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无他。。。

把这几天看到的一些言论整合一下,觉得挺有意思:

博客里曾经提到的上海街头摄影师Sue Anne Tay(郑素韵),后来我们互通邮件几个来回,她很希望能够深入探讨街头摄影,比如,在中国不同的城市街拍究竟有什么不同。

武汉街头  摄影 蜕    (via 在街头网站)

不过,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当下,有谁在街拍?她最新的一篇博客《关于中国的街头摄影》便提出了这个问题。

“无论从哪个角度,稠密的中国城市到处都给街头摄影师留下空白。(为何街头摄影并不流行呢?)是这种方式不吸引中国摄影师,抑或是通过取景框观察人类的行为与互动会被中国庞大拥挤的城市人流瞬间淹没?”

她的读者Jonah Kessel是这么说的:

“尽管我在北京没有看到太多的街头摄影师,但是我却看到了很多相机。而且,我还发现中国人非常令人吃惊地对这一媒介呈欢迎态度,我去过很多国家,中国的确是最开放的。在阿根廷,人们会朝我喊叫,新西兰,他们不愿意被拍到,在北美,更是一种恐惧态度。尽管中国的街头摄影比不上纽约,旧金山,或者巴黎,但摄影文化在这里发展迅猛,当“街”的改变如此迅速,真希望有更多的摄影师走出去,记录当下正在发生的变革。”

如此之好的土壤上为何没有滋生出繁盛的街头摄影呢?

原因也许很复杂,比如,博客“Prison Photography”的文章《通过摄影,我们过去曾经相互认知》( [Through Photography] We Used To Know Each Other ),可以说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沉迷在制造和传播照片(通常通过社交网络),这些行为使得照片中的意义和摄影本身的意义下降,在这些照片中,更多是“我们自己”,我们还能够借摄影发现彼此吗?摄影(特指生活中的摄影)越来越少有关“他们”和“我们”而只剩下“我”了。”

骑自行车的人  刘淼 摄  (via 在街头网站)

这篇文章其实是针对Fred Ritchin的一个演讲有感而发,Fred也在自己的博客中提到

“Paul Stookey通过大众传媒中的杂志观察美国人的价值观念变化。1980年代,最流行的杂志叫做《生活》(Life,即是有关生活的故事),然后是《人物》(People,不是关于生活而是关于具体的人了),随即又是《我们》(US,不是所有的人,只是‘我们’),借着就是《自我》(self,已经和我们无关了)而现在则是 尼古拉·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提出的“我的日报”(The Daily Me). 至此,人们的Facebook状态和预约牙医这样的事情会超越一个战争的报告或者医疗改革事件,出现在他们无处不在的自媒体的头版头条。”

照这个状况,一张反映芸芸众生的街头摄影照片,怎能PK过一个个体的自拍照而出现在他们的个人日报上呢?

纽约 爱慕赫斯特地铁  郑耀华摄 (via  在街头网站)

以上说得太玄虚了,也许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这个“没有街头摄影”的问题,就当下我们的生存环来说,关键并非不是没有“街”的存在,而是因为在本雅明时代,街头摄影师其实质是一个街头漫步者,中产阶级有闲绅士在街头游走,以溜乌龟的速度缓慢观看四周,孤独,优雅……而对于生活在重压之下,对于那些还在担心家里米缸不满的年轻人来说,能有这个闲心么?

(当然,摄影并非一定要关注他人,这并非是本文的立场,在前几位言论作者的博客中也有所提及。)

最后,街头摄影能够转换成另外一种主动地对城市的观察和剖析,这是本周开幕的workcamp试图要探讨的话题。有人问我:“你们一群人要暴走?”还有人说:“是一群人去打狼?”答案当然不是。

Comments (5) Write a comment

  1. 如果没有职业化的动力,自我束缚在小众圈子里的街头摄影走向式微恐怕是必然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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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还是这样比较好吧,现在是消费摄影时代了,要是连街头摄影也用来消费,后果更不堪设想了。其实现在已经出现很多这样的情况了,取巧的,片面的,炫技的接头主题的照片,但是实际上无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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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觉得摄影师需要一颗童心才能拍出有趣的街头摄影作品,中国的摄影师们内心太痛苦,精神太紧张,往往更享受于记录时代的摄影使命感,对于充满乐趣的街头摄影消费不起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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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街头摄影能够转换成另外一种主动地对城市的观察和剖析

    啊~~我才看到,强烈围观~~ [:S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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