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

电脑轰然倒下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和周遭一切的联系突然断裂了。这和之前几次电脑坏掉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一次,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孤立的个体,没着没落。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可以看书,出去散步。但是却全然没有兴致。或者说,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空白,需要重新启动,可是,究竟从哪里开始呢? 昨天的新年博客本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当时那个场景实在有些滑稽,我坐在Bestbuy的大卖场里,用商场里的电脑,写下2009年的第一篇博客。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所中的“电脑病毒”非常深厚,因为我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弄一部电脑。 最后,我皈依了“苹果教派”。晚上,我背着新电脑,踏着积雪赶回了家。地铁里是参加新年聚会吵吵嚷嚷的年轻人。我终于感到踏实了,不过,另外则盘算着今后这几个月如何节衣缩食。 电脑屏幕亮起来,世界暂时恢复了原样,下一步是要把沉睡在坏掉电脑里的文件都搞回来。那是让我担心的另一件事情。

捧着你的感觉

周四是美国的感恩节,我在美国朋友dooley家渡过的。他们住在长岛,我要坐一个小时的火车才会到。本以为路上会安安静静地欣赏沿途的景致,却不想旁边坐了一个非常健谈的美国人,聊了一路。这个曾在三年前去过中国的美国大叔,用很大的声音模仿北京人说话时卷起舌头的儿化音,让我不禁少了些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感。随后的话题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忽然想做一些读者调查,比如,在美国印刷媒体如此不景气的当下,人们的阅读是否真的已经朝向电子化了呢?大叔很坦率地说,“喔,你知道么?我离不开纸媒体,我需要那种可以捧到手里,可以触摸翻阅的那种感觉,我不喜欢塑料制品的那种触感,还要悄悄告诉你,我最喜欢在马桶上做填字游戏。我知道有些电子阅读器,也如同书本一样可以下载文章阅读,但是它们要是掉进马桶损失就大了,另一方面恐怕你泡在浴缸里也无法享受。”大叔竟然很怀念《生活》(life)和《展望》(look),而他常阅读的杂志是《经济学家》和一本很专业化的什么杂志。 当他提到触摸的感觉的时候,我变得有些激动,因为我忽然想到了在我离开北京的时候,走之前的一天去参加学院的活动,看到了很多学生,和他们深情地拥抱,尽管只是走一年,也有很多不舍呢。有人递给我一封信,那是焦旸小朋友写给我的很厚的一封信。当我独自一人打开这封信,眼泪竟然劈劈啪啪地掉下来。一封电子邮件也许同样可以顺畅地表达书写者的意思,但是那三页纸却更为厚重,纸上面的每一笔一画,每一个停顿,甚至是涂改,那种捧在手里的感觉是如此亲切和贴心。 我的电脑装了无数的通讯软件,qq, msn, skype, 飞信,同时还使用Gtalk. 这一切似乎可以让虚拟的任悦仍然留在北京,但是无论键盘如何敲击,它却永远也无法替代和家人拥抱时那种踏实的感觉。 在纽约发现美国人深爱iphone,在这个小屏幕上,指头点呀点,似乎可以实现一切交流、通讯、娱乐乃至阅读,但是对于我们这一代以及上一代人来说,纸张的质感,翻阅时的擦擦声响,捧在手里的感觉,难道真的可以被替代么?

是的,我在纽约

早上醒来,从百叶窗能看到窗外蓝天上的白云迅速移动。隔音效果很差的房间外传来房东孩子打闹的声音,同住的另一个女孩来了几个同学,她昨天晚上就很小心地告诉我可能会有些吵,我则笑着说,没什么,我曾经住过十年宿舍,这不算什么。 我的单人床单和床罩重新又派上用场了,大老远还背来自己的枕头——我以为在美国会找不到荞麦皮枕头,不过,昨天去过中国超市,看到一大堆亲切的玩意儿,比如六神花露水,等等。只是,荞麦枕头也许好找,伴随我辗转各种单身宿舍的枕头只有这一个。 在机场与亲切的沈玮碰面,一路来到我住的这个社区,恍惚间似乎从T3航站楼又回到了北京,嗯,更像是天津,或者是上海,四周的店铺都是中文,迎接我的也是一个中国大家庭。昨天的晚餐是四菜一汤,正宗的酸辣汤,外加茄子豆角,一共4.15美元,估计我要吃上一阵子才会腻(注:这段话特地写给我的老爸老妈们)。 尽管如此,我还是成了一个外国人,无论是开银行帐户还是弄手机卡,都麻烦无比。当然,也存在严重的心理落差,因为你们在北京盖楼的时候,我则一个人,在我的小屋子里看肥皂剧。 嗯,各位别惊叹我在纽约浪费时间暴殄天物,我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再来仔细端详我身边的这个纽约。大概因为来之前太累,我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昨天晚上新认识的李凡小朋友过来,在地图上给我勾勾画画,这里是MOMA,中央公园一定要步行一圈,等等,等等,让我有了一些兴奋的感觉。还有,明天要去参加纽约中国摄影师大聚会,地点在中国城。还要特别感谢沈玮和婷婷,让我不会觉得太孤独。(我刚到第一天就被沈玮拉着,过上了丰富的生活:欢迎任悦到纽约) 是的,我在纽约,之后的教室都会在纽约。。。

看升旗

早上去给喻川送相机,接头地点是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距离我上一次看升旗已经十多年了。 喻川是北川中学的孩子,地震中失去了双亲。由于我们的据点在汶川,送给他的相机时间只能延后,而恰巧他有个机会来北京,我就又把这台机器从汶川带到了北京。 昨天喻川给我发短信说他到了,住在北七家,今天看升旗。时间地点于我都不合适,我就跟他说回头再约。 晚上临睡觉前一分钟突然醒悟,喻川肯定没有相机,升旗、逛故宫,他一定很想拍东西,我太愚蠢了。给他发短信说早上去给他送机器,“真的?”他显然十分开心。 仪式就要开始的时候,我们匆忙交接了相机。 想给喻川拍张照片。但升旗结束之后,他却一直被相机围着,最后上来一个手持摄像机的老外,要求几个孩子挥动手中的国旗,嘴里同时喊中国加油,奥运加油。 我想我还是撤吧,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中国加油,奥运加油”。我慌慌张张地离开广场,不小心碰到几个学生——灾区音乐夏令营,他们身上的体恤衫依稀写着这样一些字。 北京今天早上天气又是灰灰的,我总觉得,升旗的那个时刻应该是霞光万丈。 希望喻川能在北京玩得开心。

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就在我写博客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爸送我一句话:“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这句话出自道德经,指有学问的人不会夸夸其谈,而用来描述我的博客,却也非常恰当。 我写这个博客是被逼的,早晨起那么早遛狗,闲着也是闲着,另外则是希望它成为鞭策自己学习的一种动力,因此开博之初就定下目标,必须每天都写。 但是随着读者的激增,我经历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一度根本无法写作,给陌生读者写东西是一种畅快的感觉,但是当读者群越来越清晰,我的功利之心就越来越重,会经常搞一些吸引眼球的东西,完全偏离了1416教室建立的初衷。 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老师,尤其是在这里,虽然我愿意和大家探讨问题,但是你们也会发现,一天一篇博客这种密集的进度,我自己也未必能够全部把这些五花八门的知识消化。在这里,我和大家一样,始终是一个学习者的身份。 想起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最近我被《摄影之友》评为2007年年度影像博客主,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已经越来越和这个博客连接在一起了,这让我有些诚惶诚恐。当时给他们写了一篇获奖感言,多少能够表达我的心态: 蜗居在电脑的屏幕里的1416教室,是比特世界里一个小小的节点,当我在浩瀚的资讯海里淘宝,将各种摄影讯息与思考连接到这个节点上,而后又看到它在其他人那里产生新的连接激发新的思考,我感到自己仿佛进入一个魔法世界——目睹种子发芽以及不断伸长它的枝蔓。建立我和读者以及我和周遭世界之间的各种联系,是这个博客存在的真正意义。 老爸毕竟是老爸,《道德经》的这句话应成为我写作的动力和自省的工具——因为我的不知,所以才有了这个博客,也请大家监督我。

逆光的作文史(二)

文章的抒情功能第一次对我显得特别重要是高中的时候,暗恋学校里的一个男生,高我几个年纪,他毕业的时候,我心情非常失落,感觉只有用文字的方式才能宣泄,于是又撰文一篇,并将之发表在报纸上,希望他能够看到。实在想不起来那篇文章的题目和中心思想了,依稀记得文章中有“浪漫”这样的字眼。这种情调或许现在会觉得好笑,但是年轻时发生的很多难以用现实世界价值观衡量的故事,其实都是非常干净和纯粹的。当然,这些梦和现实的较量往往不堪一击。我非常喜欢《梵高传》,里面梵高追求一个女子,但是她却嫁给了别人,当婚礼的场面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有这样一段话:“温森特觉得心中有一样很细、很细的东西折断了,断得干净利落。魔力消失了。出乎他的意料,这竟然如此简单。”这段话让我唏嘘不已,自我世界和外在世界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吧。 上了大学以后,我很少写东西,班里都是来自祖国各地的才子佳人。那时候我经常去图书馆,看的书特别杂,没有任何体系,在一个本子上摘抄了一些东西,现在翻翻觉得大抵都是在寻找“我”存在的意义。大学应该是一个人最为彷徨的时期,人生多了很多选择,职业上的、情感上的、财富上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一种定义自我的努力。我当时很喜欢台湾作家许达然的散文,本子上记有这样一句话:“我也许笨,但是我不迷失。” 我念的是新闻,新闻报道的写作和我以前那些哼哼唧唧的文章完全不同,这种文风很影响我的写作方式,那就是写东西一定要朴实。一个非常棒的教写作的老师讲过,新闻里的事实其实都是观点,这句话很精辟。从对事实的选择到对事实的叙述,无一不是观点的作用。我进而发现,那些聪明的人都选择用事实说话。 新闻写作最要命的就是采访,逮住一个陌生人和人家瞎扯,让我练就了很厚的脸皮。文章中引用了一堆张三说,李四说,似乎就能够达到客观、真实,但是我在看这些文章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出张三和李四那些小人物的形象,然后想象也许读报的人会把他们当作“英雄”。厨师一般都很少吃自己做的菜,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才开始接触网络。我和班里的同学在网吧里如同傻瓜一样根本无法应付眼前这个复杂的系统。我很快发现数字化写作具有很多优势。我写东西很慢,总要不断修改,用纸张写作的时候,就会浪费很多纸,而且我的字写得不好看,也很影响情绪,因此常常面对一张白纸楞很久。数字写作则不然,你可以不断地敲出你头脑里的任何一段思绪,可以保存也可以删减,因此即使一丝灵光都能捕捉下来。我忘了谁告诉我的,文章中有太多的语气词会显得很拖沓,我现在写完一篇文章会把所有不必要的“了”都删掉,还会把文章放置两天,产生一定心理距离之后再修改。 说到这里想起我当年在报社做摄影实习的时候,觉得摄影记者比文字记者最大的优势在于回来之后特省事,他们都熬夜改稿子,我则睡大觉。灿国老师前个晚上给我们略微秀了一下ps修改照片的强大力量,我突然发现摄影记者睡大觉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文字记者不会把采访的现场录音直接扔出来,摄影记者打磨自己的照片也将成为一种职业习惯。当然,控制你修改程度的会有一个道德准则和职业准则,这和文字报道完全一样。 写作是一件艰辛的工作,当我们没得可说的时候,不会写东西,却常常会拍照。我们不会要求一个小学生写出高深的文章,却总觉得一拿起相机,就可以拍出比“我今天吃了一根冰棒”更高深的作品。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从事一项边缘学科的工作,但是似乎一夜之间,我发现图像成了一门人人都需要使用的“语言”,是的,“语言”。可以用来表达痛苦,可以用来骂人。那么既然把它当作语言,就应该有更缜密的语法,而所谓“语法”则意味着它是被操控的。 图像的“真实”这个问题当下不断被各种假照片困扰着,也有人认为作为证据的图像将走向死亡。在我的感觉里,这也许是图像作为语言的一种新生,新的视觉文化中出生的一代人,也许不会再追问图像的真实性,就如同从来不追问文字的真实一样,每个人都会对这个真实有自己的答案。

逆光的作文史(一)

作文———拍照,似乎还算是较为工整的对子。昨天晚上听完刘灿国老师的课,突然勾起很多写作文的回忆。 家里有一本我小学时候的日记,我隐约记得第一篇是关于春天的,里面用“绿油油”形容我对春天的感受,但是大多都是流水账,“我和妈妈去买煤”,“我吃了一根冰棍”等等,就这句子还写得非常费劲,字歪歪斜斜的,还整出很多拼音,我看着就着急。 我在陕西上到小学四年级,我现在回忆那时候的生活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年美国总统里根来中国,要在我家那个小城的飞机场借过,然后去看兵马俑。我同桌是一个胖胖的,眼睛大大的男生,他被选中去鲜花,我激动万分地在电视上看到了他。里根总统来的那天,我们所有学生都被关在学校里不许出去,为此,学校特别组织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演讲比赛,全校师生都坐在台下听几个人在上面抑扬顿挫地念白、感叹——我就是其中一个。我记得演讲的题目似乎是关于革命先烈的,但是我忘记得了第几名,我现在非常好奇当时候我都说了什么,甚至也有些怀疑这段回忆是否可靠,因为这个情节对照我现在的生活太荒唐了。 我是因为作文写得好,才念新闻系的,这都是上中学之后的事情了。中学我从陕西转学到天津,人家觉得来了个乡下妞,中学那帮女同学课间都谈论琼瑶、林青霞什么的,我对此却很木然。我们那个年代的写作风格和现在的“新概念”作文派完全不同,虽然也都是啊,呀,什么的抒情风格,但是起码整体还能看懂。不过,我不喜欢这么写文章,经常处于一种变动的生活环境中,我变得比较害羞,因此也更愿意站在一旁观察人,我的文章都是记叙文。但是那些文章里也有很多我现在很不喜欢的味道,就是那种刚刚学会写字之后的小做作,比如我特别重视开头的写作,这个我们老师还特别夸奖过我,我当时在“报纸”(很神圣)上发文章引起了年级的轰动,那篇文章的开头是:“穿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我的周末生活开始了。”真无聊啊,牛仔裤凭什么就要洗得发白呢? 不过,我从来写不好议论文,现在也是。因为你要有观点才能议论。在记叙文中你还可以假装明白,似乎你的观点都隐藏在事实中,议论文则每一句都是干货,而且我们那时候的议论文如果不引用古人的故事和名言,就特没水平。这是我的弱项,也是我老爸一直以来深感遗憾的。我爷爷家有一大块祖传牌匾,上面写着“钟秀堂人”,虽然我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这几个字特有文化。对了,一直忘记做广告,我老爸开了个博客,博名就叫“钟秀堂”,你一打开他的网站就看出我和他的差异了,他钟爱“古文”,能把自己的专业——兽医,和孔子扯上关系,我呢,写东西就太“白”了。 不写摄影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不过,按照“荔枝蜜”类型的写作,文章到最后还是要升华一下的,今天写累了,估计明天到结尾的地方就能升华出拍照和写作之间的关系了。 又:关于昨晚的讲座,我听得很爽,其他人有啥感受也请跟帖,或者投稿到click园地。

问与答

(一) 问题在那里的时候,答案也自然就有了 忘记从哪里看到上面这句话了。问题和答案完全是你自己的事儿,和他人无关,这个观点让我特激动,尽管它几乎完全解构了我的职业生涯——我在新闻学院上了7年学,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充满好奇心的记者,提问与回答是这个职业的核心。我又在新闻学院教了将近7年的书,面对的是一群充满好奇心的学生。最近我突然发现,我竟然能够“解答”他们提出的所有的问题,这是个问题。 我参加过各种各样的讲座,也担当过其中一些讲座的翻译,我对他们的开场白几乎已经倒背如流,什么我希望你们随时打断我的谈话提出问题,什么我会留出大量时间和大家交流,等等,诸如此类。但无一例外,所有的提问与回答环节都是那么的拖沓与乏味,又或者是,他们说的永远是两回事。 我大学里曾经选修过一门哲学课,那个老师从来都不看我们,对着天空讲课,有的时候,他的脸上还会显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那是一门让我特别敬畏的课。 (二) 有一年我们大学期末考试的时候,老师随便给我们出了两道题,还讲了个段子,说他曾经给学生发过一张白纸,让他们自己出题,自己回答,当时就有人懵了。 但凡遇到当老师的,我总会积极地和他们探讨给学生打分的问题。这太难了。因为他们有的聪明,有的勤奋,有的循规蹈矩,不可能按照统一的尺度衡量。我刚刚判完六十多份卷子,有个学生问我:“老师,你到底想考我们什么呢?”是啊,又不是数学题,考什么,答案又在哪里呢? 这学期的摄影采访和图片编辑课,出了一道关于多媒体技术和新闻摄影发展的题目。“媒介风暴的总裁在荷赛大师班中谈到,人们总是问我应该学习怎样的技术,是flash还是别的,但我总是告诉他们,最重要的是故事。”我希望小朋友们能谈谈感想。有一份答案是这样的: 我挺浮躁的,我所生长的这个时代也有些浮躁,人一浮躁就忘了安静下来思考最总要最本质的东西。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其次的。“我们走得太远,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白岩松)“物理学到最后是哲学,哲学到最后是宗教”(杨振宁)任何事情归根结底是信仰的问题,或许这离摄影之“故事”有些远,但“故事”毕竟是人对世界的理解、思考、概况与演绎,因此根基是每个人内心的“信仰”。 看到这份卷子的时候,有几分感动。她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个时候,所有的问题其实都会归于一个答案。 (三) 我猜想他是犹豫再三才向我问了那个问题,“沈玮的照片到底为什么好?”这是一个男孩子给我的问题。 通常,学生们一上来就沉浸在各种定论里,好与坏都已经各就各位,这种语境中询问好与坏的原因,往往会遭到耻笑,不如随波逐流。 年底到现在我做了两个访谈,都是熟悉的陌生人:沈玮和JeongMee Yoon。我觉得给沈玮的访谈做得很失败。因为我花了很大力气准备问题,当我试图用看似深奥的问题显现自己的深度的时候,我已经全然忘记了问题和答案之间的关系。 这是我在看另外一个访谈的时候意识到的,那个访谈的对象是一个艺术家,记者问了很多超凡脱俗的问题,但是却没有得到超凡脱俗的答案。提问根本就不能得到所谓的答案。倒不如从身边的微小的事物谈起,就那么聊聊天,感觉会很好。 在阅读沈玮的博客,他的作品评论,以及一遍又一遍看他的作品阐述的时候,我只是略微感触到了他的作品的内涵。但是在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日子里,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安静地面对“我”的存在,我发现除去了一层又一层的自己,最里面的我其实一无所有,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到读懂了沈的照片,这些照片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微妙的人生。 这是我的答案,说照片好,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 (四) 今天走在路上的时候,想起来这些事情,记下来,以免忘记。能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真好。

阿勃丝家的皮草

这是一篇八卦文章。 在网上搜到了阿勃丝家的皮草:卢塞克(Russeks)——曾经是纽约第五大道上的一个著名时装品牌。 盯着这件衣服看了半天,这东西似乎让阿勃丝一下子变得真实可感。 “给黛安•阿勃丝一个相机,就好像把随时都会爆炸的手榴弹放在一个孩子的手里。” ——诺曼•梅勒,美国小说家

闲言碎语

早上看来的: 用鲍参翅肚做出来的菜,我并不喜欢,故不常吃。我一向都说,愈珍贵的食材,练习的机会愈少,只有最平凡的鸡、牛、猪,才产生千变万化的厨艺。 ——蔡澜,《最常去的几家食肆》

新年快乐!

2008年的第一天,比平常稍微晚了一点儿,打开撰写新blog的界面——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回顾过去一年虚拟与现实世界中的每一次奇遇,难以想象没有1416的生活该有多乏味。 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常来教室与我聊天,谢谢你们给我灵感、鼓励以及批评。愿新的一年大家都快乐。 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环境。狗狗也祝大家新年好!!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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