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熟悉的照片

关于旅游胜地游客们对拍照的热爱,马丁帕尔在自己的作品《小世界》(small world)里也有讨论。当然,他谈及的更为广泛,在他的照片里,旅游这种行为显得更为无聊,正因为此,他也曾谆谆教导人们如何才能在业余摄影中找到真正的乐趣。 关于这种一拥而上只顾拍照的旅游举动,《纽约时报》的撰稿人Rob Walker在《熟悉的照片》(Pictures of the Familiar)这篇文章开篇就谈到,“去意大利圣彼得大教堂,艺术品和遗迹,激发了一群群游客的闪光灯和快门,这让我们看上去更像是一群狗仔队。” Rob Walker在他的文章里引用几位艺术家的作品,他们都在探讨这种现象,除了昨天提到的 Corinne Vionnet ,还有 Jason Salavon和 Mika Matsuzaki与Benjamin Mako Hill的摄影组合。 Jason的照片和Corinne很相像,但前者更有意味一些,而且创作时间也更早,他从九十年代就开始做这种影像的叠加,比如房地产广告里的居屋照片,毕业年鉴上的大头照,夜间新闻里的主播等等。2008年他创作了“城市” City (southbound) 这张照片,从经典的游客拍照的角度拍摄多张照片,叠加之后重构城市的景观。 Homes for Sale   1999/2001/2002   待售的房屋 City  (Southbound) Mika Matsuzaki和Benjamin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图书的故事 1. 马丁帕尔的推荐 提到摄影书文化的兴起,摄影师马丁帕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推手,近年来他和Gerry Badger一起出版了两大厚本的 “The Photobook: A History”(卷一2001年出版,卷二2004年出版),对摄影书的发展予以全面的回顾。这两本书在业内被津津乐道,也同时激起了不少人对摄影书的热爱。 这使得帕尔先生对摄影书的推荐,也颇有说服力。 最近,在爱尔兰都柏林举办的摄影节上,马丁帕尔的策展也和摄影书有关,他选出了过去十年最中意的三十本书做了一个展览,并同时出版了一本新书——“Martin Parr’s best books of the decade.” 这本关于摄影书的书,不仅有每本书的介绍点评,还邀请书的作者或者是编者、出版者出来现身说法。此书现在有平装版本,还有精装和限量收藏版出售。 翻了一下帕尔的最爱们,我发现,他还是以内容为上来读书的。不过,因为是他个人的推荐,也充分体现了他的口味以及个人视野的局限,对熟人的偏好等等。 2.收藏摄影书 卫报近日刊登了一篇文章,名为《摄影书——可负担的起的收藏与飙升的价格》(Photobooks – affordable collectibles that are soaring in value),文章指出,近些年一些版本较为稀少的摄影书,价格动辄就是上万英镑,藏家可以考虑现在就入手投资一些潜力股。 文章提到,罗伯特弗兰克的书《美国人》和布列松的《决定性瞬间》在去年的拍卖中,分别拍出了高达四万三千英镑和一万三千英镑的高价。不过,Christie拍卖行负责图书的专业人员也指出,要拍出好价钱,一方面书的品相要好,另一方面,书最好要有一些附加值,比如,作者的签名。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本拉登 对于中国人来说,拉登活在段子里。所以,拉登死了,仍然活在段子里。这样说话,似乎对待国际大事,态度实在轻浮,但是看纽约时报网站上的黑体大字:奥巴马宣布,本拉登已死,再配着一张总统先生发言的呆照,我实在不觉得震惊,只感到荒诞。如果再加上奥巴马的另外一句话:拉登死了,世界变得更安全。那更觉得这只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 纽约时报网站 截屏 纽约时报网站截屏 博客作者Michael Butterworth观察了拉登死亡的消息在 ESPN的棒球赛的球场上散播开后人们的反应: “当消息开始在人们的移动设备——ipod,blackberry上传播开之后,现场的人们开始高呼:美国,美国,ESPN的转播人员迅速开始捕捉这个被称作‘国家娱乐’的棒球比赛中的这个爱国的瞬间,在宣布这个历史性时刻的同时,展示了球迷的骄傲。” “在上面这张照片里,我们看到了体育和国家精神的融合,作为‘粉丝’的民众庆祝他们的球队‘美国队’的胜利。一个美国敌人的死亡,恰似一场比赛的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全球的政治也无非可以最终简化为:胜者和输者。”这是Michael Butterworth对本拉登死亡事件的观点。 世贸遗址,人们也在欢庆美国的胜利——场景的确如同球迷庆祝球队胜利,但比赛总是无休无止,这个庆祝也许只是意味着新的赛季的开始。 威廉的婚礼 《时代》周刊如何调遣摄影师拍摄英国王子的大婚? A. 马丁叔叔: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是的,这样的场合如何能够缺省马丁帕尔,这位一直冷眼观看英国中产阶级生活的火星大叔,遇到这场世纪婚礼当然不能错过。但他并没有出现在热闹的婚礼现场的核心地带,而是选择了有十七万人口的英格兰中部城市沃尔索耳,拍摄普通居民的庆祝——油腻的蛋糕,色彩斑斓的小旗子,这些照片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喜剧(悲剧?)色彩。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Martin Parr 为时代周刊拍摄 B. Christopher Morris Christopher (…) Read more

马丁大叔余波

长假之后第一日!诸位感觉如何。(嗯,都能想得出电脑前面你那一张无奈的脸。) 这几天,我试图消化reader里面的未读文章——已经显示1000+,还在不断增加,可惜还是没能完成任务,本来想辣手全部清空,但还是舍不得放弃,同时订阅清单里的哪一个却又都舍不得删掉,真愁人。 我常去的博客“摄人絮语”最近有所更新,而话题也是在讨论富有喜感的“马丁大叔”。整个国庆期间,我都在利用马大叔调节情绪,效果还不赖。正巧,看到摄影人絮语也说这个事儿,那就连带这个博客也一起介绍一下。 “摄人絮语”是几个香港影人一起打理的博客,主创人员一共有四个,由摄影人和摄影教育学者组成(杨德铭,岑允逸,黎健強,Blues Wong),博客的介绍是这样的: “希望從文化、藝術、歷史、社會、技術等各種角度去討論攝影。除了從香港出發以外,也會考慮中國、亞洲以至全球性的攝影趨勢。” 因为是四个人一起贡献内容,所以内容甚为丰富多元,撰写马丁叔叔观展记的“波波夫”,目前正在英国游学,这篇文章也算是第一现场直击,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一手信息,比如,相对于媒体的热炒,布莱顿城中的人们对这个摄影节似乎并不感冒,还比如,马丁叔叔在展览现场饱受围攻…… 我顺势又去访问了一下马大叔的网站,发现上面有组“中国海滩”的照片,照片拍自青岛和北戴河,这些照片一如既往地“很烂”,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老头攒攒,出一本画册……

帕尔问答

针对布莱顿摄影双年展的策展情况,英国摄影杂志访问了马丁帕尔,双方的交谈由此扩展开去,涉及整个摄影领域的现状与发展: 问:2004年在阿尔勒是你一次主要策展经历,那么到了现在,布莱顿所展览的摄影师是不是你一直以来希望给他们一些展示机会的摄影师呢? 答:其实这些年我还在阿尔勒和纽约摄影节展览过一些摄影师的照片。这些机会让我可以把一些被忽视的摄影师的作品展示出来。 我对发掘那些正处于上升期,但是又苦于没有平台的摄影师非常感兴趣,这次展览的摄影师没有一个人在英国参加过展览,有一些人比如Mohamed Bourouissa,他的作品一直都是当作商业作品展示。 这些摄影师来自世界各地,有的时候我去日本,会在那里找到一堆有趣的东西,而我最近几年还在拉美工作,所以不可避免地又在这里寻找和发现新人。 问:那你是一直把这个摄影节的策展工作放在心里啦? 答:不,我就是到处去找我喜欢的,我对发现新的作品如饥似渴,而且因为工作的原因我需要四处周游,这也给我带来不少优势。 我找寻的另一样东西是书,我刚刚从中国回来,我在那里找新的朋友,因为我想看看在中国他们做怎样的书——我认为这是另一个需要关注的主题。 CHINA. Beijing. The Beijing Motor Show. 2008.  photo by Martin Parr 问:从一个广义的角度来说,你一直关注的是纪实摄影范畴,如果我们谈当代的英国摄影——尽管它可能是对世界各地摄影发展的一种复制——但是英国还是有一批新人,你是否会担心你跟不上世界变化的步调? 答:如果你说的是那些摆拍布景拍摄,甚至是“造假”,有不少人都是我喜欢的,我喜欢Sarah Pickering,我在纽约的展览中展示了她的作品,我认为她是一个了不起的摄影师,但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发展中”的摄影师,而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我还非常喜欢Trish Morrisey的作品。 我的最根本的愿望是,当你来这个摄影节,即使你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比如Alec Soth,你看到的将是他们新的一面。我去过很多摄影节,让我感到疲惫的是,到处都是我看到过的作品。我希望摄影节成为一个真正的发现的过程,展示新的事物,新的作品,并观看观众的反映。 问:对于新闻摄影和纪实摄影这两个词语,它们背后都有一段历史,但是年轻摄影却不在乎,甚至是根本对此没有觉察。 答:我也对它们不在乎。对我,只有“摄影”这个概念。事实上,你可能会说,在这次展览中,放入桔多淇的照片缺乏和其他作品的连续性,但是我就是喜欢这些照片,就是要将之纳入其中。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固守的节奏和定律,根本不用回答在一个明显全部是“纪实摄影”作品的展览中为何要放这样的一部作品这个问题。 桔多淇 摄影 (…) Read more

帕尔的命题作业

这是一个不太新鲜的主意,几个摄影师扛着他们的家伙儿拍摄一个城市,其结果可能是一个展览,或者是一本叫做某某城市24小时之类的画册。2010年布莱顿摄影双年展上,马丁帕尔也整了这样一个命题作业,所以,有人说,他这个想法是冒险。 帕尔的任务是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还好说,他找了两个美国人Molly Landreth和Zoe Strauss拍摄布莱顿这个“同性恋”港湾的酷儿文化(Queer)。这两位女性摄影师原本就将自己的作品根植于酷儿文化之中,Molly Landreth之前的作品就是“酷儿美国”,Zoe Strauss则更大牌一些,在美国艺术领域正红,在她那混乱不堪的网站上,你可以瞥到,美国的社会底层,穷人,“怪人”是她镜头所集中涉猎的。 最终的结果是,这两个女性摄影师,一个温情派,一个狂野派,将这个小城里的酷儿,从不同角度展示,此项目倒还算成功。 Molly Landreth摄影 Molly Landreth摄影 Zoe Strauss摄影 帕尔的另一个任务,则显得更为困难,没有明确指向,三位摄影师需要在短时间内自己找到切入点拍摄, Alec Soth, Stephen Gill 和Rinko Kawauchi(川内伦子),三位处于职业生涯中期的摄影师,如何打破“旅游摄影创作”见光死的定律? 马丁帕尔谈到,如果有人和他推荐一个项目,其内容是一个摄影师7岁女儿的作品,他的反应是:“呃。。”,我觉得这句感叹背后是对此种方式的“噱头”表示不满。而他却不得不接受Alec Soth女儿的作品,并且伙同其摄影师爸爸一起从2000张照片种挑选出一个主题展览。 Carmen(Alec Soth的女儿)摄影 Alec Soth没有拿到在英国的工作护照,拍照就意味着遣返,他灵机一动,让自己的女儿掌机。之前,他就曾有这样的举动,让女儿拿着相机按下100张照片,然后去从女儿的视觉中找灵感,此次,他对女儿非常“民主”的视觉发现更是欣喜若狂,他把女儿的照片秀给自己的学生看,竟然没有人能够发现这是一个小孩子的作品。 噢,如果你就此得出结论:人人都能拍得像大师一样,连儿童也不例外,你这个结论是绝对错误的,因为若你没有一个著名的摄影师老爸陪在旁边指点,你的摄影师老爸没有一个著名的策展人朋友帮忙挑照片,没有这两个条件,此公式都难以成立。 摄影师 Stephen Gill也看到了这个项目的凶险,他的对策是想了一个新奇的点子,把自己的中画幅相机稍微改造了一下,将在海滩上捡到东西放在镜头里面,透过它们完成拍摄。而展览的时候,这些物件儿则和作品一起展出。 (…) Read more

帕尔的视觉风暴

距离他上次带着“萨达姆手表”以及一系列古怪的收藏出现在阿尔勒摄影节已经四年,距离他两年前主持纽约摄影节,主打“类型学”已经两年,英国摄影杂志报道:“马丁帕尔又重返了他的策展游戏!”不过,这一次,则是在他的老巢英国。 马丁帕尔带着他所策划的展览, 席卷了英国海港小城布莱顿,十月一日开幕的第四届布莱顿摄影双年展(Brighton Photo Biennial)显然和以往几届不太一样。 “我的观看永远不知疲倦。”帕尔如此声称:“我去每个城市都是多任务工作,我参加摄影展览的开幕,找好书看,找新的照片,同时还完成摄影任务,这些都集成在一个日程里。我不但建立了新的关系,还找到了一些朋友,帮助我找寻自己感兴趣的书和摄影新作。” 这个疯狂的摄影怪人,带着怎样的宝贝——从全球各地淘来的照片,又如何将之烹饪之后奉献给摄影节的观众呢? 本届双年展的主题是“新纪实摄影”(名字取自著名的1967年美国现代艺术馆的展览New Documents,就是 Diane Arbus ,Lee Friedlander ,Garry Winogrand三位非主流摄影师集体亮相严肃摄影艺术领域的标志性展览,当然,更准确的翻译似乎应该是“新文献”)帕尔的新文献究竟是怎样的玩意儿?归属于马格南帮会,人们试图给他贴一个“纪实摄影”的标签,但又在心里发出“噢,不”这样的声音,他似乎一直是一个游离在狭窄的摄影小圈子之外的神人。 神人必定带来神作,一个68岁的乡村摄影师,一个出租车司机,一个保镖……,嗯,这就是构成“新纪实”摄影展览的11位摄影师中的三个。 整个展览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展场位于一个破败的商业中心,主题是“新视觉”( New Ways of Looking ),另一个则是“阿根廷的夜”,展场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画廊。 Oumar Ly.是那个乡村摄影师,来自塞内加尔,拍摄本地人的肖像,属于典型的“旧曲新唱”式样的“当代艺术化摄影”,出租车司机叫做 Fernandez Gomez Rodriguez,本来是个婚纱摄影师,为了谋生兼职做出租车生意,没事儿拿个相机朝车窗外瞎按,反倒成就了一部墨西哥街头纪实摄影。那保镖名叫 Billy Monk, 这人已经不在了,死于一场争斗,他的摄影爱好,让他记录下了夜店的生活。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为了鼓舞俺最近颇为低落的写作士气,今日消息树出场的三位摄影师都颇有喜感,也谨以此献给在零零碎碎的节日当间儿,挣扎着上班的大家伙儿。 1,墨西哥超人 墨西哥摄影师 Dulce Pinzón在纽约生活,这里勤勤恳恳工作的墨西哥移民成了她的被摄对象,不过,是以超人的形象出现。 墨西哥人是纽约最具劳动精神的移民,索求不多,只想过平常的日子,他们将大部分工资都寄给家人,而美国的经济也有赖他们的支持。 Dulce说,美国人讲究英雄主义,而这些墨西哥人无疑也是英雄。她的这组真人版超人将被摄对象打扮成超人,皆出现在各自的工作现场,文字说明是他们的薪水和给家里寄钱的数目。 2,马丁帕尔问答 帕尔(Martin Parr)最近又要在英国策展,电讯报借机做了一个访谈,这种快问快答还是有些意思: 你没有拍到的最好的照片是哪一张? 我很少因为不带相机错过什么瞬间而感到遗憾。 你愿意与之一同工作的摄影师和你看好的青年新秀分别是哪一个? 我希望能够和Winnogrand一起看他如何拍照,不过,这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他去世了。现在有很多不错的年轻人,假如让我选一个未来的明星,我看好阿根廷的 Alejandro Chaskelburg 有什么事情会让你失眠 那些一长串的拍摄清单以及判断明天优先拍摄哪一个常常让我失眠。 假如你没有成为摄影师,你可能会去做什么? 我曾经想过做一个演员,不过这个梦想没有继续下去还真是一件幸事。 你如何寻找拍摄的灵感 拍摄的主意通常是一闪而现,我随之会进行检验,然后再决定是否会继续下去。 用三个词形容你 不安宁,精力旺盛,固执 你会给16岁的自己什么样的建议? 你绝对应该尝试摄影,它是那么彻头彻尾地适合你 3,  Jiang的主页 三番摄影师Michael Jiang的主页打开之后,恐怕所有人都会感到迷惑,以为进入了一个错误的链接。但是,没错,这就是Jiang的主页:一个google搜索页面。 (…) Read more

寻常之外

这是英国卫报的一篇文章,是马丁帕尔(Martin Parr)给业余摄影师们上的一节摄影课,发表在旅游版。 当我们环游英国的时候,我敢肯定,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真正欣赏我们所见的世界。我们将其当作理所当然,因为这些事物太熟悉了。 我们就这样闭着眼睛穿行在城市和乡村,但一旦到了国外,尤其是那些完全不一样的城市,我们的神经才会复苏,一切都是新鲜和令人兴奋的。但是我建议,我们应该用同样的方法来观看我们自己周围的景物。 我是一个职业摄影师,我自己的主要被摄对象都是一些寻常事物,我就是想展现它们的不寻常之处。我拍过的东西是那些通常被看做乏味的事物,比如超市,英国的海滩,我试图展现它们新的和吸引人的一面。 一般来说,大家带着相机出游,就是为了寻找那些具有异国风情的画面去拍照。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伟大的落日,漂亮的老式建筑,明信片一样的风光。我们都受到一个对照片应该展示什么的一个既定的假设和期待的影响:不寻常,不曾见过,可爱的或者美丽的。而事实上,日常生活也是不寻常的,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能力透彻地去观看它们。 我希望能够以一些例子来说明我们应该更加严肃地对待寻常生活,我们应该欣赏那些存在于我们身边但是尚未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比如稻草人,这就是一个精彩的户外艺术,却同时有着实在的用途。不过,假如你想和那些农民说他们也是雕塑家,这些人一定认为你疯了。但当你单独给这些这些稻草人拍照,就会发现最后的结果会是精彩和超现实的。 日常生活中的物体可以归为两类:有一些外观不断改变,另外则是一成不变。前一种比如加油泵,我在1986年曾经拍过一个,现在它看起来简直像是外来事物。这种曾经在一个时期被照片拒绝的沉闷事物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张充满吸引力的照片。 拍摄这样的照片对你来说是有益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旧的日常事物较之现代的物体则更具有魅力。 你还可以关注那些永恒不变的东西,我个人而言,我喜欢踏实的邮筒,设计简单,它那鲜艳的色彩已经使之成为一种全国通行的标志。很多年以来,我一直拍摄置于各种不同的精彩背景之中的邮筒,尤其是苏格兰群岛,在这里你能看到放在遥远海滩和荒凉而美丽的十字路口的邮筒。我还在寻找那些遥远的电话亭拍照,不过,我还是觉得邮筒更有历史传统,而且它们小巧,并且视觉感强烈。 不过,令人悲哀的是,经典的红色邮筒已经逐渐绝迹,公共邮筒现在更多是玻璃的或者是各种金属材质的。 我希望大家都能开始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来观看这个世界。多花一些时间来看看寻常之物,观看它们的设计,它们的形态,它们自己的个性。要想得长远一些,考虑到它们对于未来的意义。只要你给其足够的重视,很多东西都是有趣的,并且有着它们自己的美学。我认为带着相机走出去,用胶片来记录你周围的生活是一个很好的让你的眼睛睁大的一个训练方法。

周一消息树

两本书 《帕尔的收藏》(Objects by Martin Parr) 上周去中央美院的人有福了,因为你不用去荷赛颁奖现场,就提前聆听了荷赛今年的重头演讲者马丁帕尔的讲座。上周没去中央美院的人也有福了,因为你不用去央美,就可以在互联网上看到马丁帕尔的讲座,从红格子褂换成了蓝格子褂,马丁帕尔从中国蹦到了阿姆斯特丹,下一站似乎应该是纽约。 这个帕尔六月份将又出版一本新书,35年的摄影从业经历,他已经出版了41本书(讲座中得到的消息,不知是否记错)。新书名叫做《帕尔的收藏》(Objects by Martin Parr)。帕尔是个收藏癖,以前1416介绍过他痴迷萨达姆手表。这本书则是他的另一部分收藏——撒切尔夫人的支持者为募捐而制作的各种纪念品,以及她的对立面,反对其政策的罢工矿工为募捐而制作的盘子等纪念品。 那个时代所遗留下来的这两种物件看上去似乎是完全矛盾的:它们是定义那一时代的阴阳两面。我从来没有拍过撒切尔(很抱歉)也没有拍过矿工罢工。。。。但是通过收集这两个对立面的象征符码,我找到了一种阐释那个时代的最好的方式。 Pretend You’re Actually Alive Leigh Ledare的新书(Pretend You’re Actually Alive),用摄影的方式探讨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联系,母亲年轻时曾经是一个天才芭蕾舞演员,现在在一个俱乐部跳脱衣舞。 Leigh Ledare用摄影和录像的方式探寻、想象母亲的过往,在矛盾的现实中寻找自己心中的缪斯,画册里母亲年轻的照片与她当下大胆的私生活照片夹杂在一起。Leigh Ledare也在用这部作品记录母亲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孩子时候骄傲的天才舞者,青春期的性感少女是怎样成为现在的模样,一个生活的受害者。。。 这本书会让你想起Larry Clark、Nan Goldin,、Richard Billingham等人的作品,而且Leigh Ledare就是Larry Clark电影Ken Park的剧照拍摄者。这家伙很年轻,很快要从哥大拿到艺术硕士学位。

马丁帕尔,一周流水账

最近很多关于摄影师的报道呵,都有些“婆婆妈妈”,但是都比那些所谓谈摄影的报道似乎更真实。原文在这里 周一 飞奔到巴蒂柯当代艺术中心,录制“Picture This”节目,这是4频道的一个选秀活动,六个年轻摄影师竞争一个做个展的机会,我是比赛的三个评委之一。Elizabeth Gordon成为最后的胜出者,她曾经酗酒,在照片里重现了自己每天喝的醉醺醺的生活。这是一个如何才能把照片拍好的例子:她出于真诚而拍,她全心投入其中。我和她闲聊了一会儿在巴蒂柯做展览的事儿,然后乘火车去了伦敦,冲进了我在克拉肯威尔(Clerkenwell)的办公室,在那里我有一张床。 周二 一大早搭乘火车去京士利恩(Kings Lynn) 的安格利亚鲁斯金大学做讲座。拍了35年的照片,我已经习惯把教摄影看做生活的一部分,我很乐于做讲座——那时候我甚至可以把眼睛闭上,仰仗我的大脑来工作。讲座结束之后继续乘火车去皇家十字区(Kings Cross),在那里我和意大利年轻摄影师Mimi有一个会面。他参加了马格南的培训班,非常有个性,叫我“马丁先生”,他在塞内加尔达喀尔拍摄了很不错的照片。我喜欢和年轻摄影师接触,他们的出现,对像我这样的老一代提出的质疑是一件好事。 周三 早上8点就和马格南的一个代理在工作室有一个约会。我现在是马格南伦敦办公室的副主任,因此在图片社工作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会面结束之后,要和图片装裱公司见面,因为在五月份的时候,我在慕尼黑要做一个叫做“帕尔的世界”的展览。晚上去看电影“四月三周两天”罗马尼亚导演的片子,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电影了,很让人深感绝望的一部片子,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片子,我喜欢有关真实生活的电影作品。好莱坞电影的毛病就是他们总是要在最后加上一个光明的尾巴。 周四 飞往慕尼黑,对“帕尔的世界”这个展览的一些最后的细节进行确认。展览的规模和我2002年在巴比肯做的回顾展规模差不多,有160张照片,500样展品和图书以及三百多张明信片组成。我在欧洲的影响比在英国要大许多,尽管已经有所进步,英国的摄影的地位仍然很低。午饭后看到新闻里报道一架客机在伦敦希思罗机场落地的时候出了问题,我的航班也因此取消了,不过还好最后还是搭乘最后一斑飞机回到伦敦。 周五 搭乘火车回到布里斯托家里,我妻子在一个慈善组织工作,帮助失语症患者。这周已经四天不在家了,但我已经习以为常——我也没有拍一张照片,只要不是专门去完成自己的拍摄项目,我都不会带相机。在家里一整天,主要用来回复邮件,为即将开始的巴西和墨西哥的摄影项目进行计划,我要完成一个南美的海滩项目。我妻子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家,自己随便弄了些吃的,然后就一直看电视。

马格南的选择

以下消息来自Alec Soth的博客报道,马格南图片社在其刚刚结束的年会上,由其成员推选出了今年加入马格南的三位候选人,他们是: Alessandra Sanguinetti, 1968年出生于纽约,女性,作品曾经在纽约当代艺术馆、旧金山当代艺术馆等地展出,本教室介绍过她的作品“on the sixth day”,这本画册。请大家关注她的作品代理画廊——Yossi Milo,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摄影画廊,品味独特,代理的摄影师中包括中国的刘铮。另外,很多人超喜欢这位女摄影师的作品,有个家伙看过她的作品眼睛发潮。确实很不错,很不错。 Jacob Aue Sobol 1976年出生,定居在加拿大和格陵兰岛两地,目前在东京工作。在欧洲学习摄影和视觉艺术,获得2006年荷赛日常生活类一等奖,作品记录了危地马拉一家人的生活。 Mikhael Subotzky 1981年出生于南非,他是2006年荷赛大师班的成员,在南非开普敦大学学习艺术,2004年刚刚拿到学士学位。 另外,Trent Parke 和Mark Power成为正式会员,而Chris Anderson 和 Christina Rodero Garcia 则成为准会员。 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在对于这个消息的评论上,有人指出,这些人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一些马格南的成员帮助其游说。对于这种议论,马丁帕尔忍不住出来发言: 游说的确存在,当然有的时候可能反而造成相反的效果,让大家走向反对一面。大多数意图加入马格南的摄影师通常都会给一些成员展示他们的作品,这对于他们获取加分是有好处的。而对于此次成为预备成员的Sobol 和Sanguinetti来说,他们已经出版了自己的画册,这也让大家对他们比较熟悉。 一般来说每年参与投票的是从三个主要办公室推选出来的10-15个人之间进行,而每年我们收到的作品集有将近500个。 (…) Read more

一周一周

不要改变 日裔美国学者福山(Francis Fukuyama)曾写过一本很有趣的书《信任:社会道德与繁荣的创造》,他将道德领域的诚信概念引入经济含义,从文化的角度探讨一国的经济发展。福山是从国与国之间的交往谈信任,而事实上,从个人发展的角度来说,建立信任也是帮助你提高效率节约成本的方法。 荷赛揭晓后不久,黑星图片社的老牌编辑就指出,对于得奖者来说,最大的福利不是名誉,而是名誉给你带来的“信任”,很多图片编辑都愿意和固定的摄影师打交道,因为摄影工作不容闪失,再来一次的机会微乎其微,因此和已建立信任的摄影师合作无疑是最节约成本的方法。但这无形中就给年轻摄影师设置了藩篱。这样看来,能够在荷赛这种世界级赛事上获奖,对于职业摄影师来说,最大的现实利益就是建立品牌效应,提升职业信誉度,所以,荷赛获奖不是一个虚无的名声。 说到个人品牌,近日看到两位大牌摄影师的工作状况,更是感到这种“持续性”的重要性: 1,詹姆斯﹒纳切特威 如果你是一个图片编辑,你会让纳切特威去拍什么呢?咱们就不用公布答案了,全世界的图片编辑都这么想。 纳切特威去年完成了两个重要的专题,一个是美国国家地理的任务,拍摄伊拉克战地医院,另外一个是名利场杂志的任务,拍摄美军使用橙剂在越南带来的灾难。 老天爷,咱们伟大的纳切特威不光打仗的时候不闲着,打完了也不闲着,因为所有和战争沾边儿的题材,包括战争后遗症,他都全包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摄影记者都出自战场,而假设这世界上最后只剩下一个真正的摄影记者,这个人一定就是纳切特威。战争就是他的品牌,无人可以捍动。 2, 马丁﹒帕尔 如果你是一个图片编辑,你会让马丁﹒帕尔去拍什么呢?咱们就不用公布答案了,因为这家伙刚刚从迪拜这个花花世界回来。 说一个马丁﹒帕尔这次在迪拜工作的细节,他这次工作所遇到的一个挑战是他拍摄的全部是胶片,不要以为这是老马一时兴起,完全由于他的思路是纵贯古今。他这次拍摄迪拜的一个艺术展,而10年前他拍摄过同样的题材,于是他考虑将这两次拍摄的内容组织在一起,当然10年前他使用的是胶片,于是为了保持这个大专题的持续感,他决定这次也拍摄胶片。是胶片还是数码?对于年轻摄影师来说不是问题,对于一些已经在摄影领域打拼多年的摄影师还的确是个问题,老马的做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

致亲爱的被摄对象

要是布列松在世,他一定要转行。 马丁﹒帕尔先生在智利的时候觉得来到了天堂,因为这里的人们竟然对着他的镜头微笑,而就在几天以前,他在巴西却没有遇到如此礼遇,在海滩上一个愤怒的父亲坚持认为他拍到了自己的儿子,和他发生肢体碰撞,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拿起相机就好似恶魔出现,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马格南的博客最近为什么这么热闹,因为读者惊奇地发现摄影师Simon Wheatley拍摄的法国街头少年的照片,全都一片一片的打上了马赛克。在法国,有关隐私的法律非常严厉,这使得摄影师如果拿不到书面授权,就不能冒着风险发表任何一个人的肖像。因此你可以看到Simon的照片里,孩子的脸部有马赛克,照片中不经意拍摄到的路人也打了马赛克。 这些照片还能叫照片么?倒不如回家用电脑画一画。法国似乎成为摄影师的禁地,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因为摄影史上的抓拍大师都是从这里起家的。人们开始哀悼法国濒死的新闻摄影。 这世界到处充满这样一些荒谬的事情,就好比马丁帕尔在智利的遭遇,虽然智利是一个被摄对象尚未对照相机厌倦的黄金之地,但是这里的摄影师却无比艰难地生活,当地一个摄影组织的头目是一个天气预报员,因智利没有成熟的摄影市场,他必须从事别的工作才能养活自己。联想自己在欧洲的景遇,我们可爱的马丁先生发出了感慨——到底谁比谁更幸运?! 这也不禁让我想起了半吊子的中国,有着半吊子的摄影市场和半吊子的被摄对象的“维权”意识。我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真的很难讲。但是我时常想对那些亲爱的被摄对象说上几句话,我真的不是要害你,要知道在我决定按还是不按快门之前已经思考过百转千回,在我决定发表还是不发表的您的照片的时候也早就肝肠寸断。 街头摄影已经濒临死亡?一位读者给马丁帕尔留言,她说如果摄影师都停止拍照,我们这一代留给后代的将是一些虚假的人造景观。哈,我终于发现了一个新闻摄影走向艺术化的理由,因为拍别人是如此困难,那就不如拍自己,拍人是如此麻烦,那就干脆拍风景。 所以,亲爱的1416的博客读者,我可没有说要停止博客写作,要知道,每当我发现可以在家里安静的饮茶写作,我就觉得无比幸福。简直幸福透了。 相关链接: 玛格南博客 Simon Wheatley的马赛克作品

Concerned for what?

在当下这个消费社会如何做报道摄影,如何继续秉承“关心人”的精神?这篇文章值得一读。 作者Edward Rozzo 逆光编译 我景仰那些仍然继承了传统报道摄影的精髓的摄影师,他们以见证历史为己任,在世界各地忙碌,这种伟大的精神可以追溯到雅克布里斯、路易斯海因以及萨罗蒙那个时代。但是所谓的”关心”也许不应该仅仅是对社会和政治事件中的不公的关注,同时还要将这些不公正传播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关心”的内涵在今天虽然仍然没有改变,今天的我们应该关心什么呢? 作为一个摄影师,我没有生活在生活画报的年代,而是生活在一个电视时代。电视减弱了摄影的影响力,使影像变得司空见惯,让影像在西方工业社会中的地位和角色发生了深刻的改变。50年代和60年代,平面媒体上的专题摄影和图片故事为我们展示了周遭世界的模样,生动的版面编排,与广告截然区分开的板块,它们是支撑着整个媒体的运转的支柱报道。摄影不仅仅是具有魔力的激动人心的讲故事的 方式,同时这些故事也成为告知我们发生了什么,指导我们生活的重要工具。但是电视打乱了这一切,后现代文化改变了事物的意义,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变成了同样大小同样规格,我们看到的人物都是被精心选择出来的漂亮的对象,买汽车、消费品、小零食以及最新的CD、DVD等是不时闪现出来的场面。现实被放进一个小盒子里,这个盒子同时装满了明星、巴格达的炸弹和孩子的哭泣。所以,我们应该关注哪里呢? 我的回答是:任何一个地方。我并不是否认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见识到灾难危机。这些摄影师,他们仍然是伟大的摄影师,但是这些戏剧性的场面,这些本来应该让我们颤栗的画面,我却不认为这些影像的作用和50以及60年代媒体上的影像具有着相同的作用,恐怕它们的影响已经因为当下这个超真实(hyper-reality)的社会而抵消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是诋毁前人的功绩以及那些影像的力量,我只是质疑人们对传统报道摄影的反应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所以问题是,我们”关心”的方式是不是应该有所改变呢? 所以在回头看过”关心”的历史,再看一下社会文化的变迁,在当下我们这个超真实的社会中,一些站在传统意义上并非”关心”人的报道实际上也有着同样的影响力,难道马丁帕尔关于全球观光业的报道和一个死亡士兵的尸体的照片相比,就不关心人了吗?迪柯西亚(Philip-Lorca diCorcia)街头拍摄的男男女女与一个躺在父亲怀里的死去的男孩相比就不关心人了吗?1973年在以色列举办第二届关心人的展览时,康耐尔卡帕和密歇尔埃德森都承认,新闻摄影的危机只是问题的一方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们需要对人内心世界进行挖掘。 Philip-Lorca diCorcia “关心人”在今天变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话题,而思考在当下这个消费社会应该如何关心人,是摆在摄影师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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