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展记

在Buzz上抓到周密的只言片语,说他从巴黎的展览回来,正在纽约转机回三番,感慨良多。 这哪能放过,我立刻展开约稿,他答应我的时候,则是在三番回家的地铁上。 很快,这篇文章发到我邮箱,也在buzz上被朋友们嗡嗡嗡地传播开去。 我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感觉它们仍然还带着巴黎展览现场的余温: 巴黎展记 作者:周密 拍照十多年了,这是我平生的第一个画廊展览,有一些体验愿意与象我一样处于初级阶段或将要开始初级阶段的同学分享。 1,代理: 09年6月,我收到了一位叫Aurélie的来信,问我是否在法国已经有代理?并表示Florence Moll愿意成为我在法国的代理。 之后,Florence Moll通过email和我进行了几次的沟通,确定了与我在法国的代理关系。 我是第一次接触代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记得当时一直向她索要代理 协议书,结果她说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被代理的艺术家签署过任何文本,所有的合作全部基于诚信,所以我的心里并没有谱。Florence Moll代理着十多位欧洲顶尖的商业摄影师和时尚设计师,她的客户也都是象LV、Hermès这类的奢侈品牌。我一直很好奇,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愿 意代理我这样一个毫无成就之人?因为我知道即使将来我的图片销售得再好,一定是远远比不上她商业项目的收入。 时隔一年多我们在巴黎初次见面,我问了 Florence。她说,一年多前她的助手Aurélie无意中在杂志上看到了马可的“无用”,感觉“Splendid”,就把杂志给Florence 看,用Florence自己的话说:她是“一见钟情”。她随后就叫Aurélie马上找到这个摄影师,不出几秒钟,Aurélie大叫了一声,说在网上找 到了我的网站,仔细看过之后,Florence说:“二见更钟情”,之所以愿意代理我,完全是因为喜欢我的照片,没有用经济收益来衡量。 09年9月,我根据她选择出的八十多张照片,制作了两套portfolio,寄去了巴黎。 Florence Moll(中)与助手Prune和Claude 我照片可能出版的领域是Florence所不太熟悉的,为了推广,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与画廊、媒体、影像机构等建立联系,甚至去大学上关于摄影艺术的课程。这次见面,我看到了我的那两份portfolio,外盒的布面已经被磨损得很厉害了,可以想像她抱着它们去过了多少地方。6月 底,Florence来信说:在递交portfolio六个月后,Polka决定发表和展出我的照片,同时被发表和展出的还有其他五位摄影师:Peter Lindbergh、Stanley Greene、Brenda Ann Kenneally、Williams Daniels和Alain (…) Read more

你可以改变(2)

(二)摄影义工 去三番两次,都是周密当向导。他似乎有一张在官方地图之外的“秘密地图”,跟着他总能够找到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而这些所谓有意思的地方并非是花草盛开的美景,就是一些能够坐着发呆的去处。你应该知道,在城市里找这样的地方有多难。 发呆其实也不是发呆,而是把自己的思想清零,随后才能装下新的东西。比如,如果你执着于摄影,在适当的时候也应该放下它。 周密是一个摄影义工,他接触的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叛逆青年,面对他们,他却从来不会拿起相机,而是把相机递到他们手中。 我还记得,在我们谈论那些所谓边缘人的摄影展览的时候,恰好路过三番艺术学院,橱窗里是艺术家的摄影作品,那些作品的“高尚”和“深奥”和周密的描述形成鲜明的对比,周密谈到,那个展览是他所看到的最为热闹的开幕式,“摄影师”们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个个兴奋异常,那大概是他们生命中最闪亮的日子。 周密参与的两个义工项目,一个是Fostering Art,为收养机构那些快满十八岁的青年培训摄影,另一个是camp5里曾经放过的第六街摄影项目,关注的是无家可归和那些生活在贫困线之下的人。周密的工作是每周定期去给这些学员上课,肖像,街拍,让他们完成自己的摄影项目,前者他已经参与了将近一年,而后者则已经坚持四年了。 Fostering项目学员Tee的作品 针对这种摄影公益项目,我有一连串的问题:相机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这种帮助是否真的是他们需要的,他们是否更需要面包牛奶,你在帮助他们的时候是否不自觉地处于一种优越的地位? 参与讨论的还有李凡,她在纽约的时候,曾在一家医院实习,我常常听她提起自己的“病人”——那些唐人街的住客,那个试图自杀的年轻人;不时产生被黑帮追杀的幻觉,不停更换打工的餐馆;没有身份不能回家,没有人说话,期盼着每周跑到曼哈顿来看病,就是为了找人倾诉。李凡的观点是,那些被命运挤压到生活边缘的人群,如果能够让他们黑白的生命里哪怕有一个亮点,就是有意义的。她提到一个参与艺术项目的年轻人,他的作品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出售,而自从参加培训,他就骄傲地向别人宣布:我有工作了。 有工作,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某种时候和面包牛奶一样重要。穷人除了物质的匮乏,还有精神上的单调,他们没有选择,无法接触到生活的多样性,这时,艺术也是一种精神治疗。 而对于所谓优越地位的问题,周密和李凡都提到一个词:分享。他们并没有把自己当作所谓“救世主”,而是把自己的获得平等地和他人分享。这也是社工工作中的两个关键词所体现出来的精神: balance/benefit 能够和一个人,哪怕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所得,那都很好,这是我从他们身上的得到的启发。而你未必也只是付出——我记起昨天在华尔街看到的一幕,高楼大厦的夹道中,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他把一个三脚架支起来,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数码相机,正在专心致志地拍照。我不敢多看他两眼,我怕打扰了他的创作,但是我真希望能够看到他拍摄的华尔街——这个由钞票铺就而成的区域是个什么样子。 “你可以改变”这个标题,重点可以放在“你”上面,这个意思是,无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哪怕从繁忙乏味的生活中脱身一分钟去“发呆”,这也是快乐的,另一方面,这个标题重点也可以放在“改变”上面,而这个意思是,只要你去做,哪怕只有一个人受益,这个改变也充满了意义。而其实,社会纪实的意义也在这里。 最近一期pdn杂志的封面故事就是《那些改变现状的摄影师》,专门讨论摄影师如何做义工,我买了这本书,明天介绍给大家。

周一消息树

亚洲新势力 1,吴哥摄影节最近评出了“巴黎竞赛画报奖”,此奖专门针对参加吴哥摄影节培训班的30名亚洲年轻学员,要求他们的参赛作品必须在摄影节期间完成。来自泰国的女摄影师Dolruethai Tongwiboon最终拔得头魁,她的这组图片故事名叫《Chicken Bang Bang》,报道了集市上即将成为他人美食的鸡的命运,照片的色彩和叙事风格和她作品的题目一样——Bang Bang! 另外,天空(李伟)也参加了此次吴哥摄影节,作品《大地》在幻灯放映会上放映。 2,美国摄影杂志年赛最近落幕,获得学生作品大奖的是韩国摄影师Chang Kyun Kim,他目前在Parsons艺术设计学院进行MFA课程学习,之前的职业是一名市场经理,整日和各种广告、产品设计打交道,使得他自己也对此产生浓厚兴趣,从而改变了自己的职业轨迹,专门到美国求学摄影。 Chang Kyun Kim获奖的作品叫做《Their Dialogues》(他们的对话),他这样阐释自己的理念: “在纽约的一天,我抬头朝上看,忽然感觉到一种非常特殊的力量扑入我眼帘,就这样不停地朝上看了一周之后,我发现,其实所有的建筑都在互相说话,大笑、低语,有的时候发出尖叫,或者争论。我决定捕捉下这些给我带来惊奇感受的瞬间” 3,旅美中国摄影师Yijun liao(pixy)获得了美国致力于推广新兴摄影师的Hey Hot shot比赛的奖励。 Pixy在她的博客里贴出了自己这组名为《剧照》的作品的阐释:“在这个项目中,我搭制了我愿意在电影中看到的场景。我给它们起各式各样的名字,假装它们来自真的电影。很多照片中描述在某些环境中的单个的人。他们都好像陷入了沉思。那么他们在想什么呢?事实上,他们在想我想让他们想的内容。他们也在想你以为他们在想的内容。这些照片过去是出自我的脑海里的电影。现在它们也变成了你们脑海里的电影。通过这种方式,这些电影完成了从我的思想到你的思想的传递。” 4,之前在1416介绍过的,同样是推介新摄影师的photolucida,最近也决选出了五十强,旅美摄影师周密名列其中(只有拼音,希望我没有搞错)。目前还在网上看不到参赛作品。 在周密的网站上看到他最新展开的一个长期摄影项目是《the mission》,对美国旧金山一条名为mission的最长且最古老的大街,这条街上所富含的多元的民族、种族,经济、文化生活予以记录。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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