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6专栏:纽约来信

“他们毫不掩饰地用外来人的方式解剖一个看起来异样甚至荒谬的美国,并独断地将它的肌理展现在我们眼前。” @布罗迪报告 从纽约发回他的观展报告,在一个叫做《美国天天见》(Everyday America)的展览里,摄影师们对美国这个模特有着怎样的视觉发现? Read more

米奇·爱泼斯坦和他的美国能量

BP公司的卡森精炼厂,美国加利福尼亚,2007年。   米奇·爱泼斯坦(Mitch Epstein)出版于2009年的画册《美国能量》(American Power)是对能源(既指电力能源又指政治能源)、社会和美国风景之间关系的探索。这也是他的美国三部曲之一,另外两部是:《城市》和《家族企业》。 爱泼斯坦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摄影师,最近浙江摄影出版社的郑幼幼和我分享了她翻译的一篇爱泼斯坦的访谈,谈及《美国能量》拍摄的台前幕后,尤其是涉及能源这样一个敏感话题拍摄之艰难。贴在下面供大家参考。   米奇·爱泼斯坦和他的《美国能量》 译/郑幼幼 盖伊·雷恩(GL):拍摄《美国能量》的点子是怎么来的? 爱泼斯坦(ME):2003年我接到委托,拍摄一个关于俄亥俄州柴郡的故事。这个城镇坐落于美国最大的燃煤发电厂区域之中——这些火电厂的所有方为美国电力公司(AEP)。据传,AEP的律师已经向公司建议买下周边居民的所有股份来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环境污染处理方面的纠纷。我赶了好远的路才到达那儿,我被当地居民曾经有过的生活如何被颠覆所震惊。特别令我震撼的是一位名叫比尤·拉亨的老年妇女:她是位祖母辈的长者,非常和蔼的妇女,但她已经被逼无奈只能持手枪自卫,并在自家窗口装上监控探头,她说因为自己拒绝出售居住地的股份而被AEP搞得不胜其扰。 离开柴郡后,整个经历以及遇见比尤·拉亨这件事在我脑中盘旋不去。这个小小的社区与它边上那座提供美国东北地区火力电源的纪念碑一般的火电厂之间的关系令我深深震动,据报道这家火电厂也向纽约州和周边地区排放有毒物质。 比尤·拉亨,俄亥俄州柴郡,2004年。 GL:于是,你的兴趣扩大到包容能源生产之外的其他方面? ME:我变得对能源这一主题对于人类福利与社会堕落的决定性作用感到兴趣。我想完成一件作品,从一个非常不同直接的角度去观看——用能源作为关键——挖掘美国风景与美国文化之间关系。我做了很多调查,研究能源的生产,并细致设计拍摄行程,去到一些合适的地点拍摄某些东西——有时花费一周,有时两周。我希望关于这个主题,我的拍摄范围尽量宽泛,以一种包容众多内容的方式去完成我的拍摄构想。接着——因为安全原因我经常得从能源生产地点转身走人——于是我转而去观察能源的消费情况,进而去观察能源的生产与消费对美国风景产生的影响。于是我拓宽了原初的方法——从观察能源生产地点本身扩展到观察周边社区如何管理它们的生活。当然“能源”不仅仅是指电力方面的能源,它还指其他方面的能源…… 开始时,我有非常精确的主题与轴线,我并不想在比较宽泛的意义层面来探索能源的概述。当然,以“美国能量”来命名这个项目,我有目的地暗示它意指电线、电灯开关有关的电力之外更多的能源——还有一层政治能源的背景含义。我因为拍摄这些照片而不断遭到以安保为名义的阻挠接触到一些关于能源安全方面的激烈争议,我开始思考这些场景背后的东西。我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开始往更宽广的方面去想,去探索美国能源更政治方面的概念。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它变成了一个这么笨重的概念。我一直以一条线索来把握“美国能量”这个庞大的概念,我坚持照片本身总要与电力能源有所关联——正如它给社会提供了燃料那样密不可分。一旦那么做,我感觉很自如地把那些东西融入了照片,那些其他意义上的能源:能源背后的等级阶层,公司、政府和社区结构三者之间的关系;能源给个人和自然界带来的后果。 GL 你提到安全方面的问题——那么你遇到哪些困难? ME 从一开始我就遇到大量问题:我的拍摄对象是公共财物,因此我的拍摄行为受法律实施方面因素所阻 我想拍公物却被执法人员限制——或者说有时会受到能源公司从安全方面考虑对我提出的威胁。曾经被我视为理所当然的拍摄权利——我已经行使了30多年的拍摄权利,忽然间遭遇了前所未遇的问题。这一变化触动我思考:在保证事物不至脱轨的前提下,我们作为社会整体可以走得多远,特别是发生9/11事件以后……为此我们花了怎样的代价。 GL 你谈到这本画册(指《美国能量》)牵涉到一场与美国情报局西弗吉尼亚州分部有关的事件——它使我想起一次著名的事件,当时罗伯特·弗兰克的拍摄活动在南方也受阻滞,无法前行。 ME 如果你是造访某地的外来客,我想被找去询问是很正常的事情——被质询或要求做自我介绍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有几次我被审问,他们不相信我对自己的介绍——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信任感,因此我的正式文件,比如《纽约时报》对我的报道,以及他们从我的驾驶证上得到的清白记录对我没有起到什么帮助。他们告诉我,不可能也不允许我去做我正在做的拍摄工作,他们说我在破坏安全,或者我的行为会导致某种危险。我想弗兰克当时遇上的情况也是这样,问题很大程度上来自受教育者与未受教育者之间的鸿沟;而对我来说这也正是我所遭遇的。 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情是,最终我改变了接近许多拍摄对象的方法——因为我不得不追问自己非常严峻的问题:我架起照相机拍摄照片到底意味着什么。使用大画幅相机使我的拍摄行为非常显眼——我是说这本身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我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承诺(I mean it’s a commitment (…) Read more

用彩色透视世界——美国彩色摄影先锋

针对最近在普林斯顿大学艺术馆进行的展览《星暴:1970-1980年代的美国彩色摄影》(“Starburst: Color Photography in America 1970-1980”)《纽约时报》刊载了一篇评论,评论者对此展览并不十分满意,其理由是认为此展览太中规中矩,展览的空间在一个非常传统的“墓穴”一样的展厅,展出的作品也过于编年体,并未揭示出彩色摄影被主流艺术圈接纳的真正原因。 不过,评论者所期待的一个更为“革命性”的彩色摄影发展历程的剖析,也显现出这股潮流在摄影艺术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以前在1416里也介绍过不少彩色摄影发展的相关文章,但这篇展评还是透露出不少新的信息,以下就是我根据这篇评论进行的一些编译。 “黑白就是摄影的色彩”——罗伯特。弗兰克( Robert Frank ) “彩色摄影是粗俗的。”——沃克。伊文思(Walker Evans) “拍不好,就把画面弄成红色的”——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评价威廉艾格尔斯顿(William Eggleston)的作品“红屋顶”(The Red Ceiling) 这就是摄影史上几位大师对彩色摄影的判断。 并不奇怪,他们一直拍摄黑白,因黑白成名,他们不需要改变;另一方面,彩色一直都被用于广告,用于逼真地促销产品和观念,这使得在艺术创作中,彩色一直被打入另册。 因此,七十年代,美国摄影圈冒出来的彩色摄影流派,其动因并非来自技术革新。因为卢米艾尔兄弟早在1907年就研制出Autochrome彩色摄影的方法,1936年Kodachrome35毫米彩色胶片就诞生了。 当新闻摄影已经从布列松那里找到理论基础,当艺术摄影也从迪安阿勃丝那里寻到凝视的角度,彩色摄影便成了摄影领域的一块待开垦的新的疆域,新一代摄影师试图为这个旧名词注入新思想。Mitch Epstein超越自己老师Garry Winogrand的方法是,用彩色去拍街头摄影。 Garry Winogrand摄影 Mitch Epstein摄影 “星暴”试图展示这一批美国彩色摄影先锋的成就,展览的策展人声称,当时并非只有小青年才大胆在创作中使用彩色,有很多摄影师将彩色作为他们的“退休项目”(retirement project),在退休之后为所欲为,比如Harry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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