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GQ的图片编辑

图片代理机构wonderfulmachine最近对GQ(美国版)的图片编辑James Mulinger做了一个简短的访谈。 一般来说,此种一问一答都很乏味,不过,这次对话的双方却都相当实在,尤其是面对“你如何得到这个工作”这个直率的问题,James的回答也非常坦率,请注意——“免费工作了几个月”——原来,全天下的小年轻都是从这种工作经历开始的: 1,你如何得到这份工作 十年前,我得到一个去GQ工作一星期的机会,我知道这是我一生难寻的一个重要机遇,因此便紧紧抓住每一个工作任务重拳出击,使得他们不得不给我提供一个工作机会。我做了差不多有几个月时间的免费工作,然后得到了一个图片编辑助理的工作,一年后,我成为正式的图片编辑。 每一个工作经历都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但很多人不是特别珍惜。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进入的领域,所以,你要不是在每天中的每一秒中都付出百分之一千的努力是不行的。那时我每天都非常早去上班,很晚才离开,没有一天请假。甚至为此错过了我自己的毕业典礼,因为我不想因此而请假。 2,你认为什么是精彩的照片 从杂志编辑的角度来看,好的照片要合适且简明扼要。美丽的照片当然不错,你也可以在墙上挂任何你喜欢的照片,但是在杂志里,必须要刊登与故事相关的照片,有的时候可能意味着所刊登的不是在美学意义上最好的照片。 从我自己个人的喜好出发,我认为从来不会拍出烂照片的摄影师是. Tony Kelly. Simon Emmett. Guy Bourdin. Helmut Newton. Zed Nelson tony kelly 摄影 3, 摄影师如何才能引起你的关注呢? 用与他人有别的方式拍照。在每一次拍摄工作中都加入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 给我带来一些让我可以钉在墙上的照片,这样整个艺术部都会看到,你就有五倍的机会得到一个拍摄任务。 4,最令你困扰的事情是什么? 摄影师送来完全不适合我们的作品让我们看,你要先看杂志,再送作品。要了解并且理解你所面对的媒体。 5,你一天中最满足的时刻什么 每天都忙到死,因为我们同时可能要跟进30个拍摄任务,追踪成千的图片,而我们手下只有两个图片编辑助理。每期杂志出刊的时候,都是我最满足的时候。这项工作实在是要考验你的平衡能力,你要处理那么多的拍摄任务,但是同时还要注重每一个细节。你要预订每一个拍摄场地,订车,每一个团队工作人员都要准时出场,每一个道具都要到位,这都要你负责。当我干了一个月,一切都没有出错,我自然可以满足那么一两秒钟,但随后很快,一个新轮回又开始了。

我在国外学摄影(七):无力的影像

这是我在国外学摄影系列的第七篇文章,作者王文静本科在中国人民大学学习新闻摄影,做了几年自由摄影师之后赴法国留学。尽管她的摄影作品将在第六届金边摄影节展出(展览主题是亚洲女性摄影师,一共有15位摄影师参展),她声称自己本“来是想出国学摄影,结果学着学着就走歪了,而且越来越歪……” 法国学校学校分为两类,“ecole”:学院和“universite”:大学,ecole的教学体制和国内美院差不多,而universite则偏重理论的学习。 我就读于Ecole Nationale Supérieure d’Art de Bourges(布尔日国立高等艺术学院),位于法国中部。 法国美院一般会有design和art两个专业,布尔日美院则只有art (造型艺术)一个专业。本科三年,研究生两年。我在这里重新读本科,从08年10月从2年级开始读,目前刚刚三年级毕业。 法国美院系统最大特点是不按照媒介分专业,也就是说不会分为油画/摄影/多媒体之类。工作方式是学生提出所谓的“problematique”,可以理解为提出问题,寻找表达的主题,然后通过一个forme来说明,这个forme就是所用的媒介,影像、声音、文字,只要你觉得能够表达主题,就没有任何限制。 所以我“不是在国外学摄影的”,或者说本来想学摄影,结果学着学着就走歪了,而且越来越歪。 不过,学校的摄影评论课程却是我的最爱。我对当代艺术摄影、摄影师、艺术家的认识,大部分都是在这堂课上得到的。老师Pierre Savatier每节课都有一个主题,他会从图书馆找艺术家或摄影师的画册,通过这些艺术家的作品,把一个主题串一遍。有时他会发一篇文章,一本书的节选,或者某期艺术杂志比较好的文章让我们回家阅读,下次课一开始进行讨论,然后他再介绍艺术家作品。到了新学期之后,则升级为不再是他发文章,而是我们自己找文章,发给他和同学,然后他根据这篇文章讲课。 Pierre差不多是我们唯一一个摄影老师(目前又来了一个),他是做物影的,这个唯一的摄影老师经常开玩笑说自己不会拿相机拍照。 学院对我们作品考核的框架是:作品+表达(présentation)+参考(référence)。老师会问我们这样几个问题: —-(Problematique)提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用这种形式(Forme) —-怎样进行工作的?你的方法是什么?(methodologie) —-作品之间的联系 —-某些细节说明了什么 ——最后会留下参考(Reference):艺术家、哲学家、小说、漫画。有个绘画的老师看完我的作品让会让我读一些小说,而往往这些小说是我以前读过的。 点评摄影作品也是如此,Pierre 要求必须用相纸把照片打印出来,在电脑屏幕上或者在普通A4纸上的照片他一般不看,随后他首先会看你为什么要用摄影这个媒介,你把这个媒介当作一种表达工具, 利用它来讲话,还是在讨论这个媒介本身是什么?然后他会把你的作品放在艺术史或者摄影史中,帮我们剖析其所涉及的语境,以及这一问题是怎样发展的,参考的艺术家都有谁。 基本上,他在帮助我们分析你为何用摄影这个媒介,利用这个媒介的方法,之后的可能性是什么这样几个问题。当然他不是在作品上贴标签,而是提供一种开放的联系,帮助你找到你自己的方法和你自己对摄影或者影像的认识。我记得我刚到的第一次课他就问我为什么来, 如果是只学摄影,尤其是技术,这个学校不适合你,因为完全讨论的是不同的问题。 除了Pierre,其他老师都不是做影像的,但他们更加会打破照片的框框,站在这个媒介以外看问题,通过别的媒介对影像本身进行补给。 学习的过程中,让我愈发感到影像的无力感。从二年级第二个学期,我问自己摄影是什么?为什么我要用这个媒介?就此卡住。我有一整年没有拍照片,或者更长。 事实上,到法国的第一个学期末,我读了Jean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朝三暮四的休假生活结束了,螺丝钉们又要各就各位,让俺们从“周一”开始为“周末”努力吧。 1,  Mao 连线杂志最近刊登了一组摄影师Tommaso Bonaventura的作品,他的被摄对象是那些痴迷于模仿毛泽东的特型演员。 拍摄他们并非容易,摄影师耗费了很多口舌。这位西方人发现,与猫王的模仿秀不同,Mao的模仿者必须将自己也置身于一个领袖的地位,尊崇,敬畏,来不了半点含糊,这也是他们被邀请去参加各种庆典活动的原因,“人们觉得这项活动因此仿佛享受了某种特权。” 2,意大利,欢迎来到中国 “welcome to China, Italy”这个古怪的标题来自The Independent杂志 ,摄影师Gerd Ludwig带来的这组照片,初看以为是在中国拍摄的,而事实上,它们来自意大利当地的时尚制造工业区里。 文章里有这样一段话: “当你拿起一件写着‘意大利制造’的产品的时候,要记住这些照片。因为事实可能颇有些让你迷惑。今天,越来越多的意大利产品其实是中国人制造的。” 3,乐高牌徕卡 又是一个令人困惑的标题! 花55美元,就可以买一个山寨的徕卡M8,这是乐高最新推出的一款玩具,不过,令人吃惊的是,这玩意儿并不是摆设,它是一台真正的相机,三百万像素,可以存储50张照片。

图游记:我发呆的地方——空的场地

作者:Fanlong 邮件:longlong2008long@live.cn 我小时学画的老师说,发呆时的目光散乱不聚焦是整体的观察方法,为了练习观察方法,我经常发呆。观察方法没有进展,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上学时空的教室让人自在。现在,家后面的荒地曾经是我和我的狗共同发呆的地方,它死了,就埋在荒地里,我有时会去看看它。 欢迎大家参加新一季“图游记——我发呆的地方”

马丁大叔余波

长假之后第一日!诸位感觉如何。(嗯,都能想得出电脑前面你那一张无奈的脸。) 这几天,我试图消化reader里面的未读文章——已经显示1000+,还在不断增加,可惜还是没能完成任务,本来想辣手全部清空,但还是舍不得放弃,同时订阅清单里的哪一个却又都舍不得删掉,真愁人。 我常去的博客“摄人絮语”最近有所更新,而话题也是在讨论富有喜感的“马丁大叔”。整个国庆期间,我都在利用马大叔调节情绪,效果还不赖。正巧,看到摄影人絮语也说这个事儿,那就连带这个博客也一起介绍一下。 “摄人絮语”是几个香港影人一起打理的博客,主创人员一共有四个,由摄影人和摄影教育学者组成(杨德铭,岑允逸,黎健強,Blues Wong),博客的介绍是这样的: “希望從文化、藝術、歷史、社會、技術等各種角度去討論攝影。除了從香港出發以外,也會考慮中國、亞洲以至全球性的攝影趨勢。” 因为是四个人一起贡献内容,所以内容甚为丰富多元,撰写马丁叔叔观展记的“波波夫”,目前正在英国游学,这篇文章也算是第一现场直击,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一手信息,比如,相对于媒体的热炒,布莱顿城中的人们对这个摄影节似乎并不感冒,还比如,马丁叔叔在展览现场饱受围攻…… 我顺势又去访问了一下马大叔的网站,发现上面有组“中国海滩”的照片,照片拍自青岛和北戴河,这些照片一如既往地“很烂”,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老头攒攒,出一本画册……

图游记:江河湖泊之我们的河流

淇河:张志嵩摄影 编者按:本文是图游记江河湖泊的最后一期。眼看国庆长假就结束,下一个巨大的盼望是春节。长假干什么了?有没有给自己一些发呆的时间?是的!发呆 ——给自己一些和自己说话的时间,将脑子里一切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空。那个发呆的时间,那个发呆的空间,该是多么的让人盼望与珍惜。 图游记新一季的征稿主题是“我发呆的地方”,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私密花园”,以及那个时候你的心情,让我们一起把时间拨慢。 要求:1-3张照片,一小段文字。发到ofpixcamp@gmail.com 感谢所有参加图游记之江河湖泊活动的朋友!也期待你们参加新一季的活动。 山西:淇河 作者:张志嵩 淇河发源于山区,在平原注入了卫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华北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河流,不是因为保护好,是因为它大部分都在山区。也有人说它是诗经的发源地。《诗经》有十三篇描写淇河风光。”淇水悠悠,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其美妙令人神往。 杭州:西湖 作者:小Win Email:self@winterheath.me Blog:http://winter-heath.appspot.com 那儿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家乡。我家乡在义乌。但怎么说,都是浙江吧。 西湖的美自 是不用说的。小时候理解不了,觉得不就是一片湖么。现在到了北京,在一个冬日看了颐和园的昆明湖。突然发现,千里之外,原来也可以看 到家乡的影子。 至于京杭大运河,那已是太久远的事情。拱宸桥那儿的老房子也只剩了一小片。对岸已然是高楼耸立。 对老房子、 旧时光,有种说不出的迷恋和留念。 其实也很想知道当年运河两岸的繁华。 但,终究只能是些臆想了。 长沙:湘江 作者:堂小溪 湘水,即湘江,发源于湖南永州九嶷山(一说广西灵川海洋山),过长沙,入洞庭,全长856千米,是长沙乃至湖南人的母亲河。昨 天(6月26日),这条母亲河以“本世纪最高、历史第三高”的水位通过湘江长沙段,所幸安全。而联系近段时间肆虐南方的暴雨、洪水, 江河发怒、自然报复的声音不绝于耳。江河真会发怒,自然真会报复吗?这不过是一种拟人的说法,江河、自然只是依照它们千万 年未变的规律故我地流动、运转罢了。需要反思的只有人,任何时候都无法将人的过失与责任推给江河或者大自然。 广东:西林河 作者:刘铭熙 (…) Read more

帕尔问答

针对布莱顿摄影双年展的策展情况,英国摄影杂志访问了马丁帕尔,双方的交谈由此扩展开去,涉及整个摄影领域的现状与发展: 问:2004年在阿尔勒是你一次主要策展经历,那么到了现在,布莱顿所展览的摄影师是不是你一直以来希望给他们一些展示机会的摄影师呢? 答:其实这些年我还在阿尔勒和纽约摄影节展览过一些摄影师的照片。这些机会让我可以把一些被忽视的摄影师的作品展示出来。 我对发掘那些正处于上升期,但是又苦于没有平台的摄影师非常感兴趣,这次展览的摄影师没有一个人在英国参加过展览,有一些人比如Mohamed Bourouissa,他的作品一直都是当作商业作品展示。 这些摄影师来自世界各地,有的时候我去日本,会在那里找到一堆有趣的东西,而我最近几年还在拉美工作,所以不可避免地又在这里寻找和发现新人。 问:那你是一直把这个摄影节的策展工作放在心里啦? 答:不,我就是到处去找我喜欢的,我对发现新的作品如饥似渴,而且因为工作的原因我需要四处周游,这也给我带来不少优势。 我找寻的另一样东西是书,我刚刚从中国回来,我在那里找新的朋友,因为我想看看在中国他们做怎样的书——我认为这是另一个需要关注的主题。 CHINA. Beijing. The Beijing Motor Show. 2008.  photo by Martin Parr 问:从一个广义的角度来说,你一直关注的是纪实摄影范畴,如果我们谈当代的英国摄影——尽管它可能是对世界各地摄影发展的一种复制——但是英国还是有一批新人,你是否会担心你跟不上世界变化的步调? 答:如果你说的是那些摆拍布景拍摄,甚至是“造假”,有不少人都是我喜欢的,我喜欢Sarah Pickering,我在纽约的展览中展示了她的作品,我认为她是一个了不起的摄影师,但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发展中”的摄影师,而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我还非常喜欢Trish Morrisey的作品。 我的最根本的愿望是,当你来这个摄影节,即使你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比如Alec Soth,你看到的将是他们新的一面。我去过很多摄影节,让我感到疲惫的是,到处都是我看到过的作品。我希望摄影节成为一个真正的发现的过程,展示新的事物,新的作品,并观看观众的反映。 问:对于新闻摄影和纪实摄影这两个词语,它们背后都有一段历史,但是年轻摄影却不在乎,甚至是根本对此没有觉察。 答:我也对它们不在乎。对我,只有“摄影”这个概念。事实上,你可能会说,在这次展览中,放入桔多淇的照片缺乏和其他作品的连续性,但是我就是喜欢这些照片,就是要将之纳入其中。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固守的节奏和定律,根本不用回答在一个明显全部是“纪实摄影”作品的展览中为何要放这样的一部作品这个问题。 桔多淇 摄影 (…) Read more

帕尔的命题作业

这是一个不太新鲜的主意,几个摄影师扛着他们的家伙儿拍摄一个城市,其结果可能是一个展览,或者是一本叫做某某城市24小时之类的画册。2010年布莱顿摄影双年展上,马丁帕尔也整了这样一个命题作业,所以,有人说,他这个想法是冒险。 帕尔的任务是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还好说,他找了两个美国人Molly Landreth和Zoe Strauss拍摄布莱顿这个“同性恋”港湾的酷儿文化(Queer)。这两位女性摄影师原本就将自己的作品根植于酷儿文化之中,Molly Landreth之前的作品就是“酷儿美国”,Zoe Strauss则更大牌一些,在美国艺术领域正红,在她那混乱不堪的网站上,你可以瞥到,美国的社会底层,穷人,“怪人”是她镜头所集中涉猎的。 最终的结果是,这两个女性摄影师,一个温情派,一个狂野派,将这个小城里的酷儿,从不同角度展示,此项目倒还算成功。 Molly Landreth摄影 Molly Landreth摄影 Zoe Strauss摄影 帕尔的另一个任务,则显得更为困难,没有明确指向,三位摄影师需要在短时间内自己找到切入点拍摄, Alec Soth, Stephen Gill 和Rinko Kawauchi(川内伦子),三位处于职业生涯中期的摄影师,如何打破“旅游摄影创作”见光死的定律? 马丁帕尔谈到,如果有人和他推荐一个项目,其内容是一个摄影师7岁女儿的作品,他的反应是:“呃。。”,我觉得这句感叹背后是对此种方式的“噱头”表示不满。而他却不得不接受Alec Soth女儿的作品,并且伙同其摄影师爸爸一起从2000张照片种挑选出一个主题展览。 Carmen(Alec Soth的女儿)摄影 Alec Soth没有拿到在英国的工作护照,拍照就意味着遣返,他灵机一动,让自己的女儿掌机。之前,他就曾有这样的举动,让女儿拿着相机按下100张照片,然后去从女儿的视觉中找灵感,此次,他对女儿非常“民主”的视觉发现更是欣喜若狂,他把女儿的照片秀给自己的学生看,竟然没有人能够发现这是一个小孩子的作品。 噢,如果你就此得出结论:人人都能拍得像大师一样,连儿童也不例外,你这个结论是绝对错误的,因为若你没有一个著名的摄影师老爸陪在旁边指点,你的摄影师老爸没有一个著名的策展人朋友帮忙挑照片,没有这两个条件,此公式都难以成立。 摄影师 Stephen Gill也看到了这个项目的凶险,他的对策是想了一个新奇的点子,把自己的中画幅相机稍微改造了一下,将在海滩上捡到东西放在镜头里面,透过它们完成拍摄。而展览的时候,这些物件儿则和作品一起展出。 (…) Read more

帕尔的视觉风暴

距离他上次带着“萨达姆手表”以及一系列古怪的收藏出现在阿尔勒摄影节已经四年,距离他两年前主持纽约摄影节,主打“类型学”已经两年,英国摄影杂志报道:“马丁帕尔又重返了他的策展游戏!”不过,这一次,则是在他的老巢英国。 马丁帕尔带着他所策划的展览, 席卷了英国海港小城布莱顿,十月一日开幕的第四届布莱顿摄影双年展(Brighton Photo Biennial)显然和以往几届不太一样。 “我的观看永远不知疲倦。”帕尔如此声称:“我去每个城市都是多任务工作,我参加摄影展览的开幕,找好书看,找新的照片,同时还完成摄影任务,这些都集成在一个日程里。我不但建立了新的关系,还找到了一些朋友,帮助我找寻自己感兴趣的书和摄影新作。” 这个疯狂的摄影怪人,带着怎样的宝贝——从全球各地淘来的照片,又如何将之烹饪之后奉献给摄影节的观众呢? 本届双年展的主题是“新纪实摄影”(名字取自著名的1967年美国现代艺术馆的展览New Documents,就是 Diane Arbus ,Lee Friedlander ,Garry Winogrand三位非主流摄影师集体亮相严肃摄影艺术领域的标志性展览,当然,更准确的翻译似乎应该是“新文献”)帕尔的新文献究竟是怎样的玩意儿?归属于马格南帮会,人们试图给他贴一个“纪实摄影”的标签,但又在心里发出“噢,不”这样的声音,他似乎一直是一个游离在狭窄的摄影小圈子之外的神人。 神人必定带来神作,一个68岁的乡村摄影师,一个出租车司机,一个保镖……,嗯,这就是构成“新纪实”摄影展览的11位摄影师中的三个。 整个展览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展场位于一个破败的商业中心,主题是“新视觉”( New Ways of Looking ),另一个则是“阿根廷的夜”,展场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画廊。 Oumar Ly.是那个乡村摄影师,来自塞内加尔,拍摄本地人的肖像,属于典型的“旧曲新唱”式样的“当代艺术化摄影”,出租车司机叫做 Fernandez Gomez Rodriguez,本来是个婚纱摄影师,为了谋生兼职做出租车生意,没事儿拿个相机朝车窗外瞎按,反倒成就了一部墨西哥街头纪实摄影。那保镖名叫 Billy Monk, 这人已经不在了,死于一场争斗,他的摄影爱好,让他记录下了夜店的生活。 (…) Read more

法国小城观摄影记

编者按:这篇文章是在英国留学的周仰(网名:罗宾)参加法国佩皮尼昂摄影节的手记。当得知她要去参加这个报道摄影节,并可以为1416写一些文字的时候,我给她颁发了“1416特派观察员”的记者证。 当然,记者证只是一个虚名,寻找更多的特派观察员倒是我的计划,希望今后能够有更多朋友帮助1416四处观察,分享自己的观展经历和摄影心得。 作者:周仰 每年8月底,法国西南边境城市佩皮尼昂(Perpignan)都会迎来一个特殊的摄影节——Visa pour l’Image(网站我个人翻译为“影像通行证”,下简称Visa)报道摄影节。这已经是Visa的第22个年头。摄影节为期三周,所有的展览都免费对公众开放,但让这个小城市沸腾起来的,是其中的专业周(Professional week)。这期间,每天都有一些摄影师的讲座对公众开放,每晚在一个大教堂还有大屏幕放映最新的报道摄影作品。今年的Professional week是8月30日至9月5日,经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赶完了论文,兴冲冲嘎闹猛去了。凑着廉价航空的时间,我在Perpignan停留的时间是8月29日至9曰日,虽然错过了最后星期六晚上的通宵party,但这才是第一次体验嘛。 从几乎是深秋的伦敦突然到了法国南部的大夏天,太阳晒得有点不适应。在订好的青年旅舍门口等开门的时候,碰到了另外两个来参加专业周的摄影师,其中一个实际上是伦敦传媒学院(LCC)报道摄影硕士网络课程的学生。这样的巧合实在算不上惊奇了,毕竟这样一个纯粹报道摄影的节日,无数热情的打算一头扎进这个行业的新人都会过来寻找机会。在Visa的大本营Hotel Pams交了60欧的注册费,领到了一个印了名字的吊牌以及一个手环,还有一大包资料。前两样是出入仅对注册人员开放的场地的通行证。注册完工作人员说一楼中庭提供welcome drink,上去一看,这个不太大的中庭已经是满满当当。虽然没认识几个人,但是看到这个场面,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久违的大家庭一样。 对于年轻摄影师来说,专业周最重要的项目并不是看展览或者看大屏幕放映,而是奔走于参展的各家通讯社和各家杂志展示自己的作品集、听取专业建议。最初看到AP啊、Getty Reportage啊这些台子的时候还有些诚惶诚恐,但很快我就开始皮厚了,每个台子都直接跑上去问“你们看不看作品集”,然后约时间。 想让Getty看作品集的人实在是太多,以致于他们不得不采取一个非常搞笑的办法:每天早上10点开始排当天的预约,一天只安排10个人,这就出现了9点45分专业区域尚未开门就有一堆人在楼下候着,一开门众摄影师直冲二楼Getty专柜的经典场面。 这次我带了最新完成的毕业作品以及去年编辑的上海的系列,似乎大多数图片社都对上海的感兴趣(异域情调?)——毕竟,来Visa的中国人真少啊。我有次随口问一个参加过多次Visa的摄影师,有没有看完作品集直接接到工作的情况,对方答曰“有,十年前。”但即便是在这个行业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看看那么多挂牌的人走来走去!),大家还是乐此不疲的展示作品集——推销为了生存啊。 除了“推销”作品集,也花了不少时间看展览。这次的Visa主展览场地有八个——其实还有很多小画廊举办“借光”的外围展(off-Visa exhibitions),那些我都没时间去看。主展览的场地基本上都是前宗教场所,比如小教堂或者修道院,斑驳的刻满岁月印记的墙壁与画面中他人的痛苦相映衬。某种程度上Visa在挑选展览作品时还是比较守旧地强调新闻摄影(photojournalism),比如这次的展览中有许许多多的海地。 Couvent des Minimes是这次Visa最大的展览场地,里面完全可以呆上一整天。经典级的有如William Klein的黑白影像“纽约、罗马、莫斯科、东京”以及国家地理摄影师William Albert Allard的50年回顾展。只是看着这些经典的影像,我也很疑惑,今天我们到底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拍?我的意思是,这么拍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在今天技术革新让更多的人可以拍出这样的影像,对摄影师来说,继续这么拍似乎就不太够了。 我所中意的一组照片是The Urban Cave摄影师是Andrea Star Reese,她在Visa的一场公开讲座我也去听了。这个自2007年就开始的项目,拍摄的是被我们称为“无家可归者”的这个群体,这似乎不是一个新鲜的题材,但当下有什么题材真的是从未被报道过的呢?冷饭怎么炒才见功力。Star对这个故事的定位是展示“这些人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并非只是他们的不幸”。在这样一个项目中拍摄双方的互信非常重要,在讲座中Star透露接触之初,其中有些人曾策划洗劫她,后来放弃了。Star的影像视觉上极具美感,“这些影像是我对于这些人、这些地方自身所具有的美感以及他们在长期无家可归生活中保持的尊严和决心的回应。”Star在讲座中也提到底线和界线的问题。在拍摄中她会给这些人食物或者衣物,但是坚决不会给现金,即便她知道某个女人一时为找钱得去卖淫,她也坚持这个底线——不会为去付费获取新闻(not to pay (…) Read more

我回来啦!第一天

难道没有人发现,我已经消失好多天了么?这难免让我有些怀念以前的博客,几天不出现,就会有朋友留言发出寻人启事,在这个超速运转的社会,被人惦念是幸福的。 可能真的没有人发现我已经消失很久了,早就有人偷偷写信给我,他说,你的新博客不再像博客了,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我明白,在你们心目中,这里不再是逆光的博客(家)了,这个页面仿佛暗示此处仅仅是逆光的“办公室”。一个不在办公室的人,大概是出去游山玩水了吧。 不管怎样,我回来了,生命值上升到8,活力上升到6,我觉得自己又可以开工了。说实话,不写博客的日子,仿佛不是日子。(哈哈,真是的。) 建议对新博客页面充满困惑的朋友用订阅的方式看1416(反正我不需要点击量),教室的内容是全文输出的,在那里你会发现,去掉花哨的外衣,这里仍然是从前的1416。 其实当我不在家的时候,这里一切运转良好,不需要消化新的资讯,读者可能会去查阅之前的资料性文章,这恐怕也是新博客的分类架构,杂志化页面的好处吧。 希望你看到这篇博客是在睡了一个大懒觉之后起来。咱们十一天天见。

一个演员的相册

不要笑话我,我知道林嘉欣这个名字,但记忆却有些模糊,她是个演员吧?管他呢,我懒得去检索,我只记得,在我的笔记本里面,有一天曾经写下了一个线索:林,拍摄的母亲。 今天是中秋节,一大早起来,就想着在博客贴些什么好。昨天晚上坐车回家,还真的有些伤感呢,尤其是从一个嘈杂的环境中突然安静下来,忽然有些想家了。 连续看四万张照片的感觉是什么?答案之一是,人们大多都是为了“记住”而去拍摄,但拍照却无法阻止“遗失”,大多数人的相机只能让时间“加速”。 林的照片也许只是为粉丝准备的一道甜点,设计很文艺的网站,小小清新的音乐,使用宝丽来拍摄照片。但我还是掉进了这张甜蜜的网络之中,尤其是阅读她所拍摄的母亲的照片的时候,那不过是一些和母亲在一起的“快照”,却成为少有的让我觉得能够“延缓”时间流逝的照片。 当然,这种照片,你对它的喜爱,内中却充满了哀伤,因为它们不过是人类为自己制造的一种麻醉剂罢了。 这个随手写下的题目《一个演员的相册》,倒还真的是对我们林林总总生产的各色照片的一种总结。 不过,还是将论调调高吧,不管怎样,这都是个节日,中秋愉快,和你们的家人多坐一会儿吧。

周一消息树

为了鼓舞俺最近颇为低落的写作士气,今日消息树出场的三位摄影师都颇有喜感,也谨以此献给在零零碎碎的节日当间儿,挣扎着上班的大家伙儿。 1,墨西哥超人 墨西哥摄影师 Dulce Pinzón在纽约生活,这里勤勤恳恳工作的墨西哥移民成了她的被摄对象,不过,是以超人的形象出现。 墨西哥人是纽约最具劳动精神的移民,索求不多,只想过平常的日子,他们将大部分工资都寄给家人,而美国的经济也有赖他们的支持。 Dulce说,美国人讲究英雄主义,而这些墨西哥人无疑也是英雄。她的这组真人版超人将被摄对象打扮成超人,皆出现在各自的工作现场,文字说明是他们的薪水和给家里寄钱的数目。 2,马丁帕尔问答 帕尔(Martin Parr)最近又要在英国策展,电讯报借机做了一个访谈,这种快问快答还是有些意思: 你没有拍到的最好的照片是哪一张? 我很少因为不带相机错过什么瞬间而感到遗憾。 你愿意与之一同工作的摄影师和你看好的青年新秀分别是哪一个? 我希望能够和Winnogrand一起看他如何拍照,不过,这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他去世了。现在有很多不错的年轻人,假如让我选一个未来的明星,我看好阿根廷的 Alejandro Chaskelburg 有什么事情会让你失眠 那些一长串的拍摄清单以及判断明天优先拍摄哪一个常常让我失眠。 假如你没有成为摄影师,你可能会去做什么? 我曾经想过做一个演员,不过这个梦想没有继续下去还真是一件幸事。 你如何寻找拍摄的灵感 拍摄的主意通常是一闪而现,我随之会进行检验,然后再决定是否会继续下去。 用三个词形容你 不安宁,精力旺盛,固执 你会给16岁的自己什么样的建议? 你绝对应该尝试摄影,它是那么彻头彻尾地适合你 3,  Jiang的主页 三番摄影师Michael Jiang的主页打开之后,恐怕所有人都会感到迷惑,以为进入了一个错误的链接。但是,没错,这就是Jiang的主页:一个google搜索页面。 (…) Read more

巴黎展记

在Buzz上抓到周密的只言片语,说他从巴黎的展览回来,正在纽约转机回三番,感慨良多。 这哪能放过,我立刻展开约稿,他答应我的时候,则是在三番回家的地铁上。 很快,这篇文章发到我邮箱,也在buzz上被朋友们嗡嗡嗡地传播开去。 我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感觉它们仍然还带着巴黎展览现场的余温: 巴黎展记 作者:周密 拍照十多年了,这是我平生的第一个画廊展览,有一些体验愿意与象我一样处于初级阶段或将要开始初级阶段的同学分享。 1,代理: 09年6月,我收到了一位叫Aurélie的来信,问我是否在法国已经有代理?并表示Florence Moll愿意成为我在法国的代理。 之后,Florence Moll通过email和我进行了几次的沟通,确定了与我在法国的代理关系。 我是第一次接触代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记得当时一直向她索要代理 协议书,结果她说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被代理的艺术家签署过任何文本,所有的合作全部基于诚信,所以我的心里并没有谱。Florence Moll代理着十多位欧洲顶尖的商业摄影师和时尚设计师,她的客户也都是象LV、Hermès这类的奢侈品牌。我一直很好奇,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愿 意代理我这样一个毫无成就之人?因为我知道即使将来我的图片销售得再好,一定是远远比不上她商业项目的收入。 时隔一年多我们在巴黎初次见面,我问了 Florence。她说,一年多前她的助手Aurélie无意中在杂志上看到了马可的“无用”,感觉“Splendid”,就把杂志给Florence 看,用Florence自己的话说:她是“一见钟情”。她随后就叫Aurélie马上找到这个摄影师,不出几秒钟,Aurélie大叫了一声,说在网上找 到了我的网站,仔细看过之后,Florence说:“二见更钟情”,之所以愿意代理我,完全是因为喜欢我的照片,没有用经济收益来衡量。 09年9月,我根据她选择出的八十多张照片,制作了两套portfolio,寄去了巴黎。 Florence Moll(中)与助手Prune和Claude 我照片可能出版的领域是Florence所不太熟悉的,为了推广,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与画廊、媒体、影像机构等建立联系,甚至去大学上关于摄影艺术的课程。这次见面,我看到了我的那两份portfolio,外盒的布面已经被磨损得很厉害了,可以想像她抱着它们去过了多少地方。6月 底,Florence来信说:在递交portfolio六个月后,Polka决定发表和展出我的照片,同时被发表和展出的还有其他五位摄影师:Peter Lindbergh、Stanley Greene、Brenda Ann Kenneally、Williams Daniels和Alain (…) Read more

一幢建筑的死亡

《纽约时报》的观点评论博客,刊登了一篇摄影师写的文章。 Christoph Gielen讲述了他的作品《一幢建筑的死亡》(the death of a building)拍摄背后的故事,此照片记载了一栋英国战后建造的公屋的拆除过程: “城市在发展和扩张,但并非所有的发展都是成功的,并非所有的建筑都是永久的。” “近些年,在一些英国城市里,人们逐渐发现,战后建造的一些大型公屋项目是失败的,这些被假定成为人们的居住社区的地方,已经成为了犯罪和毒品的衍生地。有些地方,尤其是那些无人管理的建筑,已经被推倒。” “我一直对这种拆毁充满兴趣,尤其是整个社区连根除掉的案例。铲平现有的建筑,为新的建筑铺路,这是城市化进程中常见的行为,我们的城市到处都是这样的建筑工地,郊区无限扩张,面对这些现象,我试图通过我的照片提问:我们如何确认怎样的建筑是可持续的?又如何确认哪些是不可持续的呢?” “2003年,我找到了一个机会,这就是苏格兰一栋16层公屋的引爆。” “最后的拍摄结果,让我感到震惊,这个建筑在瞬间就消失了,眼看着爆炸产生的尘暴击中地球,升腾到空中,这个如此庞大、现实存在的一个家伙,就这样不复存在。一个观念强烈地吸引着我,我不希望展示这栋楼一步步被炸毁的过程照片,我更希望用这张消失在尘暴中的建筑照片来唤起观者的想象:它之前的模样,它的历史,以及它被炸毁的理由。” 文章后面有一则留言: “1990年代的时候,我作为技术专家参与了一系列对冷战时期的核武器设施的拆除工作,我的工作介入了从拆除一直到将原址变成绿地的全部过程。最开始的几次爆破的确也很触目惊心,但是后来就越来越麻木,变成纯粹的工作了。 我们这个团队花了十多年将这些核设施对环境的影响消除,使之能够有限地被使用。这使人不禁会追问整这些武器的存在是否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和金钱? 记载这些过程的底片簿就在我的书架上,我要马上去重温一下。” 写留言的那位先生可能不会意识到,他当年所参与的核设施引爆的瞬间,仅仅作为档案被记录下来,但它们的内在隐喻却使之成为再好不过的“艺术作品”。而我则盯着Christoph Gielen的照片看了很久,我想象,它就是中国大地某处被拆迁的一处建筑,“尘暴击中地球,升腾到空中”,作者的那句话不断萦绕在我耳旁。 这张照片所带给我的思想连锁反应,有些像前天写到艺术家用其艺术作品对媒介展开批评时候,看到那张被篡改的《纽约时报》的头版,我想到了张大力的第二历史。 这种如梦游般的连环套,还发生在我观看另一位摄影师Edward Burtynsk的新作的时候,这位去年因为一系列反映石油从开采到应用全过程的艺术照片“OIL”,而红遍整个艺术市场的摄影师,没有错过BP石油泄露事件,他有关墨西哥湾漏油场景的新作即将在画廊展出。有评论说:“这些照片将灾难拍摄得很美丽。” 这种营销目明确的行为的确有些投机,令人反感。而当市场将Edward捧成一位艺术政治家的时候,我们在期待什么? 无独有偶,拍摄死亡建筑的Christoph Gielen也给自己的摄影师身份前面加上了一个定语——“关心艺术与环境政治”。 看腻了文艺腔浓重的摄影作品,我最近愈发感到自己要换口味。我希望看一些”大人”的照片。抒情看多了,我想看一些言之有物的评论。我希望镜头后面不要只是一双摄影师的眼睛,最好是建筑师,政治家,甚至可以是一双厨师的眼睛。 但照相机的力量就是有这么强大,它能让站在其后面的人都变成一水儿的“摄影师”。 我把我的烦恼给学生讲了,整整讲了一堂课。课后,一个同学郑重地拷走了我的课件。他还问我,“我们的作业拍不到特别艺术的照片没问题吧?”我问他,你说的艺术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那种有光影存在,或者很复杂的曝光,比如剪影。” 爆破一个人头脑里的固有观念竟然如此困难。 这也不奇怪,我自己就爆破了十几年。 应该再写篇文章,叫做《一个摄影师的‘死亡’》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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