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游记征稿:一个摄影师

新一季的图游记开始征稿啦。 本期的主题是《一个摄影师》,诚征各种摄影师的自拍照,以及一段有关自己的故事。 本次征稿对照片的“艺术风格”不限,具体参与方式是: 1. 必须是摄影师本人的自拍照。(传记自拍个人史不限数量,其他则以一张为宜) 2. 写一段吐槽的文字。 3.发邮件至 ofpixcamp@gmail.com  ,邮件主题:图游记

都去拍小电影了

一大早,美国传来消息,在好莱坞,佳能推出了新系列:EOS C300。美国摄影界新闻的标题是:重大新闻! 早在前几日,参加佳能一个活动,就听工作人员吞吞吐吐地“泄露”说有个重磅相机要问世——具体信息不能详谈,但发布会地点在好莱坞。不过,大家都想当然地推论出,此款机器可能会与电影摄影有关。 在好莱坞亮相的这款机器,已经不是简单的“无敌兔”的升级,C300意图和电影摄影领域内的Red Epic和Arri Alexa,可做“游击战”的快拍型电影摄影机展开竞争。 关于佳能这款新机器的报道,估计随后很快就会铺天盖地。我也不是技术大牛,就不多说了。但它禁不住让我联想到另一个消息:lomo家族又出了一款新机器—— Lomokino,也是用来拍小电影的,但基于胶片拍摄,让它充满了复古情绪。 Lomokino是“超35”(super 35)摄像机,也就是说,它可以用任何一种35毫米胶片拍摄动态影片,无论是彩色还是黑白,负片或者反转片,最多可以在一卷35毫米底片上拍摄48秒,144帧影像。 拍摄完之后,与相机匹配的还有一个专门的观片机器LomoKinoScope Lomokino相机 LomoKinoScope观片机器 拍出来的小片子是宽幅的 当年无敌兔出来后,勾搭走不少人去玩动态,看到这些华丽丽的机器,仿佛瞅见不少人正走在去拍小电影的路上。摄影这玩意儿真是越来越魔幻了,更快,更高,更远,更3D——囊括世界,人类越来越无敌。

去画廊的路上……

各种艺术家放作品集的盒子 见画廊时应该做什么准备?伦敦摄影机构Photofusion,其画廊的负责人Carole Evans最近做了一次公开演讲,他给了摄影师一些建议,在”去画廊的路上”,你要思考如下问题: 1. 做好研究,了解对方的选择标准。否则会让你看起来很不专业,留下不好的印象。 2. 作品的展示方式非常重要。艺术照片和纪实照片的展示方法不可能相同,反之亦然。 3. 把握作品的整体性。很多刚出道的年轻摄影师总会挑一堆自己的精彩照片,而不是能够形成一个整体的照片。 4. 质量永远重于数量。不要为了满足作品张数的需要而放进充数的照片,这些照片会像噪音一样,降低你整组照片的品质。 5.  完善细节。一套完整的作品,集除了制作精美的照片,还最好应该包括以下一些细节:一个合适的放作品的盒子,盒子里应该有盒内作品内容清单,展览计划,艺术家简历,作品说明,以及关于作品展览的技术需要(例如打印尺寸,装裱要求等等)。 6. 年轻摄影师如果找不到画廊代理作品,在推广自己的作品的时候,还可以考虑如下一些可能:在线展览,沙龙展览,独立展览,比赛,自出版,甚至是在你居住的大厦找到负责人,让他们允许你使用一些没有占用的空间去做一个DIY的展览。

墙面应该是什么颜色

巴黎奥赛博物馆(Musée d’Orsay)前身是1900年代建成的一座火车站,这样的建筑风格与馆藏的十九世纪的艺术品应该是完美的融合。不过,针对这所博物馆最近刚刚装修好完工的19世纪印象派作品的画廊——也是这座博物馆最重要的藏品,英国的艺术评论人Jonathan Jones的评价是:“开启了19世纪法国前卫艺术发展的画作,被困在一系列毫无特点,丑陋不堪的房间里。” Jonathan Jones的这篇艺术评论文章与他之前主要针对艺术作品的评价不同,对博物馆和画廊的墙面评头论足。文章的标题是《画廊的墙面应该是什么颜色》(What colour should gallery walls be?),一开始便对奥赛展厅新油漆的墙面提出质疑,它的墙面颜色多变,其中有一种特别的灰色——又变幻出明暗不同的调子,博物馆声称——白色墙面对于20世纪之前的艺术品来说,是一种糟糕的背景。 Jonathan Jones认为,那要看用什么来代替白色,英国的Wallace Collection也没有白墙,而且墙纸用了非常高雅和光亮的材质,目的是为了营造与画作时代背景一致的气氛。但在观看一些艺术品,比如Jean-Honoré Fragonard的作品,闪闪发亮的蓝色墙面显然会成为一种干扰。伦敦的The National Gallery 也没有白墙,但他们在重新装修的时候对墙面色彩予以慎重考虑,从而使得提香作品的光辉在深黑色的背景中得以显现。 事实上,即使是白,也并非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在Jonathan Jones看来,白色有很多种,有好的,也有坏的。他认为对于十九世纪的艺术品,墙面展示效果最好的是纽约的当代艺术博物馆(MoMA),这里的白色墙面有一种质感,而不是那种惨白,梵高的《星夜》(Starry Night )在这样的白墙衬托下,才会有正确的效果。 在阅读这篇艺术评论之前,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展厅墙面的颜色,他所提到的MoMA那种厚重的白色,我也需要再去拼命回想。不过,兴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儿——你对墙面没有太多印象,正如评论家在这篇小文结尾所指出的:“我真正想要的是,在合适的光照,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欣赏绘画作品。最好的墙面颜色应该是原色——一个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色彩,让观看者觉察不到它的存在。因为,你要关心的是画里的颜色。”

让影像发声(八):留下物证

终于得到一位我喜欢的摄影师的消息——Ziyah Gafic,他的新书:“Quest for Identity” 最近刚刚出版。 第一次看到Ziyah Gafic的作品是在荷赛大师班的画册中,他报道了波黑战争之后对无名尸骸的鉴定和辨认。这场战争后有2万具无名遗骸身份得到确认,但仍有上万人去向不明。Ziyah的照片有着鲜艳的色彩和明亮的色调,与故事的悲剧色彩形成反差,画面很宁静,感觉就好像暴雨过后刚刚晴天的那短暂一刻。 这组报道是作者2001年荷赛大师班的作业,使用中画幅相机做报道摄影,在当时还不多见。 12岁到16岁,Ziyah Gafic的生活在萨拉热窝的战火中度过,随后他开始拍照。他说自己一直避免直接拍摄战争和战争带来的灾难。因为这些故事并不能告诉人们战争的真相,“我从不相信那些高声呼号的照片,恐怖的图像,我想要的是轻声低语的照片,这比起大喊大叫是一种更好的传播信息的方式。” 为欧洲和美国的杂志做了多年的新闻报道之后,2008年,Ziyah Gafic对这种报道方式产生了厌倦,对自己作品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在他看来:“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信息海洋中。” 随后Ziyah重拾了当年的项目,这一次,他希望将自己的照片落到实处。没有任何特别的摄影技巧,他与公益组织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Missing Persons合作,翻拍人们的遗骸和遗物,这些照片构成的是一份有关战争的物证。 每一次拍摄都如同工厂里的流水线作业,助手把遗物的包裹打开,拍摄包里的每一样东西,然后记录包上的编码,以及每样东西的名称。这样观者能够通过照片准确找到遗物所在的位置。这些照片也将放到网上,供失踪人口的家属浏览查询。事实上,在Ziyah做这项工作之前,人们必须到现场才能认领遗体。 在公益组织的支持下,Ziyah的拍摄已经将近三年了,他说自己的拍摄风格变化很大,过去的职业生涯中,他全力就是为了拍摄情绪化的照片,而现在他则抛弃所有的感情,以一种医学的态度,异常冷静地去面对被摄物,在物体和观者之间是一片空白,也因此没有任何打扰。 作为物证的这些照片,除了帮助亲人寻找失踪人口,它们同时也是有关一场战争的物证,记忆可能逐渐衰退,它们仍然在那里。 波黑境内的埋人坑,仍然以平均每月一个的速度被挖掘出来,Ziyah Gafic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本文编译自PDN,请点击原文看更多信息。

周一消息树

当我们还年轻 1. 一位摄影人看到这则海报,评价只有一个字眼儿:“疯了!”(crazy!) 这是1951年《生活》画报举办的首届“年轻摄影师”比赛获奖者的通告,60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它最近在摄影师社区里引起大家一通感慨。 比赛只面对31岁以下的摄影师,获奖者彼时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Robert Frank, Dennis Stock, Elliot Erwitt,他们随后的职业生涯都非常精彩。评委给获得单幅比赛二等奖的Robert Frank的评语是,“他的照片像诗一样。” 获奖者里还有三位女性摄影师, Regina Fisher ,Ruth Orkin and Esther Bubley,其中Regina Fisher的工作照还成了当时《生活》画报介绍这次比赛的特刊的封面。 《生活》画报的年轻摄影师比赛特刊。(在线浏览,点这里) Feininger摄影 The Photojournalist Dinnes Stock 的朋友Andreas Feininger在其获奖之后,专门为他拍摄了一张肖像,这张肖像被命名为《摄影记者》,成为一些摄影教科书的封面。Dinnes在去年已经去世。 2. 本月,光圈出版了阿勃丝的新书“Diane (…) Read more

David Hockney的移动风景

David Hockney经过自己的作品《水边的大树》2009年 摄影Graham Turner (照片来自卫报) 英国《卫报》在报道David Hockney明年在Royal Academy的大型回顾展的时候提到: “展览中有Hockney的150幅作品,其中包括油画,绘画作品,素描本,以及他用钟爱的ipad所做的画儿。” 特地在ipad前面加上“钟爱”(cherished),这位记者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老先生2009年使用iphone作画,当时引起一片惊叹,他自己却非常坦然:”iphone少了一些东西,比如没有了质感,但还多了很多……能移动,改变,放大,缩小”,Hockney经常在手机上画一些小画,随后直接将其发给自己的朋友。“Hockney不怕新技术。但Hockney的iphone不是用来拍照的”,这是当时一些媒体的评价。 作为一位手持画笔,原本应该停留在“旧媒体”时代的老爷子,Hockney不但不怕新技术,还对其充满了好奇。另一个更为让人吃惊的消息是,明年要举办的这个回顾展,其中还将包括Hockney的动态影片。 “我发现它可以拯救电影”,“过几周我要把这些片子给我的好莱坞朋友看”,Hockney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它们由九台相机拍下,放映的时候,影像将穿越多个屏幕展示。影片拍摄的是Hockney在Bridlington居住时,这里一年四季的美景,是处于变化中的乡村美景。 Hockney驾车在英国东约克郡逡巡,时不时地停下来,搬出放在车里的椅子,坐在那里,抽一支烟,沉浸在其中,作画,拍摄。他这种怡然自得的状态也体现在其对待香烟的态度上,他的家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警告牌:“即使不抽烟,死亡也在不远处等你。” 使用多台摄影机也是Hockney不受约束的思路导致,他试图展示电视在捕捉动态时候的局限,Hockney认为:“电视的画面空间实在太狭小了,到处都是边界,我们现在则正在移动这个边界,正如你会把更多的内容放到画面中心——这也是一种边界的移动。” 但关于好莱坞所提出的3D是未来发展的趋势,Hockney的回答却很直接:“一个大的错误,完全是谬误,那大概只对色情影片有所帮助。” Hockney希望能够让人们重新观看身边的景色,电视从来不会将其展示的那样精彩,欣赏风光的乐趣就在于藉由空间带来的刺激。 “大多数人只是眼珠转转,浏览四周,却从来没有认真观看。我热爱观看,我从我的眼睛里得到无穷无尽的乐趣。” Hockney的这番话不知道有否让你发现自己的视觉盲点。

编辑部的故事(3)

Newsweek发稿之前的版面墙 故事(三)来自Newsweek 讲述者:创意总监Dirk Barnett 乔布斯八月辞职的时候,我们的艺术总监Sean Noyce就用一种简洁、现代和紧凑的设计理念制作了那期特刊,这也是苹果公司的理念。当乔布斯去世的消息在周三晚上公布的时候,我们也很明确地要秉承这种设计原则,将之贯穿到整个72页码的杂志中,但完成这一切只剩48小时。 在整个制作过程中,你能强烈体会全体工作人员在其中投入的感情。周四一早就有三四个插画师给我们发来他们的创意观念和插画,希望借此表达自己的哀伤。我认为乔布斯在设计师那这里着很大的影响力,因为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使用这些精彩的科技发明做东西,谈到乔布斯,对于我们这一群人来说尤为特别。 很幸运的是,我们有着一个非凡的图片资料库,其中囊括乔布斯多年来的照片可供我们选择,最终的封面照片就是在其中找到的,这是1984年著名时尚摄影师Hiro为Newsweek拍摄的,是独家的。我们认为这张照片捕捉到他生命中的精彩一刻,他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作为一本纪念性杂志的封面,它是非常适合的。 Sean Mcabe在八月的时候做的插画当时是封面的备选,现在看来用作这个特别纪念刊的开篇很合适。Mark Summers也是一位优秀的插画师,他主动联系我们,其提供的插画被用作封底。他的作品是几年前给Fortune做的,但从来没有用过。当他联系我们是否对此感兴趣的时候,就被我们一下子相中了。我很喜欢这个想法,封面是乔布斯的年轻时代,封底是年老的时候,有时间的变化感觉。 Newsweek的封面是一张档案照片,是之前的专门拍摄,照片是独家的。 封底的插画来自Mark Summers 特刊的开篇也是插画,作者Sean Mcabe 做这种特刊的最大挑战就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掌握好杂志的结构,节奏,把握好页面之间的顺畅和流动感。所以我们决定整个杂志贯穿始终的是大的全部出血的照片,中间穿插信息图表和插画。 现在回过头来看,最有趣的是观察其他人做了什么,因为当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可能那是你绝对想不到的,因为就好像你要在五分钟之内做好一切,脑子里会充塞各种信息,当你的脑袋空出来的时候,而且经历了这样一场催命般的工作,此时你看到其他人的作品,感觉是:噢,这帮人也这么过来了,也挺棒。看最后的结果,大家各不相同,但都很特别,尤其是时代周刊的历史照片和Bloomberg Businessweek开头感人的图片故事令我印象深刻。 新闻周刊的内文页面

编辑部的故事(2)

故事(二)来自Bloomberg Businessweek 讲述者:创意总监Richard Turley 杂志得到乔布斯去世的消息是在晚上七点半,而大约二十分钟之前,这一期杂志已经截稿了。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已经送去印厂制作。我们的主编正在放假,但幸好还在城里,大家一直在保持联系。乔布斯的消息出来后,他立刻赶回来,我们召开了紧急会议。 乔布斯八月退休之后,主编Josh就想做一本特刊,我们从那个时候开始时不时地商讨这个事儿,想着如果有一天需要的时候可以很灵活机动地展开工作,但这一天来得太快了。我们的时间非常紧急,只剩下12个小时,必须在第二天早上八点把杂志做好,这样才能在星期五上报摊。 今年我对节奏和条理非常着迷,这一次我也很想让文字,图片和图表都很清晰。一开始,我并不希望任何一个页面里有文字和图片的组合。而图片故事这个想法是在我看了乔布斯的维基百科页面之后想到的,他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给我印象深刻。在阅读他的谈话的时候,我想起了美国著名设计师Tibor Kalman在他的回忆录Perverse Optimist里面的讲话,所以我“偷”来他将字体压在照片上的设计方法。Tibor Kalman 是我的偶像,超越其他任何人,所以学他真的还是挺困难,不过你看到的最终这个文字和图片结合的效果,是非常感人的,充满了个人感情。我认为这是在和读者真正进行对话,让读者去思考。平日这种设计在杂志其实很罕见。 这个特刊一共64页。我们放一些人晚上9点钟回家,然后让他们凌晨4点再回来,这样就可以用更新鲜的目光来看最后的结果,从中挑错。 办公室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页面要做,我们每三个小时就互相通报一下进度。到了大概早上六点钟,我们已经到了最后需要将版面送印厂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少了4页,我们随即把图片故事增加了两个对开页。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印象太深刻了,此前,Emily,David和Brad在这个小小的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看照片,在照片的海洋里翻阅审视,准备这个图片故事,连续几周的努力现在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变成了现实!此时,我们的主编Kristin Powers面带疲惫地走了进来,几乎快哭了,他督促我们,假如我们不把版面迅速送出去,就赶不上出版时间了,那我们就一无所有。我们最后终于还是做到了。 关于封面,图片总监David Carthas手头有成千上万的照片。我们想要一张干净简洁的照片。在乔布斯去世之前,我们有一张非常喜欢的照片,但在试图去买这张图的时候,却被陷入了一场奇怪的竞价争斗中(大概是由那个眼里只有钱的图片社策划的),据说还有一家不知名的杂志一直在和我们争。图片社出价是三万五千美金,版权享有六个月,这太疯狂了!一天后,David在Getty上检索,找到了这张图,我们把背景抠掉,使得乔布斯更为突出。我们和Getty的合作是包月的,所以这张封面基本上应该是免费。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在任何一家杂志上看到我们当初想使用的那张照片…… Bloomberg Businessweek 封面所使用的原始照片。 本文编译自SPD, 原文请移步这里

编辑部的故事(1)

时代周刊出刊前的编辑部会议,艺术总监 D.W. Pine(左起第二人)主编Rick Stengel(中间位置) 看到美国传媒设计师协会(SPD)的博客文章《美国周刊类媒体如何报道乔布斯》(How the Newsweeklies Covered (and Designed) the Death of Steve Jobs)忍不住想编译一下。 这篇文章讲述了“Time”,“Bloomberg Businessweek”和“Newsweek”这三本周刊得到乔布斯去世的消息后,在截稿期临近的时候撤稿,重新选择封面,设计内页版面的故事。 我对这篇文章的兴趣在于两点,一方面,对于正在兴起和发展的中国周刊类媒体来说,它们都是具体且鲜活的案例;另一方面,按照“线性操作流程”工作,严格遵守“刚性出版时间”是一种旧媒体时代的工作方式,它们在被新媒体继承和改良,正在变成过去时,因而,这些口述也同时是一份来自传统媒体的档案。 故事一,来自时代周刊 讲述者:时代周刊艺术总监 D.W. Pine 这原本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三,一切准备就绪。晚上七点钟,我们已经完成了印刷版版面的编排,而ipad版本也完成了一半。 但一个小时之后,照平常我就应该回家了,我从我们的总编那里听到消息乔布斯去世了。经过一番邮件确认,我们要改变封面,并且内页也要替换八个页码。此时,距离出刊期只有两个小时了。 我跑回办公室,在9点钟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此时,主编决定,我们要停止印刷,重新开始,做一个21页的特别报道,同时还要出纪念特刊——这些都仍然要在周五上报摊。我们有四十五分钟来完成封面——选择了一张1984年由摄影师Norman Seeff拍摄的乔布斯蜷腿坐在苹果电脑旁边的照片。这张照片我们刚刚在一天之前拿到独家的发布权。 对于内页,我们则从头开始。我们的图片总监Kira Pollack和副总监Paul Moakley开始从上百张照片中选择,与此同时,艺术设计Victor Williams,艺术和摄影的协调人(art/photo (…) Read more

之后的事情

Sleeping Soldiers  Tim Hetherington摄影 今天早上,在正儿八经的摄影媒体上看八卦报道,发现竟然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我用了“竟然”,是因为这事儿应该很著名——刚刚在利比亚牺牲的战地摄影师Tim Hetherington,现在应该算是马格南的人了。 我一直以为Tim是一位自由摄影师,看了今天的英国摄影杂志,我才知道,原来他生前是英国Panos图片社的成员。我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这家图片社认真推广过他的作品,我很不幸地和这家图片社的总裁打过一次交道,一个在我看来很霸道的人——那次合作是我摄影生涯中唯一的“阴影”。 今年七月一日,马格南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条消息: “审视过由Tim Hetherington家人送来的作品集之后,马格南成员投票通过,同意由马格南管理这位摄影师晚期的作品。” 这话说的很委婉,但英国Panos那方得知这个消息很震惊,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和沟通,他们现在则需要把Tim的照片转到马格南图片社。很受伤——这是总裁的感受。 促使Tim走入马格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生前的好友Christopher Anderson,他们两人共用一间办公室,住在同一幢公寓楼,互相有对方家门的钥匙。这使得Christopher很了解Tim的心愿,他生前一直在申请加入马格南,就在遇难之前,还在整理今年申请的作品集。但众所周知,马格南图片社成员的加入有着复杂的过程,所以尽管后来Tim的家人也希望能够达成他的愿望,仍无法使他以成员的方式加入,当时马格南只是决定代理他的作品。此时,Tim的另一个好友,专门负责马格南基金的Susan Meiselas则将事情推进了一步,使得马格南成为Tim档案照片的保管者,负责整理,发布和研究他的作品,隐含意义就是Tim也已经进入了马格南大家庭。 这一结果在国外摄影圈里引起诸多争议,因为给人的感觉有些像争抢摄影师,尤其是事件发生在Tim牺牲之后,似乎又更像炒作。 我从这则新闻里读到另一个八卦是,Tim Hetherington多次申请马格南都没有被接受。 我说“八卦”,没有任何贬义,八卦是活生生的“人事”,是在光亮体面的规范之后的人间烟火,可能让你失望,但也会让你感到豁然开朗。 Tim Hetherington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的两部作品,一部是《熟睡的士兵》,另一部就是充满个人情感的记录短片《日记》。这些有人味儿的照片,使得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食人间烟火的人而存在。在我的印象里,他仿佛就是那个熟睡的士兵,至于之后的事情,那些事情,其实已无太多意义。 《日记》这部短片 八分多钟的时候出现了拍摄自东莞的画面。是一个灰色,混着机动车废气的灰色场景。

捡来的照片

David Campbell先生最近正在和马格南图片社较劲。后者在自己的网站上发布了一组翻拍的利比亚秘密警察局档案的照片,Campbell认为这些“捡来的照片”不管是从道德角度还是法律角度,马格南都在是否有权发布这组照片的问题上存有疑问。 马格南图片库的照片销售网页 了解事情的原委,可以先阅读英国卫报今年7月的一份报道:《照片档案里的卡扎菲执政生涯》(Gaddafi’s Libyan rule exposed in lost picture archive),文章中的视频也描述了这些资料照片发现的始末,但一大早起来看这样的东西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暴君,体育馆里的公开审判,一个面临绞刑架的年轻人,冷血和狂躁交织在一起,整个现场令人不寒而栗。这些画面来自一段视频,是1984年卡扎菲主持的一场审判,现场绞死了几位反对派。其中一位被绞死的年轻人的哥哥将四盘磁带交给了人权观察组织的研究员Peter Bouckaert。尽管当时也有电视直播,但保留下来的视频素材仍然不多见。 视频中遭到公开审判和绞刑处死的反对派 Peter同时得到了另外一堆资料,是一个商人从政府的秘密警察局大楼里搬运出来的资料,有大量的底片,照片和其他文献资料,他也将这些照片交给人权组织处理,大楼随后被焚毁使得这些照片更为珍贵,它们记录了卡扎菲执政时期尤其是年轻时的生活, 商人搬运出来的资料包括很多卷宗。 Peter将这些资料托付给了两位摄影师帮忙翻拍,整理数字档案,他们就是稍后不幸罹难的战地摄影师Tim Hetherington和马格南摄影师Thomas Dworzak。如今,这些翻拍的视频和照片在马格南图片社上都可以获得高清大图,署名是“T. Dworzak Collection”。 事情引起了英国新闻摄影研究者David Campbell的兴趣。他在twitter上发起了一场讨论,并提出了三个问题: 1.这些署名是T. Dworzak Collection的照片,是否也同时来自Peter Bouckaert和Tim Hetherington。 2.从道德上讲,马格南是否可以将来自利比亚秘密警察局的照片和图片库其他照片放在一起售卖。 3.从法律上讲,马格南图片社是否拥有来自利比亚秘密警局的照片的版权,从而可以售卖这些照片。 对于一个以人道主义关怀为宗旨的著名图片社来说,这的确是一些难以解答的问题。马格南在twitter上的官方帐户一直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有几位工作人员以私人身份进行了回应。他们提出在处理这些照片上,马格南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 Read more

超过140个字:No.9《无关摄影的体验》

作者:樊竟成 由于无聊,年初我借了一笔钱,陆续游荡了十来个城市,想要去拍那些同样无聊的年轻人。随身带着的是百看不厌的《罪与罚》,除了深刻的文学和人性之美,这部伟大的小说同样震惊我的是其中社会与人的关系,感同身受的说,它描述得与当下的时代是如此相似,因此拍摄之初,在我先入为主的想象之中,这些青年不免被贴上空虚,焦虑,潦倒,绝望的标签。 以上是废话。 夏天呆在湖南祁阳拍了半个月。这是个普通的南方县城,当时天气闷热,遍地在建房子,太阳把一切都晒成灰白晃眼的水泥色。走在大街小巷,无孔不入的是高分贝的网络歌曲,“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当这种极具魔幻色彩的歌词赤裸裸的在城市上空嚎叫,总让人防不胜防。 伟哥是我在这里的拍摄对象,他允许我和相机跟着出入其固定而复杂的人际圈子。不论任何场合,伟哥一律赤膊,爆粗,怒视,典型的流氓派头。据我观察,这厮的日常生活包括飙车,打篮球,练拳击,用气枪打鸟,健身房各种自虐,以及各种派对,每一项伟哥都极其专注的完成,几乎无视相机的存在。我惊叹这样一个负债累累的二十八岁无业男青年可以这么鲜活奔放。 “我的青春将战胜一切,一切的失望,一切对于生活的厌恶”——陀思妥耶夫斯基。 后来下过几天暴雨,我们每天清早骑车去城郊的河边钓鱼,河水漫了上来,把岸边的水田都淹了,看上去水天一色,我们卷起裤腿蹚到前面的河堤,伟哥在树下架起鱼竿和凳子,一坐就是一天,期间愁眉寡言如老僧入定。我对钓鱼没兴趣,把相机和衣服挂上树枝,跑到远处游泳去了,附近有几只废弃的小木船,那船板子上覆盖着一层晒干了的红泥和青苔,一碰就成粉末状,又烫又粘,游累了我就躺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一会。 赶在天黑之前,我帮忙把伟哥钓到的草鱼鲤鱼鲫鱼财鱼用网捆好,然后跨上哥的摩托后座,伸开双臂绝尘而去。这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伟哥加大马力,我们在疾风中扯开喉咙开始飙歌,跑着调把谢霆锋的《你不会了解》吼得力竭声嘶……我们就这么放肆的穿过荒芜的城乡边界,穿过飞逝而过的视觉之流和路人的错愕目光,穿过这个被欲望放逐的五线城市里所有超现实的特质——一切都是好的,我能意识到的,正在发生着的一切,都是好的。 这属于虚无乏味生活里的美好时刻,我体验着源自内部的某种蓬勃涌动的生命力。它是如此罕见和珍贵,我愿为之牺牲大量冗长而庸碌的时光。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还拽着相机试图协调空间和突出主体,实在是太虚伪了。 虽然怀疑照片会异化真实的时间,但我仍然虔诚地感谢摄影,它引导着我热情的拥抱眼前的生活,这个过程,比照片重要,也比拍照重要,这就是我现在一厢情愿的想法。 (照片摄于2006至2008,海南)

克拉美丽——如此美丽

印刷中的克拉美丽 《克拉美丽》这本小册子今天就会从北京发往各地。待会儿我要去奇遇花园给这本册子做邮寄前最后的准备——签名。当然不是在书上,而是一封给读者的信,我和詹老师都会签名(你看到不要嫌我的字丑)。 当你收到《克拉美丽》,打开牛皮卡纸,除了小书,里面会躺着这封来自出版人的信件,我们对支持这个“众帮”活动的每一位读者都表示感谢。 这个小册子其实质是一本年轻摄影师的作品集,作品来自Photo Camp15,借助这个项目,我们和读者一起帮助摄影师梳理作品,推广作品,在纸面上重新认识自己的作品。不少朋友都发现,在纸面上的照片和现场看幻灯展示感受完全不同。 书已经剩下不多(呵呵,本来就不多),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还可以通过以下几个渠道来获得这本书: 1.  苏菲独立书店,有十本《克拉美丽》。 2. 奇遇花园咖啡馆,有样本可以翻阅,也可以购买。 3. 从网上通过邮件订书。写信到ofpixcamp@gmail.com 留下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感谢这本书背后的参与者和支持者:詹老师,钱莉,朱朱,RD,雷佳,苏菲,感谢这本书的作者袁洁给我们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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