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美国家庭快照史(1)

1416编译自slate杂志关于美国家庭快照的文章,作者是Mia Fineman。这是我早就想翻的一篇文章。你也可以点击这里直接阅读全文。 Unknown photographer, c. 1900. Collection of Robert E. Jackson 我所熟知的每一位摄影策展人,手头都藏着一些其他人的家庭快照。这些照片当初购买的时候也就几个美元,跳蚤市场或者今天的ebay上有的是这些玩意儿,但是作为匿名的作品,这些照片已经和它们原始的含义——一个家庭的记忆——隔绝了。无声的照片,神秘的来源,这使得它们愈发迷人。对于那些爱摄影的人来说,这些照片身上散发出的笨拙、率真的性情真是魅力无法阻挡。 近些年来很多博物馆也显示出对这些快照的兴趣,并且在摄影爱好者中间,他们也对之充满了热情,但是对美国家庭快照的美学价值和发展历史向来缺乏一个全面的、学术的研究。而这种状况在今天得到改观。 华盛顿国家艺术展览馆展出了题为“美国家庭快照艺术,1888-1978”的展览,其中汇集了超过250名业余摄影师的作品,大多数都是黑白的,很多照片尺寸小到能够托在你的掌心。这些照片都是策展人从一个收藏家手中近9000张照片中挑选出来的。作品按照编年的方法陈列。展览从对柯达1号相机的介绍开始,这是一款外型像盒子一样的相机,固定焦距,里面装着100张照片。当你拍完之后,需要连同相机一起送回柯达工厂里冲洗,并且重新装上新的胶片返还给顾客。 柯达的这种廉价、易用以及不断应用新技术的特点,开启了成千上万的非艺术家们的创造力,他们以充满想象力的方式开始应用摄影媒介。下面你看到的家庭相册的封面由很多小照片拼贴而成,除了有黑白照片还有手工制作的晒蓝图片,不但有肖像照片还有旅行照片、街头摄影、建筑照片。这简直是一个独特而精彩的艺术品,体现了业余摄影作为一种当代民间艺术的独有魅力 家庭快照史2:这里 家庭快照史3:这里 家庭快照史4:这里

快照亭里的世界

神秘的小屋,帘子拉下来以后,按动按钮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自拍已经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所有这些自拍行为仍旧和快照亭子里发生的一切不能同日而语。你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脚踏进去,最后从出口拿出一条印着自己不期而遇的表情的照片,再重新汇入人群,这个小小的停顿,将你自己在那一瞬间定格。 纽约的快照亭 介绍一个超伟大的网站photobooth.net,几乎所有关于快照亭子的信息在这里都能够找到: 1, 美国、加拿大等地的快照亭的地理位置索引。没有中国,我们这里似乎更多的是那种背景带装饰的大头贴,谁知道哪里有这样的亭子,我们一起去自拍。 2, 用快照亭子来做艺术品的艺术家名录,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安迪沃霍尔 3, 电影电视里的快照亭子。真的是很多啊。比如《天使爱美丽》里面那个男孩子的爱好就是收集快照亭大家遗弃的照片。 4,各种围绕着普通人快照的摄影项目和网站。其中100个朋克这个项目挺有趣,收集了1975-1984年朋克时代100个朋克的快照。 4, 图书杂志里的快照。里面有一本书,记叙了女儿和他的父亲——一位诗人之间的故事,包括两人的快照、手写的纸条。 这些照片来自另外一本图书:快照亭里的狗狗 (photobooth dogs) 5, 影廊。各种有趣的快照作品 6, 还可以租借快照亭子。 7, 每年都举办一次快照爱好者大会。今年有两百人参加,大家在一个快照亭里以喜、怒、哀、乐为主题进行了摄影创作。 这个网站可以逛半天,引起了我的强烈的好奇心,哪位知道北京哪里有这玩意儿?

艺术和“我”

艺术摄影和报道摄影(photojournalism)一个最大的区别是作品中自我的位置,艺术作品是以“我”为中心的,而报道摄影则是以客观 世界为中心。当然,“我”与客观世界息息相关,所以这两者之间并非泾渭分明,比如我们以前曾经提到过报道摄影的艺术化,并且也曾谈到过艺术家和公众的距 离,但是对“我”的态度,还是让它们一出发就成为两种不同的摄影形态。不过,今天的目的不是研究这两者的区别。 艺术作品中对“我”的关注,不是关于小我的无病呻吟。古希腊德尔斐神庙前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镌刻着象征人类最高智慧的阿拉伯神谕:认识你自己。在我看来,那些发人深省的艺术作品,其实都是以严肃的态度对待“我是谁”这样一个哲学命题。 之所以想起说这样一番话,因为最近看了几个摄影师的作品,他们虽然并非所谓的知名摄影师,但是他们的作品让我产生了很多对“我”的思考。 1, Ruth Admas的作品,是一个一天一张照片的故事,自从患上了何杰金氏淋巴癌之后,Ruth开始记录自己和疾病斗争的全部过程,她每天都为自己拍摄一张肖像,记录自己的沮丧,记录头发一点一点脱落,也记录自己的康复。她给自己的作品取名为《不确定》“unremarkable”,她说这里记录的是一段在对抗心理和肉体双重压力时,心灵复苏的经历,你会看到起初的照片里是一个将要死的病人,但是随着治疗的进行,在顽强的心灵的支撑下,她奇迹般的恢复健康。 2, Kaylynn Deveney的作品叫做“对话”,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拍摄一个叫做Albert Hastings的老人,他进入了老人的私人生活,将拍摄的照片贴在一个小的日记本中,然后请老人在旁边撰写图片说明,他希望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仍然充满智 慧和充满希望的老人家,Kaylynn认为自己的作品除了在表现关于老人、家庭生活、孤独这些主题,还在探讨摄影师和被摄者之间的关系,他称自己的作品为 “Albert Hastings的视觉自传”,一个陌生人的观看,以及被摄对象自己对这些照片的经验混杂在一起创造了一个新的神话,对于摄影师来说,他挖掘了 Albert Hastings的“我”的生活。 3, Bill Finger的作品试图重建自己关于童年的印象。他回忆童年的生活点滴,随后绘制成草图,根据这个草图制造各种微缩模型,接着拍下照片,但是一旦照片拍摄完毕之后,模型将被毁掉,剩下的只有照片和回忆。 这些行为注入了作者对于过去的思考,比如失忆——一些曾经令你困惑的情节会莫名的消失,还比如,回忆是不可靠的——在回忆中往往不自觉的装点自己的过去。于是,摄影师根据回忆重建了似乎可以触摸的现实,但却将这一切销毁,在留下的照片中,这些对往事的一瞥,仅仅成为通往过去的一座桥梁。 4, Dinu Li也在通过影像找寻过去,他是生活在英国的华人,作品“探访母亲的旅程”,是作者根据77岁母亲的回忆,逐步走访了母亲过去生活过的地方,比如在中国大陆的学校,中国香港的电影院,以及英国的乡间小道而拍摄完成的,有些地方仍然保留着从前的状态,但是有的地方已经被时间完全改变。对于摄影师本人来说,这些对于过去的访问,也其对自己身份认同的找寻,母亲的回忆也是作者的回忆。 5, 最后一个要介绍的是 Siri Sahaj Kaur,她的作品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完成,她的肖像作品中全部被摄对象都是陌生人,这些人都是看了她在网络上刊登的寻找模特的广告才和她联系的。在短暂的交流之后,摄影师会前往他们的家庭、学校或者他们自己喜欢的地点去拍照,但是,摄影师强调她无意去反映“真实”,她可能要将拍摄场地重新布置,可能要求被摄对象换衣服,因为在她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过程,你遇到了一些陌生人,他们邀你走进自己的世界。 在Siri的作品中,作者以我为中心,探讨和世界的千丝万缕的联系,相机成为了作者进入陌生世界的通行证,也成了她调查另外一个世界的工具。 (…) Read more

1/125秒 VS 365天

这是一个名字叫做“我”的小小DV短片,我看了很多遍,你可以从两个地方看到 http://www.atomfilms.com/af/content/me和 http://www.youtube.com/watch?v=55YYaJIrmzo 居住在美国的 女孩Ahree Lee在三年的时间里,每天为自己拍摄一张标准照,然后将之剪辑起来,快速播放,一张张面孔在你眼前快速经过。 面孔经过,时间也在流逝,从一周到一月然后再到一年。 有人说她疯了,在浪费时间——浪费时间,我觉得这个评论多少也算切中这个作品的实质,因为时间本来是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可是你却在这个作品中看到了。 “时间”是无限的生命却是有限的,很多动人心魄的艺术品都在诠释这个主题。 Ahree Lee的作品让我想起一位行为艺术家谢德庆,1973年他偷渡到美国纽约,其后有六年的时间里每一年他都只有一个动作,比如1980~1981年,他要求自己每小时打一次卡整整坚持一年。谢德庆回忆说:“我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在消耗生命(我大体不用时间这个字眼,而用生命)。这实际上是我的一个底限,而时间据说是无限的,所以我消耗的只能是生命。在打卡过程中,我强烈感受到时间和生命之间的荒谬关系。” 诠释时间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但也是困难的,以上两位艺术家都以殉道者一样的精神,展示了他们的“时间”。我觉得有意思的是摄影似乎是各种艺术门类里时间性比较强烈的一个,一个最普通的快门速度是1/125秒,似乎轻触那个小小的按钮,就真的可以凝固时间。这可能是摄影的真理,也可能是谬论。很多人因此掉进陷阱而变得浮躁,缺乏的就是做一年甚至做三年的精神。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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