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像发声:透过你们的眼睛

让向来是摄影师被摄对象的人群拿起相机,这类工作坊我参与过不少,从汶川受灾村民到民工子弟……现在工作室墙上还有那张让我心醉的海报:屋顶,一个男孩子回眸的身影。 摄影:周蕊 这类活动也逐渐成为摄影人献爱心的一种寻常模式,找个民工小学,发些相机,教教摄影,回收照片;活动通常以“他们拍得多好啊”这样的感慨为结束。 我并不是否认这些活动的意义,它们无疑会带来更多沟通,也会给那些被忽视的人群带来快乐。但就我自己而言,对于这种行为的正当性,却越来越困惑。因为“他们”这个说法,一下子就将活动变成两个阵营:我们/你们;专业/业余。这仍然回到了原先的逻辑,是不对等的双方在交流,所有的评判都基于一个假设——他们原本一无所有,而这样才会出现看到任何照片都感到震惊的心理效应。 南非摄影师Gideon Mendel一直追踪拍摄非洲的艾滋病患,十年过后,他说自己再也不适合拍这个题材,已经无法举起相机。他开始一个新的项目——Through Positive Eyes,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一个教授合作,给H.I.V. Positive的病人开办工作坊。四年来,这个工作坊已经迎来72名参与者。 Through Positive Eyes这个项目的名称有两重含义,一方面指参与者都是艾滋病病毒测试呈阳性(H.I.V. Positive)的患者,另一方面Postive也有着正面与积极的意思。 《纽约时报》的Lens博客介绍了这个项目,幻灯影廊里的照片和文字打动了我: “照片里黑暗的部分代表一个小孩子,他受尽惊吓,他经历了一段悲惨的遭遇,那便是我的童年。” 当我发现自己是H.I.V. Positive,仿佛淹没在水里,并且无人能够就你。但一旦你想清楚了,世界就会变得澄明清晰。你可以再度接受你自己。 这个项目不是要为了拍下照片,它要让人们发出声音,指手画脚的摄影老师消失了,这其实不是“摄影”工作坊。 Through Positive Eyes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是学员一起进行图片编辑,这是借助照片让大家袒露心声的一个很好的方式。其中有位学员在放映照片的时候把一张照片快速放过去,他说那是一张测试照片没什么意思。但其他人都觉得非常好,认为这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自然流露。最后,这张照片被放进了最终编辑: 是的,我是H.I.V Postive,但我还是其它,我是一个同性恋,我是一个父亲,我是一个祖父,我是一个丈夫,我和我的那一半一起生活了18年。在我的这么多身份里,H.I.V只是其中的一小点。(摄影者本人是之前是一个游泳选手) 我和木兰活动中心合作的让影像发声活动,上周志愿团队去了第五次。实话说,真有点儿疲惫。我有点儿迷失,不想再重复之前的“快乐摄影”模式,但似乎又找不到什么方向。这个项目给我一些触动,我隐约感到自己应该做更多基于影像但又超越影像的事情。 这篇文章写给跟我一起苦苦地顶着烈日去做工作坊的朋友,打破自己狭隘的观念去交流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工作坊最终出来的还是一堆“好”照片,我认为那才是最坏的结果。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