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像发声(八):留下物证

终于得到一位我喜欢的摄影师的消息——Ziyah Gafic,他的新书:“Quest for Identity” 最近刚刚出版。

第一次看到Ziyah Gafic的作品是在荷赛大师班的画册中,他报道了波黑战争之后对无名尸骸的鉴定和辨认。这场战争后有2万具无名遗骸身份得到确认,但仍有上万人去向不明。Ziyah的照片有着鲜艳的色彩和明亮的色调,与故事的悲剧色彩形成反差,画面很宁静,感觉就好像暴雨过后刚刚晴天的那短暂一刻。

这组报道是作者2001年荷赛大师班的作业,使用中画幅相机做报道摄影,在当时还不多见

12岁到16岁,Ziyah Gafic的生活在萨拉热窝的战火中度过,随后他开始拍照。他说自己一直避免直接拍摄战争和战争带来的灾难。因为这些故事并不能告诉人们战争的真相,“我从不相信那些高声呼号的照片,恐怖的图像,我想要的是轻声低语的照片,这比起大喊大叫是一种更好的传播信息的方式。”

为欧洲和美国的杂志做了多年的新闻报道之后,2008年,Ziyah Gafic对这种报道方式产生了厌倦,对自己作品的价值产生了怀疑,在他看来:“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信息海洋中。”

随后Ziyah重拾了当年的项目,这一次,他希望将自己的照片落到实处。没有任何特别的摄影技巧,他与公益组织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Missing Persons合作,翻拍人们的遗骸和遗物,这些照片构成的是一份有关战争的物证。

每一次拍摄都如同工厂里的流水线作业,助手把遗物的包裹打开,拍摄包里的每一样东西,然后记录包上的编码,以及每样东西的名称。这样观者能够通过照片准确找到遗物所在的位置。这些照片也将放到网上,供失踪人口的家属浏览查询。事实上,在Ziyah做这项工作之前,人们必须到现场才能认领遗体。

在公益组织的支持下,Ziyah的拍摄已经将近三年了,他说自己的拍摄风格变化很大,过去的职业生涯中,他全力就是为了拍摄情绪化的照片,而现在他则抛弃所有的感情,以一种医学的态度,异常冷静地去面对被摄物,在物体和观者之间是一片空白,也因此没有任何打扰。

作为物证的这些照片,除了帮助亲人寻找失踪人口,它们同时也是有关一场战争的物证,记忆可能逐渐衰退,它们仍然在那里。

波黑境内的埋人坑,仍然以平均每月一个的速度被挖掘出来,Ziyah Gafic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本文编译自PDN,请点击原文看更多信息。

Comments (7) Write a comment

  1. 比起照片的商业功能,这个公益的社会功能让摄影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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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觉得摄影师根本就没有考虑“类型学”和“新方向”,况且你说的这个“新方向”一点儿都不新,患有收藏癖的人自古以来就这么做。别想这个,想想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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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摄影如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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