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140个字:No.19 《巨大化的照片》

作者:刘张铂泷 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东西,用超大的相机拍摄消失的美国文化。摄影师叫Dennis Manarchy,他制作的这个相机有将近11米长,底片是1.4m×1.8m,计划展出的照片放大到5m×7m。遥想当年阿维顿拍In the American West的时候,展览的照片有1.2m×1.5m就已经足够震撼了,应该也可以说是他开创了展览照片巨大化之路吧。 外国人似乎特别钟爱超大的照片,艺术市场上的超大照片销路也很好,举个不算很典型但很知名的例子就是古斯基。比较典型的超大照片有两种就是景观和人像,都是用大画幅来拍。拍景观嘛,追求一个很大的视角和尽量多的信息,用大照片来体现环境的细节,让你能看清楚照片中每一个人在干什么。至于人像,基本就是白色背景布,拍全身半身脸特写的都有,细致到能看到人脸上的每一根汗毛和衣服上的每一条纤维。 不过我一直怀疑这样大的照片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要说阿维顿的照片虽然大,但基本上还是人的尺度,照片也就是大到人物和真人差不多大,但是Manarchy的照片都是肩部以上特写,远远超出了人的尺度,按照他的初衷,他是想拍摄消失的文化,呼吁人们关注,但是真的是越大就越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吗?就像越来越多的纪实摄影报道,当年尤金·史密斯的照片会引起非常广泛的影响,而现在随着媒体的发达,信息泛滥,必然会像桑塔格说的那样人们逐渐就会看到麻木了。巨大化大概只是一种为了刺激人们日渐麻木的感官的方式吧。再回过头来说照片本身,脸部的特写很难看出其他的信息,“文化”体现在哪里呢? 对于Manarchy的照片,吸引人的只有“大”这一点而已了,想想如果他的照片也只是8寸的话,恐怕就不会有很多人关注了吧?不过这是不是又回到了内容和形式的争辩上,这样的照片明显是形式超过内容了。这个不敢多说了。 就这样。 欢迎与刘张铂:liuzhang1989#gmail.com继续交流对大照片问题的理解,也可以在这个帖子后面留言谈谈你的想法。若有更多好奇,你可回顾一下1416的Big Show以及古斯基照片之外这两篇文章。 超过140个字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没有主题限制,只有字数限制——必须超过140字,来稿请寄ofpixcamp@gmail.com 我们的图游记栏目还在征集各种米制食品。

图游记:我们爱大米——糖糕

作者:赵崇强 糖糕,是浙江南部小县城青田山区的土产,相比闻名天下的青田石雕,糖糕太没有名气啦。糖糕是农耕时代的产物,它可以长时间保存,易于保存便于携带, 农民上山种地和砍柴,常带上一块当干粮。 而现在,糖糕成为过年的必备食物,和很多传统一样,最早的功能已经消失,剩下的更多的是一种仪式。 图游记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本次主题是我们爱大米,热烈欢迎各种米制食品,来稿请寄ofpixcamp@gmail.com

图游记:一个摄影师——《爸妈给我捏个影儿》

职业摄影师笨笨阿狸猫猫同学供图: 当时父母在为我拍照,我“推荐”他们使用了闪光灯,父母拍照的这个瞬间被我用手机拍了下来。时间应该是09年2月9日。 “一个摄影师”是1416的图游记栏目较早之前的一个主题活动,征集摄影师的自拍照。尽管没有阿狸猫的形象,我觉得这张照片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拍。(上期一个摄影师是吴杰的《原野》) 目前图游记的新的征稿主题是:白米饭,欢迎把各种你喜欢的米制食物与我们分享。投稿: ofpixcamp@gmail.com

超过140个字:No.18 《白米饭》

今天本人亲自上阵啦~ 之前图游记栏目曾经和绿色和平联合做了一个《我们爱大米》的征稿。詹老师一直对这个活动念念不忘,我们打算发起第二轮爱大米的征稿,欢迎再次根据名单和要求发来你们的米制食品。 想到我最近刚刚给《中国摄影》写的一篇专栏,也和大米有些关系,虽然貌似扯得有些远,但至少也和食物有关,就当作这个活动的开篇陈词吧。 来吧!大米们! 白米饭 任悦/文 秋天,我的一个小朋友在校园里捡了很多银杏,装在一个黑纸盒里,送给我。把它们剥开,去了皮,是奶黄色的果仁,用冰糖浸泡,放在微波炉里,待会儿再拿出来,就会变得晶莹碧绿。 小朋友还写了一封信:“银杏闻起来如果有一点臭臭的是自然现象,因为果实成熟后落下,此时已经熟得快烂了。但由于我们采食的是种子,所以外面的果肉怎样与我们没有关系。相反当果肉开始变化时,恰恰是种子最圆满的时候。” 这位小朋友,有时会穿很奇怪的斗篷出现在教室里 我说:“嘿,这是魔法学校里搞来的么?”他说:“噢,这是我送给魔法学校的。”他总会揪住我讨论一些很费脑筋的问题,比如一个人会不会因为太“会看”了,反而失去看的天真。这搞得我以为他将来会成为一个视觉评论家,但他却说自己最想当一个厨师。 我最不会做饭了,所以当他听说我这个年纪还在吃方便面,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说到这儿,想起另一个爱做菜的小朋友,我曾向他讨教做菜的秘笈。前两天他提醒我,这个季节做猪肚包鸡应该不错。我曾在博客上发起过一个“我们爱大米”的活动,征集用大米做的好吃的。他和女友共同奉献了一道“蛋白姜炒饭”,并特别注明: “白饭最好用隔夜的饭炒,这样饭会更爽。” 不知道“炒冷饭”怎么会成为一个贬义词,其实不管热还是冷,白饭都充满韵味。前两天我刚刚收到一套漫画书,奇奇怪怪的深夜食客,都去漫画家安倍夜郎的《深夜食堂》里寻找温暖,老板的餐饭却出奇地简单,比如,热乎乎的白饭配上隔夜的咖喱,然后趁咖喱被热气融化的时候放到嘴里吃。 《深夜食堂》让我看了一发而不可收,跟个孩子一样,生怕一下子看完太失落,每天只看一个故事;更重要的是,我突然开窍学会了做饭。那两天,我家里开伙做出的东西,都特别的美味,我发现,未必一定要纠缠在复杂的煎炒烹炸中,关键在于你对食材的态度。 这和我当年学会拍照是一样的情景,那时我自己也是小朋友,水平根本够不上让老师点评,他盯着别人的底片,眼睛下摆着一个放大镜,一边看一边嘟囔:“这里早了一些,那里晚了一些。”站在一旁的我却猛然顿悟,原来拍照是这样一个过程,对观看极其讲究,眼睛里的世界包含很多原材料,且富于变化,你要学会体察它们各自不同的味道,以及烹制它们时候的火候。 我家里有只干了的豆荚。今年夏天,去两个男孩子家里吃饭,他们做的菜都粗声大气,却非常注意颜色的搭配,西红柿和胡萝卜作为配角会出现在各道菜中。吃完饭,忽然想起,忘记给我做自己种的菜,并从阳台端出一盆豆角,据说是不小心掉了一粒豆子然后就这么闷声不响地长出来的。豆荚特别美,我狠心摘了一根带回家,一路上盯着它,忽然发现原来通常所说的豆绿色是这样的:因为豆子身上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所以在青绿的颜色上会罩着浅浅的白。 我们却很少认真观察这些食材。像我,进了菜市场,就只会在老奶奶扎堆的地方匆忙抓一把菜就走。原材料不好,就很难做出好吃的餐饭,但人们很难注意到这个道理,总会把秘密归于厨师的手艺以及复杂的工艺。照着菜谱是很难做出好菜的,恐怕你要先跟着大厨去菜市场转一圈,学会品评辨认各种食材的脾气秉性。 我遇到不少小朋友,总觉得拍不好照片是因为场面不够大或灯光太逊,这也是把佐料看得太重要,却忽略了原料。拍人像的美国摄影师安妮·莱博维茨(Annie Leibovitz),阵容强大的工作班底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但我仍然觉得还是她年轻时的照片好。有一次,饭桌上众人慨叹安妮的气场,一位老先生不动声色地献上一段八卦,那是女王还是小朋友时的故事:“她每次拍照前都很焦虑,也想不出好点子,有次拍乐队组合“The Blues Brothers”(布鲁斯兄弟),她来问我,是不是可以把他们的脸刷成蓝色。” 后来她真这么干了,这和她把黑人演员乌比·戈德堡放进浴缸,给黛米·摩尔拍孕期裸身照,都是一样的思路,非常直接,没有太深刻的道理。那个时候的安妮就跟我手头的豆荚一样,看上去青涩,但鼓鼓囊囊,呼之欲出,虽然可能鲁莽但也充满勇气。其实小朋友不用太着急,因为大家年轻时候就好像一碗干干净净的白米饭,只要搭配一点点东西,肉松,海苔,梅子,鱼干,无论什么都会很好吃。你的被摄对象也是一样,如果你遇到那纯净的白米饭就完全是你的福气。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美国《哈泼时尚》杂志做设计总监的马文·伊斯雷尔(Marvin Israel)深知这个道理,他和阿维登(Richard Avedon),伊文思(Walker Evans),弗里兰德(Lee Friedlander)等人合作,帮阿勃丝(Diane Arbus)设计图书和展览,很多他的合作者在当时还都是新人,他把每个人都当作一碗白米饭,珍惜他们的纯净,不将其打扮得过于花俏,又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味道,是一个真正懂得欣赏原材料美味的好厨子。2005年,一部名叫《谁是马文·伊斯雷尔》的纪录片追溯了这位幕后英雄的故事。 送我银杏的小朋友,劝我不要再吃方便面。后来他又研制了海棠果酱,也是在校园里取材。这回他的食用说明是:不含防腐剂,尽早食用。

超过140个字:No.17《见证职业精神》

作者:占有兵 打工在长安,生活在长安,因了去年十二月在长安举办全国摄影理论研讨会的机会,得以近距离与职业摄影人接触,便有了以下见证。 张乾琦是玛格南的职业摄影师,也是当时理论研讨会国际大师工作坊的指导老师,很多人都亲切地称张乾琦“大叔”,就看看大叔的职业精神吧。 任何时候见到大叔,他的背包就与他近在咫尺,他的宝贝相机就躺在里面,还有一只独角架,一只测光表,一个SONY录音机。 大叔的背包与他的衣服是一样的颜色—灰色,这种颜色不太引人注目,当然,这是大叔需要的,不会引起被摄对象的任何不适,也不会因自己而影响拍摄环境的改变,大叔要的是图片,不是自己的夺目。 从机场接机,到工作坊讲课,再到出去吃饭,甚至是拍大合影的机会,大叔都带着他的背包。长安书记给国际大师工作坊师生介绍长安,大叔听得津津有味。坐在对面的我,发现大叔先掏出测光表,不露声色地对着天花和投影处各测了一次,再动已放在手边的相机,有一次准备举手拍摄,但又迅速放下了相机,大叔是严谨的,快门不是随意按下的。 在工作坊进行的过程中,一个学员给大叔看拍摄回来的素材,大叔思考了很久,轻声地说:“素材与现场是不一样的,你的编辑要让人能再次回到现场。”站在大叔背后,我领悟到,大叔任何时候可以迅速地入场和出场。作为摄影师,大叔可以立即入场投入拍摄,每次拍摄,大叔又仿佛没在现场,能以观者的眼光清醒地审视自已的图片,大叔就象开关一样,可以迅速地在入场和出场间转换。反观自己,拍摄时只能入场,没有出场反观图片的能力,离开现场后只能向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图片乏力。 另一位学员给大叔看素材,他说得重来,你还有24个小时。大叔讲这句话时,完全是职业摄影师的思维,不考虑睡觉和吃饭等杂事,也没有休息的概念,只有工作,只有使命。 在一次午餐时,向大叔请教,大叔这样说:“其实,思考的时间最多,观察的时间次之,拍摄的时间极其有限。”讲这几句,大叔仍是一贯慢条斯理的风格。餐毕,我仍想和大叔探讨,如何表现证件与人的关系,大叔缓缓地思考,轻声地一句“你想用什么方式表达?” “用图片表达”,我脱口而出,大叔再次进入思维发酵时间,精明的眼珠在镜片后打转,不时地看一看我,手撑着拳支撑下巴,然后喝了一口功夫茶,再与我多次交流眼神,挤出了一句“这个你要好好想,然后再去做也不迟。” 几天的接触,大叔讲的话很少,但大叔的身上时时都散发着职业精神,如果你愿意,可以看到很多,学到很多。如果你视而不见,大叔就是一个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的大叔。 欢迎与占有兵@:389687779#qq.com继续交流对摄影报道的职业精神的理解,也可以在这个帖子后面留言谈谈你的想法。 超过140个字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没有主题限制,只有字数限制——必须超过140字,来稿请寄ofpixcamp@gmail.com

超过140个字:No.16《胡言乱语》

杉本博斯在日本摄影师中,對時間的理解是第一位的 作者:吴傑 “可疑”的攝影在我看來是真正的攝影。能講出構圖意識,所謂的表達囿於一定模式的“明確”攝影,與工業生產無異,那就不叫創作,那是模式化,是僵化限定。 西方的攝影,特别是學院化攝影體系,是一定要講出你的創作意圖,你怎樣通過構圖,光影,色彩等手段來表現你的意圖。是一定要完全能闡釋的。否則便認為你的創作是不成功的。有許多東方的學生,在西方接受攝影教育時因很難接受這一體系而中途輟學。這與東方人的右腦感性意識强是分不開的。西方人善用左腦,講究理性,東方人善用右腦,崇尚感性。從這一點出發便能大致看出攝影理念之不同。 也看符號學,語言學,後來更轉向本土的文化,曆史,道,佛,世俗,文學。感覺是人類創造的東西皆有彼此相通之處。所謂工夫在詩外,跳出來看,或許悟得更快些。左腦與右腦都不是王道,在思維過程中,他們是緊密合作的。宇宙也真奇妙,造的東西都是互補,男女,中西,左右,理性與感性。關鍵在找到自己的那個黄金分割點。但就怕錯位。錯位在我看來是很尷尬的處所。 看完成現代化的日本,他們的攝影百花齊放,姿態萬千。日本雖然走的是西方現代化的路線,但本土文化非常完整,根基牢固。他們扎根自己的文化,再結合外來的東西便顯得從容不迫。他們是日學為體,西學為用。有自己的基本點,做起來便個性十足。他們的照片與西方的照片對比之下,更多的是不講究。不講究構圖,不講究理性,走的多的是感性第一。看看森山,細江,荒木,就是一個杉本還是日本人對時間的理解是第一位的。反觀我們,現代化未完成,老傳統又丢掉,完完全全是一個錯位的時代,並不說錯位時代有什麼不好,但就是尷尬。老是反复,原地踏步,腎虛,浪費時間。可喜的是人不是那麼容易被異化掉的。許多人在尋根。實實在在的尋根。探求傳統,探求世俗,探求容止生動是一個什麼樣子。 看看近年來的春晚,連老人都說没意思了。文化的貧瘠是多麼的可怕。現在的春晚只剩下那一台子的LED大屏幕,炫麗燦爛的燈光,五顏六色的服裝。人呢?人在哪裏呢?技術的過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技術面前的萎縮。技術越進步,人越高大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數碼比膠片要快捷的多。許多膠片會嘲笑數碼無含量,這是他們的短視。膠片制作好像明顯要比數碼蘊含的人的技術含量高得多。關鍵是數碼裏人的含量在哪裏?也說我用PS啊,那是含量啊。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確定真是這樣嗎??? 留一個思考的方向吧。 欢迎与吴杰@:wjs20011228#sina.com继续交流有关摄影的理性和感性问题的理解,也可以在这个帖子后面留言谈谈你的想法。 超过140个字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没有主题限制,只有字数限制——必须超过140字,来稿请寄ofpixcamp@gmail.com

超过140个字:NO.14 《街头,在场》

作者: 田小森 坦诚地说,刚拿起相机的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是拍摄风景,从《国家地理》或是《中国国家地理》以及其他很多的渠道看到的摄影,都是以记录风景的美让我震撼不已的。但当我真的拿起相机开始拍摄时,却在不到半年的时间以后喜欢上了纪实摄影。 纪实摄影和生活所产生的联系与风景摄影完全不同,想要让摄影变成是更加突出自己的形式,那么就必须在白驹过隙一般的快门时间内定格一幅好的相片。当然在定格前你可能花掉了很多的时间来构图或是等待合适的时间,但是当你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形成画面上每一部分所接受到的时间是一致的(约翰·博格),你并无法因为眼神十分重要而让它接受更好的曝光。这和绘画相比看似缺陷却成就了摄影另一面不可多得的优势:在场性。 为了彰显“在场性”的存在,许多的摄影师会通过扫街的形式来捕捉当下正在发生的许多事件,人们的穿着打扮和行路风格,街上的建筑和不同店面的装修, 等待公交和排队买早餐的人们,他们都是在公共空间中最普通的人们,但是他们也是构成一个时代画幅最有力的笔墨,通过记录他们和他们相关的影像,也许能更好 的展示出摄影存在的优势。 然而公共空间中的拍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时拍照者和被照对象是矛盾的双方,这种矛盾在拘谨的东方似乎要比西方显得更加明显。 每次想到街拍,最大的阻碍是我拿出相机的那个瞬间:如果在大街上,看见一个拿着相机的男子将镜头对象我而丝毫没有提前说明,我想我的表现会十分不友 好。而同时也存在这样一个问题的另一面,如果摄影师和街头的被摄者之间有了预先的交流,那么被摄者的状态会从当下逼迫到另一个状态,这个状态可能是他人生经验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的,或者是简单的选择最想表现的一面来展现。而这都不是“在场性”所寻求的目标。 面对这样的问题,许多的摄影人选择盲拍,而我也是选择盲拍的一位。因为我实在不想让本来难得的瞬间加上更多以前有的或者被教育后的经验所影响。 下面一组照片拍自拉萨: 拉萨街拍-讨论鞋垫的妇女 拉萨街拍-准备买首饰的妇女 拉萨街拍-贴灵符的孩子 很难想象,他们在和我事先交流以后会呈现什么样的状态,谈论鞋垫的妇女还会继续这样毫不顾忌的脱下鞋来比划着鞋垫么,准备买首饰的妇女还是继续这么幽默的和店主调侃么,贴着灵符的孩子还会这么自得其乐么? 所以在公共空间中,我选择一种方式,让被摄者和摄影者受到最小的影响,摄影者通常连取景器都不看就拍下了对方,而对方也继续在自己的状态中享受一种自然。 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否合乎某些规矩,但是,面对那些动辄用肖像权的概念来约束街头摄影的人们,生动的街头摄影的故事需要怎么展现呢? 欢迎与田小森@:foreslet@gmail.com继续交流如何在街头把在场的感觉充分传达,你的秘诀是什么?也可以在这个帖子后面留言谈谈你的想法。 超过140个字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没有主题限制,只有字数限制——必须超过140字,来稿请寄ofpixcamp@gmail.com

超过140个字:NO.13《地球之美》

作者:袁洁 在网上看到这张照片,说是人类科学家已经发现了适合人类居住的类地行星,这个星球和地球一样,有大气,有水,有陆地,有一切可以在地球上找到的元素,总的说来就是第二个地球。 但我还是觉得这个星球一点也不美,因为它虽然类似地球,但它依旧不是地球,对于我这样一个地球人而言,地球的美是超越审美和生存层面的,它更像一种合理的存在,是无法被代替的。 这让我想起对家乡的认识,在我上大学那会,我对家乡的认识是智识层面的,也就是说把家乡当成一种理性分析的对象,当成一种知识,但这种认识是狭隘和片面的,到现在,在我离开家乡多年,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觉得智识和情识是完全不一样的,情识区别了二元对立,区别了对与错,好与坏,是一种完全精神层面上的认同。 就好像地球一样,我每当看到地球的照片,就感觉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这种情绪超越理性,因为这点,使得今天看到这颗类地行星后,我觉得异常的陌生,它不管多么的完美都无法取代地球的意义。 因此,我发现不管是过去拍的多么无力的照片,多么没有美学价值的照片,只要时隔多年后重新看到,却变得能够打动人了。之前我总认为这是摄影的魅力,但我现在我觉得这不是摄影独有的魅力,这其实是时间的魅力,时间让一切过程变成了意义,这点在文字里也一样体现,在我偶尔翻看很久以前写过的文字时,我总是会有一种感动,这种感动其实和文字本身无关,和文字运用的是否成熟无关,它让我看到了时间的力量,我在曾今的一个时光里做过的一些事,留下了一些印记,这些印记并不是动人的因素,但能够把我拉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过程里,仿佛穿越。 人生其实就是无数过程组成的,因此过分计较结果,计较是非对错或许是一种缺乏智慧的表现,我想是非对错,好与坏,这种价值标准其实有的时候很害人,所谓涅槃其实就是指代超越任何概念,超越对生,老,病,死,时间,增减,轮回,甚至“涅槃”自身的定义,当一个人总是太有自我,太有意见,太有是非观和原则,那么或许意味着他身上对自我有着过分的执著,这也是一种无明。都说中国人很聪明,我想是因为我们是尊重常识的民族,常识其实就是一种生活的经验,但可能还不是智慧,过分追求常识会让一个人陷入我执的泥潭里,于是聪明的中国人,总是很轻易地从是非观和结果来评价一件事情是不是有意义,其实现在我想想,从常识的角度来说很多事情的确是没有必要去做的,但它们绝对不是浪费时间的,去做它们是有意义的。 有的时候太过执著于常识,会让人变得世俗和务实,反而不明白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很多时间需要去浪费,很多青春需要去虚度,很多感情需要去热爱,很多信仰需要去忠贞,如果人生能保持这样开放多元的心态,而不是用务实的角度来看,或许才真的有了生命的价值。 中国人此刻在快速发展的今天,追求理性与务实,或许也因此失去了本该有的灵性。我想我们这个民族应该是质朴的,我们的文化里有拙朴的元素,不知道为何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就从这点来说,我个人并不喜欢理性,也并不认为这种理性和务实是一种成熟,相反,我认为这种成熟是建立在丧失一个人灵性的基础上的世俗,是一种人性的缺失。如果要追求这种常识一般的成熟,我宁愿选择当一个傻子。 杂七杂八说的太多,再写下去也是一种爱意执着,就此不写了。 这张名为《蓝色玛瑙》的照片是阿波罗计划中宇航员拍摄的地球,孤独的地球在黑暗的宇宙中散发着迷人的蓝色,它的美超越理性的识别,我们就住在这里。而它的美,是任何类地星球都无法比拟的。

超过140个字:NO.12《乡愁》

作者:罗希 关于大屯煤电公司,那是个我自从出生就注定离开,现在有点像家乡却又无家可归的地方。 为何说有点像家乡,难道它不是吗。我父亲是当年上海插队到此的知青,在那认识我母亲,我的童年在这个矿区成长,有时寒暑假也会随父亲去上海,当时说的是“回”上海,不是“去”。于是上海成了我的第一个家乡。“不好好读书以后就下井挖煤去,不回上海了!”我们这批孩子也常被父母这样恐吓教育,尤其是在那里的上海人,离开的欲望更强烈些。直到98年我初中毕业考了上海一所技校,终于“回去”了,如今在上海已13年,这13年让我体会到上海不是当时想的那样。大屯矿区到底对我来说是什么,这个问题开始产生了。 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家乡,乡愁。其实每个人都有乡愁,有的深一些有的浅一些,有的能看透,有的不明不白。可能从小在同一个大城市长大的人拥有的更多是怀旧,而怀旧和乡愁的情绪是不同的,乡愁同样包含怀旧,但一个愁字让人如何尝尽。 我是至今不能看透,不明不白的那个。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关键词,来形容大屯矿区这个地方对我的影响,问了一些那里儿时的朋友,他们也总结不出,甚至和我一样其实是不了解那里的,但通常他们都比我看的更实际些,对过去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产生的分裂和巨变,像很多人一样习以为常的适应了下来,当然我也适应了下来,但我无法沉淀,无法在心里搬开乡愁这块沉重的石头。 2010年,我之前有2年没回去过年,由于种种不便,我也只能过年偶尔回去,那年回去我开始拍些照片。 我问表弟借了辆自行车,和以前一样骑着它在镇上转,但我常去探索和找拍摄欲望的,基本是过去从来不太会去的区域,周边的村庄很多我都没好好去过。我们那里狗肉很有名,但我从没见过怎么杀狗,于是骑车在当地一个叫魏营的地方找到一家卖狗肉的正好在屠宰,其实他们还是很忌讳拍这些的。 有一次坐车去县城,看到某商场门口手机促销活动,请来了几位走穴艺人,其中有一位不知是男是女或是男扮女装的艺人,在零度以下的室外穿着一身艳红的裙纱,用几个震耳欲聋的音箱唱着节奏非常明快的曲子,吸引了一些路人围观,我也在此驻足围观,一阵劲歌热舞过后,又用方言演起了一些荤段子。 自从07年外公去世后,和我直系的祖辈就只剩外婆一个人了,外婆也80了,天生药罐子身体不算好,我们春节给外公上坟时,同时看见了外公旁边紧挨着的是外婆自己的墓碑,她面对自己将来的归宿,其实看不出一点所以然,似乎很坦然,甚至她还在聊怎么买这墓碑的一些琐事,我低头看着那些烧完的灰烬,我们也就是这样吧。 外婆是个很喜欢摆弄照片的人,她把过去的相片都用相框裱起来,家里挂满了她和外公的部队老照片,她拿给我看她将来的遗像,她很满意这张遗像,是她特地去上海找她心里一直最认可的南京路上王开照相馆照的,我让她穿上和遗像中一样的衣服,给她和这张遗像合影。 当自己又一次乘坐摇晃的列车,去往那个不是家乡,又却是家乡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爱你的母亲,但她是养母。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物似乎比过去更快了,比起以往长途漫漫,这种浓缩后的归途,仿佛能更高效的抹去人的乡愁。从踏出家门到再次踏进家门,依然有爆竹在耳鸣着,这两百多个小时所有的记忆都稍纵即逝,回到现实中还是一如往常,为了生存产生的规律生活,让人没有能力去稀释它,仿佛也无关紧要。

图游记:一个摄影师——原野

作者:吴   傑 我身後的這片原野是我兒時的樂園。那個時候樹林裏和野地裏雨後會生出遍地的蘑菇,星星點點,宛如大地的眼睛。樹林裏和野地裏到處是野兔的身影,他們身上掛着蒼耳,吃着野大豆,小心地躲避着草叢裏下的兔子套。我們在這片大地上奔跑,采蘑菇,抓青蛙,吃野葡萄,哭,笑……現在細細看去,兒時的這些記憶現實裏已無影可尋,野葡萄不見了,蘑菇不長了,野大豆、蒼耳、野兔還有兔子套結伴消失……真懷疑曾經的經曆是幻覺還是想象。 現在知道了前人曾說的這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我拍下了這張照片,想告訴天地:今人不仁,以天地為芻狗。 (图游记是一个读者来稿栏目。图片游来游去,各种主题。目前《图游记:一个摄影师》正在征稿,另外,《超过140个字》将长期征稿,投稿邮箱:ofpixcamp◎gmail.com,已经投稿的别着急,会择吉日刊出你的稿子:))

超过140个字:NO.10《拍摄外公外婆》

作者:周仰 十月份在家里住了一个月,再次回到这种与父母、外公外婆同在一个空间的状态,简直跟一年前刚回国的时候一个样。只是,外婆的老年痴呆进展神速,整天说着我们无法解读的话,好像不着边际,又好像是潜意识里对年轻时受到的刺激的迟到的反馈。我才发现,她的很多过往,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正好小她十岁的妹妹——我的姨婆——来家里住一阵,我便去问,才了解了他们在土改时期的一些经历,但再要深入,却也缄默了。我本想在拍摄中寻找家族的历史,可昔日却不可追寻,而回到现实,情况也大大不妙。 外婆开始失禁,母亲性子急,几乎每天家里都充斥着她的吼叫。空气里总是紧张。我一度深深困惑:怎么继续拍摄。面对这样的状况,我若旁观而不去帮助,恐怕已经落得个不懂事的责骂,若再举起相机,那简直是添乱。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平衡。后来,好像是十月中旬的时候,一个晚上我加班回到家,发现家里还没睡着。外婆从床上跌落,磕破了额角,面对外婆的血,母亲边擦边啜泣,念着“怎么办”。其实她是表面强悍内心柔弱的,我默默地帮她一起收拾,忘却了拍摄的冲动。之后,外婆在医院住了一阵,母亲每天都要去,而我改变晚起的习惯,几乎隔天都去看望。在他们都失去耐心的时候,我突然耐心好了起来,面对外婆的不知所云,我抚摸她的头发和手。如何表达爱和亲情,其实我们从未学习过,一直以来我把镜头当作与他们沟通的唯一途径,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别的方式。 有一个早晨我带了相机到医院,正逢她需要做检查。我帮助母亲一起推轮椅、排队,在空隙的时候按快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这就是我需要找的平衡。我一直为无法记录那些充满紧张的场面而烦恼,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那些不是我需要的影像。之前我过于看重场景,总想把所有的情形都记录下来,而实际上,这拍摄肩负别的重任。 母亲一直在为送不送养老院而无法决断。送,是因为她的力不从心和担心拖累外公;不送,则是亲情和责任。外公和外婆结婚半个多世纪,他一直很照顾她,近来也有些不耐烦。他随口的一句话,泄露了不耐烦的原因:“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才意识到,他们这些不耐烦源自他们无法接纳现实。有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神圣职责,是用拍摄让他们学会接纳;又有一个瞬间,我感到那也无能为力。 底片冲出来,里面的外婆眼神清亮,与往昔无异。现实与影像,到底谁更有欺骗性? (图游记:超过140个字,一个摄影师 这两个系列都仍然在征稿,欢迎投稿啊:ofpixcamp@gmail.com)

图游记:一个摄影师——旅伴

作者:杜蒜头 我有一个最忠实的旅伴,他和我长得很像,有和我一样的声音和名字。我们无聊的时候会扮演圣人,刺客,赌徒,山神或者流浪汉。 偶尔也会讨论诸如宇宙起源或者今晚吃什么这样的话题。这样一来一去,就不觉得口渴腿酸了。这些照片记录了我独自出门在外的小乐趣,也就是自己和自己玩。 (欢迎给图游记,摄影师自拍投稿,ofpixcamp@gmail.com)

图游记:一个摄影师—假如我死去

作者:朱鑫意 6月的某个晚上,我病了,一个人躺在床上,高烧,动弹不得,脑子里面各种东西盘旋缠绕。 我想,明天早上我还起得来吗?会不会就此挂掉?会不会等到我腐烂的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 我真想知道,某天我死了,我那停摆的身体会怎样停留在这个世界…… 第二天,我又安然醒来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后来,我就拿出相机,架好,对好焦,按下自拍,迅速躺下,假装死去。 于是,有了这张照片。 (欢迎给图游记“一个摄影师”投稿,发来你的自拍照和照片背后的故事给我们ofpixcamp@gmail.com)

图游记:一个摄影师——头发没了

作者:DEAB 某胖子被抓进去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他不被放出来我就不理发。结果没想到一关80天。熬过了夏天最炎热的日子,这天,终于,凉快了。 新的”图游记”征稿开始啦,主题是摄影师自拍像,若你“自拍不暇”,就是我们征集的对象,欢迎投稿至ofpixcamp#gmail.com ,别忘记要写吐槽文字。

超过140个字:No.9《无关摄影的体验》

作者:樊竟成 由于无聊,年初我借了一笔钱,陆续游荡了十来个城市,想要去拍那些同样无聊的年轻人。随身带着的是百看不厌的《罪与罚》,除了深刻的文学和人性之美,这部伟大的小说同样震惊我的是其中社会与人的关系,感同身受的说,它描述得与当下的时代是如此相似,因此拍摄之初,在我先入为主的想象之中,这些青年不免被贴上空虚,焦虑,潦倒,绝望的标签。 以上是废话。 夏天呆在湖南祁阳拍了半个月。这是个普通的南方县城,当时天气闷热,遍地在建房子,太阳把一切都晒成灰白晃眼的水泥色。走在大街小巷,无孔不入的是高分贝的网络歌曲,“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当这种极具魔幻色彩的歌词赤裸裸的在城市上空嚎叫,总让人防不胜防。 伟哥是我在这里的拍摄对象,他允许我和相机跟着出入其固定而复杂的人际圈子。不论任何场合,伟哥一律赤膊,爆粗,怒视,典型的流氓派头。据我观察,这厮的日常生活包括飙车,打篮球,练拳击,用气枪打鸟,健身房各种自虐,以及各种派对,每一项伟哥都极其专注的完成,几乎无视相机的存在。我惊叹这样一个负债累累的二十八岁无业男青年可以这么鲜活奔放。 “我的青春将战胜一切,一切的失望,一切对于生活的厌恶”——陀思妥耶夫斯基。 后来下过几天暴雨,我们每天清早骑车去城郊的河边钓鱼,河水漫了上来,把岸边的水田都淹了,看上去水天一色,我们卷起裤腿蹚到前面的河堤,伟哥在树下架起鱼竿和凳子,一坐就是一天,期间愁眉寡言如老僧入定。我对钓鱼没兴趣,把相机和衣服挂上树枝,跑到远处游泳去了,附近有几只废弃的小木船,那船板子上覆盖着一层晒干了的红泥和青苔,一碰就成粉末状,又烫又粘,游累了我就躺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一会。 赶在天黑之前,我帮忙把伟哥钓到的草鱼鲤鱼鲫鱼财鱼用网捆好,然后跨上哥的摩托后座,伸开双臂绝尘而去。这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伟哥加大马力,我们在疾风中扯开喉咙开始飙歌,跑着调把谢霆锋的《你不会了解》吼得力竭声嘶……我们就这么放肆的穿过荒芜的城乡边界,穿过飞逝而过的视觉之流和路人的错愕目光,穿过这个被欲望放逐的五线城市里所有超现实的特质——一切都是好的,我能意识到的,正在发生着的一切,都是好的。 这属于虚无乏味生活里的美好时刻,我体验着源自内部的某种蓬勃涌动的生命力。它是如此罕见和珍贵,我愿为之牺牲大量冗长而庸碌的时光。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还拽着相机试图协调空间和突出主体,实在是太虚伪了。 虽然怀疑照片会异化真实的时间,但我仍然虔诚地感谢摄影,它引导着我热情的拥抱眼前的生活,这个过程,比照片重要,也比拍照重要,这就是我现在一厢情愿的想法。 (照片摄于2006至2008,海南)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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