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摄影﹒女人

今天,光圈基金会将举办研讨会,纪念著名的战地女摄影师Catherine Leroy,讲座的题目是“战争。摄影。女人”。 讲座的主持是中国摄影师熟悉的罗伯特普雷基。 Catherine Leroy是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战地摄影师,活跃在越战的战场上,几次遇险甚至濒临死亡。战争的阴影一直也没有从她生命中离开,一直到去年7月她因为癌症去世。 去世前几个月她还完成了一个巴黎竞赛的拍摄任务,重访她的被摄对象——越战中的士兵Wike。Leroy一直都和这个战士保持联系,因为她实在难以忘怀当时的可怕场景,刚刚到阵地,她就见识了战争的厉害,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快把白色头巾拿下来,有人正在瞄准你。”在她深一脚浅一脚前行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大声地喊叫:“救护队、救护队”。这个人就是Wike。 Wike说:“那如同一场梦,我听到砰的一声响,我的朋友就倒下了,那一刻,全世界唯一声音就是他的心跳一点一点的消失。” 这场噩梦对于Wike来说大概永远无法醒来,58岁的他看起来如同80岁,靠每月325美元的救济金生活,他迷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手臂上纹着死去战友的名字,脾气古怪,烧了自己的房子,亲人都背离了他。 1967年 Wike在战场上,同伴刚刚牺牲 2007年wike 在家 40年后,Leroy再次出现在Wike面前,在他乱糟糟的房间里拍照,他盯着这个在战场不期而遇的女摄影师说:“你的照片将我的生命永久定格那一刻,直到今天仍旧不断把我从梦中唤醒。” 文章链接: http://www.popphoto.com/americanphotofeatures/2604/they-were-soldiers-once.html

少数派妇女

2007年三八妇女节前夕,马格南发布了一个小幻灯片故事,汇集了马格南女摄影师的作品。 England. 1963. Eve Arnold on the set of Becket. Photo: Robert Penn. 点击这里观看作品 “我们就是那些少数的,为历史作证的女人。”这是幻灯片开始的话,然后就是激烈的鼓点一直贯穿到放映结束。看过以后,非常失望,这段作品集太甜了,对不住这些伟大的名字Eve Arnold、Martine Frank、Inge Morath、 Susan Meiselas,、Lise Sarfati 和Marilyn Silverstone。 马格南女摄影师的境遇可以从这个短片中看出来,她们得到的重视,无非因为贴上了女性的标签。在马格南博客上针对这段作品,马格南的男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女性对摄影做出的最大贡献是什么?”这个问题和幻灯片的内容一样滑稽,因为展出的所有照片都是各式各样的女性形象,但女摄影师真的那么爱拍女人吗? 问“女性对摄影做出的最大贡献是什么?”的人得到了两个反馈——妇女们群起反攻,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本身就是对女性的歧视;而狡猾的男人们回答,女性最大的贡献是她们成为男人的模特,比如阿富汗少女等等。 其实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也害怕变成Lise Sarfati那样的女人,这是我唯一见过的一位马格南女摄影师,在荷兰的年轻摄影师培训班上,她作为讲师出现,却遭到了全体学员的痛恨,因为她说话尖酸刻薄,对人爱搭不理,完全一副骄傲自大的样子。后来荷赛的人私下和我们讲,说lise所到之处确实都比较麻烦,她的人还不错,但是脾气却非常糟糕。 我猜想Lise一定有非常艰难的工作经历,造就了她的坏脾气。女性能够在摄影领域立足就很艰难,而混在报道摄影领域,就更是奇迹。一些人变成了男人婆,那就基本和男人没有两样,而另外一些仍然温柔体贴的,就注定绯闻不断,出名的不是照片而是情史。 再说,眼泪就要掉下来,不管怎样,还是为少数派妇女,为摄影领域的新鲜空气——干杯! 工作中的Margaret (…) Read more

逆光的中药铺

我之所以立志当老师,是因为当年高考前曾给我妹开了几剂“药方”,让她顺利考上大学。我最近悟出,我所开的“药”不是别的,正是中药。 中药绝对是一种极具感性色彩的药材,它虽然没有一针见血的效果,却是在对个体的尊重、环境的尊重、变化的尊重的基础上而产生的一种“合适”的药,因而能将疾病化于无形。 用中医的方法看摄影,我觉得是一种恰当的手段。很多摄影师都希望能够赶快领一片消炎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但这都是一些急功近利的想法,最后的结果就是模仿和跟风。而要成为一个真正具有创作力的摄影师,必须从内在开始调理。 我决定在1416教室里开一个“小小中药铺”,欢迎各位到我这里抓方子。当然,中医是人越老越有样儿,所以我医术还比较浅薄,请各位见谅。 今天的方子开给Antonis,他拍摄了一组俄罗斯武术学校的照片,我想用美学接受理论的一些知识,来替Antonis把脉。所有刚刚开始拍摄专题的摄影师,都因为惯性作用,在努力寻找单幅的好的画面,但这恰恰是可以放在最后考虑的。 第一, 意义空白。 这是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伊瑟尔(Wolfgang Iser)提出的,是指文艺作品的语言包含许多意义不确定性和意义空白,而这正是它被读者接受与产生效果的基本条件。在提供足够的理解信息的前提下,意义空白或者意义不确定性不是作品的缺陷,而是作品产生效果的根本出发点。一部作品所包含的意义不确定性越多,读者越能深入地参与作品潜在意向的现实化。 另一位学者格林将之变成一个公式: S = A + R S 指文本的意义结构,A 指作者赋予的意义,R 指接受者所领会、赋予的意义。其中A是恒量;R 是变量,随读者的变化而变化。 第二, 期待视野 作品的接受过程在创作者进行创作构思时便已开始,这时他必须对读者的期待做出预测,预先考虑自己的新作能否对读者产生吸引力,能否为读者理解与接受,必须预先确定自己对现存的社会观念与道德常规以及不同的欣赏趣味的态度。而且创作不是以满足期待视野为最终目的的,而是要形成张力,作品如果试图唤起读者对日常生活的新鲜感觉,那么就要超越读者已经熟悉的东西,让读者感受到一个相对陌生的世界。 学者格林也将其变成了一个图表: 当作者和读者的期待视野距离为0 时,作品的效果也为0 ;随着距离的拉开,效果开始逐渐加强,如果达到一个适中位置,效果最强,但是随着距离的继续拉大,作用反而又会下降。因为和读者的期待视野相差太远了。 下面Antonis就可以问自己这样两个简单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选这个题目?它拍给谁看? 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将有助于你获得一个良好的开始。

致亲爱的被摄对象

要是布列松在世,他一定要转行。 马丁﹒帕尔先生在智利的时候觉得来到了天堂,因为这里的人们竟然对着他的镜头微笑,而就在几天以前,他在巴西却没有遇到如此礼遇,在海滩上一个愤怒的父亲坚持认为他拍到了自己的儿子,和他发生肢体碰撞,他发现自己只要一拿起相机就好似恶魔出现,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马格南的博客最近为什么这么热闹,因为读者惊奇地发现摄影师Simon Wheatley拍摄的法国街头少年的照片,全都一片一片的打上了马赛克。在法国,有关隐私的法律非常严厉,这使得摄影师如果拿不到书面授权,就不能冒着风险发表任何一个人的肖像。因此你可以看到Simon的照片里,孩子的脸部有马赛克,照片中不经意拍摄到的路人也打了马赛克。 这些照片还能叫照片么?倒不如回家用电脑画一画。法国似乎成为摄影师的禁地,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因为摄影史上的抓拍大师都是从这里起家的。人们开始哀悼法国濒死的新闻摄影。 这世界到处充满这样一些荒谬的事情,就好比马丁帕尔在智利的遭遇,虽然智利是一个被摄对象尚未对照相机厌倦的黄金之地,但是这里的摄影师却无比艰难地生活,当地一个摄影组织的头目是一个天气预报员,因智利没有成熟的摄影市场,他必须从事别的工作才能养活自己。联想自己在欧洲的景遇,我们可爱的马丁先生发出了感慨——到底谁比谁更幸运?! 这也不禁让我想起了半吊子的中国,有着半吊子的摄影市场和半吊子的被摄对象的“维权”意识。我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真的很难讲。但是我时常想对那些亲爱的被摄对象说上几句话,我真的不是要害你,要知道在我决定按还是不按快门之前已经思考过百转千回,在我决定发表还是不发表的您的照片的时候也早就肝肠寸断。 街头摄影已经濒临死亡?一位读者给马丁帕尔留言,她说如果摄影师都停止拍照,我们这一代留给后代的将是一些虚假的人造景观。哈,我终于发现了一个新闻摄影走向艺术化的理由,因为拍别人是如此困难,那就不如拍自己,拍人是如此麻烦,那就干脆拍风景。 所以,亲爱的1416的博客读者,我可没有说要停止博客写作,要知道,每当我发现可以在家里安静的饮茶写作,我就觉得无比幸福。简直幸福透了。 相关链接: 玛格南博客 Simon Wheatley的马赛克作品

速吻的故事

元宵节据说是中式情人节,这让我想起前两天看到的关于罗伯特﹒杜瓦诺拍摄《巴黎之吻》的故事。 这张“吻”的照片完全符合众多人对巴黎的想象,巴黎,不就是浪漫么。其实最流行的照片往往是离摄影最远的,这绝对不是杜瓦诺最好的照片,或者说,这照片其实就是杜瓦诺当初干的一个“行活儿” 那个数字让我难以想象,如果为巴黎本地媒体拍照,杜瓦诺能赚45美元就算是幸运的了——这个价格和中国国内摄影师给杂志卖照片价钱差不多。而给老美拍照片,比如《生活》,这本杜瓦诺时期最著名的画报,价格就可以增加20到30倍。所以摄影师能够拿到《生活》的任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巴黎年轻人的爱情——这就是当时杜瓦诺需要为生活画报完成的任务,一个滥俗的故事。杜瓦诺深知巴黎人不可能轻易被记录隐私,于是就找了一些模特到处去“吻”,地点有塞纳河、爱丽舍宫、新桥、协和广场等等。 生活画报在发表的时候,起了个题目叫做“速吻”,这个报道深受美国人欢迎,他们纷纷给编辑部写信。后来消息传回了法国,法国报纸又转载了这组报道,还起了个特别搞笑的题目叫做“让美国人高兴的文章”。 生活画报隐瞒了杜瓦诺的照片是完全摆布拍摄出来的细节,而当这张照片大范围流行之后,人们似乎也不在乎这是否是摆拍的了,因为这照片太巴黎了。 斯图亚特霍尔将这张照片的特征命名为平民主义范式,这种范式具有以下一些特征: 1, 普遍性 2, 史实性 3, 日常性 4, 移情性 5, 平民性 6, 单色性:形象以单色出现。 这种所谓的平民主义的范式,其实在中国也有出现,比如安哥的作品,而曾经名噪一时的广东“中国人本”的展览,寻找的就是这样一种摄影范式。

这个悲伤的周末

八点多了,天气还是昏沉沉的。去遛狗,起晚了,我和宝贝是连滚带爬摸到楼后,却非常惊喜地碰到了8号楼的金毛,自从打狗风声日趋紧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金毛的兄弟古牧已经被主人送走了,主人说起这件事很消沉,他一直唠叨着:“这狗真的很善良”。我们没有玩太久,在趁别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我必须溜回家,而金毛一家,也需要从地下室偷偷地回去。但是随着后面这片工地逐渐竣工,我们最后的乐土恐怕也要消失了。据说,五月份又要打狗,怎么办呢。 上周四,我和朋友去美术馆看美国艺术三百年的展览,这个鬼展览只有两部作品和摄影有关系,一个是Richard Prince将万宝路香烟广告中的牛仔翻拍复制出来的照片(1416介绍过:电缆震坏了,美国去不了了,于是来到了挪威),另外一个是刚刚官司打赢的画家,他在作品中“引用”了一张摄影师的照片(1416也介绍过八卦春节(2))。哼哼,我觉得怎么也要有一张辛迪舍曼的摄影作品,但是没成想摄影竟然用这样一种极具讽刺意义的形式钻进了美国艺术三百年里。 我发现美国最著名的新闻摄影比赛POY正在紧锣密鼓的评选中,一些奖项揭晓了。获得杂志年度报道摄影二等奖的是一个关于中国的故事——中国社会老龄化。这照片太让人心酸了(几年前中国摄影师舟浩也作过同样的报道)照片地址:点这里 故事的第一张照片:当我们年老以后,就又回到了脆弱的婴儿期 故事的最后一张照片:死亡。注意,后面背景里的那几位老年人。生命无情地溜走。

样本——如何在博物馆策划大型展览

手机摄影 数字相机 分享照片 Flickr 图片博客 业 余摄影师图片库 Scoopt Splash 市民新闻摄 影 专业和业余的博弈 打印照片 photoshop 艾丽斯摄影博物馆(Musee de l’Elysee)是第一家试图回答上面这些问题的博物馆,或者说他们在弄一部新媒体时代的摄影史。 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如何实现? 第一步:提出问题——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展览,主题是什么,回答以下问题 数字时代对于摄影来说一个全面的革新,还是仅仅是一个进化? 数字时代的改变是不是代表真正的影像民主时代的到来? 改变是否威胁了专业摄影师的地位 改变意味着影像更加真实还是相反的效果 第二步:找到展览的主线 数字摄影的内容特性——数字摄影的技术内涵———数字照片的拍摄——数字照片的分享——数字照片的评价——数字照片的保存 第三步:找到展览的表现形式 从以上几条主线分别展开,每个线索都按照特定的模式布展,这个模式包括: 1, 文字总体介绍 2, (…) Read more

谁将成为数字时代的维加(weegee)?

当我看到维加成为某品牌闪光泡的代言人,简直乐坏了,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这种闪光灯泡的特点就是耐用,而对于维加大人来说,这恐怕就是他对闪光泡的全部需要。这个代言比郭德纲先生挺着大肚子做减肥药的信度高多了。 1953年维加在报纸上做的广告。 维加的秘密似乎在闪光灯里,闪光灯和维加结合的是如此天衣无缝,但是想一想,其实维加对闪光灯的使用不过是用它作为照明工具而已。其实照今天的话来讲,维加是个跑热线的摄影记者,却最终成为大师。他的特点没有别的,就是跑动范围广,动作迅速,新闻嗅觉灵敏,工作积极,且充满了自豪感。 维加简直就是热线新闻记者的榜样,而这两天旧金山纪事报的一位前编辑,预言这种记者将会成为濒临灭绝的物种。他对比了旧金山纪事报发表的玛丽2号游轮过金门大桥的照片,和业余爱好者在flick上发表的照片,发出感慨——论照片专业的不比业余好多少,论时间,专业的不比业余的快多少,那还要专业的干什么呢?原文地址 上图是业余人士的作品。 谁能成为数字时代的维加?恐怕答案不在报社里。

八卦春节(6)

罗生门 Antonis又继续发表了一些他对荷赛照片的看法,我认同他的观点。来自中国的影像,意义被西方话语权霸占了?一定有人会对这个观点持否定态度,这我也理解。事实上,对照片意义的解读,真的就好像一个迷宫,甚至没有一种解释真正接近所谓的真理。噢,别大声嚷嚷,我知道你想说真正的意义在作者那里,或者在照片的被摄对象身上,但是,哼哼,事情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要想深入理解我说的意思,一定要去看《罗生门》。 再来八卦荷赛的年度照片,一个好事者最近在黎巴嫩找到了照片的被摄者,他们跑出来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但是这似乎没有让这张照片的意义变得简单。我给大家展示一下关于这照片的不同解读: 1, 公众解读:有钱人和穷人在战争中的不同境遇。 2, 公众解读:对战争无动于衷的年轻人。 3, 巴黎竞赛画报图片说明:富有的黎巴嫩基督教徒在贝鲁特的废墟中游历(rich Lebanese Christians doing war tourism in the ravaged suburbs of Beirut.) 4, 照片被摄对象的解释:我们穿的漂亮性感是因为我们每天都穿成这样,因为我们虽然在战争中但是仍然渴望自己充满魅力。同时,战争中的情况大概只有身处战争中的人才能知道,在黎巴嫩仍然有不少有钱人出入五星级酒店,去最奢侈的地方旅游,周末举办盛大的舞会,这是一些外人难以想象的,但是生活不应该这样吗? 5, 照片被摄对象的解释:我们认同这张照片,并不认同一些文字说明,这张照片虽然也反应了黎巴嫩的真实情况,但是我们很想质问评委干吗要选择这张照片,而不是黎巴嫩死亡孩童的照片,是不是这照片让那些西方人感觉不舒服?或者说这些西方人试图将我们的视线从真正的战争中移开,强调他们的价值标准——战争虽然存在但是生活仍然继续。 6, 一些摄影记者的解读:打破了传统的战争题材的刻板表现 7, 另一些摄影记者的解读:这是对那些冒着枪林弹雨,记录下残酷战争现实的摄影师的侮辱。 8, 摄影师本人的解读:我没有采访过车里的年轻人,我并不是出于任何政治目的拍照片,没有人对战争是免疫的,我也有朋友的人生被战争颠覆了。我只是试图客观记录下我眼前的景象,希望让读者从不同视点了解战争。 (…) Read more

八卦春节(4)

天仙配 如果你是一个标准的摄影文艺女青年,你一定有过嫁一个标准摄影文艺男青年的念头。这就是今天说的天仙配,如果八卦不谈感情,那怎么还能够叫八卦呢? 目前,我所了解的绝配,夫人是美国纽约时报的图片总监米希尔马克娜丽(Michele Mcnally),丈夫摄影师乔麦克纳利(Joe Mcnally)米希尔如今已经升任纽约时报的高管,管理整个图片部门以及其与其他部门之间的沟通,而乔则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摄影师,闪光灯用得一级棒。 我所了解的另一个绝配,女的是德国国家地理的图片编辑芭芭拉赫尔曼,男的是和前明星周刊的摄影记者,现在的著名自由摄影师米歇尔沃尔夫。(沃尔夫大家应该不陌生,拍摄密集的香港和中国的工厂)。 两人早年的异域风情照 当然,如果再追溯早一些,还有“小红头发”格尔达塔罗(Gerda Taro)与卡帕,就是这个精灵的女人,制造了卡帕这个名字,把原来叫弗列德曼德的卡帕弄到了摄影的前台。格尔达也是战地摄影师,却不幸死在战场,在他们共同的摄影集《死亡中》,卡帕这样写道:“献给格尔达,她在西班牙的前线度过了一年,而且已永远留在那里。”这更加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啦! 如果再八卦一些,还有蒂娜和韦斯顿。蒂娜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韦斯顿的前妻,韦斯顿的学生,好莱坞的艳星,直接摄影派的代表。与韦斯顿分手之后,她成了墨西哥的共产党员,她后来的丈夫在身边被枪杀,她又与暗杀自己丈夫的嫌疑生活在一起,最后因心脏病死于出租车中。也许这仅仅是一段野史,并且其中略去了很多重要的细枝末节,但是它证明了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根本无法承受相机的重量。 还有么?想不起来了,给提个醒。

八卦春节(2)

画家怎么就那么拽? 如果画家爱上了你的照片,结果未必是好事。最近一位女摄影师输掉了和画家的官司,她控告对方模仿自己的照片画画,但是法院却认为这属于合理使用的范畴。 左图是画家的作品,为德意志银行所作,一共有7幅收了两百万美元的银子,右图是摄影师的原图,她是为一本杂志拍的,稿费是750美元。当然你要费一点劲才能在绘画中找到这双脚。 如果你觉得摄影师有些吹毛求疵的话,当知道这个画家臭名昭著的历史之后,你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是一个因模仿照片而闻名的家伙,90年代的时候吃过另外一场官司,当时他把一张明信片上的照片改造成自己的作品,卖了三张,获利将近四百万美元,也被摄影师告上法庭,但是那一次法院认为画家明显是为了牟利而恶意更改照片因此判他输了官司,具体赔偿额没有公布。 当年画家原样照搬照片输了官司 马格南摄影师的作品也被画家模仿过。左图是苏珊梅赛斯Susan Meiselas的作品,右图是画家的发挥。 这一系列的事件引发了互联网讨论艺术作品版权的浪潮,只是两军对垒谁也没法说服谁。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艺术家们也并非都是谦谦君子。

八卦春节(1)

上海,上海应该怎么拍? 1416教室春节索性也不休息了,当然过节的日子也没有正经事,想起平日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干脆弄些八卦新闻来增加节日欢乐气息。初一就继续说剽窃的事,因为这事好玩着呢! 有德国两父子,是商业摄影师,他们拍摄的一些关于上海的照片正准备在博物馆展出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另一位摄影牛人Peter Bialobrzeski简直要气疯了,因为这两父子曾经在去上海拍照片之前去咨询过Peter Bialobrzeski,也看过他们的照片,结果农夫与蛇的故事重现,他在展览看到父子两人拍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照片。 上图为Peter Bialobrzeski拍摄,下图是父子作品 嗯,这事情在摄影拍摄中,确切应该说叫做剽窃角度,正因为角度谁也不能申请版权和专利,父子两个也还挺委屈,这个好角度怎么就你能拍,我不能拍了呢?! 上海,上海应该怎么拍,上面那个环形立交桥太著名了,怎么拍才不算剽窃的确要费一番脑筋,下面是另外两个摄影大师拍摄的上海,他们也没有找到新角度,但是却赋予了新的感觉,人家好好的,没有惹上剽窃的麻烦事。 Edward Burtynsky摄 Michael Wolf摄 编译自:http://www.slate.com/id/2159172/

透过视知觉理论看荷赛(1)

视知觉之二——真的存在视觉冲击力 911死了多少人你记得吗?但你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从大脑中提取不少现场的画面,比如坠楼、爆炸、逃脱。。。。,我们的大脑对于记忆这样的画面似乎很在行。 这样的照片在荷赛中就太多了,从前我们一直从道德上对这些画面给予谴责,认为拍摄者是把自己的荣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今天,这里尝试从人类的视觉认知特点上来看一看这样的照片为何如此容易得到青睐。 在上面这幅图像中我们可以看到大脑处理视觉信息的两条路径: 第一, 通常的做法,信息从眼睛到丘脑,然后到大脑的视觉皮层。视觉皮层是一个高级的神经处理中枢,在这里对视觉信息进行判断综合,从而产生认知。 第二, 特殊的路径,视觉信息从眼睛到丘脑然后直接到达杏仁核。这条通路是较短的路途,不是我们经常使用的,只有当我们看到一些具有威胁、恐怖的视觉信息的时候才会启用。因为视觉信息这样的传输速度要快,虽然和前面那条路径相差数十毫秒差别,但特别是对于在危险情况下的反应速度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领先优势了。科学家将杏仁核的存在比喻成一条看门狗,给我们发出预警信号,帮助我们躲避伤害。 杏仁核对恐怖图像的反应激起的是人的情绪上的反应,而不是理智的判断,反应快而且强烈,同时容易在大脑中形成记忆。科学家进一步的试验还表明,大脑处理图像的这种方式使我们对视觉信息的认知上有如下特点: 第一, 如果出现一个因恐惧而产生扭曲的脸部照片,人的情绪反应强烈。他们用核磁设备检验发现,杏仁核受损的病人在看到脸部痛苦和平静的照片时大脑皮层的活动没有变化,但是没有受损的正常人,则反应剧烈。 第二, 恐怖的照片会提高人的视觉注意力,科学家把带有细微的倾斜条纹的图片紧接着一张脸部照片闪现出来,他们发现如果照片中的脸部是恐惧表情的话,受试者更容易区分出后一张图片中条纹的倾斜方向,如果表情一般,则受试者分不清条纹的方向。 说到这里,我希望我讲明白了。我们常常探讨“视觉冲击力”的问题,其实如果用上面这个视知觉的原理解释,就会发现冲击力的确存在。恐怖的、吓人的,让我们感到威胁的照片都具有生理意义上的视觉冲击力,产生强烈的情绪反应。不过,这里冲击的不是人的理智,而是产生一种近乎于原始的冲动。 对于一味追求获得注意力的媒体来说,他们对耸人听闻的照片的利用可以说是这个原理的运用。而对于荷赛的评选来说,可怕的照片无疑同样也会冲击评委的杏仁核,产生强烈印象。对于大众来说,这种生理反应是普遍的,是理智无法完全控制的。 人类的这种认知特点,最终形成了这样一个循环:恐怖照片容易激起注意力——生产者制作恐怖照片——吸引更多的注意力——继续生产更多恐怖照片。我们的“恐怖”因此成了一些人的财富。

透过视知觉理论看荷赛(1)

视知觉之一——西方人的中国想象 视知觉是研究人类的视觉系统在工作中的生理以及心理反应的学科。在认知心理学中,视觉认知是科学家最关注的一个领域。视知觉的知识也是进行视觉传播研究时必备的基础知识。 我们对摄影进行探讨和判断的时候总是从社会和文化的角度出发,却忽视了“看”的一些最基本的生理反应,而在我看来,这不仅有趣,而且颇有启发性。 2004年中国摄影师卢广的艾滋病村庄,获得了当代热点类一等奖。我的一个学生指出,获奖作品当然题材上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画面表现方式暗合西方评委的心理,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比如下面这幅被抱起的病人,与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哀悼基督”非常相似。评委们并不一定也有这样的直接联想,但是这个抱起的姿势无疑对西方人是再熟悉不过的视觉刺激。 视觉认知有趣的地方在于视网膜的观看(视觉的直接感受)与大脑的观看(对所见物的理解),是一个复杂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科学家在这个问题上向来争论不朽。比如下面这个著名的视错觉图画,你看到了什么呢?鸭还是兔?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产生这样的感知,大脑和视觉究竟如何协调的呢? 虽然视知觉有很多疑惑等待解答,但是有一个可以肯定的结论是——“看”并不等同于“看见”,看是一个主观的过程,是眼睛和大脑协同工作的主观选择,正因为这个道理,我们日常生活中有很多“视而不见”的现象。比如一个简单的道理,我们在路上会遇到很多人,但是大多数人的面孔我们看到了,却没有任何感觉,而人群中一旦出现熟悉的朋友,他却立刻会被辨认出来。 这就好像在荷赛评选的过程中,评委们一定对不少优秀的照片视而不见,但是一旦看见自己的“熟悉的朋友”则很快就能够认知。尤其是在第一轮评比中,作品数量具大、时间紧迫, 得到挽留的照片一定是最能够符合评委认知心理的照片,比如上面的耶稣受难。 有一种说法是,在我们的大脑里都有一些预设好的范式,当我们遇到的场景符合这种范式的时候,就会产生较为强烈的视觉反应,这种场景就会得到认知,或者说,我们在观看一些场景的时候,总会按照我们头脑中预设的模式去解读。这个原理就是著名的完型心理理论。比如下面这些图形,虽然缺失了一些部分,但是视觉会倾向于将缺失部分补足,这样才会觉得舒适。 西方评委们对于中国的影像一定也存在一个固定的范式,这并非是他们的偏见,而是一种已经潜移默化的心态。要祝贺今年获奖的摄影师,他们都拍摄了很优秀的摄影作品。但是荷赛评委对照片的认知和国内并不相同,这从张涛的盲人的舞蹈被当作单幅评奖可以看出来。 这本来是一组照片,在国内获奖更多是在于它在视觉表达上的突破,但是拆开之后的意义在哪里呢?也许可以大胆猜测,对于西方评委来说第一,“黑暗中的舞蹈”暗合了他们的中国想象,一个典型中国面孔的妇女在黑暗中摸索。第二,这两个中国人的姿态展现的是西方文化里比较容易认知的舞姿,甚至这个舞姿带有一些性的暗示,这一方面为评委带来文化认同,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文化冲突。在这几方面的作用下,这张照片,以及这类含有意思相同的中国影像,都会受到西方评委的青睐,回顾中国在荷赛中获奖的很多照片都能够看到相似的视觉场景。你可以假想,大芬村如果不是绘制西方油画,非典时期的婚礼如果不是穿西式婚纱,结果又会如何。 每次荷赛揭晓如同博彩开盘,我的观点是,好的照片不一定得奖,但是得奖的照片一定都是好的照片,当然这个“好”也是多少站在西方人的认知特点上的,而这也无可厚非,荷赛就是一个西方人组织的游戏。 荷赛照片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恐怖”,我想明天继续在这方面的视知觉探讨。

我想看的一个展览

刚刚看到位于美国华盛顿塔克玛艺术博物馆(Tacoma Art Museum)正在举办关于墨西哥女性艺术家弗里达的摄影展览:偶像的影像( Frida Kahlo: Images of an Icon),真的好想去看。 1,弗里达的那本传记真的太棒了,艺术家本人极具传奇色彩。 2,展览的策展方式很好,参展的照片既有著名摄影师的作品比如爱德华威斯顿(Edward Weston),也有摄影记者的作品,还有一些是弗里达亲人的作品,她的父亲和祖父都是职业摄影师。 因此,无论是作品的主题还是摄影作品本身都非常吸引人。 展览有60张左右照片,可惜在网络上只能看到三张照片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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