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宠儿

美国有线电视频道 Bravo最近推出一个真人秀节目“Double Exposure”(双重曝光),聚焦摄影师组合Markus Klinko 和Indrani。两个人之前是一对情侣,后来分手,但是在工作上仍旧是一对搭档。Indrani之前是模特,她的工作主要是担当艺术指导以及负责照片的后期制作,而Klinko则完成拍摄的工作。    这对自身就具有明星相的摄影师,目前在时尚界炙手可热,“双重曝光”这个栏目,显然很具有卖点,它跟踪这对摄影师拍摄名人的台前幕后的过程,满足了观众对名人的好奇心——光鲜亮丽的照片背后是什么。为世界一流明星、有钱人以及公司企业的拍摄是怎样的感受,在一次访问中Indrani提起了他们接百事公司的活给乐队“命运之子”拍摄的故事,百事公司那边一下子来了将近50个家属和孩子,“我们不得不给这些人拍摄了大量的和明星的合影,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他们出钱了,他们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当客户出二十万让你完成一个摄影任务,似乎他们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混迹于这样一个浮华社会并非是易事,不少人也对这对搭档颇有微词,有人在论坛中指出,他们非常自私,和他们工作感觉相当糟糕,他们手下的实习生连续工作24小时也得不到任何报酬。   当下,时尚大片已经不是拍出来的,照片本身根本无法满足名人和时尚机器对完美形象的追求——这是他们盈利的砝码,所以有人称他们是最佳“造影者”(image maker)。美国摄影杂志曾有过一个报道,揭示了这位搭档如何为V杂志拍摄大片,题目是:照片背后你永远不知道的故事。你可以点击图片中的数字观看每个步骤背后摄影师的工作,在这张图片里,男女模特、场地选择,灯光设置,服装道具,这一切似乎都不属于“摄影”的工作,却是造影者制胜的武器。  

周末话题:叫我如何来爱你

昨天的帖子掀起了热烈的讨论,打破了最近教室的安静。我记得每次讨论到有关自由,金钱,生存,理想,这些话题,都会引发大家不同的感慨。今天就把这个话题继续延展下去。 昨天的文字引自美国一个红火的市场营销专家,正好又看到另一个摄影博客也在就他的这篇文字展开讨论。再仔细看了一下全文,大惊失色,原来这家伙说的和我的“理想主义”不是一回事,并不是我那么鲁莽地去“做自己所爱的”而是更推崇“通过爱自己所做的,来滋养自己所爱的”这种工作方式。我就把全文译出来,供大家讨论。 你可能不能通过你所爱的工作来谋生 当下你会更容易亮出你的观点,更容易让他人注意到你的艺术作品、文章或者你的摄影,我说的是,以前很多人的天赋可能不为人所知,而在当下则更容易获得关注。 但是,你的博客可能访问巨大,但是却不能变成金钱 你所做的非盈利性工作,当变成一份职业之后,可能就一切都毁掉了。 你对艺术的热情,当进入市场,销售赚钱,可能却失去了你原本在其中的乐趣。 当你做的是你所爱的工作,你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意味着你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更高,获得金钱获得利润。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你是一个诗人,你可能从来都不能通过诗歌谋生,更糟糕的是,如果你想通过写诗盈利,你写出来的是庸俗的小调,你的爱会转为痛恨。 今天,有更多的方法让你和公众分享你的天赋和爱好。如果你有激情,有天赋而且精力集中,你会发现人们会喜欢你所做的工作。比如,阅读你的博客,点击你画的卡通,听你的mp3,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你能够从中赚钱,也许你可以放弃你的工作,然后花整天的时间来写歌。但你马上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1, 为了能够让你的作品变成金钱,你可能要屈服,把作品里的天赋去掉而追求金钱。 2, 别人对你的关注,并不总是等同于金钱。 我知道,通过自己的艺术来谋生,不关注市场而做自己的,这是最为理想的。做自己所爱的事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但是假如你要利用它谋生赚钱,你就要思考如何才能利用它来谋生。而进一步来说,做自己所爱的和爱自己所做的,这同等重要,尤其是当你需要谋生的时候,你就需要去找一个你愿意做的工作,一个你可能会爱上它的职业。 我有一个朋友爱音乐,他一辈子都想干这个,后来他在一家唱片公司做公关。他很快就发现他痛恨公关这个行业,虽然身处唱片这个行业,但是这并不意味这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方面的工作。他并没有选择一个自己所爱的工作,而是投入到一个和自己爱好相关,但是却实质上没有关系的领域。在我看来,他应该去当老师,把他的所有业余时间都投入到写音乐在网上免费发布,而不是找一份每天累得半死,追逐公众人物,工资不多,但是却没有时间来写任何音乐的工作。 可能你不能通过你所爱的工作赚钱(至少现在是这样),但是我敢打赌,你更可以通过爱你所做的来赚钱。(假如你有明智的选择) 做你的艺术,不要因为它不能付账单而毁了你自己的天赋,那将是一个悲剧。 希望这篇文章没有让大家迷惑,其实我觉得我们说的是一个事情,不能放弃自己的所爱,但是更要聪明地学会在不放弃自己所爱的事情的前提下,学会谋生。 注意: 新新摄影史又有两篇新稿子发布,张伟的俄罗斯救援队我当初看的时候就立刻想到乡村医生,这种“相似”更有意味。欢迎大家继续投稿,也应该多写几句文字,那更好了。

世界变化快

大卫里森,达拉斯晨报视频主任,著名的视频截图宣传员,最近在试用了尼康D90之后,发表了一番感言。 我还是比较好奇他的观点,因为他的立场是摄影师一步就达到高清,只拍摄视频,静态照片只是利用专门的截图技术从中抓取。像他这样的人,恐怕会更青睐RED这种机器,可以使用尼康与佳能镜头的高清摄像机,而不是一台增加了视频功能的尼康或是佳能相机。 果不出所料,里森还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他先是觉得尼康不够大胆,造出了这样的跨时代的器材,在自己的主页上都没有大声呼喊一下,叫一声“我-也-能-拍-视频!”,没有,他们似乎很低调。里森用这个机器拍了一小段片子,他觉得尽管这种合而为一的机器从物理上减轻摄影师的负重,但是仍然没有从心理上减轻摄影师的麻烦,从视频和静态照片之间不断切换,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另外,他提到,老板们估计现在都摩拳擦掌,扔给摄影记者一台机器,指望他们能拍出两样好东西,但是从根本来说,这仍然是一台数字单反相机,从音质画质角度都和专业的视频器材无法媲美,如果从最高职业水准来要求,这似乎仍然显得很尴尬。 瞅瞅他用D90拍的东西吧。 The Vision from Digital Journalist on Vimeo. 去年听到大卫里森呼号,说未来的摄影师手里都拿着视频摄像机,可能不少人都要晕倒。今天早上我还看到了一个更为骇人的预言家,英国一个商业摄影师说,未来是CGI(computer-generated imagery计算机生成图像)的时代。靠拍产品广告为生的摄影师如果不朝这个方向转,在两年内必死无疑。这其实也就是在说——未来,传统的影室摄影师将消失。图片只需要一些简单的素材,计算机将搞定剩下的一切。 这位预言家把话放在这里,他自己开了一个图片库,专门给CGI摄影师提供做图的素材,他可是瞅准了这个生意。 不过,大卫里森也提到,不管世界怎么变,照片都不是仅仅靠机器拍出来的,而是摄影师的大脑生成的,这个恐怕变不了。

Link

几个重要的多媒体学习的资源: Multimedia  shooter: http://www.multimediashooter.com/ Interactive  narrative:http://www.interactivenarratives.org/ Multimedia muse: http://www.multimediamuse.org/ the 37th frame: http://www.the37thframe.org/ 早上看到骆永红写的悼念杨老师的文章,应该去看一下。我们的悼念文章仍在收集……

还是那个James Nachtwey

谜底揭晓了。 James Nachtwey 此次依靠TED基金会的帮助,拍摄的作品是<The Forgotten Plague>(被遗忘的瘟疫),关注了那些身患“极端耐药性肺结核”的身处痛苦中的人们。这种病多发于贫困和发展中地区,由于拖延治疗和滥用药物,肺结核这种经过及时治疗原本可以治愈的疾病变成了不治之症。 Nachtwey还是那个Nachtwey,关注贫困,关注被遗忘的人群。他似乎不管那些什么新闻摄影濒临死亡的论调,不管传统纪实还是新纪实,一如既往的报道,一如既往的影调。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新闻记者,那就是Nachtwey. TED的富有争议的推广不知道是否能够满足Nachtwey的愿望,注意,他的愿望不是引起人们对他的关注,而是对这种疾病,身患疾病的穷人们的关注。 到这个页面可以下载Nachtwey的作品。

摄影师James Nachtwey的大日子

2007年,James Nachtwey获得了一笔巨额奖金,这笔十万美元的奖金来自TED基金会。当时,他许下了如下愿望: 我要拍摄一个全世界必须知道的故事,我希望你们帮助我把这个故事传播出去,要让观众们看到,在数字时代新闻摄影仍然具有它的威力。 18个月过去了,TED基金会不但帮助Nachtwey在世界各地获得各种拍摄许可,拍摄他想拍的故事,还为这个故事做了一个摄影史上前所未有的推广: 几天之前,一个消息不胫而走,Nachtwey的新图片故事将在十月三日向全球发布,届时在全世界七大洲的十几个国家街头的大屏幕上将放映这组图片故事,其中包括纽约的时代广场,同时,在TED基金会上的网站上也将发布这组故事。而同一天出版的《时代》周刊会用八个页码刊登这组照片。 十月三号,今天是Nachtwey的大日子。 反对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来,将一个新闻图片故事雪藏到某日再发布,这符合新闻规律吗?这种恶俗的炒作是否应该发生在平淡的、遁世的Nachtwey身上。而且有意思的是,Nachtwey当初希望证明数字时代新闻摄影的威力,而他这组作品目前所取得的传播效果,却恰恰是只有在数字时代才能够实现的。 Pdn上的评论很有意思,尽管这事儿意味着Nachtwey的照片将和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广告一起出现,但这种做法也不应该全盘否认。 到目前为止,Nachtwey究竟拍了什么还处于保密之中,中国读者可以在晚上看到这组照片。 将一组图片故事当作一款新车来发布和推广,这个创意真的是,没法说。

it is a whole new day

“更丰富的色彩,更多的图表,做一份面向现代读者的报纸”——芝加哥论坛报的负责人如此解释他们的改版,此前,如同美国所有的报纸一样,他们也经历了大规模的裁员,摄影部门有四位雇员离职。 以下是改版前后,上周五(左)和本周一的芝加哥论坛报 改版后的报纸版面简洁,主图得到了突出。 在芝加哥论坛报的网站上,一个名为“全新的一天”(it is a whole new day)的视频,展示了改版幕后的工作。不过,视觉效果的增强不晓得是否是拯救处于寒冬中的传统媒体的一剂良药,传统媒体的“新一天”不知何时会到来。

生活画报重生?

纽约召开的MIXX大会,研讨主题是网络广告,会议开始之前,参会者却得到了一份似乎毫不相干的礼物——《生活》画报经典回顾画册。 这并非是无来由的,因为生活画报的老东家,时代集团,刚刚和数字影像巨头getty达成一项协议,他们将携手重建生活画报的网站life.com。印刷版《生活》消失了,在线的《生活》将以什么面貌呈现呢? 《生活》已经“死”过很多次了,电视来了,它死过一次,互联网来了,它又死过一次,它最后一次复刊是在2004年,那个时候,这份曾经被无数摄影师奉为经典的画报已经很狼狈了,它作为报纸的夹页出现,内容有关消费、生活时尚,仿佛一本美国版的《精品购物指南》。这种无厘头的定位显然不能支撑这本杂志的生存,2007年3月27日,这个巨大的家伙轰然倒下。不过,对于这个传媒界的“死不了”,人们还抱有一线希望,没准哪天《生活》还会复生。 《生活》的网站其实一直都在半死不活地经营着,这大概早就成了getty眼中的一块肥肉。getty其实已经获得了时代集团老照片的经营权,这是getty网站里我最喜欢的一个栏目,在国内,花三百块就可以买到一张哈尔斯曼当年给生活拍的照片,那真的是太超值了。 如今,getty已经不满足于售卖影像的生意,从微利图片开始,它似乎逐渐发现当现代人和影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文字阅读被弱化,看照片成了一种更为快捷和省心的了解世界的方式——哦,历史似乎回到了1936年《生活》诞生的那个时刻,亨利卢斯写下了著名的发刊词: 看生活,看世界,目击大事。。。 所以,生活,又回来了。据称,新的生活网站将涵盖六百万张生活画报的老照片,每天还有来自getty的三千张新照片。这些照片按照主题、时间和地点分类,读者可以在线检索他们喜欢的照片。网站的盈利模式是通过广告、电子商务。他们还推出了一项新的业务,定制个人画册。 getty就是有商业头脑,已经把一些栏目包给了赞助商,比如星巴克赞助“名人”栏目,petmart赞助“动物”栏目,而另一个有意思的栏目——“我的一生”包给了惠普,这个栏目可以帮助读者选择相应的历史影像来回顾自己一生中发生的大事。 显然,这个“生活”已经不是那个“生活”了,但是从生活的再次重生,从getty的魔爪越伸越长,你可以嗅到越来越浓郁的“图像生活”的味道,这对于职业摄影师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些新的挑战。 延伸阅读,永别了,生活

7个7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3)

今天最后再补充一些零七八碎的事情。 一, 作品的尺幅和数量 摄影师都希望自己的照片在展览的时候放很大,数量要足够多。但是在平遥就有一个问题,展览多而庞杂,观众的眼睛始终处于一种饱和状态,这个时候照片的展示反而要有节制。 这并不容易做到。比如ian teh的照片,我非常喜欢,昨天wangzhuo留言说,他在现场觉得照片太小了,看不过瘾。Ian的展示也一直让我头疼。一方面,他的作品是一个结构紧密的报道摄影故事,他的照片应该尽可能多,才能涵盖故事的全貌。而另一方面,这是一个四人联展,四个摄影师的作品之间应该彼此照应,呈现一种整体性。Ian的照片如果全部放大,展线就拉得太长了。 Ian的照片有一种电影画面的感觉,我一直试图把这种感觉传达给观者,小尺幅,连续排列,应该能够达到这种效果,并且吸引观者走近仔细看。原本设计了要放大其中四张照片,放在一连串小照片上面,但是在画草图的时候,觉得不利于观众观看,就放弃了。 做展览对于空间思维能力是一个考量,真正到现场之后,我发觉,如果把ian的照片放很大,下面是小照片,尽管大照片的位置可能会比较高,但是观众可以通过调节观看距离,同样也能获得很好的视觉效果。Ian的这个展,还是应该有几张大照片。这是一个遗憾。 沈玮的照片只有四张,不少人都觉得不过瘾。沈玮的这部作品刚刚开始拍摄,正处于探索时期,在这个时候做展,更多是对作者创作思路的一种厘清,展示出的是那些留有更多的想象和思考空间的照片,要少而精。 二, 作品的装裱 这个展览所有照片都没有加框,每增加一种展示元素,做展的难度就高了一成,我其实是选择了难度较低的一种方式。 但是无框装裱的局限性也很大,最常见的铝塑板装裱造价比较高,我们接触到最便宜的是240一平米。由于资金少得可怜,这次的大部分照片都是在美术馆的一家小店里找了个师傅,将之直接贴在木板上的,这种方式裱出来的照片很轻,便于携带,但是一不小心就裱不平整,照片上容易有脏点,边角的地方有些粗糙。 今年平遥土仓有一个日本摄影师的展览,展示效果很好,他们的作品没有任何装裱,就是打印出白边,然后用小按钉钉在墙上。当你对展场一无所知,一切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这种方法灵活性更大,可以让策展人把更多精力放在照片的内容和品质控制上。 三, 作品的辅助性解释 有的展览,为了把观者带到摄影者的语境里,把一些照片以外的辅助性元素也搬到展场中,我看到最离谱的一次是把一辆吉普车弄到了展场中。 美术馆的个展、回顾展,经常会采用这些方法。 好几个人留言说喜欢潘晓春的照片。他就在生活之中拍摄,我喜欢他捕捉到的那些仿佛剧照一样的真实生活场景。为了呈现他的作品样态,我从他博客里摘了一些文字,夹杂在照片之中,希望在照片、常态生活、摄影者个人之间建立联系。我对这个做法也比较拿捏不准,不知道是否显得有些做作。 另外,最开始计算展线的时候,出了一些失误,以为多出来8米的展线。我们把以前1416曾经翻译过的alec soth的摄影谱系图制作出来作为辅助性解释,目的是希望观者能够从更广阔的摄影史的角度上观看这些年轻摄影师的照片。不过,最后因为空间有限,这个图表成了遮雨工具了。 四, 总结 我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么多,是有些自恋呵,因为作为观者,看到的就是墙上挂出来的照片。 但是,我希望大家也能了解一些展览背后的秘密,要知道,影响你对照片观看态度的因素,可能有几十个,它们都隐藏于细微之中。 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离题很远了,似乎原本是要说一些关于七十年代的人和气质的故事,不过,我们布展的时候屠春同学已经作为80年代的代表混了进来,这是个有意味的结尾。 最后,感谢为这个展览奉献智慧和劳动的朋友们,文章、文轩、思然、E6、王卓、horse、子鸢、7+1组合,感谢你们……… 最初的展场

7个70年代的年轻人(2)

出发前和Nan在宜家选购做展用的装备,原本是为了实现展览中一个“伟大的”设想,没成想却成了非常狼狈的一次经历。 我们的目标是给陈春林的作品选购“家具”,是的,我们要买档案柜和镜子。 把陈春林拍摄的所有的照片都制作出来,以档案的方式呈现,这是我看到他作品之后的打算。对于一部时间跨度大的作品,一个好的展览,不仅仅要展示出作品的结果,还应该呈现出这组作品的过去和未来。画廊展出作品,局限在于过于强调照片的“卖相”,而在平遥摄影节展出,则可以摆脱这些束缚,做一些更大胆的工作。陈春林的展览,我设想是从档案柜开始,里面陈列他的所有照片,然后是三亚海滩拍摄的一整组照片,但不是像他以前展出时把一组照片拼贴在一张大照片里,而是将一天之内拍摄的42张肖像,分别制作,然后再组合在一起。最后是一张从海滩系列挑选出来放大的照片以及一面镜子——镜子?是的,这个设计的思路是从多至少,将繁杂的众生相归一,再由个别到全体,让观者在“照镜子”的过程中,看见自己也望见他人。 嗯,听起来规划还不错。 我和nan在宜家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正拿不定主意,铁皮档案柜摆在展场里是不是太小,收纳照片的盒子是用木头的还是纸盒,尺寸应该多大。镜子更是麻烦,大镜子如何运到平遥?悬挂是否有问题。就在这个时候,我头脑里飞速地过了一下电影,我把自己变身为陈春林,我想象看到自己的展览中前面是——宜家的架子,宜家的盒子,后面是——镜子。我忽然发现,我们这两个女性策展人,正试图把平遥的展场变成女人的卧室。 不,不,我们不能这样,这样太婆婆妈妈了。摄影师一定不喜欢。 我们两个人瘫坐在宜家的床边,面容憔悴地开始新一轮的研讨。陈春林的作品是一种非常质朴的表达方式,不需要用太多的花招来展现。但是档案的想法就这样放弃那太可惜了。要不,全部贴出来,六百张照片全部贴在墙上。对,全贴上,简单而且直接。新想法让我们两个兴奋无比,丢掉了镜子、箱子。我们不仅仅节约了一大笔预算,同时也拯救了一个岌岌可危的过于“女人味儿”的展览。 当然,我们没有考虑把六百张照片都弄到墙上是一个多大的工程。这里要隆重介绍一个很不赖的贴照片的小工具:胶泥。如果用大头钉一张张按在墙上,照片尺寸小,而且非常密集,钉起来会很累,这种胶泥不会贴坏照片,可以反复使用,贴得也挺牢。不过,由于展览空间的限制,六百张照片没有都贴出来。但也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可怕的是,当照片刚刚弄到墙上,还没有歇几分钟,我们的展场就开始漏雨。。。我、nan和天空飞身挡照片的镜头,可惜没有人拍下来。 天空在做手工,42张中照片,和一两百张小照片,就是这样一点点弄到墙上去的。 然后就下雨了 我们都没有相机,用手机拍的,哼哼,没有拍到细节挺遗憾,有谁有漂亮的图,发我几张。

7个7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1)

我小时候喜欢玩一个游戏,上学的路上,几个偶然碰到一起的人,看谁能最先找到大家的共同点——比如,衣服都是五粒扣子,或者名字都是两个字。 有意思的是,无论怎样的一群人,总会有一样共同的东西。就在《凝视中国——四种摄影的观看方式》开展的前几天,我忽然发现,参展的、策展的、布展的,甚至连提供工作场地的咖啡店老板horse,全都是七十年代的人,要不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可能会连展览的题目都给改掉。 我对“策展人”这份工作的理解,可能有些偏执。我一直认为,把摄影师的作品,在后期赋予某种概念,组合在一起,并非是真正的策展人的工作。从源头把握作品,甚至藉由展览重新阐释作品,那也许更接近“策展”的实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对《凝视中国》这个展览很没底气,这个展览是从我的头脑里咚地一下跳出来的,完全来自一系列的偶遇。 我通过博客认识沈玮,1416组织的活动上碰到潘晓春,在成都发相机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充电器,给博客上经常留言的猪翅膀求救,来的是陈春林和杨怡,我们聊得甚投缘。而我早年间在博客介绍荷赛大师班学员的时候超喜欢的摄影师ian teh, 后来也七拐八拐认识了。所以,当7月份,潇泉邀请我在平遥做一个年轻摄影师的展览的时候,我的小私心作怪,希望给这些我喜欢的摄影师做一个展。 摄影师确定之后,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思考为什么要做这个展,这其实已经完全背离了以上谈到的我对策展人的理解——策展人应该先弄一个饭局,再邀请人,而我却在重复自己童年的游戏,给一群偶遇的人找共同点。 但是,我越来越喜欢他们的作品。我发现,他们的照片中都包含着一种长久的观看过程,并没有急于求得某个结果的心态。比如,我曾经和沈玮聊起他的新作品《中国情节》的创作,他没有“明确的目的”,从一种空白状态开始,一直沉浸于一种缓慢的探索过程中。 这几个摄影师的作品还有一条脉络贯穿,他们的照片都是当下中国现实的映照,却没有选择那些浮躁的“中国符号”,而是有自己的看法。和ian teh 见面的时候,他说自己在北京好多年,却哪里都不认识,作为VU图片社的摄影师,我看到他的老前辈都在拍北京新建筑,他却不动声色地去山西拍煤,拍了两年,奥运的时候却蛰伏了起来。他说自己的作品之所以叫做“暗流”,那是因为在未来,这些被忽视的都会逐渐显现。 我还发现了这四个人一个有趣的不同点,他们都用很“摄影”的方式创作,但是具体的方法却完全不同,沈玮是很学院派地创作艺术作品,潘晓春则在日常生活中观看和发掘,陈春林在尝试为当下的中国人制作视觉档案,而ian则是可以被归作“新纪实”的那种表达方式。 于是,我弄出了这样一个展览题目《凝视中国——四种摄影的观看方式》。策展人的话写得仍然有待商榷,我将之贴在click园地里请大家批评。 Nan同学在审阅策展前言第一稿的时候,指出了我的很多错误,我去掉了其中一些什么“最好”之类的浮夸语汇。但是我仍然保留了她不太喜欢的这句“这里的四位年轻摄影师,在浮躁喧嚣的年代没有迷失”——这句话是有些做作呢,但是,我总觉得,在当下,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晓自己作品的弱点,这很好,也很不容易。 所以,回过头来再看这个展览,我觉得,生活中没有偶遇,是一系列细碎无声的铺垫,才造就了必然的相遇,否则,早就擦肩而过了。 明天再说展览细节。

新闻摄影的未来

布展的事儿,先暂停一下。明天开始介绍我在平遥做的另一个展览的故事,题目叫做“7个70年代的年轻人”,吼吼,这个展览之前很少提到,不过也有很多故事想和大家分享。 常看1416的朋友不知道是否记得David Lesson,去年的这个时候,这家伙鼓吹未来的摄影记者都是拿着高清摄像机拍照,视频提供给网络,截图用于报纸,很多业内同行都说他是疯子。(大卫的宣言,这里,这里) David Lesson当时可能不会想到,有更加让他省心的方法解决他所面对的麻烦,尼康D90和佳能Eos5d MarkII的登场似乎没有预想到的那样轰动,大概是之前的各种铺垫已经让摄影记者们预感到它们的到来。 北京奥运会时火了一把的摄影师vincent  laforet最近又成了热点,他成为佳能钦点试用Eos5d MarkII的人选。我点开他拍摄的样片,大失所望。在72小时内,他拿着EOS MarkII证明了摄影记者完全能够胜任拍摄视频的工作,只是,这个三流的高清MTV作品,如果它真的开启了摄影领域的一个新时代,这个时代的开始是多么的乏味和无聊,且充满了商业气息。 摄影领域两个巨头尼康和佳能,已经从胶片转向数字,现在又开始把静态和动态融合在一起,但鬼知道这个产品是不是也只是过渡,朝代的更迭越来越快了。David Lesson曾说过:“当我拿着HDV在听众面前宣布:这就是新闻摄影的未来。不难想象,你们都会把我当作疯子。”现在,恐怕没有人质疑他的预言吧。 在平遥很遗憾没有听东早常河关于流媒体的演讲,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国内摄影领域才刚刚破冰,但我们总是这样,一旦开始便排山倒海,过去的痕迹将完全消失。 是时候讨论新闻摄影的未来了,继90年代,对新闻摄影的死亡很是热烈地研讨之后,现在又是一个新的转折点。大连那边的MA课程请来几个大佬,比如Brain Storm和Dirck Halstead开了专门的研讨会,课程的负责人DJ Clark很是贴心,把研讨的全过程制作成视频供大家下载,点击这里,开始了解——新闻摄影的未来。

周一消息树

昨天中午送Patrick离开,等待他的是一个商业拍摄任务,他将转战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等地。我很好奇地问他:“拍这些商业片,你用灯具么?”,“还好”,他回答道:“这些公司正是因为认同马格南的风格才来找我们,因此我们仍然可以坚持自己的风格。” 这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从一个纪实摄影项目飞快转到一个商业摄影任务,摄影师肯定会精神分裂。临走时,我和Patrick一起看了他花两年时间拍摄的中国民工系列,记得有一次我们见面,他迟到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是在建国门看到一群民工忍不住跟了一段路。从上海到安徽,他还跟着民工一起回家,那大概是让他印象极为深刻的一次旅行,因为是坐硬座,而且后来他还生病了。 Patrick的照片让我重新反思了自己最一段时间的口味,比如对那些花里胡哨的外在形式的过度偏爱。拍民工的家伙很多,但是P大叔的片子让我心底发酸,甚至很想流泪,那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就是一些细碎的瞬间以及非常坦白的眼睛。我留下了他的光盘,打算放给学生看。 周六的那个晚上真是好,一簇簇的小朋友,一起如朋友一样聊天。没有人恨我吧,现场没有放Patrick的地震照片,不知是否让大家失望。 你可以去平遥看我们的展览。另外,关于西方视角看四川地震,Noor图片社的摄影师Philip Blenkinsop 拍摄的中国地震作品最近在法国Visa报道摄影节上得到提名,他将和另外三位摄影师一起角逐新闻摄影类的大奖。 新闻周刊发表的Philip Blenkinsop 的地震作品 顺便你也可以看看Visa摄影节的其他照片,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以报道摄影为主题的摄影节,上个周末刚刚开幕。除了新闻摄影大奖,他们还设立了一个特写新闻大奖,Getty图片社的Carlos Spottorno因为拍摄中国新疆的照片也获得了提名。他的作品分成力量、种族、信仰和希望四个部分,也挺值得一看。 已经进入后奥运时代。我们的影响奥运特刊正在紧张筹备。以前博客上提到过阿迪达斯的一个广告,当时针对画面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是拍的还是画的有很多争论。这里有一个非常详尽的关于此副作品的的台前幕后的情况可以帮助大家解除疑惑。 有一个小小的通知,回龙观摄影项目已经启动,按理说所有给我发邮件应征的人都应该接到一封回信,如果漏掉了谁,请再给原先那个邮箱发一封信。

来自马格南年会上的反省

下面这段马格南年会的视频,挺有趣。那些我们“熟知”的摄影师就是这么开会的。每年一度的马格南大会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票选新的成员,纽约、伦敦、巴黎几个分支机构收到的申请作品全部在年会上集中展示。但是,看完这些投稿,大叔们坐不住了: “为什么我们吸引不到那些更为新锐的摄影师,瞧瞧这些照片,他们显然都在取悦我们,马格南只是在不断克隆自己。我们需要重新给马格南一个新的定义,我们是谁?”(Constantine Manos) “都是陈词滥调!”(Thomas Hopker) “这很糟糕,我们每年都收到一模一样的作品,假如马格南要生存下去,我们就要形成自己的视点(这句听不太清楚哈,英语好的给俺纠正一下)”(Josef Koudelka) “我们已经处在一个和50年前完全不一样的新闻环境中。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多故事可以挖掘,新闻摄影的功能已经发生了变化”(Luc Delahaye) 在最后一小节的专访里,Constantine Manos是这样说的:我们要发展传统的新闻摄影,使之成为新新闻摄影、年轻的新闻摄影——对于我来说,我仍然会坚持严肃新闻摄影的风格,但是同时我要用我自己的观点去阐释故事。 尼康新发布的数码相机D90可以拍摄高清视频,哦,新闻摄影的未来。。。。。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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