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新居民

“哪些摄影师面对摄影有开放的新思路,有谁利用了摄影给他们带来的机遇,又有谁大胆妄为不愿因循守旧?” 和1416教室一样命硬的博客Conscientious,请诸多博客写手共同回答以上这个问题,答案五花八门,在两位组织者的博客上可以看到这份不断更新的名单(这里,这里)另一位发起人Colin Pantall将这个活动称作是:探索勇敢的摄影新世界。 受邀回答问题的都不是摄影圈的名人而是互联网上活跃的摄影blogger,所以,在这个热闹的点名活动中,旧世界被摒弃在外,其实,新世界的逻辑根本不是旧世界居民所能想象。 与我而言,提名名单里满眼都是陌生人,各位不妨挨个点进去,里面除了摄影者简介还有评委评语。 活动发起者Jörg Colberg推举了以下摄影新世界的新居民: 1. Thomas Ruff(这位其实都熟悉啦)   评语:他使用各种摄影/图像材料来创作,包括他自己的,他人授权的,挪用的,人为制作的,Ruff的思考始终站在摄影的前沿,他毫无畏惧地探索摄影媒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2. Katy Grannan 评语:Katy Grannan的肖像不仅一流,而且向来另类,不断发展出令人吃惊的新的方向——总是在向前,总是出乎意料。 3.Erik Kessels In Almost Every Picture 11集,这是Erik Kessels编辑的拾得照片的集纳,这一集里都是一对热爱在水中拍照的夫妇的作品。(更多此人介绍点这里) 评语:他不断探索民间影像(vernacular photography)的力量和潜在可能,探入表层之内,并总能发现令人吃惊的结果。  4.Geert van Kesteren的摄影书Baghdad (…) Read more

“我从未拍过一张照片”

早上看到经济学人的一篇文章,说的是最近佳士得一场战后当代艺术家拍卖会的性别歧视。在这场大获全胜的拍卖中,一共有八位女性艺术家的十个作品参与竞拍,整场拍卖会的男女性别比例为五比一(在索斯比,男性的主导地位更为鲜明,是十一比一),但最终女性作品的拍卖总值为一千七百万,仅占拍卖总额的不到百分之五,甚至还不到男性艺术家Yves Klein两个裸女作品拍卖价格的二分之一。这样看来,描述女性的作品颇受追捧,而女性自己的作品却被冷落。 上面这段话听起来似曾相识。1985年,美国当代艺术博物馆组织了一个现代绘画和雕塑展,策展人宣称未被放入展览的艺术家都要被重新掂量,而其中169名艺术家中,只有17个是女性。展览遭到几位女性艺术家的抗议,这一小撮少数派结成了一个名为“游击队女孩”的组合,她们的标识就是头戴大猩猩面具,手举标语,抗议艺术界对女性的不公。 “游击队女孩”的抗议口号都大胆鲜明:女人必须要裸体才能进大都会博物馆?(Do women have to be naked to get into the Met. Museum?)当种族和性歧视不再流行,你们的艺术收藏将价值几何?  “When racism and sexism are no longer fashionable, what will your art collection be worth? (…) Read more

在北京旅行

刘湘 秦志豪  孙瑞卿   木兰花开社区文化中心 夏令营 营员 有的时候,我也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尤其是拎着几本明信片,小册子,之前工作坊的照片,访问不同的公益组织,一遍遍和他们讲活动的目的,展示可能的结果,这个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像一个不太高明的推销员。 这是我的暑假,不少人都问我,为何不出去旅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我可能无法解释自己不喜欢旅行的原因。我想,这充分暴露了我对周围环境的失望,因为每一次外出,就好像站在苏州桥底下,看右转车道上却是一辆辆疾驰的左转车,它们对规则的无视,急躁,坦然地为自己寻找便利,暴露了太多人的生活心态。经过嘈杂的旅途,你还能欣赏目的地的美景? 我实在缺乏出门的勇气,我希望和世界的距离能缩短到从家门到教室。而这个夏天,因为工作坊的缘故,我却不得不在北京四处行走。 我用了“旅行”这个词来形容刚刚过去的一个月在北京的经历,这似乎有些夸张,但北京的庞大远非你想象,我从这个城市的南城边缘跑到北城边缘,无论是苹果园还是北七家,它们都如同一个自己的城,与周围世界完全不相称地繁衍着,且热闹无比。 其实我更想用“旅行”来形容我见到的那些人,他们都是不期而遇的旅伴。在做过两次“让影像发声工作坊”之后,我有些受挫,让摄影师和公益组织接驳,阻力重重。这一次,我想和合作的公益组织聊一聊,看他们究竟有怎样的需求——这就是文章开始的那一幕。在我敲开他们的房门之前,我有一点点沮丧,缺乏自信。 在日常的人际交往中,你必须熟悉一种眼神,是从权力、地位和交往的目的出发的一种打量。但在几家公益组织,他们却都只是以看一个“人”的目光来看你。这种注视之平淡兴许能够激怒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不过,对我来说,却一下子让我找到了交流的频道。 我做这个事情,让摄影师和公益组织合作,并非是要去实践某种“人文关怀”,我真不喜欢这个说法,因为并不存在一个理应被关怀的人群。浑身都是缺陷的我们,在生活中同样处处碰壁的我们,如何能够确定自己不是那个应该被人文关怀的对象? 我喜欢这些公益组织的原因就是在于,他们都在推翻我们对所谓被关怀对象的假想,我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儿就是:自我认同。 在我们的时间里,拥塞着太多的事情,它们被遗弃的速度也飞快。有很长一段时间,恶行和丑事,让我愤怒,而它们一次又一次被纵容让我感到的绝望。但是,你的叫喊却总是如同和一整片黑夜去搏击,甚至找不到一个有形的敌人。 后来,我发现最能直接找到的一个“敌人”就是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被这个黑暗的世界吞噬,自大,骄傲,忽视自己的家人,朋友,谎话连篇,在叫嚷着这世界需要人文关怀的时候,我们也在在失去关怀的能力。 我真感激这次在北京的旅行。关于这些公益组织,在我敲开他们的门之后,他们其实都有些诧异,但他们认真平和的倾听,让我们最终还是找到很多一起可以做的事情。 参加这次活动的九位营员,他们各个不同,每一位都让我尊敬——这可能和昨天晚上聚会的时候他们所接受的批评并不一致。其实我是不想告诉他们,能和他们一起工作,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机缘。(我总觉得,当面说这些话,实在太煽情。) 工作营的授课已经告一段落,我们还会再工作两个星期,完成各自的一些阶段性拍摄,并准备给大家做一个汇报,那也将是我们的期终作业。 这个夏天在北京,我遇到的这些人,尊重我的人,帮助我的人,站在村口望我很久的人,工作营下课对我说谢谢的人,一起争论拍照工作的人……他们让我的旅行不那么提心吊胆,让我对面对黑暗有了些希望。我兴许会爱上旅行,这也说不定。

访谈:凝视中国的眼睛——Go Takayama(1)

博客里有个栏目,叫做English,一直没有动静…… 这个“English”不是为了把博客的文章都翻译成英文,我最初雄心勃勃,要把它变成一个栏目,名字都起好了,叫做“Eyes on China”,我希望在这里介绍一些摄影师,国内的,国外的,介绍他们对中国的观看,以及观看背后的故事。 将这样一个栏目变成英文,在观看中国的这个问题上,我希望这里面的文章能在影像和语言两个方面超越隔阂,产生更多的交流。 普通青年  摄影 Go Takayama 拖延许久,今天,“凝视中国的眼睛”这个栏目,终于迎来第一期,访谈对象是刚刚从Ohio大学毕业的年轻摄影师Go Takayama。 年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另一个朋友把他介绍给我,说这个小伙子想拍摄中国的青年文化,当时他刚刚从美国飞到北京。令人吃惊的是,在探讨中国青年的状况时,他给我摆出了很多名词,“啃老族”,“宅男”等等,而我每说的一条线索,他都会认真记下。 我对他的选题很感兴趣,但我并不认为像他这样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能够在短时间获得什么突破。 前两个月,我买到本《城市画报》,是一本特刊,用了大量的篇幅刊登了青年志的一个研究专题,这个历时两个月的研究项目,意图描述中国三四线城市年轻人的生活状态。我吃惊地发现,里面所有的照片都是Go拍摄的。 这就是我这篇访谈的由头,后来他按期给我交来了回答,竟然翻译出五千字,他其实已经提醒我别被这篇答问的超长字数吓倒,因为这是他接受的第一个访谈。 “青年志是如何找到你的?” “不是他们找到我,而是我找到他们……在北京站附近的青年旅舍,语言不通,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网上不停检索,‘中国’,‘青年’,‘文化’,然后我找到了双语网页的青年志……” 在阅读他的回答时候,我心情很不平静,似乎能看到很多我认识的中国年轻摄影师的样子。 我们都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吗? Go Takayama: 出生于日本,在美国求学,Ohio大学新闻摄影和政治学本科毕业,目前在中国拍摄自己的项目《亚洲青年文化》 为什么选择摄影这一媒介作为你的语言,你在Ohio大学视觉传播系学习,你认为“职业的讲故事的人”意味着什么? 我第一台相机是一台35毫米胶片单反相机(在沃尔玛超市花200美元买来的),当时我还在宾州的Philadelphia社区学院学习,上黑白摄影课程。 那个时候,摄影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直接的艺术媒介,通过这个神秘的小黑匣子,我探讨自己纯粹的好奇心,拍摄那些打动我的新鲜的冲动的感觉。初次走入暗房,冲洗照片的过程充满乐趣。而最后,当我手中捧着我的照片,它就好像一份珍贵的礼物,那种感觉是摄影师使用photoshop剪裁和编辑照片所不能感受的。 实习期间的新闻摄影作品   庆祝学校成立80周年吹蜡烛的一年级学生 摄影 Go Takayama (…) Read more

考证新闻照片

之前有一篇《如何识别假照片》的文章,谈到罗伯特卡帕的《西班牙士兵之死》。 这张照片的真伪一直都有争论,最近从照片拍摄地西班牙又传来新的证据。以下文字来自卫报《卡帕名作的最新质疑》 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大学研究传播学的讲师 José Manuel Susperregui 提出,这张照片并非如卡帕所言是在内战战场上拍摄的,而是在距离战地有一定距离的地区拍摄的。 Susperregui 分析了卡帕所拍摄的一系列照片,他声称已经发现了照片的背景是一个普通的郊区Llano de Banda,距离卡帕所声称的 Cerro Muriano这一地区有25英里远的距离。 Susperregui 提出,这张照片绝对不是卡帕图片说明所提到的地点,因为后者的地貌和照片中完全不符。而Llano de Banda附近山峦所构成的地平线和照片中的高度重合。 Llano de Banda地区在1936年8月的确也发生过战斗,但激战的当时卡帕却不在这一地区,当地历史学家提出,这之后,当地一直很安静,战争直到9月都再也没有发生过,但是卡帕的照片却已经传到了VU杂志。 Susperregui 的假设是:“卡帕得知Banda发生战争之后,立刻赶了过去,但是战争已经结束了,因此他摆拍了照片。” 卡帕的传记作者Richard Whelan也指出,最近卡帕在伦敦的一个展览的图录中的照片显示,卡帕有可能摆拍了一张士兵被Franco的狙击手射击的照片。 对于这张这张照片真实性的质疑,首先是 Philip Knightley在其著作《 The First Casualty (…) Read more

周末阅读:Andreas Gursky 访谈

提示: 阅读之前请先检索Andreas Gursky,了解摄影师的相关背景。 另外,文章只是粗糙翻译,欢迎挑错,并请看原文。 Guy Lane所做的这个访谈中 ,Andreas Gursky谈及自己的尺幅巨大需要整面墙才能承载的作品,如何第一次用适中的尺寸展出。他讨论了 Bernd 和 Hilla Becher对他的影响,以及他是如何从他们身上扩展开,走远。他还解释了如何劝说北朝鲜官员接受他的拍摄设计。 Andreas Gursky 和我正在看一张墨西哥城可怕的垃圾堆的照片,画面中还能找到一些帮助他拍摄照片的孩子。“这次经历太奇特了”他回忆,“我和两个保镖一起跑到那里,但是最后却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因为那里的孩子太乐于助人了。我给他们钱他们也不要。”我们的脑袋差点碰到一起,一起寻找 Gursky那些免费的助理,“我们应该能找到一个”他低语着,指着一个垃圾堆上的一个小方块形状的物体:“啊……可能就是这儿”他说。 在一般情况下,我们完成这个找人的任务应该容易一些,因为每个人都知道 ,Gursky的照片通常是尺幅巨大且清晰,但这次我们看到的却是缩小的尺寸,大概只有55厘米宽(框也算进去),这和他之前如墙面一般大的尺寸完全相反。 墨西哥的照片是其他在 Vancouver Art Gallery展出的一百多张相似尺寸照片中的一张,这是一次Gursky的作品回顾展,包括了他早期1980年代拍摄的家乡杜塞尔多夫郊外的照片,以及最近几年顶峰时期的照片。在这些小尺幅照片旁边是几张他近期的大幅作品,照片有三米高。具有一些讽刺意义的是,只有通过缩小他的大多数照片才能做这样一个他的职业生涯的全面的回顾……最后则还是出现了大照片。 Gursky 是温和的,缓慢的,谈话深思熟虑、思路清楚易于理解,他和正在装置作品的画廊工作人员并未打成一片。 Gursky 看上去保养得很好,穿着体面,比他的年纪——59岁要年轻。我们退到一边,我开始问他如何看待他的作品以这样一种陌生的小尺幅方式展出。他首先要求装作品的人声音小一些. “到目前为止,我和作品还没有足够的理解空间。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我还不习惯这种小的照片。但是就我目前看到的,我要说,两种尺寸我都喜欢。照片不至于小到你什么都看不清楚,它们还是可以让你看到细节,不过也有一些照片太小比如 Kamiokande——它只能在大尺寸的条件下阅读。” “当然正因为尺寸小,我才能在这个空间做一个真正的个人回顾——要全部是大的就完全不可能。这里大概只能容纳三十张我的全尺寸的照片。” 为了把这个让他头疼的展示照片的问题说清楚,他掏出iphone给我看两张还没有完工搭着脚手架的房间,说:“你看,我正在造一个大的地下存储空间,这里能够放60张五米长的装裱好的照片,”假如你觉得这个大仓库太奢侈了,那么你应该知道, (…) Read more

Edward Hopper与美国摄影师

以下内容编译自纽约时报,下个周末我在旧金山,希望有机会能去看这个展览。 有的时候,你会发觉,似乎整个美国文化领域,都是画家Edward Hopper的疆域。 电影评论家把Hopper情绪化、忧郁的风格看做是黑色电影(noir)和希区柯克电影的舞台和背景设置的视觉源泉,文学评论家认为他充满悬疑的叙事线索在 Ernest Hemingway, Sherwood Anderson, Joyce Carol Oates, Grace Paley这些作家的作品里一脉相承,更不要说一代又一代的画家和广告制作人员,他们都深受其影响。 但是摄影和Hoper之间的关系却很少谈及,最近Fraenkel画廊在开办30周年之际,通过一个展览和一本画册来描述这段被忽视的联系。 展览名叫 “Edward Hopper & Company”,展出作品有三张Hopper的作品,此外还有八位摄影师的照片,他们大都是画廊代理的艺术家:: Robert Adams, Diane Arbus, Harry Callahan, William Eggleston, Walker Evans, Robert (…) Read more

进入新闻摄影领域:如何成为自由职业摄影师

2012年获得荷赛肖像报道奖的摄影师Ton Koene就是一名自由职业摄影师,从上面他个人网站所展示的作品集中,可以看到他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 认真地谈如何经营自己不是一件可耻的事。美国快门迷杂志的主编George Schaub讲过这样一句话:“拍摄伟大的照片只是一个开始,将你的照片展示给别人,把照片卖出去,最终得到报酬,这才是你的目标。” 得到报酬,对于职业摄影师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而自由摄影师则要艰难很多,尤其是在国内,事实上就新闻摄影这一行业来说,我见到的真正的自由摄影师屈指可数。1997年我在中国青年报实习的时候,干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拆信封,里面是来自全国各地摄影师的投稿,他们也被称作通讯员,现在想来他们其中一些人就可以被称之为自由摄影师,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对发稿所带来的荣誉超出了对金钱的期待。 对于一位自由职业摄影师来说,创作作品是重要的一方面,如何把自己的作品推销出去应成为更重要的话题,这和商业领域面临的问题一样,生产力大大提高了以后,营销的工作占据主要地位,因此也出现了渠道为王的概念。那么自由摄影师的渠道又应该在哪里呢? 网络是摄影师可以迅速窜红的一个舞台,它已经成为报道摄影师的进入市场的一个重要切入点。作为一个自由摄影师首先要有自己的个人网站,这样客户可以很容易浏览你的作品,并且了解你的风格,事实上,国外有些图片编辑也是通过这些个人网站寻找合适的摄影师,如果暂时无法建立网站,也可以通过博客推销自己,在这方面也有成功的先例,大家可以学习一下那些被广泛链接的个人博客的经验,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勤于更新。在线的图片库也是维持生计的主要来源,这些可以称作摄影师图片银行的图片库,一个好处就是先期存储,随后慢慢支取利息。 对于拍摄杂志时尚和肖像报道,从摄影助理开始工作,也是一个拓展职业生涯的手段,当然这是一个非常辛苦的过渡,不禁让人想起学徒工的苦难生涯。但这个无奈的开始却是最便捷的,如果遇到优秀的摄影师则可以大大丰富你的经验,这里有一篇关于摄影助理的文章,也许会对你有所启发。 为杂志工作应该成为自由摄影师努力的目标,杂志的报酬比报纸高,并且可以让你认真经营自己的作品,当然,杂志对图片的拍摄要求也相对更加严格。 此外,很多摄影师为了谋生为企业拍摄公关照片,但能和公关公司建立联系的都是他们通过采访认识的摄影记者,自由摄影师很难获得他们接近他们的机会,这也提醒自由摄影师应该抓住自己在完成工作时遇到的机会,获取更大的附加价值。 可能这些列出的途径,很多人不以为然,感觉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道理,事实可能就是这样,但是有些人就是从这些简单的途径中拓展出自己的天地,他们的成功没有什么秘诀,就是因为他们将其作为一份自己的职业,苦心经营,全身心地投入。

进入新闻摄影领域:如何为杂志工作

英国摄影师Zed Nelson对美国枪支问题的报道 “Gun Nation”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很少能够看到招聘杂志摄影师的广告。相对于报纸摄影师和报社之间的紧密关系,杂志摄影师和杂志之间更多呈现的是松散的关系。 以前也曾经提到过,杂志很少有自己的雇佣摄影师,在英文里叫做staff photographer,也就是摄影师是杂志社的正式雇员,享有杂志社员工的福利。杂志社的摄影师可能采用签约摄影师(contract photographer)的方法吸引摄影师,双方通过合同的方式形成比较紧密的联系。还有很多时候杂志会寻找自由摄影师(freelancer)为自己工作。 杂志社摄影的这种运作方式,是和杂志对摄影的要求相关的。杂志并没有时效方面的要求,所以可以不必要和某个摄影师有紧密联系,而报纸则有很强的依赖性。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杂志需要有独特的影像风格,较高的影像质量,因此也需要和各种不同风格的摄影师合作。从节省成本的角度来看,不用雇佣摄影师,可以节约大量开支,当然,杂志的报酬也应该合理,因为他们节省了器材、保险等本应支付给雇佣摄影师的费用,也应该将这部分资金回馈给自由摄影师。同时,图片编辑对于一本杂志也比较重要,因为他的摄影师队伍不稳定,因此更加难以管理。当然,如果摄影师想获得杂志社的工作,讨好图片编辑也因此很重要。 在美国有两个全国性的比赛POY,(picture of year)年度摄影摄影比赛,和BOP(best of photojournalism),最佳新闻摄影比赛,里面都有年度杂志摄影师的评选,一些为杂志社工作的自由摄影师和图片社的摄影师都曾获得这个称号。比赛要求作者选送单幅和图片故事参赛, 这两个链接是绝对值的去看的, 这是BOP获奖作品的网站 ,这是POY的网站,可以浏览很多很多获奖作品,简直是阿里巴巴的宝藏。 表面看来,杂志摄影师和报纸摄影师的分野是杂志对于题材的报道更加深入,画面更加精美,他们可能会使用大画幅相机,花费十天半个月去报道一个故事,他们在拍摄人物肖像的时候会动用各种灯光设备,拍摄环境肖像。但是,这种看法也不完全正确,摄影师James Colburn在为digitaljournalist撰写专栏的时候就有一篇很精彩的文章: “一张照片就是一张照片,好照片就是好照片,何必再把报纸摄影记者和杂志摄影记者分得那么清楚呢? 我年轻的时候参加一家报社的应聘,他们看了我的作品集说,照片好是好,但是过于杂志化,我当时真恨不得和他说,我把照片全转成黑白你就觉得合适了吧。不久前参加一次摄影比赛又听到了这样的评论,照片不错,但是我们这是报纸摄影比赛。我就想也反问,难道因为照片是方的,就是杂志风格,不适合在报纸上刊登了吗?假如一个报社记者被巴黎竞赛画报的风格打动拍摄出的照片,不能在报纸上刊登,假如在为国家地理杂志完成任务的时候,你总是因为感觉那画面过于报纸话而不去拍摄,最终,是谁受害了呢?拜托!拜托!如果照片好,就给予它应有的肯定,如果照片不好,就把它扔到一边,但是,千万不要用杂志摄影和报纸摄影来区分。” 上面这段话,我甚为喜欢,也颇有嚼头。对照片的评价有很多标准,究竟应该从哪个角度切入是一个值得思量的问题,以报纸和杂志这样的标准生硬衡量,可能会埋没一些摄影师的创新能力,是的,最终受害的是谁呢?是我们这个行业,是媒体的老板们,因为陈词滥调的风格将会不得不这样一直维持下去。

进入新闻摄影领域:如何成为一名报社摄影记者

这是1416开博做第一个工作坊“小石板”时,写的一系列关于新闻摄影行业梗概的文章,借鉴的多是西方媒体的经验。现在对之进行重新编辑,希望能够对即将以及或者刚刚进入新闻摄影领域的朋友有所启发。 洛杉矶时报摄影师Don Bartletti 所做的关于中美洲年轻人冒生命危险扒火车偷渡的报道,获得2003年普利策特写新闻摄影奖 美国纽约时报图片总监对年轻人的建议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停止拍摄。不要停止拍摄,有足够好的作品,这是最重要的。在摄影这个行业,最公平的事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一夜成名。 怎样成为一个报社的摄影记者?准备好一份自己的个人作品集是首要任务。一个报社摄影记者的作品集应该包括这样几部分内容,这些都是摄影记者最常见的拍摄任务: 肖像 新闻照片(一般新闻和突发新闻) 体育新闻照片 特写新闻照片 创意摄影作品 一个图片故事 照片应该注意质量而不是数量,不要放太多照片在里面,有10-20张足矣。入选照片的标准有两点:从技术层面上来讲,作品要简洁,对于读者是易读的;从内容层面上来讲,画面应该包含信息,是能够讲故事的照片。 个人作品集的展示方式并没有一定之规,因为报社和报社之间的要求差别很大,有的仍然需要制作出来的照片,但是大多数则需要数字照片就可以了。 下面我们看到的是《纽约时报》招聘摄影记者的启事: 我们需要一个有热情勇敢果断的人选,必须有熟练的摄影技术,对于新闻摄影领域所有类型的拍摄项目,从新闻到体育以及特写新闻都拥有创作激情与想象力。他必须对所有的拍摄任务不管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还是一个国外报道都有着同样的热情,他要易于相处,可能在晚上和周末还要坚持工作。如果对网络、多媒体和视频报道有专长更好,此外还要熟悉苹果电脑的操作。符合以上要求的人请寄简历和个人作品集。

荷赛大师班研究之三——肖像

完全使用人物肖像的方式来结构自己的故事,是大师班学员一种常见的叙事方式,当然,这也是在做专题摄影和纪实摄影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讲故事的方式。 将故事的线索变成肖像纪录的方式,将会省去很多麻烦。最直接的效果是,摄影师完全掌控了局势——从技术操作层面上来讲,他可以更多的参与到拍摄的时间、地点、人物的设置过程中,拍摄的过程变得十分便捷;从表意的层面上来看,摄影师一方面通过对被摄对象的选择与控制表达自己的主观看法,另一方面他又可以把被摄人物从其生活环境中孤立出来,得到一种档案式的纪录,又给人一种客观表达的印象。 实际上这种表达方式的魅力,也可以仍然套用我们以前谈到的“第三种效应”,我认为其呈现了一种标签和产品之间的关系。单独的肖像就好像货架上的产品,只有外貌上的差别,而就好像产品的标签对其性质进行定义,肖像的文字说明、摄影师的解释让我们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并不是一些普通的人物,于是,对肖像的认知达到飞跃。比如1997年大师班的题目是“友谊”,一位学员的作品是一些非常普通的男女,非常普通的肖像,但是阅读文字说明后,你发现这些人都是“登征婚启示的男女”,这时候你会再度审视这些肖像,并且对肖像的内容产生另外一种认知。 说起来简单! 肖像故事并不是一种很简单的表达方法,如果在肖像和标签之间没有能够产生认知上的飞跃,或者飞跃不够大,这种表达方式也存在很多危险,可能反而会变得僵硬乏味。我觉得要注意以下几点: 1,肖像的拍摄手法和肖像标签的属性,或者说作者尝试表现的观点要和谐。西班牙学员在表现精神病患者之间的关系的时候,肖像用了很硬的闪光灯,他要表现在这种极端状态下的不寻常友谊。 2,肖像的拍摄方法必须完全以被摄对象的精神状态为本的,肖像不是简单的对外貌的纪录,而要抓住被摄对象的内心世界。有几种肖像的拍摄方法,一种是让被摄对象脱离自己的生活环境,在影室中进行控制,另外一种则是在其生活环境,或者与其相关的环境中摆拍控制,还有就是在被摄对象的生存环境中抓拍。而在大师班学员中,可以看到另外一种趋势,就是把这几种不同的肖像拍摄方法混合表现。比如Gillian Laub对以色列战争受害者的报道,其中既有直视镜头的环境肖像,也有被摄对象在痛苦之中挣扎的抓拍照片。思维活跃的年轻人并不遵循一定之规。 3, 肖像故事的结构方法在大师班学员的作品中,也发生了改变,在单一肖像的叙述节奏中,有人加入了其他一些元素。比如在一组对抑郁症患者的报道中,每一幅肖像都有一个与这个肖像有关的空镜头,比如诊疗室的门口。 但是将叙述结构极大地进行改造的还是学员Peter Granser 对老年痴呆症的报道,这组作品后来获得了荷赛的金奖。其中混合了抓拍、环境肖像,纯粹的影室拍摄,报道性质照片等多种方法,但他却让这些手段和谐的组成在一起,作者实在是一个高超的“导演”。

荷赛大师班研究之三——闪光灯

之所以把闪光灯拿出来单独谈,是因为对于闪光灯的使用向来存在争议。 国内一些传统的观点认为,能不用闪光灯就不要用闪光灯,尽量保持现场气氛。但是随着彩色化时代的到来,原来在后期暗房可以对曝光进行弥补的做法,对于彩色摄影却行不通,曝光不准确将会导致色彩无法还原,此外还会存在色温的问题。一些不提倡用闪光灯的摄影师也开始用灯了。怎样用好闪光灯,或者说怎样在保持现场气氛的前提下用好灯,是比拒绝闪光灯更重要的问题。 在荷赛大师班里,闪光灯技术使用纯熟的大有人在,无论是现场报道还是在影室里布置拍摄的照片,闪光灯都被摄影师作为一种很好的辅助工具加以使用。但值得注意的是,还有一些摄影师他们对闪光灯的用法却不以保持现场气氛,弱化闪光灯的存在为前提的。闪光灯的使用很直接,打出了难看的投影,这是一种被认为是错误的使用方法,却被摄影师加以利用表达他们的观点。 Brian Finke  拉拉队 我把这种反常使用分成下面几种情况。 第一,通过闪光灯的毫无掩饰的使用,强调摄影师的存在。在报道摄影中,我们常常希望读者不要从画面中看到摄影师,希望能够尽量还原现场,但是对于有些摄影师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天真的想法,因为摄影师的介入总是不可避免的改变着事实,那倒不如将这种介入也表现出来。 Michakl Trippel 变化中的东德 第二,用闪光灯的增加现场气氛。这似乎有悖常理,但是摄影大师维加(weegee)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闪光灯撕开夜幕强调了事件的突发与突兀,Peter Funch对车祸的报道就是这种方法。 第三,用闪光灯表达观点,闪光灯产生的阴影,可以给读者带来紧张、充满危机的感觉,学员Brian Finke对美国拉拉队亚文化的报道,闪光灯使画面具有了多重意义。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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