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在网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没有分量的?你错了。关于放一张照片在网上这种轻若鸿毛的小事儿,却也许会产生你根本就不会想到的“原子弹”爆炸效力。纽约有个哥们体会到了,洪水淹没的街区——这张照片从他社交网站帐户里漂流出去,引发了媒体的疯狂追逐,复杂的媒介之旅就此开始。   纽约飓风到来之时,布鲁克林的一个街区。   Nick Cope摄 早八点,Nick Cope朝自家窗外看去,是这样一番场景——将之拍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单反相机太大了,无法从窗户的栏杆伸出去,于是他将手伸出窗外,用iphone卡嚓了一张。这张照片随即被他贴到facebook和twitter上,在这里,他有一千多个好友。他还特地@了CNN的一位记者,希望引起关注。这张照片很快就在他的朋友圈里炸开,也就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他就收获了一堆喜欢、分享和评论。这之后却还有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 《美国摄影》杂志采访了这位摄影者,为我们提供了更为详细的幕后信息,显示这张照片如同投入社交网站的一颗炸弹,冲击波层层扩散: “我去楼下吃饭的功夫,大概距离这张照片发布一个小时,它已经有了惊人的传播速度。一个地方电台的人给我电话(他的个人电话在其网站上有),然后收到了几家新闻机构的邮件。两到三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ABC一个电视制片人的电话,等到我回到家里电脑前面,照片已经在facebook上分享了一千次。” 这张照片已经经由Nick自己的朋友圈漂移到了主流媒体圈子,Huffington Post、the New York Post、 New York Times等等媒体巨头的官方帐号以及其编辑的帐号也开始转播这张照片。它继续疯狂扩散。每当照片传播速度有些下降的时候,只要有人嚷嚷一句“我在cnn上也看到这张照片”,它就又会收获几百个转发。 纽约时报网站,CNN,BBC,CBS,NPR加拿大以及CBC等都使用了这张照片,另外亚特兰大、Gizmodo,Wired也都刊登了这张照片。 在其中,大概有十二家媒体征询了摄影师的许可,其中最多就是电视台以及几家小的博客。Nick对大多数人都没有给他打招呼这件事并没有太吃惊,因为相对重大事件,网络上各家媒体都在比拼速度。他相反却对很多主流媒体采访他感到吃惊,他们询问这位目击者“你看到了什么?”“你发现了什么?”,Nick对此有些眩晕:“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手里有个iphone,拍了一张照片。BBC和CNN竟然会采访我,请我播报信息。” Nick有家小的室内装潢公司,对他来说,这种曝光带来的另一个附加效果就是,他的其它一些关于室内装饰的照片和相关信息也被到访者浏览评论,很多人觉得他在这方面也是一个牛人。 但是—— 这张照片得到稿费了么? 答案是—— 一分都没有。 但是—— 这位摄影师感到不开心吗? 答案是——没有 Nick也曾想过获得稿费,但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擅于开口谈判,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一旦要付费使用这张照片,就得拿下照片,而这显然会让整个事儿变得不是那么有趣。(要我说,那些收获得转发、喜欢、评论,恐怕都是社交网站的某种虚拟货币吧。) 至于这件事儿能给新闻报道什么启发,答案肯定不是下次让记者都带着手机去拍照。因为这位幸运儿恐怕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种砰的一下,多少有点儿可遇而不可求。  

新闻摄影还能怎么样?

当ipad读者眼动仪实验显示读者更倾向横向阅读,路透社最新的app——The Wider Image,也选择了在这样的画幅中展开故事,并且,正如其名字所显示,它要带给读者一个更宽广的视界。 这年头,报道摄影难做。仿佛每个人都是记者,仿佛随便说句我看到了什么,拍下眼前所见,就履行了摄影记者的职责。所以,你要说你是个摄影记者,肯定有人会来一句——请问,新技术给你带来怎样的冲击,公民记者是不是让你有危机感。 好吧,让我先把路透的这个事儿放到一边,那边厢VII图片社的负责人Stephen Mayes正好面对这些问题接受采访: 问:自从VII创始以来,新闻摄影的内涵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最主要的是读者阅读照片的方式发生了巨变,但VII的摄影师却没有改变,因为我们是一个以选题任务为核心的图片社,我们寻找强有力的故事,尽自己最大能力将之讲述,我们的目标是用摄影带来正向的改变。所以,如果说有改变,那就是我们的读者更多活跃在网络,那些对某个话题感兴趣的读者也会更容易地找到我们。  问:你手头的这些照片,有了什么变化? 摄影似乎就会有重复,“已经这么做过了,我为什么还要看同样的东西,给我看点儿新鲜的”,这是一种惯常的态度。但新闻摄影不是艺术化的解释,它是一种对现实的阐释和对内心的冲击,记者不是在创造艺术品,他们在报道世界并力图产生最大的影响。并不是说要吸引眼球,影响力也可以抵达内心和情感,但记者不需要老是想着“妆扮”他们的故事。 Stephen Mayes是个很新派的人,从事报道摄影的推广之前他也接触过纯艺术市场以及新媒体,但他的谈话却非常鲜明——新闻摄影在新的传播格局下,其本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新闻摄影仍然承担着向受众解释这个世界的职责。站在乐观的角度来看,它的受众其实变得前所未有的近了,渠道更为通畅,而那一直在边缘地带暧昧不清把自己装扮成艺术家的摄影记者们,也该回到自己的本职上了。 路透社的The Wider Image就在做这件事,新闻照片要让读者看更多,看更宽广。这款App里面有这样一些展示新闻图片的方法: 读者可以找到摄影师 可以点击照片互动,观看细节 可以拖动滑块浏览某地不同时段的变化,演示画面是日本海啸前后。 可以从数据解读照片 可以从关联中解读照片 这个app在佳能的支持下制作,免费下载,它可能也算不上完美,但我最欣赏它的是,它终于让照片从观赏回到了解释信息的本位上。它会向摄影记者提问——你想讲怎样的故事?其内容是什么?传达的信息又是什么? 新闻摄影还能怎么样呢?它可能不会怎么样。只是有些人还没有活过就堕落了,却认为这个媒介是悲观的。  

2012尤金史密斯奖:Peter van Agtmael

The “Ranch House” 东阿富汗山顶的一个前哨基地, 2007 马格南图片社准会员Peter van Agtmael,前日刚刚获得了今年的尤金史密斯人道主义基金。 这位31岁的年轻摄影师将利用这笔奖金支持他的五年项目“Disco Night September 11”,探讨911以来美国主导的战争所带来的诸多影响,其中包括对阿富汗和伊拉克本土居民、以及逃亡到美国、欧洲和中东地区的难民的生活带来的改变。 摄影师的申请中提到自己的拍摄计划:“利用这笔基金,我会记录伊拉克和阿富汗人的日常生活(本土的和流亡在外的),我将通过常规的和更亲密的途径介入这个故事。我认为不但要让人们感受故事所发生之地的氛围,同时也要结合我个人的感受和经历。写作和视频也会成为这个作品的重要构成部分。” 关于为何要拍摄这个选题,Peter van Agtmael认为,作为美国的年轻一代,受这场战争的影响,他有强烈的责任感要记录这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 摄影师2006年刚刚25岁的时候就随军去伊拉克和阿富汗采访,一直到2010年,期间往返四次持续跟踪这个选题,这阶段他主要关注前线士兵以及他们返回美国本土的心理状态,作品已经结集出版: 2nd Tour, Hope I Don’t Die. 书中除了照片还有大量的文字,这对这位耶鲁历史系毕业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耶鲁毕业之后,Peter van Agtmael还曾到中国拍摄三峡大坝工程。 纽约时报的报道中提到一个细节,去伊拉克和阿富汗都必须随军采访,Peter感到自己和大多数西方摄影师一样,受到和军队军人一起巡视时候的紧张气氛所影响,始终是从美国人的视角来拍摄。07年的时候,他尝试呆在一个小旅馆里拍摄,Peter说:“这里温暖并同时很超现实,我喜欢这里,因为我在这里能够感到不一样的光线——有人味儿的光。” Peter van (…) Read more

图什么:图片编辑聚会

前两天和两个朋友聊天,一起细数用户每天在instagram和facebook上生产的照片数量,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在这个图片生产力超级强大的时代,似乎我们更需要图片编辑。与此种状态对应,图片编辑在中国得到重视大约已有十年,但优秀的图片编辑仍然呈稀缺状态,目前在职的图片编辑则因为并无空间来做好图片编辑工作,沦为找图员,疲惫得苦不堪言。 一直想要做这个活动,就是邀请图片编辑来诉苦,呈现他们向来是隐形的那部分工作,讨论他们遇到的难题。 各种忙碌之后,终于把时间定下来,本周四晚上七点。不过,在邀请朋友的时候才发现——临近假期,又赶上北京爆堵——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不管啦,图片编辑们,欢迎来图什么Party!,做这个悲催的工作究竟图什么呢? 想要参加——请邮件至lululiao86#gmail.com 咨询      

今日美国与今日报纸

9月13日,美国最大报业集团Gannett的旗舰报纸《今日美国》宣布改版并改换了logo。人们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报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带来的惊喜,面对电视给报纸带来的冲击,《今日美国》在1982年9月15日创刊,以彩色化和视觉化的鲜明特色,给报业市场注射了一支强心针。 距离《今日美国》创刊已经30年了。 《今日美国》对此次改版的说明是:“从网站到app以及facebook,还有移动设备的app,所有的数字化平台的外观和功能,都侧重于使用更大的照片,图表解说故事,让新闻报道以一种有趣和吸引人的方式展示。 网站和平板电脑的终端都有视频直播和互动天气预报和其它一些新功能,同时也有即时的分析和评论。受众自己订制的功能也会让页面对于读者来说更为易用。” 有评论指出:”新的设计更加注重照片,读者以照片为导航到达故事页面,通过鼠标的左右移动翻页……” 看上去,这样的设计会使读者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旧版的USA Today网站 新版的USA Today网站(第一屏) 新版的USA Today网站(第二屏) 新版的印刷报纸 《今日美国》的这次改版是从印刷版到数字媒体的全盘改变,但评论文章关注的都是其在数字世界里的表现,也有评论提到:“这份报纸让读者在互联网上获得更多的信息互动。读者主要扫描报纸上的二维码就可以在手机上看更多的视频。通过社交网站的评论可以给编辑部写信——这样的改变让今日美国的印刷报纸和数字产业不再是分割的,而是相互产生交集。” 嗯,听起来很美。 以上信息我是在1000words看到的,这篇文章下面只有一条评论: “除了闷在宾馆,还有人会去读印刷版的《今日美国》?” 今天你读报纸了没有,还是拽出一张旧报纸裹东西? 读报的人请留言!不读的请飘过~  

抗议者

Tomasz Lazar  占领华尔街 昨天,收到一位自由摄影师发来的918游行的照片,同时,一位正在做实习记者的女孩也发来她的文章,告诉我文章所配发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给前面那位记者回信,我说:“如果有职业摄影师站到这个位置,你就不能在这里拍。”他的照片都是身处游行队伍中拍到的,捕捉各种“有冲击力”的画面,多年以来,我们的摄影记者都是这么做的。但今天,不光是自由职业者,甚至是职业摄影记者,这条路都行不通了。 实习小姑娘的照片后来上了纽约时报中文网的首页,她只上过一学期新闻摄影课;我们更多人是在微博上浏览从现场发来的直播图片。不少摄影记者在发稿之后,会把他们的漂亮照片集纳成一个图集传到微博上,但它们此时的存在只是一个优美的姿态,从新闻传播的角度来说,非常无力和无奈。 前两天,一位摄影记者打电话和我聊到到学校进修的事儿,临挂电话的时候,他说感到压力非常大。 这个职业还怎么干? 说一下这两天报道中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来自腾讯的一段视频:《使馆前的游行》,摄影师是徐阳——当然,这么好看的报道肯定无法在网络上存活,目前这个链接已经找不到了。之所以提及这段视频,是因为在这里,它给了游行参与者一个发言的机会,摄影师采访了抱着孩子的、举着旗子的,这些人谈及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这段报道事实很丰富,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播效果,我在其中看到了荒诞,但看留言,还有很多人看到了英雄主义,他们说自己因此很感动。 视频当然和静态照片不同,但除了那些偷盗者、打砸者、除了阴谋论者,游行队伍中还有谁,发生怎样的故事?静态照片是否也能回答这些问题?又有哪些摄影记者曾停下来和他们的被摄对象做了采访呢? 并非要为这次示威正名——噢,政治的事情太复杂了,早上我试着给摄影师找一些例子,想到了“占领华尔街”的一些照片,除了经典的新闻摄影的报道手法(比如,文章开头那张今年荷赛的获奖照片),有不少照片都是肖像,以下就是几个例子: 1. 摄影:Martin Schoeller 2. 摄影 Vanessa Bahmani 摄影师的计划是要拍1000个面孔 3. 摄影师zuccotti park 拍摄了99个占领华尔街的面孔,并录下了他们的声音: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   在这里放这些例子(它们也有套路化的倾向),并非是将占领华尔街和此次游行类比,也绝不是让摄影记者们拍着大腿惊叫: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然后照搬这些形式——这最讨厌了!! 我要说的是,记者是使者,别人没有在现场,只有你在那里,你要把之前脑袋里已经预装的东西卸下来,替代不能到现场的人去看、去听,去问,要有更多元的信息传递出来,才能让读者根据这些信息做出判断;我还要说的是,尤其就这些肖像来说,摄影记者要把自己的报道对象当人来看,有太多的报道,根本没有人的存在,只有被符号化的人——好人、英雄、穷人、坏人、疯子,等等。把你不喜欢的人也要当人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平视,很多人都做不到。 关于我们这个行业的发展,除去对事实的记录——更精彩的记录,在挖掘事实和表达观点和情感层面,中国的摄影记者还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只是,怕很多人并无心在此探索,但他们同时也要知道,那种拿起一台相机就能成为一个摄影记者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Read more

第五届OFPiX基金开放申请

今天终于很幸运地登陆进教室。赶紧发布第五届OFPiX基金的征募通告。 OFPiX基金是我们现在OFPiX工作室的前身,尽管以“基金”为名号,其实每年只有五千块,奖给一位关注现实的摄影师。不知不觉,OFPiX基金已经颁布了四年。 比起时下一些大奖,我们这点儿“奖金”实在少得可怜。所以,这并不是一个以获奖为目的的比赛。从基金设立一开始,我们就强调它是面向报道摄影师的路演。我们努力把过程做得丰富:要求摄影师撰写拍摄计划,希望他们以申请为由头梳理自己的拍摄思路;我们寻找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记者等圈外人士当评委,请他们站在摄影之外就选题和拍摄内容予以点评。去年,在工作室雷佳的帮助下,在微博上对整个活动从评选到颁奖做了直播,我们希望让作品和更多读者展开互动,从而通过反馈让摄影师深入认识自己的作品。 第一届OFPiX基金并未限定主题,但从第二届开始,我们开始将重点侧重于“社会纪实摄影”,强调摄影师对社会话题的关注,并为此做出改变现实的努力,比如,以和公益组织合作的方式激起受众对现实问题的深入思考,甚至是行动。 改变现实? 那破烂的现实已经不适合人类栖居,但你又能往哪里去?最近两年,实在不想说话——那种抱怨的,批判的言辞反反复复已经变得乏味而令人嫌恶;我不想做逃兵,也不要做怨妇,我是那么迫切地想做一个行动者。 我开始越来越讨厌抒情,迷恋观看现实,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细节。我多么想把这种爱好分享给身边的年轻人,它们比“观念”丰富得太多! 就在这周日,我又有一次奇遇。还乡盒子展览在目的地文化空间开幕,这是北京最大的同志酒吧,但楼上的文化空间却是不区分性倾向的、开放的、多元的、包容的;能在这里做展览也是十年前我在同志社区做纪实摄影所获得的机缘。开幕式上,很多当年的被摄对象都过来捧场,几乎每个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照片现在还挂在我家里。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我痛哭一场,这眼泪里面包含着喜悦和痛苦,记忆与现实,过去和以后,这是任何一杯鸡尾酒都无法调出的味道——和现实相遇的味道。 OFPiX基金鼓励人们观看现实。毫无疑问,在当下这个社会,任何一个穿梭在复杂现实中的人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但我们想要你知道,在你可能伤痕累累又无处诉说的时候,这里有一小撮人,他们愿意倾听你的声音并给你加油鼓劲。 等着你们的来信。 OFPiX基金的宗旨 从2009年开始,OFPiX基金开始把奖励目标放在关注社会问题的摄影项目。我们资助有公共价值的摄影报道,而不是摄影者私人的情绪。这并非是说前者更有意义,而是因为关注社会问题的摄影师的工作更为艰难,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更需要支持。 我们鼓励摄影师“用摄影的方式关注现实问题”。这个意思是,你未必一定要用传统经典的方式拍摄路易斯海因式样的社会纪实报道,只要你的目光是聚焦于现实问题,目的是唤起人们对一些社会现象的关注,甚至提醒大家要改正这个错误,你可以采用任何摄影表达方法。 2012年OFPiX基金申请办法 1,本年度基金又得到一位朋友匿名资助的5000元奖金,奖项因此得以扩展为两个,每位摄影师奖励5000元(其中一个在camp现场由观众投票选出),支持其完成所申请项目的拍摄。(如果没有合格的申请人将空缺) 2,申请时间从即日起截止到2012年10月30日 3,申请者将以下申请材料发到ofpixcamp@gmail.com这个邮箱里 a, 个人简历 b, 一个你意图用这笔基金完成的拍摄项目的介绍和拍摄计划(不少于800字) c, 一组不少于20张的摄影师作品集。(也可以发作品链接,如果直接发送照片,请保持每张照片的长边1000像素,并且放到一个压缩文件包里发送) d,请确保您的作品可以公开传播,不接受目前不能发表的作品 4,申请时间截止之后,与往年一样,将邀请摄影师和图片编辑浏览参评作品,推荐候选人。最终结果将在年底揭晓。 OFPiX基金的历史 1,OFPiX基金是一笔小额资助,由个人出资,每年帮助一位年轻摄影师完成一个摄影项目。 2,OFPiX基金成立于2008年,由任悦和詹膑创建。 3,目前已经有王楠,工人摄影队,樊竟成,占有兵和陶金获得这个基金的奖励。 (…) Read more

照片背后:1963年,自焚的僧侣

越南佛教界德高望重的僧人释广德,1963年6月11日,为抗议南越吴廷琰政府对佛教徒的高压政策在西贡街头自焚。照片广为流传,社会舆论对吴廷琰政府带来压力。 美联社摄影记者Malcolm Browne周一去世,他所拍摄的越南西贡街头僧侣自焚的照片在1963年分别获得荷赛年度照片和普利策奖。 Malcolm Browne的去世使得不少媒体对他职业生涯最著名的这张照片予以回顾,这也正好是个机会让我们转到照片背后去看,也许经典照片很可能只是一面之词。 时代周刊的博客发表了一篇去年对这位摄影师的访问,作者本人的口述还原了他拍这张照片的过程。以下就是这篇访谈录的编译: Patrick Witty(记者): 当时你拍照的那天情况是怎样的,你是如何拍到释广德自焚照片? Malcolm Browne: 我在越南已经呆了几年,越南的局势变得非常糟糕。我开始关注越南的僧侣,因为他们似乎可能成为局势的变革和推动者。我和其中不少和尚建立了很好的关系,他们中有人就是这场行动的领导者。 1963年的春天,和尚开始暗示他们可能会做一些非常过激的反抗行动,其中一个和尚有可能自尽或者献祭。当时和尚们给西贡的外国通讯社打电话,说有重大的事件要发生。但很多记者对这事儿都有些厌烦。我则预感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那天我是唯一一个到现场的西方记者。 PW: 你是那里唯一的摄影师么? MB: 绝我所知,应该是这样。当时也有一些越南人自己拍了照片,但照片没有传播出来,他们没有通讯和传输设备。 PW: 当你透过取景器朝外望去,你心里在想什么? MB:我当时只想着画面主体是一个自焚的人,因此曝光应该是——哦,好像是f10,或者别的什么我忘记了。我用的是一个非常廉价的日本相机(Petri),我对它已经用得很熟, 但当时我还是要不断确定相机的设置正确,对焦精确,同时也要过片迅速。因为不停拍照,我大概拍了10卷胶片。 PW:你是什么感觉? MB: 我脑子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赶快去发稿。我意识到到这是非比寻常的事件,我必须要迅速赶在政府魔爪伸过来之前将之送到美联社办公室,我也知道这在西贡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PW:你如何处理这些底片? MB: 最关键的就是要把胶片送到中转站,胶卷在那里用货运或者其它方式运出,这可以躲过审查。随后我们有一个信使,他会将胶片带到马尼拉,在那里有传输设备将照片传送到各地。 PW: 你说的信使具体指什么? MB: (…) Read more

不可信时代

Fourandsix是个假照片鉴定机构,以前博客上也曾介绍过。公司的创办者是Photoshop的前任产品经理Kevin Connor和达特茅斯学院计算机科学教授Hany Farid。 前两天,Kevin写了一篇文章,我觉得颇为正点,戳到了这个时代的痛处。每天要接待各种各样质疑照片的人,这位假照片鉴定专家发出感慨:是不是我们对照片的信任已经全面下滑? Cottingley Fairies  1917年 路透社被质疑的照片 Kevin拿了两张照片做比较,一张是1917年的照片,摄影者是两个英国小姑娘,一个16岁,一个10岁,这张照片引起了旷日持久的争论,因为照片被指是一种通灵,也就是说,人们认为画面里出现的那些——天使是真实的。 见鬼啊,明摆着就是剪纸么。但直到1980年,照片的作者之一已经八十多岁的时候,经由她亲口承认照片是她们姐妹两个摆拍布景的,这张照片的谜团才被解开。 另一张照片是去年路透社发稿的照片。估计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会质疑:这不明摆着是PS的么? 见鬼啊,路透社的编辑可能会大叫,是真的拍下的,这真的是现场摄影报道!这位男人正在发射火箭炮,摄影记者正巧用那高级相机捕捉到了这一惊奇瞬间。但各种牛人分析员有着各种不信任,他们使用各种工具对其展开分析,答案都是不能肯定,有所质疑。路透后来甚至在自己博客上撤下了这张照片。 Fourandsix也对这照片做了分析,认为照片中没有疑点。 照片里阴影的方向是一致的,没有矛盾 一百年前后人们对照片态度之变化说明了什么?Kevin认为这自然不排除人们观念和知识的进步所带来的对信息更自主的判断,但同时这种质疑的强度的变化,也说明了读者对信源——摄影媒介,再也不是一种毫无防备的全盘接受了。“当人们对照片会被操控的实质越来越熟悉,并且操控手段变得愈发强大和易用,照片曾经享有的专属地位则也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这并不是坏事,照片的皇帝新衣终于被揭去,摄影反而被解放,你尽可以把它当作一种语言工具去传情达意,而不是处处被“真实性”束缚。 不过,如果站在悲观一点儿的角度,你也会看到,尤其是在中国,被不信任气息笼罩,所谓信任与不信任,在事物尚未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意义的运作与其是什么没有太多关联,再也没有铁证如山的说法,摄影自然也敌不过这股势力,对它的不信任与人们对此种媒介的认知变化有关,却也是一个时代之下的产物。  

两个故事

昨天本来想在周一消息树上挂两个故事,但实在太累于是挪到今天。 这两件新近发生的事,彼此之间并无任何联系,唯一共同点是,两个故事都让我感到有点儿荒诞,但却又那么符合当下的逻辑。 1. 哈利王子的裸照 大家都知道,近日《太阳报》一位名叫哈利的男编辑和一位女实习生为本报头版“献身”,拍摄了一张高仿照片——仿制英国王子哈利的一张丑闻照片。 这是典型的小报作风,但并非是创新手段,因为差不多一百年以前,美国的黄色小报比如《晚间新闻画报》们最擅长干这个,他们把那些拍不到的新闻都用扮演拼贴,剪刀加浆糊的方法炮制。 但那是拿不到照片的时候,如今,哈利的照片漫天皆是,为什么太阳报这份如假包换的小报竟然不刊登原版照片? 《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对此做了一篇报道,题目就是《为何英国小报让实习生和编辑脱光了重现哈利王子的照片》。 文章提到,当天英国各大报纸头版,没有一家刊登哈利的丑闻照片,他们全部都听从了皇室的命令,一些小报尽管还是将此事做到了头版,但却没有用丑闻照片,而是以其它照片代替,而一些大报则对此只字未提。只有太阳报似乎禁不住诱惑搞了这么一个动作,但其动静之大也不亚于刊登原版照片。 泰晤士报,头版没有相关报道 《镜报》报道此事,但是没有直接刊登事件照片 《每日电讯》报道此事,但使用照片不但无关而且很严肃体面。 《太阳报》在英国小报里最为大胆,那么它究竟能不能大胆到直接打破皇室禁令刊登原版照片呢? 答案是否定的。 《大西洋》月刊指出,英媒的这些反应是其处于一个敏感时期的体现。因为受到《世界新闻报》的电话窃听丑闻事件的影响,英国政府对媒体有着越来越严格的限制。皇室在通知媒体不予刊登这些照片的时候就指出——这些照片将侵犯哈利王子的隐私权。目前英国法律对此的规定是——照片涉及个人隐私且违背其本人意愿必须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其存在公共利益(public interest)才能够刊登。 “公共利益”仍是一个无法界定边界的概念,但英国国内的气氛受到电话窃听事件的影响,加上针对英国报业的道德问题步步紧逼的莱韦森调查(Leveson Inquiry),此时媒体都变得非常小心谨慎。 但英国媒体能不能就此吸取教训,正确对待这些涉及名人政客的“黄色新闻”呢?《大西洋月刊》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看,他们还是能找到办法,他们让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子为此事脱光了上报纸。 2. 柯达的转型 也许过两天我能有空再写一篇文章,关于业余影像对专业摄影的冲击,毫无疑问,我们现在处于这个时刻。今天人人都能拍照的狂欢场景是互联网和数字化浪潮带来的,而一百多年前,人类的摄影文化生活同样经历了这样一个业余的时刻,它是由柯达引发的。但现在,这个柯达则却因为这个新的更为业余的需要,整个帝国正在逐渐坍塌。 关于柯达寻求破产保护的最新消息是,公司卖掉了一百多个数字影像专利,仍然不能偿还债务。现在公司则要卖掉胶卷、相纸、数字影像处理和扫描业务,专注做激光打印生意。 在柯达公司网站上,它声明要保留的业务是:商用激光打印,娱乐影像,商用胶片以及特种化学。请注意:商用胶片指的是航空、卫星、工业以及政府所需要的影像产品而并非我们所理解的商用,因为无论是专业市场还是大众市场,柯达都节节败落,它们对于柯达都不能称之为“商用”了。 据说十年前柯达所建造的厂房和生产线还都以传统摄影为核心,仅仅过了十年,对于未来的人们来说,伟大的柯达帝国不复存在,柯达这个品牌将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做打印机生意的公司。         (…) Read more

“好” “笑” 的新闻

现在在新闻界工作,颇为令人嗤之以鼻。哦哦,这实在不像一个教新闻的老师应该说的话。但前些日子有个学生和我说,她有个念头想到一家娱乐媒体工作,但怕我责怪她背离了新闻理想。我却很想告诉她,对“新闻理想”我已经万念俱灰,倒不如实在去做娱乐,这可能比打着新闻的旗号做娱乐反而更纯粹。 和朋友做了一个工作室,微博上的口号是“报道摄影理想实验室”,我打算做一个不被娱乐化和商业化裹挟的自媒体,因为我实在厌倦那些消费灾难消费眼球骄傲自大的大媒体,但我很快就发现,如果理想不能变现,摄影师们的生计问题将如阴云始终在其头顶密布。我最终还是要和那些“好笑”的大媒体屈服么?或者只能期待一个“高帅富”来给我们的“自媒体”买单。 “好” “笑”这个形容来自最近两个新闻事件。 “好”新闻事件—— 最近,美国乔治尼亚大学校报编辑部的成员全体辞职出走,这些新闻系出身的学生不能容忍自己的新闻理想被践踏。事情源于该校报最新的编辑守则的修订,其中做了这样两个明确的规定: 好新闻:指报道内容是我们的受众有益的、突出的、独一无二的、新的、戏剧性的行为。比如,新生获得奖学金。好新闻也指读者想要了解的,比如,如何省钱,如何加入学生社团,到哪里去找工作,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记者为此应该向读者征询意见,从而能够列出一份他们想了解的报道内容的清单。 坏新闻:内容有关人或者组织做了坏事的报道。我看这恐怕就是你们所说的“新闻”…… 在任何时候,如有问题,就请多做好新闻而不是坏新闻。 新的规则还要求如果被摄对象不体面照片不能太大,以及要拍更多被摄者露齿一笑的好照片。 最终,这份即将出台的新规定挤走了编辑部的新闻人。 这成文的编辑守则以及其中对“坏新闻”赤裸裸的嘲笑似乎很令人发指,但更令人发指的是,不知在多少个编辑部里,人们都在按照这种守则——不成文的,默认的,乖乖执行。 “笑“新闻事件—— 英国威尔士的一份报纸Western Mail,刊发了一张照片,图片说明是: 威尔士一个机场管理者撞车身亡。LOL (LOL 是laugh out loud的缩写,意思是大声笑) 这是一个恶作剧?抑或是该报一位90后员工的无心之举——在他们眼中,恐怕新闻就是这个样子。    

到奥运图片编辑室的后厨去看一看

奥运赛场上拼命按下快门的那些摄影师们,拜新技术所赐,他们的照片瞬时就传到了图片编辑后台,但只有少数照片能够和读者见面,大部分都被pass掉了。 图片编辑——这些图片“掌权者”是怎样的心态,他们如何在短时间内决定图片的生杀予夺? 路透社的图片编辑Russell Boyce最近撰写了一篇名为:《点击、编辑、剪裁或者扔掉》(Click, edit, crop or drop)的博客文章,他将读者带到了图片生产的后厨,让你看到“菜品”备料和制作的过程。 路透这次奥运的布局是55个摄影师,17个图片编辑,25个图片处理人员。Russell Boyce的工作是编辑体操和田径。下面就是男子200m决赛时,他的电脑屏幕: 图片编辑坐在工作区里,他面对的是骤然涌进的成百张照片,来自不同的摄影师,他们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拍到非常精彩的照片,如何处理好这些摄影师的个人期待,那就是图片编辑的人际沟通能力了。他不能说:“你拍的不如其他人。”尽管事实可能的确如此,但这么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般来说,图片编辑要盯着事件的发展进程,可能还要同时盯着三个同时进行的比赛,不断和现场拍照的摄影师沟通,从而才能了解照片拍摄的语境。 图片编辑确认通过的照片随后就到了图片处理(processor)那里。这些还没有加图片说明的照片会一张一张地涌进图片处理的电脑里,没完没了,连续十个小时。图片处理需要确认照片里的运动员,撰写能够说明何人、何事、为何以及何时这几个要素的图片说明。他们还要给照片加上技术信息,这样才能方便发到全球的图片客户那里。图片处理人员还要对照片做白平衡,一些技术上的剪裁——裁掉边缘的不需要的线,以及对轻微的跑焦做锐化。 路透社现在使用的技术能够让摄影师同步了解图片编辑在电脑上选择了哪些照片发稿,这样他们也可以知道图片编辑是不是可能会速度太慢,从而错失了抢新闻头条的时机。 关于图片编辑这工作的悲催,以下Russell Boyce则以自己的亲身体验来给大家诉苦: “目前最先进的照相机每秒可以连拍10张,那么在一个体操比赛中,90秒的时间里运动员做动作,下场,观众鼓掌,运动员绽放笑容,场下另外一个被超越的则瘫坐在椅子上痛哭,等等。这一切场景即使一个再优秀再有克制能力,精心选择时机不会拍坏照片的摄影记者,都不会轻易把他们的指头从相机上挪开。那么我让你算算,这中间大概会传过来多少张照片? 这成百的照片,都是关键瞬间,我要选择剪裁和上传,速度要快过我们的对手,否则他们就会先行发布。如果我们的摄影师拍了好照片,我却没有选中,他们迟早会用自己的方式在酒吧里让我知道我的错误。不过,反过来,如果我的选择很棒,摄影师会以更好的照片作为回报。 接下来就是在拍摄结果之中的选择了,你可以像一个香肠生产车间一样工作——就拿体操比赛来说,摄影师在拍摄的时候会拍摄广一点的镜头,然后是越来越紧,每个运动员可能都会按照标准流程拍一遍,然后再来下一个。如果图片编辑也按照这个节奏发稿,那就真的和生产香肠一样,一节一节,估计图片处理人员会抓狂,客户也会得到一大堆照片。 图片编辑也要在这个过程中做一些有创造力的选择,挑选横幅或者竖幅,想着是不是把平衡木裁掉让运动员仿佛在空中飞翔?关于把照片剪裁得更为紧凑,这里面又是一大堆事情。假如我没裁照片,但相反那张裁的照片却更受欢迎,我就不得不又要到酒吧去听摄影记者耳语。 照片的形状也是问题。互联网网站一般用竖幅照片么?通常不,有的时候也会用。杂志封面和平行版式的小报头版都用横幅照片么?通常不,但有的时候也会用。 那么我是不是会针对不同客户对照片做不同剪裁呢?给我买杯啤酒,我来告诉你。” 那么,看了这篇文章你还想不想当图片编辑?恐怕也该明白,为何为何时下图片编辑那么紧俏,总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但他却不肯出现在灯火阑珊处的原因了。 以上照片和编译文字均来自路透的博客,原文这里

周一消息树

最后再说奥运…… iphone:扩展的视界 张丹正在设置自己的iphone,为拍摄做准备 《连线》杂志报道了《卫报》摄影记者张丹(Dan Chung)的实验——用iphone拍奥运。他不是用iphone随手拍+instagram效果来讨巧(这么做已经不新鲜了),而试图把iphone变成职业摄影师的正经工具。 这就是他的新式武器,在iphone前面加上了一个从佳能10×42望远镜拆下来的一只镜头,这样就能获得长焦镜头效果。不过其代价是,拍摄需要手动对焦。除了这支“长焦镜头”,他还准备了一套Schneider iPro lenses(iphone的一种镜头附件),有广角和鱼眼镜头。最后,他又给iphone加上了遥控拍摄装置。到此为止,这位摄影师的器材就配备齐全了,三支iphone和这些附件,一只小包就装进去了。它们不仅有iphone的灵巧,同时又有多个焦段的镜头支持,下面就该摄影记者大显身手了。 张丹说,之所以选择iphone则是因为它的扩展工具更丰富全面。他并非要让iphone挑战专业器材,而是试图通过它获得更多的创造力。假如你使用专业器材,你可能总是去寻找那么一张“安全的照片”。更重要的是,iphone让你和你的被摄对象之间的距离更近,人们面对iphone的反应和专业器材完全不同。 张丹的iphone照片   报纸摄影记者的奥运 《纽约时报》的博客Lens对该报纸两位参与奥运报道的摄影记者做了采访(这里和这里),他们的作品是典型的报纸摄影记者的作品,紧跟赛事报道,讲究画面的精到,还要找到新闻点。其中,摄影记者Chang W. Lee,的经验是:“要想在画面前面拍摄。”而对新技术是否影响了拍摄思路这个问题,Doug Mills 则认为:“几乎全然改变了我的拍摄方式。针对网站发表的照片,我都会把照片的构图拍得紧一些,因为没有后期剪裁照片的时间。照片会直接从我的相机到编辑的笔记本上然后发到网络上,所以我要拍摄的画面紧凑,曝光也要非常小心。” 双城记 英国摄影师Zed Nelson的个人专题“双城记”拍摄的是他成长的社区——Hackney。在伦敦,这里是非常特别的一块街区——罪恶却又时尚。 “暴力、美好、野生、废弃、贫穷在这里混杂在一起,这里破烂不堪但又生机勃勃。”Zed这样描述他的家。在跟随自己的父母——两个嬉皮青年,开着一辆破救护车去印度和香港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Hackney,他在当地一个据称是全伦敦最差的学校里上学,吸毒、打耳钉、玩机车,最后是摄影拯救了他。现在,Zed回来了,重新打量童年成长的这个地区。 Zed Nelson记录了奥运给这个街区带来的一些变化,人们被重新安置,街道整洁了。事实上,最近五年这个街区发生很大改变,一些有钱的中产阶级搬了进来,使得这里成为贫富对比非常鲜明的地域。这就是他的个人专题《双城记》这个名称的由来。 Zed 认为:“从心理上和地理上,我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我开始周游四方,但我却总愿意回来看看。”至于奥运会,他毫不关心,不能随便停车,一切都不方便,“这只是一场为电视准备的活动。”  

那时,我的胶卷没了

干脆这周变成大卫伯耐特(David Burnett)专场得了。 搜索资料的时候撞进这位老先生的博客,发现他真能写,甚至有些唠叨:目睹了一场车祸,和家人在一起的欢愉,以及时不时地写一下回忆录。 2012年6月7日,大卫伯耐特写下一篇日志,将时光拉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候他25岁,整整两年都在报道越战。 文章开头的第一段的感叹是:生活在当下的年轻人,你们不会理解胶片时代的法则。 投掷汽油弹的飞机 大卫伯耐特摄 1972年的6月8日,大卫伯耐特和一位纽约时报的记者出发去西贡的一个村庄采访,听当地人讲,北面的一个村子有更激烈的战斗。大卫和一群摄影记者就在村口等待,当时有太多村庄都是这样发生零零星星的枪战,里面传来的枪声说明小规模的战斗仍在进行。大卫伯耐特手中一台老式徕卡刚刚拍完一卷胶卷,这台机器装胶卷甚为麻烦,他正在费劲折腾。天空忽然飞来两架越南战斗机,它们低空盘旋,扔下汽油弹。大卫伯耐特追着拍了几张扔下炸弹的照片,然后继续忙着想赶紧把那台徕卡相机的胶卷装上。 手忙脚乱折腾装卷的那一刻,他眼睛瞟见前方有人从村庄的烟雾中跑出来,而左边的美联社记者黄功吾(Nick Ut )拔腿就朝这些平民跑过去。他的徕卡举到眼前,拍下了背部烧伤的女孩儿惊恐的样子。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女孩儿就被黄功吾抱到了他的汽车上,载着她去了医院。 几个小时候后,大卫在美联社暗房冲自己的胶卷,这里是出门在外的摄影记者们的大本营。此时,他看到黄功吾手里拿着一张还是湿淋淋的七寸照片从暗房走出来,这就是那张经典的名作。 除了大卫伯耐特,另外一位摄影记者Hoang van Danh也恰巧在换胶卷,大概就是画面右边角落的那个 大卫伯耐特在装上胶卷之后拍下的照片,画面里人们正在帮助背部被烧伤的小女孩。拍摄动态影片的是NBC的记者。 大卫伯耐特一直对当时那个场面记忆犹新,小女孩从火中奔逃出来,黄和其它摄影记者快速反应跟过去拍,而他自己还在对付那卷胶卷,其实也就20-30秒的时间,他也跟了过去,场景却完全不同。 黄功吾的照片成为越战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张照片,它将战争之残忍展示给世界,第二天,这张照片登上无数报纸的头条,让反战的声音变得更为强烈。当时也有16毫米的摄像机在现场录像,但这些动态影片却没有这张照片的影响力。大卫伯耐特认为,这是因为“电影和视频试图让每个瞬间都平等,但实际它们并不平等。一张真正的新闻照片是对所发生的现实的提炼,让这个瞬间从情感和视觉两方面对事件做出解释。” 尽管大卫伯耐特仍然珍惜那天所拍下的迟了一点点的照片,有些也发表在《生活》画报上,但这件事却给这个刚刚进入新闻摄影领域的年轻人一个教训,要做一个时刻准备着的摄影记者,尖锐且敏感,能嗅到即将发生的故事,他说这是成为一个伟大摄影记者的关键。 日志文末,大卫发出这样的感慨:“在单幅照片里,总有一种瞬间迸发的力量,这是其它媒介所没有的,对于我们这些走在历史的边上,身跨相机,记录鲜活事实的人来说,即使在今天这个到处充斥影像的数字时代,照片仍然能够讲述故事,超越语言的隔阂,定格时间。时至今日,我总是要给自己的胶片相机留下一两张照片,在记忆卡里留下一点空间。这就是黄功吾那张照片当年让我学到的东西。” 这段话和他文章的第一句话两相对应却耐人寻味,今天的摄影记者都武装着永远拍不完的胶卷,他们还会相信最好的瞬间是下一个么?数码相机不再让他们诚惶诚恐,但是否又会太过信心满满。 大卫,越南小女孩,黄功吾,这几位新闻事件的当事人重聚。   延伸阅读:1. 黄功吾对当年拍摄经过的回忆 2. 华盛顿邮报对大卫当年这个遗憾的经历的报道

大卫伯耐特的第八个奥运会

从1984年第一次登上奥运会赛场,美国联系图片社的大卫伯耐特(David Burnett)就没想好好拍奥运会,他的节奏永远比周围的摄影记者慢,这似乎与奥运会更快、更高更远的口号背道而驰,但他的目标不是来这里和其它摄影师竞争——器材、发稿速度……这些他全然都不在乎,他就是要到这个赛场上静静地看。 2012年,大卫伯耐特先生又坐到了赛场的角落,他拍摄的节奏更慢了,这是他的第八个奥运会,他今年已经66岁。 纽约时报的Lens博客采访了他,以下是JAMES ESTRIN对他的访问的摘录: Q.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你一出场就拍摄了上面这张Mary Decker的经典照片,和我们讲一讲照片背后的故事吧。 A. 现在要拍这样的照片太难了,不是照片本身不好,而是因为我们处在一个视觉超载的时代里。再也不会有另外一张奥运会照片能够像这张照那么引人瞩目。 我当时整整一周都在拍田径,换了很多不同的位置,上上下下地跑,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终点附近。但我实在对挤在一大堆人里感到厌烦,贴身的总是11只大大的三脚架,11台大相机,还有400毫米的大炮。我想出去透透气。我拿着自己的设备沿着跑道走,有两个摄影师也在人群之外,坐在一条长凳上。 3000米决赛开始了,这是这周一个重要比赛,因为其中Mary Decker是夺标热门, 南非的 Zola Budd是赤脚大仙,却不能代表南非跑,因为南非被禁止参赛。 3000米要跑七圈半,前四圈我用400的长焦距镜头拍了一些不错的照片。当Zola开始第五圈加速,我换上了85的镜头,这个时候Zola试图超过Mary,两人碰撞导致Mary摔倒在赛道边缘。 大卫伯耐特85mm镜头拍下的Marry摔倒的场面 事情就是这样,我记不起太多的细节。我本来以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他们要继续比赛,我就镜头跟着继续拍。但却发现Mary没有动,我用85的镜头拍了几张,看到她还是躺在那里,我迅速抓起400的镜头,我记得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对焦准确!”我把焦点放在她眼睛上,拍了七八张照片。 医生很快过来,Mary就躺在那里,有一张照片我拍到她眼睛望着跑道。其实能拍到这照片完全是我幸运,并且也没有搞砸。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 2000年悉尼奥运会 Q. 所以你后来再拍奥运的时候,继续等待神奇的时刻在你眼前发生,却又逐渐开始从不同的角度看奥运,对么? A 我不认为奥运只是一个体育比赛。我总是希望站在更广的语境里看它。这也影响了我的拍摄方式。从1996到2000年,我用中画幅拍摄,我尝试着在只有一次按快门的机会中,拍到那张你要的照片。从2004年开始,我用Speed Graphic拍摄,它更有趣,也会有很多遗憾。 Q.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把两只胳膊都绑到后面去拍奥运,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A.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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