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丽来:富有争议的拍卖

就这两日,上千张宝丽来名作将在Sotheby拍卖行的拍卖,这些捐赠作品,变成了商品,很快就会从它们最初的收藏者——宝丽来创始人Edwin Land手中溜走。 Sotheby专门为这场拍卖会建立了一个影廊,在这里你能看到一连串熠熠闪光的名字:Ansel Adams, William Wegman, Andy Warhol, Imogen Cunningham, Robert Frank, Helmut Newton, Luigi Ghirri, Chuck Close  Robert Mapplethorpe。 Robert Frank 亚当斯(Ansel Adams)是这个宝丽来档案库的促成者,他和Land有着35年的交情。在宝丽来研发初期,亚当斯是公司顾问,受雇成为这个新式胶片的专业测试者,档案库里数量最多的也是他的照片,大概有八百张照片,其中四百张是宝丽来作品。 Ansel Adams 亚当斯帮助宝丽来建立起这个伟大的资料库,收集了当时一些著名摄影师的宝丽来作品,也纳入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新锐摄影师的作品。到了六十年代,这个项目甚至发展成一个艺术家支持活动,一些年轻的艺术家试用宝丽来产品,奉上自己的作品。 当艺术家把作品交给宝丽来公司时,期待的是一个日益丰富的宝丽来作品库,这里,人们可以看到宝丽来和他们使用者的创新思维。但随着宝丽来公司江河日下,这个美好的愿望最终破裂,公司被售卖给Petters Group Worldwide集团成为一个糟糕的转折点,这家公司的ceo最近因为商业欺诈欠下高额的债务,宝丽来收藏变成了抵押品。Chuck (…) Read more

工作坊学员作品:夹缝里的青春

马天天: 夹缝里的青春”, 他们没有被现实驯化,也没有在乌托邦里沉醉。他们的青春在这两种生活的落差中是尴尬的、孤独的、矛盾的、无能为力的,也是快乐的、充实的、赋于激情的——我很想用镜头记录这群人的生活 作者网站:这里

工作坊学员作品:《城》

从今天起,我将陆续刊登1416工作坊学员的作品,这也是camp9的放映作品。仍然非常怀念工作坊成员在北京聚会的日子,当时在一种繁忙的状态中未能来得及细细品味,现在倒是时常闪回过去的一些片断。 这些作品不是学员的最终作品,有的仍旧是一个开始。在公开放映的时候,我们接受了现场观众各种不同角度的批评。有的时候,我觉得批评的频道无法对接让人抓狂,而转念一想,这些毫无功利之心的批评其实挺珍贵的。所以,我怀念这个工作坊的大部分原因也即是在此,每日热闹地讨论想什么,拍什么,怎么拍,那个时候我们都很纯粹。 好了,我不啰嗦了,作品在此: 1,陈文俊  《城》 我在寻找和记录,大家发生在广州的故事,对广州的感觉,以及在广州生活的状态和方式、方法。并希望通过这个摄影项目,把“味道”找出来,因为我是一个对广州失去了“味觉”的人。 I try to find out and record people’s stories in Guangzhou, their feelings and the ways for living in the city. I feel hard (…) Read more

这样的非洲

今晚,有一个足球要在非洲“爆炸”登场。报章报道,有些中国记者在南非遭到抢劫。而我却忽然意识到,去年,“黑色”超越“黄色”成为美国艺术市场宠儿,除了奥巴马,也有聪明人对这个即将引来万众瞩目的喧嚣的足球场的期待。人们如同炒作大蒜一样,“抢劫”非洲市场,期待黑色明星迅速升值。 我从收集的链接里翻出两枚,是我喜欢的拍摄非洲的摄影师。我希望我对这些照片的喜爱并非如同那些西方人热衷某些中国照片一样,是被照片里的异域景象所震惊,而不是对人的关注。不过,这话说得过于无聊,有谁,会对陌生人轻易表示“人道主义“关怀呢? Viviane Sassen,荷兰女摄影师,小的时候跟随当医生的父亲在肯尼亚长大。成年以后,重返非洲,摄影成为她用来追溯回忆的方式。作品《凤凰树》,《紫外线绘图本子》 Francesco Giusti,这个链接什么时候收藏的都不记得了,摄影者仿佛是个意大利人,他的照片都没有图片说明,翻看照片,回忆起当时喜欢的是照片的艳俗和非洲人那种旁若无人的耍宝气质。

看不见的照相机

这机器更像是一种行为艺术。 它的名字叫做Buttons,是照相机中的“盲视者” 和普通照相机一样,它也有一个按钮,红色的。但奇怪的是,它没有镜头。你按下快门,这台机器并没有记录什么。它也有一个显示屏幕,也许是几分钟,又有可能是几个钟头,这个屏幕上会显示出一张照片——那并非是你拍摄的,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家伙,他在同一时刻和你按下了按钮,随后可能将之上传到网络上,这台相机的“拍摄”,实际上是在帮你搜索他人的记忆。 机器的制造者说: 摄影已经成为一种“超链接”行为,制作一张照片放在相册里不再是摄影的终点,通过网络相册将之发布出来,已成为我们分享各自视觉记忆的一种主要渠道。因此,摄影行为已经从一种对记忆的保留延展到一种通讯行为,它使得我们如何看待现实,如何对待记忆以及如何使用其叙事等等诸多行为都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将拍摄视为通信,这很好。我按下按钮,对一个遥远的你寄去一声问候,也请这个神秘的盒子告诉我,那个时刻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已要什么,可我知道自已不要什么

回到家,发现邮箱里躺着几封信,是对街头摄影的疑虑,随后又看到网站上的留言讨论,本来就要刊发王轶庶的这篇文章,现在就显得更为必要了。 我喜欢这篇文章。对街头摄影的严密定义是无法做出也没有必要的,我觉得这个话题最有趣的是地方应该是这个叫做“街头摄影”的玩意儿为什么会存在以及为什么要存在。(呵呵,这句话如同这篇文章的标题一样拗口) 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王轶庶文 其实在我的概念里,没有街头摄影这种分类,一个摄影者从端起相机时,他拍过的所有照片就应该是一个整体。没有形 成整体或整体感不强,只能说是作者走神了而不是摄影分裂了。即使“在街头拍照”这种活动,从字面上看,也有很多可能性。 爱抬杠的肯定会想到,交警偷拍算不算,遍地的摄像头算不算,说笑了。 但我明白“街头摄影”这种提法的意思,一转念脑子里闪过不少来自街头的摄影名作,从斯蒂格里茨到布拉塞,从柯特 兹到布列松,从弗兰克到李弗瑞兰德。。。那些史上名作能传到今天,还能让人看下去,还有可咀嚼的味道。仅仅从我自已的观 感上来说,那些值得看的照片,大多跟街头没关系,跟时间地点更没关系。然而描述好照片的传神实在困难,有时候仅仅是趣味 。布列松的那个跳过水洼的人,李佛瑞兰德的那个毛领子女人后面的摄影者影子,说明了什么?柯特兹拍了一辈子,其实都在研 究形式。能说西装肯定比中山装好看么。我只能说我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比如喜欢寇德卡,他苏军入捷克却不喜欢。布列松 上世纪三十年代后的,喜欢的也很少。当然喜欢罗伯特弗兰克,他的每一张照片都犹如启示。 摄影从拍摄到鉴赏,我觉得就应该是个沉默的行为。照片是很透明的,言语却很难做到透明。摄影这词有点复杂,我是 学中文的,我知道文学这个词下面可以分出上百个分类。但讨论文学的都知道,真正的文学是很小的一块,而且是用这很小的一 块衡量大多数的作家。最好的东西都是说人的,能把世界描绘到抽象层面,探讨形而上的问题。摄影更复杂,因为摄影本身有很 大的工具属性,我们现在更是生活在一个照片的世界,时时刻刻都需要照片的帮助,这时候说自已是个摄影人,真挺尴尬的。我 只能说那些能明确解释,并描述意义和功能的,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照片。好照片的迷人之处很多,起码得有神秘感,超验感 ,诚实是必须的。 拎着相机出门,走出楼外,外面各种车声哄的一声扑过来,人那么多,走路要看两边,有时地上还有狗屎,灰霾下的阳 光,是一种彩色摄影很讨厌的青白色,这是候常有一种茫然感,我往往不知道我要找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要什么。不要什么也往 往是事后翻拣照片才会坚决,这很正常,目标很明确的摄影我倒是怀疑。世事变化的这么快,中国或地球这么热闹,倒处是眼睛 和镜头。常常想,还是路边的石头更深刻更洞见,别说时代,别说当下,别说历史,就算整个人类的出现,对于任何一块亿年成 形的石头来说,那都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但石头没有生命,活着才是体验。事情还是要做,要不怎么打发时间,何况琐事越来越紧迫,越来越压迫,生计生活生 命,哪个事都得捱着,排着队等着你去感受。 我觉得摄影的一个秘技是:关于题材或者想法,事前考虑的越细,越面面俱到,就越无法得到一张好照片。照片不讲道 理,道理都对的照片,肯定是干瘪无味的。当然要考虑大方向,可意义和用途掂对的过于周密的照片,有很大的可能会沦为资料 照片或文献照片。这么看来,摄影和人生这两个词多么相像。即使现在有这么多热闹的摄影形态,有那么多有趣的方案和项目, 我还是相信直觉,通感,诚恳。愿意把摄影界定为一种举起相机,与被摄物产生心电感应的行为。它应该是随机的,机敏的,冲 (…) Read more

“真照片”过滤器

请原谅,我又要搅浑水,因为你看到这个标题会惊呼?这个世界究竟有哪里是真的?更不要说过滤“真”“假”! 不是我,是美国一家商业图片库。当然,我有些标题党。事实上,这家图片社(aurora)所着手的工作是给图库里的报道类图片贴上“J-Tag”(journalistic)的标签。 这个Journalistic还真的有些难翻译,套到汉语里的一些约定俗称的概念里都有些麻烦,比如说“新闻摄影”,“报道摄影”,这些语汇都不能更为精准地表达英语里“journalistic”的概念。于是,我就用了我们小时候一个非常纯真的概念——“真照片”来形容它,是前photoshop时代来自现场的真照片。 Aurora在图库高级检索里设置了一个过滤器,用户选择J-Tag一项,他们检索出的就是其所期待的“真照片”。对于什么是所谓真照片,Aurora也不厌其烦地对之进行了定义: 1,抓拍的,能够再现图片拍摄时刻状况的照片。 2,摆拍的,人物在他们自己的生存环境中的肖像,通常是为杂志拍摄的。照片没有经过修饰,被摄对象不是模特,摄影者不是通过付费的方式给被摄对象拍照。 3,照片允许在一定程度下用数字技术进行调整,允许的调整手段包括:亮度、反差、饱和度的微微调整,前提是不能改变摄影师所看到的现场的状况。照片的最小范围内的锐化是允许的。 4,照片允许在一定程度下进行修饰,允许的修饰手段包括,清除底片上的脏点划痕,以及ccd上的脏点。不允许在画面上清除内容,比如被摄对象脸上的胎记,瑕斑,痔这都是禁止的。 5,可以用多张照片组合成宽幅或者其他类似画幅的照片,但是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对照相机当时所对准的现实的如实表现。 6,黑白照片不应该经过染色和调色,并且使用以上所有的规定。 Aurora还提出了什么照片不能归类为真照片: 1,用数字手段在画面中增加或者移除嗯和除划痕和脏点以外的东西,比如:痘痘,脏东西,镜头的炫光,电线,商标,标志,人物。 2,用两张或者以上的照片拼贴成一张新的照片。 3,对照片的亮度,反差和饱和度的处理改变了摄影者和现场人员眼见的现实。 4,被摄对象是模特或者是通过付费的方式被邀请拍照。 5,被摄对象的服装或者所使用的设备和道具是摄影师提供的。 真照片过滤器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提到的 Fred Ritchin提出的用镜头拍摄和非镜头拍摄两个小符号来区分数字现实和镜头现实的概念。 相关链接:两个小符号的智慧 这两种努力背后是这样一个事实——不要说谎,把你所做的都原本呈现给受众。而当Aurora把照片加上真实的标签来售卖的时候还有这样一层隐含意义——“真实”已经成为当下一种稀缺的资源: 在Aurora图库里检索“china”,得到21839张照片,加上真实标签过滤,还剩下1835张照片。

什么是街头摄影?

Camp10的主题定为“街头摄影”,陆陆续续收到一些照片,照片当然都是街头拍摄的,可是这些作品却让我有些困惑,究竟什么是街头摄影,应该如何给其一个定位?我发现难以将之表达清楚。 Garry Winogrand摄影 一个最为形而下的角度,从字面的意思来看,一切在街头拍摄的照片都应该归类为街头摄影。万物皆自然生长,并非种植在一个个格子里,可以对之进行精准而科学的切割,“定义”与“分类”面对活生生的生活往往是徒劳。从这个意义上讲,布列松爷爷的东西是街头,弗兰克大师的作品也是街头,甚至神经兮兮的阿勃丝女士的照片也是街头。不过,即使用这样一个大篮子装着,“街头摄影”这个名字还是透露了它的一些气质:没有城市就没有街头(street),街头摄影是人类在不断扩张的钢筋水泥的建筑夹缝中找乐子。 但是,站在另一个形而上的角度,“街头摄影”有其帮派,也有其帮规。在这里介绍一个街头摄影网站“In Public”。网站已经成立10年,刚刚出版了一本名字就叫做“10”的画册。网站创始人这样分析街头摄影的特点: 1,从总体上讲,街头摄影师的拍摄没有任何预设的“主题”,他们从来不会为了去拍照而拍照。 Lee Friedlander摄影 2,街头摄影的魅力之一,每一张照片的拍摄都是在对一个瞬间精准的控制和一个完全凭借直觉而按下快门的行为中产生,是一个审慎交织着冲动的过程,融合了看似矛盾的两种思考:理性与感性。 3,街头摄影还孕育着另一对矛盾,摄影者的拍摄有的时候是有些“癫狂”的,他们半醉着走在街头,看到的是现实,拍下的却是他们心中的超现实。 4,街头摄影师的拍摄往往是一种移情,当他们沉浸在对街头人生的观察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看自己的人生。 Joel Meyerowitz摄影 我在前一阵子突然爱上了街头摄影,这一方面源于我对城市生活的迷恋——没办法,从村里出来的,比较土气——我很希望通过那些活生生的街头影像发现我目前新生活的模样。另一方,这又是我对北京没有街头摄影的困惑,不过,有人已经给我了一个答案,北京不可能有街头摄影,“公路摄影”还比较靠谱。 当过每一条马路都气喘吁吁,当每一个人都对你的镜头充满敌意,当每一股人流都是在地下铁冲进冲出,你会知道我为何如此怀念街头摄影。街头摄影是人肉味儿的,不是塑料,不是金属,也不是机器。

生命中无法承受之影像

这个项目很特别,却也十分直接,而这恐怕也是照片最为简单而又神秘的功能——它承载着一个曾经那么真实的存在,但再次阅读时,那可能已经成为回忆。 Henry Peach Robinson Fading Away (1858) 无法承受之影像( too hard to keep)是这个项目的名称,召起者Jason Lazarus让读者递交他们本人难以直面的照片——去世的朋友和亲人,在投递这些照片的时候可以选择保密(让项目负责人‘深埋’这些照片),或者将之公布出来。 我觉得真这个题目很难翻译,too hard to keep,想象那些你珍爱,不能舍弃却又不得不舍弃的…… via:horse think

为什么是摄影

从王轶庶的博客辗转看到这个链接,已经是过去时的事情了,去年九月,美国旧金山当代艺术馆(SFMOMA)做了一个亚洲主题的摄影展:当代摄影(中国,韩国,日本),展览的策展人采访了参展的艺术家,请他们回答同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选择摄影,这一媒介的独特性如何影响了你的艺术表达?” Hirovo Kaneko  野餐系列 这个问题简单,却又十分有力,把这条旧闻翻出来,重新回味。 以下是部分回答: 1,冯斌 中国古代的圣贤孔子曾感慨时间如流水,慨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在我看来,照片却是这样一种捕捉“流动”的媒介,它比其他任何一种艺术形态都更能直接地指向现实。 2,骆丹 从很早开始,我对世界的观察和认知就是通过影像完成的。我的记忆里有着大量的视觉碎片。尽管这个世界存在多重选择,但当下我仍然选择摄影这条道路,因为摄影可以连接我头脑中的旧时影像。摄影给我带来强大的力量,是一种和自我交流的方式,它给我提出问题,帮助我解答问题。透过摄影的窗口,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系列谜题,答案有的时候是明朗的,有的时候又是模糊的:如同记忆一样,他们并不可靠。我相信,答案总是在这扇窗的里面或者外面,而幸运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这扇窗。 3,陈侬 当下,把眼睛里看到的世界用摄影的方式表达出来,似乎变得越来越容易了。不过,我并不认为照片可以成为世界的镜像:由于每个人的洞察力和视角的不同,所有的事物都蕴含着不同的观点,不过,也有可能说,照片带给我们的是一些原始的素材。正因为是这种复杂性,摄影强烈地吸引着我,我喜欢凭借直觉去寻找照片,让它本身的特质自然生发。 4,王轶庶 很明显,世界在其表象之下仍然蕴含着令人惊奇的秘密。 生活是一段旅程。摄影是一种通过可见之物来理解不可见事实的方式。我尝试想象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视界,试着探索那些非常基本的观念和法则。这些照片就是我探索的例证:他们是指向那些隐藏的秘密的问题,同时也是我所得到的答案。 5,Miyako Ishiuchi(日本) 我选择摄影,因为我痴迷暗房。无论是绘画还是雕塑,这些艺术总是在光线之下诞生的。而做一张照片,所有的可见光都必须关掉。即使一点点光线都不允许存在。我对这个事实而感到惊奇,而且你还要看到,自从这一媒介被发明出来之后,它那源于19-20世纪的科技,摄影化学以及机械特质到今天仍然存在。 一张照片是你看到的现实的表象的复制品,但是照片里的影像又是超越取景框,表现了艺术家个体,蕴含着多重的意图,广泛,深入并且美丽。我拍照的目的就是要把观者的目光从摄影的复制现实的技术层面挪移开。 6,Asako Narahashi(日本) 我是学油画的,但是我对呆在屋子里面等待油画晾干而感到厌烦!大学期间我还和一些同僚一起组成团队拍摄电影,但是我更喜欢独自工作。我被摄影所吸引,因为它是快速的,它的及时反馈,系统的工作流程,给我带来一个把室外活动和室内活动良好的平衡起来的生活方式,我可以出去拍照,然后回来呆在暗房里独自印制照片,没有团队工作,每一个过程的处理都可以单独完成。 7,Hirovo Kaneko 照片是时间和空间,观者和摄影师之间的桥梁。 它就在我们面前,但是却来自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与其他媒介相比,照片从不隐藏它们的出处,它有着准确还原世界的能力。照片和人类一样都在自发和适应能力上面达到一个很好的层面,它还能够激发一些不可见的事实,情感,情绪,历史感,和社会批判。 我想,正是这些特质让我投入了摄影的神秘的工作当中。

我们不是木头人

五一的时候,一堆人在一起晒太阳,一个小朋友逮住身边的人问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你可以(且必须)选择一个你要去做的工作,你会去做什么?” “去博物馆当看门的。” 这是Taca的回答。 这使得我想起在纽约的一次经历,当时正在大都会博物馆里的图书馆看书,突然走进来一个保安,熟络地和图书馆里的管理员打招呼,安静坐下,开始翻阅图书…… 那个人可能是未来的Taca,或许是博客里曾提到的在博物馆打工的摄影师 Jason Eskenazi,但也可能是这本杂志——《swipe》的一个编辑。 Swipe是大都会博物馆的守卫们自己创办的杂志。这群艺术品的看管人——我们眼中的“木头人”,展品旁边的“展品”,其实早就因为整日沉浸在艺术的氛围中而蠢蠢欲动。 一天,博物馆保安 Jason Eskenazi被乏味的安保工作折磨得无法忍受,他走到同事Dave面前说:“我们应该做一本杂志,名叫《看守的存在》”。 Jason Eskenazi的摄影作品 《Swipe》最终诞生了,从编辑、设计到里面的作品,参与者全都是大都会博物馆的看守。翻看这本杂志,你会发现这些“存在的看守”并非是只会回答你问路问题的普通人 Carlos Delgado,本科学的是艺术,杂志刊登了他创作了一些以一战士兵为主题的水彩和水墨剪影。他将博物馆的看守工作形容为硕士学习。白天你在墙上查看各种名字,晚上回到家里在网上检索。“在这里,我很快乐,真的。” Philip Padwe,做过艺术设计的工作,但本科的专业是诗歌,杂志刊登了他画的一些文学家的肖像。Philip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半了“如果你每周在艺术博物馆呆40小时,你会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他们不是木头人,我们也不是,这些艺术品看守的艺术创作,或许正是对所谓“艺术”一个微妙而内涵丰富的阐释。

重庆粉丝

最近又发现了一个以重庆为拍摄对象的摄影师。 Daniele Mattioli,他的作品题目大得吓死你:《重庆,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在其中,我又看到了我熟悉的桥洞。 Daniele Mattioli摄影 Nadav Kander摄影 相关文章:重庆

这位先生叫MV,他所做的不应是拍MV

丹麦报道摄影师Marco Vernaschi(MV)最近在网络上成了众矢之的。原本今年应该是他的幸运之年,受到普利策中心危机报道项目赞助,获得荷赛一等奖,但是他却反而不得不因此忙于应付网友的唇枪舌战。 一,不人道的报道? 让他饱受质疑的是为普利策中心危机报道项目拍摄的专题:《乌干达献祭儿童》。这组照片被一位评论者称为“并没有通过记者的报道给受难者带来光明,反而带来黑暗。” 与我个人而言,非常厌烦这种“欧洲味道”的报道摄影。这种表达尤其在丹麦,瑞典等地非常盛行,摄影师一定要把照片弄得特别戏剧,黑白,强烈反差,暗角,虚焦点。问题在于,第一,照片所拍摄的题材本身已经很极端,还用得着再大肆渲染么?第二,这个题材并非和摄影者个人息息相关,用得着一定要拍得这么“哭天呛地”么? 这当然是题外话,MV受到质疑的是这个系列中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为了拍照的需要将已经下葬的女孩重新挖出来,之后付给孩子家人70美元。另一张,他以非常直接的镜头展示了孩子被阉割的身体。 付费去拍照,展示死亡和受伤的孩童,这在西方记者守则里白纸黑字绝对禁止的行为,作为代表记者最高追求的普利策新闻中心,如何让这样的照片过关?继网友Ben Chesterton率先开炮之后,谴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普利策相关负责人道歉,并撤下了有争议的两张照片。 MV在这个过程中当然全力辩解,他提到,其目的是为了帮助孩子的父母,父母并非被迫去挖孩子,他们也希望得到帮助,等等。但网友指出,作为记者,你不能以个人的道德水准来展开报道,你要考虑的是照片面对大众传播之后的影响。他们还举了例子,在英国BBC的纪录片里,同样的孩子,始终没有露出其正面。 二,摆拍的报道? 因为普利策事件,MV的其他报道也引起了关注。他对南美 几内亚比绍的贩毒报道得了荷赛一般新闻专题一等奖。但好事者对比了他的得奖之作和其个人网站上的另一张照片,发现了很多疑点。 1,得奖照片中,持枪者的帽子几乎遮住了眼睛,如何走路辨认方向? 2,其个人网站上的“枪杀”现场,拍摄角度是正对着枪击方向,他不怕枪支走火? 3,两张照片的图片说明不一致,一说是人质被带回,另一个则说人质被抛弃。 4,有一网友留言,认出了照片中的武装分子是当地一军官的儿子,他质疑“你花了多少钱让他偷出了老爸的枪来给你拍照的呢?” 看来,报道摄影师MV是把他的报道当作MV(music video)来拍了。网友 Jørn Stjernekla是这么说的,“人们都想成为世界名记,你能得到摇滚歌星的待遇,大把奖金,灿灿闪光,有比15分钟更长的好名誉。” 摆拍,掠夺弱势的被摄对象,赤裸裸展示贫困伤残,这都是摄影报道中老生常谈的话题,且似乎永远也没有结论。我们可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侃侃而谈,却忘记自己行为的不检点,或者强调“真相胜过一切”,但不曾想过被摄对象如果是自己感受如何。我们会有各种规则约束记者的行为,但归根到底,这不是一个可以讨论得出标准答案的话题,只有个人心里明白,历史可以证明。

又一次地震?

玉树地震让我真正开始思考,网络究竟带给我们怎样的新闻,或者说,新闻是是什么? AP图片 当然,这个话题太古旧了,因为大多数人已经认定,网络媒体必将取代传统媒体——报刊,杂志,甚至是广播电视。但是,当青海地震发生,我发现国内几大门户网站的编辑们依然一如既往地以应对特大新闻的思路,对各种来源的“新闻信息”分门别类,将之挤挤挨挨地放到一个又一个的小标题下面的时候,我感到有些厌倦,甚至没有兴趣去点开这些专题。继而我发现,这些所谓新闻最终告诉我们的无非是——“又一次发生了地震”,至于地震怎样,如何,完全可以参考对四川地震的回忆。 网络似乎带给我们信息的“好,大,全”,但实质怎样?当你对每个新闻事件的了解都是从“最新、进展、专家解释、评论、网友反馈”这样的套路去解读的时候,所有的事件就都不得不“同质化了”,难以想象,这种乏味的解剖是互联网——这个新媒体的思路。 我想说的是,国内的网络新闻到目前为之,只完成了“信息告知”的功能,并不能帮助我们理解新闻。 还是从青海的地震谈起,到目前为止你了解了多少? 我去了美国网站《纽约时报》,我实在好奇,究竟能够有什么不同。 我获得第一个信息来自这条新闻里的地图,可能只是对我这个地理白痴才显得重要——玉树位于四川和青海的交界。 我获得第二个信息来自正文第三段:玉树地区铜,锡,煤矿产资源丰富,还有大量天然气。 接下来新闻援引了cctv采访一位专家的话:“这里的房屋建筑质量很糟糕,很多都是木头,泥、砖的简单结构。” 而下面的新闻则着重分析了学校和学生的受伤情况,所有资料均援引自中国官方媒体发布的数字。 新闻的末尾是救援。 尽管这条新闻的伤亡数字更新得远不如国内媒体频繁,但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条新闻。 我不认为我的需求是“高端”。中国的互联网媒体的问题和早期人们对待照片一样,只停留在媒介表层,唤起的只是眼球的注意力,这样一轮又一轮的“忽悠”下来,最终剩下的就是麻木。至于网络对独家报道的竞争,则多是从商业利益出发,那些所谓的“地震独家图片”是什么呢?颇有些赤裸裸的功利主义,还不如twitter上的一句话信息更有力道——某个医院需要懂藏语的翻译。 回到文章开篇我的疑惑,新闻是什么?新闻应该是理性的,它不可避免地具有立场,但它绝对不是以煽情为目标,我们需要一群有担当的人为我们探索事实真相,而不是堆积信息。 相关链接: danwei对国内报纸在地震时期表现的分析。 英国卫报的互动地图 在歪批网络媒体的时候也插播一条新闻,最新一期的报道摄影电子杂志《影响》上线了,这期的封面故事是在探讨国内几大门户网站在使用图片方面的一个进步,网络上的图片新闻传播进入了高清大图时代,这个结论是否准确?请大家前往点击浏览,多提意见。

  • 摄影如奇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