读者回答) 在视频和静态照片融合之后,未来我们会不会拍摄21:9画幅的照片?(那会很酷,一读者回答) 技术的进步将会在何种程度上影响我们对摄影图片的感知?(视觉文化的滥觞,将会解构单帧图片存在的价值,一读者回答) 数字影像是否创造了一种新的美学? 未来摄影博物馆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摄影博物馆需要收集存放数字影像么?(当然了,现在有太多的照片大家都没地方放了。一读者回答) 对于那些仍然坚持使用胶片的摄影师和教育者,他们的未来是什么? 印刷媒体的新闻摄影报道的未来是什么? 如何才能拍摄出有意义的照片? blogger们会不会成为21世纪的策展人,他们会影响人们对摄影作品的读解吗? 为什么我的学生会认为用胶片和机械相机工作,拍的照片要比数码相机更真实? 在数字世界,真实已经不重要了? 摄影师在现代社会中的作用是什么?

下一站鲲鲤对话录:李宇宁+周仰

注:下文中yn l是李宇宁的发言,Sadiea Lupin是周仰 《我的外公外婆》 周仰 yn l 你怎么想起选择老人作为毕业作品拍摄呢 Sadiea Lupin 其实阐述里有提到,我跟外公外婆住,因为恐惧,恐惧老年。 yn l 我也拍摄过老人,原因也类似。 Sadiea Lupin 我记得 yn l 恐惧死亡,总以为是件很遥远的事情,实际上死亡离我们很近。 Sadiea Lupin 我不恐惧死亡,而是恐惧老年的状态,我大学时期一直觉得要中年殉职最好,不要衰败。 yn l 拍摄这些女孩的原因也一样,想留下美好的东西,青春非常短暂。 我实际上是带着脚镣和手铐在螺丝壳里面做文章,因为就这么小的空间,每天的生活是规律的,年年如此。 Sadiea Lupin 这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影像的极限,日常的生活怎样成为影像。 (…) Read more

我是我的出版人!

作者:我自己 编辑:我自己 设计:我自己 出版:我自己 以上是摄影师Nguan对他的作品集《Shibuya》的描述,这是一本摄影师自己出版的画册,发行量只有500本。 在英国电讯报的摄影栏目中,Nguan一页一页地展示自己的出版成果,这个行为有些乏味,至少比Nguan做书的体验要乏味,因为在描述自己出版画册的乐趣时候,他是这么写的:“白天美得止不住地咯咯乐,晚上半夜有时会笑醒。” 这种哼着小曲装订自己画册的快乐,恐怕每个做书的摄影人都曾体验到,而“自出版,自己的快乐”(Self Publish Be Happy)就成了英国一位出版人Bruno Ceschel所创建的公司的名字和宣传口号,而以上电讯报的视频就是和这个工作室所合作推出的栏目,专门介绍摄影师自己出版的画册。这间公司去年春天创建,关注摄影界日益兴起的自出版文化,并把重点放在帮助摄影师推广自出版画册上,搭建宣传平台,并且也做一些图书制作方面的工作坊。 自出版,自己快乐公司商店里代售的世界各地的摄影师的自出版物 关于自出版的乐趣,每位在“自出版,自己的快乐”平台上推广自己的画册的出版人都要写上几句,让我们看看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能够看到自己的观点得到充分实现,获得成功,或者甚至是失败,这都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毫无疑问,这是对摄影的爱的结果” “自出版的效果更好!” “你的卧室可能有一周都会弥漫着印刷的味道。” 这种自出版文化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Wallpaper》称这些出版人为“印刷帮”(Press Gang),英国摄影杂志,美国PDN杂志等都撰写文章介绍了这种文化现象。 意大利一间小型出版公司Centro Offset出版的摄影师 Samantha Casolari的作品 除了摄影师个体自己出版画册之外,也有一些小型公司和摄影师的同仁组织参与到这项出版活动中,摄影师Alec Soth也投身其中,他所参与创立的Littlebrownmushroom出版公司成长势态良好。 在中国国内也有一些摄影师做自己的画册,但因国内出版法规的限制,有些书可能还不能叫“出版物”,而更多带有了手工书的味道。 你也是“印刷帮”的一员吗?如果你也做了自己的书,欢迎来谈谈你的乐趣。投稿:ofpixcamp@gmail.com

图游记:父母的房间——归去来兮

作者:朱本嵘 本想让这些照片躺在硬盘里面霉掉,但是日本的地震海啸让我发疯似的将他们找了出来,因为我想家了。 家在大连,离海边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小的时候被半米高的海浪卷到海里过,所以我明白10米高的海浪意味着什么。11日的下午当我在网络上面看到海啸席卷而来的视频,内心不能平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叮嘱父亲,晚上睡得别太沉了,虽然我知道家乡不会受到海啸的侵袭,但是心里的不安还是纠葛着,几次想说出口的:“爸,我想家了。”被我生生的咽回去。也许我和父亲之间不需要说出口,他明白的。 作者联系方式:piggybenrong@126.com

周末话题:那些玩命的人!

是否值得用生命去换取一个证言? (一) 《纽约时报》四位在利比亚被政府军羁押的记者或许短暂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好消息是,他们已经被安全释放,发表在《纽约时报》时报网站上的报道,记述了他们被扣押的整个过程: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士兵过来,让我们趴在地上。我们几个人对这种情景都不陌生。 Lynsey Addario 2004年在伊拉克曾被绑架,Steve2009年在阿富汗遇险。而 Tyler Hicks 的经历则更加数不清了,从车臣一直到苏丹。2002年Anthony曾在背后遇袭,他怀疑是一位以色列士兵朝他开的枪。在这个时刻,我们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会活着。Steve一直努力盯着那即将扣动的扳机。而我们剩下的人则满心都是无力。当你知道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你只会觉得一片空白。 开枪。一位高个士兵用阿拉伯语说。 他旁边的人则摇着头,‘不行’,他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些人是美国人’。” 摄影记者Tyler Hicks在采访间隙。四天后他被羁押。 经历这种危难的还有另外一批记者,盖帝图片社的摄影师 Joe Raedle ,法新社摄影记者 Roberto Schmidt,以及一位法新的文字记者,他们在上周末被卡扎菲军队扣押,随后在周三被释放。 (二) 在这个时候推出《砰砰俱乐部》这部电影实在是一个好的时机。 itunes上你可以看这部电影的片花。 这部电影改编自一本2000年出版的自传体图书《 砰砰俱乐部,来自一场被隐匿的战争的快照》( The Bang Bang Club: (…) Read more

下一站鲲鲤 对话录: 王文静 + 杨文洁

装置 《Saturer》  影像穿过透明叶片层层叠加并同时反射   王文静 From 王文静 我08年10月来的法国念书,你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我在国内学的新闻,你在国内学的摄影吗? 我所在的法国这个学校是美院,严格来说不是学摄影的,或者只学摄影的地方。 From 杨文洁 我是2009年9月到美国的纽约国际摄影中心学习新闻和纪实摄影,之前在北京电影学院学的导演系本科,拍过一些年电影,广告,06年开始慢慢转做摄影。 《一间她的房间》   杨文洁 From 王文静 你的画面充满电影感,因为电影学院的缘故?多多少少? 你为什么之后去学新闻纪实摄影? 你的东西很安静,你怎样和被摄者沟通的?你害怕拿着相机对着没有沟通过的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么? 我会害怕,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做不了新闻摄影的缘故。 到外国读书的人会不约而同的关注中国城,你也是? From 杨文洁 恩,电影感这个问题之前也有人和我说过,我想电影学院的学习和多年的观影经验的确对我有很大影响,我有时候甚至不太说得上太多摄影师的名字,但是电影导演我能说上很多个。 学习新闻纪实摄影其实也不是我的愿望,误打误撞进来的,原本想学习MFA,太贵,放弃了,正好这个项目是一年的,就想着上了再说,其实最初的本意就是想在国外生活一段时间,让自己的经历丰富点。 我觉得和拍摄对象沟通这件事情,很多时候真的是天生的,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也许因为很少被拒绝,也许因为之前在剧组做副导演和广告制片的时候少不了和人打交道,我有观察人的愿望,尤其是陌生人,揣测他/她的生活如何隐藏在他的表象之下,在电影剧作中叫做细节描述,而细节构成人物的个性。因此自从我开始拍肖像以来,我越来越着迷和人沟通了。 中国城我其实也没怎么关注,总觉得那是另一个中国,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原本老师要我在那里做我的长期项目,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我和那里生活的人身上没有交点,强迫自己日复一日在那里拍摄,却连自己都打动不了的话,如何会有打动观众的照片出来呢。 女性摄影师那组,我觉得很有意思,你到现场交流了吗? (…) Read more

目击者

关于日本地震的报道,我最近一直纠结在一个问题上,究竟摄影记者目击者的身份是否还有意义——假如卫星,监控录像,谷歌街景图,公民记者可以做得更好——他们都比摄影记者更快,更为贴近灾难现场。 阅读《纽约时报》摄影博客Lens上一篇关于摄影记者Shiho Fukada 的采访,略微让我的这些焦虑得到一些缓解。关于一场灾难,目击者的证言将永远不可或缺,这一点,过于冷静的卫星云图无法做到,而公民记者因为能力,技巧和热情的或缺,也不可能将寻找真相的努力贯彻到底。 此外,大事件频发,我会时不时地想到James Nachtwey,他到底在哪里?这个不怕死,不怕悲伤,永远沉静的人会去哪里?在《时代》周刊的网站上,我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他也在日本正在替《时代》周刊完成报道任务。 今天编译的两篇文章,就分别来自这两位目击者的证言: (一)回到噩梦—— Shiho Fukada LENS采访了正在灾区采访的摄影师Shiho Fukada,她正为《国际先驱论坛报》工作,随同她一起工作的是《纽约时报》驻北京的一位文字记者和《泰晤士报》的一位视频记者( video journalist)。Shiho在岩手县的一家旅店接受采访,当时仍然不断有余震发生。 星期二,我们开始朝北开,因为核电站有泄露的危险,并最终到达高田市采访。整个城镇全部被海啸摧毁。大约只有五六点钟,但天色已经转暗,只有几个人在路上,似乎在找寻他们的亲人。起初是雨,随后又是雪,这个地方仿佛被炸弹炸过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们看到一台摄像机,此外还有一支价格昂贵的尼康的长焦镜头,相机放在泥泞的土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里面存储卡还在。镜头里面都是水,但是没有碎。当我捧着镜头,我感到有一种亲切感,因为这是一支专业镜头,我想象它的主人的样子。我们仍然在尝试读取存储卡里的数据。因为被水浸过,所以不知道能否恢复。我们非常好奇。卡上贴着名字,地址和电话。但是电话已经不通了。 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看到街上有两个毯子包裹的东西,一个上面还印着米老鼠的卡通图案。它们就放在那里,一个挨着一个,躺在泥里。我们经过的时候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尸体?”我们又返回,看到了毯子中露出的头发。 Shiho Fukada 摄影 每一天都太累了。现在晚上我还有时间和别人交流,这太好了,而之前,我没任何机会和别人说话,就是传照片。 今天,我们听说了核电站的危险,纽约那边的记者建议把我们不要担心报道的事情,赶紧朝北走。我们也在讨论核电泄露的危险和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现在在距离核电站120公里以外的北方。我们带着一个核电监测的仪器,它能探测核电的放射强度,如果过高就会发出警报。 现在,它还没有发出警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二)来自James Nachtwey的报道 James Nachtwey是第一批到达日本的记者。他给《时代》发回了照片和文字报道。很少看James Nachtwey的文字,有些难翻译,因为他不用第一人称写东西,但是描述的却都是自己的感受。他的文字显示了他对这场灾难冷静和缜密的思考 我第一眼所见的情景让我震惊——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不可想象的。巨大的人造建筑就那么被推倒,仿佛一个淘气的孩子掀翻了他的玩具。房子,车,船歪倒在河道里,与岩石撞击,然后又在愤怒的大水退却时被带走,最终奇形怪状地丢了一地,就好像一个发疯的雕塑家的作品。仅仅几分钟,在巨大无边的进程中,没有任何目的,城镇就被彻底毁灭。这场灾难之后,留下的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以及没有任何益处的愤怒。 作为一个试图记录事件的记者,我遇到的是人们仍然没有丧失的慷慨和热情。燃料在这里极度紧缺,但有人把宝贵的燃料送给我,不要我付钱,让我可以走得更远一些。对于我们这些寻找住处的陌生人,仍然处在悲伤之中的村民在当地拥挤的避难中心为我们提供休息的地方。早晨,送来饭团和一小片鱼片。这种简单的食物,那么朴素,面对着巨大的灾难,更显得珍贵。 (…) Read more

下一站鲲鲤 对话录: 连芷平 + 廖逸君

只是墙上的几幅照片,能够让人看多久?看多深?在有些人看来,好的作品毋庸多言,但我对此并不迷信,我认为应该可以用更多的方式帮助观者去理解作品。 但是,对作品的阐释并非一定要基于作品本身来完成。那样,可能也会显得乏味。而访谈也不是我喜欢的,问答的框架太僵硬了。 颇有一些强迫的意思,我随便组合了一下“下一站鲲鲤”的参展人,让他们彼此展开通信,没有主题,只是那么天马行空地聊聊。 说实话,在打开他们的通信文档的时候,我有些紧张,这有些像很久以前,接到一封笔友来信的感觉。这种并没有什么通信需要(实用的需要)的通信,总是会让写信者讲一些自己想说的话。通常,你听多了太多的客套话,看到这样的言语的时候,总是难免有些心惊肉跳。 2011/2/21 Lian Zhiping 逸君,我知道你在纽约好久了,它改变了你吗?你觉得它对你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春天好~ 芷平 11年2月22日,周二, pixy liao 芷平你好, 纽约还好吧,觉得是生活改变了我。在纽约其实生活很辛苦,非常忙,很少有时间搞创作。好在纽约有太多艺术家了,每次遇见他们,就会被鞭策,感觉自己太不努力。所以在纽约的时候,我就会尽量想办法离开纽约,给自己一段时间拍照…… 其实我查了一下,我们还都参加过罗卡的展览。 你是在德国念的研究生,德国有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Pixy city from the past  廖逸君在美国孟菲斯读书时候的作品 2011/2/22 Lian Zhiping Pixy,柏林是一个夏天晚上九点半天黑、冬天下午三点半天黑的城市,人们像机器一样生活在极其守时的公共交通与极其严格的垃圾分类中,但它乱七八糟的文化又很蓬勃,买菜的路上不小心能遇上一场露天话剧。呆在那儿常能有莫名其妙的新念头,但是呆久了会得抑郁症,每到太阳下山整个城市变阴冷我就万念俱灰,想回到亚热带海边的厦门,但是回了厦门,我的脑子就少有清楚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恩,柏林对我的影响是大的,我喜欢它的陌生、自由、让人无法舒适生活、存在着很多艺术类型。 Pixy,你是个女性主义者吗?或者说,你关注女性的生活吗? 芷平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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