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孩

凤凰卫视特别能煽情,地震发生后那两天常放苏芮的这首歌,“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不看画面,眼泪就哗哗流。
六一就要到了,媒体下一个炒作的热点该是灾区的孩子了。。。。

曾经在荷赛中国学员班给我们上过课的自由摄影师REZA,是我非常尊敬的摄影师,一直秉承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拍照片。前几天,看到震区很多孩子和父母失去了联系,我立刻想到了Reza的故事。
1995年,在刚果的卢旺达难民营里,两万七千个孩子和自己的家人失散,红十字会和儿基会试图帮助这些孩子寻亲,于是给他们拍证件照,建立数据库,同时也把他们的照片在各个难民营巡回展出。Reza便承担起了培训摄影师的任务,他教当地人拍照,并且从佳能和富士公司里拉到赞助,提供了相机以及承担了后期的照片打印工作。这些照片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每一张面孔都是一个希望,当然也蕴含着失望,大人们会一个个仔细地浏览。有一个老人,她的女儿已经丧生,留下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在老人身边,另外一个则失散了。一年以后,她在这个流动展览中一边看照片,一边对照身边孩子的摸样,最终找到了失散的那个孩子。
Reza的网站上,你就能看到这个名叫“卢旺达的希望”的播客。

摄影师也好,记者也好,应该给受难的人带去希望。和一个文字记者聊天,谈到印象深刻的灾区照片,她说:“我尽量避免看任何图片和文字 。不想受刺激。我是觉得记者的工作很复杂,我宁可跟他们抬水。我和几个同事帮他们找到了200万的医疗器械,然后还有100台净水器,还有消毒水。作为商业杂志记者,我尽力了。”

很多时候,给予比索取更快乐。第一批回来,第二批出发,过几个月还要去拍,摄影师应该时刻反省,不要让自己的拍摄目的在不知不觉中被异化。其实就在这个时候,中国的南方有暴雨和洪水,有人去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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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这个摄影师做着非摄影师的事,我只能这么说
    日常生活中,我也帮别人拍婚礼,虽然做着摄影师的事情,但我不是摄影师,:)
    摄影师的本职工作就是把照片怕好,而不是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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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摄影人是不是要爱国去抵制家乐福?
    摄影人要不要逼捐?
    摄影人要不要掌掴莎朗斯通?

    我一直在思考它们跟摄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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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o 小白,哦,我觉得你的理解和我说的稍微有些偏差。摄影记者不是不能拍,拍照本来就是他的职业。关键是怎么拍。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照片不是太少了,而是太多了,那么就更应该想一想该怎么拍。上面文章里说的reza,他做的这些事情和他完成摄影任务没有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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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不论在哪,拍什么
    我始终觉得需要对被拍对象保持一种尊敬的距离
    尤其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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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太多扛相机的人涌向四川了,太多人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按快门了,尤其在数码相机普及的时代里。
    此刻,大家的脑子是热的,就像这里前几天一个帖子说的一样,在前线的摄影记者有必要选择性地休息一天再继续工作。目前很多多判断还是盲目或表层的。
    照片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拍下的,如果海量的拍摄不如弄几盘带子,用DV从头录到尾,然后回家截屏好了。
    其实地震之后,最南平复的是幸存者的情绪和心灵。
    照片是不是该基于这方面的关照之上?

    Reply

  6. 太多扛相机的人涌向四川了,太多人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按快门了,尤其在数码相机普及的时代里。
    此刻,大家的脑子是热的,就像这里前几天一个帖子说的一样,在前线的摄影记者有必要选择性地休息一天再继续工作。目前很多多判断还是盲目或表层的。
    照片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拍下的,如果海量的拍摄不如弄几盘带子,用DV从头录到尾,然后回家截屏好了。
    其实地震之后,最南平复的是幸存者的情绪和心灵。
    照片是不是该基于这方面的关照之上?

    ====================
    这里有想问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别人拍的时候没思考,没深思熟虑就按快门,难道只有你懂得思考,难道只有你才有道德,人品最好?
    批评别人,把自己当权威、消费者这一上帝的角色,这谁不会啊,这是现在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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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嗯,现在的信息和照片这么泛滥,什么是非拍不可的呢,照片拍摄的过程和拍摄完成后,会对摄影师、主体和受众产生什么影响,这是个被关注的问题吗?
    照片里出现的那些人,是否是一个活生生的(或曾经活生生的)有着喜怒哀乐和人类情感思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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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转自莱卡中文网

    如果你还在争执新闻摄影师们的“道德问题”,那么,路透社摄影记者David Viggers的这篇文章,也许能让你明白些什么。

    他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不能尽一个记者的职能,你将一无是处。”

    『我为什么要成为一名新闻摄影师?』

    第一次拍摄地震受灾区时,我还是个新手,当时在罗马便已经能感到震感,震中则在意大利南部的山区,时间是11月的一个周日,晚上8点。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们终于赶到震中地区,一个名叫Balvano的村庄。走进村庄,整个村子被阴沉的雾气所笼罩,四周闃无声息,隐隐传来让人不安的悲声——幸存者的人们的低泣。

    当时,我完全被那些可怕悲惨的场景所压倒,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触目惊心的场景,那么多死亡、毁灭以及绝望。当我举起相机对着任何一个人时,我感到一种侵入者般的羞愧。

    那天晚上,我终于在满是白天看到的死去的人的噩梦中睡去,我拍下的照片里,除了断壁残垣,一个人都没有出现——我幼稚地以为,我应该保存住死者们的尊严,而不是曝光他们的面孔。

    直到同行的另一名资深摄影记者提醒,我才突然明白,这种错误的怜悯观念,不仅完全曲解了我置身那里的意义,也让更多人感到失望。

    他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不能尽一个记者的职能,你将一无是处。”

    当你记录成千上万人的死亡时,不可能交出一个让人感到欣慰的报道,照片让人不安是因为你拍下照片的地点与事件让人不安,作为一个新闻摄影师,你没有权利决定哪些场景人们应该看到,哪些场景人们不该看到——人性的尺度,应该由人们自己去决定。

    这些拍摄在中国地震中的照片,绝不是随意按下快门的记录,亦非图片编辑有所意图的取舍,而是真正专业的新闻摄影师在尽责尽职,尽其所能地向人们传达“死者们在灾难中的经历”,不容你选择。

    因为,灾难并没有给人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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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自个觉得,不论James Nachtwey在非洲拍下伤痕累累的面孔,还是照相师傅在卢旺达用一张张证件肖像照片建立的寻亲墙。都起到了一样的功能。

    现在四川去建立肖像照片计划,还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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