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消息树

我用坑坑洼洼的网络写东西,每隔一会儿,断裂的网络就提醒我应该停下来活动筋骨,锻炼呼吸——这颇为人性化,不是么? 或者,这也许还意味着,公正的知识与开启人心的明智将越来越难以获取。当然,这同样也意味着,下一个选择是回到古老的图书馆。 从上个周五开始,我就在想,今天的消息树应该怎样写。这颇有些像一个正经的媒体在面对一场突发事件思考在头版上放什么,尤其是当信息如同魔法号角中的老鼠从四面八法应诏而出的时候。 我首先要推荐这篇文章,写得臭哄哄的一篇文章,叫做“神圣的大粪”(The Holy Shit)。 作者是奥地利画家Friedensreich Hundertwasser,一间装修华丽的公共卫生间是他的作品。对大粪的好奇来自他的一个质疑,抽水马桶的发明让人类可以不再面对自己不雅的排泄物,以及它们源于美味的食物并曾服务于食物生长的事实。但正因为人类的这种自以为是的优雅,与假装不存在的盲视,伴随着更多不可消解的垃圾被生产以及丢弃,最终导致食物变成大粪的循环依然运作正常,但大粪变成食物的循环却从此断裂。 Friedensreich Hundertwasser 设计的公共卫生间 不要以为这间卫生间是来自地震,它原本就被设计得这么眩晕,还有比这种华丽更让人觉得丑陋的么? 打开邮箱,又一个日本朋友要回国去做报道了,他说自己犹豫了很久,但因为这是发生在自己祖国的灾难,他理应回去。 这一切都像极了2008年的四川震后——从人们的情绪到现场的景象。京城的记者们都不见了,悲情中发回报道,然后是更为悲情的回忆。当时,纽约时报曾经写过这样一篇文章:《当大自然发作时,那就是一场战争》。今天我想推荐另一篇《纽约时报》的文章《人类有限的预警和安全措施》(The Limits of Safeguards and Human Foresight)。这篇文章在三年之后,宣告面对自然发起的战争,人类彻底失败。作者慨叹就连日本这样一个对灾难应对准备充分的国家,都在这样的大灾面前显得无能为力。 文章结尾是这样一段话:“日本地震的这一时刻,就好比是一个唤醒我们要做出改变的闹铃,但经过了那么多的案例和充满经验教训的灾难之后,却只让人类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好像是感冒打喷嚏,只让我们难过了一小会儿,随即一切可能就很快地再次回到庸常。” 周六1416教室举办的”亚洲女性摄影师作品幻灯展“这个沙龙,有一组作品可以回应《纽约时报》这个悲摧的结论。 印度摄影师Suruchi DUMPAWAR的作品《恐怖地点》,是对2008年7月26日印度古茶拉底省(Gujarat)阿默達巴德(Ahmedabad)地区的连环爆炸所发生的地点重新探寻,她照片里的场景庸常无味,但对照下面的文字,每个地点都是一个死亡发生的地方。 图片说明: Thakkarbapa Nagar:一个合同工在回家的路上在这里被炸死。 图片说明:珠宝市场:发生了两次爆炸,第二天一早这里仍然恢复了经营。 文字所描述的事实,在照片佐证下,却反而变成了虚幻。 傍晚,我回到家,门上贴着一个小宣传册《神爱世人》。真是一个宣扬宗教的好的时机。 (…) Read more

今晚

昨天,在课堂上,和学生一起讨论对云南盈江地震的网络报道。有很强烈的无力感觉。这个职业,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一波又一波的灾难直播,我已经不想看到任何有关灾难的图片和视频。 后来,在车上听到日本地震的消息。 接到Shiho Fukada的短信,她说不能来camp了,要赶回日本去做报道。我们约好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 清晨,睁开眼睛,世界照旧,不太一样的是,清晨五点钟,对面商场一层楼却灯火通明。 对于我们每天要消费(并渴望获得)数目庞大的信息的生活方式,我开始感到困惑。“信息”让我们映照自己的人生,获得安全感,但实际上,它们一股脑喧闹着跑过来,却只是为了实现某个预言(?)——反而瓦解了颇让人自以为是的那种全知全能的感觉。 今晚,有一个camp。写这篇博客的动机是想告诉大家,原本要到场的Shiho Fukada要缺席了,她说很遗憾,也许等她回来,会有一个专门的讲座。

拜年了!

别告诉我,我又长大了一岁。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躲在帘子后面的原因是外面有点儿晒。 太阳太足,这个冬天不下雪还真的是有些奇怪。 我是一只不怕鞭炮声响的狗狗。 我知道,这是你们在驱除人间的妖魔鬼怪。 2011年会发生什么? 我对这个问题当然也很好奇。 不过,我还是决定别想那么多,没心没肺、呼呼大睡。 给你们拜个年。(别指望我会作揖,充其量摇一摇尾巴) 别吃太撑了,我喜欢酸奶,苹果,香梨,都是健康食品。

在大理,不在大理

非要在大理为“洋人街”树一个牌坊么? 我在大理,但不大想理人。 连着开了两天会。天气从丝丝的小雨转成淅沥沥的雨。巷口的大娘在卖花,石板路上,人们撑起小伞,旧屋檐蜿蜒曲折的小巷延伸到远方,那是云雾缭绕的山。苍山洱海,多么美。 但与我而言,却只感到自己穿梭在一片奇异的景观中,这里是另一个平遥,另一个丽江,另一个什么什么的小镇,有着任何旅游景区都常见的样子,那些把自己堆在沙发里的洋人,那些供人把玩的民族风情。 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好,不好。 4号晚上乘火车去昆明,真是的,5号一大早就到,还要等到晚上七点多的飞机回北京。在昆明的这一天应该怎样奇遇一下呢?有谁能给我指点一下?给我发邮件吧。谢谢你。 大理,一只叫做奔奔的阿拉斯加雪橇 把自己藏在储藏间里的嘟帅。

你好,1416

早晨醒来,世界末日仍然没有来到。 前一个晚上,我们从北京仅存的旧式家属楼的绿荫下走过,讨论世界各 地出现的无底洞。 玩具相机party来了五位小朋友,我们喝了horse奉献的酒,没有买门票。 七点开始,在闷热的房间里,一群人汗流浃背地探讨摄影问题,是作者 的无关、观者的有关、没有答案的讨论,结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头大。曾翰很顽固,顽固是对的。 后来,我们都没有离去,讨论一些更为绝望的问题,有关权力。灯灭 了,我们在巷口的大排档继续,毛豆没了,花生酸了。灯又灭了。这导致我忽然很害怕回家。 早晨醒来,很累。 其实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文字写出来是这样的? 如果有一个清晨,不能点开1416教室,不能打开这个给我带来复杂的情绪,各种奇怪的朋友,多样真诚交流的属地,我会感到不安。请原谅,无论你们如何感慨这里所 提供的信息,所谓对摄影专业的讨论,这个博客始终是写给我自己的。 它是我在旧式体制里寻找一个个人化出口的的希望,是我唯一能够确凿 把握,也因此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它要继续,而且要更好——我又搬家了,可爱的Horse老师和伟大的刘阳花了很多功夫给我装饰这个新家,功能又递进了,一些好的文章可以在页面上停留久一些,活动的通知和总结也更容 易找到。最近几天,我都在这里偷偷摸摸地搬运文章,欣喜地等待着开张的一天…… 碰到一个哥们,他问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博 客,这个小世界让我感到轻松,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真好,这个清晨,我们又能见面,我是那么感谢因为从这里出发而和你 们产生的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相遇。 你好!1416……

暂别1416

这两日并没有更新博客,除了调整时差,我还在酝酿着一个新的计划——要停掉连续更新三年多的1416教室并非一件易事。 什么?是的! 你是否能够习惯没有1416教室的日子?(当然,这可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现在开始,除了活动的通知,这里不再有新的博客内容。 留学一年回来,有很多感想,也有很多新的想法,我想让自己静下来,然后再出发。我将停止单纯的数量的积累,而是努力从横向坐标入手充实1416的内容。 目前的计划是,要推出1416的英文版本,要把以前发布的信息进行良性的整合,形成更方便大家使用的资料库,要增加互动部分。 我还能为大家做些什么?请给我留言。 博客停止更新的时间是100天。之后,可能会启动新的博客(网站)。也可能在这个博客的基础上推出新的版本。 不过,这里不会变成荒芜之地,有关ofpix工作坊,ofpix基金的评选和颁奖,还有photo camp活动的消息发布,仍然会在这个平台上进行。另外,我正在筹办一个读者见面会,也想和大家面对面征求一些意见,时间地点稍后就会定下来。 我的twitter的地址是1416classroom,欢迎大家follow我,在停止更新博客的这段期间,我将开始尝试通过twitter发布短小精干的消息(感谢busoni送我一个vpn大礼包,以及其他朋友的倾情相助,我才得以再次开始推推推。) 100天之后,正好是春天,那可真好,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期,我们正好一起去闻花香。 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告别,请等我回来。

别拦着我闻花香

从一个冬天到另一个冬天。 我要离开纽约,我的朋友Dooley夫妇请我吃饭。之前我们去看了一个展览,艺术家把父亲的椅子拆了,用里面的铁丝编成一个新的椅子,仔细看,铁丝还扭曲成各种句子和词组:抱紧我,屏住呼吸…… Jim Dooley替我倒了一杯红酒,他抓了一把腰果。美国人爱吃这个,就好像中国人吃瓜子。 “你要回去了?然后呢?” “我们中国人,今天回去,明天就应该造一座高楼。” 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住他家的时候,他们总是问我,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今天打了,明天又是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每天都要和家人通电话?为什么不? Jim每天都要和老父亲通一个长电话。 而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会忘记。忙,应该不是借口。 谈起这些感触,我有些焦虑。他笑了:“我们有句谚语,你要学会停下来去闻玫瑰花香。” 我要离开我的小屋,大多数时间,我都呆在这里。 我在窗上哈气,雾气中的玻璃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个唇印——不是我的。上一任住户是谁? 别问我这一年最大的收获。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个官方答案。 读大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有个价值观。这一年,虽然过得颇有些七上八下,但我似乎终于学会了用自己的价值观衡量事物,我有那么一点点豁然开朗——生活的参照物应该是我自己不是他人。 房间里有一面镜子,手边有一台相机。我经历了一个艰难的身份认同过程,追问“我是谁”显得有些笨拙和书生气,它显然永远不会有答案,但也许只有当你纠结在这个问题中,才会发现自我存在的重要性,而这又兴许是其他一切事物存在的基础。 要回去了。当我提着行李走进肯尼迪机场的时候,就踏入了一个慢与快的交界点。飞机降落,我就会不可避免地加入“造高楼”的队伍中,这真有些令人心惊肉跳。 但我知道,我需要的是横向的填充而不是纵向的快速扩张和拉伸。我要停下来。尽管有一股似乎不可抗拒的力量等着我,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倔脾气,在我的头脑里始终回旋着一个声音: 不管怎样,等我回去,你们谁都不要拦着我去闻花香。 也没有人能够拦着我去闻花香,即使在冬天也一样。 不是么?即使我们再微小,制度再冰冷,都不能阻拦我们去闻花香,这是我对未来唯一的信心。 最后: 感谢美国的朋友们,感谢你们给我温暖,很舍不得和你们说再见。不过,在我的头脑中,你们都有了具体的坐标,想起你们就有着一幅具体的场景。 当各位看到下一篇博客的时候,我已经回家了。

中秋快乐

看到留言里有人问我美国的月亮的事儿。想起前两天晚上回家,突然看到天上的月亮仍呈弯钩状,不仅对常识问题产生了困惑,并且感慨美国的月亮真的不如中国圆。后来有人坚持说我看到的其实是路灯。也许是UFO吧。 这两日有事儿,暂时不更新。休息一下就回来。

无题

干热的夏天,我已经失眠了几个晚上,早上看到下雨,喜悦。 这几天写博客,是硬撑着,写东西的心情和天气一样因为过于干燥而枯竭。借着湿润的天气,我感到自己在复活,干脆今天就不写摄影了,写旅行。 确切地说,我不是一个热爱旅行的人,因为我对目的地不感兴趣,所以,去哪里对我都一样。每一次出门,我都希望在两点之间的那段旅程能够拖长一些,甚至希望它不要结束。当然,你心里又同时知道,你最终必定会从一点转移到另一点,于是期待与结果之间形成一种奇妙的张力,这让我在旅程中的眼睛总是显得很贪婪。 我在车上很少睡觉,除非很累,我喜欢看,揣摩路过的景观与人的生活。这时候大脑里会涌现各种各样的想法,如同天上的白云一样,一朵朵地飘着。 来美国已经去过两次华盛顿了。前天回来的路上,我想着:华盛顿应该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但是我却再也不会来了。 任悦摄 汽车上邻座的母女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哈利波特,看了一集又一集,她们吃的是典型的美国零食:一小袋一小袋的干果。哈利波特有什么好看的呢?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似乎所有的美国大片都有着共同的节奏,波澜,小伎俩,皆大欢喜的结局。不管有着怎样的起伏,开头和结尾之间都是一条直线。 这也是我游览华盛顿的感觉。这个城市是那么的宏大壮丽,财大气粗,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枯燥和乏味,街上太干净,行人太正经。 华盛顿仿佛是直接从好莱坞的布景里搬过来的,巨大的罗马柱构成的国会山建筑群,城里方方正正的楼都让人感到很不真实。尤其是当你从由凝重的灰色块结构而成的地铁里走出来,一条通天的长长电梯将你缓缓送出地面,随即抬头看到瓦蓝的天空——这无疑就是科幻电影里人造机器人从生产线里出来的场景。 走在街上,三三两两的西装革履的政客,也让我有看到演员的错觉。唯一有些人气的是,那些穿着套装的女人,刚刚下班就迫不及待地把脚从高跟鞋中解放出来,换上平底鞋。 任悦摄 实在受不了华盛顿的压抑,提前结束旅程,一个背大行李的小伙子,也和我们一样行程改变计划,当得知汽车还有座位的时候,激动地跳了起来。 在天色将黑之前,回到纽约,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区域都无法捉摸,地铁里有老鼠,黑人大声嚷嚷,公园里的人都很肆意。这让我觉得舒服了很多。 从某种程度上,华盛顿为眼睛提供了很多素材,就像我电脑里的这些照片,但是这些美丽是带着塑料味儿的。 我其实很土,在北京,我最喜欢的几条路是,1,从人民大学的东门走到西门。(一定要从东到西,反过来不成)2,从蓝靛厂走路经过万泉河到人大(一定要沿着河走,过一座桥)3,从雍和宫走到簋街(一定要在途中的小馆子吃个肉夹馍,冬天可以选择烤红薯) 任悦摄 这些小路,对我而言都是旅行,我每一次都走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而写到这里,水的气息,肉夹馍的味道,以及当年路过学校的足球场,头也不敢歪地快步走过,砰砰心跳着的感觉齐齐涌上来。无论怎么走路,两点之间都不能是“直线”,那样才是最好的。

爱疯日记

今天翻看爱疯里的照片,发现竟然已经来了这么久了。 米国湿润的天气特别适合浇菜种地。我希望我种的种子也能发芽。不过,收割恐怕就要到北京了。

从哪里找”自己“

Marcia paints her portrait, 15th C 这幅画仿佛在描述我们的网络社会。 发现一个好去处,artstor 这两天在思考,我为什么要写博客。这是开博以来的第二次反思。感谢Yoyo这位网友。

天气与通感

早上起来敲开twitter。 Twitter问:你在做什么? 回答是:春雨贵如油。 前两日,看到一篇很有观察力的博客,说是西方掀起 Twitter 俳句狂潮 。文章中举了几个例子—— 比如:beautiful spring days/ bright warm sun and cool breezes/ not that I would know 又比如: My cat climbs me / to reach the (…) Read more

说 Hi!

一个朋友说,四月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日子,我瞪大了眼睛。他又接着说:“这是因为,四月总是给你一种貌似很温暖的样子。” 我经常被窗子里涌进来的阳光欺骗,兴冲冲地跑出去,随后给冷风吹回来。 而纽约的四月更是残忍,两个雨天间隔两个晴天,下雨的时候,凄冷地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天晴的时候,晒得人昏昏欲睡。 今天轮到晴天。 我穿过马路往中央公园走。经过一家医院,救护车抬下一个老妇人,手里抓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大概是盥洗用品,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抓着那袋东西的样子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仿佛她的世界就已经装在这个袋子中,随着她四处漂泊。生命轻轻的,四月的风都可以将之吹走。 走路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会和很多故事擦肩而过。 而穿过两个街区,春天在中央公园以爆发的状态出现。乱花渐欲迷人眼,后半句是什么呢,我的记忆梗阻了,一路都在想这个句子。女人,路边的长椅上看书,身后是盛开的梨花,孩子在游乐场嬉戏,草地上已经是横七竖八的人。 晚归的时候,地铁很久才开来一辆,还不是我要坐的,停在我面前的正好是两节车厢的中间结合处,抬眼一看,竟然站着一个怪人,破烂的夹克,一大包行李,正襟危‘站’。四目相对,我绷不住乐乐起来,他也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本来这车应该靠站就离开,却怎么也不走。我只好再和他说上一句,Hi,你可真酷。 Hi——我想起,我住的那个地方,都是穷人。没有中央公园那么富态。但是巷子里总有几个印度老爷爷,在我阴天出门低眉顺眼地走路的时候,他们却总是大老远地就用目光迎接我,一定要和我说一句“Hi!”。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候,每一次听到,我都觉得那一秒钟,世界变成了乌托邦,生活从小写变成大写。 生命值上升到7,活力值上升到8,这是我最近充值后的结果。然后可以继续开始新一轮的闯关,和怪兽战斗!如果能够搞个神器或者护身大法术就好了。不过,大不了失几格血,再去晒太阳。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春天了嘛。明天是第二个大晴天。我也得用目光去迎接印度爷爷,赶着大早说声,Hi!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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