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的价格为何越来越低

昨天谈到微利图片库,这是从美国兴起的主要针对摄影发烧友和普通的影像消费者建立起来的营销渠道。对于专业的新闻摄影图片和创意类图片,当然不会廉价到1美元,但是从总体上看,自从Getty这样的大鳄鱼进入图片市场以后,全球图片销售总量呈上升的趋势,但是单张图片的销售价格并没有上升,反而在下降,也就是说,摄影师本人并没有从图片库获得财富。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有一些媒体正在通过掠夺版权的方法掠夺摄影师利益,从前一些自由摄影师为媒体拍摄的图片版权应该由自由摄影师本人享有,但是媒体正在通过一些不平等协议将之据为己有,这种现象已经频频发生。 推荐大家看一篇文章,盖蒂图像何以成功?是新财富杂志的一篇报道(点这里),分析了全球最大的图片库盖蒂的敛财之道。文章的作者认为盖蒂卖照片比亚马逊卖书盈利模式更佳,其中有这样的分析: Getty Images商品的供应商一般以个体(外部的摄影师、电影拍摄者等)而非联盟的形式出现,他们的议价能力相对较弱。Amazon.com的商品由出版社和音像制造商供应,议价能力比较强。 昨天有朋友提到摄影师职业联盟的事情,看起来,建立这样的行业保护协会其实很有必要。

原谅我,我也也是人

“原谅我,我也也是人”,这是摄影记者Allan Detrich在照片作假被揭发出来以后在自己的博客上文章的标题,听起来好令人心酸啊。 关于“修脚事件”我昨天下午在新闻摄影课堂上对学生进行了一个小调查,调查对象是新闻学专业二年级的28名学生。我请大家回答了三个问题: 1, 你是否相信新闻摄影图片为你呈现的事实。 17人表示完全相信,4人表示不相信,另外7人则部分相信——他们会考虑信源的可靠程度来判读图片的可信度,比如来自主流媒体的图片他们信任度更高。这说明媒体的信誉影响到读者对其传播内容的信任程度。 2, 你认为新闻摄影图片是否可以进行修改。 17人认为不可以修改,4人认为可以修改,7人认为可以在一定的前提下部分进行修改。 3, 你认为在“修脚”事件中摄影记者的行为是否在可允许的范围内。 15人认为可以允许,12人认为不可以,1人没有回答。 对比第2个问题和第3个问题的回答就可以看出,有很多人为不可以修改新闻图片的人,在具体到修脚这一案例的时候,都改变了原来的看法,这说明对是否一定不能修改新闻照片,参加调查者观点上仍然很模糊。 这个小调查的参与对象是新闻学专业的学生,他们对能否改新闻照片的观点已经发生了分歧,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现象。各位对“一个典型的新闻摄影事件”这一帖子的回复也体现了这一现象,有很多站在不同立场针锋相对的辩论。 有很多人都拿文字对事实的描述来和照片做比较,认为文字是片断的断章取义的,既然文字新闻可以被读者接受,照片为什么就不能进行修改。我觉得读者对文字的理解已经形成了共识,他们认知到文字并非是事实的全部反映,但是读者对照片的理解却并非如此,还有不少人都相信照片让人眼见为实,这就是一个问题。 所以关键还在于与读者沟通,有不少学者都提出过富有建设性的意见,我以前介绍过两个小符号的智慧,这是Fred Ritchin提出的一个解决途径,通过明示告知读者的方法,将所有的变动都告知读者。我很欣赏这个思路,但是我最近发现,这种做法其实将会大大增加媒体和读者的沟通成本,媒体需要逐一解释改动照片的过程和理由,读者也有一个理解的过程。因此,我觉得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摄影记者不要改动新闻照片,这仍然是一个最佳途径,实际上,大多数新闻图片即使有瑕疵也不需要修改,而很多修改都是虚荣心作怪。

一周一周

一块钱的照片你买不买?——图片微利时代来临?! 1, “你是在拿我找乐吗” 这是自由摄影师Ami Vitale谈及自己的照片卖出8美元的价格时的反应。Ami的照片在Getty出售,她近来频频接到这种令她不可思议的帐单,她认为这一定是她的照片在中国出售时的价格。“我并不是十分在乎钱,我只是觉得这个价格对于图片太不尊重了。”不过,目前正在积极从事图片营销事业的文﹒阿尔比索(Vin Alabiso)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摄影师应该从容应对不同的图片平台,微利图片库(Microstock)也是一个平台,通过规模效应也可以产生利益,这种8美元的交易又不是摄影师自己去谈,都是图片代理在操作,所以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2,“中国的微利图片市场环境已经相当成熟” 这是图片行业的专业咨询人Jim Pickerell 访问中国之后发表的一番感慨。对于他图片市场的最大秘密就是中国,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市场潜力?来中国呆了10天以后,pickerell先生终于有了一个大概印象:中国目前每年的图片市场销售量大概只有两千万美元,其中一半来自商业图片一半来自新闻编辑图片,这和美国大不相同,美国大量的图片收入来自直邮杂志等商业小册子,但是中国的商业图片主要销往广告牌和挂历。中国的图片销售价格非常便宜,一个整页的广告图片只有200美元,而整页的新闻图片只有63美元,中国上海的一家图片库2月份卖了三万张照片,平均每张价格不到10美元,而更多的人宁可在互联网上找图片也不会购买图片。这样的市场环境只有靠微利图片库来拯救了。 3,“我们的海外推广将从日本开始,一直到中国结束” 著名的微利图片库iStockphoto的当家人Livingstone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这样描绘自己的商业扩张前景。iStockphoto的照片销售价格创下了历史最低——1美元一张,但是却给无数业余爱好者提供了一个交易平台,生意越做越红火,引来了Getty的关注,去年被Getty以5千万美元并购。目前,这家图片库每周有3万5千名会员上传3万张左右照片,平均每2.5 秒钟就有一张照片被购买。谈及专业摄影师对这种微利照片的仇视,Livingstone说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已经有专业摄影师在他们这里注册,他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也能赚钱。 要不了多久,1块钱——而不是1美元的照片应该就会在中国出现,到那个时候,摄影师们,当你收到5毛钱的稿费时请千万别吃惊。 国外其他微利图片库: Fotolia, Dreamstime Shutterstock

一个典型的新闻摄影事件

最近,美国又出事了,一个地方报纸的摄影记者因为修改新闻照片,恐怕就要下岗。 我觉得这件事情甚为奇妙,因为其中的若干情节极富有戏剧性,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新闻摄影事件”。 [一] 第三者插足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在拍摄一场棒球杯赛的时候,美国一家报社的摄影记者Allan Detrich将球队身后记分牌下露出的一双脚修掉了。 最下面的图片是修掉脚的照片 耐人寻味的是,这双脚不是别人的,也是一个摄影记者的脚。这是一位女摄影师,她说自己想寻找一个不同的角度。所以,别人都在正面拍摄,她自己就到后面去拍了。 这个情节便是一个新闻摄影矛盾,在完成拍摄任务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不安分的家伙破坏规矩站在和他人不一一样的角度,也许他因此获得了与众不同的照片,却毁了其他人的画面。在这个事件中,这一插足甚至毁了一个摄影记者的一生。 [二] 群体事件 但是无论如何Allan Detrich都不应该把脚从画面中修掉,尤其是在报业竞争甚为激烈的年代。 Allan Detrich应该考虑到这样的拍摄任务类似于一场面对镜头的秀,你看,多家报社的记者都拍到了同样的画面,并且发表了同样的画面。与此同时,一定有不少记者唾弃那位站在记分牌后面的摄影记者,就在此时,他们发现了一张干净的画面——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案件应该是媒体的同行揭发出来的,因为作为一个目光可能仅仅在照片上停留几秒钟的读者来说,他恐怕没有时间对一双脚进行细细比对。因此可以说,这也是一个新闻摄影事件,摄影记者们在同一个竞技场上拼抢,甚至杀红了眼,场上较劲,场下也较劲,一旦你有把柄被抓住,那就真的完蛋了。 同一天不同报纸的头版 [三] 纯洁的中国 事件发生后,美国摄影记者协会立刻予以长篇报道,紧接着报社发表声明,表示道歉,并且展开对摄影记者的调查。这位记者已经在报社工作了二十多年,并且还获得过普利策奖的提名,但是估计他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对比美国频频发生的修改照片事件,似乎我们中国显得特别纯洁。我们的确也有修改照片的丑闻发生,但是我们没有丑闻的肇事者,也就是说这种改照片的事情最终仅仅在学术领域探讨一下而已,不会触及发表假照片的报社和造假人本身的利益。 归根到底,可能是这样的,所谓诚信在我们这里并不是很重要,因为读者从来就没有把媒体上的新闻太当真,而媒介自身也就没把自己刊发的新闻太当真,在这两方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Ami Vitale的妙招

摄影师做纪实摄影项目的钱究竟从哪里来?申请基金、参加比赛。。。。,昨天Ami讲述的一个妙招却独辟蹊径。 Ami在非洲拍摄时,拍到一张几个当地小男孩拿着被人丢弃的破旧的冲浪板玩耍的照片,她于是拿着这张照片去各种各样的冲浪杂志寻找机会,结果真的有一家杂志欣然接受,她此次拍摄的旅费便有了着落。 因此,目标是一个方面,途经又是另一个方面,摄影师完全可以采取各种途经去尝试获得资金支持,以化整为零的方法,也许比孤注一掷更加现实和有效。

先看哪里,再看哪里

眼动仪对读者阅读习惯的调查: 1, 如果左边页面的广告是彩色照片,则读者的视线从会文章的标题转向广告 如果左边页面的广告是黑白照片,读者直接从标题进入正文。(图片编辑们,赶紧把广告都弄成黑白) 2, 读者阅读网页的方式,这类网页中导航栏是读者关注的焦点,网页靠下的位置基本读者不会关注。(显示红色的地方是读者视线停留时间最长的)

1416特稿:大预言追踪(三)

今天学习新闻摄影的小朋友不知道是否了解Sygma\Gamma\Sipa这几家欧洲图片社。如今,这几个熠熠闪光的名字已经逐渐黯淡,图片市场上取而代之的是盖蒂(gettyimages)这样的大鳄,出售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花花世界。其实这就好比北京街头那些各有特色的小商铺被家乐福超市取代一样,不需要传统,也没有什么精神,关键就是摊子铺的大,货品要对路。 如今再看9年前这几家图片社负责人的话语,很是辛酸啊。 艾雷尼•兰富特ELAINE LANFONT (纽约Sygma图片库总裁): 当“重要”的新闻刊物封面刊登那些政治丑闻、明星名人等照片后,要刊出波斯尼亚又或是利比亚的新闻图片就更难!然而,我的Sygma 图片库仍是乐观的,因我相信这些浮夸的题材是90年代的趋向,亦只属暂时性的。 9年后追踪:Sygma图片库已经出售给Corbis,但是经营状况极差,管理混乱,很多珍贵的sygam的底片大量丢失。艾雷尼•兰富特的sygma已经不复存在。 弗朗索斯•洛肯FRANCOIS LOCHON (巴黎”Gamma”图片社股东): 新闻摄影的未来?什么未来?新闻摄影已将近猝死,余下的所谓大“记者”亦已濒临绝种的边缘。 视觉的信息交换正已在爆炸的阶段,市面上有太多的相片,此举令传统相机工业式微。今天,尤其在法国,记者行业正面对一个非常艰难的日子。 9年后追踪:Gamma被桦榭集团收购,但是似乎此举令桦榭后悔不迭。  http://www.gamma-presse.com/index_en.html 高肯斯GOKSIN SIPAHIOGLU (巴黎”Sipa”拥有人): 虽然新闻摄影行业会继续,但一些图片已变得较难卖出。1980年,巴黎竞赛画报刊出狱中的瓦文萨(Lech Walesa),但却只售出非常少数。巴黎竞赛随即发觉用戴安娜或克劳蒂亚•辛芙来做封面效果会好得多。同样地,Luc Delahaye拍摄一张波斯利亚战事中救出的婴儿照片,头上布满了鲜血,非常珍贵。但这一张被刊登在Newsweek封面的照片,令这一期Newsweek的销量为历来最差。所以现实是新闻图片只带来声誉但却对流通一点帮助都没有。 然而,”Time”和”Newsweek”仍在营业,而”Life”亦重返市场,巴黎的”Match”、”Stern”、”Focus”和几本图片杂志亦如其它任何地区的报刊一样有不错的销量,新闻摄影的未来?将?可能很好吧! 9年后追踪:sipa依旧存在,不知道是被谁收购了(还是没有收购?),不过名气已经很一般。而高肯斯先生所提及的重返市场的生活画报已经经历停刊再停刊的一通折腾了。  http://www.sipa.com/

永别了,《生活》?

打开美国摄影的博客,吓了一跳——life is over, again.《生活》画报又停刊了。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真的就是和《生活》的永别,不过想必这一次的停刊可能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唏嘘,因为2004年复刊后的生活,大走时尚和流行的路线,夹在周末花花绿绿的广告中,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尽管我没有读过复刊后新的《生活》,但是询问一些美国同行,他们的回答则是一耸肩:“生活已经不再是生活了。” 再也没有一本杂志在传媒史上比生活更加值得研究,自从1972年被电视击倒,它几次死而复生,但是却元气大伤,一蹶不振,2000年它的倒闭被认为是网络媒体的袭击,而这一次呢? 或许可以说,以视觉起家的《生活》反而被当下的视觉文化击垮,杨小彦在分析2000年《生活》的倒闭原因时就指出:《生活》的图像观念成了普通的视觉存在。当《生活》上的图像风格成了几代人的观察方式之后,人们对图像的惊讶感渐次消失了。 在图像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图像的生活节奏中,谁还会郑重其事地去看一本画报呢?为生活默哀,为图像默哀,也许《生活》还会卷土重来,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生活倒闭史: l 1936年诞生。创刊号就卖了46万份 l 1972年第一次关张。专门为《生活》拍照片的费列浦•约翰•格列夫斯,完成任务回到美国的家里,他的信箱里有一封《生活》的来信,告诉他杂志停刊了,格列夫斯曾精心计划的,在今后5年内的拍摄计划也随之落空了。 l 1978年复刊。前任助理总编辑菲利普提出复刊的计划。他认为画报要彩色化,印刷要高质量,缩小读者群,并且提高价格。 l 2000年停刊。内部人士谈及生活甚为苦恼,因为重新复刊后的《生活》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它不仅赔钱,而且犯下大忌,人们不重视它的内容,有无都无所谓,编辑发行不断的调换,也没有把它医好,各种方法都试过,改周刊,变更设计,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要把它和《时代》合并。 l 2004年再度复刊。在一个报纸生存都岌岌可危的年代,依附于报纸生活,结果可想而知。 l 2007年生活停刊 l ????还会有《生活》么?

谁改造了《时代》

3月份,《时代》周刊换装,这是一件大事儿。因为《时代》这次的改变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杂志编者的话是这样写的:这一期杂志是时代的新开始,呈现崭新的面貌和一个新的结构。每一期杂志我们都试图给读者带来最重要的新闻,但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够探寻最好的呈现故事的方式。 总的来说,时代的设计在继承其传统的同时更加现代。在字体的使用上,特别又启用了“Franklin Gothic”这种字体,这是时代曾经使用过的字体。在杂志的结构上,分成线索分明的四个部分,“新闻导读、 特写报道(The well)生活以及艺术”,每一部分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性开始,使用大标题来突出。——我一直非常喜欢国外杂志鲜明的板块式构成,形成一个很好的阅读节奏,这在国内的杂志中却很难感受到。 左边的页面是杂志的目录,右边则是第一个板块“新闻导读”的开始页。 这就是新闻导读的内容页面,这个板块里,希望以一种快速便捷的方式让读者接触更广泛的新闻信息。 这是紧跟在新闻导读后面的评论部分,出现了一些评论作者的头像 这就是杂志的主体“特写报道”的页面,这个部分除了封面故事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文章 这是生活和艺术部分的起始页面,对照新闻导读部分,可以看到一种统一的风格,这种反复出现的样态形成一种节奏。 怎么样?大家对这个设计评价如何。时代的改版是世界著名的设计公司,pentagram,也叫五星设计来做的。图片编辑们应该去访问一下这个公司的主页,里面有很多他们的设计作品,除了报刊杂志他们还展开图书、展览、建筑、形象标志等等各种设计工作,每一样都干得很精彩。 下面是他们设计的一个中国云南妇女摄影作品展览的现场: 不过,回到了这篇文章的题目,究竟谁改造了《时代》呢?我看是时代改造了《时代》,或者说如果连《时代》都在通过换装来吸引读者,看样子传媒的革命时代来了。 五星设计的博客 http://blog.pentagram.com/archives/2007/03/new_work_time_magazine.php#more 五星设计的作品 http://www.pentagram.com/en/portfolio.htm

艺术家怎样“看”——答案

首先不说答案,我本来以为大家在回答的时候都会用“左”或者“右”来指称这两幅图片,但是却没有想到诸位都使用了“第一张”和“第二张”这种说法,我并没有标序号啊? 其实这也是科学家的实验曾经证实过的一种现象——人眼的阅读视线习惯于从左至右移动,因此在平面媒体的图片编排中是“以左为尊”的。(今天早上起来,觉得这个说法不妥,因为视线虽然是左起的,但是常常落脚点在右方,大家觉得呢?) 回到我们的答案上来,叮叮叮叮,答案是第二张,我看大家基本都是这个看法,这里是另外一个测试用的照片,也有同样的现象发生。 猜错的也没有关系啦,我把实验的过程介绍一下大家就清楚了。每组人员都会看照片两次,第一次,不告诉他们实验的目的,骗他们说是测试瞳孔。实验的结果表明,艺术家强调看画面的整体和细节;而普通人则关注画面的主要人物。第二次,告诉他们希望被测人员努力记住画面内容。结果,艺术家改变了观看策略,开始关注画面里人物的样子。但是关注度仍然没有普通人高。而普通人的观看方法基本没有改变。 研究人员还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艺术家更擅长记忆画面的细节,但是有一类图片例外,在观看抽象的没有人物的作品时,普通人反而比艺术家更容易记住画面内容,因为艺术家遇到这种找不到画面主体的图片在记忆的时候就比较迷茫,而普通人仍然可以就一点展开记忆。 大家可以去看原文,点这里: http://scienceblogs.com/cognitivedaily/2007/03/artists_look_different.php 这个论坛真叫那一个火,因为留言都老长老长的,我发现其中有一些比较有参考价值的意见。比如有人提出,如果参加测试的是亚洲人可能会有所不同,因为曾经有实验表明,亚洲人倾向于从整体上看图,而白种人则关注主要焦点景物。还有人提出,参加测试的是画抽象画的艺术家,如果是写实主义者大概又有所不同。哈,视觉真奇妙。 我觉得这个实验说明很多问题:读图与看图之间的不同,艺术家在读,而普通人在看/经过训练的眼睛和没有经过训练的眼睛不同,有视觉素养的人,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老师们可以拿这个结果教学生,向他们解释为什么他们拍出的照片里有一大堆他们声称拍摄时并没有看到的东西。

艺术家怎样“看”?

写书的时候接触了一些关于认知心理学的知识,才发现科学家对视觉的研究那可叫一个深,动辄就使用科学仪器,比如用核磁共振设备扫描大脑,或者设计各种心理学实验展开精确测量,这种对待视觉的科学态度,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面两幅图片是挪威科学家最近的一个研究结果,他们将一些图片分别给两组测试人员看,一组是学习艺术的专业人士,另外一组则是非艺术人士。科学家这次使用了视觉跟踪仪(眼动仪),一种可以记录眼球运动轨迹的装备,因此两组人在阅读图片时视线移动的痕迹便可以得到形象的描述。 这个问题留给你:你觉得这两幅图片中,哪一张反映了艺术家观看的方式?我周日再公布答案。

艺术更吸引我,它是角度的问题

这是补丁同学采访马格南摄影师帕特里克﹒扎克曼(Patrick Zachmann)的一篇文章。 正在编辑汶川照片的Patrick 为什么做摄影? 我22岁开始摄影,当时不是很清楚到底想做什么。 做了十六七年的摄影师之后,我才找到当初选择摄影的真正原因。我是犹太人,我的爷爷死在纳粹集中营,我的父辈有很痛苦的记忆,他们不愿意提到过去,希望完全抹掉那段历史,更没有自己的照片。我想要记录我的父亲,我的种族,犹太人发生了和发生着什么。 我第一个专题就关于犹太人的认知,持续了7年,其间到意大利那不勒斯拍了黑手党。后来我还拍了一个关于我爸爸的电影。 处于危险境地你害怕吗? 其实拍犹太人的时候我有一些犹豫,因为有些涉及到犹太的禁忌,我的相机会伤害到一些人。在那不勒斯拍摄黑手党当时是不怎么害怕的,过后才反应过来。 给我震动特别大的是,我第二次过去的时候,跟我很好的一个警察朋友死了,之后会做噩梦,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好过来。 后来我再没拍过枪战,更没去过战场,有些战地摄影师太疯狂了,他们对那种环境很着魔。我还好(笑),不会到那种程度。 拍了这么多专题,什么让你自己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大概有三个专题是让我转变很大的,教了我很多东西。 一个是法国南部的犹太人,在犹太的墓地,我意识到相机有时候会给别人带来痛苦,你必须很小心自己在拍什么,那时候我学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必须拍这张照片么?对我或是其他人真地那么重要么?当对方特别痛苦的时候,我选择移开自己的镜头。我很讨厌有些艺术家利用人们的苦难换取大把钞票。也或许是因为拍摄对象是犹太人,足够熟悉和了解,所以更加敏感。 第二个让我转变很大的专题是1979年我作为Time的摄影记者,被派到伊朗,这是我第一个国际性的任务,但着实让人厌恶,这次经历给我上了很政治的一课,在那里当个摄影记者简直糟糕透顶,要很快到达目的地,很快拍摄,很快寄底片,我讨厌这些,我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从容不迫。 第三个是在南非遭受的枪击。曼德拉被释放的当天,我被警察的枪击中,索性不是真的子弹,是那种很小的可以散成50发小子弹的东西,如果离得远就没什么关系,可是我离警察太近了,他还朝我开了两枪。当时我倒下去,觉得要死了,疼得一点都动不了。 同行的有两个摄影师,我不是很认识,但我们是一起的。有一个完全投入工作,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另一个稍好一些没把我忘了,他也认为我要死了,开始对着我拍照片。(大笑) 那件事之后我改变很多,我开始真正小心警察和带枪的人,因为发生过一次,还有可能重演。我也问自己为什么我在南非?曼德拉被放出来对于我来说真地那么重要不可错过吗?这件事值得我去死?而且当时我没有和任何杂志签合同,没有接受任何任务,跑到哪儿去完全是为了自己。我希望在曼德拉被放出的时候我也在场,想见证那个时刻。 真是疯狂,我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而且完全是一个“赔本买卖”,我花了三个月躺在床上,却拿不出像样的东西给别人看。(笑) 你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被一些大事吸引?而现在却更注意社会、文化上一些潜在的变化? 年轻的时候,你总会想去不同的地方闯荡,但在那个年纪,很少有人能清楚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就像遇到一个姑娘,也许这个不大适合,你就明白也许应该换一个类型,必须自己去经历。 现在我会更注意一些真正的社会问题和变化,不是哪里都关注,会选择一些触动我的,或者让我觉得亲近的地方,我没办法拍不大喜欢的人,也不会拍一些太高兴太幸福的人,需要一些戏剧性,一些矛盾,真正的生活就是一个矛盾。就像现在的中国,她的经济和发展,我喜欢这样的矛盾,生活不是简单的黑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转变了一些关注的焦点。 你年轻时候的作品更像一个个有情节的故事,现在似乎要告诉我们很多现象。 是的,很对,也许就是记者和艺术家的区别。记者要报道事实,尽量做到客观,虽然我认为不大可能,但是他们在尽量去做。 而现在的我跟随自己的视觉,或者我喜欢的人,而不再是具体的事件。不过,在我看来,虽然我的作品非常非常主观,但是仍然是真实的,是事实的一部分,尽管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就像我记录犹太人的那本书,很多犹太人不喜欢,他们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他们很快乐,常常微笑。当我拍的时候,我也不快乐,但是我必须去了解记录我的家庭和这个种族的历史,并且把他们展示出来。 所以艺术更吸引我,它是角度的问题,而记者却不能完全跟随自己的角度和立场,必须遵从事实、信息。

超级糗的一天/对做与不做的进一步解释

早上6点写好了博客,开始贴,贴,贴不上 早上9点到了学校咖啡馆,又开始贴,越弄越糟 中午12点到了办公室,似乎可以了,发现一条留言,翻译错了?于是改 下午5点钟,忽然醒过味了,改错了,于是又改。 晚上9点钟,找了各地方上网,觉得终于活过来了,于是开始啰嗦 我知道一定很多人对那个“ 做什么和不做什么“很迷惑,这个我早有体会。几年前台湾的吴嘉宝老师来讲座,他也提出了年轻摄影师的几个不要拍: 庙会不要拍 乞丐不要拍 老人不要拍 孩子不要拍 记得好像还有,但记忆有些模糊。这也让学生们很不满,因为这些不让他们拍摄的相反就是他们非常想拍的。吴老师的解释是,这样的东西并非不能拍,而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你会被题材俘获,并非是你在拍东西,而是题材俘虏了你。 所以这个做与不做是和吴老师的理念相通的,这些禁止做的东西对于刚刚起步的学生来说,就好像一匹难以驾驭的奔马,你即使做了,也很难从中悟出真我,因为题材太强烈了,形式太强烈了,原本就很稚嫩的你,就因此完全消失了。 busoni也是诲人不倦,看看他的做与不做吧,这两个“老师“啊,哈。。。

做什么 不做什么

最近“光圈”基金会在纽约举办了一个研讨会,话题非常有意思,从摄影院校毕业后,年轻人应该选择“艺术”还是“商业”。这个话题挺棒,非常现实,走形而上还是形而下的道路,向来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不过,讨论这种问题也经常弄得个无疾而终,讨论会到最后就开始研究年轻摄影师如何谋生,美国视觉艺术学院摄影系硕士项目的负责人Charles Traub,最后进行了总结陈词,对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叫做“做什么不做什么”的清单,美国摄影杂志的编辑对其大大的赞赏,认为这是针对当下摄影现实的一个不错的药方——药方,呵呵,这个清单因此也被我收了,放在我的中药铺,成为针对即将走上职业摄影师道路年轻人的一剂偏方。 用旧方法做一些创新的事情 用新方法做一些传统的事情 用新方法做一些新事情,不管怎样,要不停的工作、工作 要拍清楚——如果你不能,那你可以管这个叫艺术 做50个作品——这样你就绝对可以做一个展览 做大一些——如果你不能,就将之做得具有革命性 假如你不知道该做什么,上下左右看一看——但是一定要不停的去看 拍名人——如果你拍了很多,那你就可以出一本书 自己编辑作品 自己设计作品 自己出版自己的作品 去看达尔文、马克思、弗洛伊德、麦克卢汉、爱因斯坦、或者本雅明、罗兰﹒巴特的书 从内在的角度组织你的照片(Construct your images from the edges inward.这句不晓得是否正确哈) 假如你拍摄的是“真实的世界”,那么拍彩色 假如可以用数码,那就拍摄数码 要以自我为中心、要全情投入、给自己压力——要用不惜一切粉身碎骨的精神去做 不要拍自己、自己的朋友或者自己的家庭 别胆敢尝试拍自己的裸体(这句以前翻错了,对不住大家,请更新您的信息库!预知改动详情,请看留言,今天折腾电脑弄了一天,糗大大啦。) 别去老的家庭相册中去乱翻 不要手工上色 不要在照片上写字 (…) Read more

史上最奇怪的照片署名

昨天发了一则关于时代改版的报道 。 这两日,时代的新封面遭到了很多人的讥讽,时代声称自己的风格在向经济学家靠拢,那是一本封面经常使用插图,幽默搞怪的杂志。显然,人们并不适应向来严肃的时代周刊也这么弄。一些网友发现时代封面里根流眼泪的照片署名非常奇怪: “Photograph by David Hume Kennerly.    Tear by Tim O’Brien.” 翻译过来就是:摄影: David Hume Kennerly, 眼泪:Tim O’Brien。 有的网友讥讽说:瞧那一滴大胖眼泪,还要署名。哈哈 以后这种插图摄影可能越来越流行,估计署名也会越来越复杂,因为照片的每个部分都有不同的人掺和,看来我们这个社会要达成信任所需的成本会越来越高。 我住在哪里最新报道: http://blog.daqi.com/article/125433.html   陈旭平发了他家的照片,他家门口的小巷似乎还带着一些刚下过雨的湿气。 horse 也在群里发了片子,我觉得一看照片就知道他是一个大大忙人。 sirwj  提出这种方式瓦解了以前搞过的那些某某一日的大型活动,对地,我们就是要做这种耗资巨大但是只有少数人参与的活动的终结者。 祝你们周末愉快哈!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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