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 Dibbets:对透视的透视

艺术史上,有一大串名字,对我来说,一直仅仅只是抽象的abc英文字母,每当我试图念他们的名字,发音总是很笨拙。我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些什么,比如,应该超出那个脱口而出的布列松——如果学英语从ABC开始,学摄影要从HCB开始——这是我大学时的经验。其实,布列松爷爷只剩下了一个名字,我最近觉得对摄影的思考似乎进入一个非常困惑的时期,在网上敲击那些陌生的字符,忽然发现,他们是如此智慧。 Jan Dibbets在地板上贴了一个梯形方框,咔嚓一下,照相机“记录”下这个场景,照片里呈现出的是一个正方形。 这是Jan Dibbets 1969年的作品,透视矫正(Perspective Correction)系列中的一张。 2008年,艺术家Jerzy Olek和Jan Dibbets展开了有关透视,以及摄影和绘画关系的对谈,也依然有趣,翻译如下: Jan Dibbets:我是想寻找对摄影的一种“检测”,我就把它当作是昨天才发明出来的,而不是150年以前。我拒绝接受摄影史,我如同一个世纪以前的人那样犯同样的错误。我在寻找一条新的途径。我一直认为透视是摄影所固有的特性。在摄影的观看里没有任何艺术性,它仅仅只是一个物理和化学的过程。摄影的出现是在人们画的和照片一样真实的时候,比如说Ingres。毫无疑问,那时人们都在琢磨怎么才能够让绘画的过程变得容易一些,摄影就被证明是一个便捷的工具,一批可怜的梦想着能够超越Ingres的艺术家开始拿起相机。但是,他们不是询问自己摄影究竟是什么,而是就这么简单地开始拍漂亮的照片,随后是更漂亮的照片,这种状况直至今日都没有改变。 Jerzy Olek:这个有关绘画和摄影之间的关系很有趣,我觉得使用合适的工具去获得一种独特的客观性很重要。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的 照相写实主义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他们和摄影的精神没有任何联系。摄影的气氛与绘画不一样,具有完全不同的质量。拷贝照片是无意义的。 Jan Dibbets:我同意。如同你说的,我现在一直在教绘画。我不断告诉那些先拍照,然后再将之画到画布上的学生:“你可以做得比摄影更糟糕,或者更好。对于前者,这样的效果是就是一种故意的误解。对于后者,那意味着你画了一张比照片更好的照片。换言之,你不能只是简单地拷贝照片,因为结果只会更坏。” Jerzy Olek:你的艺术没有告诉我们摄影究竟是什么,而是它所存在的方式。 Jan Dibbets:是什么,以及如何,这是两个不同的话题。最重要的不是你画什么,而是你如何画。摄影也是一样。一个关于摄影最基本的错误是把摄影的一切都归为构图的问题,这是无稽之谈。摄影代表一个观念,它是虚幻的。你要知道如何把这种虚幻的观念物质化,这就意味着摄影应该将自己解放出来,不能被看做是一种美好的观看。自然,构图也重要,但是最重要的仍然是概念,一个使用正确的工具表达出来的观念。工具是揭示观念的第一步,它是一个开始。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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