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张照片

一百万!这是24小时内图片分享网站flickr上新增的照片的数量——把它们变成物理空间里的实体照片,该是怎样的情景? 艺术家Erik Kessels将这个实验搬进了荷兰的foam博物馆,他的作品名叫沉溺在他人的经验里(drowning in pictures of the experiences of others),把一整天人们传到flickr上的照片打印并倾倒在foam博物馆的展厅里,这一行为——将人们在网络上传照片的情形转译到现实世界——也让我们再次思考当代社会照片与人类生活的关系。 (图片来自CRblog) Erik Kessels是个怪才,KesselsKramer出版公司的创意总监,对“拾得影像”向来充满兴趣。在他看来,一些被扔掉的照片,往往蕴涵着照片的本真。我们今天不缺少照片,缺少的是对观看方式的理解。 这个堆积满照片的房间也把foam博物馆策划的“摄影的未来”(The Future of the Photography)系列研讨活动推向了高潮。今年是foam摄影博物馆成立的第十个年头,他们带动策展人,观众一起讨论摄影的发展。本月他们邀请了四个策展人,就四个话题对摄影的未来予以阐释,Erik Kessels便是其中一位,他的主题是“富庶的摄影”(Photography in abundance),其他几位策展人的主题如下: 纽约新博物馆Lauren Cornell (New Museum, NY) | 主题:“摄影和多媒体:(Photography and multimedia) (…) Read more

未来可能会怎样——噪音重重世界里的观看

在《以后会怎样》这篇博客里,我曾介绍了荷兰Foam摄影博物馆针对摄影的未来的发问,强烈建议大家去看看留言,也提出你对未来的畅想。 纽约大学的Fred Ritchin教授最近也在他的博客上做了回答,Fred是我钦佩的摄影界的聪明人,能够看到他对摄影未来发展的预见,颇让人感到惊喜,下面我就将他的博客文章编译如下: 摄影自动就能获得的信赖,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这个结果有好有坏。照片常常说谎,但它们同样也能告知我们部分事实。它们仍旧能——不同之处在于,摄影当下所告知的更多是个体的真实,摄影师的真实,而并非是那个因由摄影机器的拷贝特性而自动获得的真实。摄影不再表明“那里有什么”而是“那里可能有什么”。 …… 因此,照片将更少用来做证据,这也使得我们对世界上发生了什么而不再那么确信。这应该是个值得欢迎的改变——没有摄影的确认,我们则可能会主动去解释事件和话题,去站在我们自己的角度去理解。 那些曾经促发我们行动,甚至介入现实的照片现在的主要栖身之地是Facebook这样的空间,而在这里我们会不断重复(沉溺其中?)拍摄我们自己,这样我们似乎可以尽可能地使得自己显得足够好。我们和世界已经成为一体,契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共同的自我投射。但是问题在于,很少有人关注这种影响,这使得当下的世界,在缺乏一个洞悉的认知(道德层面和实践层面)的状况下发展进化。我们杀死了信使——照片——我们不再那么关心它对我们说了什么。在信息时代,我们被允许——甚至是被鼓励去知道的更少,它同样导致一个结果,因为我们都知道,不知道的事实是不值得行动的。 而我们的欲望则在我们当下这个社会里被重新整合,它是虚拟和品牌化的,比如说一个苹果如果被贴上“有机食品”的标签,就会使得我们在购买的时候获得更大的满足,在这里“自然”成为了一种品牌营销策略。 你还记得那些让我们相信某些存在的照片么?它们是二十世纪留给我们的巨大财富,在这种确信事实的机制下,它们使得我们去阅读、争论和研讨。现在,事实已经成为一种观点(怀疑论)的表达,完全是一种欲望。 当我们把一些偶然拍下的照片称作“市民新闻”(citizen journalism),这种媒介的高度民主化也可能是另外一种伪装过的消费主义。因为,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我们怎么就可以认定一张照片要比其他现存的上百万张照片要好呢?或者说,这只是因为某种突然的震惊让我们产生某种程度的感知。 专业的见证者可以见证自己所想见证的事实,但假如没人有关注(甚至更少有人会为此付费给专业人员)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这就是我们地球档案库里无数张漂亮的照片蒙蔽了我们生活在危机重重的星球上的重原因? 不要去考虑怎样成为一个摄影师,可以思考一下我们如何利用这些庞大数量的照片——如何找到相关的那些,展示它们,给它们叙事的语境,链接它们,将它们融合到其他媒介,更有效地利用照片。以上这些行为同样也是“用光来书写。”然后,请深呼吸(永远不要忘记呼吸),再开始做一些新形态的影像——基于一个数字的、量子的,符码的,抽象的,半拟态化的,疑问重重的世界的新影像。 我们如何保持明智,并且生存下去?如何从巨大数量的照片中过滤出可能有用的,我们要先断定有用的是要优先的,而不是被弄得眼花缭乱。假设我们是在一艘有洞的船上,我们要继续在船上生存,我们有这样一些选择,诊断问题并尝试修补漏洞,或者假装漏洞甚至船都不存在,或者过早地针对栖居地将自己重新改造以适应一切。在一个消费社会里,后者被看做是一种正常的行为(就好像一个坏了,再买一个),而在上个世纪,我们可能会将之称作:虚无主义。 用摄影媒介工作的艺术家,有数不胜数的新的策略和新的主题去探究,将媒介链接(附加,附属),非线性的叙述,用显示屏而不是纸,和时间游戏(在数字世界,时间变得抽象),和空间游戏(我们的近邻可能在物理距离上非常遥远),和生命形态游戏(身份变成一种密码,计算机编码和DNA),和信任游戏(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为什么?)这些艺术家会找到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像我们一样,正在熟悉这个转型的宇宙,数字是叙事语言,它是量子化而不是牛顿化的,它基于一个可能的世界而不是可信的世界,漂浮着各种嘈杂。 因为摄影媒介的出现,梵高解放了他的视觉去看到更多不同,公路,怀表,工业革命……。我们(其中的部分人)也应该能够被近几十年的事件解放出来,制造新形态的影像。我们所做的照片可能和布列松的照片完全不同(在一个拟态时间的概念下,谁还需要一个时间的切片?)和唐麦考林的照片不同(战争和灾难的那些慈悲心怀的照片不能轻易引起人们的共鸣)大概我们可以寄希望我们的照片将不会是那么的矩形化,也许有一天它们会跳舞。 不管怎样,在“以后会怎样”这个话题变得更为值得讨论之前,我们必须首先找到我们自己——精神上和政治上的自己——并且要在当下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转移了的目光之下去做这件事。

周一消息树

看杂志 1,Wallpaper Wallpaper邀请了两位大牌设计师Karl Lagerfeld和Philippe Starck为其设计杂志,产生了两个有趣的封面。 到这里去看个详细。 2, 独立时尚杂志 时尚资讯网站ftape做了一集特刊,集纳了23本独立时尚杂志,炫目得很,去看看吧。 3,更多独立杂志 如果要想将那些可爱的,另类的,非主流的独立杂志一网打尽,最好的去处自然是colophon,去看看这里陈列的最新出版物——点这里。 3, foam 荷兰摄影杂志foam出版了新刊,这期主题是Talent,介绍了18位在foam的年度青年摄影师遴选中被选中的摄影师。 Foam的策展人如此解释“Talent”的含义: 总是担心迟到以及错过,不愿成为潮流的跟随者,而是要做潮流的引领者,这使得年轻的艺术家很快就被归类为“下一个伟大的事物”。 这期封面照片的作者是荷兰摄影师Anouk Kruithof。

周一消息树

周游列国,大开眼界 1,荷兰:造影者 产自阿姆斯特丹的摄影杂志Foam,最新一期的主题是“Construct ”,关注六位摄影领域里的“造影者”,他们都借用了摄影的手段,在现实和虚幻梦想的中间地带展开创作,这些摄影师解构现实的所指,随后又跟随自己的想象对其进行重新的建构,杂志的编者认为这是一群“积极的观看者”。我很喜欢 MYOUNG HO LEE的作品。造影已经成为了当代摄影的一个潮流,本期foam值得细细研读。 2,法国:时尚阿尔勒 8号,著名的阿尔勒摄影节开幕,时尚人士Christian Lacroix被邀请担当特邀策展人,据说今年有不少新锐的作品展出,这里可以看到81张参展作品。 3,英国:新鲜视界 想了解英国摄影专业毕业生的创作水平,英国摄影画廊的Fresh face and wide eyed 展览是一个好去处,25位刚刚毕业的英国年轻人的作品在这里集中展示,但是小青年里像包子这样的纪实摄影师却只有他一个。 4,美国: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 纪念《美国人》出版50周年的活动正在热闹举行,这里能够看到新书的高清晰版本,史泰德已经出版此书的中文版,288大洋一本。

一周一周

猜一周 猜——荷赛花落谁家? 17号开始荷赛进入评审阶段,PDN摄影社区邀请读者竞猜今年的新闻类获奖照片是什么题材,伊拉克?苏丹?泰国政变还是索马里战争?PDN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们认为每年的获奖作品实际都是暗含一些可以预测的规律——评委们总是会选择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照片来代表这一年人类面临的重大灾难和危机,一般总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在对历届年度大奖统计之后结果是这样的: 灾难中的儿童(处于危难或者死亡)获奖11次 母亲和儿童 获奖7次 悲伤的妇女 获奖6次 父亲和孩子 获奖2次 这样看来,要在荷赛的新闻类比赛中获得奖项说容易也不容易,说容易,那就是如果你所拍摄的新闻是西方主流社会里议程设置里的重大新闻,然后你拍摄的内容具有象征意义(而不是单纯的技巧),这个象征还要符合西方的价值观,那么你就很容易得奖。而说不容易,那就是如果你不幸处于一个“没有新闻”(在西方视野)的国家,那你要得奖可就比登天还难。 猜——这是玛格南摄影师的作品么? 光圈杂志新出版了一本马格南年轻摄影师Jonas Bendiksen的作品集《Satellites》这本书让美国摄影杂志的编辑大跌眼镜,不是不喜欢,是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玛格南摄影师的作品。显然对于美国摄影杂志的编辑来说玛格南已经可以接近遗忘了,因为他在文章中是这样讲的,“那似乎有二十个摄影师的图片社。。。。”这和我们动辄就将这个图片社的所有人都奉为大师的看法显然不同。 言归正传,Jonas Bendiksen在这本书里表现出了接近当代艺术风格的照片,是美国摄影的编辑吃惊的原因,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图片社里的摄影师都是使用一些成熟的经典的拍摄方法,张张照片都要是经典。但是Jonas Bendiksen的这本集子却显现出一种散漫不经意的拍摄方式。这些照片是破碎的、模糊的、灰暗的,粗暴随意的被框取下来,摄影师展示自己被摄对象的方式就好像是从裂缝里拍摄,照片呈现出陈旧的颜色,似乎白平衡没有弄好。影像甚至给人的感觉是合成的,但是却没有。 这就是一位出生在1977年的玛格南摄影师的作品,但是我们还要看到,这本画册的内容反映前苏联分裂后的景象,摄影师拍摄历时7年——也许一些形态改变了,但是其实内核并未改变。 猜——老照片能干啥? 最近有两个摄影项目很是让人瞩目,荷兰的FOAM摄影博物馆举办了一个叫做犯罪现场的摄影展,照片都是1960-1986年荷兰当地警察局的照片档案。那影像真叫一个当代!我保证,即使当代摄影师也绝没有如此想象力,艺术家一定要看一看。 美国报纸Rocky Mountain News也在追忆60年代,最近在它的网站上发布了一个多媒体纪录片,回忆了1960年的一次夺走20个孩子生命的校车车祸,片子中间使用了照片(过去和现在的)、录像、旁白,一共计划制作33期,现在已经发布到第5期。我觉得赶上好莱坞的大手笔了,报社的同志们应该看一看。 猜——这些作品是怎么拍摄的? 古巴出生的摄影师Abelardo Morell近日携自己的一批新作,在艺术世界又卷起了一股风暴。最后这个猜谜留给大家,你们瞧瞧这照片是怎么拍摄的?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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