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生活 MaryAnne Golon访谈(四)

这是时代图片编辑访谈的最后一部分,Tree早就交稿了,但是认领文章前半部分的朋友迟迟没有发来文章,我就只好自己翻了。 对你来说,现在好的摄影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了? 绝对是这样. 现在你可以在互联网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学习摄影. 你可以在线浏览玛格南或VII图片社那些非常著名的摄影师拍摄的故事, 这种潜移默化的吸收是非常有益的. 另外从技术的角度看,现在的相机令人惊叹. 我不是说任何一个人只要拿起相机就能成为摄影大师,但是由于技术的发展事情的确变得容易多了. 六七年前, Jim Nachtwey 为我们做的一个阿富汗的专题就全部数字化了. 曾几何时,只要我们采用数码相片,人们便会失望,因为当时数码相片的画质并不像胶片那么好. 现在如果还有人这么说, 我会站出来反对.除了真正的专家,没人能发现二者的区别.但是当初,数码的速度确实不够快. 我们在数字放映机上观看Jim的作品, 灯光暗下来, 编辑们屏息静气地观看着, 因为那些作品太强了.有个编辑问到: 这是数码的吗? 我说, 不,这是Nachtwey. 你们现在还用胶片吗? 目前仍然有一些特别的项目是用胶片拍摄的,但是已经少之又少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胶片的感觉,那种感受是很难用言语解释的。现在的很多人对于幻灯片以及透过灯箱来挑选幻灯片那种感觉已经全然不知了。这和用鼠标浏览照片,点击放大某一张照片完全不是一回事。 2001年关于911事件的特刊封面用的是反转片,我还记得当时我拿着底片冲到编辑的办公室,高声叫着:“封面有了!”那是怎样不同的一个世界啊! 你觉得这份工作最有意思的是哪一方面? 我觉得应该是认识摄影师以及和他们一起工作。摄影师们是非常与众不同的一群人,和时代周刊合作的摄影师更是非常有个性,而且兴趣广泛,和他们合作的时候你也会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 这份工作对你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还是摄影师!啊!不是说他们不好,摄影师都很棒,而我觉得最艰难的是要让这些摄影师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尊重。对我来说真是这样,这是我个人的感受不是针对时代集团。影像在今天已经变得无所不在了,但是它的作用仍然没有被充分认知。让摄影项目得到尊重,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在刊登的时候有足够的版面,这将是我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有没有什么对你影响非常大的人? (…) Read more

时代-生活 MaryAnne Golon访谈(三)

大家知道,《时代》和很多卓越的摄影师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从Carl Mydans, Ralph Morse和Dirk Halstead这样的摄影师,到James Nachtwey, David Burnett, Diana Walker和Christopher Morris这些离我们更近一些的当代拍照好手。在你们看来,这种善于和摄影师们打交道的才能有多重要?另外,你们会不会更倾向于使用这些摄影师的作品? 这种能力是最重要的。这个行业完全建立在关系的基础上。我认为你刚才提到的这些摄影师与我们的杂志间,事实上存在一种非常深厚的彼此忠实的关系。能够为摄影师们提供一个长期的“职业落脚点”是很棒的一件事。你需要让他们开心,让他们有充足饱满的工作量,但又不会太忙,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还可以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你问我们是不是区别对待不同的摄影师?那当然了。如果你只是偶尔为我们干些小活儿,而不是像有些人那样已经在20年里从我们这儿接受过5000件拍摄任务,那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像我们与那些摄影师之间的关系一个样。 James Nachtwey摄 成为一个好的图片编辑需要什么样的素质? 这是个满难回答的问题。我认为图片编辑应当是个多面手,不过最重要的是,你必须知道什么是好照片,什么是坏照片,以及为什么。如果你知道在这个行当里,如今能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是多么的凤毛麟角,你一定会吃惊的。 你做事需要非常非常的有条理,而且你得同时兼顾很多不同方面,扮演很多不同角色。你得是朋友,是心理医生,也得帮忙解决麻烦,还得做销售。你需要懂得销售,这是因为你总是在向别人做推销——你需要向编辑们推荐报道和图片,同时你也得说服摄影师和代理机构们接受拍摄任务。如果有人对我说做编辑的人不懂得销售,我肯定会放声大笑,因为我80%的工作都是在做向别人兜售点子或者争取支持这样的事。Jim Nachtwey经常把我们称作他的“亲卫队”,如果你没有这么一个“亲卫队”或者保护人来帮助你,那你在这一行里就会遇到麻烦。 在给名流或者政客们拍照的时候,有没有人曾经很粗暴地试图向你们施加压力,提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 那当然有了,不过我们回绝了那些试图操纵摄影师的人。我们没有任何全职摄影师,所有为我们工作的人都是自由摄影师,即使是那些少部分的签约摄影师也一样。所以在他们为杂志拍摄过程中,我们不能强迫他们同意荒唐的要求。例如,如果一个被摄对象说“我不希望这张照片出现在《时代》杂志以外的其它任何地方”,那么摄影师既可以同意,也可以说不——这由他们来决定。对于大多数在拍摄任务中完成的照片,我们往往只购买一次性的使用权,而摄影师需要考虑这些要求对于这些照片的再销售所造成的影响。 但幸运的是,这种情况毕竟还只是特例。这些要求在名人和娱乐新闻报道中常常出现,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些要求出现的次数少到不值一提,因为我们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在跟商、政两界的领袖们打交道。 数字技术有没有让你的工作更轻松一点? 噢,那是绝对的。这种轻松体现在很多方面。在新旧更替的时候我们的确经历了一段不大顺当的阶段。但是现在的技术已经很好,比起过去我们必须跟那些成箱胶片打交道,还得担心丢失东西或者遇到其它问题的情况,现在我们使用的用来对图片进行上传、命名、归档的程序要有效的多 技术会不会也让你的工作变得更困难? 有啊,除了摄影方面外,技术实际上已经把人们的周末变没了。有了Blackberry,你晚上也别想安生。你总是在不断妥协。举例来说,我就总是为那些因为工作而失去的东西哀叹。当我刚进入这个行当的时候,忙得要死。一卷又一卷未处理过的胶片,都等着我去编辑处理,我和摄影师们一起工作,最后完成一篇篇的报道。当时我得认识所有的摄影师。 在真正好的图片编辑与真正好的摄影师之间存在某种奇特的互动。当你按着顺序来连续编辑照片时,你就好像在和摄影师在一起,你会明白摄影师的所见所为,你会真正开始理解他们是如何观察的,你也会变成一个更好的编辑。 我和很多摄影师在数字时代前就有有过合作,例如Christopher Morris, Tony Suau和Jim (…) Read more

时代-生活 MaryAnne Golon访谈(二)

你工作的多大一部分是关于白宫的报道?这其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我们部分的新闻是来自白宫提供的杂志通稿。不得不说,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挑战,至少从商业角度来看确实如此。从新闻报道的角度来说,事实总是被控制,你很难做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出来。我们需要报道的人物永远是远远的被保护起来,这就是我们对于白宫的认识。不过尽管如此,这些可恶的家伙还是比我们离白宫更近,同时我们也尽可能地寻找机会亲自前往采访,对白宫的执政情况予以监督。 是否政府有时候会对你们网开一面允许你们做一些独家报道呢? 当然,每次出现这种机会你总是会在我们杂志上第一眼看到的。不过我们能有多少机会独家采访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呢?少之又少。不过只要他们给我们机会,我们一次也没有错过。我们有两位专门负责白宫方面的摄影师,Brooks Kraft和Chris Morris,也是时刻准备着的。 伊拉克现在对于文字记者和摄影师而言变得异乎寻常的危险。这对你们的报道是否构成影响?你们现在还是一直有人在那儿吗? 我们对于伊拉克的关注从未减少过。我们在那儿有专门的办事处,就在联军总部附近的一间屋子里。我们雇用了保安人员来保证我们的记者的人生安全,以便我们继续从那儿发回第一手的新闻报道。我们的员工全部是当地人,他们有做报道的能力。其他的一些国际新闻机构,譬如路透社,美联社,盖蒂等也训练了一些当地摄影师。很显然,让一个欧洲人或者美国人在那边工作确实是很冒险的。 你们怎么可能做到明知此行诸多艰险还能放心指示别人前往的呢?就像Yuri Kozyrev他都去过好几次伊拉克了。 这不是我所愿意的。像Yuri这样的人属于那种以报道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为乐事的人。他即使去度假的时候也不忘记拍摄西伯利亚的火车监狱。他即使不为我在伊拉克工作,也会另择名主。我并非不为他担心,事实上我非常担心他的安危。他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同事那么简单,他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有他自己的选择,他知道自己冒着很大的风险。我只能做好我能做到的一切,关注那些我们在冲突地区的同事们,关注他们在哪里,要去哪里,关注他们是否需要休息,或者干脆回来放松一下。 我们每六周轮换一次摄影师,这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了。如果摄影师在那种地方工作了超过六个月,那么我们会要求他们在安逸的地方至少休息同样长的时间才能继续回到工作。不过他们真的都是疯子,不是说他们像那些杀红了眼的军人,而是说他们都是那种工作狂。他们热衷于在那样的地方工作,享受不断的刺激与心跳,或许这是他们的冒险天性。 在这样一个快速读图的年代,很多印刷杂志都在艰苦的求生。你们是怎样应对这种变化,让人们觉得周刊杂志依旧值得一看? 我们保持杂志常青的办法是让杂志与那些简短的网站新闻或者空洞的图片区别开来,为读者提供更加深入的报道,揭示故事背后的内容。互联网并不是一个进行深入式阅读的好地方。 在杂志或者报纸上,对于影像的体验也是与互联网上迥异的。印刷品可以让你捏在手中,让你随时回过头来重阅,让你觉得自己拥有视觉体验上的无限权力。 我知道,假以时日科技依旧会改变现在的一切,我们设计的版面可能会出现在轻薄小巧的液晶屏上。但是人们始终会喜欢手上把握着什么的感觉。人们始终会更像看书一样去看书。而不是对着一块液晶屏发愣。 你是怎样看待当前流行的“时尚派人像”摄影的兴起与传统报道摄影的没落? 从商业杂志编辑的角度而言,把事情做得更加有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有什么能够让我们把死板的报道和概念在读者面前显得更加鲜活,那么就是好的。财富杂志以及整个的财经杂志圈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对于时代周刊来说,把世界各领域内的领军人物以及政治人物拍摄得如同明星一般是对我们传统的一次背离。我想,搭建布景与灯光的拍摄方式也是对于传统的乏味政治人物报道的一些改变吧。 那么在当下来说,报道摄影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我并不想去赞同那些高呼“报道摄影已死”的人的观点,这太激进。但是我不得不说,报道摄影确实在经历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互联网带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接触公众的方式,如此之快,如此之迅速,我们也同样为之兴奋。它给报道摄影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商业空间。但是传统商业模式下的报道摄影市场——关注与多少图片被展出,关注与长期报道计划的报道摄影市场——确实是在萎缩。时代周刊依旧还在这么做,而且我们希望能够一直这么做下去。不过考虑到我们所有的空间,对于长期摄影计划的支持我想会变得越来越难 那么由图片社来完成报道,然后将照片提供你的做法是否能够带来些许改善呢? 当然是,如果人们自己去挖掘故事,然后将之包装成礼盒打包快递给我们,对我们来说,这简直是太棒了。不过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例子。我认为,摄影师还是更习惯做他们自己独立的去工作,然后利用图片社进行作品的营销。报道摄影从来都不是那些妄图从中牟取利益所工作的领域,而是为了那些真正热爱自己的事业的人。我们都心知肚明,如果我们想要大富大贵,我们会去做银行家、医生或者律师。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们热爱我们所做的,讲故事,这是一种神奇的职业。 是什么使你走上摄影这条道路的呢? 和每个最终走上这条路的人理由一样。按照英国人的说法,我是“鬼迷心窍”了。摄影俘虏了我,而我爱上了摄影。这是对于报道摄影不渝的激情与笃信。尽管坚持一切都是好的,并且保持信仰,但是在今天却变得越来越难。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我看遍了这一行业的风风雨雨,如果你有和我同样的经历,便会肯定我的话。江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江湖。 翻译:Revol

时代-生活 MaryAnne Golon访谈(一)

为世界顶尖新闻杂志的图片总监,MaryAnne Golon的抉择左右着这本杂志倒映出来的世界的景象。她接受了佳能(欧洲)网站的采访,对于在如何在当下这个转型时期处理时代周刊的工作予以介绍。 你是否有过发表一张令你很不舒服的照片的经历? 很多次。你必须牢记,你是一个图片编辑,一个职业人士。我已经变得非常坚强以至于可以应付任何类型的图片。这可能类似一场外科手术——其他人或许会当场晕倒,而我早已习以为常。即使是这样,也有一些照片让我仍然感到惊恐。 我记得有一张由摄影师Tony Obrien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时拍摄的照片,当时他和一个生活画报的记者一起工作,画面里是一辆牵引拖车,里面全是血淋淋的死尸。同样,当你看到来自萨拉里昂的照片,砍刀落下,到处都是残肢,你不可能不感到震惊,或者是卢旺达漂着死尸的河流以及目前达尔福尔的照片,这些照片都非常残忍。 你是否认为发表那样的照片,将真实情况告知读者,是一个专业人员的职责呢? 绝对是这样。我们曾发表了一个伊拉克小男孩的照片,那是在巴格达“解放”之前。我们的摄影师Yuri Kozyrev和巴格达急救中心的一个医生成为朋友,医生告诉他这里有一个叫做Ali的小朋友,他的家被炸弹击中,全家都死了,他自己也失去了双臂。Yuri拍摄了男孩的照片,随后就这所房子被轰炸的真实背景,编辑部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讨论。在这张照片里,小男孩是被一个孤独的妇女看护着,她带着长长的头巾。女人和一个双臂皆无,严重烧伤的孩子,这是一张关于一场灾难如此精彩的影像! 我们就是否应该发表这张照片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因为时代周刊刊登的照片总是会激起巨大的反响。后来正是因为我们发表的这张照片,Ali成为了焦点人物,不时有人去给他拍照,以至于影响了他的正常治疗。我们甚至在想:“天哪!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最终有不少人为国际组织,特别是这个孩子捐款,无数的人想帮助他,他从巴格达的医院转到了伦敦进行治疗。你可以说这个孩子获救了,但是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刊登一张照片不是仅仅为了满足视觉的需要,其中会产生很多不期而至的后果。 什么左右着时代周刊封面照片的选择?是新闻价值,还是能够增加杂志的销售量? 封面其实就是一个杂志的广告,这是这一行业众所周知的规章。你需要封面来吸引读者。并不仅仅是新闻价值的问题。当然,有一些事件值得上封面——比如有人暗杀总统,但是这种事不可能每周都发生。如何能够在报摊销售的时候产生推动作用,这里面的压力很大。对于时代周刊来说,报摊销售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们主要依赖订阅,但是我们仍然希望能够吸引不是我们订户的读者。并且,报摊的销售情况也是测试读者愿意购买怎样内容的杂志的试金石。 数字时代照片的真实性问题是否是你目前关注的重点。时代周刊是否有一定的规定杜绝数字篡改照片的现象发生。 我们是传媒业中的巨头,我们和其他一些大型图片机构比如路透和美联都有着很好的合作关系。我们使用照片的过程中非常重视这些合作机构是如何处理图片,看他们是否有着严格的标准。最近几年出的一些问题都是由于自由供稿人提供的图片被报社选中发表而引起的。如果你观察时代周刊发表的照片,你就会发现我们不会采用这类照片。很多时候,这些造假案例非常容易就可以辨别,很明显也很拙劣,任何职业人士稍加留心就能发现。不幸的是很多媒体都没有训练他们的工作人员,提高他们的“专业眼光”,从而使之能够明察秋毫。 对于一些大型的灾难事件,比如911事件和卡特里娜飓风,时代周刊如何做出反应? 面对灾难的时候,有一个事实是人们都会非常信任时代周刊。大家希望读这本杂志的报道,并且愿意将之作为一份历史资料保留起来。我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再次面对那种发生在自己家乡的灾难——比如911。我们都生活和工作在纽约,遇到了这种难以置信的灾难,大家都疯了一样的工作,甚至从个人角度来说都没有时间关心窗外的世界究竟怎样了,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这个时候,人类的天然直觉就是要去帮助别人。当时为了鼓舞士气,我曾经和眼泪汪汪的同事有过这样一段谈话:“我们都不是职业的救援工人,这不是我们份内的工作。但是我们有着自己的职责,我们应该做好自己的报道,我们有着重要的职责让人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我们自身也已经筋疲力尽。” 这不是说我们是冷酷无情的,事实是,我知道这期杂志有多么重要。后来我们因为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做出了优秀的报道而得到嘉奖。我们都为自己能够在压力之下完成任务而感到骄傲。当然,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对于不在场的人们,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现场的人们,因而有了一份历史档案。 在911之后我们的报摊销售量有一个急剧上升,人们希望从时代周刊中了解事实,希望时代周刊能够帮助他们解释这一切。 (逆光译)

让影像发声(六):如何用照片“治病救人”

前时代周刊的图片编辑 MaryAnne Golon有了一个新的头衔:医疗器械公司BD的视觉传播顾问。 在刚刚结束的美国Look3报道摄影节上,MarryAnne协同BD组织了一场对话,主题是:在医疗健康问题上,摄影师如何和医疗企业展开合作。 Mary F. Calvert 摄影,尼日利亚的小儿麻痹症患儿。此组照片获得了BD公司举办的摄影比赛的专业组摄影奖 这个话题听起来很实际,也许对于一些追求报道摄影精神层面表达的摄影师来说,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功利,但在媒体摸爬滚打多年,好不容易当上《时代》的图片编辑,却又很快辞职的MarryAnne恐怕对此深有体会。娱乐化和急功近利的思想在不断挤压传统媒体中严肃报道摄影的空间,对于新一代报道摄影师来说,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出口。MarryAnne在对话中指出:“这不是去售卖疾病,而是在引起人们对健康问题的关注。” 这恐怕正是让影像发声的精神,不是让照片雪藏,甚至不是在媒体上传播照片,而是要让照片的声音真正到达需要倾听的人那里——让NGO用照片来募捐,或者拿给医疗公司促使其做善事。 James Nachtwey 对耐药性结核病症的报道是报道摄影师和NGO合作的范例 创立为报道摄影师捐款机构Emphas.is的Miki Johnson认为:“报道摄影师应该寻找多家支持者,比如NGO,做健康服务的公司和其他对自己摄影主题感兴趣的第三方,让他们来赞助自己的旅费,器材等。这应该成为摄影师寻求资助的一个主要方式。” 摄影师在和NGO以及医疗企业合作的时候应该注意哪些问题?以下就是来自专家的建议: 1.去询问NGO他们当年所关注的话题主题是什么,找到报道的切入点。摄影师应该聚焦于某处,而不是泛泛地探讨一个宏大的主题。 2.获得被摄对象的肖像授权是将这些照片提供给医疗企业和NGO使用的核心问题。 3.通过实地采访获取更多的一手资料,这些信息正是医疗企业和NGO需要的,它们可以增加照片的附加值。 4. 在撰写资金申请的时候,文字材料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向潜在的资助者们展示你已经拍到的照片。在这方面,可以采用“舍远求近”的方式,比如你所关注的健康问题发生在塞内加尔,你可以先从自己国内着手,拍摄有同样疾病的病人,以这些照片获得支持后再去海外完成报道。 事实上,疾病一直是报道摄影领域里备受关注的话题,在photo camp14上我也遇到打算以“癌症”作为自己长期主题的年轻摄影师陶金,他目前在红十字会网站工作。对于这些力图用影像做公益的摄影师来说,多渠道募捐将是他们的工作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但与此同时,如何利用医疗企业的资金同时又避免被商业资本利用,这也是让两者顺利达成合作的难点。 —————————————————————————————— 链接: Stefano de Luigi 关注发展中国家盲人的教育和健康问题。这组照片获得了BD公司的摄影奖,根据静态照片制作的多媒体,也获得荷赛今年的多媒体类别二等奖 BD公司举办了第一届“憧憬健康世界”(Hope (…) Read more

八卦普利策

据说,在美国,如果你赢了普利策,那就相当于拥有了不倒金身,可以在这一行里呼风唤雨。 前两日2009年普利策奖揭晓了。 没想到(当然应该想到)特写新闻摄影报道的大奖给了“奥巴马”。说实话,这简直就是一组奥巴马先生的个人写真集,正面、侧面、剪影……,不过,每张照片都拍得特别好看,完全可以成为新闻学院培养学生新闻现场观察和创新能力的经典案例。每次看到普利策奖的摄影作品,我都有一个深切的感受,优秀的新闻摄影记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美国是一个非常老派传统的国家,这是因为他们特别喜欢按照配方生活,因此得以保持一成不变。到咖啡馆点一杯咖啡——你要什么内容?噢,普通咖啡,你要什么型号?大杯。你要不要糖,你要不要加奶,你要加什么奶……。拍新闻照片也是按照配方来的:事实重要+经典瞬间+情感+独特的视角+老百姓都能看懂。一旦有了所谓恒定的评价标准,就有了恒定的拍摄方法,也就培养出了恒定的品味。所以,欧洲人那些花花肠子在这里不管用。想当年,达达分子们在欧洲用照片做艺术,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斯蒂格利茨还在美国为把摄影从沙龙中拯救出来,给它一个艺术身份,孜孜不倦地努力呢! 尤其是报纸新闻摄影,在美国这恐怕更是快速消费品,看看被媒体广泛传播的奥巴马的照片你就知道了:一个硬汉+艰难的未来。所有的信息都写在表面, 那是一张任何人都不会读错的照片。 翻了翻评委名单,这还倒真的有趣。 Michelle McNally,纽约时报的助理总编,主管摄影,她把自己报纸的新闻摄影照片选出来得奖那还真得有些勇气。说到 Michelle,让我想到了今年荷赛的评委主席 MaryAnne Golon ,也是美国女人,前任时代杂志的图片编辑,她选出来的荷赛年度照片就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我遇到一个美国老师,他认为这照片不能单独拿出来,必须放到一组里。 MaryAnne Golon怎么这么不美国呢?也许和她的杂志背景有关,也许人到欧洲自然也就欧洲化了。 说到女人,美国的女摄影师太厉害了。瞅瞅进入普利策决赛的名单,一堆女人:洛杉矶时报的 Carolyn Cole报道肯尼亚的政治暴乱, 华盛顿邮报的Carol Guzy 报道塞拉利昂妇女艰难的生产,达拉斯晨报的 Sonya Hebert报道德克萨斯医疗中心的绝症病人。尤其是前两个,那更是美国新闻摄影界的大牌人物。不过,个性似乎有所不同,Carolyn Cole强悍, Carol Guzy则似乎更有女性的温柔和细腻。据说Carolyn Cole当年曾经被告上法庭,因为她在一场示威游行中朝警察扔“致命武器”,而她的批评者指出,她那个行为真正意图是激起现场人群的愤怒,从而能够获得精彩的照片……噢,很多事儿简直不能朝后面看。 Carolyn Cole2004年普利策获奖作品,利比亚内乱 Carol Guzy摄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拍经济危机的危机中的摄影师 Anthony Suau得了今年荷赛的大奖,这会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呢?但愿是这样,要不然,这个荷赛评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PDN的采访中透露,这位拍摄经济萧条的大奖获得者自己的生活也困难重重,最近两个月以来,他只接到一份工作,正在担忧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一份工作,或者可能不得不离开刚刚买下的房子。 Anthony Suau是时代周刊的签约摄影师,双方合作已经20年了。但是这种合作越来越艰难,他请求时代周刊发表他拍自美国俄亥俄州的克里夫兰关于次级贷的图片故事,时代却只是将其放在了网站上。 尽管Anthony Suau眼前看到的,镜头里记录的,是如此让他震惊的一幕——克里夫兰几乎每一条街上都有因次级债而被封锁的房屋。他形容这种场景不亚于卡迪娜飓风席卷过后的灾难现场。但这并不能打动时代的编辑。Anthony Suau提到,他和很多报道摄影师都希望能够有媒体资助他们来报道经济危机,但是却全然没有希望,“美国摄影师生存太艰难了。我们需要工作。”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本次荷赛的主席是MaryAnne Golon,她去年被时代集团以买断工龄的方法解雇。她把时代忽略的照片提点成大奖,并且引起巨大反响,不知道是否可以看作是一种反击。 我们从Anthony Suau的照片里看到了一个似乎广为人知但是并不清晰的经济危机的惨状,“克里夫兰这个城市的核心已经完全坍塌。”——而这却是正在试图拯救自己于经济危机中的美国媒体无暇也无力承担的报道。 2, 稿费缩水 英国传媒集团News International最近宣布要缩减支付给摄影师的稿酬,这家集团旗下的报纸包括泰晤士报,太阳报。 具体的稿费缩水情况有两种不同的版本,Amateur Photographer的报道是要缩减百分之四十,根据照片最终在版面上使用的大小不同,单张照片稿费将会从90欧元减少到54欧元,130欧元减少到90欧元。英国摄影月刊则是另一个不同的数字,缩水更为严重,将会达到百分之六十。 3,新杂志 尽管危机重重,Condé Nast出版集团还是逆流而上,他们近日即将出版的新杂志《爱》(love)已经成为杂志圈、时尚领域街谈巷议的话题。杂志由时尚资深人士Katie Grand担纲,整本杂志颇受粉丝的期待,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贴出部分杂志页面。粉丝说:爱死了这杂志的摄影、这杂志的版式,它那么的有趣。

对挂历照片的另一种思考

每年我都特兴奋地等待“荷赛”开彩,今年竟然给忘记了。 荷赛得奖作品里也有不少“挂历照片”,我觉得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这是一个新闻比赛,用不着那么深奥,能够让读者视觉上获得愉悦的同时并接受信息,这一直是荷赛的宗旨。 昨天揶揄了挂历照片,今天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其实还可以换个角度看这种形式的出现。我那个统计博客浏览数据的网站里,有一项叫做“跳出率”,我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不过看统计结果几乎都是百分之百,我猜想,这大概是人们点到这个博客之后随即就跳转的一种统计。其实很多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思考方式也变得越来越“挂历”,更倾向于平行思考,而不是垂直思考。这应该和网络阅读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已经习惯在各种网页之间跳转,浏览器里总是并列着若干的窗口,很少专注某一个网站而持续阅读,更不要说捧着一本书读半天。这种生活方式,思考方式,阅读方式,多少影响了我们的观看方式。 也许还可以参考弗里德曼的著作《世界是平的》,求得部分解释。典型的挂历照片的思维应该包括地点的转换,如果做到完美,应该是一种全球化的扩展,从中国跳跃到美国,然后可能再跳到越南。积极的一面是,我们的视野变平坦了,思维被拓宽了。但负面影响是,我们错误地认为网络可以消除沟壑,虚拟世界带给我们很多假象,这使得我们过于骄傲,以为世界尽在掌握,浮光掠影,反而失去了对真实生活的观察和注视。 话说回来,读一张照片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今年荷赛的大奖照片,原本没有太多感觉,看了主席MaryAnne Golon的解释之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这张照片是一个双关语。它看上去是一张经典的战争冲突照片,但实际却是在驱逐那些丧失房屋居住权的人们。现在,由于人们无法支付房屋贷款,“战争”已经进入到他们的家里。

真实的世界

当你近距离接触那些所谓摄影界的大明星,会发现他们的世界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绚烂,我们其实都生活在同样真实的世界,如同张爱玲所说过的一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说这番话是因为看到了aphotoeditor对法国Visa报道摄影节的创始人Jean-François Leroy的一段访谈,其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问:我们就不提具体的名字了,一些全球排在前十位的顶级摄影师,包括一些战地摄影师,住房条件很差,每个月的生活费低于1000欧元,他们拼命工作,目的是为了不要入不敷出。 答:是的,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举两个例子。Yuri Kozyrev是时代周刊的签约摄影师,过去五六年之内,他每年都要去巴格达好几次。但是你可以看看他的作品,然后对照时代周刊上发表的作品,两者之间存在很大的差距。另外一个例子是Stanley Greene,他想要争取一笔资金——8000欧元,去报道阿富汗,但是哪里都找不到钱。我真的不愿提起这些事情——大家都为此很头痛。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媒体出不起钱!媒体宁愿为购买独家的明星、名人的照片出大钱。几年以前,一本周刊愿意出十五万欧元购买Jean-Paul Belmondo婚礼的独家照片,但是他们不愿意付Stanley Greene1万欧元让他去阿富汗呆一个月。这让我非常困惑。十五年钱,当报纸派你去工作的时候,他们会给你相机,给你付150个胶卷的钱,并且报销所有的后期照片冲洗的费用,但是现在一切都数字化了,没人给你买相机,甚至不会给你买存储卡,什么都没有,尽管一台数码相机比从前的胶片相机要花费更多的钱。在这15年之间,报纸的广告价格上涨了2到2.5倍,而媒体付给记者的稿费却降低了2到2.5倍!Christophe Calais说他想到肯尼亚去采访,他给自己经常合作的一本杂志打电话,他们说:“听着,假如你在那里有机会拍一张奥巴马祖母的照片,如果我们能够用成对开页,那么我就可以付你300到400欧元的稿费。”天呢!难道他到肯尼亚就是去拍奥巴马祖母的名人肖像么?这也许就是问题所在,一切都被“名人化”了,一切都是美好的、干净的,我们被告知不能展现暴力,而要报道名人。但是难道暴力消失了吗?如果你和Stanley Greene, Christophe Calais, Enrico Dagnino, Paolo Pellegrin, Noël Quidu, Laurent Van der Stockt这些人聊聊,在他们的报道里仍然是一个残忍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故事。 当我们询问自己的父母以及祖父母,纳粹集中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他们并不知道。许多人是从Lee Miller 和Margaret Bourke White的作品中才看到了真实的集中营。今天,我们似乎很幸运,可以看到一切,没有一个国家是完全封闭的,但是,如果我们的孩子问我们在达富尔发生了什么?面对这个问题你会如何回答?这已经是一个哲学上的难题了。摄影记者以及报社、电视台的记者,通常需要冒着生命的危险才能给我们展示真实的世界。这么多年来,我们先是被告知要对历史负责,然后是对记忆负责,今天我要说,我们要对“瞭望”世界而负责!我不想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一个美好的小世界,所有人都是开心而快乐的,过着蜜糖般的生活。人们常常认为Visa报道摄影节是有原则的摄影节,而在我看来,我们是积极的行动者,我们都有着战斗的精神,因为这个摄影节的组织者和摄影师都是真正的记者。 ———————————————————————————————————————– 世界上最优秀的摄影师——这里指的是那些以报道世界为己任的摄影师,他们过着并非那么光鲜的日子。一大清早,发这样一篇文章,并不是要让大家泄气,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伴随着自己珍爱的相机,探寻真实的世界,过着有茶有饭的生活,还能有一个不嫌弃你爱你的姑娘——那就是典型的“优秀摄影师”的生活了。不过,我还想说,这并不是意味着大家只好坐以待毙,尤其在中国,你还有很多机会为自己谋得更好的生活,顶级摄影师们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 Read more

发起第二次协作翻译——时代周刊图片编辑访谈

Revol Drib给我发来邮件: 佳能网站上这篇采访MaryAnne Golon的文章到处挺火的,对于图片编辑来说也是一篇不错的文章,不知道任老师是否有兴致再发布一次协作任务呢? MaryAnne Golon来中国担当第一次华赛的评委时,我们在北京曾经见过,她之前还在《美国新闻和国际报道》等媒体工作过,大大咧咧,快人快语。她也多次获得过美国一些图片编辑的奖项,如今已经在时代周刊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坐上了老大的位置,这篇访谈很是时机。 感谢Revol Drib提供的消息,我对之很有兴趣,这篇访谈一共四页,我承担了第一页,Revol Drib占了第二页,我们还需要两个志愿者。

一周一周之改朝换代

一周一周之改朝换代 一周亮点 l 玛格南摄影师的新式武器 Patrick Zachmann和女儿在上海过的圣诞,随后转战北京,他曾经在邮件里告诉我说这一次绝对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来中国,陪女儿好好玩,但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却依然是那副老样子,背着大包小包,他后悔不迭地说上午去了花鸟鱼虫市场(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却拿错了包,没有带相机。 等我们在酒吧坐定,Patrick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头,是我们上次拍摄的照片,让人晕菜的是,他好不容易更换了数码相机,但是仍然不晓得如何实现最基本的数字输出,所以就都打印在了纸上。随后他又拿出两本德国国家地理杂志,其中一本刊登了我们曾经介绍过的北京胡同(一周一周)。不出例外,所有的摄影师和图片编辑都有矛盾,Patrick指出了很多自己不满意的地方,但是却仍然一个劲地强调,现在还能这么奢侈地(十几个页码)刊登照片的杂志太罕见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急了,新式武器怎么还没出来?这样东西他是最后拿出来的,一个长方形的大厚本,显然是经过玛格南统一设计的,封面有LOGO和摄影师的名字。这个册子不是一本印刷出来的书,里面的照片都是打印在稍微有些厚度的卡纸上。Partrick说这本册子是用来给基金、画廊、图书出版商以及有可能给这个项目投资的人看的。虽然项目仍然在进行当中,但是他们会选出一部分有代表性的作品,撰写好图片说明,由玛格南的工作人员制作成这样的册子,具有一目了然的效果。Partrick骄傲地说这个方法是他想出来的,因为效果奇佳,目前已经在玛格南得到推广。我把相机掏出来,犹豫是不是要给这个宝贝拍张照片,但是看到画册封面的老帕中国项目的照片,就放弃了,别回头给人偷走了他的知识产权。 前两天刚刚介绍过玛格南的革新,在这个全新的时代里,玛格南以及他的摄影师也在学习如何经营,尽管这仍然很艰难。 一周看点 l 又见手机摄影 萨达姆死后仍然让这个世界不安宁,关于死刑真实现场的视频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仍然被传到了网上,有人在讨论这里面是否有政治预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手机摄影在伦敦爆炸案中出现后,这一次又把传统媒体踢了一个跟头,这没有预谋,已经顺利成章。当读者注重对信息内容的获取,而不是形式的时候,手机大放异彩。 2005年7月9日,新闻摄影的历史被重新书写了,在这一天,世界上最著名的两家报纸《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的头版采用的关于伦敦爆炸案的照片,是手机拍摄的。2006年12月,不只新闻摄影的历史,包括电视的历史,甚至整个新闻史都要重新书写。电子媒体来了。 延伸阅读:手机摄影,公民新闻时代的到来?http://voice.chinafotopress.com/5th/change.htm Hussein Execution Is Another Milestone For Cell Phone Cameras http://www.pdnonline.com/pdn/newswire/article_display.jsp?vnu_content_id=1003527284 l 摄影师拥抱博客 以前也说过最好的博客的事情,美国摄影对这个话题穷追猛打,这篇叫做Shoot It, Blog (…) Read more

荷赛大师班又研究——摘抄

我喜欢在具有文化冲突的地方拍摄照片。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我也拍摄商业图片,用赚到的钱来养活自己,资助自己拍摄纪实摄影作品,有的时候我也能够拿到基金来拍摄照片,但是很多时候我在负债经营我的摄影。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我曾经为美国国家地理去拍摄亚马逊,整整耗费了5个月的时间,这是我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奢侈的任务,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也再也没有遇到。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有的时候,你以前的工作可能给你以后获得任务带来机遇。因为我拍摄的墨西哥边境的照片,时代周刊在做一个有关这个题材的特别报道的时候,首先就想到了我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我的拍摄方式是,当我闻到哪里有照片的气味,我就在这块地方转来转去,假如有一个地方有很好的背景,我就在这里等待合适的前景。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我还仍然拍摄胶片(2004年),因为只有胶卷才能给我熟悉的感觉。 ——马格南摄影师 Alex Webb 小型相机可以带来很多便利,比如不像大个儿的数码相机那样引人注意。在那种很敏感的政治会议上,一个穿黑衣手持莱卡相机的摄影师甚至可以隐没在四处的家具陈设中,丝毫不会引人注意。 ———时代周刊图片编辑MaryAnne Golon 和音乐产业一样,新闻摄影工作也被数字化时代彻底改变了。在1980年代,图片编辑可能会跑到机场和港口,就是希望能够早一点儿拿到照片,快就可以在竞争中获得优势。但是在数字时代,依靠网络的优势,独家性的概念几乎不存在了,到处都是照片。图片社生存的关键就是提供大而全的图片供应,更便捷的检索方式,让客户能够迅速找到需要的图片。最终的结果是,大的图片库越来越大,而小图片库则濒临灭亡。 ——路透社图片编辑 Ayperi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