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存在的意义

对于我们这群每天只能叽叽咕咕地用摄影的语言谈摄影的人来说,James Johnson教授无疑就是一个外星人。 这位在大学教书,不会拍照,和摄影圈毫无关联的做政治学研究的学者,他有一个博客——《政治、理论和摄影》 (Notes on) Politics, Theory & Photography,里面竟然会从布列松谈到杰夫沃尔(Jeff Wall),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刺耳的影像批评。 这显然给某些人带来困惑——这个“某些人”,其实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狭隘的“摄影共同体”里的摄影人,我们有共同的专业名词,共同的偶像,共同的熟人和共同的麻烦,只是我们都不肯承认,现在已经不是你有一台相机,我也有一台相机,我们就是一拨人的那个天下了。 话题扯远了,教授对摄影界人士发出的“你怎么能谈摄影”的质疑不堪其扰,最近写了一篇文章:《为什么我有一个关于摄影的博客,兼论批评的地位》(Why Keep a Blog On Photography? The Place of Criticism )文章的开头便是几句牢骚:“写这个博客的六年来,在和一些摄影师相遇和交流的时候,当他们得知我谈摄影,但我自己不拍照,就不明白我究竟想干什么。有的时候当他们发现我不是一个摄影师,或者我甚至不是他们那圈子的那一类人,就质疑我发表观点的正当性,尤其是对他们的作品的批评的观点。” 这位教授一直苦于难以将自己的立场解释清楚,直到最近他读到来自美国视觉艺术学院的David Levi Strauss的一篇文章,终于找到了共鸣: “如果没有批评,衡量艺术的价值就只有金钱,这个标准又肤浅又无聊……我能理解为什么投资银行家和那些基金管理者对此趋之若鹜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艺术家也这样随波逐流。 相对于其它,批评努力在相似的事物中建立越来越清晰的区别,假如批评贬值,艺术家在当下所面临的这种“价值相对性”的危机中,就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跟随市场的诱惑。 为什么艺术需要批评?因为它需要一个外来者的反映,洞察,以及和更大范围的世界的联系。为艺术而艺术的追求是可以的,但是假使你只是这样,你就会发现和现实之间的关联变得脆弱,和社会的联系慢慢消失。若你想要积极介入,想要用艺术论说,你就需要批评。 James Johnson借他人之口对自己的辩解,却让我觉得声声都敲击到中国的现实。我们难道不是也已经在跟随金钱去衡量作品的价值呢?在意义表征的危机中,我们一方面否定标准的存在,另一方面却那么容易地就接受了市场和权威为我们制定的标准。我们没有批评,无法批评,因为它一不留神就演变成混乱的口水仗,那个声音必定会被“人人喊打”的声音淹没,这样看来,一个标价清楚的金钱和奖金标准,反而成了最客观和不容颠覆的判断。最终,你看我们的艺术,阐释倒都写得很后现代,但真正能有后现代精神,让艺术和社会产生能动联系的又有多少呢?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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