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好一些

这是五月的时尚杂志 Harpers Bazaar的一次专访,设计师 Diane von Furstenberg面对的是摄影师Chuck Close,她说自己有些胆怯,因为Chuck Close的相机如同X光机一样锐利。 这让我想到1976年,阿维顿(Richard Avedon)给基辛格拍照的时候,基辛格恳求对方:“你要对我好一点。”而这位人像摄影师还说过一句话:“人们来找我拍照,就仿佛是来看医生,是想瞧瞧自己活得怎样。” 对于满心期待自己能够好看一些的被摄对象,把拍照和看医生这两样事情对比,用以形容那种忐忑的心情,我觉得再合适也不过。 昨天在看纽约时报的文章的时候,里面提到Harpers Bazaar杂志这个月杂志里刊登的Diane von Furstenberg的照片是裸妆出境,感到很好奇,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故事还和中国有些关系。这位设计师的服装作品正在北京的佩斯画廊展出,题目叫做《衣之旅》,展览将服装和文化变迁联系在一起,其中有不同艺术家为这位设计师所拍摄的肖像和创作的绘画作品,Chuck Close则是最新的一张。 Diane在拍摄前滑雪的时候撞伤了鼻子,脸部也有淤青,这使得她对拍摄更加提心吊胆。不过,对于这位64岁,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拉皮手术并且也没有这个计划的时尚女郎,这点小事故带来的阴影很快就烟消云散,毕竟,对每位打算被Chuck Close这位最早开始创作“像素化”绘画作品,随后又用达盖尔银版法高清晰解析自己被摄对象的艺术家来拍摄的人来说,大家都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这两位在拍摄现场闲扯,Harpers Bazaar有报道,摘几段在下面: Diane von Furstenberg: 我一直喜欢皱纹。年轻的时候,我在自己的脸上画皱纹,因为我崇拜 Jeanne Moreau。我总是想要自己变老一些,乐于给自己增加年龄。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人们认为我老,我认为那是一种赞美。 Chuck Close: 对我来说,不完美的皱纹让你显得有性格。它们是你生命的路径图。假如你一辈子都在笑,那你就有了这些笑的纹路。假如你总是紧缩眉头,你眉毛上就有深沟。所有这些人们试图隐藏的,都恰好是我认为一张肖像里必须存在的东西,我爱这些人们所憎恨、并努力用photoshop修掉的事实。 两个喜欢皱纹的人恰如其分地凑在一起——这下就好了,就用不着一个眼巴巴地期待另一个对自己好一些,而另一个则心里盘算着怎么用photoshop修这里,修那里…… (…) Read more

美文化 没文化

洛杉矶,摄影师Lauren Greefield面对记者的访问,她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这段视频可以在 Annenberg摄影空间的网站上找到,这里正在举办一个名为Beauty Culture的展览,Lauren Greefield是一百多名参展摄影师其中的一个。 Felicia Webb摄影  伦敦时装秀后台 《纽约时报》关于此次展览的评论文章,开头很有意思,它将两个事实并置在一起:去年全美的美容手术总数达到一千两百万个,而这个名为“美的文化”的展览在洛杉矶举办,这里是好莱坞的大本营,也是整形手术最繁盛的地方。 很多展览,像我这样远距离观看最好。如果你看到一个对美丽和浮华带有一些批评性质的展览,开幕式却是名人聚集,觥筹交错的时候,你不免又会对这个世界的虚伪再多上几分失望。 这个展览让我想到之前在美国遇到的一位摄影老师,她教的课程也是这个主题:“影像与美的文化”,当时我就想,喔,见鬼,怎么我们就从来只知道教如何拍“美人儿”而忘记了文化了呢? 展览的策展人 Kohle Yohannan谈到,他试图通过这个展览让大家同时看到美丽工业的丑陋和美的存在,他要让这个展览开启一场对话,而不是下一个结论。 整个展览有175张照片,分成几个章节,比如 玛丽莲综合症, 美容工业:一个三万亿的产业,什么颜色是美的? 展览中还有一个互动环节,在这个小沙龙里,参观者可以拍摄自己的照片,然后修片,制作成前后对比照片发到自己的facebook上。参展的摄影师Zed Nelson说,对于很多时尚产业,他们大规模修片后的照片,恐怕都不能叫照片,而是插图了。 脸部塑性手术   Zed Nelson 摄影 减肥夏令营   Lauren Greenfield摄影 展览中还有一部 Greenfield所拍摄的一部30分钟的纪录片,也是在探讨人对美的迷恋和追求,哈佛医学院的老师 Nancy (…) Read more

四十一岁

一个一直折磨着被利比亚当局扣留的几位记者的真相,直到他们5月19日被释放,跨越边境抵达突尼斯后,才通知给了摄影师Anton Hammerl的妻子。他们听到Hammerl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很不好。” 约翰内斯堡,Hammerl曾经工作过并担任图片总监的报社呼吁利比亚当局释放这位记者,他们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害。路透图片 四月五日,一位英国记者,两位美国记者,一位西班牙记者,以及南非摄影师Anton Hammerl一行六人,在利比亚一片偏远的沙漠正在寻找革命军的营地,一队政府军突然出现,子弹径直飞过来。 “我本来以为走入了双方的交火区域,但随后发现子弹是朝我们打过来的”, James Foley 回忆,当时Hammerl距离火力点最近,被子弹击中腹部,“你还好吗?”,“我很不好。” 这句问话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听到Anton Hammerl的声音。 预感到死亡的逼近,Floey大叫:“我们是记者!”几个人最终被政府军带走,他们最后一眼回头看到的是Hammerl躺在血泊里,就那样被留在沙漠里。 摄影师 Anton Hammerl的肖像 利比亚当局一直隐瞒着真相,几位记者也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不敢透露实情。但当其他几位被扣押者都陆续被允许和家人通话,Hammerl却一直音讯全无,他的家人和朋友开始越来越担心。上个月荷赛的颁奖现场,年度大奖的获得者Jodi 在现场呼吁,希望大家都能关注Hammerl的下落。 5月20日,Hammerl的家人在facebook上发布了消息,“身受重伤的Hammerl在那片无人之地,没有医疗帮助,他不可能挺过来。” 虽然摄影师的家人和一些NGO组织多次询问利比亚政府Hammerl的下落,当局都声称他还活着,被扣押。 Anton Hammerl最后上传到自己图片帐户里的照片 Anton Hammerl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在南非从事自由摄影师工作,他的导师就是砰砰俱乐部的成员Ken Oosterbroek(也在冲突中去世)。Hammerl和他的妻子在2006年定居英国,做自由摄影师的工作,拍摄新闻和商业广告。他曾于2007年在利比亚工作过,所以此次纷乱他的妻子鼓励他前往。他们刚刚有了一个孩子。 一个吃惊的巧合是, Anton Hammerl 和之前殉职的Tim Hetherington与Chris (…) Read more

ofpix沙龙:日本地震归来

photo camp14征稿也有一阵子了,这个阶段现在已经结束,photo camp14的活动的时间定在6月11日(更具体的信息我还会再通知) camp14主题是“自然”,希望讨论人和自然的关系,题目很大,摄影师未必一定要这么宏观,我很希望看到有摄影师能够更为主动地从这个角度切入做一些思考,因为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审视自己手里的照片,除了风光照片——一种对自然的消费甚至是掠夺——剩下大概也就没有什么了。 Go Takayama摄影 在“自然”这个单元里,我还想对灾难影像做一些思考。所以,其实今天这个帖子里最重要的信息是,本周日晚上六点半,我邀请了在311日本大地震之后从中国返回日本参与摄影报道的年轻摄影师Go Takayama来和大家一起聊天,地点在奇遇花园咖啡馆,沙龙以互动为主。 Go Takayama曾经在我博客里的“凝视中国的眼睛”这个栏目里出场,更多他的背景介绍大家可以移步到那里去看。 我就在周日等着大家啦: ofpix沙龙: 主题:日本地震归来:愤怒的自然与摄影师的相机 演讲人:Go Takayama 时间:5月29日星期日,晚六点半 地点:北京  奇遇花园咖啡馆  (电话88320741  免费入场,也请尽量支持咖啡馆的生意)

周一消息树

Postcard from Road 马格南五位摄影师的公路旅行已经过半。 五个摄影大腕和一位作家一起,乘坐大巴,沿途发来各种“明信片”,这趟美国之旅并非是简单的视觉冒险。 时代周刊的博客上介绍了他们到达美国第一个边境小镇德克萨斯州的 Del Rio时的故事。 随队的作家Ginger Strand写道: “Del Rio和公共话语里的完全不同,一切都变了。边境的栅栏那边不是无人之境,却是一片翠绿,仿佛存在一个乌托邦。“…… “这里依然有隔阂,但是它更加微妙,复杂,恰如你所看到的这片边境之地的现状。” Alec Soth同学的不明的风景 看了下几个人的照片,每个人都仍然坚持自己的风格。比如 Jim Goldberg仍然让他的被摄对象在照片上书写。 Susan Meiselas关注照片的内容表达。 美国高中生力虎,他貌似在学汉语。Jim Goldberg摄影 Susan Meiselas在Del Rio拍摄的周末家庭跳蚤市场 Paolo Pellegrin仍然黑白风,且到处寻找光影视觉。Alec Soth还是那个腔调。好像就年轻人Mikhael Subotsky不大活跃。 去他们的网站上看更多的故事吧。 (…) Read more

不知道什么人在写这个博客

周末好呀。 最近,用老妈教的八段锦(哈哈)锻炼身体,当然,只是三脚猫一样的瞎划拉几下,但仍然感觉生活清爽了很多。 忽然想冒上来随便说几句,是因为最近在反思“博客传播体”的写作,明明就是一个博客,却非要“装”成某种权威语言发布,真是给自己的生活添乱。如果这个博客始终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博客,或者有一天它终于如其所愿变成了一个媒体,是不是也就是其发霉的开始呢? 新技术挺讨厌的,非要人不像人。 一起来做这个八段锦第四段吧:使劲往后瞧……别那么快超前奔。

这是一个拍照的机会

那张奥巴马总统宣布拉登被击毙的照片,占据了美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并流传四方。这个瞬间,可以称它为一个历史瞬间么? 美联社发稿的时候,图片说明是这样写的: 白宫,2011年5月1日,奥巴马总统在电视讲话之后,向摄影师宣读声明,声称本拉登已经被击毙。 在纽约时报上,这张发表后的照片图片说明则是这样的: 奥巴马总统在周日早些时候宣布,本拉登已经被击毙。 聪明的你,发现了什么? 这张看似是对奥巴马现场发言的现场抓拍照片,其实并非来自那个瞬间。真实情况是,这张照片是在奥巴马做完电视直播讲话之后,又返回现场,专门面对摄影记者摆姿,然后被拍下的。 你说这是摆拍?假的? 哦不,这在美国新闻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程序,它被称作:拍照机会(photo opportunity),是从尼克松执政期开始的。拍照机会有很多种,一种是为了避免在电视直播的时候照相机快门发出噪音,以及摄影记者跳来跳去分散演讲者注意力,通常先把摄影记者阻止在现场之外,然后专门设定一个机会让摄影记者拍照,这同时还可以严格控制照片的拍摄环境。 不过,这次本拉登事件,将会成为美国政府历史上最后一次在电视直播后再摆拍的行为。因为白宫发言人Josh Earnest 宣布,他们将结束长久以来执行的这个重现电视发言现场给摄影记者拍摄的政策,因为这种安排实在是一个坏主意。 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巧合,这个宣布出现在路透社的记者Jason Reed的一篇相关博客发表之后,这位记者当时就在白宫,他形容了摆拍的过程: 当奥巴马总统在摄像机前面做9分钟的电视演讲的时候,我们都被拦在外面,并被要求要保持绝对安静。直播结束之后,我们被安排在演讲台前面,总统再次走出来,再现了他的发言的前30秒钟让我们拍照。 ”这种做法已经持续了50年了。”福特执政期的白宫摄影师David Hume Kennerly谈到,“从尼克松到卡特到里根,这不是坏事儿,它应该还会长久这样下去,不过,所有的摄影师都应该在图片说明里讲清楚。” 但是,图片说明能够拯救一张“假”照片么?急功近利的媒体会坦诚向读者交待照片的实质么?正如同开头所提到的泰晤士报的图片说明,编辑部打了一个擦边球,隐瞒了照片并非是一张“现场直播”的照片的事实。 美国新闻记者杂志(News Photographer magazine)的Donald R. Winslowd指出:“不能因为我们一直这么做,它就是对的。它过去是错误的,现在也是错误的。” 这个一直以来的错误,在新闻摄影公信力越发遭到质疑的当下浮出水面。 不过,摄影记者的争论还在持续,有些人认为,这个一步的前进,大概意味着四步的后退,因为这种事后照片没有了之后,又出自维持现场安静的考虑,可能摄影记者就得不到任何现场的高质量照片,媒体只能用糟糕的通稿。还有人质疑,摄影记者在现场就会影响总统发言么?如果总统的神经如此脆弱的话,那他该换个工作了。还有人提出,我用的是莱卡,声音很小…… 在电视直播现场,的确有两位摄影师在场,他们是两位白宫摄影师,Pete Souza 和Chuck (…) Read more

印刷帮的故事:一大厚本电话簿

要想介绍Ari Marcopoulos,总是不得不给他贴上安迪沃霍尔的标签。 这位荷兰出生的艺术家,早年间曾经给安迪沃霍尔印照片,这使得其多少继承了沃霍尔的“惊世骇俗”但又“俗不可耐”的风格,这就好像他最近出版的画册《电话簿》( Directory ),这本书仿照了美国电话簿的形态,据说连印刷用的机器都和印电话簿的是同一种型号。全书一共有1200页,照片差不多也这么多张,里面的照片都是影印照片。 这位Ari Marcopoulos还继承了沃霍尔的多元生活,他拍摄边缘文化比如滑板帮,涂鸦帮,介入时尚圈子,另外还设计了一款相机包。在访谈中,他的话语也如同沃霍尔一样呛人。比如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本书这么厚,他回答:“不是我让它变厚,而是它本来就是这么厚。”人家问他这么多照片应该怎么编辑呢?他回答:“这本书不是编辑出来的,是有一些选择,但不是一本编出来的书,它基本上就是一本充斥视觉噪音的书,巨大的照片数量让这本书没有可能有一个单一的主题。也就是说这本书没有主题,它不是叙事性质的。” Vice杂志对他做了一个访谈,摘录如下: 问:Hi,你最开始拍照的时候都拍些什么呢? 答: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拍照了。我爸爸从日本回来带给我一部 Asahi Spotmatic相机。我太喜欢它了,拍了一大堆我们那里的赛车现场的照片,也拍了我很多我女朋友的照片。我差不多把城里走遍了,拍摄所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问:这就是你刚刚开始接触相机 答:是的,我后来还学习了冲洗胶卷,在父母家里的地下室做了一个暗房。放大照片的整个过程太神奇了。 问:你有没有一种要把这个爱好变成职业的愿望? 答:不完全是,但是随着我对它的逐步了解我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了。你说“职业”,这是一个很大的词,尽管我从来没有特别想过“职业”,但我的第一部作品,拍摄艺术家和音乐人的肖像作品,后来成为我的第一本书。 问:你的这本新书怎么出来的? 答:我有这个想法好多年了,就是差找个路子去实现。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策划,Rizzoli出版公司最后同意做。做起来也并不容易,因为它不是那么符合Rizzoli惯常思路的书。 问:你要把这本书做得和电话薄一样,他们最初是什么反应。 答:那里的编辑已经接受了我的想法,而困难在于Rizzoli是一个大公司,有很多人要逐一去说服,告诉他们这是个好主意,尤其当时又是美国经济萧条的时候。幸运的是,一切还算顺利,所有的人都很渴望这本书的出版。 这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几年前,它是一个主意,然后又是一年的出版工作,从准备一直到发行。这本书里的所有照片每一张都是我自己亲手扫描和影印的。 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影印照片? 答:这让你很容易就做一本书,这是一个主要原因,它使得我最开始的时候就能够自己做一些东西。在数字革命到来之前,我也习惯了这么来编辑书。不过,这也不是一种纯粹的技术需要,并且也不是我所使用的唯一的一种印刷技术手段。 问:把这本书印刷成电话簿,你是什么想法? 答:电话簿只是这本书的开本,而并不是书的内容。这本书就好像我们每天经历的呈爆炸状态的视觉噪音,它们四处皆是,使得你已经无法对这些信息进行处理:无数的杂志,广告牌和广告,里面都是图片,而这些照片背后的人又是我在纽约的经历中所遇到的。 问:那这本书是你对这种状态的一种反抗? 答:这并不是坏事,我也不想把它们消除,因为这是你自己生活里的一道声轨,它不听从计划,也不是经过特别谱曲而得到的。 写这本书的介绍还是犹豫了一下,起初觉得好玩,后来又觉得它有些装腔作势——除了特别青涩和特别德高望重,中间地带的人玩这种形式上的花样,我都觉得应该对此持保留态度。另外,这样做当然也不新鲜,可能赶不上日系的那帮摄影师。 不过,还是写出来了,就如同作者本人的一句话,它是我们嘈杂生活中的一道音轨——所以倒不如把姿态放低一些,姑且就先从中找乐子。

请抬头,看天空

Stefanie Gordon女士从飞机的昏睡中醒来,听到机组乘务员向大家宣布:“现在请朝东看,你们能够看到航天飞机。” 5月16日,这一天是美国奋进号在其19年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次太空使命,也是美国航天局30年的航天飞机发射计划倒数第二次航行,7月,“阿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进行最后一次飞行后,美国航天飞机将全部退役。 具有历史意义的航天飞机发射引来了大批媒体,自然,也少不了职业摄影师。 Joe Skipper / Reuters 但是,似乎更多的风头却被Stefanie Gordon女士抢了去,她说自己是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举起手中的iphone拍了几张照片,还拍摄了一段视频——此时奋进号正穿过云端。随后她把照片上传到Twitpic上,然后在twitter上发了一条推,紧跟着,她的帐户就热闹了起来。 NASA转发了她的推,大量媒体找她要照片,其中甚至包括BBC。这条推至下午两点被转发了二十万次。 大概仅仅是一次好运气——也许职业摄影者可以这样自嘲。不过,另外一位业余爱好者的太空冒险,却完全与运气无关。 Nick Risinger是美国西雅图一个业余天文爱好者,辞职之后,他变身成背包客,花了一年的时间巡游四方,从美国西部一直晃荡到南非的西开普。每到一处他都不忘记拍摄天空的星云,它们最终整合成了一张巨大的夜景星云图——5000-megapixel 大小,来自37440次曝光。 Nick在Colorado做拍摄准备,当天的温度低至零下21度。 你现在可以在这个网站上移动鼠标,和Nick一起,投身于无尽的太空之中。另外一个名为太空调查的网站则提供了更多Nick拍摄背后的故事。 不过,我写这篇博客并非是让业余摄影师和专业工作者对垒。我发现,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却很少有抬头的机会,一群人总是会各自低着头在一个小屏幕上划拉。 如果有哪个富豪打算投资一笔生意,建议请考虑治疗颈椎病这个生意,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组织一个颈椎病患者旅行团,每天晚上抬头看天,数星星。 链接: 专业摄影师拍航天飞机:这里。

周一消息树

今天早晨起来,心情有些烦躁。想着干脆别写了。又似乎感觉对不住订户。一个爱好要变成事儿,也是麻烦。 1,去伦敦看Philip-Lorca diCorcia的宝丽来 London的Spruth Magers画廊正在展出Philip-Lorca diCorcia的宝丽来照片,一百多张照片,都是未曾发表过的,是这位艺术家30多年来生活中的只言片语。 在英国电讯报网站上可以看更多展览照片。 我很喜欢这些照片。 Philip-Lorca diCorcia对宝丽来的钟情还体现在他2007年出版的图书“Thousand”上,这本书里里不厌其烦地收集了他的1000张宝丽来小照,堆积成厚厚的一大本书。 2.纽约摄影节 上个周末开幕的纽约摄影节,主要围绕着新闻和纪实摄影作品展开,摄影节在曼哈顿桥下投影来在世界各地的职业和业余摄影师记录的北非变局照片,以此献给刚刚在战场上殉职的两位战地摄影师。 本次摄影节的主展览有两个,一个名为《主观/客观》(Subjective/Objective)另一个是《希望:在梦想和现实之间》 (Hope: Between dream and reality),这两个展览都是对当代新闻摄影报道作品的展示。其中有中国摄影师阿音的作品展出。 你可以在纽约客杂志的博客看更多展览照片。 3,南华早报改版 经过了8个月的准备,香港南华早报改版变身。 在Garcia的博客里有详细的改版情况介绍。 改版前后变化。 改版后的报纸更贴近年轻读者。另外,针对繁忙的现代人,南华早报的设计者提出了一个“迷你报纸”的概念,将最重要的信息布局在前四个版面,读者只要快速翻看这四个页面就可以基本知道当日重要时事。

这些美国人

视觉工作者Paul Melcher最近在La Lettre上介绍了一个很不错的网站,网站名叫做“这些美国人”(These  Americans ) 网站是对来自美国各种公共资源的老照片的再梳理,比如国会图书馆,Smithsonian博物馆,FSA,以及纽约公共图书馆的馆藏照片,透过这些照片可以了解美国的社会风貌,这大概是这个网站“这些美国人”的名称由来。不过,可能网站设立者的初衷还不仅如此,正如Paul Melcher所谈到的: 这个网站是藉由摄影资料图片而展示的对美国的热爱,但又并非完全是这样,这里有美丽的美国但同时也有丑陋的美国,这里有奢华同时也有极度贫穷、色情和犯罪。它是历史的也是当下的。在无数的影廊中穿越,你难免会迷失,这些历史影像证据则恰好是这个复杂的国家的最好表征。

摄影,没那么复杂

昨天,美国ICP国际摄影中心颁发了它的一年一度的Infinity Awards,照例又是若干人士按部就班地领奖、发言,但轮到获得终身成就奖的82岁的老爷子Elliott Erwitt发言,势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Elliott发言之前播放了一段视频,在其中,他身披黑袍,头戴假发和太阳眼镜,扮演一位装腔作势的艺术家,这位艺术家崇拜photoshop,他给年轻人的建议是:拍名人,然后印得大大的,照片越大,艺术价值就越高。 Elliott Erwitt 1963年 老爷子对photoshop持否定态度,不知道他又该如何面对另一样新生事物——多媒体。而这恐怕是那边厢在同时进行的荷赛颁奖活动中的一个热点话题。针对评委和组织者们对今年新设立的多媒体类别(multimedia)的想法,英国摄影杂志就此进行了采访: “我不得不承认采用评委推荐制度的评选方法,是为了得到我们想要的作品,我们在传统的,新闻摄影报道的世界里非常有名,但是我们现在却要去和纪录片工作者,甚至是那些设计游戏的人打交道,这是我们不太熟悉的一个群体。” ——以上是荷赛负责人Michiel Munneke谈到今年多媒体评选采用推荐机制的原因。 “怪异的事情是,无论我们今天做何决定,明年一切都会是完全不同的。它是一种全新的,仍然在形成之中的媒介,让人无法捉摸。” ——以上是多媒体评委Ed Kashi对变化多端的新媒体的感慨。 而最令人震惊的还是摄影师Gideon Mendel的发言: ”我们正处于这个产业革命的迷雾之中,它是两个大陆版块所产生的撞击(静态和视频),我们真的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感觉第一轮撞击已经发生了,现在,“多媒体”在今天已经差不多是一个面临死亡的名词。” 多媒体也死亡啦?(其实,我很认同这个说法。) Elliott Erwitt 1950年 事情有这么复杂么?这让我觉得头大,还是把视线拉回来,看看Elliott爷爷如何看摄影,纽约时报Lens上有他的一段访谈,摘录几个片断: 问:你带着相机在世界周游差不多七十年了。你还能看到身边的照片么?或者你已经开始对这种发现感到厌烦了呢? 答:对可能存在的照片的发现(不管你有还是没有相机)是一个摄影师的基本工作。我永远都不会对这种关注感到厌倦,尽管我可能不会轻易被感动重复拍摄一些照片。 Elliott Erwitt在公共汽车上,2005年 问:你今年82岁了 答:是的 问:你还在工作 答: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努力工作 (…) Read more

靠谱消息和不靠谱消息

阿姆斯特丹最近几日比较热闹,荷兰世界新闻摄影比赛的颁奖典礼在这里举行,如果你到访过荷赛办公室,你肯定会惊讶,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能够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 荷赛每年的颁奖典礼都伴随着一系列的现场活动,今年也不例外。 多媒体报道:The Home Front 荷赛首次设立的多媒体类别宣布了一二三等奖,Catrin Einhorn 和Meaghan Looram为纽约时报制作的反映美国赴阿富汗士兵的家庭生活的“The Home Front”获得了叙事类一等奖,中国摄影师王磊的《向上看的人》获得了三等奖。互动类别的第一名是反映美国Cañon城监狱产业的”Prison Valley”,在这个类别里,对获奖者的描述甚为纠结: 作品是由Philippe Brault摄影,他和记者David Dufresne合作,并与其联合导演,制片人是Alexandre Brachet 和 Gregory Trowbridge。 这个纠结的获奖名单,反映了这个实验性奖项的纠结。未来它是不是要和奥斯卡一样,导演,制片,摄影,音响什么的都分开评呢? 入选荷赛大师班摄影师Alinka Echeverria 的作品,她是墨西哥和英国双重国籍,关注墨西哥本土文化 荷赛大师班的学员名单也揭晓了,这个宛若新闻摄影黄埔军校的学习班今年又将有12名年轻摄影师加入,仍然是欧美摄影师居多,他们是从175个候选者中挑选出来的,中国摄影师卢广此次是评委之一。 world press photo ipad app 既然评选都赶着技术潮流设立了多媒体类别,荷赛整个机构也在朝向多媒体化的方向进发,荷赛制作了获奖作品的ipad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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