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危机

Bloomberg 最近发表了一篇有关纽约画廊所面临的危机的报道,在艺术界激起了小小的波澜,有人认为,危机远比文章中所报道的更严重。 此篇报道的由头是位于曼哈顿城区先锋画廊Guild & Greyshkul的倒闭,这家画廊平均每四到五周都有一个新的展览,但是盈利甚微,据说大部分资金都投入到布置艺术家的展览之中。开业三年,他们平均每月的开支是两万五千美元,但自去年9月份开始,逐渐无法承担这部分开支,最终导致倒闭。画廊经营者谈到,他们的客人都表示已经不会再花大价钱购买艺术品了。 另一位策展人讲述了最近一次到纽约chelsea画廊区的经历,他拜访的8家画廊,有7家都空无一人,这让他感到非常忧虑。事实上,一些著名的画廊已经开始裁员,缩减开支。 文章中提到两个案例,一个是高古轩( Gagosian Gallery) 正在展出的日本摄影师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的作品,展期已经延长到三月,他有关海的作品,价格已经从四十五万美元降到了三十六万,还有大量作品没有销售出去。 而去年颇受好评的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的展览,据画廊经营者介绍,虽然卖出了一些,但是并非像一年前那样一下子销售一空。 报道指出,目前纽约已经有四家画廊倒闭。而博客作者MAO则对之表示质疑,他提出,自一月份以来纽约有超过四十家餐馆倒闭,更不要说金融危机中那些赫赫有名的金融机构的倒下。难道画廊领域的日子会好过于其他? Mao还对这些艺术品的超高价格“冷嘲热讽”,他说:“想一想,买一张杉本博司的新作,要比买一幢房子的价格还要贵,这合理么?” 他说任何神智清醒的人都不可能掏钱来上这个当。他坚持认为,卖一张在世的艺术家的“照片”,价位竟然能超过十万美元,这实在太荒谬。

轮到印度这样被凝视

《Slumdog Millionaire》今年获得十项奥斯卡提名 影评人Dennis Lim 在slate杂志上的评论是这样的 《Slumdog Millionaire》究竟是一部怎样的电影?a,一个真实的印度,b,一部印度风情剧,c,一个童话,d,一系列以时髦手法拍摄的陈词滥调的组装。 Slumdog 是一部环球混搭影片:资金来自英国和美国,完全在印度拍摄,导演是英国人,剧组成员则是印度人,剧本改编自一个伦敦出生的印度作家的作品,编剧则是英国人。 该片颇受西方世界的欢迎,但是在印度国内,人们质疑,1,如果这不是一个西方导演是否也会如此受欢迎?2,印度也有中产,3,这完全是输出贫穷,4,贫民窟的人民不认同“slumdog”的称呼。 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foto8里看到的一组拍韩国的照片。这些片子那么的熟悉,这不就是那谁谁和那谁谁,和谁谁拍的当代中国嘛。要不然就是异域风情,要不然就是超现实风景,难道我们必须被这样观看? Nils Clauss  摄

关系

最近,Humble Art Foundation出版了一份《年轻摄影师作品收藏指南》。 书中收录将近160位摄影师的作品,将会推销给博物馆的策展人、画廊、收藏家,以及图片编辑,成为连接摄影师和市场的桥梁。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纯洁”的工作,因为按照我以往的心思,会不遗余力地向各位介绍这种推新人的活动,但是来美国两个月,有一些不同的感觉,最大的感慨之处在于,美国人搞关系学,比我们要厉害很多。 1,这本书出版的第一时间,摄影师Amy Stein就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布消息—— “对于收藏家和策展人来说,是一个明智的指南”it was a great resource for collectors and curators。 2,这本书序言的撰写者是一个收藏家,RUBEN NATAL–SAN MIGUEL,我打开他的博客。他正列出一个长长的名单做访谈, 第一个是Daniel Cooney,画廊老板,最近连着搞了两次年轻摄影师作品拍卖活动。 第五个是上面提到的Amy Stein。 3,最后说到和Humble Art Foundation的创始人,名字我忘记了,我在一次摄影展的开幕仪式上看到他和Daniel Cooney画廊的老板形影不离。 当然,这只是我从我在纽约有限的社交生活中看到的一些表面现象,圈子小,彼此都认识,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这兴许也是商业社会的规则——尽管,我们不愿意将艺术和商业沾边。在国内,我们的老师从来不会教我们如何“社交”,所谓“关系学”就是黑幕。但是在美国,这一切都以很合乎逻辑的方式发展。 其实我们还要注意一下这个数字:160, Humble Art (…) Read more

纽约观展记:大都会博物馆

若干年前去参观卢浮宫,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竟然只有累。马不停蹄地赶路,简直是暴殄天物。因为有前车之鉴,我参观大都会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计划也就改成了蚕食政策,打算分几次看完。 第一站是古希腊罗马艺术。那天运气真好,正好赶上一个“红衣女郎”——非常精干的红衣老太太做讲解,介绍艺术品中的亮点。我必须承认,我是一个很没有文化的人,博物馆的展品向来都是走马观花,欣赏外在的精工巧夺,对它们内在的故事却从来未曾探究过。而这一次,也许是心态安静,加上那位女士的精心讲解,眼前的展品忽然变得生动起来。 我最喜欢她对一尊名为《睡梦中的希腊爱神厄洛斯》铜像( Bronze statue of Eros sleeping)的解说。这是一尊罕见的体积较大的铜制雕像,因为凡有战乱,它们都会被溶解,制造成武器。也许是爱神熟睡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打扰他,噢,不,讲解员说他不是熟睡,是刚刚睡着—— 他的手的姿态,显然是刚刚从身体上滑落,因为这个姿势不会支持太久的时间,他的脚也是一种轻轻垂下的样子。如果凑近观看,你还可以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是微微闭合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绕到他身后,还会看到他的翅膀也是略有收缩,紧贴在背部。 这太微妙了! 创作这尊雕像的艺术家,一定是位非凡的观察家。他将头脑中定格的形象一点点铸造出来,这个过程一定很美妙,就仿佛,一张照片的显影 我有点儿兴奋,因为我完全没有意料到,这尊铜像是以这样一种漫不经心地方式,一点点释放它的力量。随后,我忽然发现,古代工匠的观看,对于解决镜头和眼睛之间的战争颇有启发。 古希腊雕像的风格,并不仅仅在于精确、秩序与均衡,最动人之处还在于它们的平静。 细节在不经意间泄露,而不是昭之与众。我非常好奇,这些雕塑家如何保持中性的眼光来打量和重塑世界,这有些类似镜头观看的风格,镜头切入现实时也是这样一种中性的态度,我是说,尽管摄影师希望控制镜头语言,但是这个机械的家伙总会记载下一些不期而至的细节。因此,摄影史中一直充斥着技术和艺术的混战。 就如同人类一直在努力“征服自然”,摄影师也从未停止过“征服相机机械式的观看”,在摄影师的感情和镜头的“无情”之间,一直存在各种各样的交锋,就比如当代艺术中流行的摆拍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抓拍。一些当代摄影艺术家显然憎恨镜头观看中“失控”的感觉,因此借助多种手段增加自己的力量。而抓拍摄影师们,虽然在框取和快门瞬间上下足了功夫,但是他们仍然钟爱按下快门后的不确定性,有人甚至将从未料想到能够出现在画面中的元素称作上帝的礼物。 从总体上来看,称自己为“摄影师”的人,往往在潜意识中已经把自己定义为镜头的主人,或者说,摄影师们很少有人真正欣赏镜头对现实的客观态度,希望仅仅表现眼睛或者头脑里的世界。而那些所谓业余人士则完全为另一个极端,他们把自己定义为弱者,服从于镜头的视角,这使得业余影像充满了天真客观的观看,但是却缺乏秩序。 我们最后又回到了一个中庸的结论,这其实就像黄金分割点——此处,将带来美感。这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结论,摄影=镜头+眼睛的观看——如果你还将自己的作品称作是“摄影”,我说的是“摄影”,我无法评价“艺术”—— 必须要在这两者之间获取平衡和探索,尽管,结论并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而正因为此,它才充满挑战和乐趣。 因为这些原因,我在大都会的古希腊和罗马厅里徜徉了很久。我发现,这些仿佛在夜晚都会悄悄舒展身体的雕像才是肖像摄影的起源,而并非是剪影画。我停留在一尊被称作代表古希腊精神,具有浓郁宣传色彩的男子头像前。他没有表情,但是仔细看,瞧他微微咬紧的嘴唇,似乎有种力量喷薄欲出,他的眼睛,似乎空洞,并非直视,但是却使得你不得不跟随他的目光远眺和畅想。“空白”和“意味”这对矛盾在这尊雕像身上得到了统一。 这让我想到摄影中的一个潮流——Deadpan。Deadpan是英文单词“dead”——死一样的,静寂的以及“pan”——面部表情,这两个词的组合。国内有人将之翻译成呆照。呆照在当代艺术中已经不仅仅是记录呆的面孔(比如Thomas Ruff),还包括呆的风景(比如Andreas Gursky),以及呆的肖像(比如Rineke Dijkstra),最为叫座的当代摄影艺术家都是这种调调。 Deadpan可以看作是当代摄影师对镜头和眼睛之间关系的一种新的定义,而这种定义,似乎回到了罗马时代雕塑家的观看——镜头和摄影师分享彼此的观察成果,我虽喜欢这种探索,但是这些貌似空白的作品,仍然是摄影师主观控制的感觉,是控制到极至而又装作客观极至的感觉。镜头观看中的偶遇甚至是失控在这些作品中被减弱,甚至是消失。 我还是更为欣赏古希腊艺术家的心境,他们留下了一种所谓永恒的美,就好比大都会雕塑殿堂里的这尊只剩下躯干的雕塑,她裙子的褶皱,让你去想象这件衣裳轻盈的质地,以及穿着者是怎样的一个美人。我喜欢这些细节,仿佛创造者留下寻宝的线索。事实上,你今天拍照,可能永远都不会料到,若干年之后,你作品那端的观者,是怎样通过那些若隐若现的细节,解读故事,反复琢磨,寻找答案,然后如同我看小爱神铜像这样发出赞叹。不管答案是否如你所愿,但那终究是件有趣的事。

收藏家

在ps1 当代艺术馆的简报上看到的。 “很久以前,Pio Monit给我们拿来三张年轻艺术家Gino De Dominicis的作品。我们都买下了。他最近向我们承认,他当时回去之后和是这样别人讲这个故事的:‘我最近去了巴里,我把Gino的作品卖给了两个疯狂的收藏家’。因为事实上,那三幅作品就是三张签名的纸片,每一张上只写着作品的名字。‘那两个人丝毫没有犹豫,甚至连合同都没要。’——是的,我们就是那两个疯狂的收藏家,那三幅作品今天成为了历史名作。”

艺术不是投资

在“art info”上看到这个标题:《艺术不是一种投资》( art is not an investment),点开看,以为美帝真的在经济危机中对艺术体制开始进行深刻反省。仔细看下来,却是在介绍最近刚刚结束的纽约一个艺术展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故事。 这个名为:Outsider Art Fair的艺术展中,销售业绩最好的是英国一家画廊,其经营者说:“经济无所谓,当你有好的艺术品,它就能出售。”他的画廊空间的作品里贴满了红点。在预展的15分钟内,就卖出了10幅 George Widener的作品. Widener是亚斯伯格症患者( Aspergers)有些类似电影雨人里的那种病症,对时间、地理位置,人口统计等关于数字的问题有着惊人的记忆以及兴趣。他出身贫穷,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有社交恐惧,数字充满了他的生活,童年上学的路上,他嘴里喃喃地念着的一直是身边经过的汽车和房子的数字。在一部纪录片里他曾经和NASA的工程师比赛计算日期,主持人随便说出一个可能横跨千年的时间,工程师还在用电脑计算,他却在主持人话音未落的时候就说出来:“那天是星期四吧。” George Widener他的艺术作品全部有关记忆。这次销售的作品都在两千到两万美金之间。 由于买家处于谨慎,都对已经成名的艺术家显出浓厚兴趣,一些刚出道的新艺术家无人问津,有有些画廊则在此此展销会上一无所获,这并没有击倒画廊主,有人指出,随着经济的衰落,他所代理的艺术作品将会出售给那些真正的收藏家,而不是希望从中谋求利润的人。 NYU教艺术的Gerry昨天还和我谈起,他刚刚教书的时候全纽约只有四家画廊,只经营伟大艺术家的作品,现在他们隔壁MFA学生的工作室里就有画廊拜访,征募艺术家,许以美好的前途。而买家们从来不是把艺术品反复欣赏把玩,而是放在保险柜里等着升值。现在,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人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艺术不是投资”。而这之后呢?

Richard Prince不怕诉讼?

最近,Richard Prince又一次成为艺术新闻的头条,原因是他又惹上了官司,遭到了摄影师的诉讼,这一次,连同他的代理画廊:著名的高古轩(Gaogosian)也一起扯了进去。 问题出在Prince最近在Gaogosian展出的新作“Canal Zone。这是一组拼贴艺术作品,照片和油画结合起来。Prince出生于美国统治时期的巴拿马运河区——一个富有争议的地区,让这组作品带有某些政治意味。作品尺幅巨大,画面都是瑞斯塔(Rosta)人和挂历女郎的照片组合。而这些Rosta人的照片出自一本已经出版的摄影画册“Yes Rosta”,作者是 Patrick Cariou——当他看到这位大艺术家如此大胆妄为地使用自己的作品赚钱,自然豪不犹豫地将其告上法庭。 这并不是Prince第一次面对版权麻烦。不过,Citylife在报道这一诉讼的时候谈到,摄影师Cariou认为他的这一次诉讼有所不同,因为Prince之前使用的都是匿名的商业图像,而这一次“盗用”的则是自己历尽千辛万苦,花了十几年在牙买加的山区,艰难地获得了Rosta人的认同才拍到的照片。 可惜,对于Prince来说,甚至对于法官来说,他们兴许都不会考虑所谓照片背后的辛苦,这使得这一侵权官司似乎和Prince之前面对没有什么不同,比如他靠之出名的万宝路牛仔,以及受到了摄影师本人和被摄对象双重诉讼的Spiritual America。Prince在这些官司里都全身而退。 从艺术的角度来看,Prince的创作手法被称作“挪用”,将作品和艺术家分离,占有作品的意义。用简单的话讲就是使用“勾魂大法”,他们拿来使用的仅仅是作品的物质实体,原有的魂魄早之弃之一旁,注入的是艺术家自己所赋予的精神。(这里有一篇文章可以参考)。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这种未经作者同意使用其作品的方式,可能被归为“合理使用”(fair use),这在美国法律里有相关规定,以批评、评论、新闻报道、教学等目的使用版权作品都可以归为fair use的类别。一位专门关注摄影领域的法律问题的律师认为,Prince的使用能否归于此类,这完全要看法官如何定义“fair”。 我在Gaogosian看过这个展览,实话说,我和这些作品实在产生不了任何共鸣。倒是最近看到村声的这个报道,让我多少理解了Prince的创作精神。文章中指出,或许应该把Prince当作一个收藏家,因为他有着狂热的收藏癖,积攒东西,然后将之分类,重新注解其意义。他钟爱的藏品之一就是照片,打开Prince的网站,你可以看到一些,包括Diane Arbus, Larry Clark, Helmut Newton等人的作品。但是,你同时还能看到,他是怎样以一种骇人听闻地方式摆放这些作品,横七竖八地将之堆在地上。这恐怕就是他对收藏的态度,绝对不是必恭必敬。他的收藏策略是:“收藏你喜欢的,并且要收藏其他人从来都不收藏的。”而就是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他往往能够洞察出社会文化发展的潮流趋势,难怪村声的这篇文章一开始就说,在艺术市场低迷的时候,Prince能不能告诉我们风会往哪边吹呢?

Frieze After the Freeze

昨天博客提到的Jerry Saltz的Frieze After the Freeze这篇文章,Stanley将全文给大家翻译出来了!本博客热烈欢迎更多Stanley这样充满爱心的各界人士出现。 二个星期前,盘旋在艺术世界最近二年的死亡之星終於射出了它的激光。 这是十月十五日,这一天的股市再次与一个月前一樣,下跌超过七百点,雷曼兄弟和美林证券倒闭,达明安赫斯特典当了价值二億美元的涂鴉艺术品給苏富比。 在此背景下,上午11时,位于伦敦的Frieze(饰带)艺术博览会开幕,国际上有头有面的大人物,收藏家,博物馆馆长,顾问,博物馆董事,受托人,模特儿,电影明星,评论家等等纷至沓来。 金融末日的谈论弥漫着博览会。卡尔斯伟哲先生, 华宝银行的艺术业务负责人告诉一位记者说: “我们正处於一个资金流动的危机”。基金经理兰迪补充说, “ 华尔街在流血了”。 收藏家们谈论着如何把荷包缝紧。 然而,大部分的艺术界都仿佛若无其事。 一家德国经销者告诉艺术论坛Artforum.com ,“这个经济混乱的局面都将在明年一月结束”。克里斯蒂的艾米举例说(她家最近沽出了): “如果你买东西,就买货真价实的”。事实上,大多数投机者误买烂货或者严重高估。 其实上我们这些去Frieze的常客已经可以看到某些改变了。最近几年一直忙于与客户接洽的交易者和助理现在只能呆在一旁。只有零星的买卖。那些告示牌声称“已经销出”改为“我已经有几个人有意购买了”。虽然大型的画廊例如盖葛逊与白立方等大量的采用贵夫人和高挑的美眉穿上夸张的高跟鞋,许多年轻的经销商还是为交易量困惑。一个在一窝蜂投机性时期设立的画廊当第一天下午5时只售出两件艺术品时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 当我走过了一百五十二个展位,我回想起泰坦尼号戏中豪华游轮的设计师警告女主角凯特温斯莱特去找艘救生艇,因为“所有这一切将沉入大西洋。当我尝试把 这个想法告知与会者,有几个说,我是一个无趣的造谣者。我反驳问道, “这传闻不是已经开始证实了吗? ” 如果艺术经济真如所看到的一團糟,大约四十至五十个纽约画廊将关闭。大约相同数量的欧洲画廊将也步入后尘。 艺术杂志将停止出版。 一些主要的展览会 将要告吹,有可能是军械库艺术展,因为许多交易商都痛恨它的参展条件,又或者迈阿密海滩的巴塞尔艺术展,因为尽管它很有趣,其实也是非常荒谬的。博物馆因为筹集不到资金将取消展示。艺术顾问将失去工作。 虽然只能勉强糊口,可供选择的另类空间将变得更为重要,至于艺术家呢,他们摆脱了厄杀艺术的控诉,大多从事模棱两可或衍生的工作并把艺术品的价格抬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1,移来的世界 如果一个企业的老总爱上了摄影,在经济不景气的当下,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兴许会给摄影师带来意想不到的工作。高通(Qualcomm)公司一直为它们在公众之中的形象烦恼,因为这个公司到底做什么,似乎一直很玄虚。负责人偶然间看到了荷赛的获奖作品,一组移轴拍摄的照片,立刻触发了灵感,这种“小世界”的感觉,似乎恰到好处。 摄影师Vincent Laforet成为高通广告的最终人选,因为他之前已经有两年的移轴拍摄经验。 其实玩具厂商也曾看中过“小世界”的概念。不过高通这次的制作更复杂,在高通网站的这里,和这里,都能看到vincent移轴作品最后的效果。画面是由多张现场移轴照片合成的,现场拍摄的3D数据都被精确记录下来,随后画面里的人物在影室里单独拍摄,再后期合成。 移轴照片草图效果,和最后的页面效果。 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拍摄场地是用google earth 找到的。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摄影师的特殊技能终于让他们还能混口饭吃,商业社会又多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技巧。不过,换个角度思考移轴怎么这么红的原因,似乎悲观的结论是,泛滥的影像让我们不得不靠这些雕虫小技来吃饭了。 到这里看作品诞生的全部过程的解说。 2,移走的世界 a happy new year?《英国摄影》杂志将这句祝词变成了疑问句。 摄影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不景气的行业?英国 olan Mills 肖像工作室在圣诞节后有34家连锁店关张。《泰晤士》报撰文指出,在经济危机中有三种类型的商业面临倒闭的危险,第一是经营不善的,例如已经破产的百年老店Woolworth,第二是完全依赖科技支持的,比如Jessop(经营摄影器材的公司)以及图片相关行业。第三就是生产成本过高而可能难以为继的企业,比如纺织业。《观察家》杂志也引用分析家的预言,声称Jessop将是下一轮跨塌的企业之一。 《英国摄影》杂志认为尽管经济学者们一直都在给摄影行业唱衰,完全忽视摄影已经成为英国人最大的爱好之一的事实。但是整个行业确实面临重重压力,图片库市场、媒体摄影市场都不看好。 3,未来的世界 这两天看到的最受启发的言论来自美国著名艺术评论家Jerry Saltz,他在纽约杂志上撰文《 Frieze After the Freeze》,一方面指出了艺术市场面临的危机,而另一方面则提出,危机同时也会带来积极的效果。 在谈论艺术市场的萎靡时,他提到了对一些中国艺术家的看法: 很多中国艺术红人,他们大多数只不过是第N代照片写实主义的传人,这些人将会摔落在路边,留给收藏家的是一堆垃圾。 (…) Read more

辛迪雪曼(Cindy Sherman)访谈:我如何拍摄“无名电影”系列

访谈者Mark Stevens,刊载于  Apr 7, 2008 纽约杂志。 在你1977到1980拍摄的电影系列中,你创造了一个女影星的形象,是由你自己扮演,看上去好似是经典电影里的角色。这个系列怎么开始的?我1977年夏天到纽约,一直想要通过一个新的方式来讲故事。David Salle在一个出版低俗杂志的公司里上班,他们的杂志里常有很多主题半裸的女人的摄影小说,和卡通画一样,但是是拍出来的。这让我也开始思考一些事情,这种廉价的,看了就扔的照片,使得你若看过一次,就也想来拍你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用你自己做模特?我一直在作品里拍我自己,装扮成各种角色。我认为这是很自然的。我拍一卷照片,有六种不同的场景和角色,假设这是一个演员在她职业生涯的不同时期。有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是在拍她的电影处女作,而另外一些,她有一点憔悴,却努力在让自己显得年轻。我故意在热的药剂里冲洗照片,想让它变得看上去颗粒粗糙很原始。 评论家喜欢研究你作品中的男性目光的凝视和你作品中女性被当作一种客体的样子。你当时想到了这些吗?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在七十年代晚期,我刚刚从大学里毕业,我正努力尝试做我自己雄心勃勃要实现的理想,我想用化妆的手段,但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哦,不,我们还是要自然一些,你不能尝试美化任何事情。” 你在孩童使其一定喜欢布娃娃和扮演游戏 布娃娃,给它们做衣服,做房子,当然还有扮演游戏。创造这些角色让我有一种私密的快感,因为这使得我可以做化妆游戏,穿那些老式我根本不可能穿的衣服。 我喜欢你装扮你的角色用的那种华丽的方式我去二手商店和跳蚤市场,挑选我喜欢的但是便宜的服装。但是我找到了很多非常绚丽的老式衣服,让我仿佛回到另外我的孩提时代,13岁的时候穿着束腰——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但是那就是女人们常干的事情。 你周围的环境对你的作品影响大吗?那时候,男性艺术家很多,并且喜欢在各自的工作室里串门,我不喜欢那种男人们爱干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没有太多女性艺术家冒出来。但是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当年我们有很多跨媒介艺术家。Robert Longo在一个乐队里, Kim Gordon是一个艺术家同时也演奏音乐。所以很有趣,我们不光会说“噢,我们要去画廊里看展览。”而是也会说“噢,我们应该去听某某人的演出。” 你自己发明了这些照片中的角色吗?我在头脑里创造出了这些角色,比如那个去工作的女孩是在她在这个城市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去上班的路上。等等。 很难知道这些角色在想什么 我喜欢这些剧照里的人没有微笑——他们是一种空白的状况。这让观者自己可以参与到叙事中去。 你现在再看你创作出的角色,你看到了什么呢?有的时候,我会想到这个城市的变化,比如有一些找是在世贸双塔旁边的右边的地方拍摄的,现在这些建筑都没有了。我也会想到,要知道我在做这幅作品的时候我还做着一份非盈利画廊接待员的兼职,那是在上班的路上拍的,我会保持角色的样子,然后就那样去工作。当我第一个展览开幕的时候,他们说:“你干嘛不就扮演成角色里那样来工作?”但是我感到我不能,在这个城市,这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我感到没有把握。 为什么?我猜那是因为我仍然很胆小,我只是感到—— 感到你带着一副面具 感到我没有穿着我通常所穿戴的盔甲,成为另外一个角色让我觉得很无助。我们都是自己为映射到这个世界的形象而制造出来的一个产品。即使大家可能没花费任何时间,或者认为他们没有为此做任何准备,我认为最终他们还是让自己的整个生命都变成某种特定的方式,给周遭世界一个特定的面庞。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但是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生活中的一个问题——那甚至让我好似一个变色龙。有的时候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但是成为变色龙也有快乐的地方当然,很多时候也很有用。 人们在看“无名电影”的时候容易犯什么错误?将之看做一种自拍肖像 你如何看待有人说你的作品太自恋?我真的不认为这些作品是在拍我,也许是我,但是也许是不想成为我,而要成为其他角色。或者至少是,成为别人的一种尝试。

Big Show(1)

忽然想写一些关于摄影展览的文章。写作的起因就犹如我最近在纽约的日子以及纽约的街道,是歪七扭八地密密编织起来。本来应该去听摄影师Tina Barney的讲座,结果有事耽误了,于是到图书馆去看书,在人家很严肃的画册里却看到了一段八卦——Tina变身当代艺术家的历程很经典,她早期拍黑白,后来开始拍彩色,她起初用135画幅的小相机拍摄自己身边中产阶级的生活,后来改用大画幅,她开始完全是抓拍,后来用了大画幅无法抓拍,为了保证影像的清晰度就让自己的被摄对象摆拍,她开始是无意识的摆拍,后来索性干脆有意识地摆拍——她的摄影历程真的是越来越“当代”了。 这话题扯远了,在Tina“当代化”的历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那是八十年代,她的作品展出的时候,在她自己的观念里,摄影作品就应该以那种惯常的尺寸挂在墙上——这大概是当时摄影师的普遍思维吧,但是她的画廊策展人提醒她,为什么不尝试把照片放很大展出,如同某些绘画作品一样,有着巨幅尺寸。我们必须承认,对于当代摄影艺术的发展,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念,尺寸已经逐渐成为当代摄影艺术作品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后来,Tina的作品在1983年参加了MoMa的一个摄影展,这个展览的名字就叫做“Big Pictures by Contemporary Photographers”(大照片:当代摄影师的作品) 那么,就从这个展览开始我的“big show”系列文章,我将不定期介绍一些过往的摄影展览。希望能够坚持系列下去。 但有些尴尬,因为说介绍这个展览,遗憾的是,没有在网上寻到更多关于这个展览的消息。不过,搜索到了两篇写得很精彩的关于摄影作品尺寸的文章,成为我写作的重要参考:(文章一:Pictures Worth 10,000 Words, at Least; 文章二ART; Why Photography Has Supersized Itself)所以,今天的这个介绍只是将这个影展作为一个引子。 1983年MOMA的这个大照片展览,策展前言里有这样一句话: 摄影艺术近来的一个流行趋势是,作品的尺寸和它的呈现方式已经越来越成为艺术家有意识思考的一个正式的要素。 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不是么?“有意识”、“正式”这些词语似乎暗示着一种新的规则的诞生,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摄影作品的尺寸和传播方式存在着另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 我上个月在ICP看过一个展览,是摄影术诞生之初,早期照相馆的作品。每一张照片都必须将鼻尖贴近才能看清楚。很长一段时间,摄影作品就是以这样一种亲切的尺寸出现,捧在掌心,夹在相册里,印刷在报刊杂志上。 七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大照片运动。摄影师们认为8#10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1975年Richard Avedon做了一个展览,其中一张安迪沃霍工厂员工的照片大概有21英尺长真人大小。两年后Irving Penn拍摄垃圾堆的照片被放大到大都会博物馆的一面墙那么大展出。 不过,这些“大”照片比起八十年代的作品就小巫见大巫了。以下这段文字让我乐了半天: “德国艺术家Thomas (…) Read more

小伎俩与大智慧

我翻了翻很久没看的lensculture,添了不少东西。 这个Michael Itkoff ,Lensculture上来就说他曾经当过Annie Leibovitz的徒弟。不过,就作品而言,他们之间可没有太多联系,Michael Itkoff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街头肖像》(street portraits),是他从2002年就开始操作的一个选题,现在的摄影师难做呀,做一个题目动不动就要环游世界,Michael也是这样,他在世界各地拍摄街头肖像,但是方法略有不同,秘诀就在一块小白板上面。 他和助手会寻找一个环境很有典型意义的街角,有一些符号化的东西,比如霓虹灯、涂鸦什么的,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人走过,随后就把他按住,征得同意后就在现场拍摄肖像,而助手则站在这个人身后把一块能遮住对方脑袋的白板举起来。通常你会在照片中看到助理的手,有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脚。 Michael Itkoff摄 评论家认为,这让读者的视线更集中于被摄对象面部,同时也会环顾四周环境。这种方法借用了时尚摄影的手法,但是同时又颠覆了使用无缝白背景的矫饰和伪装。 不过我觉得,这种做法似乎只能让他的作品呈现一种商品包装一样的统一风格,因为背后举白板的人的行为的意义,其实并没有体现出来。 Lensculture紧接着介绍的另一位摄影师,很凑巧,也在使用白背景,但我认为他更有着大智慧。韩国年轻摄影师Myoung Ho Lee的作品“树系列”,用白色背景将自然中的树木分隔出来,这照片我每一次看都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能够被带到画中,可以呼吸自然清新的空气,吐故纳新,安静地欣赏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Myoung Ho Lee已经被著名的Yossi millo画廊代理,明年春天将有一个个展,翻看他的简历,在韩国中央大学一直读到了博士,是韩国地道的本土摄影师,所获奖项什么的也都是在国内,完全凭出色的作品打入了西方艺术圈。 嗯,今天又在家宅了一天,这篇博客我在纽约的早上就写好了,不过网站坏了,好在你们都在酣睡,我就一直等到horse睡醒,看着ofpix的网站一个个地复活起来,迅速地贴上了这篇博客。明天要出洞了。

周一消息树

“周一消息树”上飘扬的小红旗就是任悦同学重返教室的信号。刚刚吞下房东热情的一大碗牛尾汤,积攒充足的力气开始写作。 3个女人 实话说,这两天有关纽约摄影世界的见闻,简直有些难以形容,因为————那些我曾经码在博客上的名字,画册,画廊,突然一下都非常真实地涌到我面前,是老朋友,却又需要重新打量,资讯多得难以消化。 就说说这两天遇到的三个女人吧。 正像沈玮博客提到的,我们在摄影师Christoph Gielen影展的开幕式上碰到了Amy Stein和Juliana Beasley,随后又参加了zoe strauss的影展开幕。这三个女人太强了,皆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态势,但是作品里又有着女性特有的眼光。 Amy Stein的新书“Domesticated”即将出版,故事的线索是现代生活中人类与动物的关系,根据地方报纸里的动物新闻,以及民间故事里的有关动物的传说,她拍摄了这套作品,试图诠释人类探秘自然,却又试图驾驭驯服自然时,所产生的种种矛盾心态。我喜欢她的这个切入点,以及她照片里的那种神秘的因子。 Juliana Beasley是联系图片社的摄影师,她毫无疑问是普雷基喜欢的那种类型的摄影师,照片来自天性,而不是源于技法、规则、或者严密的创作体系。1992年,Juliana Beasley从纽约大学艺术学院毕业两年之后,作为一个摄影领域的新手,根本无法养活自己,跑去当脱衣舞女,干了八年,走遍美国各地。在这期间,她用相机记录下自己的生活,著作《脱衣舞娘》注明未满十八禁止观看,毫无掩饰地揭示了职业脱衣舞娘世界里的性、金钱交易甚至是爱。 联系的女摄影师其实都蛮厉害的,上次电话里听普雷基提到那个拍摄印度红灯区的美女Zana Briski,正在拍一个新的项目叫做“昆虫”,项目的起源就是她住在红灯区时所观察到的身边爬过的各种虫子。可以到她的网站去看,带声音的。 zoe strauss的展览竟然就在我翻译过的那篇华尔街的出走者所经营的画廊bucesilverstein里举办,自从被惠特尼双年展关注过之后,她红得不行,开幕展里面人满为患。zoe被称作装置艺术家,曾经做过的一个跨越10年的项目“I-95”,每年都在美国i-95高速路穿过费城这段举办摄影展,展出作品是她拍摄的自己身边的朋友和邻居。展出结束后,参观者可以把照片撕下来带走。Youtube里有一段很不错的视频,介绍了展览的过程,看了很是喜欢。 这次zoe在bucesilverstein的展览名叫《美国》(america:we lve having you here),同时也是她的新书《美国》的签售仪式。后来看过展览介绍才知道,那些沙发、落地灯和墙上如同家庭相框的小照片也是她设计的“装置”。Zoe是一个勤奋写博的人,她的博客介绍了这个展览布展的过程。结合展览现场,更觉得有趣。 一个饭局 今天纽约的温度有所回升,出门前我还觉得似乎要生病,但是走到外面暖暖的太阳,心情就好了大半,到了中国城碰到曾翰和王博,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还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随后便看到“第十个”在门口张望,走近屋子是活动组织者Nomap和夫人,以及cute,还有沈玮,后来缪佳欣同学进来,我们上次见面还是2004年的平遥。最后一个到场的是老Z,他提出我博客的翻译不够仔细,我觉得应该聘请他专门来“挑刺”,呵呵。总之,这是一次特别棒的聚会,大概也可以称作camp4(纽约)的编前会。也因为这个,我心情大好,回来开始奋力拼“博” 噢,还有,回来的路上去了Strand书店,我的老天,看到了所有我在博客上曾经介绍过的图书。老Z很好奇地发邮件问,我买了几本书?我知道,如果一旦动了买书的念头,那可就惨了——于是最后的结果是,我把那些我心爱的图书逐个摸了一遍,哈哈。留待以后慢慢再收。

7个70年代出生的年轻人(3)

今天最后再补充一些零七八碎的事情。 一, 作品的尺幅和数量 摄影师都希望自己的照片在展览的时候放很大,数量要足够多。但是在平遥就有一个问题,展览多而庞杂,观众的眼睛始终处于一种饱和状态,这个时候照片的展示反而要有节制。 这并不容易做到。比如ian teh的照片,我非常喜欢,昨天wangzhuo留言说,他在现场觉得照片太小了,看不过瘾。Ian的展示也一直让我头疼。一方面,他的作品是一个结构紧密的报道摄影故事,他的照片应该尽可能多,才能涵盖故事的全貌。而另一方面,这是一个四人联展,四个摄影师的作品之间应该彼此照应,呈现一种整体性。Ian的照片如果全部放大,展线就拉得太长了。 Ian的照片有一种电影画面的感觉,我一直试图把这种感觉传达给观者,小尺幅,连续排列,应该能够达到这种效果,并且吸引观者走近仔细看。原本设计了要放大其中四张照片,放在一连串小照片上面,但是在画草图的时候,觉得不利于观众观看,就放弃了。 做展览对于空间思维能力是一个考量,真正到现场之后,我发觉,如果把ian的照片放很大,下面是小照片,尽管大照片的位置可能会比较高,但是观众可以通过调节观看距离,同样也能获得很好的视觉效果。Ian的这个展,还是应该有几张大照片。这是一个遗憾。 沈玮的照片只有四张,不少人都觉得不过瘾。沈玮的这部作品刚刚开始拍摄,正处于探索时期,在这个时候做展,更多是对作者创作思路的一种厘清,展示出的是那些留有更多的想象和思考空间的照片,要少而精。 二, 作品的装裱 这个展览所有照片都没有加框,每增加一种展示元素,做展的难度就高了一成,我其实是选择了难度较低的一种方式。 但是无框装裱的局限性也很大,最常见的铝塑板装裱造价比较高,我们接触到最便宜的是240一平米。由于资金少得可怜,这次的大部分照片都是在美术馆的一家小店里找了个师傅,将之直接贴在木板上的,这种方式裱出来的照片很轻,便于携带,但是一不小心就裱不平整,照片上容易有脏点,边角的地方有些粗糙。 今年平遥土仓有一个日本摄影师的展览,展示效果很好,他们的作品没有任何装裱,就是打印出白边,然后用小按钉钉在墙上。当你对展场一无所知,一切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这种方法灵活性更大,可以让策展人把更多精力放在照片的内容和品质控制上。 三, 作品的辅助性解释 有的展览,为了把观者带到摄影者的语境里,把一些照片以外的辅助性元素也搬到展场中,我看到最离谱的一次是把一辆吉普车弄到了展场中。 美术馆的个展、回顾展,经常会采用这些方法。 好几个人留言说喜欢潘晓春的照片。他就在生活之中拍摄,我喜欢他捕捉到的那些仿佛剧照一样的真实生活场景。为了呈现他的作品样态,我从他博客里摘了一些文字,夹杂在照片之中,希望在照片、常态生活、摄影者个人之间建立联系。我对这个做法也比较拿捏不准,不知道是否显得有些做作。 另外,最开始计算展线的时候,出了一些失误,以为多出来8米的展线。我们把以前1416曾经翻译过的alec soth的摄影谱系图制作出来作为辅助性解释,目的是希望观者能够从更广阔的摄影史的角度上观看这些年轻摄影师的照片。不过,最后因为空间有限,这个图表成了遮雨工具了。 四, 总结 我在这里絮絮叨叨这么多,是有些自恋呵,因为作为观者,看到的就是墙上挂出来的照片。 但是,我希望大家也能了解一些展览背后的秘密,要知道,影响你对照片观看态度的因素,可能有几十个,它们都隐藏于细微之中。 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离题很远了,似乎原本是要说一些关于七十年代的人和气质的故事,不过,我们布展的时候屠春同学已经作为80年代的代表混了进来,这是个有意味的结尾。 最后,感谢为这个展览奉献智慧和劳动的朋友们,文章、文轩、思然、E6、王卓、horse、子鸢、7+1组合,感谢你们……… 最初的展场

7个70年代的年轻人(2)

出发前和Nan在宜家选购做展用的装备,原本是为了实现展览中一个“伟大的”设想,没成想却成了非常狼狈的一次经历。 我们的目标是给陈春林的作品选购“家具”,是的,我们要买档案柜和镜子。 把陈春林拍摄的所有的照片都制作出来,以档案的方式呈现,这是我看到他作品之后的打算。对于一部时间跨度大的作品,一个好的展览,不仅仅要展示出作品的结果,还应该呈现出这组作品的过去和未来。画廊展出作品,局限在于过于强调照片的“卖相”,而在平遥摄影节展出,则可以摆脱这些束缚,做一些更大胆的工作。陈春林的展览,我设想是从档案柜开始,里面陈列他的所有照片,然后是三亚海滩拍摄的一整组照片,但不是像他以前展出时把一组照片拼贴在一张大照片里,而是将一天之内拍摄的42张肖像,分别制作,然后再组合在一起。最后是一张从海滩系列挑选出来放大的照片以及一面镜子——镜子?是的,这个设计的思路是从多至少,将繁杂的众生相归一,再由个别到全体,让观者在“照镜子”的过程中,看见自己也望见他人。 嗯,听起来规划还不错。 我和nan在宜家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正拿不定主意,铁皮档案柜摆在展场里是不是太小,收纳照片的盒子是用木头的还是纸盒,尺寸应该多大。镜子更是麻烦,大镜子如何运到平遥?悬挂是否有问题。就在这个时候,我头脑里飞速地过了一下电影,我把自己变身为陈春林,我想象看到自己的展览中前面是——宜家的架子,宜家的盒子,后面是——镜子。我忽然发现,我们这两个女性策展人,正试图把平遥的展场变成女人的卧室。 不,不,我们不能这样,这样太婆婆妈妈了。摄影师一定不喜欢。 我们两个人瘫坐在宜家的床边,面容憔悴地开始新一轮的研讨。陈春林的作品是一种非常质朴的表达方式,不需要用太多的花招来展现。但是档案的想法就这样放弃那太可惜了。要不,全部贴出来,六百张照片全部贴在墙上。对,全贴上,简单而且直接。新想法让我们两个兴奋无比,丢掉了镜子、箱子。我们不仅仅节约了一大笔预算,同时也拯救了一个岌岌可危的过于“女人味儿”的展览。 当然,我们没有考虑把六百张照片都弄到墙上是一个多大的工程。这里要隆重介绍一个很不赖的贴照片的小工具:胶泥。如果用大头钉一张张按在墙上,照片尺寸小,而且非常密集,钉起来会很累,这种胶泥不会贴坏照片,可以反复使用,贴得也挺牢。不过,由于展览空间的限制,六百张照片没有都贴出来。但也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可怕的是,当照片刚刚弄到墙上,还没有歇几分钟,我们的展场就开始漏雨。。。我、nan和天空飞身挡照片的镜头,可惜没有人拍下来。 天空在做手工,42张中照片,和一两百张小照片,就是这样一点点弄到墙上去的。 然后就下雨了 我们都没有相机,用手机拍的,哼哼,没有拍到细节挺遗憾,有谁有漂亮的图,发我几张。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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