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一百种用法之四:有个房间等你来策展

六间房+六个还乡盒子=?这个公式的答案正等待你来填写。 最近接到北京目的地文化空间的策展邀请,在这里占据整整一层的六个房间做一个与《摄影如奇遇之还乡》盒子有关的展览,勘探场地之后却发现,几乎所有房间的墙面都不能用。 一个不能把照片挂起来的展览?是的。 对目的地酒吧有所了解的朋友就知道,这里是京城最热的同志酒吧,但不仅如此,它不仅是那些被定义为边缘人群的归属地和目的地,同时又在不断打破边界,让少数派和多数派融和。目的地文化空间在酒吧楼上,负责管理它的朋友对我说:这里不是一个同志文化中心,而是面向所有的人群开放。 文化空间刚刚装修好,每个房间墙壁上都有手绘的画作,紫色、蓝色、对空间之外空间的向往——这就是我们不能在墙上挂画框的原因。 真有意思,这个限制恰恰就是还乡盒子的初衷,它被设计成一个桌面展览,里面是亲切的、可以阅读的照片,并保持一副开放的模样,让人们随时把各种关于故乡的情绪也收纳进去。正因为如此,我们接受了这个挑战,我们将在这六个房间里给大家变出六个展览,基于盒子但也超越盒子。 策展不是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么简单,作品和空间的互动大有学问,我们趁势把这个展览变成一个策展人学院,大家一起来学习策展的知识,发这个帖子的主要目的是招募两位策展人(因为已经有四个空间被瓜分了)和六个策展助理,共同组成一个策展团队一起来研讨布展方案。 不能参与策展的朋友也别着急,我们邀请你参加9月份在目的地艺术空间开幕的盒子展以及盒子研讨沙龙,我们要让你将再次看到盒子的魔力! OFPiX工作室 还乡盒子策展人招募 展览地点:Destination目的地酒吧文化空间 地址:北京朝阳区工体西路7号 策展须知: 策展人一人一间房间,一人一个盒子,根据现有的空间布局策划布置展览,策展人可以添加新的作品,但要和还乡的盒子有机结合,鼓励创新的想法。 提供两种桌子、六面体展示柱来放置作品,策展人也可以使用其它展台,但需要自己准备。 照片打印和装裱需要自己出费用。 策展准备时间:8月21号—-9月6号 计划开展时间:9月7日至9月24日 申请方法: 申请策展人请将策展思路(不限字数,讲清楚就可以)发到ofpixcamp@gmail.com邮箱,申请策展助理请将自己的个人简历和申请缘由发到ofpixcamp@gmail.com邮箱。申请截止到本周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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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布列松的妻子去世 Martine Franck的作品 上周,布列松的第二任妻子Martine Franck因罹患癌症而去世。业界也有不少悼念的文章,哀悼这位谦逊的女性摄影师,她的光芒一直被自己丈夫的名声所笼罩。 在《纽约时报》之前对其的采访中,她曾提到,在布列松身上,她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说“不”,布列松教会她要学会选择,绝不要给别人展示自己不愿意发表的照片。而布列松的这些观念则是从Harper’s Bazaar的艺术总监 Alexey Brodovitch 那里学到的。 当然,最为神奇的是布列松的传记里,记载着一位夫人曾给他用塔罗牌预测未来: “你会娶一位来自东方的女人,不是中国人,也不是印度人,但也不是白人,这将是一场艰难的婚姻……你会在你的事业上出名……你会再娶一个比你小得多的人……然后你会当上父亲。” 一切都实现了。她的第一任妻子是印尼人,已经去世。 真不知道,那副塔罗牌究竟是预言还是指引。 2. 迟暮的超级模特 关于名人晚年的那些事儿,《纽约时报》中文网发表了一篇文章,报道了纪录片导演兼人像摄影师Timothy Greenfield-Sanders的纪录片作品《关于容颜:超模的过去与现在》(About Face: Supermodels Then and Now) 这部纪录片采访了二十世纪下半叶最负盛名的超模现在的生活,他们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但并非如人们想象的“美人迟暮”,“当这些女人谈起对美容文化的反思,谈起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会觉得她们变得更有意思了。” 不过,这篇文章也批评了这部纪录片在访谈过程中有点儿浅尝辄止,并未进一步探测深入——究竟她们在经历容颜老去的过程中有怎样的思考。这篇评论文章甚至很尖刻地批评作者有着“美国老年协会”的腔调,整部片子仿佛都在以拉拉队的腔调在说:“加油啊,姑娘!” 唉,看了这位先生拍的照片,确实闹心,把这么好的题目浪费了……  3. 电子美容术 其实大家现在都活在像素星球,在微博上互为邻居,根本不用花大价钱去做美容,把头像弄漂亮点儿也可以永葆青春。 (…) Read more

三十三亿美元的Getty

昨晚,凯雷集团宣布,已同意以33亿美元从Hellman & Friedman手中收购Getty Images。凯雷这次收购与Getty Images管理层建立伙伴关系,Getty创始人兼董事长马克-盖蒂(Mark Getty)及其家族,CEO和联合创始人乔纳森-克莱恩(Jonathan Klein),他们的股份会从此前的30%升至略低于50%。 1995年Getty Images创立。2008年,私募股权公司Hellman & Friedman20.4亿美元将Getty Images私有化。 这是一个资本游戏,Getty Images从创立之时就以这种方式,不断吞没兼并小图片公司。那些丰富而多元的小型图片社,充满个性的创始人,从我们眼前一个又一个消失。如今,在雄厚的资本支持下,Getty更加势不可挡。 美国摄影界新闻PDN报道,去年,Getty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开始削减开支,他们起草了新的摄影师合作合同,减少给摄影师的分成,他们警告合作者,一些RM(rights-managed)图片如果销售不佳会转到RF(royalty-free )图片,而部分RF图片又可能变成给客户的赠品。Getty说此举的目的是要让更多的内容以更多元的方式为客户所使用,从而增加销量。 面对Getty的霸王条款,很多摄影师却怒不敢言,因为他们没有议价的可能,世界上已经只剩下了一个Getty。 针对此次收购,英国摄影BJP采访了其CEO Jonathan Klein,以下是访谈的部分内容: 问:你提到这次合作将会把公司带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能否对此予以详细解释? Jonathan Klein: 首先是更为国际化,我们要在亚太地区,中东和拉美加强投资。其次我们要把我们的ThinkStock品牌更为进一步推进。最后,我们的新闻报道图片已经非常强,我们之后也会在国际化方面继续发展。我们在英国和美国非常强,但其它地区却还有空间。我们有一些新的产品,比如Connect(一个Getty 开发的API)目前已经有了100个客户,我们只是几个月前才刚将之推出,我们现在也在考虑如何通过我们的销售终端加强这个产品的销售。此外,我们还要做更多的品牌形象推广,因为在英国,人们认为Getty是一个图片资料库,而在海外,Getty给人的印象是只卖新闻报道、体育或者图库照片。但实际上,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影像平台。 问:Getty旗下的报道摄影品牌Reportage将来会如何,这次的收购对它有什么影响? Jonathan Klein: 公司的文化,我们认为这最重要,它如何都不会改变。所以,我们最近五年来在新闻摄影领域做了很多,这依然也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设立基金支持Perpignan报道摄影节,这都不会改变。这也是我们生意的一部分,尽管这都不是很大的生意,但我们认为它很重要。我们也认为新闻摄影的未来发展不但对于世界对于Getty也都很重要。 尽管CEO言之凿凿说是新闻摄影很重要,但Getty的更多工作重心已经放在了开发影像娱乐和创意产品上,这恐怕也是今后这家“全球最大的影像平台”的必然发展趋势。最后,介绍一个Getty的最新产品叫做Moodstream,这个网站可以让受众选择自己的心情,根据你的状态,网站推送一系列的音乐、图片和视频资料(都来自Getty的资料库),帮助你激发创意思考。来试试吧,当收音机还不错。 (…) Read more

到奥运图片编辑室的后厨去看一看

奥运赛场上拼命按下快门的那些摄影师们,拜新技术所赐,他们的照片瞬时就传到了图片编辑后台,但只有少数照片能够和读者见面,大部分都被pass掉了。 图片编辑——这些图片“掌权者”是怎样的心态,他们如何在短时间内决定图片的生杀予夺? 路透社的图片编辑Russell Boyce最近撰写了一篇名为:《点击、编辑、剪裁或者扔掉》(Click, edit, crop or drop)的博客文章,他将读者带到了图片生产的后厨,让你看到“菜品”备料和制作的过程。 路透这次奥运的布局是55个摄影师,17个图片编辑,25个图片处理人员。Russell Boyce的工作是编辑体操和田径。下面就是男子200m决赛时,他的电脑屏幕: 图片编辑坐在工作区里,他面对的是骤然涌进的成百张照片,来自不同的摄影师,他们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拍到非常精彩的照片,如何处理好这些摄影师的个人期待,那就是图片编辑的人际沟通能力了。他不能说:“你拍的不如其他人。”尽管事实可能的确如此,但这么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般来说,图片编辑要盯着事件的发展进程,可能还要同时盯着三个同时进行的比赛,不断和现场拍照的摄影师沟通,从而才能了解照片拍摄的语境。 图片编辑确认通过的照片随后就到了图片处理(processor)那里。这些还没有加图片说明的照片会一张一张地涌进图片处理的电脑里,没完没了,连续十个小时。图片处理需要确认照片里的运动员,撰写能够说明何人、何事、为何以及何时这几个要素的图片说明。他们还要给照片加上技术信息,这样才能方便发到全球的图片客户那里。图片处理人员还要对照片做白平衡,一些技术上的剪裁——裁掉边缘的不需要的线,以及对轻微的跑焦做锐化。 路透社现在使用的技术能够让摄影师同步了解图片编辑在电脑上选择了哪些照片发稿,这样他们也可以知道图片编辑是不是可能会速度太慢,从而错失了抢新闻头条的时机。 关于图片编辑这工作的悲催,以下Russell Boyce则以自己的亲身体验来给大家诉苦: “目前最先进的照相机每秒可以连拍10张,那么在一个体操比赛中,90秒的时间里运动员做动作,下场,观众鼓掌,运动员绽放笑容,场下另外一个被超越的则瘫坐在椅子上痛哭,等等。这一切场景即使一个再优秀再有克制能力,精心选择时机不会拍坏照片的摄影记者,都不会轻易把他们的指头从相机上挪开。那么我让你算算,这中间大概会传过来多少张照片? 这成百的照片,都是关键瞬间,我要选择剪裁和上传,速度要快过我们的对手,否则他们就会先行发布。如果我们的摄影师拍了好照片,我却没有选中,他们迟早会用自己的方式在酒吧里让我知道我的错误。不过,反过来,如果我的选择很棒,摄影师会以更好的照片作为回报。 接下来就是在拍摄结果之中的选择了,你可以像一个香肠生产车间一样工作——就拿体操比赛来说,摄影师在拍摄的时候会拍摄广一点的镜头,然后是越来越紧,每个运动员可能都会按照标准流程拍一遍,然后再来下一个。如果图片编辑也按照这个节奏发稿,那就真的和生产香肠一样,一节一节,估计图片处理人员会抓狂,客户也会得到一大堆照片。 图片编辑也要在这个过程中做一些有创造力的选择,挑选横幅或者竖幅,想着是不是把平衡木裁掉让运动员仿佛在空中飞翔?关于把照片剪裁得更为紧凑,这里面又是一大堆事情。假如我没裁照片,但相反那张裁的照片却更受欢迎,我就不得不又要到酒吧去听摄影记者耳语。 照片的形状也是问题。互联网网站一般用竖幅照片么?通常不,有的时候也会用。杂志封面和平行版式的小报头版都用横幅照片么?通常不,但有的时候也会用。 那么我是不是会针对不同客户对照片做不同剪裁呢?给我买杯啤酒,我来告诉你。” 那么,看了这篇文章你还想不想当图片编辑?恐怕也该明白,为何为何时下图片编辑那么紧俏,总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但他却不肯出现在灯火阑珊处的原因了。 以上照片和编译文字均来自路透的博客,原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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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说奥运…… iphone:扩展的视界 张丹正在设置自己的iphone,为拍摄做准备 《连线》杂志报道了《卫报》摄影记者张丹(Dan Chung)的实验——用iphone拍奥运。他不是用iphone随手拍+instagram效果来讨巧(这么做已经不新鲜了),而试图把iphone变成职业摄影师的正经工具。 这就是他的新式武器,在iphone前面加上了一个从佳能10×42望远镜拆下来的一只镜头,这样就能获得长焦镜头效果。不过其代价是,拍摄需要手动对焦。除了这支“长焦镜头”,他还准备了一套Schneider iPro lenses(iphone的一种镜头附件),有广角和鱼眼镜头。最后,他又给iphone加上了遥控拍摄装置。到此为止,这位摄影师的器材就配备齐全了,三支iphone和这些附件,一只小包就装进去了。它们不仅有iphone的灵巧,同时又有多个焦段的镜头支持,下面就该摄影记者大显身手了。 张丹说,之所以选择iphone则是因为它的扩展工具更丰富全面。他并非要让iphone挑战专业器材,而是试图通过它获得更多的创造力。假如你使用专业器材,你可能总是去寻找那么一张“安全的照片”。更重要的是,iphone让你和你的被摄对象之间的距离更近,人们面对iphone的反应和专业器材完全不同。 张丹的iphone照片   报纸摄影记者的奥运 《纽约时报》的博客Lens对该报纸两位参与奥运报道的摄影记者做了采访(这里和这里),他们的作品是典型的报纸摄影记者的作品,紧跟赛事报道,讲究画面的精到,还要找到新闻点。其中,摄影记者Chang W. Lee,的经验是:“要想在画面前面拍摄。”而对新技术是否影响了拍摄思路这个问题,Doug Mills 则认为:“几乎全然改变了我的拍摄方式。针对网站发表的照片,我都会把照片的构图拍得紧一些,因为没有后期剪裁照片的时间。照片会直接从我的相机到编辑的笔记本上然后发到网络上,所以我要拍摄的画面紧凑,曝光也要非常小心。” 双城记 英国摄影师Zed Nelson的个人专题“双城记”拍摄的是他成长的社区——Hackney。在伦敦,这里是非常特别的一块街区——罪恶却又时尚。 “暴力、美好、野生、废弃、贫穷在这里混杂在一起,这里破烂不堪但又生机勃勃。”Zed这样描述他的家。在跟随自己的父母——两个嬉皮青年,开着一辆破救护车去印度和香港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Hackney,他在当地一个据称是全伦敦最差的学校里上学,吸毒、打耳钉、玩机车,最后是摄影拯救了他。现在,Zed回来了,重新打量童年成长的这个地区。 Zed Nelson记录了奥运给这个街区带来的一些变化,人们被重新安置,街道整洁了。事实上,最近五年这个街区发生很大改变,一些有钱的中产阶级搬了进来,使得这里成为贫富对比非常鲜明的地域。这就是他的个人专题《双城记》这个名称的由来。 Zed 认为:“从心理上和地理上,我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我开始周游四方,但我却总愿意回来看看。”至于奥运会,他毫不关心,不能随便停车,一切都不方便,“这只是一场为电视准备的活动。”  

那时,我的胶卷没了

干脆这周变成大卫伯耐特(David Burnett)专场得了。 搜索资料的时候撞进这位老先生的博客,发现他真能写,甚至有些唠叨:目睹了一场车祸,和家人在一起的欢愉,以及时不时地写一下回忆录。 2012年6月7日,大卫伯耐特写下一篇日志,将时光拉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候他25岁,整整两年都在报道越战。 文章开头的第一段的感叹是:生活在当下的年轻人,你们不会理解胶片时代的法则。 投掷汽油弹的飞机 大卫伯耐特摄 1972年的6月8日,大卫伯耐特和一位纽约时报的记者出发去西贡的一个村庄采访,听当地人讲,北面的一个村子有更激烈的战斗。大卫和一群摄影记者就在村口等待,当时有太多村庄都是这样发生零零星星的枪战,里面传来的枪声说明小规模的战斗仍在进行。大卫伯耐特手中一台老式徕卡刚刚拍完一卷胶卷,这台机器装胶卷甚为麻烦,他正在费劲折腾。天空忽然飞来两架越南战斗机,它们低空盘旋,扔下汽油弹。大卫伯耐特追着拍了几张扔下炸弹的照片,然后继续忙着想赶紧把那台徕卡相机的胶卷装上。 手忙脚乱折腾装卷的那一刻,他眼睛瞟见前方有人从村庄的烟雾中跑出来,而左边的美联社记者黄功吾(Nick Ut )拔腿就朝这些平民跑过去。他的徕卡举到眼前,拍下了背部烧伤的女孩儿惊恐的样子。也就一转眼的功夫,女孩儿就被黄功吾抱到了他的汽车上,载着她去了医院。 几个小时候后,大卫在美联社暗房冲自己的胶卷,这里是出门在外的摄影记者们的大本营。此时,他看到黄功吾手里拿着一张还是湿淋淋的七寸照片从暗房走出来,这就是那张经典的名作。 除了大卫伯耐特,另外一位摄影记者Hoang van Danh也恰巧在换胶卷,大概就是画面右边角落的那个 大卫伯耐特在装上胶卷之后拍下的照片,画面里人们正在帮助背部被烧伤的小女孩。拍摄动态影片的是NBC的记者。 大卫伯耐特一直对当时那个场面记忆犹新,小女孩从火中奔逃出来,黄和其它摄影记者快速反应跟过去拍,而他自己还在对付那卷胶卷,其实也就20-30秒的时间,他也跟了过去,场景却完全不同。 黄功吾的照片成为越战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张照片,它将战争之残忍展示给世界,第二天,这张照片登上无数报纸的头条,让反战的声音变得更为强烈。当时也有16毫米的摄像机在现场录像,但这些动态影片却没有这张照片的影响力。大卫伯耐特认为,这是因为“电影和视频试图让每个瞬间都平等,但实际它们并不平等。一张真正的新闻照片是对所发生的现实的提炼,让这个瞬间从情感和视觉两方面对事件做出解释。” 尽管大卫伯耐特仍然珍惜那天所拍下的迟了一点点的照片,有些也发表在《生活》画报上,但这件事却给这个刚刚进入新闻摄影领域的年轻人一个教训,要做一个时刻准备着的摄影记者,尖锐且敏感,能嗅到即将发生的故事,他说这是成为一个伟大摄影记者的关键。 日志文末,大卫发出这样的感慨:“在单幅照片里,总有一种瞬间迸发的力量,这是其它媒介所没有的,对于我们这些走在历史的边上,身跨相机,记录鲜活事实的人来说,即使在今天这个到处充斥影像的数字时代,照片仍然能够讲述故事,超越语言的隔阂,定格时间。时至今日,我总是要给自己的胶片相机留下一两张照片,在记忆卡里留下一点空间。这就是黄功吾那张照片当年让我学到的东西。” 这段话和他文章的第一句话两相对应却耐人寻味,今天的摄影记者都武装着永远拍不完的胶卷,他们还会相信最好的瞬间是下一个么?数码相机不再让他们诚惶诚恐,但是否又会太过信心满满。 大卫,越南小女孩,黄功吾,这几位新闻事件的当事人重聚。   延伸阅读:1. 黄功吾对当年拍摄经过的回忆 2. 华盛顿邮报对大卫当年这个遗憾的经历的报道

Youtube上的调查性报道

  I Files是Youtube新近诞生的一个频道,由调查性报道中心( Center for Investigative Reporting (CIR)设立。 这里汇集了很多优秀的视频调查报道,包括纽约时报、ABC、BBC和普利策中心等新闻机构的作品,以前它们都散落在各处,现在则可以一网打尽。当然,你得费点儿劲去翻墙。    

大卫伯耐特的第八个奥运会

从1984年第一次登上奥运会赛场,美国联系图片社的大卫伯耐特(David Burnett)就没想好好拍奥运会,他的节奏永远比周围的摄影记者慢,这似乎与奥运会更快、更高更远的口号背道而驰,但他的目标不是来这里和其它摄影师竞争——器材、发稿速度……这些他全然都不在乎,他就是要到这个赛场上静静地看。 2012年,大卫伯耐特先生又坐到了赛场的角落,他拍摄的节奏更慢了,这是他的第八个奥运会,他今年已经66岁。 纽约时报的Lens博客采访了他,以下是JAMES ESTRIN对他的访问的摘录: Q.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你一出场就拍摄了上面这张Mary Decker的经典照片,和我们讲一讲照片背后的故事吧。 A. 现在要拍这样的照片太难了,不是照片本身不好,而是因为我们处在一个视觉超载的时代里。再也不会有另外一张奥运会照片能够像这张照那么引人瞩目。 我当时整整一周都在拍田径,换了很多不同的位置,上上下下地跑,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终点附近。但我实在对挤在一大堆人里感到厌烦,贴身的总是11只大大的三脚架,11台大相机,还有400毫米的大炮。我想出去透透气。我拿着自己的设备沿着跑道走,有两个摄影师也在人群之外,坐在一条长凳上。 3000米决赛开始了,这是这周一个重要比赛,因为其中Mary Decker是夺标热门, 南非的 Zola Budd是赤脚大仙,却不能代表南非跑,因为南非被禁止参赛。 3000米要跑七圈半,前四圈我用400的长焦距镜头拍了一些不错的照片。当Zola开始第五圈加速,我换上了85的镜头,这个时候Zola试图超过Mary,两人碰撞导致Mary摔倒在赛道边缘。 大卫伯耐特85mm镜头拍下的Marry摔倒的场面 事情就是这样,我记不起太多的细节。我本来以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他们要继续比赛,我就镜头跟着继续拍。但却发现Mary没有动,我用85的镜头拍了几张,看到她还是躺在那里,我迅速抓起400的镜头,我记得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对焦准确!”我把焦点放在她眼睛上,拍了七八张照片。 医生很快过来,Mary就躺在那里,有一张照片我拍到她眼睛望着跑道。其实能拍到这照片完全是我幸运,并且也没有搞砸。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 2000年悉尼奥运会 Q. 所以你后来再拍奥运的时候,继续等待神奇的时刻在你眼前发生,却又逐渐开始从不同的角度看奥运,对么? A 我不认为奥运只是一个体育比赛。我总是希望站在更广的语境里看它。这也影响了我的拍摄方式。从1996到2000年,我用中画幅拍摄,我尝试着在只有一次按快门的机会中,拍到那张你要的照片。从2004年开始,我用Speed Graphic拍摄,它更有趣,也会有很多遗憾。 Q.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好像把两只胳膊都绑到后面去拍奥运,你的想法是怎样的? A. (…) Read more

米奇·爱泼斯坦和他的美国能量

BP公司的卡森精炼厂,美国加利福尼亚,2007年。   米奇·爱泼斯坦(Mitch Epstein)出版于2009年的画册《美国能量》(American Power)是对能源(既指电力能源又指政治能源)、社会和美国风景之间关系的探索。这也是他的美国三部曲之一,另外两部是:《城市》和《家族企业》。 爱泼斯坦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摄影师,最近浙江摄影出版社的郑幼幼和我分享了她翻译的一篇爱泼斯坦的访谈,谈及《美国能量》拍摄的台前幕后,尤其是涉及能源这样一个敏感话题拍摄之艰难。贴在下面供大家参考。   米奇·爱泼斯坦和他的《美国能量》 译/郑幼幼 盖伊·雷恩(GL):拍摄《美国能量》的点子是怎么来的? 爱泼斯坦(ME):2003年我接到委托,拍摄一个关于俄亥俄州柴郡的故事。这个城镇坐落于美国最大的燃煤发电厂区域之中——这些火电厂的所有方为美国电力公司(AEP)。据传,AEP的律师已经向公司建议买下周边居民的所有股份来避免未来可能发生的环境污染处理方面的纠纷。我赶了好远的路才到达那儿,我被当地居民曾经有过的生活如何被颠覆所震惊。特别令我震撼的是一位名叫比尤·拉亨的老年妇女:她是位祖母辈的长者,非常和蔼的妇女,但她已经被逼无奈只能持手枪自卫,并在自家窗口装上监控探头,她说因为自己拒绝出售居住地的股份而被AEP搞得不胜其扰。 离开柴郡后,整个经历以及遇见比尤·拉亨这件事在我脑中盘旋不去。这个小小的社区与它边上那座提供美国东北地区火力电源的纪念碑一般的火电厂之间的关系令我深深震动,据报道这家火电厂也向纽约州和周边地区排放有毒物质。 比尤·拉亨,俄亥俄州柴郡,2004年。 GL:于是,你的兴趣扩大到包容能源生产之外的其他方面? ME:我变得对能源这一主题对于人类福利与社会堕落的决定性作用感到兴趣。我想完成一件作品,从一个非常不同直接的角度去观看——用能源作为关键——挖掘美国风景与美国文化之间关系。我做了很多调查,研究能源的生产,并细致设计拍摄行程,去到一些合适的地点拍摄某些东西——有时花费一周,有时两周。我希望关于这个主题,我的拍摄范围尽量宽泛,以一种包容众多内容的方式去完成我的拍摄构想。接着——因为安全原因我经常得从能源生产地点转身走人——于是我转而去观察能源的消费情况,进而去观察能源的生产与消费对美国风景产生的影响。于是我拓宽了原初的方法——从观察能源生产地点本身扩展到观察周边社区如何管理它们的生活。当然“能源”不仅仅是指电力方面的能源,它还指其他方面的能源…… 开始时,我有非常精确的主题与轴线,我并不想在比较宽泛的意义层面来探索能源的概述。当然,以“美国能量”来命名这个项目,我有目的地暗示它意指电线、电灯开关有关的电力之外更多的能源——还有一层政治能源的背景含义。我因为拍摄这些照片而不断遭到以安保为名义的阻挠接触到一些关于能源安全方面的激烈争议,我开始思考这些场景背后的东西。我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开始往更宽广的方面去想,去探索美国能源更政治方面的概念。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它变成了一个这么笨重的概念。我一直以一条线索来把握“美国能量”这个庞大的概念,我坚持照片本身总要与电力能源有所关联——正如它给社会提供了燃料那样密不可分。一旦那么做,我感觉很自如地把那些东西融入了照片,那些其他意义上的能源:能源背后的等级阶层,公司、政府和社区结构三者之间的关系;能源给个人和自然界带来的后果。 GL 你提到安全方面的问题——那么你遇到哪些困难? ME 从一开始我就遇到大量问题:我的拍摄对象是公共财物,因此我的拍摄行为受法律实施方面因素所阻 我想拍公物却被执法人员限制——或者说有时会受到能源公司从安全方面考虑对我提出的威胁。曾经被我视为理所当然的拍摄权利——我已经行使了30多年的拍摄权利,忽然间遭遇了前所未遇的问题。这一变化触动我思考:在保证事物不至脱轨的前提下,我们作为社会整体可以走得多远,特别是发生9/11事件以后……为此我们花了怎样的代价。 GL 你谈到这本画册(指《美国能量》)牵涉到一场与美国情报局西弗吉尼亚州分部有关的事件——它使我想起一次著名的事件,当时罗伯特·弗兰克的拍摄活动在南方也受阻滞,无法前行。 ME 如果你是造访某地的外来客,我想被找去询问是很正常的事情——被质询或要求做自我介绍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有几次我被审问,他们不相信我对自己的介绍——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信任感,因此我的正式文件,比如《纽约时报》对我的报道,以及他们从我的驾驶证上得到的清白记录对我没有起到什么帮助。他们告诉我,不可能也不允许我去做我正在做的拍摄工作,他们说我在破坏安全,或者我的行为会导致某种危险。我想弗兰克当时遇上的情况也是这样,问题很大程度上来自受教育者与未受教育者之间的鸿沟;而对我来说这也正是我所遭遇的。 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情是,最终我改变了接近许多拍摄对象的方法——因为我不得不追问自己非常严峻的问题:我架起照相机拍摄照片到底意味着什么。使用大画幅相机使我的拍摄行为非常显眼——我是说这本身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我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承诺(I mean it’s a commitment (…) Read more

周一消息树

除了金牌榜,奥运会还有什么?除了竞技,体育还意味着什么 似乎今年的奥运会比往年都不单纯,但正如当年时报副刊《图画时报》的发刊词所言:“世界愈进步,事愈繁琐”,这复杂的奥运让我们看到了奥运作为一个文化事件的多面性。 1.别在意谁赢 卫报的艺术评论人Jonathan Jones最近发表了一篇题为《奥运就是艺术,别在意谁赢了》的文章,他认为,假如这个比赛的全部就是一种身体上的竞争和力求完美,那奥运也就没有丝毫艺术意味,最好把奥运看做一种超现实的行为艺术表演,每个人都能应该得到奖牌。 Johnthan认为他自己最大的乐趣不是看竞技性很强的自行车赛或者赏心悦目的体操,而是去看那些低强度,甚至是低水平运动,在这些比赛中,运动员将自己置身于一些违背身体天性的运动中,全然没有任何好处,这则和某些艺术行为很相似。 1961年,美国艺术家Robert Morris和编舞者Simone Forti合作了一个作品,在一个斜坡上,舞蹈演员攀着绳索向上爬。后来Morris又做了更多这种攀爬的道具,展览并使之成为一种参与性活动。当这个行为艺术几年前在英国Tate艺术中心展览的时候,它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体操馆或者是运动场,那里面仿佛是一些未经训练或者水平不高的运动员,他们不会得到奖牌也不会得到掌声,却依然在那里完成动作。 Jonathan这篇文章为人们指出,那些将运动员描绘得精彩绝伦的画作什么的,根本没法让人体会到奥运的意义,它们也并非能够称之为奥运艺术,因为真正的奥运艺术就是奥运会本身 2. 奥运与政治 博客BAGnews在任何时候,可以将任何事件都能和政治扯上边儿,这回他们针对奥运会发表了一篇文章《奥运会的视觉政治》(Visual Politics of the Olympics),在这篇文章里,作者和专门从事体育文化研究的副教授Michael Butterworth做了一个对谈。 新出炉的美国甜心 教授认为,如同冬奥会的花样滑冰冠军,夏季奥运会的体操全能冠军都会成为全美国人的甜心,具有某种符号意味。当黑人运动员Gabby Douglas夺冠之后,美国媒体所关注的故事是——第一个获得全能冠军的美国黑人体操运动员,而她会让下一代黑人女孩感到这样一种隐喻:“嘿,我也能做到这个。”Gabby的照片里,她是自信的,勇敢无畏的,强势黑人女性的样子。而这个故事背后又是那个恒久的主体——美国梦的实现。 这位教授还对另外一个现象感兴趣,美国媒体似乎特别关注体操比赛,尤其是Danell Leyva获得的全能的铜牌,这背后的原因是Danell是从古巴到美国的移民,这不但也是一个美国梦的实现,同时也可以隐喻美国将之从古巴共产主义的制度中拯救。在Michael教授看来,美国媒体对奥运会的信息传播,仍然停留在冷战时期的逻辑里,对新的国际政治框架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表达。 这篇文章里还提到今年奥运的一个新现象,男性的身体似乎前所未有地受到关注,但是教授却认为,相对于在奥运会中女性一直是作为性的形象出现,运动员形象才是第二的模式,男性则向来都是运动员身份第一,性的形象第二,这种格局仍没有变化。 在网络上流传的跳水运动员Tom Daley被BBC马赛克的图片。 3,再看 Joe Klamar 的照片 (…) Read more

盒子的一百种用法之三:讲座通知

摄影netfoto 8月11日,我和黑明老师将在蜂巢剧场做一个对谈,我们会分别从操作细节上和大家谈谈如何开展一个纪实摄影项目。 我则会捧着还乡盒子去,还打算把一些我们在制作过程中做“坏”了的画册拿给大家看(嘿嘿),这也算是一个盒子的“原作”展吧,我希望通过这些环节让大家看到照片是如何从无形到有形,从零散到整体,从电脑到纸面的这整个过程。 希望这是一个务实而不是务虚的交流,欢迎大家带着纪实摄影拍摄中的问题来。 活动信息: 时间:2012年8月11日下午2点,1点10分签到 地点:新中街3号(东直门地区)蜂巢剧场 主讲人:黑明、任悦 报名电话:报名电话010-85180836(周一-周五 9:00-18:00)

OFPiX读书会:《红旗照相馆》

上周二,OFPiX读书会第四回,阅读书目是《红旗照相馆——1956-1959年中国摄影争辩》,书的作者晋永权现身工作室,带大家在照相馆逛了一圈。 关于这本书,陈卫星教授有篇评论,可以点这里阅读,这篇文章也是即将再版的《红旗照相馆》新书的序言。 晋老师推荐大家阅读《人民委员消失了》(The Commissar Vanishes: The Falsification of Photographs and Art in Stalin’s Russia) ,作者David King曾任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杂志的艺术总监,后来专注于收藏和研究苏联被篡改的影像,还出版有另一本书:Ordinary Citizens (2003)。遗憾的是这本1997年出版书现在恐怕很难买到。      

Alec家的兔八哥

今天再说一个轻松的故事。 刚刚看到Alec Soth在博客上晒了一张他女儿的萌照,说是兔八哥第三季的幕后花絮。八卦心理作怪,赶紧去侦探了一番。 从2010年开始,每个夏季,Alec Soth全家都会齐上阵,出去游玩一趟,顺便摄制一本画册。女儿扮演兔八哥,妈妈估计是导演,老爸那就当仁不让地担任摄影师了。 兔八哥的故事第一季叫做“Brighton Bunny Boy”,这是兔八哥首次亮相,故事发生在英国布赖顿: 兔八哥因为张着一副人类的面孔,非常自卑,他远离其他人,一个人呆着。他实在太孤独了。 有一个姑娘看到了兔八哥,但是他赶紧溜掉,女孩儿悄悄跟着他来到山顶。 Alec家的书店——棕色小蘑菇( Little Brown Mushroom)原本有卖这本书,7美金,可惜现在已经卖没了。 2011年的兔八哥第二季去了罗马: 女孩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兔八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罗马,我太孤独。女孩问:你不怕么?兔八哥:行李箱里很黑,但是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兴。 女孩拍照的时候,兔八哥丢了。 兔八哥第三季正在制作中,这一次,故事发生在南达科塔…… 其实,在女儿刚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Alec Soth就已经为她做了一本书。他在波哥大收养了女儿,生母给养父母一本书,里面是照片,信件以及诗。母亲说:“希望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要让你失去感性。”,“当我想起你,希望你的生活四处都是美好的事物。” 收养手续都办妥之后,Alec拍了一系列照片,他说:“通过拍摄这个她出生的城市,我希望为她讲述这个艰难世界里的美好。” 这些照片后来结集出版,叫做Dog Days  

金发女孩

今天说点儿轻松的吧。 Twitter有位老兄最近发了个炫耀帖,说他把自家屋顶出借给了摄影师Ryan McGinley。 熟悉Ryan的人肯定都不会大惊小怪,因为他向来喜欢开派对,让一群英俊秀美的男孩子在院子里奔跑跳跃。有篇关于他作品的评论文章标题为A Young Man With an Eye, and Friends Up a Tree(一个有眼光的年轻人以及他那帮树上的伙伴),指的就是他那些在成年人看来荒诞不经的年轻派对以及在这些派对上出品的照片。但你别撇嘴,就凭这些照片,他战绩辉煌,24岁就在惠特尼艺术中心举办个展。除了那无人可敌的青春,他的制胜秘诀是这样一个口号:“孩子永远是对的。” (The Kids Are All Right),这句话让惠特尼策展人怦然心动,让艺术名利场上的老家伙又爱又恨。 话题扯得有些远,那位炫耀和Ryan有屋顶合作的家伙,隐去了一个事实,他只是几十个屋顶中的一个。这些屋顶都参与了一个拍摄——冰岛乐队Sigur Rós 新专辑MV的制作,Ryan是这个音乐电视的导演,在这个影片里,你会从空中注视一个黄发小女孩在纽约街头一跳一跳地奔跑,她不是林妙可那种甜美可爱的晚会小女孩,胖胖的,笨笨的;她只是一路旁若无人地奔跑,金色的头发沿路溢出光芒。 对Ryan这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来说,纽约的屋顶对他毫不陌生。他曾拍下涂鸦人Dash Snow夜晚出没纽约上空的照片,纽约杂志曾这样描述照片里的场景:“在黑暗的夜色里,Dash在屋子外面攀爬,身后是曼哈顿——这个被玻璃密封起来的城市。Dash就好像是一个陡然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异类动物——活在七十年代,因而显得那样突兀、格格不入。” Ryan也在MV里为这个城市带来一个异类:女孩跑过黄色的出租车,狭窄的巷道,灰白色的方块建筑……你看呢,有个黄头发的孩子!屋顶的人们目光追随着她——但从玻璃房出来透气的人却看不到,他们最多扭头看两眼。 Dash Snow在他27岁的时候吸食海洛因过量去世,这则影片里出现的唐人街以及High Line公园都是这群小青年当年厮混的地方。 不管对Ryan的商业味儿有多大的意见,这个清晨,阳光终于在北京露脸,看这个片子的时候,对那种唧唧歪歪总是无缘无故地涂抹怀旧色调的青春竟也心生向往;有那么一刻,也真想光着脚去跑一跑。 另外:摄影师罗杰拜伦(Roger (…) Read more

让影像发声:透过你们的眼睛

让向来是摄影师被摄对象的人群拿起相机,这类工作坊我参与过不少,从汶川受灾村民到民工子弟……现在工作室墙上还有那张让我心醉的海报:屋顶,一个男孩子回眸的身影。 摄影:周蕊 这类活动也逐渐成为摄影人献爱心的一种寻常模式,找个民工小学,发些相机,教教摄影,回收照片;活动通常以“他们拍得多好啊”这样的感慨为结束。 我并不是否认这些活动的意义,它们无疑会带来更多沟通,也会给那些被忽视的人群带来快乐。但就我自己而言,对于这种行为的正当性,却越来越困惑。因为“他们”这个说法,一下子就将活动变成两个阵营:我们/你们;专业/业余。这仍然回到了原先的逻辑,是不对等的双方在交流,所有的评判都基于一个假设——他们原本一无所有,而这样才会出现看到任何照片都感到震惊的心理效应。 南非摄影师Gideon Mendel一直追踪拍摄非洲的艾滋病患,十年过后,他说自己再也不适合拍这个题材,已经无法举起相机。他开始一个新的项目——Through Positive Eyes,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一个教授合作,给H.I.V. Positive的病人开办工作坊。四年来,这个工作坊已经迎来72名参与者。 Through Positive Eyes这个项目的名称有两重含义,一方面指参与者都是艾滋病病毒测试呈阳性(H.I.V. Positive)的患者,另一方面Postive也有着正面与积极的意思。 《纽约时报》的Lens博客介绍了这个项目,幻灯影廊里的照片和文字打动了我: “照片里黑暗的部分代表一个小孩子,他受尽惊吓,他经历了一段悲惨的遭遇,那便是我的童年。” 当我发现自己是H.I.V. Positive,仿佛淹没在水里,并且无人能够就你。但一旦你想清楚了,世界就会变得澄明清晰。你可以再度接受你自己。 这个项目不是要为了拍下照片,它要让人们发出声音,指手画脚的摄影老师消失了,这其实不是“摄影”工作坊。 Through Positive Eyes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是学员一起进行图片编辑,这是借助照片让大家袒露心声的一个很好的方式。其中有位学员在放映照片的时候把一张照片快速放过去,他说那是一张测试照片没什么意思。但其他人都觉得非常好,认为这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自然流露。最后,这张照片被放进了最终编辑: 是的,我是H.I.V Postive,但我还是其它,我是一个同性恋,我是一个父亲,我是一个祖父,我是一个丈夫,我和我的那一半一起生活了18年。在我的这么多身份里,H.I.V只是其中的一小点。(摄影者本人是之前是一个游泳选手) 我和木兰活动中心合作的让影像发声活动,上周志愿团队去了第五次。实话说,真有点儿疲惫。我有点儿迷失,不想再重复之前的“快乐摄影”模式,但似乎又找不到什么方向。这个项目给我一些触动,我隐约感到自己应该做更多基于影像但又超越影像的事情。 这篇文章写给跟我一起苦苦地顶着烈日去做工作坊的朋友,打破自己狭隘的观念去交流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工作坊最终出来的还是一堆“好”照片,我认为那才是最坏的结果。           (…) Read more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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