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关于两个修图师的故事。不过,前一个要加上引号,因为他的修图行为并不光彩。 “修图师” : Miguel Tovar 服务机构:美联社 Miguel Tovar是一位自由摄影师,美联社派遣其拍摄阿根廷美洲杯足球比赛。在其最终供稿的照片中,一张小男孩踢球的照片出了问题,摄影师将自己的影子修掉,并挪来一些烟尘遮挡修改痕迹。 画面前方“尘土”位置原本是摄影师自己的影子 根据新闻研究机构Poynter的报道,针对此事件,美联社摄影部主任Santiago Lyon发信给全体工作人员,再次重申了美联社有关图片处理的相关规范,并宣布了对Miguel Tovar的处罚: 我们已经终止所有和Tovar的关系,并且停止他的拍摄任务。他将没有任何可能再为美联社服务。此外,我们已经把他所有的照片都从美联图片,以及商业图库和网站上全部拿下。 关于这个最新的修改照片案件,美国摄影界新闻(PDN)对此似乎并不感到乐观,在报道这一事件的文章中,其在开篇就谈到: “只是把篡改照片的摄影记者开除已经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摄影师在不断地犯错误。” 而在文章末尾,针对美联社摄影部主任所谈到的“名誉至关重要,我们会对此类事件迅速反应并予以制止”,PDN发出如下慨叹: “这些警告和严重后果有什么用呢?摄影师还是在继续对照片做手脚。除了这些惩罚,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这个“何处惹尘埃事件”和荷兰世界新闻摄影比赛首个因PS而导致奖项撤销的“无影脚事事件”,以及很多摄影记者的修图行为都是一种看似“无伤大雅”的美化照片的努力,但毫无疑问,它们仍然影响了新闻摄影的信誉。 而东窗事发之后,再看这些修图行为,更显得荒谬。它们背后的一个隐喻是,摄影记者的习性似乎已经发声了改变,我想这就是PDN感到行业遇到难题的原因,因为对于新一代摄影记者来说,修图已经变成了一种忍不住,有些上瘾的行为,从而导致稍不留神就会触到底线。 站在另一个角度,生活在当下我们这个社会的人们,恐怕也要重新看待“照片真实”这个问题。比如,那些光鲜的杂志封面——那是插图,还是照片? 修图师:Alberto Milazzo 服务机构:LaBoutique 纽约专业修图机构 博客The Photography Post最近访谈了纽约一位据说是纽约顶级的专业修图师:Alberto Milazzo。 我顺势去了他所属的公司网站上去溜达了一下。这种感觉蛮有趣的。因为此时你看这些照片,都并非是看照片,而是在头脑里思考它们没有被修饰之前的样子,这家修图公司对这些照片的展示,那感觉,就好像是他们把这些照片又拍了一遍。 LaBoutique修图公司的网站,主页上有个栏目,叫做“创意修图”。 (…) Rea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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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照片”过滤器
请原谅,我又要搅浑水,因为你看到这个标题会惊呼?这个世界究竟有哪里是真的?更不要说过滤“真”“假”! 不是我,是美国一家商业图片库。当然,我有些标题党。事实上,这家图片社(aurora)所着手的工作是给图库里的报道类图片贴上“J-Tag”(journalistic)的标签。 这个Journalistic还真的有些难翻译,套到汉语里的一些约定俗称的概念里都有些麻烦,比如说“新闻摄影”,“报道摄影”,这些语汇都不能更为精准地表达英语里“journalistic”的概念。于是,我就用了我们小时候一个非常纯真的概念——“真照片”来形容它,是前photoshop时代来自现场的真照片。 Aurora在图库高级检索里设置了一个过滤器,用户选择J-Tag一项,他们检索出的就是其所期待的“真照片”。对于什么是所谓真照片,Aurora也不厌其烦地对之进行了定义: 1,抓拍的,能够再现图片拍摄时刻状况的照片。 2,摆拍的,人物在他们自己的生存环境中的肖像,通常是为杂志拍摄的。照片没有经过修饰,被摄对象不是模特,摄影者不是通过付费的方式给被摄对象拍照。 3,照片允许在一定程度下用数字技术进行调整,允许的调整手段包括:亮度、反差、饱和度的微微调整,前提是不能改变摄影师所看到的现场的状况。照片的最小范围内的锐化是允许的。 4,照片允许在一定程度下进行修饰,允许的修饰手段包括,清除底片上的脏点划痕,以及ccd上的脏点。不允许在画面上清除内容,比如被摄对象脸上的胎记,瑕斑,痔这都是禁止的。 5,可以用多张照片组合成宽幅或者其他类似画幅的照片,但是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对照相机当时所对准的现实的如实表现。 6,黑白照片不应该经过染色和调色,并且使用以上所有的规定。 Aurora还提出了什么照片不能归类为真照片: 1,用数字手段在画面中增加或者移除嗯和除划痕和脏点以外的东西,比如:痘痘,脏东西,镜头的炫光,电线,商标,标志,人物。 2,用两张或者以上的照片拼贴成一张新的照片。 3,对照片的亮度,反差和饱和度的处理改变了摄影者和现场人员眼见的现实。 4,被摄对象是模特或者是通过付费的方式被邀请拍照。 5,被摄对象的服装或者所使用的设备和道具是摄影师提供的。 真照片过滤器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提到的 Fred Ritchin提出的用镜头拍摄和非镜头拍摄两个小符号来区分数字现实和镜头现实的概念。 相关链接:两个小符号的智慧 这两种努力背后是这样一个事实——不要说谎,把你所做的都原本呈现给受众。而当Aurora把照片加上真实的标签来售卖的时候还有这样一层隐含意义——“真实”已经成为当下一种稀缺的资源: 在Aurora图库里检索“china”,得到21839张照片,加上真实标签过滤,还剩下1835张照片。
与光游戏
1833年,英国科学家威廉姆·亨利·福克斯·塔尔博特(William Henry Fox Talbot)对暗箱里形成的影像产生浓厚的兴趣,发出如下感慨: “自然所描绘出的无尽的美丽,通过暗箱的镜头投射在纸上——这绝美的照片,在瞬间形成,却注定要很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如果能够把这影像印制下来,固定在纸面上,该是多么迷人的一项工作?而这难道就不可能么?” 很快,科学家抓住了光线。摄影术诞生了。 1969年9月,科学家Willard和Boyle George Smith在其工作室的黑板上勾画出一个图像传感器的草图,他们的初衷是为了改进电子存储功能,并非针对图片,而这个主意最终促成了电子图像传感器CCD的诞生,从而完全改变了摄影的面貌,所谓“后摄影时代”到来了。今年,诺贝尔物理奖颁给了这两人。(PDF学习资料) 这一次,光线被科学家变成了电波。 就在诺贝尔颁奖给CCD之父一周之后,斯坦福大学实验室里传出一个消息, 科学家Marc Levoy捧着一个大个儿丑陋的家伙出现了,这个相机叫做“Frankencamera”。它可能会彻底改变你的拍摄方式,因为这是一台基于Lunix系统的开源相机,可以像iphone那样下载各种Apps装上供你玩耍。 Linda A. Cicero/Stanford News Servic 科学家举了个例子,在光线反差很大的地方拍摄,比如窗边的儿童,主体曝光合适,背景就过度,背景合适,主体就不足。这个时候你可以设置相机分别按照高光部分和暗部曝光拍摄两张照片,然后将两张照片合成在一起。此外,你还可以根据不同部分对焦,然后再合成一张画面各处焦点全部清晰的照片。 这都是一些简单的应用,其实,只要你的想象没有边界,这台相机的功能就没有边界。 光线开始被人类玩弄于掌心。 在清华大学,还有一群科学家正在实验里制造另一个魔盒,只要你在系统里画一个草图,贴上文字标签,比如:男人,跳跃的小狗,树林,飞碟。随后系统就会在网上检索相关照片,并且最终生成成一张几乎天衣无缝的照片。 行了,我们已经可以把光线缝缝补补,制造我们想要的一切。 说来有趣,有关“后摄影时代”给视觉文化带来的影响已经探讨了很多年,但是其“罪魁祸首”——CCD的发明者,直到今年诺贝尔物理奖的出现才被公众略有认知。 而科学家的确天真无邪,比如,摄影术的发明者们都认为并不是自己“发明”了摄影术,而是将其看作源于大自然,是自然显现出来的结果;那个发明Frankencamera的科学家认为自己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还原人眼看到的结果”。但他们就好像一个天真好奇的孩子,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接下来该哲学家出场了,这些人可能会嘴里嘟囔着:“人的眼睛从来都不是纯洁的”,然后续写一部名为《与光游戏的后果》的论著。
周末话题:黑还是白,这是一个问题
我在纽约听到一个笑话,你从纽约核心地带42街坐地铁朝上坐,一开始还是人种复杂,然后白色渐渐稀少,剩下了浅褐色,深棕色和黑色。好,接着朝上,浅褐色逐级消失。接着朝上,到纽约人谈之色变的Bronx,此时车厢里恐怕就只剩下了清一色的黑色。 很久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谈美国的黑人问题,名字忘记了,具体细节忘记了,只记得结论:黑和白的矛盾是美国(甚至西方)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的问题,将永远是一个拔也拔不出来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起说这个是因为最近摄影界关于黑白的争论可不少。 (一) 先隆重介绍一下这个网站:photoshop灾难,一个专门给照片挑刺的网站,最近弄得动静很大。 photoshop灾难揭露了一个案例,一家大学的波兰语页面仿佛装上了一个过滤系统,因为在页面其他部分完全一样的情况下,网页上的黑人被换头变成了白人: 无独有偶,这之前微软也被逮到,它们英文网页和波兰语网页上照片中的黑人被无端漂白。 读者质疑,难道波兰没有黑人? (二) 这边厢是黑人变白充满歧视,那边厢则是白人变黑引起争议。法国版时尚被卷入了这场争论,摄影师 Steven Klein把白人模特涂黑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一方面,人们认为这种将白人涂黑来娱乐白人的做法令人无法接受,另一方面,这难免让人联想到历史上,黑人被打入另册无法在媒体上获得应有地位的历史。 摄影师Steven Klein成为舆论焦点,好事者发现他颇为热爱把白人模特涂成黑色,2006年他给意大利版时尚拍摄,也做了一样的举动。另外,他和麦当娜是好朋友,麦姐最近在接受滚石采访的时候提到,Steven把她的脸涂成黑色拍照,她考虑是否用这个照片作为新专辑“黑色麦当娜”的封面,但后来感到这种举动风险太大了,取消了这个决定——还是麦姐行走江湖久了做事老道。 (三) 比起前几个案例,Pieter Hugo所拍摄的《尼莱坞》( Nollywood )系列所引起的争议更为特殊,他没有对照片动手脚,遭到质疑的是他的“白人目光”。他这组反映尼日利亚商业电影制作的照片,最近在艺术市场上颇受欢迎。教室里曾有介绍(这里)。照片中把非洲的原始和象征西方文化的星球大战、耶稣基督等元素嫁接在一起,作为吸引眼球卖点的做法,引起了不少质疑。 Sebastien Boncy撰写了一篇长文,题目就叫《白人正在看着你》 当然,Pieter会反驳,他所拍摄的尼莱坞是如假包换的事实,但对于这个产自西方文化入侵的尼莱坞,Pieter是否应该仅仅止步于展示一些如假包换的事实呢?很遗憾的是,虽然Pieter先生是个南非人,但他是个白人。
修图有害健康
我是Fred Ritchin先生的粉丝, 我欣赏老爷子眼光的开放。 今天早上看到他老人家更新了博客,立马瞅了一下,发现“出大事情了”。 法国议员布瓦耶(Valerie Boyer)与其他50名议员正在推动一项新的议案,要求抵制电脑修片扭曲真实的歪风。出于对那些人造窈窕淑女导致女性减肥过度患上厌食症的痛恨,她要求用电脑修改了人物外貌的广告必须要加注:此照片经过修饰,人物外貌有所改变。( photograph retouched in order to modify the physical appearance of a person ) 一旦这项议案通过,不加注的广告照片要接受大约五万五千美元的罚款。 布瓦耶还希望将这项法案引入新闻,宣传等其他领域。 事实上,早在1994年,Fred就建议图片编辑使用两个符号区分那些经过数字技术更改的照片和原始直接用镜头获取的照片。他认为: “这就好比撰写文章的时候引用别人的话要加上注释一样,我们越来越多的使用数字技术修正自己的图片,因此也同样需要通过注释来告知读者。直接用镜头获取的影像和经过后期制作的照片,对于读者理解信息来说,带来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Fred的建议在他的故乡美国并没有实现,而在摄影的故乡法国,眼看就要成功。摄影师要想在法国生存那还真需要几分胆量,这是全世界有关照片隐私法律最为严厉的地方,即使是街头抓拍,拿不到被摄对象的书面授权,发表照片也是危险的——这恐怕有悖摄影老祖宗布列松的意愿,而当下这项对修图进行明示的法律的出台,又给老祖宗拽回了几分面子——照片应该是坦率的,不加掩饰的。(candid) 不过,这还是难免让人想起香烟盒子上的“吸烟有害健康”几个大字,女人们会不会从此不再减肥?(我觉得归根到底还是要把衣服做得宽大一些才是正解) 原来写了个比较有高度的结尾,后来觉得不好,关于这个“真实标签”最有发言权的恐怕还是那些不懂摄影的读者吧。 相关链接: 一个关于照片“作假”的讨论(这里) 两个小符号的智慧(这里) pixelpress的鼠标迷宫(这里)
JPEG革命
很好—— 从Lensculture上看到的消息,国际先驱导报头版对伊朗国内的抗议进行报道,刊登了大量照片,照片的署名是:“The Jpeg Revolution” 很不好—— 知名艺术家Edgar Martins为纽约时报拍摄了一组照片,文字说明中声称 ,所有照片都没有经过Photoshop修改,但是却被读者逮个正着。现在终于等到这位摄影师本人出来解释。他写了一篇非常高深莫测的发言,其中还引用了不少哲学谈话。不仅仅我看不懂,据说耶鲁毕业的MFA都不明白,核心思想大概就是:世界没有真实可言,摄影也无真相。 发表在纽约时报LENS博客上的这番艺术家的辩解,其后面的评论是我见过的最为一边倒的评论。在读者看来,撒谎是个道德问题,而不是艺术理念的问题,这位摄影师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致歉。 话说回来,用photoshop有什么丢人的么?为何这位艺术家一直掩盖自己钟爱photoshop的事实? 在摄人絮语上的这篇博客值得对照一读:LENS的另一篇博客上,所发表的照片为了强调珍贵,标注着:With Film(胶片拍摄) 这些呢,根据Busoni的观点就是:介质崇拜。崇拜介质,证明除了介质其内容本身乏善可陈。 很好?很不好?—— 这个叫做“augmented reality”(扩增实境)的新玩意儿,现在看来玄虚,但是已经开始入侵我们的生活。用通俗语言描述这个科技手段,按照Fred Ritchin的话就是给每一张照片上都加一个维基百科。 你把手机对着某人,这个某人的脸上身上就飘来各种各样的信息说明:他的facebook,他的youtube,他的喜好,他的“使用说明” Fred说,以前人们管傻瓜相机叫做Point and shoot(对准就拍),以后恐怕shoot这个步骤将会省略,剩下的就只是point。也就是说,从前我们还有兴致将照片打印出来,后来我们的兴趣就是将之数字化保存,再以后,我们的兴趣将仅仅是看看,因为你打算保存什么呢?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图像化和虚拟化了,且就放在你手边的位置。
周一消息树
他们都造假有术 1, 巴黎竞赛画报出了个丑闻,他们把杂志的年度报道摄影大奖给了一对艺术学校的学生,但就在颁奖前夕,两个学生向杂志社声明,他们这组照片是假的。这组反映贫困巴黎学生的照片,捡垃圾,睡在汽车里等等场景,都是摄影师摆拍出来的。 两个学生声称自己所做的是一种艺术行为,是对摄影比赛的陈词滥调的宣战,他们投其所好地“制作”了这组照片,而评委则乖乖地上了钩。 巴黎竞赛画报随后向公众致歉,收回了这个奖项。 2, 纽约时报也出了个丑闻,他们派遣英国自由摄影师Edgar Martins拍摄因为经济危机而工程搁浅的美国住宅项目。摄影师的作品表现出一种荒芜的美,编辑在作品发表的时候,特地标注出:这些照片都是用长时间的曝光拍摄而成,没有使用phootshop技巧。 真的没有PS? 一位计算机程序员发现了问题,摄影师的照片是左右镜像出来的。随后这组照片中更多的疑点被逐一发掘出来。 纽约时报网站上删除了这组照片。 这位摄影师在一次采访中曾经谈到:他从来不对照片进行任何后期处理,而是充分尊重照片原始的气氛。 3, twitter上流传着一张伊朗妇女在Mahmoud Ahmadinejad汽车前竖中指的照片,看似威猛,其实也是ps的。PDN的编辑指出,最为重要的是,竖中指在西方文化中是一种冒犯,但是在伊朗则没有任何意义。 4,剽窃 奥林巴斯EP-1的相机酷,广告也酷……噢,不,等等,这个让静态照片拼贴成动画的主意并非是奥林巴斯广告的原创,去看看这个日本人制作的视频,他先于这个广告发布在youtube上,形式完全相同。 奥林巴斯后来致歉,说广告创意的确是从Takeuchi Taijin的点子而来,他们本来要给人家署名,只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才不敢轻易行动。 如果你不能看到这两个youtube视频,那可太遗憾了,翻墙吧。
考证新闻照片
之前有一篇《如何识别假照片》的文章,谈到罗伯特卡帕的《西班牙士兵之死》。 这张照片的真伪一直都有争论,最近从照片拍摄地西班牙又传来新的证据。以下文字来自卫报《卡帕名作的最新质疑》 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大学研究传播学的讲师 José Manuel Susperregui 提出,这张照片并非如卡帕所言是在内战战场上拍摄的,而是在距离战地有一定距离的地区拍摄的。 Susperregui 分析了卡帕所拍摄的一系列照片,他声称已经发现了照片的背景是一个普通的郊区Llano de Banda,距离卡帕所声称的 Cerro Muriano这一地区有25英里远的距离。 Susperregui 提出,这张照片绝对不是卡帕图片说明所提到的地点,因为后者的地貌和照片中完全不符。而Llano de Banda附近山峦所构成的地平线和照片中的高度重合。 Llano de Banda地区在1936年8月的确也发生过战斗,但激战的当时卡帕却不在这一地区,当地历史学家提出,这之后,当地一直很安静,战争直到9月都再也没有发生过,但是卡帕的照片却已经传到了VU杂志。 Susperregui 的假设是:“卡帕得知Banda发生战争之后,立刻赶了过去,但是战争已经结束了,因此他摆拍了照片。” 卡帕的传记作者Richard Whelan也指出,最近卡帕在伦敦的一个展览的图录中的照片显示,卡帕有可能摆拍了一张士兵被Franco的狙击手射击的照片。 对于这张这张照片真实性的质疑,首先是 Philip Knightley在其著作《 The First Casualty (…) Read more
你看,他们还是上当了。
前几天写了篇文章《如何识别假照片》,说是网络上有些坏人拿lost的剧照冒充法航失事客机最后的照片骗人,大家都耻笑这个骗人的戏法太愚蠢。 可是,还是有人上当了 gawker上的消息,一家荷兰广播台还有玻利维亚电视台都纷纷中招,有截图为证 这美国人说话真不好听: 周日,玻利维亚电视台和荷兰一家广播公司的工作人员,一定工作很沉闷,突然,一条消息让他们感到兴奋,认为自己挖到了法航失事的大新闻。 但是,他们真倒霉,因为他们没有看过LOST…… 嗯,是的,他们也没看过1416.
政治正确路线下的皮肤“晒黑术”
写下“政治正确”这几个字,我还真有些忐忑。我可不懂政治,更别提“正确”…… 但事情就是这样的, 多伦多,一家城市旅游文化推广杂志,封面用了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唉,难怪读者留言里说让他们把修图的人给开了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个黑人爸爸是后安上去的。 是的,杂志的负责人并不忌讳谈这个问题,因为多伦多城市的推广策略是要展示这里的种族多元化,“作为一本出版物,你的截稿期让你可能不能得到最佳的照片,而此时所谓的客观就是把你所想交流的东西传达出去。”因此,他认为这个”政治正确“的行为没有任何过错。 另一起政治正确的行为还要回溯到2000年,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的学生手册,也平白无故地多了个黑人。校方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认为照片里如果有至少一个黑人和白人一起说笑,那就能够反映我们学校的多元化,不幸的是,我们没有,所以我们就在这张照片上添了一个。“ # The Onion上的故事都是恶搞,不是真的。Iowa State不会干这种事:) Comment 作者: Phoenix — 2009-06-12 @ 12:29 |编辑此文 我感兴趣的还有多伦多事件的揭发过程,据说National Post的设计师有所疑问之后,就在tineye里上传了这个封面,立刻就把原来没有修过的照片给找出来了。这个网站就是用来给你的照片找相似照片的。太神奇了,人民群众的武器又多了一种。 另外,“政治正确”这个词儿,不是说政治的,你还应该去看看这里的解释。这种小心谨慎,咱们想要还没有呢。
来一盘相片做的菜
丹麦摄影界有一件事最近正闹得火热。这是前几年的话题——photoshop修改照片应该把握怎样的尺度? 在丹麦的年度新闻摄影比赛中,对photoshop的使用已经有了严格的规定: 参加比赛的照片必须完全忠实于相机在曝光时候所得的影像。可以在后期对照片进行数字化处理以获得更为好的影像。这些处理包括:剪裁、遮挡、彩色到黑白的转换、以及通常的曝光和色调的处理。评委有索要照片原始RAW文件或者底片的权利,如果一旦有疑问,摄影师将不能参加比赛。 而在今年的评选中,当评委看到摄影记者 Klavs Bo Christensen提交的RAW文件,其中三张照片激起了评委的愤怒。 这些照片是拍自海地,评委认为摄影记者在使用photoshop上,走得实在太远。有评委指出:照片的色彩仿佛是泼上去的。 但是摄影记者本人并不认同,在他看来,RAW文件和真实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凭借RAW来判断photoshop的使用。 这位摄影记者表示,他从此之后,只会拿黑白照片来参赛。 之前1416提到的摄影师 Patrick Cariou诉讼艺术家Richard Prince 侵犯照片版权的案子,目前Prince有了回应。他声明:这些照片原本不是那么醒目,是我把它们变得更好了。他的律师认为,艺术家对22张Patrick Cariou照片的使用,完全是适当的。 这两个似乎完全不搭界的案例,似乎都蕴含着同一个观点:相机拍到的只是一种原材料。之后,还需要烟熏火烤,煎炒烹炸……以后进了屋,你就对饭馆跑堂的摄影师吆喝一声,说,我要一盘相片做的菜,名叫“左宗鸡”。 (任悦注:左宗鸡:正宗美国中国菜。与甜酸肉的区别是,其主料为鸡。)
Link Day
明天我就去春游了,博客也得休息一周,今天索性给大家介绍一些链接,各位可以在教室休息的时候继续在网上遨游。 1,Japan Exposures 专注介绍日本摄影,创办者是两个热衷日本摄影并且居住在日本的西方人,这使得他们可以扫除日语障碍,以更为本土化的视角介绍日本摄影师,画廊,出版商,器材,画册。喜欢日本摄影的应该能够从这里淘到宝贝。 2,dlkcollection 这个网站也很专一,读者定位是摄影收藏家,话题因此全部集中于摄影拍卖,博物馆画廊的展览,摄影画册等等。最近纽约几个重要的艺术展会Pulse和 Armory Show相继开展,你在这里,这里和这里,能够看到这些展会中几乎全部的摄影作品。 3, photochaining 这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摄影者把载有自己照片的存储卡丢在公共空间,同时附有一段说明,捡到的人根据说明里的指示可以到photochaining网站里上传卡里的照片,此后把照片抹掉,重新拍自己的照片,再丢掉。呵呵,我真希望赶快能捡到一个。 4, sex,lies and photoshop, 《性谎言和photoshop》,纽约时报的这个视频的标题就很打眼,封面女郎们姣好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大多都是拜photoshop所赐,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是否应该立法限制这种行为,是否应该把修图员的名字也署上?这个视频采访了不少修图师,他们当然为自己的美容工作感到自豪。 另外,以前1416介绍过的全美国最牛修图师最近差点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小命不保,想想多让人后怕,要不然这对美国摄影界将是多大的损失。 好啦,我的奉献到此为止,欢迎大家也把自己珍藏的有趣的link也贴到这个帖子下面,这一周将是各位读者们自给自足的一周!
死亡幽谷里的谜团
这个题目够劲吧,是否像街头小报的头条新闻,哈哈。不过,我要说的还是挺严肃的一件事儿,这是最近在写文章的时候无意中翻出的一笔旧账: 著名的纪实摄影先驱,英国摄影师罗杰•芬顿(Roger Fenton),1855年对克里米亚战争展开记录。雇佣芬顿的是《伦敦图报》和英国战争局,他们给这位一直从事风光摄影的摄影师签署了通行证,将他派往了战场,要求其必须拍摄一些积极的画面回来安抚国内的不安情绪。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笨重且落后的摄影器材的限制,这使得芬顿的照片里没有真正的战争,士兵们都在镜头前摆出英雄一样的姿势,战场也被拍成了优美的风景画。一位军官看到发表在《伦敦图报》上芬顿的作品,发出感慨:“与现实完全不一样,一切都很平静,很温和的态度,没有烟,没有尘。” 不过,我猜想芬顿对待“战地摄影”的态度和现代人完全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拍风光摄影出身,那时候的人也没有那种要“目击大事”的历史责任感,他对战争的摄影记录其实目的很单纯,他给家人的书信里多次提到腐烂的尸体等恐怖的场面,记述非常详尽,但是看样子,似乎他把文字和摄影的功能区分得很清楚,文字用以描述现实,照片则来表达情感。 下面就是所谓的死亡幽谷谜团,罗杰•芬顿最为著名的一幅作品是《死亡的幽谷》(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也是他作品中为数不多能让人体会到战争的残酷的照片。 但是除去我们通常所见的那张,《死亡的幽谷》实际共有两张照片,作者站在同一个角度在不同时间内拍摄的。 这是人们常见的那张,在山谷中到处散落着炮弹 这张却空荡荡的,炮弹堆积在沟里而不是路面上。 当后一张照片被披露出来之后,估计大家都有一种发现了假照片的兴奋感,因为连苏珊桑塔格都这么认为,在《关于他人的痛苦》一书中,她指出,芬顿将炮弹置于路上,那张有炮弹的照片是摆拍的。这种推断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努力突出战争的残酷,是很多战地摄影师的目的,也滋生了很多不良行为。 但是著名的纪录片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却不认同,他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很长的一篇名叫《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文章,他发出质疑:“桑塔格如何能够对一百多年前的拍摄行为进行判断呢?”,莫里斯翻阅了芬顿当时的给妻子写的信,他在信中曾谈到了这个场景,如果芬顿没有给妻子撒谎那就不是摆拍的。莫里斯访问的专家也提出了一些新的设想,当时炮弹都是要回收的,因此路面有炮弹的是先拍的,不是摆拍,后面一张则是炮弹被回收到了路边。此外还有一个可能,路总是最终要让人通过的,总要清理一下战场好让马车通过吧。 这个故事,这个谜团,挺深的。是的,我们凭什么对罗杰芬顿的行为进行推断呢?我们对战争摄影的态度恐怕早就模式化了吧?如果芬顿没有把无炮弹的山谷那张照片藏起来,为什么广为流传的只是那张有炮弹的呢? 埃罗尔•莫里斯博客的开头引用了一首艾略特的诗,挺不错的: 在观点与现实之间/在动机与行为之间/是阴影。。 我翻的不好,原文是: Between the idea And the reality Between the motion And (…) Read more
像素完美主义者,Pascal Dangin的虚拟现实(续昨)
早上起来五雷轰顶: 楼主辛苦,这篇文章全文在上星期的南都登过了! [:-_-b:] [:^^3:] 评论 由 oam — 6月 7, 2008 @ 1:42 上午 |编辑此文 谁呀,谁呀,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南都的牛牛们,咋不告诉我呢?鉴于目前为止,只有oam看到南都,我还是把这篇文章放完,今天是前一半,后一半可爱的RD主动承担了。 噢,更新一下,看到南都的电子版了。哈哈,不爽,不爽,我们没有稿费。(悄悄说,怎么也不给人家写得这么好的文章一个出处,我声明,我们这篇文章是从纽约客上翻译的。) 他是一个野孩子,从一个发型师开始,自学成才,他让我联想到那些建筑的监工:他会干很多工作,不会的,就在错误中学习。对于过去一代摄影师来说,他的存在很令人不舒服,或者他们对他的工作毫无兴趣。而Cotton则认为:“Pascal是一个当代影像创作新领域的无名的引导者。” 他的数字修图的笔触堪比Jasper Johns或者John Currin在画布上的作为,只是他们没有那种一致性——Danqin的技法总是和他合作的任何一个摄影师的风格、他们的妄想都保持在同一个通道。2004年春季,Steven Meisel为Prada拍摄广告,整体是一种复古的风格,于是Danqin用了photoshop一种叫做Smudge的笔刷工具,给每一个像素都赋予更丰富的色调,让整组照片显现出一种梦幻、印象主义的调子,好像是用油彩和粉笔画出来的。 在 Dangin工作室的三楼会议室,墙壁做成冷库的大门的样子,上面粘着一些磁铁,11月的一个下午,颜色与七彩虹保持一致的几支油笔贴在其中一面墙上,附近,则是他的助手正在悬挂一副草图——巴黎Petit Palais博物馆的蓝图,9月的时候广告摄影大师Patrick Demarchelier在这里有一个回顾展。Dangin正在为这个展览做设计,从展览的照片(很多都要经过他的手修饰)到装裱,一直到把它们送到博物馆穿流不息的观众面前。Dangin将负责所有照片的印制,同时还要出版展览的宣传册。 Demarchelier在两点以后赶过来.他们商量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几个装满照片的本子里挑选哪一些可以放到展览里。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Dangin把他选出的照片都用红色油笔标记出来, Demarchelier也几乎没有什么异议,附和着,并且很快地用大红叉在本子上把不要的删掉,很快,笔记本就好像一个五子棋的棋盘。 照片选好了,Dangin开始向Demarchelier介绍他的布展思路,对着那张博物馆的草图,他解释说,会有很多超级巨大的照片放在那里,其中将同时混杂一些同主题的成组出现的肖像组合,尺寸较小。他还有一个不用支撑的挂照片的方法,“如果我们能够做一个倒立的T字装置,就能把照片插进去。” “Patrick,我还要和你聊聊美国版本的时尚,和Seven牛仔裤的事儿。” (…) Read more
像素完美主义者,Pascal Dangin的虚拟现实(今日中午更新版本)
写昨天的文章的时候,就想到名利场 纽约客的这篇文章(Pixel Perfect,Pascal Dangin’s virtual reality),上个月看到的,文章的主角Pascal Dangin——史上最牛的修图师,恰巧就是昨天帖子里科学家的敌人,这个家伙的名字大概没有人知道,但是几乎所有的顶尖时尚杂志,所有的顶尖时尚以及人像摄影师都需要他来修图。吼吼,很长的一篇文章,我就挑着给大家翻译一下,翻得可能会比较糙,大家多提意见。 生活本身就经过润色,化妆,服饰,都在把你“修”成你想要的样子。——Pascal Dangin 几年前的一场慈善拍卖会上,摄影师Patrick Demarchelier 捐献出了一组肖像作品一组肖像作品的拍摄权。当时以十五万美金的价格拍给了一个有钱人的阔太太。她后来要求 Demarchelier 给她在游艇上拍照,Demarchelier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我给她打电话”,我说“我傍晚的时候会过来给你拍照。”而当他乘坐一条小船驶向大游艇,非常吃惊地发现,那个女人就在那里一丝不挂。 “我得要一张让我先生兴奋的照片”她说 要拍到那样一张照片, Demarchelier的估计没有错,事实上是非常困难的。“我拍不到好照片”,“一个短腿,大扁脸的女人”。他冲着这些照片呆坐了很久,想了一下,最后拿起了电话:“我打给Pascal,我说,把她的腿给我弄长!” Pascal Dangin是时尚摄影师的高级修图师。艺术总监以及广告界人士,当他们想把一个看起来相貌平平的家伙弄得看起来很不平凡;想把看起来已经很不平凡的人,弄得超级光鲜亮丽;想把一个已经光鲜亮丽的人弄成非人类的超级名模的时候,就会给Pascal打电话。在三月份的Vogue杂志中,他一共修了144张照片,其中包括107张广告(Estée Lauder, Gucci, Dior, etc.)36张时尚照片,以及封面、特写文章用的图片。在他的电脑里,客户名单用三个字的缩写代码表示,看起来好似航空公司的航班号:: AFR (Air France), AMX (American Express),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