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顿的家书

相当偶然,发现了一个与Roger Fenton有关的网站,里面是他在拍摄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给家里写的信。

说是家书,其实并不是Roger Fenton的原始信件,而是被家族成员重新抄写的信件,收集在一种叫做Letterbook的手抄本里。 Read more

悦读七天:第三日

脑子里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Roger Fenton 所拍摄的这张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  地面上的炮弹是否为摆拍呢? 悦读七天:所信即所见 今天要说的是一本书,作者是纪录片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书名叫做《Believing is Seeing》(所信即所见),是企鹅出版社刚刚出版的新书。 这位奥斯卡纪录片获奖者写的不是电影,而是摄影。 他在《纽约时报》开设专栏,这本书就是这个专栏文章的结集,他犹如侦探一般探寻照片取景框之外的故事。有书评这样写道: “除了电影导演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是一个侦探,对照片里没有揭开的谜团充满兴趣,在这本书里,作者关注的是你在照片之中看不到的事物,告知你照片之外的存在更为重要。” 埃罗尔•莫里斯的这种侦探精神在他对罗杰芬顿的山谷照片追本溯源的时候,得以充分体现。这个故事在1416教室之前的博客文章《死亡幽谷里的谜团》里曾经有介绍。人们认为地面上的炮弹照片是摆拍,这种认定从来没有(不需要?)经过论证,而是轻易地根据头脑里的固有经验得出判断。另一个事实是,芬顿拍了两张山谷的照片,而地上没有炮弹的却很少被传播。 这和另一个案例一样,是罗斯福新政期间,农场安全管理委员会(FSA)纪实摄影小组的Arthur Rothstein拍摄了一张干旱沙暴区的牛的头骨,这张照片里的牛的头骨后来被发现经过摄影师的摆布,从而立刻激起了反罗斯福派的愤怒声讨。 埃罗尔•莫里斯认为,在一片争议之中,人们似乎从来不关心沙暴本身这个事实是否存在:“摄影师是真的要欺骗公众么?他就是要拍一张宣传照片?如果不是他的本意,是那些把照片放到报纸上的编辑们的观点?而最终的问题是,究竟何为宣传照片,任何照片都可以被用作宣传目的么?” 这位孜孜不倦探讨真相的导演,他说自己对照片的好奇从孩童之时起就开始:“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记忆里没有他的影子,但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看着这些照片,心里想的是,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应该记得,但他究竟是谁仍然是个谜。” 这本书前两章探讨的是照片从婴儿期到青春期的发展,一章探讨摄影在1930和40年代商业和大众文化最为发达时期的状况,另外三章则讨论了摄影和新闻摄影在PS时代的道德和美学问题。 关于这本书的精神,这位导演的这段话有所总结: “伴随摄影的发明,照片被人们肆意从世界中扯下,从脉络丰富的现实中片断抓取,成为分裂的实体,它们其实更像梦境。而毫无疑问,我们还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它们。” (本文部分内容编译自NPR和Latimes)

死亡幽谷里的谜团

这个题目够劲吧,是否像街头小报的头条新闻,哈哈。不过,我要说的还是挺严肃的一件事儿,这是最近在写文章的时候无意中翻出的一笔旧账: 著名的纪实摄影先驱,英国摄影师罗杰•芬顿(Roger Fenton),1855年对克里米亚战争展开记录。雇佣芬顿的是《伦敦图报》和英国战争局,他们给这位一直从事风光摄影的摄影师签署了通行证,将他派往了战场,要求其必须拍摄一些积极的画面回来安抚国内的不安情绪。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笨重且落后的摄影器材的限制,这使得芬顿的照片里没有真正的战争,士兵们都在镜头前摆出英雄一样的姿势,战场也被拍成了优美的风景画。一位军官看到发表在《伦敦图报》上芬顿的作品,发出感慨:“与现实完全不一样,一切都很平静,很温和的态度,没有烟,没有尘。” 不过,我猜想芬顿对待“战地摄影”的态度和现代人完全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拍风光摄影出身,那时候的人也没有那种要“目击大事”的历史责任感,他对战争的摄影记录其实目的很单纯,他给家人的书信里多次提到腐烂的尸体等恐怖的场面,记述非常详尽,但是看样子,似乎他把文字和摄影的功能区分得很清楚,文字用以描述现实,照片则来表达情感。 下面就是所谓的死亡幽谷谜团,罗杰•芬顿最为著名的一幅作品是《死亡的幽谷》(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也是他作品中为数不多能让人体会到战争的残酷的照片。 但是除去我们通常所见的那张,《死亡的幽谷》实际共有两张照片,作者站在同一个角度在不同时间内拍摄的。 这是人们常见的那张,在山谷中到处散落着炮弹 这张却空荡荡的,炮弹堆积在沟里而不是路面上。 当后一张照片被披露出来之后,估计大家都有一种发现了假照片的兴奋感,因为连苏珊桑塔格都这么认为,在《关于他人的痛苦》一书中,她指出,芬顿将炮弹置于路上,那张有炮弹的照片是摆拍的。这种推断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努力突出战争的残酷,是很多战地摄影师的目的,也滋生了很多不良行为。 但是著名的纪录片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却不认同,他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很长的一篇名叫《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文章,他发出质疑:“桑塔格如何能够对一百多年前的拍摄行为进行判断呢?”,莫里斯翻阅了芬顿当时的给妻子写的信,他在信中曾谈到了这个场景,如果芬顿没有给妻子撒谎那就不是摆拍的。莫里斯访问的专家也提出了一些新的设想,当时炮弹都是要回收的,因此路面有炮弹的是先拍的,不是摆拍,后面一张则是炮弹被回收到了路边。此外还有一个可能,路总是最终要让人通过的,总要清理一下战场好让马车通过吧。 这个故事,这个谜团,挺深的。是的,我们凭什么对罗杰芬顿的行为进行推断呢?我们对战争摄影的态度恐怕早就模式化了吧?如果芬顿没有把无炮弹的山谷那张照片藏起来,为什么广为流传的只是那张有炮弹的呢? 埃罗尔•莫里斯博客的开头引用了一首艾略特的诗,挺不错的: 在观点与现实之间/在动机与行为之间/是阴影。。 我翻的不好,原文是: Between the idea And the reality Between the motion And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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