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消息树

悲惨世界

1. David LaChapelle的拳头

3月9号,著名时尚摄影师David LaChapelle把一画廊商狠揍一顿,他半夜在其公寓之外将之揪住,把对方打得几乎失去知觉。David LaChapelle因此遭到对方诉讼,索赔三百万美元。而让这位摄影师如此动怒可能还是因为双方的经济纠纷,该画廊的投资人是David LaChapelle的前任经理,2012年他控告对方欠自己两百八十万的作品销售款以及私人借款。

把打人和欠债的事儿抛到一边,时尚圈儿那股喜新厌旧的风气啊,David LaChapelle当初因为艳俗以及粗声大气的布景,以及对时尚产业本身的讽刺红极一时,但现在却已被潮流抛弃。时尚领域流行什么?这个问题你今天回答了,兴许明儿就落伍了。

 

2. Alec Soth与读者,没头脑与不高兴

纽约时报网站上周刊登了一组Alec Soth对新奥尔良忏悔星期二狂欢节的报道。他延续了自己一贯的“阴郁”风格去注视狂欢,选择午夜狂欢结束之后再出去拍照,他记录街头狂欢之后的残留,拍摄十年前曾遇到的姑娘,以及第二天街头用灰烬涂着十字架的人们——经历了最后的狂欢,斋戒日到来了。

十年

这位摄影师狂欢之夜最后一位被摄对象也是十年前曾经相遇的,他邀请“姑娘”到宾馆拍照,然后才发现,她竟然性别为——男。

Alec Soth用了快照的手法拍摄,关注他那敏感细腻的小情绪,但读者却一点儿都不买账,这篇报道下的留言,读者一片谴责:

“他们从明尼苏达弄了个摄影师来新奥尔良拍忏悔星期二,他却躺在旅馆房间里在电视里看了一天的游行,人群散去之后才出来……”

“那位114岁的老太太,你为何不去采访,你太自我沉溺,缺乏勇气了,难道艺术家不是去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的么?”

“太表面,毫无深度……”

“你用自己的偏见去拍照,而并非身处实地去看。你混淆了纪实、报道摄影师和艺术家的身份。“

看样子,读者们对那种摄影师掌控欲望特别强烈的肖像系列已经厌倦了,他们的要求很实在,你把馅饼形状弄得再精妙,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馅料。

3, 你让我免费工作?

上周,大西洋月刊请自由撰稿人Nate Thayer给他们的网站提供一篇文章,将其原来的一篇旧文从四千多字删减到一千多字发表。但是他们为此能够支付的稿费是——零。

 自由人一怒之下,将双方来往的信件在博客上发表,事件引发大规模的讨论,大西洋月刊的编辑最终出来道歉。

说是引发争论,这是因为舆论并非一边倒。比如Slate的编辑就提出,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的写作都应该是免费的。另外两位自由撰稿人则早就放出话来,说他们非常乐于免费写作。这些人的出发点可能在于让信息更自由的传播,并在其中获得附加价值,因此前任华尔街时报网站的作者给读者提出了一些建议,要考虑发表平台是否足够优质。

编辑们也上来抱怨,他们指出,这也不是自己的错,因为整个媒体给内容方面的预算,实在是太可怜了。

但问题的症结还是因为数字世界的逻辑变了,路透社的Felix Salmon指出,网络新闻报道的变化在于,尽管有为数不少的好新闻,但网络发表机制意味着:“网络不是亲自由职业者的环境”。有人指出,你们可以看到:网络上有着无穷无尽的优质内容,且使用时都是免费,这让你想通过自由供稿的方式谋生非常艰难。

摄影界这边也有David Campell出来说话,他说:“我们都要付账单,我们可能不能从我们的照片和写作中直接赚钱,但是我们应该从我们所创造的价值中获得收入。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化愤怒为力量——在网络这种开放的结构中,寻找一种对免费和付费关系的更为深入的理解。做一些有创造力的实验吧。我知道这很难,但已经不可避免。”

这事儿真让我唏嘘。对于上面的发言,我只有一个疑问:网络上有无穷无尽的优质内容?我对此不以为然,有谁会倾心做好事儿一辈子不求回报——这是比尔盖茨当年给那些盗版者的忠告。

 

Comments (4) Write a comment

  1. 我有这么一个感觉:对于有些传统行业而言,互联网的到来有点像一个大流氓的出现。互联网已经整黄了唱片业,蚕食了软件业和零售业,最令人担心的是,它在扼杀作者们的创造动力,与此同时,“消费者们”却在强调免费的“互联网精神”,在网上,你若是弄一个收费的项目,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类似于里根总统当年关于枪支的言论“杀人的不是枪,是人”,也许互联网本身并没错,只是对于贪婪的人类而言,很难驾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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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衛LaChapelle先生應該離窮字甚遠。
      其實經紀人這行其妙無窮,然則大家聽到的都比較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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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互联网的大发展源于近年来的科技大发展。回顾一下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可以隐约感觉到,人类对科技的探索和应用,已经把人类文明从过去我们熟知的那些个世界推到了一个不可知的未来新世界,在那个新世界中,不但游戏规则会不一样,价值观很可能也会不一样。在这样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折过程中,旧的没破,新的没立,其实是新旧格格不入,在外表现出来的就是规则的模糊和对传统的担忧。在这样的转折期间,阵痛是必然的,会很痛,而且也许会很长。
    当然,我这么说很可能有点井底观天的意思,毕竟谁能凭几十年的生命历程妄想历史和未来呢,但这个世界确实显然已经让我们越来越不知道它要往哪里去了。
    扯远了,其实我意思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呐,这实在是一个时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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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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