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棵树

我原本估摸着我们的手机摄影会越来越精彩,但是2014年的这些树却让我甚为吃惊(失望)。影像的品质自然不必说,这些照片已经丝毫不挂相——完全不似手机拍的,但照片却也变得越来越糖水,就和全世界任何一个沙龙摄影比赛的结果一样。 Read more

两个时髦的老头

著名时尚摄影师大卫贝里(David Bailey)和布鲁斯韦伯(Bruce Weber),两个时髦老头在纽约哈雷区拿着手机四处晃荡,这不仅是韦伯首次用手机,还是他第一次用非胶片相机工作。你要问我那是什么型号的手机?没有广告费才不告诉你。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远?即使是孪生兄弟?一个健康一个脑瘫,哥哥拍摄弟弟13年,这些照片将要结集出版。在同一个地点左右张望,两个资深摄影记者展开手机摄影比赛,同一时刻诞生的这些孪生照片,它们的视觉差距有多远?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手机,它哪儿是手机啊,简直就是你的一个器官;它和眼睛配合,那堆小照片,不知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准备从中挖掘财富:手机照片图片代理,手机沙龙摄影协会,手机照片的扩展应用,以及手机照片检索……它们让手机照片废物利用却也让随手拍变得越来越不单纯。 Read more

延展的摄影

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个好消息,OFPiX今年春节发起的木兰返乡活动,受到马格南基金会的邀请,将要到纽约参加“延展的摄影”研讨会。它鼓励社会纪实摄影师不要只以一组照片为项目的结束,而要尽可能地利用数字技术,融合互动元素,吸引读者在多个平台(各种移动终端)参与摄影师所介入话题的互动。 Read more

摄影不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种体验(3)

摄影记者Ben Lowy在instagram上的最新照片,是他在美国校园枪击案事件所发地拍摄的人们哀悼死者的照片。。 (续前) Wired:至于照片的信度。如何让人们不对这些手机影像产生怀疑? Mayes:我注意到一件事,并也常常拿它来开玩笑,那就是时代周刊声称他们从来不篡改图片。我相信他们。但话说回来,他们的封面照片却经常被修改得难以辨认。你问时代的编辑记者们,他们会说:“噢,封面不一样,因为那不是报道性质的。它是杂志的广告,同时也是对杂志这期内容的一个总结,所以这不是一张再现性质的照片。”从来也没有人和读者告知这件事,也没有人在封面上弄一个标志写着——封面展示给你的是…… 读者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风俗习惯,他们对那些新闻类杂志内页的照片笃信无疑,而这些杂志比如新闻周刊,Stern等等,封面时常会出现虚构的视觉,读者却很能理解。这种约定俗成我们学习得很快。而就往前几年,人们对封面上这种制图照片也非常恐慌,而现在这是惯例,我们已经消化理解了这种方式。 关键是要提升我们对所看到的事物的理解。对信息的获取当下是一点一点的获得,我们不能止于此,还要去到别处去对之求证。就比如我们在叙利亚看到的,你很容易落入陷阱。你可能从10个博客作者那里获得信息,但会发现这些文章都是一个信息来源。除非你自己去深挖,否则就看不到真相。总而言之,我们对事实的了解和确认程度就要看我们如何对待网络上的文字和图片。我们很可能被欺骗,做出愚蠢的决定,因而要教育自己去了解什么是可以信的什么是不可信的。 Wired:如果能够即时分享信息,普通人能够因此得到赋权么? Mayes: 我自己时常有抱怨,认为我们的声音总是被一些把关人,比如Hearst、Murdoch等传媒集团控制,并且他们总是让人怀疑。但我们现在却生活在一个更为危险的世界,尽管我们似乎有着言论自由以及获取信息的更多途径,却又被Google、亚马逊和Apple这些巨头控制,信息被过滤得更严重。 我们不断会发觉自己的照片被错误地使用,或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拿出来展示我们自己,这种情形越来越严重,因为以前的记者会在信息发布之前做好把关,但现在我们则是通过算法和程序来展示照片——这里没有记者获得你的许可然后再用照片,广告主也不会去征询你的意见再用照片。一切都是隐藏的。照片会不断繁殖,重新编辑,而我们自己却不再是它的主人。 举例说,我发现很多instagram的用户会刻意吸引跟随者,随之他们会获得一些品牌的关注,或者他们自己去找一些品牌支持自己。而有趣的是,在这些例子里,被出售的不是摄影。 我认为有了instagram和其他一些平台,就会出现这种表达方法,不再是为了记录事实,而事关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做。这些激动人心的故事让照片获得关注,不是因为照片漂亮或者事实有趣以及重要,这和传统的新闻和媒介是不同的。 Bex Finch有将近20万个跟随者,她的照片就是自己每天甜美的生活。 Wired: 但借助instagram,照片的信息传递却真的变得活跃起来,是么?比如那些instagram上的大户, Bex Finch, Foster Huntington and Theron Humphrey 每天都有3-4个图片小文章。他们的照片构图都非常精致,画面没有任何多余,照片的节奏韵律一贯如一。而观者也有他们的自由去判断这些照片是好的还是坏的。 Mayes:  instagram的创始人Kevin Systrom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时候谈到:“我们要解决的是手机拍照时产生的问题,比如模糊不清、品质不高,instagram对之做了校正。” Buzzfeed的Amanda Petrusich则更将它比作一种自动化的摄影,有着让麻雀变凤凰的神奇效果。 (…) Read more

摄影不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种体验(2)

接着昨天的文章继续翻译:连线杂志对VII图片社的经理Stephen Mayes的访谈 Wired:手机摄影是不是一种新的摄影类型呢?比如是否如同“街头摄影”一样有一种特质,成为一种流派,并带来特殊贡献,就像徕卡,为我们带来那种悄悄窃得的影像? Mayes:假如你想一想世界上所有照片的数量,纪实和报道摄影师所拍摄的用作文档证据的影像只是很小一部分。手机摄影则主要是作为一种影像流存在。( a streaming process)人们并非使用手机去纪录一个婚礼(为了照片),为了30年之后拿给他们的孙子看,他们是为了将之放到社交媒体上获得一种即时的反馈。 Peter DiCampo 正在做一个叫做每日非洲( Everyday Africa)的项目。他的观看是正面以及积极乐观的,这是对那种惯常的负面的看非洲的眼光的一种争辩。他已经在加纳生活了三年,现在已经扎根非洲。Peter的照片做得非常有趣,但是他却和大多数在非洲的摄影记者一样,他的作品非常清晰有形。 在这部作品中间,他四处跑动拍摄的似乎是那种非洲大陆上每日无足轻重的瞬间——涂指甲油,电梯上的人以及人们手里拿着咖啡。我没有到过非洲,但是看Peter的这些照片,我突然找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过的看非洲的角度。 我们总是倾向于用旧世界的话语来解释新科技——最著名的是汽车,最开始我们形容它是没有马的马车。我们现在对待手机也有同样的过程,还是尝试将之置于旧媒介和旧的术语中。一个印制出来照片的展览就是在把新照片放回到旧的展示照片的思路中。 那些滤镜也是一种对照片的怀旧乡愁( nostalgia for the image)。我们拥抱了手机摄影,但却仍然尝试将之和已知的世界链接在一起,因为那种历史是我们熟悉的。 而于此同时,摄影已经将我们带入了完全不同的境地,那种无知的率真是它的关键。不管我们怎样去看待它的特质,就比如instagram滤镜,无论怎样,事实上,有些更大的变化已经在我们身后发生了。 Wired: 那什么是你说的更大的变化? Mayes: 我们和影像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改变。新的关系减弱了那种证实、证据、档案的意味而是更多关于体验、分享、瞬间以及信息流。手机摄影是未来更巨大的变革的先兆。 比如日本海啸,很多影像来自海啸的经历者,你可以看到那种可怕的照片,水淹没了人们的大腿,他们尖叫着往更高的地方逃,这让观看者也仿佛置身同样的情境。不过,我却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照片后来被重复传播,此后,我看到的都是职业摄影记者的观察和报道,那都是进一步的分析。 Wired: Donald Weber就是一个深入观察者. Mayes: 是的,他拍摄很多不错的照片,James (…) Read more

周末话题:摄影不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种体验

在前不久荷兰的一次摄影研讨会上,博物馆的策展人、艺术家、媒体图片编辑齐聚一堂,圆桌会议的话题从摄影的未来而展开。他们的观点是:“摄影当下有着超强的能力,使得更多非同一般的照片不断涌现。艺术家将不再站在安全区创作,他们敢于冒险,边界被打破了。” 阿尔勒摄影节主席Francois Hébel则指出:“摄影将获得自由,它不是一种形态、一种工具、其能力不再被局限。” 自由,成了这次研讨会专家们对摄影的未来的畅想。 而另一位摄影业内人士、VII图片社的经理Stephen Mayes则从手机摄影,这个更为微观的角度观察摄影的变革。以下我就摘录连线杂志对他的访谈片断。我把他的这个观点:“摄影不再是某种东西,而是一种体验”,作为本文的标题,因为这句话是对摄影的未来发展的一个凝练的总结;而这篇文章也就算作1416年度盘点的一部分吧,关键词是:手机摄影。 Photographs Are No Longer Things, They’re Experiences   Wired: 我们为何要探讨手机摄影? Stephen Mayes: 我认为手机摄影标志着一种变化的到来。从模拟到数字的转换是一个关键点,但这个节点在过去我们用单反相机模拟胶片时代的时候却并未真正呈现。而手机摄影则是一种纯粹的数字化的产物。 Wired: 那这又意味着如何? Mayes: 胶片时代的模拟信号和数字影像有很多学理上的差别,但核心是一个要凝固影像,而另一个要将影像液化变成流动的。(fluid)对于胶片摄影来说,照片在凝固之前是部存在的,它也可以被复制、修改以及放到另外一个语境中,但它仍然是一个固定下来的影像。 数字摄影则完全不同,它是流动的。你在相机上调整白平衡,其实是没有要把影像固定下来的节点。更重要的是,照片现在在一个数字化语境中存在,它所处的语境也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影像可以变身、移形到不同的地点,在同时产生不同的意义。纽约大学的教授Fred Ritchin将数字影像称为“量子影像”。数字摄影可以是在任何一个瞬间是任何一切,它可以集各种矛盾的意义为一身。 而手机摄影则充分体现了数字技术的各种特质,并且还将之放大。 Wired: 你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Mayes: VII的摄影师每年聚会一次,讨论图片社的业务和发展。去年开会的时候,大伙儿开始互相用手机拍照并将其放到Facebbook上。他们用照片开玩笑,让对方显得愚蠢,而外面的人也能看到这些照片从而分享他们的感受。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 我们都需要一双鞋 纽约时代广场,一位警察送给流浪汉一双鞋,并俯下身子帮他穿上,这张照片在纽约警署的facebook上贴出之后,火爆一时,吸引了上千万的点击。 《纽约时报》报道了整个故事,采访了故事里的各方人物。年轻的警察25岁,刚刚工作两年,他说自己脚上穿两双袜子仍觉得冷,而那位流浪汉却还赤着脚,这触动了他,简单交流之后便到旁边的商店去买鞋。店员很吃惊,因为他们早已对之熟视无睹,被警官感动,鞋打了折扣;就在警官帮流浪汉穿鞋的时候,一位路过的女士用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她说眼前的场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位警官,他当年就这样给流浪汉送饭吃。 一张照片以病毒的方式传播,它有无标准配方?博客BagNews针对这一事件撰写了评论,文章中提到,当人们被这张照片感动,是因为这个寒冷的季节,抑或是当下这糟糕的经济,还是因为这是纽约——而在不久前的占领运动中,纽约警察是那么残酷。也许,这种伤痛还可以追溯到911,追溯到布什给人们带来的痛苦,以及经济崩溃和桑迪飓风。这张照片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它如此被需要,观者发现自己也需要被确认和支持——需要从机构和政府那里得到帮助。 换言之,当人们看到这照片而唏嘘的时候,他们同时发现,其实自己也需要这样一双鞋。而在中国国内,那些感动照片得以病毒传播的原因恐怕也是同一个道理。 2. 我们还需要一个好梦 2005-2008年,摄影师Eric Leleu花了三年的时间在中国拍摄各种睡姿,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并非“揭露”我国的丑陋,他说自己试图打破某些刻板印象,让西方人看到一个和新闻里不同的中国人的形象。而具体是什么形象,他并未指明。但从他的照片里,我读出的是,在勤劳勇敢咄咄逼人财大气粗的形象之外,一个有点儿让人心疼的中国人的样貌。   这组摄影师在2008年已经完成的照片并非是新鲜事,之前在教室里也介绍过另一个拍摄中国人睡的项目“睡中国”。但是,当我们的生活节奏变得越来越快,这些辛酸的睡眠在时下恐怕会引起更强烈的共鸣吧。《美国摄影》的博客在近日介绍了这部作品,文章里还提到马丁帕尔拍摄的“日本人在地铁通勤路上的睡”,这位大叔的视角可没有这么温和。 3. 我们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 一个坏消息,1973年建立的法国老牌报道摄影图片社Sipa近日开始申请破产保护,这是前两年收购其的德国传媒集团Dapd经济垮台而引起的连锁反应,法院已经接受了申请,过两日就会出结果,毫无疑问,这家公司将被清算,它没有任何资产和利润,公司的一百多名员工目前只拿一半薪水,他们的工作岌岌可危。 随着Sipa濒临倒闭,法国上个世纪风靡一时的三家报道摄影图片社,sygma(被corbis收购),gamma(先是被法国一个图片社收购,现在隶属于 Eyedea财团,都已经血统不在。 这也就难怪你会看到报道摄影师Steve McCurry 会去给汽车轮胎倍耐力拍挂历女郎。这个拍摄了阿富汗女孩惊恐的面庞的马格南摄影师,该如何和美女打成一片呢?尽管厂家声称此次雇佣Steve McCurry是因为今年的主题是人道主义精神,但一群世界名模在里约热内卢的贫民区搔首弄姿恐怕还是离人道主义精神有点儿远。 这家公司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个挂历女郎的大手笔拍摄,之前的摄影师都来自时尚领域,今年则改变口味请来一位报道摄影师。尽管我们都期待商业能够和艺术与人文结合,但真正实践起来还是有点儿难。况且这个轮胎女郎和车展女郎一样,从根子上,就不那么人文。 不过,好的事情是,报道摄影师Steve McCurry做自己的项目有资金支持了。      

Instagram战争与照片传播的口语时代

OK ,我说了要闭口不谈Instagram了么?我要反悔,因为情况有所变化。 我在instagram上follow 了年轻报道摄影师Ed Ou的帐号,两个小时之前,他发布了一张地理位置标注为“加沙地带”的照片,画面里是天空中直升飞机留下的痕迹,十四个小时之前,他帐号里另一张照片显示,几位摄影师正在一个屋顶拍摄。 当我在手机里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喔,Ed Ou用手机拍了这张照片,Ed Ou在手机的另一端,他就站在战火纷扰的加沙地带。” 但是,倘若你把这些照片搬运到平面媒体,或者是作者拿它们参加摄影比赛——让人啧啧称叹或者引来诸多纷争,在这些场合下,照片恐怕都不会引发这种感觉。手机摄影那种不可替代的信息实时传播的氛围,很难将之转移。 这就是我最近的体会——手机摄影就是一种口语传播,它说出话来被听到,然后消逝,这就是它们的生存法则。 所以,当我看到Ed Ou的照片,就好比他在加沙地带和我说了一句话。 谈到这里,其实我们还没有进入正题。宣传机器也想用这种方式喊话,于是,在最近加沙地带的纷争中,手机摄影的参与使得对战争的报道又有了新的变化。 我建议大家去阅读这篇文章“Instagram战争”(The Instagram War: Gaza & Israel, 2012)作者 John Edwin是美国维吉尼亚大学的一位老师,文章开篇是这样的: “战争除了炸弹和子弹还有更多,语言和照片也是武器。它们是宣传的材料,常常用来支持己方,消灭敌人的士气。宣传是有史以来所有战争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通过战争中的各种职业人士来散播——战地医生、牧师、记者、摄影师、官员与政客。如今,社交媒体和智能手机则让业余大众也参与其中。” John Edwin的博客文章检视了最近激烈的巴以冲突中insagram上普通人的表现,他发现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照片被传播出来,会在照片上加上#加沙和#IDF(以色列国防军)的标签,照片的内容则鲜明地表达了他们对己方的支持。 但非常显然,以色列因为经济发达网络通畅,他们发出的照片最多,而巴勒斯坦的哈马斯一方则罕见有普通民众发声(有一些埃及帐号在转发图片支持巴勒斯坦)。普通人的手机摄影都非常日常和生活化,这使得以色列一方的人性化色彩在战争宣传中占尽上风。 上面都是以色列普通人拍摄的照片,上传到Instagram,标签是IDF(以色列抵抗军以色列国防军)   注意上面的第二张照片,显示了一个孩子在废墟中哭泣,图片说明是:无辜的孩童如果受伤害…… 在这场手机摄影宣传战中,孩子成为最好的道具,无论是官方还是民众都以此为宣传的重点。另一位研究者Micheal Shaw援引了两张照片,都来自官方信息源,一张是站在巴勒斯坦立场上的BBC的记者发布的照片,另一张来自站在以色列立场上的IDF的官方发言人帐号: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假象:你很容易被你自己欺骗。 1. 总统先生的宣传照 上周的周一消息树提到了奥巴马总统竞选获胜之后,其Twitter帐户上发布了一张其和夫人深情拥抱的照片,底下又有行文字说明:“下一个四年”。此照片顿时成为Twitter上有史以来最火的照片。 关于这张照片的前世,最近又被人八卦出来更多的故事。 首先是这张照片的孪生照片,有人在同一时刻,于夫人那一侧拍下同一个瞬间,其作者也不是别人,正是报道摄影界的老兵 David Burnett ,这位两年前荷赛的评委会主席,此次为《人物》杂志工作。接受Slate采访的时候他提到,当看到twitter上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先是寻思照片不可能是十一月拍摄的,随后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于是翻检资料,找到了自己在另一个角度拍摄的照片。这是奥巴马今年八月在爱荷华的一次竞选活动中的照片。 照片的摄影师同时也现身,这位女士名叫Scout Tufankjian,之前就曾为媒体拍摄奥巴马的上一次竞选,此次则被奥巴马的竞选团队聘用为专职摄影师,记录总统选举过程中的瞬间。她这样的摄影师一共有两人。Slate也采访了这位女士,她说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张照片会会派上这个用场。 David Burnett的一句话倒是挺耐人寻味,他的原意是要称赞这一媒介的,他说这个场景发生在一个小镇上,现场有将近一万人,但是摄影记者的视觉表现力却仿佛使得夫妇两人像是在一个孤独的沙漠。 而对于大多数twitter上的读者来说,他们从未想过此照片是八月拍摄的,有人甚至从奥巴马的面孔上读出了他竞选成功之后的释然。 一张照片就这么轻巧地偷换了时空,所以,我对总统竞选只聘请了两位专职摄影师而感到非常吃惊。 2. 柯达的新生? 柯达最近刚刚募集到了一笔资金,可以将其从破产边缘拯救。但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家公司在做融资和整合的时候,其发展方向是——一个从事商用打印输出业务的公司。而这笔资金能够到位的前提条件也是——柯达需要将其数码影像专利以高价售出。 嗯,所以柯达即使活了,它也已经死了。 3. 随手拍,可能什么都不是 鼓吹公民新闻记者的人,有的时候可能会忘记新闻是什么。 最近PDN写了一篇很好的报道,指出让大家觉得亢奋的手机影像民主时代,仍然是一个幻想。文章提到,摄影记者担心技术门槛降低让所有人都能成为摄影师,但事实是,那些能够拍摄和即时分享新闻照片的人仍然是少数,这受到经济、制度和地理位置的影响。 普通人所提交的照片通常只停留在表面,他们看到的总是灾难最为显性的一面,比如在纽约时报的互动地图上显示,大量业余人士拍摄的照片都是被大树压塌的汽车——难道飓风就是推倒了几棵树? 如果再进一步看,飓风桑迪其实不仅单单拜访了纽约海地、古巴、多米尼加共和国,巴哈马也受到了影响,整个加勒比海地区有不少伤亡,成千人流离失所,但这些地区的灾难情况却鲜有报道。与此同时,尼日利亚也在最近遭受了大洪水,但除了有一些NGO组织拍下的卫星照片,唯一在现场展开报道的是自由职业者Gideon Mendel, 他正在继续完成自己的项目 Drowning World。 这让我想到,原来手机+instagram最成功的地区原来是纽约这个向来占尽风光的大都市,而其它那些贫穷的国家,我们能够期待这些地区的人们用智能手机在instagram上发布新闻么? (…) Read more

咔嚓一声我就说话了

喂,请讲。 喂,请看。 早上起来,某个软件又有了新应用,嚓嚓嚓,是和拍照有关的。你有无发现——照片已经成了一种新语言。 摄影当然一点儿也不新,但它成为一种日常说话所使用的语词或者是工具,却是最近的潮流。昨天有点儿时间陪着朋友在颐和园踱步,天色正好,小风刮走了阴霾,植物黄绿相间,昆明湖的水碧蓝。三位摄影师都没有携带任何专业家伙事儿,而是用手机拍来拍去,留下更多时间去沉浸在这难得清爽的气氛中,照片则已经自己溜到网络上。 光线刺眼,沿着桥走下的朋友,她说,你瞧你——逆光同学,总是会制造这样的光线。手机冲上去晃晃,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拍下了什么,但这有一团光线的照片却再好不过地浓缩了当时的场景和气氛。 这都很好。尽管我之前也哀怨地说过——看到彩虹并不一定要拍下来才真正拥有——我现在要给这句话修改一下,那张照片仍然不重要,但拍摄的过程却也可以让你对人、事、物有更多体验,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团视觉在你身边人之中激发出的涟漪。比如,激发他们和你一起再逛颐和园。这种看到的感觉,语言难以替代,独一无二。 早上有几个博客写作的list,但最终还是想写这篇,不是什么深奥的思想,就是一点小小感触。 刚还看到一个应用:Snapchat,也是一个社交工具,据说在年轻人中间很流行,这里已经出现了十亿照片,但没有一张能够保存下来,因为它的游戏规则是拍下一张照片,传给聊天对象,但其存在的时间却只有十秒钟,之后就会永远消失。 摄影评论人 Paul Melcher 对之的点评是: “这个app是百分之百反摄影和反社交媒体的,因为这里没有留下任何记忆,也不可能生发任何分享。它的流行——把摄影的核心:记忆,收集和分享都颠覆了,却让我们再次思考,我们为何拍照片? 更进一步讲,摄影在这里变成了一种一对一的交流工具,就好像口语,话说完之后,就不见了。就是讲话给一个人听。摄影在这之前却从未有过这样强有力的声明。” 我们为何要拍照呢?手机让摄影变得极其简单,这是我喜欢的,因为这将有助于我们回答前面这个问题。  

没有Instagram会怎样

最近一个热点是,《时代》周刊用了一张“Instagram”照片当封面。福布斯的一篇报道声称:“这意味着对手机+滤镜app能否用来做新闻报道这个问题已经终结。” 我对此其实从未有过任何疑虑,不就一新式照相机么,能用就用呗。 况且,《时代》封面未必就是一个风向标,它能每期都用Instagram?媒体不就天天想着怎么弄噱头,若干年前廉价图库盛行的时候,该杂志还用过1块钱的照片当封面。(写到这儿我突然想到,大家都在免费使用手机照片,1美金廉价图库该倒闭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拿这个话题质疑摄影记者的存在的那些人。当时代周刊的图片编辑就手机拍照可能被随意更改带来的信度问题接受采访,她的回答是:“你得选对摄影师。” (就是这个理儿) 同样是报道飓风给美国带来的影响,《纽约》(The New York)杂志选对了摄影师,封面是一张只有专业摄影师才能拍出的照片。画面清晰地显示出纽约的一角——下城停电,一片漆黑的惨状。照片是在五千公尺的高空中坐着直升飞机拍摄的,这是唯一能够让人们看到纽约如何被暴风撕裂成两半的角度。摄影师相机的感光度是25000。   浪花击打海岸,这样的照片还是适合在社交网站分享,媒体拥有资源,可以动用比普通人更多的人力物力,我看最好还是做一些普通人不能做的事儿,为我们带来专业且深度的报道。 现实是,社交网站们都在Instagram化,照片要是不能给滤镜处理一下,你就别在外面混。这不,twitter很快也要推出自己的照片滤镜。纽约时报在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说:“twitter从facebook上得到的经验教训是,你要是不能买一个(instagram),你就得自个儿做一个。” 哼哼,让instagram来得更让人腻歪一点吧……我听说已经出了一种软件,专门把你弄成黄的、绿的、让你有点儿恶心的照片颜色再给调回去。 好吧,我保证本周之内再也不说Instagram这个话题。

砰!我在网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没有分量的?你错了。关于放一张照片在网上这种轻若鸿毛的小事儿,却也许会产生你根本就不会想到的“原子弹”爆炸效力。纽约有个哥们体会到了,洪水淹没的街区——这张照片从他社交网站帐户里漂流出去,引发了媒体的疯狂追逐,复杂的媒介之旅就此开始。   纽约飓风到来之时,布鲁克林的一个街区。   Nick Cope摄 早八点,Nick Cope朝自家窗外看去,是这样一番场景——将之拍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单反相机太大了,无法从窗户的栏杆伸出去,于是他将手伸出窗外,用iphone卡嚓了一张。这张照片随即被他贴到facebook和twitter上,在这里,他有一千多个好友。他还特地@了CNN的一位记者,希望引起关注。这张照片很快就在他的朋友圈里炸开,也就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他就收获了一堆喜欢、分享和评论。这之后却还有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 《美国摄影》杂志采访了这位摄影者,为我们提供了更为详细的幕后信息,显示这张照片如同投入社交网站的一颗炸弹,冲击波层层扩散: “我去楼下吃饭的功夫,大概距离这张照片发布一个小时,它已经有了惊人的传播速度。一个地方电台的人给我电话(他的个人电话在其网站上有),然后收到了几家新闻机构的邮件。两到三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ABC一个电视制片人的电话,等到我回到家里电脑前面,照片已经在facebook上分享了一千次。” 这张照片已经经由Nick自己的朋友圈漂移到了主流媒体圈子,Huffington Post、the New York Post、 New York Times等等媒体巨头的官方帐号以及其编辑的帐号也开始转播这张照片。它继续疯狂扩散。每当照片传播速度有些下降的时候,只要有人嚷嚷一句“我在cnn上也看到这张照片”,它就又会收获几百个转发。 纽约时报网站,CNN,BBC,CBS,NPR加拿大以及CBC等都使用了这张照片,另外亚特兰大、Gizmodo,Wired也都刊登了这张照片。 在其中,大概有十二家媒体征询了摄影师的许可,其中最多就是电视台以及几家小的博客。Nick对大多数人都没有给他打招呼这件事并没有太吃惊,因为相对重大事件,网络上各家媒体都在比拼速度。他相反却对很多主流媒体采访他感到吃惊,他们询问这位目击者“你看到了什么?”“你发现了什么?”,Nick对此有些眩晕:“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手里有个iphone,拍了一张照片。BBC和CNN竟然会采访我,请我播报信息。” Nick有家小的室内装潢公司,对他来说,这种曝光带来的另一个附加效果就是,他的其它一些关于室内装饰的照片和相关信息也被到访者浏览评论,很多人觉得他在这方面也是一个牛人。 但是—— 这张照片得到稿费了么? 答案是—— 一分都没有。 但是—— 这位摄影师感到不开心吗? 答案是——没有 Nick也曾想过获得稿费,但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擅于开口谈判,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一旦要付费使用这张照片,就得拿下照片,而这显然会让整个事儿变得不是那么有趣。(要我说,那些收获得转发、喜欢、评论,恐怕都是社交网站的某种虚拟货币吧。) 至于这件事儿能给新闻报道什么启发,答案肯定不是下次让记者都带着手机去拍照。因为这位幸运儿恐怕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种砰的一下,多少有点儿可遇而不可求。  

随手的影像

我不太明白,《时代周刊》为何要让五位专业摄影师用手机app——Instagram拍飓风,他们自己也应该不明白,所以,他们都拍得“很好”,那漂亮的影像又把暴风给史诗化了。 五位业内好手(都算报道摄影领域的一线明星吧)用手机拍出了单反的效果(除了画幅有点方),但我却不得不武断地声称,这些照片的功名要归功于滤镜。 在他们的照片里,我看到上面这张。我很想知道画面中的这位女士都拍了些什么,既然都已用上了手机,倒不如彻底一点儿,为何不找五位处于暴风眼的普通市民拍一拍呢?其实昨天我真的很担心几个在纽约的朋友,见他们播报——停电了,水到一楼了,这些信息都很揪心,比那矫情的照片更迫切让人想知道。 不是说手机或者instagram在报道中不能用,作为职业选手,如果选择了手机,那么你从此刻起最好变成平民,要是做不到,就正儿八经地去采访去深入报道,因为你根本拍不出普通人的那种味道。就不提最近超热门的扫地僧薇薇安(Vivian Maier),昨天看到一个博客,叫做“Holding Still”,博主贴出的是他捡到的一位无名女士的照片,除了知道她居住在加拿大其它信息一无所知,她的照片混杂了多种风格,里面时不时就闪烁着大师的影子,而这种未经修剪的“混乱”比那整齐划一却更有人味儿许多。 又说了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我得让大家欢乐一下。一直都想介绍这个网站:恰恰好的影像(Perfect time photo),究竟怎样才叫个恰恰好,如果你想了解决定性瞬间,业余大师们可以给你上一课: 恰好照片精华去这里    

  • 摄影如奇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