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计划布告栏:她们就要出发

摄影 聂O_O 我们请一些在城市打工的女性,拿起手机拍摄她们的回家之路。热心的朋友给我们提供了几台智能手机,很快,照片就将从归途中发过来,其中显现的是她们回到故乡的感受。 我们还在调试参与者的帐号,她们的照片应该在instagram/twitter/weibo 这几个平台上同步,现在还存在一定的问题。但这两天,在instagram里已经能够看到她们的各种言语。昨天本来非常疲惫,加之北京糟糕的天气,心情非常沮丧,但突然在instagram里刷出她们的照片,顿时一扫阴霾。 当时帮助梅子开weibo帐户,面对自己空白的页面,我说你写点儿什么吧,这是你的第一条微博哟。转了一圈过来,发现她写下了非常简单的一句话:“我和老师在麦当劳。” 说出此时此地你在做什么,是twitter创始人在互联网上划出这样一个方框让人们任意书写的初衷,而最终的目的是,要给每个个体以表达的自由。 下面就是我们活动部分参与者的instagram和weibo帐户,你可以关注她们,以及借着这个机会去认识她们:   weibo:木兰喜林  instagram:mulanxilin   weibo:木兰梅子3147336862 Instagram:xiaomei13   小碧:Instagram   qiuyidao   weibo:春分_木兰  Instagram:chunfen2013    weibo:木兰海英  instagram:mulanhaiying   weibo:木兰丽霞     instagram:mulanspring instagram:biyueqin instagram:huangling2013 共有的twitter帐户:SheHome   (…) Read more

还乡计划布告栏:她的轨迹和故事

当听说我要去一个公益机构给那里的打工者讲手机摄影,周围很多人都表示了完全的不理解。这还用教么?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一些地方并不当然,要把这件事让人们知道,该有多难? 摄影 聂O_O 我和OFPiX团队的摄影师从今年三月开始,和公益组织木兰社区活动中心合作,在北京的城中村北七家举办摄影工作坊,鼓励这里的打工者用相机作为发声工具,表达情感,说出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看法。在掌握了基本的摄影语言之后,我迫切感到,这些影像声音还缺少一个传播的通道。 那段时间正好我自己也在用instagram,拍照、说话、抒情、感慨,这种沟通方式让我很着迷,回想起在木兰教摄影时候,她们一个个拍照时卡嚓一下然后互相分享的那个快乐的样子,我就特别想要让她们也体会在instagram上交流的这种乐趣。 我的项目实施的并不顺利,在微博上发起的募捐旧智能手机的活动效果不好,最后在詹老师的帮助下,3G门户网的李劳给我们提供了3台手机。 我能够预料到的困难是大家对智能手机、照片分享以及微博的使用会比较陌生,此行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更大的困难——这里不但找不到无线网络,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据说在村里最困难的时候,一天连一条短信都发不出去。 摄影 璐璐 那天来了很多姐妹,举着自己的手机围着我,迫切想要看看我所描绘的这个新世界,而我却焦虑地一次次点击连接,一次次显示失败。这也让她们有些失望,询问我是不是回家拍照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这里距离北京市中心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信息公路却没有铺到这里。我似乎遭遇倒了一个凭着个体的热情无法解决的问题,沮丧,甚至是怀疑,这个活动是不是太“洋气”了呢? 后来我们转战肯德基,麦当劳,最终在那里找到了一点点网络安营扎寨。一起坐车子出村的时候,晓梅说她一定要学会怎么用,她说自己向来对新事物充满渴望。晓梅真的非常聪明,借助那微弱的信号,她拍下了第一张instagram照片,在自己的第微博上写下第一条话语:“我和老师在麦当劳。” 在我们一群人忙着的时候,一个跟着过来的大姐突然对我说:“你能陪我去买一台手机么?”“现在?”我感到非常吃惊,“对,现在就去,到隔壁去买。” 她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说自己起从来没有和丈夫要过任何东西,但随着孩子长大,缺觉得孤单,她很想了解更多,希望表达自我。 这一天,将近六个小时,我们只注册了七个人的微博帐号和instagram帐号。还有很多人,看得出有些落寞,因为她们的手机还是最普通java系统的,“用了四年了,还很好用呢。” 这台手机,她们身边最高科技的工具,我们要她们学会用这个小屏幕和世界联结,有必要么?该有多难呢?这些问题也许依然会引起一番争议,但它已经开始了。 我们做这个活动的意义何在?引用一起去参加培训的聂O_O小朋友的一段话吧: 木兰的人们要“团结”,以求互相支持和前行。当然这种“团结”并不敌对任何人,木兰只是想为那些散落孤单的“城中村”的个体提供一个地方,让他们感到温 暖与有力。有一个木兰的大姐,算是木兰的积极分子。她原本在苏宁做销售做得很好了,但是因为女儿突然没人照看了,自己只能辞了工作带孩子。辞职之后,她参 加木兰,参加活动,在晚会上带头表演节目……她要强的性子在木兰这里得到了维系和满足,嗯,如果没有木兰,或许她们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真得会很失落吧。其 实木兰,本质上是给这个城市边缘的孤单势弱的人们,提供一个社群(Community),让他们找到与社会的连结,找到自信,找到归属感。 打开我的手机,我已经看到她们的一些只言片语了,信号显示,我们正在联结中…… 还乡计划2号公告: 第二季还乡将会和木兰社区活动中心合作,让在城市工作,春节返乡的女工拍摄她们的回家之路,即时分享。手机向内,故事向外,我们期待这些流动的影像打破固有的看与被看的关系,填补人与人之间的沟壑。经济情况造就了信息的富有者和贫瘠者的两极分化,我们也想通过这个活动探索新的传播技术是否能够让城市的边缘人群受益。我们试图填补知沟,希望指尖上出现的这个视界,能让人们真切体味城市打工者的生活。 近期我们将会公布这些项目参与者的微博帐号和Instagram帐号,请大家关注她们,和她们交流,支持她们利用这个平台发声。  

还乡计划布告栏

昨天有朋友发私信过来,说你们这个还乡项目似乎搞得很大。嗯,怎么回答呢? 去年我们一共有三十多个摄影师参与,参与的深度不一,有不到十个人完成了全部的档案,还有几个人做了自己单独的项目,其他则提供了零星的照片。 所以,有一次,听一小朋友说自己试图发起身边的人拍摄故乡的河,却得不到太多的响应,因此感到沮丧。但我却对这个参与人数没有任何惊讶。做1416教室六七年了,发起过各种活动,以前还有期待——参与者最好多一些,后来则对人数没有任何要求,对“热闹”反而有种恐惧。到最后我发现,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活动吸引来的就只是那十几个人。但这也就够了,正好围坐一圈。 我们的还乡计划没有借助任何特别的势力,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突然想到一个点子,然后就开始在网络上发起、征集。照昨天一个小朋友的话说,你们似乎从来不写项目计划书。我们这儿似乎的确没有什么严密计划,但却有着各种靠谱的人,他们每个人都熠熠闪光,发挥着各自的能量。有的时候,想着能和这样的一些朋友一起工作,就觉得特别幸福。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通过做还乡计划,我不仅想发起一个活动,激发摄影师观看故乡的愿望,给他们一点点动力。与此同时,我更想展示一种可能,提供一个样本,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利用新技术,新的平台,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找到更多(就是那十几个啦)的志同道合者,一起来做一些有益的事情。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巨额的资金,而你收获的,也不是一个结果。 还乡第一季是我和实习生雷佳共同操办的,第二季这个项目的主持人是傅翀,昨天我们发布的新一季还乡计划的文案就是他写的,故乡之书以及家庭相册这两个主题也是和他碰撞的结果。我们这里还有两个实习生熊三和聂小依,他们两个和我昨天刚刚完成了还乡计划的另一个子项目,去城中村讲授了手机摄影以及图片上传的基本知识,希望让打工者用手机拍摄还乡之路。 我们总共就这点儿人口,再加上工作室几位摄影师们的积极参与,它就运行起来了。最愉快的其实就是和这些朋友们一起工作的过程。 从今天起,我将陆续发布一些还乡的项目公告,它们都是开放的,邀请每个人参与。 还乡一号公告 第二季还乡OFPiX将与网易合作,大家在线上能浏览第一季的部分作品展示,也可以通过网易平台直接参与本次还乡计划,把还乡的影像、思绪、感悟,或是简单的关于故乡的细碎话语分享给大家。欢迎各位热情参与到本次还乡计划的交流和互动,让彼此产生共鸣。详细请猛击这里 这个活动不是我们还乡主题项目的一部分,但这个网络平台将更有利于大家说话,正如专题页面里的导语所言:“走一走曾经成长的地方,追寻曾经的记忆与乡情。记忆中的故乡或者已经被改变,或者终将被新的楼宇与一群一群的陌生人代替。拍下照片,就是抢救我们的故乡,我们的记忆。” 在此特别要感谢网易以及网易编辑王贺、崔劲辉对我们的支持          

周一消息树

既然天气这么坏,今天的周一消息树我们就来谈谈坏天气。 1952年12月5日到9日,浓雾逐渐包裹了伦敦,露天剧院的演出被迫终止,因为根本看不到舞台,能见度不足一米,人们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大雾期间,伦敦的死亡人数比平日上升了4000人,而大雾之后,又有8000人死亡,他们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呼吸道病人。黑雾过后,英国出台了一系列环保政策,降低因为烧煤而产生的污染物,开始致力于治理环境。 阿森纳的守门员,因为天气的缘故比赛最终不得不终止。 警察只能举着火把指挥交通。 几位带口罩的女士,一种专门为抵御浓雾空气污染的口罩开始制作生产。 刚刚过去的2012年是这一环保事件的60周年,英国《卫报》制作了一个影廊,对这一恐怖的天气予以回顾,并邀请读者回忆那一天他们在街头的故事。 “我妈妈说,她记得当时她的妈妈穿着一双高跟鞋,走在汽车前面,只有她这样带路,我们才能在迷雾中行进。” “我当时7岁,不得不用围巾把头整个包起来,这样就不要把毒气吸进来,空气是黄色的,有难闻的气味。” “那一年我9岁,我爸爸的车只能靠警察的手电指示才能看到路,” …… 澳大利亚一场山火中,Tim Holmes一家(祖母和几个孩子)正在水中避难。摄影Tim Holmes/AP 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岛,一位祖父拍下惊人的一瞬,这张仿佛只有在新闻摄影教科书里才会出现的照片,这一次,摄影师却是一个业余者,也是灾难的受害者。 因为高温天气影响,澳大利亚当地森林山火频繁,Holmes一家就是一场森林大火的受害者,房子已经被毁,他们几乎无路可逃,最后不得不跳到一个栈桥下面的水中躲避,四处都是浓烟,他们不得不俯身在水中,下巴以下都浸在水里,就这样撑了几个小时,直到最后全家获救。 没有任何摄影师记者能赶到现场,业余者以正在发生的语法时态记下了这一刻的惊心动魄,你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炙热。而这位祖父恐怕还有点儿“落伍”,否则,这张照片则会直播到社交网站,更是在实时被看到、以及被转播。 Tim Holmes拍摄的其他一些现场照片。 最后,再发布一个摄影业内得坏天气预警。近日,英国最大的照相器材经销商Jessops宣告停业,关闭了其全国187家连锁店,2000名员工面临失业。看来,当摄影越来越成为智能手机和业余者的天下,“传统摄影”的寒潮则也应声而至。    

周末话题:Instagram的尴尬

当我期盼着Instagram再出一个新滤镜的时候,我并不关心这个公司以何种方式维系生存,当然,我可不希望我那漂亮的照片旁边出现太多广告,你要让我花钱买一个app我也得考虑考虑,毕竟免费的产品还挺多。 但你千万别碰我的照片! 最近,利欲熏心的Instagram遭到正义的用户们的抵抗,因其颁布了一个新的协议,其规定如下: 我们的部分或者全部服务是靠广告利润支持的。为了帮助我们发展有偿及赞助的内容,或者做推广,您同意让企业或其他实体来付费给我们,以没有任何补偿的方式,在付费或者赞助的内容、以及推广活动中,显示您的用户名,肖像,照片(连同任何相关的元数据)和/或者你在这里的活动。 俺的合同翻译可能不准确,原文:Some or all of the Service may be supported by advertising revenue. To help us deliver interesting paid or sponsored content or promotions, you agree that (…) Read more

随手的影像

我不太明白,《时代周刊》为何要让五位专业摄影师用手机app——Instagram拍飓风,他们自己也应该不明白,所以,他们都拍得“很好”,那漂亮的影像又把暴风给史诗化了。 五位业内好手(都算报道摄影领域的一线明星吧)用手机拍出了单反的效果(除了画幅有点方),但我却不得不武断地声称,这些照片的功名要归功于滤镜。 在他们的照片里,我看到上面这张。我很想知道画面中的这位女士都拍了些什么,既然都已用上了手机,倒不如彻底一点儿,为何不找五位处于暴风眼的普通市民拍一拍呢?其实昨天我真的很担心几个在纽约的朋友,见他们播报——停电了,水到一楼了,这些信息都很揪心,比那矫情的照片更迫切让人想知道。 不是说手机或者instagram在报道中不能用,作为职业选手,如果选择了手机,那么你从此刻起最好变成平民,要是做不到,就正儿八经地去采访去深入报道,因为你根本拍不出普通人的那种味道。就不提最近超热门的扫地僧薇薇安(Vivian Maier),昨天看到一个博客,叫做“Holding Still”,博主贴出的是他捡到的一位无名女士的照片,除了知道她居住在加拿大其它信息一无所知,她的照片混杂了多种风格,里面时不时就闪烁着大师的影子,而这种未经修剪的“混乱”比那整齐划一却更有人味儿许多。 又说了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事儿,我得让大家欢乐一下。一直都想介绍这个网站:恰恰好的影像(Perfect time photo),究竟怎样才叫个恰恰好,如果你想了解决定性瞬间,业余大师们可以给你上一课: 恰好照片精华去这里    

阿嬷的物件

南方是还乡计划第一期的参与者,《阿嬷的物件》是还乡盒子里一个古灵精怪的小折页,叠着的那个小方块一折一折地打开,你就能看到阿嬷和她的物件。 关于阿嬷的故事,最近南方又写了更多的文字。 我喜欢读这篇文章,它让我想着,每个家庭都在建构着自己的历史,虽然受到社会时局的影响,但最珍贵的却还是在于它是一部有关生命的历史。   阿嬷的物件 作者:南方 每次回家,我都喜欢翻家中的老相片。 有一次,我翻到一张我小时候和阿嬤的合影。那是在家中的院子里,我坐在阿嬤身旁,旁边抱着一只毛绒玩具兔子。那只兔子,随着这张照片,也被我记起。后来,我竟然在阿嬤的房间里发现了这只毛绒兔子。它一尘不染地躺在阿嬤的大木衣柜里,虽然上面的毛都已经被磨平了。 阿嬤的房间似乎就静止在了某段时光里,不再随着时间的脚步而前行了。她的孙女已经长大了,已不是当年那个光着脚丫子坐客厅地板上玩耍小女孩了,但她仍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我小时候的玩具、衣服,好像有一天我还会重新用上。而阿嬤自己的东西,从我记事起,似乎也永远没有增加过,也没有减少过。 阿嬤很少为自己添置东西,她那些"时髦"的电器,都是她的儿女们买给她的,但她似乎很少用它们。她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过得反倒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自在。天热了扇扇子,天冷了加棉被,洗澡就用毛巾擦擦身子。空调、热水器这些东西她都用不上。连衣服,她都穿自己用缝纫机做的整套衣衫。每到大年初一,按照老家当地的风俗,每个人都要穿上新衣服。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回大家送她的新棉袄,她总嫌太花太艳,勉强收下后便从没穿过。可在我们看来,那些衣服明明花色都很朴素了。街上的老人家穿的比这花哨的可多的去了。 这样看来,我的阿嬤应该是个相当保守的老人家了。但她却对我的诸多"出格"行为表现出比其他家人有更大的宽容。高考后我想买一台单反相机,遭到了父亲的反对,阿嬤却拿出她的私房钱资助了我。虽然她不懂拍照要干嘛,也总不让我拿镜头对着她。我染发、烫发、打耳洞戴奇怪的耳环,阿嬤总是开玩笑似地责怪我几句,就不管我了。 阿嬤有时候很威严,有时候很可爱。在外地读书时,我给她打电话,挂电话时我对她说bye bye,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只会说闽南话的她竟然乐呵呵地也跟我说道bye bye。当然,阿嬤生起气来的时候也很凶,会用闽南话骂我"猴儿皮"(闽南话:调皮孩子)"肖查某"(闽南话:疯女人),也会一言不发离家出走。 从小,我和父母、阿公(闽南话:爷爷)、阿嬤一起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爸爸妈妈上班时,我就跟在阿嬤屁股后边,跟她一起看潮剧,陪她去庙里拜神,陪她踩凳子踩梯子摘树上的果实,求她给我的塑料娃娃做小衣服,求她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给我做一个秋千。似乎是在小学五六年级时,我还写过一首跟阿嬤有关的诗。我只依稀记得,诗写的是有一回放学路上忽然下雨了,我骑着自行车狼狈地淋着雨回家时,在一个回家必经的路口看见阿嬤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拐角处等我。 跟阿嬤朝夕相伴,让我如此熟悉阿嬤高高瘦瘦的身影,阿嬤身上那股古早的香味。但我却对阿嬤的故事知之甚少,阿嬤并没留下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让我无从猜想她年轻时的模样。我只知道,阿嬤姓吴,叫吴赛娥,出生在东山岛埔頭村的一个地主家庭。小时候,她曾跟着她的母亲下南洋,到新加坡打工;也曾跟着她的母亲在抗日战争时摆香烟摊。之后,她嫁给了我的爷爷,一位全县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读书人。爷爷曾经做过教师、记者、政府秘书、文化馆馆长,阿嬤虽然一字不识,却也和爷爷和睦相处,相互扶持走到了暮年。闽南潮汕地区有一首歌谣叫《铜山姿娘》,里面唱道,“爱喝好茶自己灼,爱娶好妻上铜山”,传诵的便是东山岛的女人们何等贤惠,让丈夫外出打拼,而自己“一家大小我给你顾,作你去啊”。像传统的闽南女人一样,阿嬤安置照料好家中的一切。她并未缠过足,一直很能干活,她的贤惠让家里井井有条,日益兴旺。 阿嬤的世界对于我来说一直是熟悉又陌生的。熟悉,是因为感情的亲近;陌生,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经验如此不同。她用农历记日,对于每个神仙诞辰或节日谙熟于心,整日整日地折金纸,在土灶里生柴火做朝拜用的糕点,恭恭敬敬地向神仙们祷告,相信他们会给家族带来好运。她一年四季都穿着斜襟的布衣,带着银镯和玉镯,梳着几十年不变的发髻出门,从不会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因为这样的陌生,我更渴望去了解她。当我怯于用语言来向我的阿嬤表达我的心意时,我向往常一样,走进她那让时间停住的房间,开始端详那些属于阿嬤的物件,也许我可以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 相片——阿嬤把我们拍完就扔在一边的证件照收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放进抽屉里。塑料袋里装有爷爷、姑姑、爸爸和我的照片。奶奶每回看到我拍完带回来的证件照,总会向我要一张。 > 膏药——阿嬤虽然很久不用种田了,但一辈子操持家务,让她的背越来越直不起来,经常感到腰酸背疼。奶奶总不舍得给自己花钱,这片膏药是爷爷从镇上的卫生所给奶奶买的。 > 符——每年六月初六,是当地的保护神祖师公的诞辰。这张符是阿嬤从祖师公的庙里求来的,贴在门上,用以保佑全家平安。 > 糕模——每年春节,按照传统,阿嬤都要亲手准备很多“红龟”。红龟,也叫”红龟粿”,是一种闽南传统糕点,过年过节时充当祭拜神明的供品,以糯米做成外皮,豆沙做馅,外型呈巴掌大的椭圆状。爷爷不能吃甜食,所以阿嬤每次都会做甜的和咸的两种馅,用外皮的颜色和花纹作为区分。糕模就是用来在红龟粿上印制花纹的。 > 红绳——这捆红绳是阿嬤多年前买来备在家中,准备做喜事时来绑东西的。如今已经剩下这一小捆了。 > 红烛——在老家福建东山岛,几乎人人都信关公,家家都拜关帝庙。阿嬤的客厅中央,就挂着一副关公像,关公像下面则有一供案,上面摆着香炉。每到特定的日子,阿嬤都会在香炉上点两根红烛和几根香。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今天消息树上挂几个“家庭故事”,也和我们还乡第二季的主题呼应一下。 1. Marin Parr + 无聊的夫妇 这是Parr在1993年的老作品,最近被一个博客作者翻出来,这位怪叔叔观察先生太太们彼此熟视无睹的态度——坐在一起,却仿佛面对空气,他将之原样抓拍下来,管这个项目叫做《无聊的夫妇》(Bored Couples)。 这种“无聊”的状态究竟源自何方?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在饭馆里的观察,越是老夫老妻就越容易出现这种神态。失去了陌生感和好奇心,双方凭借惯性生活,多了默契,却也少了交流的欲望。 Parr还把自己和太太的照片也放了进去。据说这张乏味照片能够放到这本书里,反而让夫人很兴奋。 Parr这张自拍照片,显得摆拍痕迹很重嘛 2 Alec Soth +寻找爱 1996年,整个年头,摄影师Alec Soth都在寻找爱,当时的痛苦却是现在倍感珍惜的回忆。他最近将那一年所拍摄的老照片出了一本新书,书名叫做《寻找爱,1996》( Looking For Love, 1996) 那时的Alec Soth在一家商业摄影工作室里打工,负责冲印照片,他说这份工作令人绝望,下班之后,他会跑到一个酒吧里喝酒,在这里,从他人身上他看到生活的精神。他开始拍照,拍摄与他短暂相遇的陌生人。这是Soth的第一个正式摄影作品,也是他爱上摄影的开始,他常常偷偷利用工作便利打印照片,藏在夹克里面运出来。 有位摄影人评论这些照片,里面那些沉浸在生活与爱之中的人们仿佛都在对Alec Soth说:“这是我的爱,而你的呢?” 1996年,Alec Soth结婚了,他最近在博客上晒出了自己婚礼之夜的照片。   3.Terry Richard+妈妈 作为一位颇有争议的时尚摄影师,Terry从来不会顾及别人怎么看自己,他不在乎所谓的和模特传出丑闻,用卡片机拍时尚大片儿是他的风格——别人就得接受这个。在他的网站“Terry的日记”(terrysdiary.com)他差不多每周都要放上88张照片,这些照片毫不掩饰地展示了他的生活,美女,时尚秀场、名人豪客…… (…) Read more

Alec家的兔八哥

今天再说一个轻松的故事。 刚刚看到Alec Soth在博客上晒了一张他女儿的萌照,说是兔八哥第三季的幕后花絮。八卦心理作怪,赶紧去侦探了一番。 从2010年开始,每个夏季,Alec Soth全家都会齐上阵,出去游玩一趟,顺便摄制一本画册。女儿扮演兔八哥,妈妈估计是导演,老爸那就当仁不让地担任摄影师了。 兔八哥的故事第一季叫做“Brighton Bunny Boy”,这是兔八哥首次亮相,故事发生在英国布赖顿: 兔八哥因为张着一副人类的面孔,非常自卑,他远离其他人,一个人呆着。他实在太孤独了。 有一个姑娘看到了兔八哥,但是他赶紧溜掉,女孩儿悄悄跟着他来到山顶。 Alec家的书店——棕色小蘑菇( Little Brown Mushroom)原本有卖这本书,7美金,可惜现在已经卖没了。 2011年的兔八哥第二季去了罗马: 女孩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兔八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罗马,我太孤独。女孩问:你不怕么?兔八哥:行李箱里很黑,但是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兴。 女孩拍照的时候,兔八哥丢了。 兔八哥第三季正在制作中,这一次,故事发生在南达科塔…… 其实,在女儿刚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Alec Soth就已经为她做了一本书。他在波哥大收养了女儿,生母给养父母一本书,里面是照片,信件以及诗。母亲说:“希望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要让你失去感性。”,“当我想起你,希望你的生活四处都是美好的事物。” 收养手续都办妥之后,Alec拍了一系列照片,他说:“通过拍摄这个她出生的城市,我希望为她讲述这个艰难世界里的美好。” 这些照片后来结集出版,叫做Dog Days  

金发女孩

今天说点儿轻松的吧。 Twitter有位老兄最近发了个炫耀帖,说他把自家屋顶出借给了摄影师Ryan McGinley。 熟悉Ryan的人肯定都不会大惊小怪,因为他向来喜欢开派对,让一群英俊秀美的男孩子在院子里奔跑跳跃。有篇关于他作品的评论文章标题为A Young Man With an Eye, and Friends Up a Tree(一个有眼光的年轻人以及他那帮树上的伙伴),指的就是他那些在成年人看来荒诞不经的年轻派对以及在这些派对上出品的照片。但你别撇嘴,就凭这些照片,他战绩辉煌,24岁就在惠特尼艺术中心举办个展。除了那无人可敌的青春,他的制胜秘诀是这样一个口号:“孩子永远是对的。” (The Kids Are All Right),这句话让惠特尼策展人怦然心动,让艺术名利场上的老家伙又爱又恨。 话题扯得有些远,那位炫耀和Ryan有屋顶合作的家伙,隐去了一个事实,他只是几十个屋顶中的一个。这些屋顶都参与了一个拍摄——冰岛乐队Sigur Rós 新专辑MV的制作,Ryan是这个音乐电视的导演,在这个影片里,你会从空中注视一个黄发小女孩在纽约街头一跳一跳地奔跑,她不是林妙可那种甜美可爱的晚会小女孩,胖胖的,笨笨的;她只是一路旁若无人地奔跑,金色的头发沿路溢出光芒。 对Ryan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来说,纽约的屋顶对他毫不陌生。他曾拍下涂鸦人Dash Snow夜晚出没纽约上空的照片,纽约杂志曾这样描述照片里的场景:“在黑暗的夜色里,Dash在屋子外面攀爬,身后是曼哈顿——这个被玻璃密封起来的城市。Dash就好像是一个陡然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异类动物——活在七十年代,因而显得那样突兀、格格不入。” Ryan也在MV里为这个城市带来一个异类:女孩跑过黄色的出租车,狭窄的巷道,灰白色的方块建筑……你看呢,有个黄头发的孩子!屋顶的人们目光追随着她——但从玻璃房出来透气的人却看不到,他们最多扭头看两眼。 Dash Snow在他27岁的时候吸食海洛因过量去世,这则影片里出现的唐人街以及High Line公园都是这群小青年当年厮混的地方。 不管对Ryan的商业味儿有多大的意见,这个清晨,阳光终于在北京露脸,看这个片子的时候,对那种唧唧歪歪总是无缘无故地涂抹怀旧色调的青春竟也心生向往;有那么一刻,也真想光着脚去跑一跑。 另外:摄影师罗杰拜伦(Roger (…) Read more

盒子的100种用法 NO.2

摄影:快拍小友萧奇 OFPiX出品的《还乡》盒子,究竟有没有100种用法? 《盒子的100种用法》NO.1里的主意是去做一个展览。而在杭州,一群盒子帮的聚会为我们提供了还乡盒子的新用法。 活动是傅拥军老师和快拍快拍网发起的,说是大家一起聊聊阅读盒子的心得。起初,我以为这就是一个以盒子为名义的聚会。但傅拥军几次专门和我确认时间,说是要北京杭州连线,这让我隐约感到这次聚会的“严肃”。 周二晚上一回到家,打开电脑就蹦出许多条消息,活动现场的热闹气氛以及各位的盒子阅读感悟让我大吃一惊。 这只是一只装有很多照片的盒子。对于照片的看法因每个人经历、学识、性格、趣味的不同见仁见智。对我而言,最大的获得是摄影作为一种手段的多种可能性以及一个普通命题的不同的思考方法。(@来者) 我真的被打动了。不是说,里边的照片有多么大气、优 美,或者说图片的制作有多么考究、精良,而是你根本想不到的,这就像是一些从家乡采集来的非常素朴的小花,还带着淡淡的芬芳和泥土的气息,它就以那么本真 的姿态出现在你的眼前,不矫情、不做作,于是突然间就拨动了你心底里的某根琴弦,关乎熟悉却已陌生的家乡,关乎亲切但已远去的童年……(@天高地远) 我的家乡在台州农村,生在那儿成长也在那儿,如今房子马路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有一条华景老街。小时候我住街的东边,靠近小河,那条河有很多鱼,很多人洗、洗衣服、游泳,这条河伴随我长大到15岁。时不时还会想起它,现在回家很少,每次去都急急忙忙的回,儿时的玩伴也很少联系。记得有一次去老人协会,挂着百来个老人的集体照,我数数大多数都不在世了。很多上辈人小时候说我没出息很顽皮的人都已经不在。(@徐一飞) 摄影真的没有影响工作!因为那是早上七点前,傍晚五点后的事。它对工作反而是有促进的…… 摄影是一种心灵的回归。(@天高地远11) 放下功利心,好好拍生活(@大雪) 关于摄影,关于故乡,这些言语随着盒子一起跳出来……,当晚讨论从七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聚会的各位还开启了一个新的项目——杭州的一条路,号召大家用两个月的时间,讲述一条路的故事。我也从电话里穿越到他们的聚会现场,给大家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这条路一定要是你自己的路。电话里,我能感到活动现场的热情和专注,但电话那头的我不知道的是——为了执行好这个寻路杭州计划,大家竟然签署了军令状。 电脑前的我真有些坐不住了。尽管在photo camp18上我们一起分享了还乡照片,我在博客上也连载了盒子背后的故事(一个盒子的奇遇1,2,3)。但我们似乎还没有真正分享过关于这个盒子的制作和拍摄过程,不知道盒子帮有没有兴趣在北京做一次聚会。傅拥军他们在杭州拍路,我们也可以一同在北京开启一个新的计划? 这就是盒子的第二种用法:钻进盒子里,然后再跳出来,让盒子产生一个小团队的拍摄计划。 浙江摄影的郑幼幼老师在给大家讲图片编辑 傅拥军老师正在下军令状  以上摄影:快拍小友萧奇

两个老爷子,街头摄影二十招

以下是街头摄影爱好者Eric Kim从摄影师Alex Webb和Martin Parr的作品和言谈中总结出的街头摄影拍摄经验,网站上更是图文并茂,大家可以移步到那里去仔细观看。 墨西哥,1985年 Alex Webb摄影 墨西哥. 2007. 一场酒吧斗殴后的杀人现场 . Alex Webb摄影 Alex Webb 教你十招: 1. Layer your photographs 2. Fill the frame 3. Walk… a lot “I only (…) Read more

街头,小心地滑

Bruce Gilden《底特律:危机重重的城市》 “Detroit: The Troubled City”. 曾在1416教室里讨论过一阵街头摄影的事儿,Bruce Gilden式样的街头的舞步也引发了诸多争论,这位重口味街头摄影师声称街头就是他的战场,认为这里的危险程度不比真正的战地差。 对于那些敏感、忧郁和孤独的街头摄影师来说,街头就是一场肉搏战(身体或者心理),并非躲在街角偷窥这样简单。 较之六十年代,那个街头摄影师繁星闪烁的时代,今天的街头摄影变得有些没落,这可能是因为街头本身的乏味——人们越来越如行尸走肉般地茫然和陌生,也可能是因为这种摄影形态缺乏学术味儿,登不上艺术的大雅之堂而被学院派抛弃。 所以,当我看到“Alex Webb教你街头摄影十招”,以及“Martin Parr教你十招”这样的标题的时候,觉得有些穿越,这些大师和街头摄影也有渊源?这些文章来自一个街头摄影狂热追求者Eric Kim的个人主页,他在UCLA学社会学,却最终成了一个街头摄影专家,而他的工作轨迹大概正是街头摄影的真正含义所在——摄影与社会的化学反应。较之在书斋里做摄影的人们,较之把作品项目化的人们,那些始终对“社会人”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摄影师,恐怕都有街头摄影的基因。 Eric Kim的这个网站有非常丰富的街头摄影资源,强烈建议你去探访,尤其是“start here”这个单元,里面有街头摄影的网站、博客、法律知识、团体、社交网站上的聚落等等各种资源。 现在来说说本篇博客这个古怪的标题。它的意思是,较之当年布列松在街头拍摄时的优雅——在一个纪录片里,他老人家在人群中缓慢穿梭,悄悄掏出相机,踮起脚尖,卡嚓一张,那种小心翼翼,缓慢滑行的状态,恐怕难以在今天,尤其是中国的街头再现。 如今的街头到处都是雷场,你要时刻小心滑倒——要留神一些“个人形象维护者”跳出来,斥责你侵犯他的肖像权,这还是小事儿,还有一些整天做坏事儿的人们,鬼鬼祟祟地走在街头,总觉得你要揭他的丑,就好像前两天上海的雍和和鲁海涛被打的事件,你的快门总会触动他们那已经不堪一击的神经。 我知道很多人有志从事报道摄影的家伙,其实都怀揣着一个战地摄影师的梦。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今天的街头如同战场,如果你能看到街上人们心中一座座理想之城轰轰倒塌的样子,你会躲起来避雷还是会拿起相机冲上街头? (明天我们来听听Alex Webb和Martin Parr的街头摄影秘笈。)

网络越大,世界越小?

新加坡街头摄影博客invisiblephotographer最近发表一篇文章:反对歧视外国人——一个摄影师的回应(Against Xenophobia: A Photographer’s Response),针对新加坡国内部分民众对外国人的仇视态度和言论,站在一个摄影师的角度做出了回应。 作者认为摄影师旨在展示多元世界,促进理解;艺术要引发同情,态度积极。它揭示人类的生存状态,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连接。作者提到1980年代,马来西亚艺术家 Redza Piyadasa针对当时国内对外国人的歧视态度,创作了一组混合媒介的拼贴作品,他利用一些老的影室肖像,提醒人们这个国家多元文化融合的历史现实。另一位马来西亚艺术家Ismail Zain则站在另外一个角度创作数字合成影像,告知人们未来世界多元文化可能会受到的威胁。此外,还有新加坡出生的年轻摄影师Sam Kang Li,其作品《在我们的家门口》(At Our Doorsteps),拍摄了他所住公寓楼的人们在家门口的合影,无论外国人还是新加坡本地人,他将住在同一幢大楼里的人们都看成平等。 The Haji Family by Redza Piyadasa Sam Kang Li,At Our Doorsteps 这篇博客发表在一中国富豪在新加坡交通肇事致人死亡事件之后,想必此事肯地会在当地激发一些反华舆论。无独有偶,中国国内前一段时间也有英国人在街头行为不轨,此事件也引发了歧视外国人的言论,北京还集中清理了“三非”外国人。 盘点外国人因此成了前段京城媒体的关注重点,一家媒体做了一组老外在中国的图片特辑,有网友底下的评论是:将老外赶回去。图集中所引用一张照片的作者,她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图片编辑,看到自己拍摄的一张普通的地铁里的人们的照片,因为有个老外而被媒体“圈出”,重新阐释,她发出如下感慨: 我拍的本意不是希望用在这样的语境下。此时更体味了,照片是被人用来“表达立场和观点”的利器,它本身是无意无辜的,而免不了拍的人和用的人有意。我身为图编,应常常自省,如何“用”图。切不应只是迎合市场和体制宣传的需求,应保有独立的愿景。 以上两个“外国人”事件,都在网络和社交媒体上引起诸多关注和评论,相当一部分都是负面评价。我时常感到,有的时候,网络并没有让我们眼界变大,反而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小,大家在通过“跟随-转发-更多转发——更多跟随” 寻找群体认同和心理满足的时候,变得愈加狭隘和排外;那些极端且大声的叫嚷,更容易被广播,颇为让人沮丧。 这位图片编辑的感慨和新加坡摄影博客博主的呼吁,都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无论是摄影师还是图片编辑,作为精神产品的创造者,此时你更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自省和思考;更为重要的是,你不能沉默,要发言,要用自己的作品和亲力亲为地实践去沟通。

印刷帮的故事:一本手工编织书

南方同学的「关于信任的肖像实验」是我们专题摄影课的作业,之前在camp上放过。最近收到她的一个消息,说是她把这个作品做成了小书。 我一瞅,这是典型的她的作品(精灵古怪地)。书的外套是一个手工编织的口袋,都是被摄对象的话语,谈及他们对于信任的看法。里面有十七组通过这个项目而结识的“陌生人”的肖像,书的装订也是用麻绳和绵绳一针针地缝起来的。 这本“纠结”而又耗费人工的小书,绝无可能批量印刷,它纯手工编织,目前只有五本。以下就是南方做这本书的感受: 南方/文 大约半年前,就有了把「关于信任的肖像实验」这个项目做一个小册子的想法。因为除了相册里贴出来的照片外,还有很多当时对参与者的采访没有整理出来。这些采访都是以视频记录的,初衷是做一个类似于纪录片一样的小短片出来,但由于我实在非常不重视拍摄视频这一环节,出来的视频残残的,也就没什么冲动再去完成那样一个东西了。于是最后就转向了最传统的这样一种呈现方式:小书册。 在开始制作前,我想像它应该是一本很轻薄的小册子,它可以在人们手中传阅,就像以前我们在课堂上偷偷传给同学的漫画书或杂志。总之,它不可能成为一本能珍藏起来的书。但现在实际上它的开本已经被之前我所设计的大了不少,因为如果那么小,上面的采访文字可能就很难看清了。但它的材质依然非常轻,内页一半是非常薄的纸张,但代价是它观赏起来可能不是那么舒服,光线强烈时背面的字很有可能透了上来。在内页的材质上,还用了一种我从高中起就很喜欢的硫酸纸。每一张硫酸纸上都有每一对参与者的名字,在他们的照片和采访文字中间起着间隔的作用,它可以避免采访文字过于明显地干扰了我们对图片的阅读。还有了,这也是我想再一次感谢你们,每一个参与进来的人。 我很珍重你们所告诉我的,那些你们对于信任的看法和理解。我把那些有意味的句子印出来裁切成一条条,编织成一个袋子,正好可以装进这本小册子。编织袋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不依靠缝线、粘胶这些外力,依靠每一条带子的结构和力量,坚固地将自身支撑起来。希望我们所渴望的充满信任的世界,也能这样被构筑起来吧。 设计和排版的阶段里,我得到了在学校里学习设计的章茗皓同学的无私帮助;在印刷和装订的阶段里,我得到了我舅舅和我男盆友王丹丹的无私帮助。在这里都要深深地感谢他们。 按顺序都搁好了。不过后来我们还是觉得这个白色的封面太白了,最后跑了一趟金五星,封面换成了一种米色偏黄的软卡纸。 这里有我大部分的作案工具,针线,锥子等等。大部分都购买于金五星批发市场。拿针线缝制书真的很疼很累,那天戳得手都红了。 这是印满参与者对信任的看法的白纸。 编的过程比较有趣 最后的成品: 「信任」外壳 「信任」小册子 印有参与者名字的硫酸纸覆盖在他们的被访文字上。 有麻绳和棉绳两种绳子装订。有点像这个项目,每一组都需要两位陌生人来完成。小册子上有十七组陌生人,于是我就很无聊地在每条绳子上各打了十七个结。 大家可能也会比较好奇这多出来的半截。这半截上有「1、你如何理解信任?2、你在生活中信任的人或事物多么?3、你对陌生人信任么?4、为什么想参加这个项目?5、完成拍摄后有什么感受?」这五个问题。在看被采访文字时可以对照着看。 这第一份成品其实一个月前就完工了,但一直懒得放上来,现在算是对自己对大家一个交待吧。 由于没钱,所以我一共只印了五本。另外四 本应该四月份就会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如此处置这另外四本。可能是放在某些个咖啡馆或书店一类的吧,让这个世界的路人们都有概率会遇上这本书。最后我留出了 一页空白,打算让路人们在上面胡言乱语他们对于信任的看法。想要这本书的老板们可以豆油我,增加我制作的动力与效率! 「关于信任的肖像实验」拍了这么久,其实我自己疑惑也很多,困扰也很多,失望也很多。我现在也在犹豫是否还要继续。无论如何,这个小册子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吧 :) 作者原文豆瓣链接这里,作者的项目相册这里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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