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社会景观”照片

这张照片是Ivanzhong发在微博上的,图片说明只有一句话: “娥姐被拆的房子……” 这是广州,昨天,娥姐的房子没了,人也没了。 还好,这照片没有被删掉,因为很多消息都没有了。 这难道不是一张很好的社会景观照片么? 昨天的那个帖子下面,有朋友说现在中国的景观摄影太多了,也许是吧,但中国这么大,应该怎样都不算多吧。要我看,还应该再多一些。只不过,看到景观之荒谬容易,看穿荒谬,看到谁人制造这种荒谬那就难了。 “社会景观”(social landscape)这个说法好,它可以让“景观”从飘浮的空中落下来,它不是玄虚的头脑中的臆想,它的确是一种人造风景,但更重要的——它是在某种社会机制下生产出来的风景。Ivanzhong所拍摄的这个场景,大概是用手机拍的,经过软件处理,似乎很有“景观”的范儿,画面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但它真的没有人吗? 摄影师曾在这里拍摄过活生生的娥姐:她撑着一把伞,笑着,背后是一张喷绘出来的背景——高楼与大厦。最早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有些困惑,不知道那是在表达娥姐的愿望,还是在批评拆迁的荒谬。但不管怎样,那时候的娥姐还仍有希望。 现在,房子完全没有了,后面竟然露出了真实存在的高楼大厦。 发表在南方都市报视觉周刊上的杨箕村留守的钉子户的肖像,右为娥姐,Ivanzhong摄影。 这两年,我觉得自己有很多困惑。尤其是去年动车事故之后,那种群情激昂之后的寂静,让我觉得从此之后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我们可以一边批判,一边过日子,一边哭,一边笑吗?我很想过得像个人样儿,却找不到任何支持系统。你不断失望,老是为生存妥协,自然无法感知自我的存在;他人若无尊严,你也无尊严。 哦,这样说似乎有些悲观了。 写这文章初衷是想回答昨天的一个疑问。我对照片的欣赏其实很片面,大概还是我那些困惑害的,我不喜欢那些尝试用景观抹杀人存在来表达某种观念的景观摄影,因为如果站在这个出发点上,相对于这个社会给人带来的真正的痛苦和灾难,它们实在太表面和乏力了。

关于社会景观摄影的琐碎思绪

这是一篇投稿,作者是现在在美国视觉艺术学院(SVA)读摄影本科的朱喆。文章是他自己关于社会景观摄影的一些心得,正好当下在国内也有不少摄影师也选择了同样的表达方式,这篇小文或许可以帮助大家形成一些关于这个脉络分支的索引。 Social Landscape in China 朱喆/文 前几天以前的同学问起social landscape如何定义,才发现这个分支完全没有在中国普及开来。中文翻译就是"社会景观",最早是属于街头摄影的一个分支,现在算是独立开来了。 Martin Parr摄影 社会景观真正的定义很难解释明白,看到照片却能够一清二楚的和普通的风景区分开来。目前理论上对拍Social Landscape的摄影师最有帮助的书是The Life and Death of Buildings:On Photography and Time,作者是Joel Smith。 关于街头摄影,国内的爱好者流传的最多的就是布勒松的"决定性瞬间",就是在某一时刻所记录下的图像可以准确的揭示整个事件的内容,所有一切都在一张照片中,对于这个我一直是深表怀疑的,这个暂且不谈。 布勒松摄影的精髓在于处理人性的主题:无论是表现战争,和平,爱,自由等。古典街拍摄影的精髓也如此,在记录某一时刻的生活方式的同时显示情感。而当代的街头摄影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探索,我个人认为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Paul Graham,最近纽约的佩斯画廊也给他在做一个回顾展。从技术上来讲,他和Magnum的传统风格摄影师就有很大区别。在佩斯他的照片被拓展到100英尺宽,细节却依然清晰。他预先设好三脚架,用中画幅相机的清晰度来记录(以前用Mamiya 7,现在据说是H3D)。在回顾展中,都是照片并列放着,同一个角度,不同的焦点。在上课的时候我们对他也有讨论,在我看来他的作品的重要性在于对于街头摄影的探索,通过将熟悉的街头景观变成舞台,让镜头里的普通市民也成为了演员。他的作品也让我想起Philip-Lorca diCorcia来。 Paul Graham在佩斯画廊 Graham的新元素,对于Social Landscape也有非常重要的影响。最早是Helen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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