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话题:肖像,懒惰的报道摄影?

今天,我想搬运一篇文章,也搬运一个观点。作者是摄影行业的资深观察家Paul Melcher。《正方的视域》(A Square Vision)非常尖锐地指出了报道摄影中的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用中画幅人像的方式将报道对象格式化,Paul Melcher 认为,这种“肖像报道摄影”必须叫暂停。 A Square Vision by Paul Melcher 我们必须停止创作这种“肖像报道摄影”。不管那是战争、灾荒、水灾、海啸抑或是飓风,任何一个重大的事件,其中的报道对象,都要让他们在相机面前拍摄静态的肖像,这真是让人感到彻头彻尾地乏味,并且对于我们这些想要知道人物真实经历以及事件发展进程的人来说,毫无作用。这些用方画幅装模作样的摄影记者必须停止把故事变成糟糕的时尚范儿,或者更糟糕——所谓的艺术摄影,他们应该回到真正的报道,或者干脆离开。 让一个受害者在中画幅相机前面摆姿,让他们用一种空洞的眼神张望,表情困惑以及隐藏他们的痛苦,这不但毫无信息完全不上相,摆布某个人站在相机前面甚至是站在废墟上,仿佛是一个游客站在旅游景点的纪念碑前面,不仅削弱了意义显得居高临下,而且对这些经历了灾难的人毫无尊重。照这样下去,接下来可能就是摆布他们身后的废墟,使其看起来更上相更适合整体的构图需要。那么会不会还要弄一些尸体来填充背景呢? 让人们对你摆姿,这根本就不是新闻报道,这是那些在夕阳里拍摄家庭合影以及为时尚杂志拍摄封面的所谓人像摄影师所干的勾当。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新闻报道,他们总是想着要营销什么。摄影记者是记者,他们的使命是要毫无介入地告知信息。 肖像报道摄影是懒惰的、不称职的以及缺乏视觉表现力,这是对接近故事并不要去更改语境的一种恐惧和能力欠缺。它显示了一种摄影者想要改变叙事来适合自己个人视角的强烈愿望。这是一种暧昧的宣传、乏味的宣传。 如同任何一种潮流,这种方式已经走得离题太远以及太泛滥。媒体应该停止刊登这种类型的报道摄影,因为它正在侵蚀真正的新闻摄影,并且让年轻的、毫无经验的摄影师错以为他们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它同样也是一种不准确以及对事件的错误指代。既然媒体宣称他们不刊登被PS过的照片,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刊登“肖像报道摄影”?            

砰!我在网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没有分量的?你错了。关于放一张照片在网上这种轻若鸿毛的小事儿,却也许会产生你根本就不会想到的“原子弹”爆炸效力。纽约有个哥们体会到了,洪水淹没的街区——这张照片从他社交网站帐户里漂流出去,引发了媒体的疯狂追逐,复杂的媒介之旅就此开始。   纽约飓风到来之时,布鲁克林的一个街区。   Nick Cope摄 早八点,Nick Cope朝自家窗外看去,是这样一番场景——将之拍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单反相机太大了,无法从窗户的栏杆伸出去,于是他将手伸出窗外,用iphone卡嚓了一张。这张照片随即被他贴到facebook和twitter上,在这里,他有一千多个好友。他还特地@了CNN的一位记者,希望引起关注。这张照片很快就在他的朋友圈里炸开,也就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他就收获了一堆喜欢、分享和评论。这之后却还有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 《美国摄影》杂志采访了这位摄影者,为我们提供了更为详细的幕后信息,显示这张照片如同投入社交网站的一颗炸弹,冲击波层层扩散: “我去楼下吃饭的功夫,大概距离这张照片发布一个小时,它已经有了惊人的传播速度。一个地方电台的人给我电话(他的个人电话在其网站上有),然后收到了几家新闻机构的邮件。两到三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ABC一个电视制片人的电话,等到我回到家里电脑前面,照片已经在facebook上分享了一千次。” 这张照片已经经由Nick自己的朋友圈漂移到了主流媒体圈子,Huffington Post、the New York Post、 New York Times等等媒体巨头的官方帐号以及其编辑的帐号也开始转播这张照片。它继续疯狂扩散。每当照片传播速度有些下降的时候,只要有人嚷嚷一句“我在cnn上也看到这张照片”,它就又会收获几百个转发。 纽约时报网站,CNN,BBC,CBS,NPR加拿大以及CBC等都使用了这张照片,另外亚特兰大、Gizmodo,Wired也都刊登了这张照片。 在其中,大概有十二家媒体征询了摄影师的许可,其中最多就是电视台以及几家小的博客。Nick对大多数人都没有给他打招呼这件事并没有太吃惊,因为相对重大事件,网络上各家媒体都在比拼速度。他相反却对很多主流媒体采访他感到吃惊,他们询问这位目击者“你看到了什么?”“你发现了什么?”,Nick对此有些眩晕:“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手里有个iphone,拍了一张照片。BBC和CNN竟然会采访我,请我播报信息。” Nick有家小的室内装潢公司,对他来说,这种曝光带来的另一个附加效果就是,他的其它一些关于室内装饰的照片和相关信息也被到访者浏览评论,很多人觉得他在这方面也是一个牛人。 但是—— 这张照片得到稿费了么? 答案是—— 一分都没有。 但是—— 这位摄影师感到不开心吗? 答案是——没有 Nick也曾想过获得稿费,但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擅于开口谈判,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一旦要付费使用这张照片,就得拿下照片,而这显然会让整个事儿变得不是那么有趣。(要我说,那些收获得转发、喜欢、评论,恐怕都是社交网站的某种虚拟货币吧。) 至于这件事儿能给新闻报道什么启发,答案肯定不是下次让记者都带着手机去拍照。因为这位幸运儿恐怕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种砰的一下,多少有点儿可遇而不可求。  

随手的影像

我不太明白,《时代周刊》为何要让五位专业摄影师用手机app——Instagram拍飓风,他们自己也应该不明白,所以,他们都拍得“很好”,那漂亮的影像又把暴风给史诗化了。 五位业内好手(都算报道摄影领域的一线明星吧)用手机拍出了单反的效果(除了画幅有点方),但我却不得不武断地声称,这些照片的功名要归功于滤镜。 在他们的照片里,我看到上面这张。我很想知道画面中的这位女士都拍了些什么,既然都已用上了手机,倒不如彻底一点儿,为何不找五位处于暴风眼的普通市民拍一拍呢?其实昨天我真的很担心几个在纽约的朋友,见他们播报——停电了,水到一楼了,这些信息都很揪心,比那矫情的照片更迫切让人想知道。 不是说手机或者instagram在报道中不能用,作为职业选手,如果选择了手机,那么你从此刻起最好变成平民,要是做不到,就正儿八经地去采访去深入报道,因为你根本拍不出普通人的那种味道。就不提最近超热门的扫地僧薇薇安(Vivian Maier),昨天看到一个博客,叫做“Holding Still”,博主贴出的是他捡到的一位无名女士的照片,除了知道她居住在加拿大其它信息一无所知,她的照片混杂了多种风格,里面时不时就闪烁着大师的影子,而这种未经修剪的“混乱”比那整齐划一却更有人味儿许多。 又说了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我得让大家欢乐一下。一直都想介绍这个网站:恰恰好的影像(Perfect time photo),究竟怎样才叫个恰恰好,如果你想了解决定性瞬间,业余大师们可以给你上一课: 恰好照片精华去这里    

新闻摄影还能怎么样?

当ipad读者眼动仪实验显示读者更倾向横向阅读,路透社最新的app——The Wider Image,也选择了在这样的画幅中展开故事,并且,正如其名字所显示,它要带给读者一个更宽广的视界。 这年头,报道摄影难做。仿佛每个人都是记者,仿佛随便说句我看到了什么,拍下眼前所见,就履行了摄影记者的职责。所以,你要说你是个摄影记者,肯定有人会来一句——请问,新技术给你带来怎样的冲击,公民记者是不是让你有危机感。 好吧,让我先把路透的这个事儿放到一边,那边厢VII图片社的负责人Stephen Mayes正好面对这些问题接受采访: 问:自从VII创始以来,新闻摄影的内涵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最主要的是读者阅读照片的方式发生了巨变,但VII的摄影师却没有改变,因为我们是一个以选题任务为核心的图片社,我们寻找强有力的故事,尽自己最大能力将之讲述,我们的目标是用摄影带来正向的改变。所以,如果说有改变,那就是我们的读者更多活跃在网络,那些对某个话题感兴趣的读者也会更容易地找到我们。  问:你手头的这些照片,有了什么变化? 摄影似乎就会有重复,“已经这么做过了,我为什么还要看同样的东西,给我看点儿新鲜的”,这是一种惯常的态度。但新闻摄影不是艺术化的解释,它是一种对现实的阐释和对内心的冲击,记者不是在创造艺术品,他们在报道世界并力图产生最大的影响。并不是说要吸引眼球,影响力也可以抵达内心和情感,但记者不需要老是想着“妆扮”他们的故事。 Stephen Mayes是个很新派的人,从事报道摄影的推广之前他也接触过纯艺术市场以及新媒体,但他的谈话却非常鲜明——新闻摄影在新的传播格局下,其本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新闻摄影仍然承担着向受众解释这个世界的职责。站在乐观的角度来看,它的受众其实变得前所未有的近了,渠道更为通畅,而那一直在边缘地带暧昧不清把自己装扮成艺术家的摄影记者们,也该回到自己的本职上了。 路透社的The Wider Image就在做这件事,新闻照片要让读者看更多,看更宽广。这款App里面有这样一些展示新闻图片的方法: 读者可以找到摄影师 可以点击照片互动,观看细节 可以拖动滑块浏览某地不同时段的变化,演示画面是日本海啸前后。 可以从数据解读照片 可以从关联中解读照片 这个app在佳能的支持下制作,免费下载,它可能也算不上完美,但我最欣赏它的是,它终于让照片从观赏回到了解释信息的本位上。它会向摄影记者提问——你想讲怎样的故事?其内容是什么?传达的信息又是什么? 新闻摄影还能怎么样呢?它可能不会怎么样。只是有些人还没有活过就堕落了,却认为这个媒介是悲观的。  

周末话题:作者与读者

“不说话”的艺术家Eugene Atget在他的作品中留下很多空白,从而让评论者得以从容加上自己的注释,此种解读是否是一种过度的阐释,作者究竟在说什么?读者看到的又是谁?在下面这篇文章的作者刘张泊泷看来,“对于Atget这样的摄影师,他的作品更像是一面“镜子”,对他的解读反映的是解读者本身,而不是作者本身。” 阅读尤金·阿杰 作者:刘张铂泷 很多大师都具有“不说”的特点,这个“不说”的意思是不解释自己的作品。有些人是不愿意说,有些人是觉得没什么可说,比如William Eggleston,比如Josef Koudelka,当然,有些人是没办法说,比如Eugene Atget。“不说”的问题就是,人们会将他们过度理想化,过度艺术化,对他们的作品过度阐释。对于Atget来说,就存在这样的问题。 研究Atget有几个肯定绕不开的人,Berenice Abbott,Man Ray,Maria Hambourg,John Szarkowski。Berenice Abbott最早发现了Atget作品的价值,并且买下了他的大部分作品,那时候她是Man Ray的助手。80年代初在MoMA工作的Maria Hambourg对Atget的作品进行了分类,一共编成的13个类别,这是研究Atget的起点。而John Szarkowski为Atget在MoMA所做的展览无疑将他推到了艺术的顶峰。 对于Atget的评价,多数倾向于认为他是一个艺术家或者纪实摄影师,而我想说的是,这很大程度上是后人的“意愿”。客观来说,Atget唯一无法否认的身份就是“商业摄影师”。当然,在那个年代也许还没有商业摄影这个概念,这里所说的“商业摄影师”的意思只是Atget的很多作品都是为了“卖钱”而拍的。他的有些作品,比如室内的系列,推车的系列,小贩的系列,都是受人所托而拍的,而有些拍摄城市建筑,街道的作品则是为了卖给画家而拍的。直到1920年,他将“全部的老巴黎”的2600张玻璃底板卖出去后,才完全脱离了“商业”摄影的束缚。 不过,这个说法也是很值得商榷的,对于现在研究艺术史来说,为了追求艺术上审美的价值必须甩开商业的束缚是一种很常见的共识,但是,这更多成都上是反应了一种“策展人”的叙述视角,而不是作者本人的视角。我们永远无法知道Atget拍照片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只能从他的照片中进行推断,我们知道他经常会多次去同一个地方拍照片,至于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效果还是为了补充他卖掉的照片的空缺,无法有定论。在Stephen Longmire的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Atget’s silence may have been Szarkowski’s gain”,MoMA收藏了绝大多数的Atget的作品,Szarkowski策划了引起强烈轰动的Atget的展览,之后又由MoMA出版了4卷的Atget的画册。毫无疑问,在对Atget的定性上,Szarkowski的作用是最大的,也就是说,现在对于Atget的了解,完全脱离不开Szarkowski的影响。 毫无疑问的是Szarkowski将Atget“变成”了大师。Rosalind Krauss在1982年发表的文章“Photography’s Discursive Spaces”质疑了Szarkowski的观点。她认为不能用现在艺术的名词诸如“艺术家(artists)”,“生涯(career)”,“全部作品(oeuvre)”这些分类去套用在早期的纪实作品上。她认为Atget只是19世纪的一个“holdover”(不知道怎么确切翻译),而不是一个现代艺术家。借用中国古人的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对于Atget这样的摄影师,他的作品更像是一面“镜子”,对他的解读反应的是解读者本身,而不是作者本身。 (…) Read more

阿嬷的物件

南方是还乡计划第一期的参与者,《阿嬷的物件》是还乡盒子里一个古灵精怪的小折页,叠着的那个小方块一折一折地打开,你就能看到阿嬷和她的物件。 关于阿嬷的故事,最近南方又写了更多的文字。 我喜欢读这篇文章,它让我想着,每个家庭都在建构着自己的历史,虽然受到社会时局的影响,但最珍贵的却还是在于它是一部有关生命的历史。   阿嬷的物件 作者:南方 每次回家,我都喜欢翻家中的老相片。 有一次,我翻到一张我小时候和阿嬤的合影。那是在家中的院子里,我坐在阿嬤身旁,旁边抱着一只毛绒玩具兔子。那只兔子,随着这张照片,也被我记起。后来,我竟然在阿嬤的房间里发现了这只毛绒兔子。它一尘不染地躺在阿嬤的大木衣柜里,虽然上面的毛都已经被磨平了。 阿嬤的房间似乎就静止在了某段时光里,不再随着时间的脚步而前行了。她的孙女已经长大了,已不是当年那个光着脚丫子坐客厅地板上玩耍小女孩了,但她仍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我小时候的玩具、衣服,好像有一天我还会重新用上。而阿嬤自己的东西,从我记事起,似乎也永远没有增加过,也没有减少过。 阿嬤很少为自己添置东西,她那些"时髦"的电器,都是她的儿女们买给她的,但她似乎很少用它们。她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过得反倒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自在。天热了扇扇子,天冷了加棉被,洗澡就用毛巾擦擦身子。空调、热水器这些东西她都用不上。连衣服,她都穿自己用缝纫机做的整套衣衫。每到大年初一,按照老家当地的风俗,每个人都要穿上新衣服。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回大家送她的新棉袄,她总嫌太花太艳,勉强收下后便从没穿过。可在我们看来,那些衣服明明花色都很朴素了。街上的老人家穿的比这花哨的可多的去了。 这样看来,我的阿嬤应该是个相当保守的老人家了。但她却对我的诸多"出格"行为表现出比其他家人有更大的宽容。高考后我想买一台单反相机,遭到了父亲的反对,阿嬤却拿出她的私房钱资助了我。虽然她不懂拍照要干嘛,也总不让我拿镜头对着她。我染发、烫发、打耳洞戴奇怪的耳环,阿嬤总是开玩笑似地责怪我几句,就不管我了。 阿嬤有时候很威严,有时候很可爱。在外地读书时,我给她打电话,挂电话时我对她说bye bye,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只会说闽南话的她竟然乐呵呵地也跟我说道bye bye。当然,阿嬤生起气来的时候也很凶,会用闽南话骂我"猴儿皮"(闽南话:调皮孩子)"肖查某"(闽南话:疯女人),也会一言不发离家出走。 从小,我和父母、阿公(闽南话:爷爷)、阿嬤一起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爸爸妈妈上班时,我就跟在阿嬤屁股后边,跟她一起看潮剧,陪她去庙里拜神,陪她踩凳子踩梯子摘树上的果实,求她给我的塑料娃娃做小衣服,求她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给我做一个秋千。似乎是在小学五六年级时,我还写过一首跟阿嬤有关的诗。我只依稀记得,诗写的是有一回放学路上忽然下雨了,我骑着自行车狼狈地淋着雨回家时,在一个回家必经的路口看见阿嬤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拐角处等我。 跟阿嬤朝夕相伴,让我如此熟悉阿嬤高高瘦瘦的身影,阿嬤身上那股古早的香味。但我却对阿嬤的故事知之甚少,阿嬤并没留下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让我无从猜想她年轻时的模样。我只知道,阿嬤姓吴,叫吴赛娥,出生在东山岛埔頭村的一个地主家庭。小时候,她曾跟着她的母亲下南洋,到新加坡打工;也曾跟着她的母亲在抗日战争时摆香烟摊。之后,她嫁给了我的爷爷,一位全县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读书人。爷爷曾经做过教师、记者、政府秘书、文化馆馆长,阿嬤虽然一字不识,却也和爷爷和睦相处,相互扶持走到了暮年。闽南潮汕地区有一首歌谣叫《铜山姿娘》,里面唱道,“爱喝好茶自己灼,爱娶好妻上铜山”,传诵的便是东山岛的女人们何等贤惠,让丈夫外出打拼,而自己“一家大小我给你顾,作你去啊”。像传统的闽南女人一样,阿嬤安置照料好家中的一切。她并未缠过足,一直很能干活,她的贤惠让家里井井有条,日益兴旺。 阿嬤的世界对于我来说一直是熟悉又陌生的。熟悉,是因为感情的亲近;陌生,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经验如此不同。她用农历记日,对于每个神仙诞辰或节日谙熟于心,整日整日地折金纸,在土灶里生柴火做朝拜用的糕点,恭恭敬敬地向神仙们祷告,相信他们会给家族带来好运。她一年四季都穿着斜襟的布衣,带着银镯和玉镯,梳着几十年不变的发髻出门,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因为这样的陌生,我更渴望去了解她。当我怯于用语言来向我的阿嬤表达我的心意时,我向往常一样,走进她那让时间停住的房间,开始端详那些属于阿嬤的物件,也许我可以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 相片——阿嬤把我们拍完就扔在一边的证件照收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放进抽屉里。塑料袋里装有爷爷、姑姑、爸爸和我的照片。奶奶每回看到我拍完带回来的证件照,总会向我要一张。 > 膏药——阿嬤虽然很久不用种田了,但一辈子操持家务,让她的背越来越直不起来,经常感到腰酸背疼。奶奶总不舍得给自己花钱,这片膏药是爷爷从镇上的卫生所给奶奶买的。 > 符——每年六月初六,是当地的保护神祖师公的诞辰。这张符是阿嬤从祖师公的庙里求来的,贴在门上,用以保佑全家平安。 > 糕模——每年春节,按照传统,阿嬤都要亲手准备很多“红龟”。红龟,也叫”红龟粿”,是一种闽南传统糕点,过年过节时充当祭拜神明的供品,以糯米做成外皮,豆沙做馅,外型呈巴掌大的椭圆状。爷爷不能吃甜食,所以阿嬤每次都会做甜的和咸的两种馅,用外皮的颜色和花纹作为区分。糕模就是用来在红龟粿上印制花纹的。 > 红绳——这捆红绳是阿嬤多年前买来备在家中,准备做喜事时来绑东西的。如今已经剩下这一小捆了。 > 红烛——在老家福建东山岛,几乎人人都信关公,家家都拜关帝庙。阿嬤的客厅中央,就挂着一副关公像,关公像下面则有一供案,上面摆着香炉。每到特定的日子,阿嬤都会在香炉上点两根红烛和几根香。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今天消息树上挂几个“家庭故事”,也和我们还乡第二季的主题呼应一下。 1. Marin Parr + 无聊的夫妇 这是Parr在1993年的老作品,最近被一个博客作者翻出来,这位怪叔叔观察先生太太们彼此熟视无睹的态度——坐在一起,却仿佛面对空气,他将之原样抓拍下来,管这个项目叫做《无聊的夫妇》(Bored Couples)。 这种“无聊”的状态究竟源自何方?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在饭馆里的观察,越是老夫老妻就越容易出现这种神态。失去了陌生感和好奇心,双方凭借惯性生活,多了默契,却也少了交流的欲望。 Parr还把自己和太太的照片也放了进去。据说这张乏味照片能够放到这本书里,反而让夫人很兴奋。 Parr这张自拍照片,显得摆拍痕迹很重嘛 2 Alec Soth +寻找爱 1996年,整个年头,摄影师Alec Soth都在寻找爱,当时的痛苦却是现在倍感珍惜的回忆。他最近将那一年所拍摄的老照片出了一本新书,书名叫做《寻找爱,1996》( Looking For Love, 1996) 那时的Alec Soth在一家商业摄影工作室里打工,负责冲印照片,他说这份工作令人绝望,下班之后,他会跑到一个酒吧里喝酒,在这里,从他人身上他看到生活的精神。他开始拍照,拍摄与他短暂相遇的陌生人。这是Soth的第一个正式摄影作品,也是他爱上摄影的开始,他常常偷偷利用工作便利打印照片,藏在夹克里面运出来。 有位摄影人评论这些照片,里面那些沉浸在生活与爱之中的人们仿佛都在对Alec Soth说:“这是我的爱,而你的呢?” 1996年,Alec Soth结婚了,他最近在博客上晒出了自己婚礼之夜的照片。   3.Terry Richard+妈妈 作为一位颇有争议的时尚摄影师,Terry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怎么看自己,他不在乎所谓的和模特传出丑闻,用卡片机拍时尚大片儿是他的风格——别人就得接受这个。在他的网站“Terry的日记”(terrysdiary.com)他差不多每周都要放上88张照片,这些照片毫不掩饰地展示了他的生活,美女,时尚秀场、名人豪客…… (…) Read more

2012尤金史密斯奖:Peter van Agtmael

The “Ranch House” 东阿富汗山顶的一个前哨基地, 2007 马格南图片社准会员Peter van Agtmael,前日刚刚获得了今年的尤金史密斯人道主义基金。 这位31岁的年轻摄影师将利用这笔奖金支持他的五年项目“Disco Night September 11”,探讨911以来美国主导的战争所带来的诸多影响,其中包括对阿富汗和伊拉克本土居民、以及逃亡到美国、欧洲和中东地区的难民的生活带来的改变。 摄影师的申请中提到自己的拍摄计划:“利用这笔基金,我会记录伊拉克和阿富汗人的日常生活(本土的和流亡在外的),我将通过常规的和更亲密的途径介入这个故事。我认为不但要让人们感受故事所发生之地的氛围,同时也要结合我个人的感受和经历。写作和视频也会成为这个作品的重要构成部分。” 关于为何要拍摄这个选题,Peter van Agtmael认为,作为美国的年轻一代,受这场战争的影响,他有强烈的责任感要记录这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 摄影师2006年刚刚25岁的时候就随军去伊拉克和阿富汗采访,一直到2010年,期间往返四次持续跟踪这个选题,这阶段他主要关注前线士兵以及他们返回美国本土的心理状态,作品已经结集出版: 2nd Tour, Hope I Don’t Die. 书中除了照片还有大量的文字,这对这位耶鲁历史系毕业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耶鲁毕业之后,Peter van Agtmael还曾到中国拍摄三峡大坝工程。 纽约时报的报道中提到一个细节,去伊拉克和阿富汗都必须随军采访,Peter感到自己和大多数西方摄影师一样,受到和军队军人一起巡视时候的紧张气氛所影响,始终是从美国人的视角来拍摄。07年的时候,他尝试呆在一个小旅馆里拍摄,Peter说:“这里温暖并同时很超现实,我喜欢这里,因为我在这里能够感到不一样的光线——有人味儿的光。” Peter van (…) Read more

大卫贝里是吃素的

前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被医生锯开胸膛(血腥啊),这个梦和今天这个大卫贝里(David Bailey)的食人部落照片放在一起看实在贴切。 这位时尚摄影大师是个老顽童,我挺喜欢他。1974年,他去了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食人部落,很是文艺地用了宝丽来拍了一些照片,之后就丢在盒子里没管。现在时兴“旧照新说”,一位画廊贩子看上了这些照片,专门为之做了一个展览,他评价贝里是,”一位饥渴的艺术家和创造者,他携宝丽来相机在危险和野性的地带出没,这个组合实在是非常完美。” 哼,这位卖照片的真是迫不及待啊。其实,关于这些照片的意味,还得看贝里和记者的答问: 你干嘛要去这么个地儿? 好奇 部落的人看到你的照片什么反应? 他们认为宝丽来是坏了的镜子,因为影像一直都没变化。 海洋艺术为何这样吸引你? 所有的表现形式都吸引我,海洋艺术,文艺复兴以及埃及艺术我都喜欢。 假如你可以吃人,你会吃谁? 这问题对我不合适,因为我从12岁起就吃素  

新世界,新居民

“哪些摄影师面对摄影有开放的新思路,有谁利用了摄影给他们带来的机遇,又有谁大胆妄为不愿因循守旧?” 和1416教室一样命硬的博客Conscientious,请诸多博客写手共同回答以上这个问题,答案五花八门,在两位组织者的博客上可以看到这份不断更新的名单(这里,这里)另一位发起人Colin Pantall将这个活动称作是:探索勇敢的摄影新世界。 受邀回答问题的都不是摄影圈的名人而是互联网上活跃的摄影blogger,所以,在这个热闹的点名活动中,旧世界被摒弃在外,其实,新世界的逻辑根本不是旧世界居民所能想象。 与我而言,提名名单里满眼都是陌生人,各位不妨挨个点进去,里面除了摄影者简介还有评委评语。 活动发起者Jörg Colberg推举了以下摄影新世界的新居民: 1. Thomas Ruff(这位其实都熟悉啦)   评语:他使用各种摄影/图像材料来创作,包括他自己的,他人授权的,挪用的,人为制作的,Ruff的思考始终站在摄影的前沿,他毫无畏惧地探索摄影媒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2. Katy Grannan 评语:Katy Grannan的肖像不仅一流,而且向来另类,不断发展出令人吃惊的新的方向——总是在向前,总是出乎意料。 3.Erik Kessels In Almost Every Picture 11集,这是Erik Kessels编辑的拾得照片的集纳,这一集里都是一对热爱在水中拍照的夫妇的作品。(更多此人介绍点这里) 评语:他不断探索民间影像(vernacular photography)的力量和潜在可能,探入表层之内,并总能发现令人吃惊的结果。  4.Geert van Kesteren的摄影书Baghdad (…) Read more

图什么:图片编辑聚会

前两天和两个朋友聊天,一起细数用户每天在instagram和facebook上生产的照片数量,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在这个图片生产力超级强大的时代,似乎我们更需要图片编辑。与此种状态对应,图片编辑在中国得到重视大约已有十年,但优秀的图片编辑仍然呈稀缺状态,目前在职的图片编辑则因为并无空间来做好图片编辑工作,沦为找图员,疲惫得苦不堪言。 一直想要做这个活动,就是邀请图片编辑来诉苦,呈现他们向来是隐形的那部分工作,讨论他们遇到的难题。 各种忙碌之后,终于把时间定下来,本周四晚上七点。不过,在邀请朋友的时候才发现——临近假期,又赶上北京爆堵——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不管啦,图片编辑们,欢迎来图什么Party!,做这个悲催的工作究竟图什么呢? 想要参加——请邮件至lululiao86#gmail.com 咨询      

今日美国与今日报纸

9月13日,美国最大报业集团Gannett的旗舰报纸《今日美国》宣布改版并改换了logo。人们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报纸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带来的惊喜,面对电视给报纸带来的冲击,《今日美国》在1982年9月15日创刊,以彩色化和视觉化的鲜明特色,给报业市场注射了一支强心针。 距离《今日美国》创刊已经30年了。 《今日美国》对此次改版的说明是:“从网站到app以及facebook,还有移动设备的app,所有的数字化平台的外观和功能,都侧重于使用更大的照片,图表解说故事,让新闻报道以一种有趣和吸引人的方式展示。 网站和平板电脑的终端都有视频直播和互动天气预报和其它一些新功能,同时也有即时的分析和评论。受众自己订制的功能也会让页面对于读者来说更为易用。” 有评论指出:”新的设计更加注重照片,读者以照片为导航到达故事页面,通过鼠标的左右移动翻页……” 看上去,这样的设计会使读者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旧版的USA Today网站 新版的USA Today网站(第一屏) 新版的USA Today网站(第二屏) 新版的印刷报纸 《今日美国》的这次改版是从印刷版到数字媒体的全盘改变,但评论文章关注的都是其在数字世界里的表现,也有评论提到:“这份报纸让读者在互联网上获得更多的信息互动。读者主要扫描报纸上的二维码就可以在手机上看更多的视频。通过社交网站的评论可以给编辑部写信——这样的改变让今日美国的印刷报纸和数字产业不再是分割的,而是相互产生交集。” 嗯,听起来很美。 以上信息我是在1000words看到的,这篇文章下面只有一条评论: “除了闷在宾馆,还有人会去读印刷版的《今日美国》?” 今天你读报纸了没有,还是拽出一张旧报纸裹东西? 读报的人请留言!不读的请飘过~  

抗议者

Tomasz Lazar  占领华尔街 昨天,收到一位自由摄影师发来的918游行的照片,同时,一位正在做实习记者的女孩也发来她的文章,告诉我文章所配发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给前面那位记者回信,我说:“如果有职业摄影师站到这个位置,你就不能在这里拍。”他的照片都是身处游行队伍中拍到的,捕捉各种“有冲击力”的画面,多年以来,我们的摄影记者都是这么做的。但今天,不光是自由职业者,甚至是职业摄影记者,这条路都行不通了。 实习小姑娘的照片后来上了纽约时报中文网的首页,她只上过一学期新闻摄影课;我们更多人是在微博上浏览从现场发来的直播图片。不少摄影记者在发稿之后,会把他们的漂亮照片集纳成一个图集传到微博上,但它们此时的存在只是一个优美的姿态,从新闻传播的角度来说,非常无力和无奈。 前两天,一位摄影记者打电话和我聊到到学校进修的事儿,临挂电话的时候,他说感到压力非常大。 这个职业还怎么干? 说一下这两天报道中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来自腾讯的一段视频:《使馆前的游行》,摄影师是徐阳——当然,这么好看的报道肯定无法在网络上存活,目前这个链接已经找不到了。之所以提及这段视频,是因为在这里,它给了游行参与者一个发言的机会,摄影师采访了抱着孩子的、举着旗子的,这些人谈及他们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这段报道事实很丰富,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播效果,我在其中看到了荒诞,但看留言,还有很多人看到了英雄主义,他们说自己因此很感动。 视频当然和静态照片不同,但除了那些偷盗者、打砸者、除了阴谋论者,游行队伍中还有谁,发生怎样的故事?静态照片是否也能回答这些问题?又有哪些摄影记者曾停下来和他们的被摄对象做了采访呢? 并非要为这次示威正名——噢,政治的事情太复杂了,早上我试着给摄影师找一些例子,想到了“占领华尔街”的一些照片,除了经典的新闻摄影的报道手法(比如,文章开头那张今年荷赛的获奖照片),有不少照片都是肖像,以下就是几个例子: 1. 摄影:Martin Schoeller 2. 摄影 Vanessa Bahmani 摄影师的计划是要拍1000个面孔 3. 摄影师zuccotti park 拍摄了99个占领华尔街的面孔,并录下了他们的声音: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   在这里放这些例子(它们也有套路化的倾向),并非是将占领华尔街和此次游行类比,也绝不是让摄影记者们拍着大腿惊叫: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然后照搬这些形式——这最讨厌了!! 我要说的是,记者是使者,别人没有在现场,只有你在那里,你要把之前脑袋里已经预装的东西卸下来,替代不能到现场的人去看、去听,去问,要有更多元的信息传递出来,才能让读者根据这些信息做出判断;我还要说的是,尤其就这些肖像来说,摄影记者要把自己的报道对象当人来看,有太多的报道,根本没有人的存在,只有被符号化的人——好人、英雄、穷人、坏人、疯子,等等。把你不喜欢的人也要当人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平视,很多人都做不到。 关于我们这个行业的发展,除去对事实的记录——更精彩的记录,在挖掘事实和表达观点和情感层面,中国的摄影记者还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只是,怕很多人并无心在此探索,但他们同时也要知道,那种拿起一台相机就能成为一个摄影记者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Read more

第五届OFPiX基金开放申请

今天终于很幸运地登陆进教室。赶紧发布第五届OFPiX基金的征募通告。 OFPiX基金是我们现在OFPiX工作室的前身,尽管以“基金”为名号,其实每年只有五千块,奖给一位关注现实的摄影师。不知不觉,OFPiX基金已经颁布了四年。 比起时下一些大奖,我们这点儿“奖金”实在少得可怜。所以,这并不是一个以获奖为目的的比赛。从基金设立一开始,我们就强调它是面向报道摄影师的路演。我们努力把过程做得丰富:要求摄影师撰写拍摄计划,希望他们以申请为由头梳理自己的拍摄思路;我们寻找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记者等圈外人士当评委,请他们站在摄影之外就选题和拍摄内容予以点评。去年,在工作室雷佳的帮助下,在微博上对整个活动从评选到颁奖做了直播,我们希望让作品和更多读者展开互动,从而通过反馈让摄影师深入认识自己的作品。 第一届OFPiX基金并未限定主题,但从第二届开始,我们开始将重点侧重于“社会纪实摄影”,强调摄影师对社会话题的关注,并为此做出改变现实的努力,比如,以和公益组织合作的方式激起受众对现实问题的深入思考,甚至是行动。 改变现实? 那破烂的现实已经不适合人类栖居,但你又能往哪里去?最近两年,实在不想说话——那种抱怨的,批判的言辞反反复复已经变得乏味而令人嫌恶;我不想做逃兵,也不要做怨妇,我是那么迫切地想做一个行动者。 我开始越来越讨厌抒情,迷恋观看现实,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细节。我多么想把这种爱好分享给身边的年轻人,它们比“观念”丰富得太多! 就在这周日,我又有一次奇遇。还乡盒子展览在目的地文化空间开幕,这是北京最大的同志酒吧,但楼上的文化空间却是不区分性倾向的、开放的、多元的、包容的;能在这里做展览也是十年前我在同志社区做纪实摄影所获得的机缘。开幕式上,很多当年的被摄对象都过来捧场,几乎每个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照片现在还挂在我家里。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我痛哭一场,这眼泪里面包含着喜悦和痛苦,记忆与现实,过去和以后,这是任何一杯鸡尾酒都无法调出的味道——和现实相遇的味道。 OFPiX基金鼓励人们观看现实。毫无疑问,在当下这个社会,任何一个穿梭在复杂现实中的人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但我们想要你知道,在你可能伤痕累累又无处诉说的时候,这里有一小撮人,他们愿意倾听你的声音并给你加油鼓劲。 等着你们的来信。 OFPiX基金的宗旨 从2009年开始,OFPiX基金开始把奖励目标放在关注社会问题的摄影项目。我们资助有公共价值的摄影报道,而不是摄影者私人的情绪。这并非是说前者更有意义,而是因为关注社会问题的摄影师的工作更为艰难,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更需要支持。 我们鼓励摄影师“用摄影的方式关注现实问题”。这个意思是,你未必一定要用传统经典的方式拍摄路易斯海因式样的社会纪实报道,只要你的目光是聚焦于现实问题,目的是唤起人们对一些社会现象的关注,甚至提醒大家要改正这个错误,你可以采用任何摄影表达方法。 2012年OFPiX基金申请办法 1,本年度基金又得到一位朋友匿名资助的5000元奖金,奖项因此得以扩展为两个,每位摄影师奖励5000元(其中一个在camp现场由观众投票选出),支持其完成所申请项目的拍摄。(如果没有合格的申请人将空缺) 2,申请时间从即日起截止到2012年10月30日 3,申请者将以下申请材料发到ofpixcamp@gmail.com这个邮箱里 a, 个人简历 b, 一个你意图用这笔基金完成的拍摄项目的介绍和拍摄计划(不少于800字) c, 一组不少于20张的摄影师作品集。(也可以发作品链接,如果直接发送照片,请保持每张照片的长边1000像素,并且放到一个压缩文件包里发送) d,请确保您的作品可以公开传播,不接受目前不能发表的作品 4,申请时间截止之后,与往年一样,将邀请摄影师和图片编辑浏览参评作品,推荐候选人。最终结果将在年底揭晓。 OFPiX基金的历史 1,OFPiX基金是一笔小额资助,由个人出资,每年帮助一位年轻摄影师完成一个摄影项目。 2,OFPiX基金成立于2008年,由任悦和詹膑创建。 3,目前已经有王楠,工人摄影队,樊竟成,占有兵和陶金获得这个基金的奖励。 (…) Read more

做一个好农夫——给年轻摄影师的建议

接着之前的那篇博客,把一些关于职业化的话题谈完。这是一位商业摄影师给年轻人的成长建议,非常商业。但或许职业就是这样,要成长就要忍耐。 以下是这篇名为Photography Jobs Grow on Trees的博客的编译,作者为Steve Giralt,一些地方我做了删减。 “下 个月我就不再做助理了,我要干全职。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就如同幻想下个月就有人会给我一个一百万美元的大单,我会赢六合彩,我会竞选总统……为什么我们 不相信这些假设?我已经看到不少年轻人有这样错误的想法,甚至我自己也犯这种错误。我得到的教训是,什么时候你能做全职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而是给你活 的客户足够多,在这种情况下你才能独立。你越清楚看到这点,你才会明白,你的独立需要坚持并且有一个一步步的计划。” 摄影的工作是 在一棵树上慢慢成长。我经常比喻,经营你的摄影事业就好像种下种子,你要耕耘,浇灌,小心呵护直到种子抽枝发芽。你还要细心看管,你会发现不是所有的种子 都能发芽,也不是所有的种子都能长成大树,也不是所有的大树都能每年开花结果。但如果你一旦停止照管这些树,它们都会枯死,你要从头开始。 这和摄影事业一样,你拍摄新的选题,推广自己,在各种场合和人们交流,给他们看自己的作品集,给编辑打电话。当你第一次遇到一个业内人士开始介绍自己, 你就是种下种子,然后可能要花上好几年,这棵种子才能长成大树。而且这其中有很多外力是你不能掌控的,比如天气。如果这棵树开始结果,那么也就意味者你的工 作机会出现了。有些时候你收成会很好,可能还有些时候,你需要花上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来照料自己的树。如果你是一个勤劳的农夫,那你就有一个好的职业生涯。 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你停止浇灌,你的树立刻会死亡。 你要不断拍新东西。年轻摄影师尤其是摄影助理,他们花了太多时间去思考要拍新作 品,却根本没有去实践。摄影师就如同健身,要不断训练。你可以想想,如果你一年去一次健身中心,和那些经常去运动的人差距有多大。拍照也一样,如果你几个月才拍一点儿东西,肯定和那些不断在拍照的人差距很大。每个人都想要一个好身材,这要花上很多时间辛苦锻炼。如果你是一 个时尚摄影师,你要费不少功夫去磨合,你要模特、发型、化妆、道具、灯光等等一个团队的配合。 第 一份工作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你艰难获得的,其中很可能还会孕育更多工作。现在还不是时间来抱怨人家给你的钱太少。我记得最开始那个给杂志拍照的活 儿是亏本的,因为当时我花了不少钱去租设备。这份工作,你的目标是要客户满意,给他们看到你拍摄的能力,你要自信。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对你的拍摄满 意,你要跟进。不要跟他们说你的想法要比他们好很多,把时间花在客户关心的地方。只有这样,你之后才能源源不断地有工作,那才到了你充分展示自己的时候。 很多人认为自己唯一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图片代理。但你的代理不会让你有钱和出名,只有你自己。很多年轻摄影师告诉我,他们希望找一个好的代理,因为他们懒得做推销,到处展示作品集,去和客户吃饭,开拓市场等等。唉,我很抱歉地说,我的代理很不错,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自己更能够经营自己。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是,代理不是来帮你找工作的,而是帮助你处理你已经有的工作,然后继续得到更多的工作。好的代理也根本不会找那些没有任何客户基础的年轻人合作。” 以上这些建议主要针对商业摄影师,对从事报道摄影的自由职业摄影师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我最认同其中一点——要不断拍摄,要有新作品——你必须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才能收获。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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