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熟悉的照片

关于旅游胜地游客们对拍照的热爱,马丁帕尔在自己的作品《小世界》(small world)里也有讨论。当然,他谈及的更为广泛,在他的照片里,旅游这种行为显得更为无聊,正因为此,他也曾谆谆教导人们如何才能在业余摄影中找到真正的乐趣。 关于这种一拥而上只顾拍照的旅游举动,《纽约时报》的撰稿人Rob Walker在《熟悉的照片》(Pictures of the Familiar)这篇文章开篇就谈到,“去意大利圣彼得大教堂,艺术品和遗迹,激发了一群群游客的闪光灯和快门,这让我们看上去更像是一群狗仔队。” Rob Walker在他的文章里引用几位艺术家的作品,他们都在探讨这种现象,除了昨天提到的 Corinne Vionnet ,还有 Jason Salavon和 Mika Matsuzaki与Benjamin Mako Hill的摄影组合。 Jason的照片和Corinne很相像,但前者更有意味一些,而且创作时间也更早,他从九十年代就开始做这种影像的叠加,比如房地产广告里的居屋照片,毕业年鉴上的大头照,夜间新闻里的主播等等。2008年他创作了“城市” City (southbound) 这张照片,从经典的游客拍照的角度拍摄多张照片,叠加之后重构城市的景观。 Homes for Sale   1999/2001/2002   待售的房屋 City  (Southbound) Mika Matsuzaki和Benjamin (…) Read more

这是一个拍照的机会(大众版)

有一次给中学生做摄影讲座,这个年纪半懂不懂的,其实很难教,我想了很久,后来决定首先要劝他们不要拍“已经存在的照片”。 这是我自己的切身体验。我大学学摄影期间拍摄的照片,现在翻出来,发现都是些并不需要拍下的照片。举个具体的例子,上学时候的作业,我们都纷纷跑到北大未名湖和颐和园去完成,但如果你用google图片搜索一下“未名湖”,第一屏就会得到如下结果: 很不幸,这些一摸一样的照片也曾出现在我的照相本子里。现在,你可以想象一下颐和园的照片,恐怕都会在头脑里勾画出一样的形象。 这些形象,当我们在现场的时候,还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拍下来——否则你会感到缺失,感到此行失去了意义。对这种行为,不少人都曾有过探讨。最近,一位艺术家也通过自己的作品对此发出疑问。 摄影师Corinne Vionnet的这一系列照片叫做 “Photo Opportunities ”(拍照的机会),她把游客拍摄的旅游照片收集,然后叠加在一起,世界各地著名旅游圣地的标志形象,形成重重叠影,彼此之间构图竟然丝毫不差,地平线,标志物的位置,游客们都掌握得如此精确——原来人人都是摄影大师。 Corinne Vionnet “Photo Opportunities ”这个英文单词,其实是美国媒体报道里的一个用语,指的是在一些新闻发布会现场,政要、活动参与者专门腾出时间,为摄影记者提供拍摄机会,都是摆拍的场景,被主办方精确控制。这种现象在1416教室之前的博客曾经有所探讨(参见“这是一个拍照的机会(奥巴马版本)”)。此种照片仅仅是为了拍下,对于在场者(摄影师和被摄对象)更有意义,更像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拍照的仪式。 这种仪式也是人们旅游活动中的一个部分。天安门在那里——这个旅游目的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拍照的机会。我们用各种方法到达这里,一方面发现所见到的已经一如头脑里想象,另一方面则希望赶紧用一张照片结束这个旅行。 Corinne Vionnet 当我和中学生们提出不能拍摄“已经存在的照片”时,面部表情透露出他们的困惑。我知道,大家想的是,那就没什么可以拍的了。其实事情原本就是这样,我们能够看到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少很多。怎样才能够看到更多,这的确是个问题。 (今天有些匆忙,本来想介绍一下DesignObserver里的这篇文章“Pictures of the Familiar”,也和今天内容有关,留到明天说,有时间的话大家可以预习一下。)

冰与煤——一起看展去

周日打算去三影堂看“冰+煤”这个展览,有没有一起去的。 展览由纽约亚洲协会主办,策展人是Susan Meiselas和Jeroen de Vries,前者是马格南图片社的摄影师,后者是来自荷兰的策展人,同时也是一位设计师。 我对这个展览的兴趣首先是一个私人渊源,大概在2007年,马格南图片社的Patrick Zachmann 给我发来的邮件,说他正在帮助同事Susan Meiselas寻找在中国拍摄煤矿生产的摄影师,Susan正在策划的一个有关环境的展览。 当时我的大脑里过电影一般浮现出很多“可能”的煤矿的照片,但这些想象中的图景完全来自阅读文字的经验,因为关于煤矿和财富,煤矿和生命的故事不断见诸报端,实际上,要找到与之相对应的影像的证据,找到一个用一年以上的时间,持续关注并且认真经营一个关于中国的煤矿的故事,找到这样的纪实摄影师相当困难。 后来Susan Meiselas专门为此来北京,我因为一个考试错过了和她见面的机会。2008年,她策划的这个展览“Mined in China” (煤矿中国)在休斯顿开幕。 在三影堂展出的“冰+煤”则是这个展览的延续,其中的变化是,一方面加进了David Breashears关于珠穆朗玛峰冰川融化的摄影作品,Breashears是一位登山家和电影导演,最为著名的是1998年所拍摄的Imax电影“Everest” ,他在记录冰川融化的同时还广泛搜集整理未曾面世的冰川老照片档案,和他新拍摄的照片形成对比,展现人类对环境的影响。 展览的另一个变化是在“煤”的部分加入了一些美国摄影师的作品,总共有30位摄影师的161部作品参展。尽管Susan Meiselas之前策展的主题是“中国的煤矿”,但在纽约时报的采访中,亚洲协会的负责人Orville Schell提到:“我们并非要指责中国,只是希望引起人们对中国和整个亚洲的关注,因为这些地区让气候发生的变化,会让对下一个世纪产生深远的影响。”  展览中为此加入了Robert Capa, Lewis W. Hine,Bruce Davidson关于美国和欧洲的煤矿的报道,意图给这个展览一个更广阔的视角。 关于中国的煤炭影像,涵盖煤矿开采现状和历史,矿工生活,环境污染等多方面内容,其中包括了宋朝,牛国政等人的照片,Ian Teh拍摄山西的照片也在其中,另外,策展人同时也从图片社机构里拿到了一些七十年代摄影师拍摄的矿工照片——照片具有浓厚的宣传味道,而这种将矿工塑造成建造新世界的英雄人物的做法,Meiselas认为也在西方世界里同样发生, 整个展览应该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做了不少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工作,现场的设计看起来也很用心,总体来看是一个策展概念很强的展览。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 Steve Jobs “这是第一台可以敲出美丽的字体的电脑” 还是忍不住要说乔布斯。《先是设计师,再是CEO》 “Steve Jobs: Designer First, C.E.O. Second”这是《纽约时报》的科技版最近一篇博客的题目,看后更是让我们这些视觉工作者感伤他的离去。 文章的开头提到,到任何一间公司去向他们老板提问——你最喜爱的字体是什么,大概所有人都会感到茫然,一片空白。但乔布斯不会,他对字体有着狂热的追求,会给你谈一大堆细节,甚至包括字体衬线的复杂结构。 2005年,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演讲的时候提到,在休学期间,他曾选修了一门有关字体的课程,这让他着迷:“文字形态的美妙,其中蕴涵的历史,这种微妙的艺术,使得科学无法轻易将其捕捉,实在迷人。”这种体验,在10年后,当他设计出第一台苹果电脑的时候,终于用科技将其实现了。乔说:“这是第一台可以敲出美丽的字体的电脑。” 乔布斯对设计的关注还体现在另一个故事,是google掌管技术的副总Vic Gundotra的亲身经历。他说有个星期日的早晨,乔布斯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看了iphone上的google的logo,我非常不满意,Google的第二个O,黄色的渐变不太对,是错误的,我已经让他们尽快去纠正,你觉得可以么?” 为iphone忙碌的有上百个设计师,没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这个微小的黄色阴影的不正常。 2. Albert Watson “人脸可以变换出两万个表情,你知道吗?” 苹果官方网站上乔布斯的照片,是摄影师Albert Watson的作品,选这张照片恐怕也是乔布斯自己的意思——被他看中没有那么简单。 Albert Watson是美国肖像领域的老牌摄影师,正巧thefstop杂志最近给他做了一个访谈,对话很诚恳,值得一看。 “从安迪沃霍尔到杰克·尼科尔森你拍了数不清的名人肖像,那些拍摄的创意都从哪里来呢?” “一旦有可能,我总是尽量让事情变得极度简单——把一切东西都变得非常非常简洁,这样你就什么都没有,只能专注面对你的被摄对象。有的时候,你可以把被摄者放在一个人造的环境里拍大片,可能会拍到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照片,但因为这都是人工的,我不能确定自己在过了更长时间之后,是否还依然会喜欢它。我喜欢和人相逢,就看他们的表情就够了。人脸可以变换出两万个表情,你知道吗?” WATSON   Warhol  1985 3. (…) Read more

欢迎加入印刷帮——WorkCamp5招募营员

Work Camp5工作营目标:了解个人摄影书设计和印刷的整个流程,掌握摄影书印刷的基本知识,并借机梳理自己的作品集。工作坊结束时可以捧得一本自己的摄影书回家。 你的照片是否还一直在比特世界流浪?每次都被你一股脑被扔进电脑的“格子间”里的那些照片,其实还有很多秘密有待发掘。有否想过它们出现在纸面的样子——颜色和纸张结合之后可能会有新的感觉,大小尺寸的变化也会带来不同感受——与照片的“真身”接触,可能会是一个惊喜。 夏天的时候,我们在奇遇花园咖啡馆开办了微型印社第一期,社员们忙碌了四天,期间各种纠结,最后,当刚出炉的香喷喷的小书捧到手里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有图为证。 我们的印社将再度开放,如果你想和自己的照片来一次奇遇,欢迎加入印刷帮。奇遇花园咖啡馆会变成一个微型印社,让我们一起来体验做一本书的全部过程。 工作坊将带领大家从照片的图片编辑开始,一直到纸张的选用,并共同做图书的版面的设计,最终印刷成书。 因为时间很短,也因为人力和物力的限制,可能无法做出最符合你理想的高品质摄影书,这个工作坊更注重让营员体验制作一本手工书的过程以及讨论做一本摄影书的多种可能。 我们会特别强调图片编辑环节,指导老师会帮你跳出自我的语境来看照片,点评你的作品,梳理照片的语言逻辑,选择那些能够在一起工作的照片,使得其共同构成一个整体的表述,而不是简单地扔一堆照片到纸面上。 将做书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点评,挑选,排序是工作坊的一个重要环节 装订也是一个细活儿,尤其是选择手工线装。 你的“力作”在哪里? 『Work Camp5 微型印社』招募公告 WorkCamp是一个收费活动, 这个工作坊每人收费800元,工作坊结束时,可以获得一本自己的摄影书(收录50张照片)。 WorkCamp5 11月2日开营,地点在北京,一共四天,计划招募10名营员。 申请方式: 1,请将您的个人作品集和简历发送至 ofpixcamp@gmail.com,截止时间 :10月26日。 2,作品集就是要放在书里的照片,请一定发小图。照片也可以是“无主题变奏”,来自日常生活随手拍下的东西。这些充满感性,没有理性逻辑的照片也可以展开一番编辑,使得你能够从零星看自己生活的样貌。 3,WorkCamp只面对北京的学员 (收费价格略有调整是因为上次的工作坊结束,除去材料费用(照片小样,特种纸,出片打样,正式书的印刷)以及场地费之后,一直帮助工作坊忙前忙后的五位设计师,胡伟老师最后都变成了义工……请体谅我们,我们会为营员提供更好的体验。) WorkCamp4 工作计划表如下: 第一次集合  11月2日晚六点半 讲座:《印刷帮的故事》,讲座人 (…) Read more

“各种未来”项目招募摄影师

不知道眼见着多少年轻人,从中学忙到大学,就是为了过一种“只有一个未来”的生活。所以,收到隋雪松来信,谈及他们的“各种未来”项目,着实让我兴奋。 我喜欢这个项目,不仅因其柔性,还因为它的刚性——在日渐虚拟的生活中,它是一次与现实接触,意图让事实告诉未来,以留存档案为目标的行动。 我说这个项目柔性,是因为它包容多种表达方式,并且是一个颇为开放的项目,只要你对“未来”抱着好奇心,就可以申请加入。 今天是长假之后开工的第一天,在这里贴出”各种未来“项目小组的招募通告,也许这会让回到繁复的工作中的你,再度兴奋起来。 『关于“各种未来”』 “各种未来”是一个具有档案特征的系列文本、影像创作项目。“各种未来”所关注的“未来”,不是人所处的物质现实的未来,是现实处境中的人的一些精神状态、意识感受、认识方式的现状及可能的变化。 “各种未来”是对中国现实环境中正在发生的人与事物的变化的一系列关注。每个主题由摄影师、录像师、写作者、学者构成一个工作小组,以实地考察的方式,进行一系列当代中国具体地区的事物观察,呈现现实处境中的人的思想意识状况及其生成图样。 在城市中,大多数人的现实认知材料来自互联网语境、以及被权力掌控的媒体。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我们已经在失去对现实大地中存在的事物与变动的感知。并且,不是每个普通人对于现实都有足够充裕的反应能力。在解释现实的时候,当权者是最大的证据占有者,也是合理性的垄断者,因为没有比当权者更有能力集中科学证据,它拥有各个门类的专家以及数据,拥有一个普通人无法获知的内幕领域,占有着各种可用于论证合理性的资源。在当权者面前,普通人都面临着失去客观现实的危险。人们在失去外部世界,失去现实,这是最大的危机。人们去解释、或者是抢夺自己所处在的现实,便是一场关于“真实”的博弈。 “各种未来”所理解的“现实”,是一个普通人有能力在其中觉醒、并且要去争取和保卫的领域。也许一个主题是有趣的,即:“现实”的未来。“各种未来”试图引起更多当代青年人对现实、以及认知现实的不同方式的兴趣。 “各种未来”每个主题的完成过程是一个对事物再思考的过程,重估价值并重新绘制一个非惯性的存在对象,去认识就在平庸、虚空中发生的那些未被权力和秩序驯化的存在,以及各种有关的“安抚”策略的实现。 每个主题都会含有对“驯服”、“平庸”的理解,尝试在过程中认识这一问题——人如何应对平庸化,或者:“我们与平庸”;并尝试绘制一个具体环境中“秩序”的具体状态,探讨现有的“不驯”与治理术。 “各种未来”是对“如何表达中国”这一隐含的主题的可能性的思考和试验。 “各种未来”借助思想史、观念史、地缘政治、内亚和南亚历史、历史地理学、社会学和文学的视角,继而将进行有关中亚、南亚等地区的主题。 “各种未来”的第一个系列,由以下七个主题组成。目前为止,第一、第二主题的实地考察、拍摄活动已实施完毕,文字写作与图片编辑、纪录短片剪辑等正在进行中。其它主题也将在今年9月至12月实施。 “各种未来”的实地接触、创作成果,将在一次展览中由照片、文章(照片与文字的配合类似萨伊德与摄影师吉恩-莫尔合作的《最后的天空之后》),视频、影像记录,装置艺术作品,访谈、讲座,出版物等方式向公众展示。 “各种未来”主题展览,预计2012年5月在北京举行。“各种未来”发起人:王炜。策展人:申舶良。出版联络人:杜力。 各种未来第一阶段部分作品 『“各种未来”2011年的主题』: 1. 马人(实施中)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位于中国西北部,比邻八个国家包括: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塔、巴基斯坦、印度、阿富汗。超过13个少数民族生活在这片占地16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古代,新疆作为连接东西方的重要商业文化交流的纽带,以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闻名;时至今日,新疆与俄罗斯及中亚各国的关系仍复杂有趣。民族之间的紧张态势在该地是明显的,在不久的过去发生了大规模流血冲突。迄今,新疆由于其丰富的自然矿产资源及地缘政治方面的重要性,对于中国仍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地区。然而,人们对于新疆的理解和认知仍停留于表面。在官方文艺语境里,新疆被简化为一个物草丰美的、牛羊成群的旅游胜地,新疆的官方画面常被定格为牧马。现有许多有关新疆的中国文学、图像作品都可以视为在维持这种简化。 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骑兵的“全体下马”,随之导致新疆马的衰退。在新疆,可以回顾骑兵这一兵种在近代内亚的尾声,以及新疆骑兵的最后活动时期。新疆现有的马匹培育系统,对马的能力与人的能力的管理、规训方法,是自然基础面之上叠加的人为秩序的典型。马作为绝对弱势、作为人的镜子,由马性、动物性的改变可以反思人性、社会性的改变。 “各种未来”成员王炜、隋雪松(摄影)、朱赫(摄像)认为,马匹这一物种的异化的现实是一种强烈的隐喻。他们在新疆西北伊犁哈萨克自治区的昭苏县(毗邻哈萨克斯坦)、哈密、木垒等地区考察了当地牧场的三种层面:哈萨克牧民——混乱无序的自然状态,马是无序现实的一部分;军马场——粗暴随意的政府行为,混浊、暴力的配种和生殖现场,马所承受的人工化、强制性的现实;来自北京的马主——他们带来了资本主义模式的马匹繁育理念和技术,马是一个产业的精细的产品,可以产生巨大利益。 在古希腊神话中,“马人”是青年的教育者,是德行、户外生存和格斗技艺的教练。在这个主题中,“马人”的形象将具有一种讽刺性。 2. 可可托海:剩余物(实施中) 可可托海位于新疆北部,比邻蒙古共和国,在过去年代中曾是中国与前苏联的重要矿产基地。冷战时期,前苏联曾在此开采大量用于军事用途的稀有金属。可可托海三号脉矿坑作为这里的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存在,是中国与前苏联一个特殊时代的重要见证。 在文革时期,可可托海作为流放地曾经集结了许多优秀的中国地质与机械人才。三号脉矿坑的开采,也可以被视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大型集体劳动行为的典型。从三号脉矿坑裸露的剖面,可以看到人对地表分层截取的行为。今天,当地的年长人群,大部分人具有从山岭——从石头、矿物中获得的自然知识经验。在这里的大规模资源开采时代过去之后,留下了老人和茫然的年轻人们。 3.海的今天 在古代世界,人们对大海的恐惧和陌生感化身为巨大的海兽形象。大海的昨天,与大航海时代、传奇、探索、征服等词语相关联。今天,人们似乎又回到对大海的不安中。 (…) Read more

悦读七天:第七日

悦读七天:乔布斯的最后一张照片 如果按照乔布斯的法则,新媒体世界的逻辑就通畅了。但现在的情形是糟糕的——昨天和几位朋友在一起所聊起的残酷现实——内容生产者是食物链的末端,脑力劳作变得廉价,它容易被拷贝,转发,变得更为廉价。无论是拍照片,写文字,还是做翻译,你那么有创造力,全情投入,却仍然难以以此谋生。乔布斯的itunes却在这种万万不可能的状态下,让人们为数字内容付费,而ipad则是他给纸质王国搭建的一艘通往数字世界的大船。 这大概就是为何乔布斯的最后一张照片(苹果官方网站所使用的,他很喜欢的这张照片)是来自4×5相机里的一张胶片的原因。他为物理世界在数字世界的生存建构法则,他不排斥旧世界所遗留的财富,同时又需要它更有创造力。 “哇!你拍摄胶片” “我觉得数码不是特别适合我们今天的拍摄。” “我同意。” 以上是2008年摄影师Albert Watson接受《财富》杂志的任务去拍摄乔布斯时,两人的对话。但随后乔布斯又补上了一句: “但是,我们已经到了这儿了(数字世界)。” 此后,乔布斯给摄影师一个小时的拍摄时间,这超过他以往给其他任何摄影师拍摄肖像的时间。 旧金山的摄影师们会讲这样一个玩笑——给老乔拍照,那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在美国肖像摄影师那里,乔布斯是一个超级难缠的被摄对象,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 Ed  Kashi 摄影 摄影记者Ed Kashi给乔布斯拍摄过大概十次照片,他的助理回忆起一次拍摄的遭遇:“那大概是八十年代末,乔布斯来到拍摄现场,便开始四处挪动灯具,紧接着打电话给纽约的艺术总监,说他要拍一些不一样的。” 助理和摄影师在现场都呆在那里,他说:“乔布斯太有控制欲了,超过我所见的任何人,他要掌控一切,他要说他自己的话。” 这种操控还延展到图片编辑的过程中,财富的前任图片编辑Scott Thode回忆:“这个家伙的不同之处是,他对设计和对故事的呈现方式有很强烈嗅觉。” Doug Menuez在1986到1990期间,拍摄了大量乔布斯在NeXT公司工作时候的纪实照片 另一位摄影师Doug Menuez的遭遇更尴尬,他在1988年为财富拍封面,他的设计是在NeXT办公室的楼梯上拍摄(乔布斯找贝聿铭设计的),但当乔布斯来到现场,便大叫:“这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主意!” 然后他嘟囔:“你们就是想卖自己的杂志!”摄影师回了一句:“那你难道不想卖你的电脑?”“ok,那成”,这位怒气冲冲的家伙竟然立刻乖乖地坐了下来。 谈及这次拍摄的感受,摄影师说:“我去过战场,但和乔布斯对垒却让我学会如何捍卫自己的领地。” 回到乔布斯最后一张照片的拍摄现场。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拍摄过程里,摄影师试图用极简的方式拍摄,他认为这是最适合他的,当乔布斯问起摄影师要他做什么的时候,摄影师让他要保持和相机百分之九十五甚至百分之百的视线接触,他说:“你想着前面就是你的下一个计划。或者假想面前有一个试图挑战你的人。” 乔的下一个计划本应是什么? 写这篇文章我非常犹豫,因为里面的故事素材都来自PDNpulse的博客。我希望自己尽量减少做这种编译的工作,我没有任何权力把别人的采访成果以编译的名义转运至国内。我能安慰自己的是,这个博客没有任何广告。但我在想,如果老乔还在,他会不会发明一个玩意儿,让我可以以一美元购买这篇文章的编译版权。 那我会付费的,我的ipad没有越狱,喜欢的app我就去付费购买。我决定严守老乔的逻辑。这是一条内容生产者和消费者彼此欣赏,真诚支持的道路,扔掉广告,宣传,软文——这些你翻开时下的杂志,满眼皆是的玩意儿。媒体已经被广告和经营部门占领,你想成为他们的棋子儿? 就这一点来说,老乔,还真的很怀念你。

悦读七天:第六日

Vesselina Nikolaeva的书  Baba 悦读七天:Vesselina  Nikolaeva的乡愁 昨天说到了荷兰设计师,今天就介绍一位我喜欢的摄影师Vesselina Nikolaeva。她是保加利亚人,现在也在荷兰工作和生活。 Vesselina Nikolaeva不是大红大紫的摄影师。我和她的“偶遇”是一本名叫《7号学校》(shcool No.7)的画册。这本书记叙了二十个保加利亚中学生在学校最后一年的生活。 关于这本书的拍摄,作者谈到:“处于社会转型发展后期的人们,他们是否仍然和过去的旧世界,这个没有任何记忆,连同痕迹都正在慢慢消失的过去仍然有所联系?7号学校这部纪实作品,记录了保加利亚冷战后的第一代在青年社会中的成长。此时,这个国家一方面旧有的刻板印象正在消失,但仍然没有被新的形象所代替。年轻人正面对着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去建造他们的新生活,却缺乏正确的引导。” “现代保加利亚只有17岁,正如这群年轻人。” 这本书让我更多想到的是我自己的中学生活。我们似乎处于相同的国家氛围中,人的气质甚至连服装都很相似。 最让我感兴趣这本书的历史感,使得这本书有着个体的情绪,但观点又很尖锐。书翻开就是一个图样——是当时保加利亚学生的制服图示,书中还有很多详尽的保加利亚教育发展历史的介绍。 后来翻看作者其他的两本书,发现其实这种对国家历史的探寻贯穿在她所有的作品中。比如另一本书——Baba,作者追忆102岁的曾祖母的生活,从个人史看一个国家的历史: 她活得太长了,太智慧了,也太悲伤了。最后两年,我追寻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是什么让她不断前行:怎样的奇迹让她远离疾病,在战乱时期躲避炸弹,在极权主义时期没有被迫害,在面对逝去的时候没有疯狂。 而这种历史感的真正来源,大概她个人的作品阐释里的几句话应该有所解释: 我记录那些将永远消逝的事实。 I document the fact that everything is gone forever. 我拍摄消失的文化,搜寻乡愁,那些感到失落和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们面对全球化的抵御。我的兴趣就是这些社会的盲点。

悦读七天:第五日

Wim Crouwel设计回顾展中,这位设计师五十——六十年代的平面设计作品 悦读七天:Wim Crouwel的剪贴簿 荷兰设计师Wim Crouwel的设计作品回顾展当下正在荷兰Stedelijk Museum展出,已接近尾声。悦读第一日谈到了荷兰的图书设计,今天就来聊聊这位设计师。 Wim Crouwel的设计颇受现代主义风格的影响,干练简洁,他最受瞩目的成就是设计了“新字体”(New Alphabet)。受到当时刚刚兴起的电脑技术的影响,Wim Crouwel在1960年代做了一个大胆的字体设计——依照网格,字体完全由平行线和垂直线条构成,没有曲线和对角线;字体有些难以辨认,但对Wim来说,这个实验性的结果带来的畅想却尤为重要,体现了电子时代的精神。直到1990年代末期,Crouwel才发现英国一些波普杂志设计师将这种字体改良用于文章的标题,它历经四十年依然非常先锋。 Crouwel在访谈中谈到,他一直在寻找一种“永恒”(timeless)的设计风格,但随着自己个人设计风格的变化,又发现这种永恒之不可能。而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却看到了他设计的永恒之可能。他的设计作品“视觉度”极低,对图像的处理方式很冷,毫不煽情,正因为此,这些设计始终在激发观者对设计内容进行思考,而并非只是满足观看的欲望。 Crouwel的回顾展中有一部分是他的照片剪贴簿,对于建筑风格的兴趣使得这位设计师拍了不少建筑照片,采样,剪贴,激发自己的设计灵感。专门研究平面设计的荷兰教授Henk Groenendijk 在参观了Crouwel的展览之后,发现如下端倪: “Crouwel的照片剪贴簿吸引了我的视线,当参观完整个展览之后,我更加确信在剪贴簿和个人性格之间的关系有着密切的联系。 Crouwel的剪贴簿,所贴的照片都很有组织,每页都有一个主题,不管是一系列窗户的照片或者静物照片,所有的这些照片都仔细贴在一页上,每张照片都一样大小,长边有三个,垂直有四个。本子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是每张照片有一个编号。 博物馆在展示这些剪贴簿页面的时候也很讲究,九个页面放置在一排,上面都罩着玻璃。它们在强调一种逻辑上的重复,似乎每一个页面都是一样,而直到你真正去凝视其中的照片,才会发现其不同。” 以上这段谈话难免让我们这些摄影人想到贝歇夫妇的类型学摄影,这位设计师在其剪贴簿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类型学风格,连同他本人的设计风格,以及当时的社会文化风气都说明了这种表达方式不是毫无来由的“创新”。 Crouwel在谈到设计的时候,会提到设计的个性,其一眼可知的风格。此种风格却并非是在设计室里“设计”出来的,它来自设计师对个体的探索,并与其所处时代风格融合,和文化,工业,社会氛围互通,如此形成稳定而有内涵的设计,这才是timeless的。

悦读七天:第四日

悦读七天:中国的《痕迹》 Ian Teh拍摄中国的一系列照片,它们打动我的原因是作者面对纷乱的镇定观察。 与我而言,Ian比一些穿着长衫吟诗的青年更有文人的气质,前者的言谈里,除去感叹词,只剩下一堆形容词。当然,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叙事,那显然不会比抒情来得爽快。 对于很多人来说,摄影就是一个形容词,我却总是想看到更多,只是在当下这个表象世界本身就极尽夸张的现实中,我的愿望只会落空,这也是我喜欢Ian照片的理由。 今天想起介绍Ian是因为他也开始做书,而且也和我们的《克拉美丽》一样,依托一个在线的作品放映活动而展开。Ian和几个朋友做了一个在线杂志,名叫“Deep  Sleep”(深睡),刊登摄影师的作品,已经办了六期,现在这个Deep Sleep又扩展成一个独立的摄影书出版机构Deep Sleep Editions。第一本书就拿Ian的作品来开刀,这就是“ Traces” (痕迹) Traces收录了Ian拍摄中国环境状况的34张照片,共64页。有普通版本和限量版两种。限量版有100本,签名且编号,并送一张12×10英寸的照片。照片主要是Ian在中国山西,内蒙等地所拍摄,反应煤炭工业状况及其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 书的序言由纽约客杂志驻华记者Evan Osnos撰写,他谈到:“这即是经济发展奇迹的源头,泥土,汗水和烟尘混合在一起的复杂元素。”(The roots of the economic miracle, the elemental mix of earth and sweat and smoke.”) 在我最近对Ian的访谈中,他则这样谈及自己的项目: (…) Read more

悦读七天:第三日

脑子里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Roger Fenton 所拍摄的这张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  地面上的炮弹是否为摆拍呢? 悦读七天:所信即所见 今天要说的是一本书,作者是纪录片导演埃罗尔•莫里斯(Errol Morris),书名叫做《Believing is Seeing》(所信即所见),是企鹅出版社刚刚出版的新书。 这位奥斯卡纪录片获奖者写的不是电影,而是摄影。 他在《纽约时报》开设专栏,这本书就是这个专栏文章的结集,他犹如侦探一般探寻照片取景框之外的故事。有书评这样写道: “除了电影导演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是一个侦探,对照片里没有揭开的谜团充满兴趣,在这本书里,作者关注的是你在照片之中看不到的事物,告知你照片之外的存在更为重要。” 埃罗尔•莫里斯的这种侦探精神在他对罗杰芬顿的山谷照片追本溯源的时候,得以充分体现。这个故事在1416教室之前的博客文章《死亡幽谷里的谜团》里曾经有介绍。人们认为地面上的炮弹照片是摆拍,这种认定从来没有(不需要?)经过论证,而是轻易地根据头脑里的固有经验得出判断。另一个事实是,芬顿拍了两张山谷的照片,而地上没有炮弹的却很少被传播。 这和另一个案例一样,是罗斯福新政期间,农场安全管理委员会(FSA)纪实摄影小组的Arthur Rothstein拍摄了一张干旱沙暴区的牛的头骨,这张照片里的牛的头骨后来被发现经过摄影师的摆布,从而立刻激起了反罗斯福派的愤怒声讨。 埃罗尔•莫里斯认为,在一片争议之中,人们似乎从来不关心沙暴本身这个事实是否存在:“摄影师是真的要欺骗公众么?他就是要拍一张宣传照片?如果不是他的本意,是那些把照片放到报纸上的编辑们的观点?而最终的问题是,究竟何为宣传照片,任何照片都可以被用作宣传目的么?” 这位孜孜不倦探讨真相的导演,他说自己对照片的好奇从孩童之时起就开始:“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我记忆里没有他的影子,但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看着这些照片,心里想的是,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应该记得,但他究竟是谁仍然是个谜。” 这本书前两章探讨的是照片从婴儿期到青春期的发展,一章探讨摄影在1930和40年代商业和大众文化最为发达时期的状况,另外三章则讨论了摄影和新闻摄影在PS时代的道德和美学问题。 关于这本书的精神,这位导演的这段话有所总结: “伴随摄影的发明,照片被人们肆意从世界中扯下,从脉络丰富的现实中片断抓取,成为分裂的实体,它们其实更像梦境。而毫无疑问,我们还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它们。” (本文部分内容编译自NPR和Latimes)

悦读七天:第二日

我想着,那些出去玩了七天的人,开工第一天打开1416一定会嚷嚷,哎呀呀,瞧这个人的日子过的。 唷哟!接着来,第二日…… 悦读七天:众帮出版计划 昨天说到图书出版环节中的平面设计很重要,今天就有一位平面设计师对摄影师的图书出版做了特别的贡献。 Stefano Bianchi的 “众帮图书出版”(Crowdbook)网站今年七月份刚刚上线,这里两本“待帮”图书,有一本已经募集到了资金——九千欧元,估计已经开工准备做书了。而另一本不知是否因为底价太高,一万九千欧元的价码让资助者望而生畏,最终只募得了九百欧,筹款失败。 Bianchi在巴黎从事设计工作,曾为一些时尚品牌服务,后来自己做了个工作室帮助艺术家做一些视觉设计和小册子的印刷。大概因为这个机缘,他开始对摄影书的出版感兴趣,受到时下流行的众帮风潮的影响,他策划了这个“众帮图书出版”网站,希望帮助摄影师策划出版图书。 与其他众帮网站不同,这里不仅帮摄影师筹款,还提供图书出版的整个技术支持:设计图书,选择正确的纸张和印刷设备。 这一支持对于那些并不知道如何做书的摄影师们非常重要,Bianchi是混迹在印刷界的老手,他说自己已经在这个行当里建立了很多的关系,“我和整个法国的印刷工关系都很好,这么说吧,假如摄影师要做一本黑白摄影的作品集,我会给你找到那个给萨尔加多印书的工人来给你服务。” Bianchi专门请了一位独立策展人和图片编辑和他一起合作,后者为作品的质量把关(太多的人想把他们的旅游照片印成书了),也负责作品出版后的推广活动,比如把书送到法国甚至欧洲的各个图书馆里。 这个项目充分利用了社交平台去积累粉丝,吸引关注,支持者收获的将是印制好的摄影书。 在欧洲出一本摄影书的成本是多少?Bianchi个人的估算是至少应该在5000欧元,有的时候可能会少一些,主要看用纸和印刷机,通常都应该在5000到10000欧元之间。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内容,众帮图书出版计划寻找的是那些“有故事想说的人”,最能够体现自出版精神的人。 不过,平台越来越多,好内容匮乏这个问题却日渐突出,在我看来,太多的摄影项目都充满了“转载”和“转发”的味道,你看着总是似曾相识,追过去,发现摄影师拍这些东西都毫无理由。 Daniele Dainelli的作品Green,需要9000欧元,募集9163欧元(成功) Marco Garofalo , Milan,需要19000欧元,募集920欧元 (失败) (本文编译自BJP) ofpix也有一个众帮出版计划噢,《克拉美丽》印出来了,订书的朋友们,节后很快就会收到书啦!

悦读七天:第一日

现如今,任何节假日,都巨大且非凡地重要,重要到任何人都不敢入侵任何人的假日生活。这其实就是平日里当机器人受到无比压抑的一种反弹。 放假之前,我接到了N个电话,他们在给我布置了一系列放假之后要做的任务之后,每个人都很贴心地希望我假期好好休息。 ……我偏不休息!累死算了! ……好吧,我要在家读书。 每天还是要早起。这七天的博客,将和大家谈谈与摄影书有关的事儿。 第一日:为什么荷兰的摄影书那么棒! Yannick Bouillis经历复杂,他在德国学习法律和哲学,随后在巴黎一家日文报纸里当记者,然后移居阿姆斯特丹,做了一个网上商店,专门经营荷兰独立出版社和学术机构出版的珍本图书,并最终创办了Offprint Paris机构,开始做当代艺术的推广和摄影书的经营。他的生活不断变线,关于摄影书这一站,他似乎兴趣正浓,他联合创办了阿姆斯特丹艺术书展(Amsterdam Art/Book Fair 2011 )五月份刚刚结束,而十一月在巴黎的Offprint Paris摄影书展则即将召开第二届。 Eyecurious采访了这位先生,话题主要围绕荷兰的摄影书出版。我选择他们谈话中的片断翻译如下。 你曾经是一个政治记者,你如何会对摄影书发生兴趣? 我对摄影书本身并不是很感兴趣,我对摄影书的兴趣在于,摄影里的前卫艺术和实验往往是从摄影书的出版开始的。我来到这个领域,因为我意识到,去寻找最前沿的艺术的地点并非是在博物馆和画廊,而是在出版物里。……现如今,你要想关注最有趣的摄影的新的潮流,你需要去看摄影书和杂志,而不是正规的展览。 作为一个法国人,你在荷兰呆了很多年了。荷兰在创造性和实验性在摄影书的出版方面,是领先且举足轻重的。你认为为何荷兰在摄影书领域做得这么精彩? 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两个层面,第一个是荷兰的摄影,它本身就颇具先锋性,敢于尝试新的领域和探索新的方法,比如视频,装置,行为……另外则是摄影书的层面,假如荷兰在全世界有一个领域是最好的话,这就是平面设计。荷兰的摄影本身就很强,而他们的设计则更为强大,这就是让荷兰的摄影书凸显出来的真正原因。 荷兰的摄影师非常清楚,当他们开始做自己的摄影书,就进入了另外一个领域——平面设计,这里不属于他们。图书的设计很重要,摄影师知道他们的局限:这里的摄影师有一个共识,平面设计的标准和要求是非常高的,他们不可能去尝试自己完成自己图书的设计。 Jaap Scheeren and Hans Gremmen, Fake Flowers in Full Colour (…) Read more

七情六欲:Photo Camp16征稿

陶辉摄影  photocamp4 为何不能活得像个人? 有一段时间,我写文章总是喜欢用“人肉味儿”这个词,我用这个有些粗俗的字眼表达我想见到有血肉,有性情的人的愿望。很多时候,这个博客在我生命中的重要地位就在此,它让我找到一些我喜欢的人,他们是粗犷的汉子,也可能是柔弱的小女生,他们的共同点在于,缺乏处世的圆滑,不善隐藏自己的感情,这可能会让他们在一些场合显得尴尬,却也让其没有成为一种无感情的微生物(就是培养皿里你看到的那些)。 这个主题很早就想好了,却正好应和了昨天的女兵的故事。因为制度不认同女兵也是有情感的人类,这种照片就得到不到认可。但正如昨天留言中sjt所提到的,人要先有人味,才能有人情,才会有勇敢,坚韧,热情等各种有益社会发展的情绪,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怜悯、同情,相互关爱之心。 拍照片也一样,如果你当对方是个人,甚至认可对方在情感上的缺陷,那就有的拍了,而不是把活人拍得像塑料模特一样。 关于具体是哪七情六欲,说法很多,比较容易理解的是这样的: 六欲:生、死、耳、目、口、鼻 ; 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 。 这都可以是你的主题,表达方式没有限制。 photo camp16将在11月11日举办,这一连串的1,可以是孤单,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又一个的人聚在一起。希望我们能够有情有义地相聚。 ———————————————————————————————————— Photo Camp是: 一个不定期举办的摄影幻灯放映会,地点在北京奇遇花园咖啡馆,已经举办了15次,不仅看片,也有讨论,同时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过来看人:图片编辑看摄影师,摄影师看图片编辑,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你可以在1416教室通过检索camp这个关键字获得对camp更多的印象。 申请参加的步骤是这样的: 1,发来你的照片(20张左右的小图)或者你的作品链接,以及作品和作者介绍 2,初选结束后会通知入选的朋友发大图,必要的时候还要把照片根据放映的需要做简单编辑 3,photo camp16将在11月11日举行,投稿信箱是ofpixcamp@gmail.com,截止日期:10月31日

你向往美好,就能看到美好

我从来不怀疑李宇宁对军人这个身份的感情。平常朋友的闲谈中,但凡有关军人过火的玩笑,都会被他善意地中止。 “军人也是职业,只不过职业操守不同,精神大于物质。所以,如果没有精神和理念,很难坚持。”这是他在今年我策展的“下一站鲲鲤”展览中的一段谈话。 当时展出的就是他拍摄的《女兵》这组照片。这组照片即是在探寻一群处于青春灿烂时期的女孩儿,她们在可能会略显乏味的军营中的坚持,以及她们丰富的内心。 这组照片成型于2010年我和沈玮所做的工作坊中,随后李宇宁又陆续做了一年多。我觉得他拍得越来越好了,从35毫米数码到120胶片,这不只是介质的改变,也是一种观看态度的改变。他说自己会观察很久,而且拍摄很慢。这种越来越慢也来自于双方关系的变化,“开始的时候只是把她们作为拍摄对象,后来则作为朋友”,彼此越了解,他的拍摄越审慎。而这种彼此的信赖也体现在另外一个事实中——女兵们都和他签署了肖像授权协议。 这大概就是李宇宁这组照片出现在“凤凰网”的图片专栏“围观”中的一个原因,我是说,如果是我,可能不会把照片轻易拿出来在大众层面传播,因为大家都知道有关军队照片的刻板印象,也应该知道打破这种刻板印象可能会带来的风险。正是因为这组照片诞生在一种信赖关系之中,蕴涵着感情,李宇宁也信赖照片的读者,相信读者能够从照片中感受军人的精神世界,从而实现照片沟通情感的价值。 但你现在已经在凤凰网上找不到这组照片,它们被撤下了,在这组照片的后面,网友的留言并不善意,很多人根本不看照片,仅从“女兵”两个字,就无端猜测和想象。这些评价被放大,导致李宇宁受到领导的批评。昨天早晨,我收到他的求助: “紧急求助,各位朋友,我因为凤凰网转载的一组图片,《围观》第27期:捕捉90后女兵的内心世界,受到领导的批评,请大家围观,并给予这组图片正确的评价。” 我立刻去发表了留言:“这些照片让军人的形象更立体。” 长久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了一种宣传味道浓厚的军人形象,这种不畅通的信息传播、一面之词,反倒成了让普通人对军人充满猜忌和偏见的原因之一。我们应该尊重军人,却未必一定要仰视他们。李宇宁照片里这些女兵对美的向往,她们的友情,孤独,甚至是伤感,让我更加愿意亲近她们,并进而理解她们的付出。 对于这组照片,李宇宁自己的阐释是: “我并不是要告诉外界这群女孩是如何生活的,或者讲述一个故事。我想表达的是我个人对时光和青春的感触,是她们的精神状态,如果用文学来比照的话,我认为这些影像更接近于诗歌。我希望观者能够静静地和我一样凝视着她们,进入她们的精神世界,体味她们的欢乐和痛苦。” 这个年代还有诗人吗?一个基于人与人之间信赖而良性发展的社会,正在被一点点扯碎。 “我下午去看那些孩子们,看到她们窗外的杨树又发芽了,又一年了,真快啊。我听姑娘们说已经开始倒计时了,现在距离退伍还有260天。”这是摄影师在访谈中提到的,这真让人心里疼疼的。 我匆忙写了这篇文章,是对这组照片获得一个糟糕的理解的挽回?亲爱的!我们真的越来越难看到有感情的真挚的照片了,难道你不能感受到这照片里的美好么?其实你向往美好,就能看到美好。 即使我们什么都不能挽回,这也没有什么,用李宇宁自己的话做结尾吧:“在我看来,摄影是用来对抗时间,时间反过来也能证明影像的价值。所以,不着急。”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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