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像发声(三):这台相机是你的,拍你想拍的吧!

几个志愿者把一些胶片傻瓜相机带给云南一所边远小学的孩子,他们开设摄影课堂,让孩子透过取景框来观察世界。 并非只是把相机当做玩具,他们非常用心地启发孩子观看生活中所热爱的人,事,物。 “这台相机是你的,拍摄你想拍的吧!”我能想象,这个小小的特权给孩子们带来的快乐。 这篇文章是“让影像发声”沙龙的第三篇文章,在这个系列里,我们关注那些用照片帮助人的摄影师和他们的故事。 作者:Velma Cao 2009年,我带着5台胶片傻瓜机,39卷胶卷,来到云南迪庆州维西县叶枝镇同乐完小。 受Zana Briski 拍摄的纪录片“Born into Brothels”(贫民窟里的小小摄影师)以及之后她创办的“Kids with Cameras”公益组织的启发,我也决定在支教的短短几天中,教会孩子使用相机,让他们记录自己的生活与身边的人。 “真想开心地到处拍照” 第一节摄影课是在8月8日。我拿出事先打印好的将近六十幅照片,这些照片是Zana在印度红灯区教那里的小孩拍摄的,因为他们与同乐完小的孩子们年纪差不多,也一样生活在贫穷且缺乏教育资源的状况下。 我让孩子们自己把照片先贴在教室的墙上,希望他们能够动起来,并且从一开始就能与照片有种亲密感,而且同学之间的互相走动互相交流手中的照片也能够促进大家对相片的关注与意见沟通。 照片贴完之后,我又要求孩子们继续走动,仔细地观察每一幅照片,并且写下“最喜欢的”、“喜欢的原因”以及“如果自己有机会,将希望拍摄什么内容”这三个问题。大多数孩子非常活跃,但是仍然有一些孩子(特别是女孩子)非常腼腆,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前后左右地看周围的照片。 小纸片收上来之后我发现,最受欢迎的一张照片的内容是小兔子,其他受欢迎的大多也是动物类题材,因为当地人家每户都养了许多动物,孩子从小就接触小动物,与自然也就愈发亲近。在孩子们交上来的反馈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孩子的答案,他最喜欢的照片是一棵树,因为“它会自己长大。”也有一位女孩子,在答案后面也加了一句“真想以后能像姐姐开心地那样到处拍照。”之后从校长口里了解到,这位女生是5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在我们走的那天,她也从家里带来了梨子、苹果和刚摘下的新鲜核桃给我们吃。但她很腼腆,从来不与我们说话。 去他们认为最美丽的地方 照片欣赏完之后,我把孩子们分成5个组,让每个志愿者带领一个小组,用自己手上的数码相机来让孩子们尝试拍照。有四个组的活动都在操场上进行,但是孩子们对画面的把握还是不太好,最后甄选出的照片质量都非常一般。而另外一个组,去了田间拍照,孩子们很开心,在田里的时候比课堂更加活动。因此在第二次上课时,我就让孩子们带领自己队的志愿者,去他们认为最美丽的地方。 在第二节课田野活动开始前,我先给孩子们说了前一天的作业情况,并且将颇受欢迎的几幅照片都再一次给孩子们展示了一遍。原因在实战拍照前,若是能看到几幅优秀作品,将多少有些启发。展示完之后,我就给孩子们演示了一下胶片相机如何装胶卷,如何拍摄等问题。 孩子们学习的速度非常快,在第三节课刚开始的时候我让他们自己装胶卷,来测试他们的学习效果。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举手希望能够自己来装,并且有很多男孩子都跑上讲台来抢,并且装得也是非常好。不过,上这次课的时候,我们一行7人都已经累趴了,因此部分出于偷懒的原因,我决定让孩子自己组队去进行主题拍摄。我给他们的主题分类有“大人”、“小孩”、“植物”。非常遗憾的是,我当时头脑不清醒,竟然忘记了“动物”这一项最不该忘记的。 虽然只有3节摄影课,但是作为一种教育的尝试,通过摄影的方式来发掘孩子对外界的观感表达,它是个极好的媒介。我并不认为某些城市里普及的多媒体能够真正对教育的效果产生积极作用,这里的孩子们学习资源极其缺乏,再加上政府对此投入不大,所以以摄影来激起孩子的好奇心与热情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学习途径。 “我也要一台照相机” 支教完成之后,我们还分配了7台机器(加上我自己带上的一只胶片傻瓜机和一只数码机)给了比较有摄影天分的孩子拍家庭生活,要求他们于约定的时间地点返还。当时分配相机的时候,我尽量在私下单独跟有任务的小孩交代,但是其他的孩子们见到相机都非常激动,都会凑过头来,其中也有许多非常希望得到相机的孩子不能如愿以偿,这让我多少都有点沮丧。 有一个小男孩从二楼往一楼喊住我,让我给他一个相机,我把自己的数码相机给了他。在借给他的两天中,我还时常担心收不回来,因为他家非常远,而且也没有电话。但是最终他还是非常准时地归还了相机。照片冲扫出来之后,我们发现孩子们拍得最好的还算是动物,还有家人朋友。 每个孩子上交的照片内容都非常不同,每个孩子的生活是不同的,观看世界的方式是不同的,这些都能够从他们的照片中略知一二。 照片成了我与他们对话的方式 这次山村授课让我明白了照片的力量何在——它让拍摄者用一种平等的眼光来观察身边的人与景,置身世外地来体验生命。我也看到了生活在闭塞的山区的孩子无穷的想象力,照片成了我与他们之间对话的方式 (…) Read more

九眼世界

Google街景车上的九眼摄像头四处张望,这里的“九”,不是“猫有九条命的九”,也不是“九重天的九”,不过,这个古怪的机器,张牙舞爪地收集资料,似乎真的可以让你能够瞬间飞身云霄——你没有九条命,却可以在一条命里过出九重。 google街景 美国爱荷华 还是从启发我写这篇博客的一篇文章谈起,文章的题目叫做《所有网络所知道的我的一切》,作者是华尔街日报的编辑Zachary Seward。他更为确切的职位是华尔街时报的“外联编辑”(Outreach editor),这个特别的职位是用来负责联系时报和Twitter以及Foursquare这样的网络公司的关系。 毫无疑问,这位Zachary是一位网络产品的重口味应用者,当他站在年末,回顾这一年的经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步伐,购物,娱乐,甚至是语言语法,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网络记录下来。 这就是Zachary在纽约的痕迹,热力四射的小红点就是他——这个热乎乎的人类探访次数最多的地方。一年中,他登陆了1491次Foursquare,每一次登陆的地点都会在Foursquare上被定位,于是形成了这个年终地图。 不仅如此,Zachary应用的其他软件还记录了他一年的食物消费支出图表,他对音乐的喜好,而一份对他邮箱里几年内来往邮件的语言分析指出,自从2008年到了一家体面的公司就职之后,他的脏话使用频率急剧下降。 我忘记了,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副标题,《所有网络知道的我的一切——因为是我决定让它这么办的》,这也是一个前提,Zachary所提到的这种数字化的生活档案记录并非是一种入侵,它一方面是你在平常的应用中自动记录下来的(比如,听音乐,买东西),另一方,它们都来自你的自我需要,并最终服务于你的自我认知。文章中有这样几段话: “这些东西都能干嘛?最终它将是一种自省和自我映照” “这些档案,将让我能够在‘我’之外建立起一幅自我的地图” “网络似乎让我们趋同,但是伴随着大量的生活数据,它同样也能够让个体闪烁。” 恐怕这也是我热衷沉迷网络的一个原因,某些时刻,它让我如此愉悦,遥不可及的自由瞬间闪烁,而其无非是来自一个看似非常简单的对自我个体存在的确认。 让我们还是回到九眼摄像头的故事来,自我映照不仅是自我的问题,也来自对他者的观看,并从观看他人中再次定位自己的存在。 博客作者 Marc Feustel在回顾过去一年的时候,归类了三个用google街景图创作的摄影师: Michael Wolf , Doug Rickard ,Jon Rafman。 Michael Wolf是一个沉迷于现代都市的摄影师,从香港到芝加哥,从芝加哥到巴黎,从巴黎到东京。在拍摄巴黎的时候,他开始使用google街景图,那些被任意抓取的瞬间,打破了人们对巴黎所谓的“浪漫之都”的刻板印象。 Doug Rickard的背景是学习美国历史和社会学,他现在的称呼上又加上了摄影师,影评人,作家和出版人。他建立了“美国郊外”这个网站,照片都从google街景图上抓取,这些荒凉甚至有几份寥落的照片,也解构了繁荣昌盛的美国社会和大腹便便的美国人的形象。 Jon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TOP! 临近年底,各个机构和个人都在开列这一年的TOP榜单,之前谈到了很多年度图书的榜单,今天来介绍另外两个不同类型的TOP。 一个是Innovative Interactivity的博主Tracy Boyer所列出的年度美国50个最佳多媒体报道榜单。这个清单值得收藏,里面不仅包括美国当年几个重要的摄影报道工作坊所生产的多媒体报道,还囊括美国各大媒体,如《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等媒体记者制作的多媒体报道,同时还有美国几个新闻院校学生的多媒体作品。 年度报道之《纽约时报》:战火里的一年 另一个TOP来自 Dlkcollection,博主是一个非常勤奋的收藏家,他对美国摄影展览的参观访问可谓是大满贯,几乎到访了2010年度美国所有重要的摄影展览。最近,这个博客列出了两个榜单:2010年度展览,2010年度摄影展览机构。 DLK的特点是建立一个模型,对展览的质量进行量化分析,因此展览的排名分析都有据可考。最后评选出来的年度最佳摄影展览机构包括博物馆:MoMA,大都会, 画廊:Marian Goodman,Pace, Matthew Marks等。 Bang! 下面三个故事都是有关“爆炸” 最近,摄影师 Dan Saelinger受雇于Fortune杂志,针对这本杂志即将刊出的一个报道——电子游戏操控设备的消亡,Dan和他的团队想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点子——把此类游戏的代表产品Xbox360的手柄给炸掉,同时拍摄静态照片和动态视频。 摄影师找到纽约一个专业的工作室,他们不仅有爆炸许可证还有专业工作人员。现场真的非常骇人,强烈建议Dan的博客去看看究竟,那里有这个特殊拍摄幕后的视频报道。 第二个爆炸的故事有些不那么怜香惜玉,摄影师Martin Klimas专门炸掉美好事物——比如美丽的花儿。 在他的网站上没有什么“爆炸指南”来解释这一行为的深意,但从他的链接中可以看出,这是个用商业摄影来谋生的摄影师,我想,这足以给这种吸引眼球的爆炸一个存在的理由。 但是日本摄影师 Shinichi Maruyama会给他的“爆炸”找到哲学含义,这是我们的第三个爆炸的故事,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撞击。 Shinichi主要拍摄水,之前的一部作品是水和墨的碰撞瞬间,似乎他最近则主要拍摄水被泼出来的瞬间时刻。这样的作品趣味性大于其艺术性,这是我的看法,如非要给之找一个存在于画廊的理由,当然也可能如其所言,这是一部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美学趣味的“空书”(空中的书写)。 最后,帮助《华夏地理》杂志的图片编辑杨昶发个征稿启事。 这本杂志有个海选读者美图的栏目叫做“你来掌镜”,杨昶每个月都会从读者所拍摄的照片中选择两张照片,并同时根据这两张照片的共性定义一个主题。 你可以参与网上投稿,也可以把你的照片直接发给杨昶,他的要求是:拍摄手法基本不限,但不能ps,长边不低于3000像素,外加100字左右的图说 邮箱yangchang#trends.com.cn

图游记:我发呆的地方——窄楼梯

作者:Antonis 这是我发呆的地方,是单位办公区之外的楼梯间,有面朝西边的高大玻璃窗,窗台上摆着废饼干桶做成的烟灰缸,是同事们抽烟的地方。在没有烟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坐在宽宽的窗台上发会呆。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北京的夕阳和云,运气差的时候只能看到堵在单位门前那条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有一次,我看到了爬在窗户外做清洁的“蜘蛛人”,他们身影黝黑,面目模糊,像在这栋楼里遇见的很多人一样.

camp11回放(4)

今天开始回放的是camp11的第二单元 《自在》。 本单元由Hilow杂志的主编马天天策展(Hilow杂志也会在稍后推出《青春》专辑) 1,吃土豆的人(黄京) 2, 咖小西 music scene 3, Piggy

让影像发声(二)村里来了照相馆师傅

这是让影像发声系列沙龙的第二期,在这个沙龙出场的摄影师,将会和我们分享他们如何用照片帮助他人的经历。也欢迎你发来自己的故事。(ofpixcamp#gamil.com) 获得一张照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而对于那些生活在偏僻的乡村,家庭成员分散四处打工的农民家庭来说,一张家庭合影却仍然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2008年,就要从大学毕业的李英武想到自己的老家湖南四处看看,与此同时,他还想为接触到的老乡做些什么,对于这个学习摄影的年轻人来说,当一个临时的照相馆师傅似乎是最为合情合理的工作。 那年春季前后,他给150户人家拍摄了家庭合影以及老人的“老相”,这些照片让居住在偏僻地区,通车非常困难的普通乡村人家惊喜不已。 下面就请李英武“图解”一下他的乡村照相馆师傅的经历, 这里没有那种集中的村落,从一户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往往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岔路口的界碑,以前的碑都雕刻得很精致,现在由于家里只剩下老小,没法花很多的精力来雕刻,仅能识别而已。 一位老人翻出他们家的相册给我介绍他的家庭成员,基本上每家都有一些相册,但由于年头久远,有的照片粘在相册里都已经模糊了。 这就是我的摄影棚——往往需要通力合作,因地制宜。 由于前一天晚上下了点雪,我必须准备离开这,要不下大了就没车经过了。平时这里每天只有一班车出入,因为不能确定班车到的时间,我必须很早就在路口等着。 车开了一段时间,上坡的时候打滑,全部乘客下来拉车。我在后面推了一段时间,也拍了几张照片,村民跟我说,你就好好拍吧,到时候放电视上给当官的看看。 这是我离开的路上拍的,车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面。隔很远才能看到一两户人家。 下面就是我的照相馆的来客: 我很开心,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呼吁:各位摄影师们,如果你也一不小心充当了乡村照相馆师傅,请尽量把自己拍到的照片都寄送给你的摄影对象。

面对变革

在“面对变革/纪录美国“(Facing Change /Documenting America)网站的介绍里,创办者喜欢将自己的名称变成这样一个缩写:FCDA。其实用不着这个缩写的提醒,在当下这个年代出现的这个意在用摄影+文字的方式记录美国变化的项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20世纪30年代出现的著名的美国农场安全管委会纪实摄影项目(FSA) 1935年到1944年展开的FSA摄影项目在摄影历史上成为了纪实摄影的标杆。美国当代摄影博物馆的负责人瑞德·斯莱蒙斯(Rod Slemmons)和卡瑞尼·罗斯(Corinne Rose)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 ,“FSA摄影对摄影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纪实摄影的概念很大程度上是在FSA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导致南部农民生活境况糟糕,他们不得不卖掉土地,或者外出打工。1933年罗斯福上台之后,出台了很多新政,希望促进农业改革。FSA的全称是( Farm Security Administration ),前身是1935年罗斯福政府成立的安置委员会( Resettlement Administration RA.),希望能够通过贷款等方式帮助贫穷的佃农,对其进行重新安置。这个部门下属有一个信息收集部门,目的是对安置委员会的工作展开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它的工作。其中又有一个历史部门,试图利用影像的方式把政府的工作,农村的变化,小农庄的解体,以及城市的扩张状况记录下来。 Walker Evans  摄影 FSA的摄影师一共拍摄了二十五万张照片,目前有一小半的作品保存在美国国会图书馆里,包括七万七千张当时制作的照片。当然,近些年来不少学者的研究发现,为了实现这些照片的政治功能,以及摄影师过度追求作品的美学价值,不少FSA的照片都是操控和摆拍出来的。 FSA其实质是一个政府工程,而FCDA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NGO组织,创办者是摄影师 Anthony Suau和Lucian Perkin,前者是时代周刊签约摄影师,因为拍摄美国的次级贷危机,获得了荷赛的年度大奖,后者则是华盛顿邮报的资深摄影师,也获得了两届普利策奖,同样也斩获过荷赛的年度大奖。FCDA成员里还有摄影师 David Burnett,他是今年的荷赛评委会主席。总之,这里集合了优秀的报道摄影师以及文字记者,他们声称自己受到FSA项目的启发,希望能够记录变革时期的美国发展轨迹。 摄影  Anthony Suau  2008年荷赛年度大奖 (…) Read more

针锋相对

Google Reader我总是“攒够”一千个以上一起读,乱七八糟的文章混在一起,就会纵横交错产生化学反应。 昨个一口气看了好几篇针锋相对的批评文章,发现“骂人”原来是这么的过瘾,当然,那都不是泼妇骂街毫无道理的批评,都骂得在理,在点,甚至满是幽默。 (1) 《经济学人》撰文评论了艺术界的一个撤展事件,位于华盛顿的美国国家肖像艺廊(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一个四分钟的录像里11秒激怒了几位天主教联合会的领导。录像来自一个名为 Hide/Seek的展览,内容是艺术领域里同性爱主题的艺术创作,此录像是艺术家 Wojnarowicz献给自己因艾滋病去世的爱人的作品,他对AIDS充满痛恨,里面出现了一段对主的不敬之词。 天主教联合会的主席说:“在圣诞季有这样对教会不敬的言语,明显是故意。” 录像在压力下被撤下。 而《经济学人》的文章开头是这样的:……圣像雕塑上落满了各种甲虫,鸟儿在其上任意大小便,但这些并未引起基督教联合会会长们的关注,他们只看到了一段四分钟录像的十一秒…… 几位领导愤怒底气十足,因为艺廊是纳税人的钱支持的,因此必须照顾公共利益,作品要高雅庄重。但这个纯洁高雅的标准究竟在哪里存在呢?“依照这个原则,一旦有人被激怒,艺术作品就应该拿下,博物馆恐怕早就搬空了。”这是华盛顿邮报的评论。 在文章末尾,作者写道:“我认为那些坚信自己在支持艺术的人,实际上只支持他们自己喜欢的艺术,而这种态度,不仅损害了自由,同时也损害了艺术。” (2) 另一篇”骂人“文章来自《新标准》( The New Criterion),名字叫做《我的Jerry Saltz困惑》其实这篇文章写得非常“中肯”。全文以美国著名艺评人Jerry Saltz为靶子,分析了在网络社交风气盛行的年代,做艺术评论的尴尬。 艺评人卖评不卖艺,在美国的艺术界,要是他对某个艺术家点点头,对其打个五星,此艺术家的星途就会扶摇直上。Jerry Saltz就是这样一个大腕。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他写的一些文章。这位两任普利策奖入选者现在是纽约杂志的艺术评论家,他同时也是一个在facebok上非常活跃的网友,颇有些争议的是,他还参加了一个叫做“艺术工作”(work of art)的电视真人秀,这个节目试图从平民中海选艺术家。 新标准这篇文章里提及这样一件事儿,有个读者给Jerry留言: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不是挑战,我就是想知道你和艺术家以及对一些艺术事件的个人接触和介入,是否影响了你的观点和评论。” 问题提得真好,这是个没有秘密的世界,社交网络把一切都变得透明,当你发现原来并没有毫无理由的评论,并且一切评论都来自评论人的喜好,你如何看待那些曾经的高不可攀的艺术评论人?他们的作用究竟何在? 《新标准》这篇文章批评的是艺术界对腐朽虚名的追逐,这是对互联网时代最为盛行的五秒钟名人效应的追求,但讽刺的是,在网络时代,“名人”却早已是个不存在的指代。 针对那个读者的问题,《新标准》替Jerry作答,艺术评论不是对艺术家的推广,“最好的艺术评论,不管你在传统媒体还是在网络上阅读,都应该让你最终关掉电脑,关上电视,鼓惑你去欣赏那些真正的带有血肉质感的艺术本身。”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空头照片漂流记 1,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些出现在你家门口小饭店的招牌上的某个“美女”究竟是谁?而这个人,很可能还会在你偶尔瞥一眼的什么促销宣传单上。打开你的电脑,找个垃圾网站(比如那个那个什么),在跳跃不止的小广告里还有很多个这样的美女俊男,他们都是谁? 为什么要考虑这个问题?!他们都不是人嘛!这是我们普遍的想法。 这些被用来做广告,填补版面的照片都来自摄影领域的一个产业:商业图库(英文直译就叫做图片仓库,stock photo),这些照片以不变应万变,主要用于商业用途,但其内容通常空洞乏味,并且和与其搭配的内容无直接关系,我想,它们也可以被称作空头照片。 如果把这些非人的人还原成人,会有什么故事? 2,美国有个著名的姑娘,只要你在网上冲浪,隔三差五可能就会撞到她,因为只要你的域名无效,就有个公司跳出来做广告,使用的就是这个姑娘的头像。网友们最为擅长的就是八卦,看腻了这姑娘,便开始刨根问底找她的真身,其结果皆大欢喜,图片来自一家商业图库,摄影师出来声明,说这个姑娘是他的妹妹,大家还在网上找到了姑娘的照片全集。 3,事情还没完,出来一个艺术家,名字叫做 Parker Ito,开始以此为由头创作艺术。在他看来,这个姑娘和玛丽莲梦露一样,都已经从平民变成时代的表征。当年安迪沃霍尔用丝网的方法复制梦露的性感肖像,Ito则找到了一个能把照片变成油画的公司,绘制了一系列姑娘的肖像。Ito所找的绘制油画的人来自中国,貌似是一家温州公司,估计里面的画家背景和深圳大芬村的差不多。通过这些中国油画师的双手,这个被挪到油画布上的姑娘不知怎的就变得美国味道十足。 4,这里还有一个类似的姑娘的故事,她的名字叫做“everywhere girl”,当然,这并不是她的真名,这个姑娘给一个摄影师当过模特,扮演成大学生,随后她发现自己的照片特别好卖,满世界都是,于是和妈妈开了一个博客专门收集自己的影子漫游记:一会儿去俄罗斯,一会儿去法国,一会儿在网站上闪烁,接着还会跑到报纸头版。在她的博客上,她想象自己真的在这些地方,不断地配合这些广告发出自己的声音,“我在努力学习”“我困啦”,她强烈希望看广告的人把她“当真”。 有意思的是,这两个姑娘都貌不惊人,并非超级美女,更像邻家小妹,Slate杂志的 Seth Stevenson曾撰文研究图片库照片销售背后所代表的大众文化,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到处都存在的女孩说明什么?是教育体制里对白种人开始特别关注而需要相关照片?她代表了某个生物学人种的特征?或者只是因为她有着迷人的微笑并且带着一顶可爱的帽子?” 5,尽管读者会忽略巨大的空头照片,但是这些图库照片仍然大有需求,Pdn最近又对此进行了专门的研究,介绍了一些长久不衰的图库照片: © Ralph A. Clevenger 这张冰川照片为摄影师总共赚得了八十万美金的稿费,单张销售最高价格为三万五千美金。 一张20年前拍摄的表现会议场景的照片,至今仍然在getty的图片销售榜单上长盛不衰。 另外还有一张奔跑的非洲猎豹的照片,也卖了上百次,客户包括科技公司,咨询公司,财政金融服务公司,汽车,消费产品,媒体出版公司。豹子威猛啊。 诸位,别在电脑前呆着了,赶紧去拍——豹子?嗯,熊猫估计也成。 (空头照片消息来源,prison photography) 本周链接: 1,在线展览,大卫霍克尼的iphone绘画作品。 (参考文章:David (…) Read more

图游记:我发呆的地方——飘到另一个空间

作者:杨文韬 毕业之后,思维变得越来越慢,经常会发呆。工作的时候会发呆,逛公园的时候会发呆,坐车的时候会发呆,等人的时候会发呆。这种发呆,应该是外人所觉察不到的,因为我的外部动作还在继续,只是思绪会从正在做的事情上“飘”出来,飘到另一个空间里,呆呆地看着处于现实中的自己。 于是办公室、公园、公车、家楼下的院子等,都是我发呆的地方。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可以发呆,但是如果没有回头看一眼的话,根本无法知道外面明媚的阳光正透过那围栏一般的防盗网投射到屋里来。 有时候想想,一辈子发呆下去就算了,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些小石子儿不时地砸落在我平静如水的思绪里。我不知道这种思绪中荡起的涟漪需要多久才能触及现实,把我从发呆中拉回现实,有可能很快,有可能还没到达、就已经消逝掉。 这段时间,心里萌生了这么一种想法:越是封闭的、内心的,就越是真实的、本质的;而越是开放的,却越是虚伪、越是表面。如果发呆可以算是一种内心封闭的话?那么我所看到的,我所想到的,是不是又真的接近事物的本质呢?

camp11回放(3)

继续第一单元 旁观 5,高铭  《雷锋日记——枣庄的故事》 邮件:gaoming1966@qq.com 《雷锋日记—-枣庄的故事》是一个日记体图片故事。作者以枣庄人民公园里的雷锋塑像为不变的背景,记录枣庄市民的寻常生活。专题的拍摄时间从2009年3月到2010年3月,用时一年。 6, 梁辰   《天坛》 邮件:leungchan25@yahoo.com.cn

camp11回放(2)

第一单元 旁观 3,李宇宁《似水流年》 邮件:lynhnwj@gmail.com 2010年5月-11月 献给那些曾经的女兵们 2,贾代腾飞  《学徒》 邮件:53149586@qq.com 这是一群刚一只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非“80末”即“90初”。 他们是很多人眼里的“非主流”,外形怪异却难掩稚嫩;他们被很多人归为“脑残”一代,思维单一缺少独立意识;他们成绩差,大都初中毕业;他们家境不好,多兄弟姐妹…… 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原则,不偷不抢,不坠身江湖。他们也有自己的梦想,用手中的理发剪,剪出自己的理发店,然后分店再开分店。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在宁波一家美发学校参加为期15天的“魔鬼训练”,而后各奔东西追寻各自的梦。

camp11回放(1)

第一单元  旁观 1,李英武  《工人》 作者邮件:liyingwu2008@gmail.com 这组报道让我看到在当下这个世界中的青春之残酷,其实这兴许就是我想做这个主题为青春的camp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还有青春么?我们的青春究竟在哪里? 2, 郑川  《斋月》 斋月是伊斯兰历每年的第九个月,今年是从八月十一日到九月十日,斋月期间实行斋戒,穆斯林每天从日出到日落期间,禁饮食,节欲望,不可以吃喝任何东西,包括水。斋戒使穆斯林行为端正,心灵纯洁,克制忍耐,避免罪过。 我选取了三位年轻的回族穆斯林跟踪拍摄他们在斋月的日常生活。 EMAIL:champzheng@163.com blog: http://champ.blogbus.com/index.html

让影像发声(一):在肯尼亚当义工

这是让影像发声系列沙龙的第一期,在这个沙龙出场的摄影师,将会和我们分享他们如何用照片帮助他人的经历。 去年第一次看到洪玮在肯尼亚拍摄的照片时候,就很好奇,她如何获得到肯尼亚当志愿者的机会,又如何在那里展开拍摄呢?这篇长文,她其实很早就发给了我,我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放出来,现在看来,作为让影像发声的开篇是再好也不过了。也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加入到我们的沙龙来,谈谈你们和NGO,公益组织合作的经历。 在肯尼亚当义工 还记得我第一次经过贫民窟的时候,嘴巴不知觉的张大了,接我去住处的内罗毕大学AIESEC会长乔治开着车问我怎么了,我说我震撼到了,他问怎么说,我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那是我第一次触碰那么赤裸、脏乱、集中的贫穷。满地的垃圾,车在凹凸的土路上剧烈颠簸。虽然在电视上看过,直接面对的时候还是像从没心理准备一样。 那是我到肯尼亚的第一天。 我没有预料到,原来行走在贫民窟,会是以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更没有想到,贫民窟里的花季少女,会走半个小时的路到我的住处来帮我,并对我说一句,我们这么做,是因为爱你。 1416一直有在关注摄影师和NGO合作的议题,这也是我很赞同的一种合作方式。很幸运我在2009年7月到9月间在非洲有过一段和NGO合作的经历,虽然我做得不太好,但也希望自己的经历能给大家一些帮助。 1.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机会的? 2009年我大三,学校有个AIESEC的分会,提供国外实习的机会,经过一系列面试和语言测试后我有了参加国外实习项目的资格, AIESEC会有个数据库,里面有各种工作机会,然后我就选择了这个叫Living Positive Program(LPP)肯尼亚NGO(当时它还是CBO)。 AIESEC主要是给学生提供平台,其实大家可以善用google,把国家名字加上CBO/NGO/NPO作为关键字搜索(如Kenya NGO),就能找到各种NGO工作机会,当然你需要有个判断。大的NGO运行规范,可能有机会和联合国之类的高端人士有接触,但小的NGO你能做的事也许更多,但糟糕的地方就是有些小型NGO会把你当摇钱树,虽然他们也不会强制你给钱,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 关于费用,如果NGO提供伙食和住宿一般都要缴交一些生活费,但相比吃住在外面便宜得多,我当时是一个月100欧,吃住都很好。我工作过的LPP也接纳不通过AIESEC的志愿者,但每个月要交200欧。 看到这也许你也注意到了,英语真的很重要。因为要做国际志愿者,信息搜索、工作生活环境大都是要用到英文的。 2.你的工作是什么? LPP是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外镇Ngong一个旨在帮助艾滋病妇女自力更生,改善生活的组织,目前有相对稳定的36个左右的服务对象。组织的实体有两部分,一个是妇女作坊,雇佣老师教授艾滋妇女谋生技能,如缝纫、民族手工、制作蜡烛等,以帮助他们自力更生;另一部分是在mathare贫民窟里的托儿中心,照看2-5岁的贫民窟儿童,多是来自单亲家庭、艾滋家庭或者孤儿,让他们的监护人可以放心的去工作养家。 事实上,当人们不幸感染了HIV 病毒,并不是像大多摄影作品所表现的那样,总是气若游丝、骨瘦如柴、皮肤溃烂。如果能接受适当的治疗,就可以尽量处在无症状期,还可以正常生活好些年,并有工作能力,足以照顾小孩长大。 我的队友们来自芬兰、奥地利、坦桑尼亚、加拿大和台湾地区。我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写好了翻新托儿中心的策划了,直接就加入了筹款的行列。建房子的时候,为了节省资金,只请了一个木匠指导,大家是自己亲手把房子建起来的(也真是见识了贫民窟的铁皮房是怎么建的,还好那里没有飓风和地震)。 除了普通志愿者的工作(拉赞助,翻新托儿中心,建立蜡烛工坊)外,我花了很多的时间采访、拍摄、写作和对外发布稿件,拍了三个主题的小project,和奥地利队友一起写完了家访过的所有妇女的档案,最后制作了感谢卡发给有捐款给我们的人,把我拍的一些照片冲了出来,自己裁黑卡纸裱起来,用不干胶贴到LPP展示厅的墙上做城一个小展览,展现LPP的工作内容。 3.那么这次合作有何有益,出了什么问题? 和LPP合作,最有益的就是你可以极快的得到被摄者的接受,很贴近她们的生活。并且这些艾滋妇女多已正面接受自己是感染的事实了,在她们面前取得照片没有太大障碍。当然事前我也有请当地社工帮我给大家说一声,以后我会多多给大家拍照,大家都还挺开心的同意了。我平时经常和她们在一起,她们也不会特别注意到我的镜头。后来我也洗了照片送给她们。 LPP有一些工作一年有余的熟悉情况的当地社工,她们也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大多艾滋妇女出身贫民窟,英语只是会一点,要说得多说得深还是要用斯瓦西里语,采访的时候当地社工就当了翻译。另外,贫民窟就算是在白天也是有危险性的,做家访时最好还是要有熟悉环境的人陪同。我工作的第一天我和奥地利队友就被一个满口黄色用语的醉汉尾随,那时候要是被拖进旁边的铁皮屋怕是也未必有人打救,还好托儿中心离得不远,我们一路快走,托儿中心强悍的的厨师大妈看见了出来帮我们赶走了他。 虽然去肯尼亚前我也看了图书馆里关于肯尼亚的几乎所有的书,LPP也会给我整个社会问题的宏观解说,还是颇有收益。因为NGO这个纽带,以及同时是志愿者的身份,感觉自己和艾滋妇女发生了直接的联系,那种感觉很真诚,很好,我觉得它可以给摄影师的很多思想和行为带来正面的引导。 但是我这一趟问题还蛮多。 接着上面所提到的语言问题,因为中间隔着翻译,我相信很多信息都有流失,并且也很难深入交谈,也无法判断对方的语气,以及是否有撒谎。注意我上面说,极易得到被摄者的“接受”,并不是说“信任”,因为采访后我回到办公室和LPP的负责人Mary聊天经常会发现有些关于这些妇女过去的事实并不准确,比如她们不会说自己的“零工”是卖淫。但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去挖这些了,就像Mary说的,“who doesn’t have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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